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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撩汉攻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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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累坏了,休息一会,等开饭了喊你。”
严柏宗点点头,便进房去了。祁良秦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抖着腿。
虽然经常和严柏宗视频,可见到真人,他还是觉得严柏宗清瘦了一点,见到严柏宗本人,他还是有一种久违的冲动。他想,他要是严柏宗名正言顺的爱人就好了,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迎上去,然后和严柏宗一起回房去。他们进了房间关上门,肯定是干柴烈火,热烈地拥吻,他一定会不知羞耻地诉说他的想念,真实炙热的想念,透过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舌头,告诉严柏宗。
但是如今他却只能装作疏离地坐在那里,因为内心的激动无法压制,所以只能不住地抖着脚尖。他微微抬起眼,从兜里摸出手机,飞速地给严柏宗发了一个信息。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的情感太满,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发了一个表情,一个伸着舌头流着口水,两只眼都是红心的好色的表情。
他很快就收到了严柏宗的回复,严柏宗说:“要不是外头下着雨,进家门之前就先把你叫出去。“祁良秦的心跳更快,不用想他也知道严柏宗进家门之前为什么要把他叫出去。他们可能会躲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紧紧拥抱,以解相思之苦。
严柏宗和他一样热烈地渴望着对方,祁良秦从沙发上站起来,觉得自己激动的有些坐不住了。
好像等了有半个小时,午饭就摆上了餐桌。这是异常丰盛的一顿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子要给严柏宗洗尘。祁良秦都不敢多看严柏宗一眼,严柏宗似乎也不敢多看他。偶尔两个人的眼神交汇,都是明亮的,炙热的,躲闪的,祁良秦拼命忍耐,可嘴角还是咧开了,笑着低下头来。严柏宗看到他笑,自己也跟着笑了,那无声的微笑看在严松伟眼里,只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这两个人越来越不知道收敛,这是要表演小别胜新婚的戏码么?!
严松伟郁闷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入肠肚,温热了五脏六腑,祁良秦立即把他的空酒杯又斟满了,他刚想说这人还算有眼色,谁知道祁良秦立即站起来,给对面的严柏宗也斟满了酒。
……
严松伟觉得祁良秦只是为了要给严柏宗斟酒,所以“顺带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严柏宗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一声“谢谢”,只是看了祁良秦一眼。祁良秦抿了抿嘴巴坐了下来。严松伟说:“良秦,你酒没喝一滴,怎么脸却红成这样?”
祁良秦看了他一眼,竟然是神色镇定自若:“我刚喝了一杯,你没看见。”
“喝一杯就上脸,”老太太说:“红通通的倒是好看。”
“你喝酒是只脸红,还是身上也红?”严媛打趣他问。
没想到祁良秦竟然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胸膛也红。”
酒醉的红,是多么惹人遐想的颜色,尤其是在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上。严松伟想他大哥脑子里此刻肯定在浮想祁良秦浑身通红的样子。
大概是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的缘故。他看到祁良秦刚用筷子夹的一盘菜,严柏宗也紧跟着夹了一筷子。祁良秦抬头的时候,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在他大哥身上飘移。他大哥喝水的时候,眼睛微微抬起来,似乎在放肆地盯着祁良秦看,而祁良秦通红的耳朵,似乎在遭受着什么不可描述的遭遇。
神交。他想到这个词,但是这个词在他脑海里却不是它平常该有的意思。
第94章
祈良秦在等天黑。
从他开始到严柏宗的房里睡觉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天黑,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满怀期待。
可是午饭吃完之后还有一个漫长的下午。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到严柏宗的房间去。外头的秋雨竟然停了,只是天气依然阴冷。祈良秦坐在客厅里,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一个理由。
可他找不到什么理由。他和严柏宗隔了大概两米的距离坐着,时不时地对视一眼。老太太对严柏宗说:“你也累了,回你房里睡一会去吧。”
祈良秦也要回房,却听老太太说:“小秦,你跟我去一趟生活馆,看看给媛媛订做的椅子怎么样了。”
祈良秦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跟着老太太出门去了。一路上别提有多不乐意,可又不敢表现出来。爱情真的可以叫人“泯灭良知”,他满心记挂的都只有严柏宗,跟老太太逛街也成了一种煎熬。偏偏老太太还特别磨蹭,从生活馆出来,又要去逛商场:她觉得如今天气冷了,应该置办秋天的衣服了,虽然她去年买的衣服有些还没穿过。
“给你也多买几身。”老太太财大气粗。
祈良秦其实是个有些虚荣心的人,但是他觉得穿衣服,只要好看暖和就好,并不追求奢侈品,花太多钱在衣服上,其实很不划算。相较于衣服,他更愿意买一双好鞋子。
老太太去试衣服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给严柏宗发信息。他和严柏宗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
在这一点上,祈良秦特别有成就感。其实严柏宗以前很少发信息,他都是直接打电话,人生发过的信息屈指可数。就是和他在一起之后,严柏宗发的信息数量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最重要的是,严柏宗一开始发信息的时候以言简意赅为主,信息都非常简短,还很爱嗯,好,知道了,超过三个字的都很少,跟他平时一样给人话不多的感觉。可是如今跟他聊天,已经会偶尔说一两句玩笑话了。
老太太每换一件衣服,都要问问他的意见,他回答完了就继续低头看手机,手指头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老太太一边照镜子一边说:“你也去试两件,逛街不满载而归,我就觉得亏。”
“我不要,我的衣服都还穿不完呢。”
祈良秦想早点回去,他如果再试衣服,又不知道会逛多久。老太太是个略有一点强势的女人,他买的衣服不光要自己喜欢,还得入得了老太太的眼,可是老太太很挑剔,经常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现在就回去,有点早。”老太太说。
“我有点功课要看,”祈良秦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先预习一遍。”
老太太是真心希望他多学点文化的,闻言立即打道回府了。到了家,祈良秦将老太太买的衣服送上楼,自己就赶紧跑下来了。客厅里没有人,春姨去买菜了,严松伟不在家,严媛也不在,这都是严柏宗跟他说的。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犹豫着要不要到严柏宗的房间去。他怕老太太发现。这么犹豫着的时候,却听到了老太太下楼的脚步声。他赶紧跑到严松伟的房间,半掩着门听了一会,却不知道老太太去了哪里,是不是在客厅里坐着。他只好关上门,心脏扑通扑通,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情。
刺激,忐忑,兴奋又不安。
祈良秦也没闲着,跑去洗了个澡,特地洗了洗私密部位,整个人都洗的香喷喷的。他光溜溜湿漉漉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他饿了,很想吃。他是真的很想吃,无法压抑的汹涌欲望。
洗完了澡之后他就坐在书桌前,趴在那里等天黑。他明明可以拉开窗帘,他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对面的严柏宗。可是他却故意拉着窗帘,不肯看严柏宗。好像他是想憋着一股劲,吊着自己的胃口。
严松伟在晚饭的时候才回来。他以为这顿饭他会继续被强制性地喂狗粮,所以脸色不大好看。但是坐在餐桌旁他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祈良秦和严柏宗竟然看起来有几分生分。祈良秦好像在故意回避严柏宗,严柏宗似乎也特别规矩。
严松伟觉得肯定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可能出现矛盾了。
这叫他心情好了不少。即便这只是一个小摩擦,床头吵架床尾和,可这也至少证明他大哥和祈良秦也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的爱情,也和寻常的爱情没有两样。
大概是想故意怼一下祈良秦,也可能是心生怜意,回房以后他对祈良秦说:“我怎么看你蔫了,中午的时候不还是两眼放光么,怎么,吵架了?”
祈良秦摇头,努力压抑自己的激动:“没有啊。”
严松伟吹着口哨躺在床上,催促说:“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飞到我大哥房间去?”
祈良秦红着脸说:“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么,那我去客房了。”
他说着就抱着电脑出去了,到了客房他放下电脑,就开始在房间里蹦蹦跳跳。
一想起来他就激动,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感受过严柏宗的体温,没有闻过他的气味了。他很想念这些东西,想的心里又热又酸。
严柏宗,严柏宗。他要疯狂抒发他的爱意和思念,叫严柏宗感受到他炙热的爱。
他一直在房间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正打算出去看看春姨她们睡了没有,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祈良秦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打开门,还没看见对方是谁,就被搂在了怀里。
接着便是披天盖地的吻。他头一次看到严柏宗如此浓烈急切。
“我身上要着火了,”严柏宗说。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口水流到了他的下巴上,又被严柏宗舔去。口水竟也是这么香甜的东西。祈良秦身魂俱醉,说:“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严柏宗说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直接抱着他走到床边便倒了下去。两个人在床上拥吻,祈良秦翻滚着骑到了严柏宗身上,喘息替问说:“什么东西这么大,硌到我了。”
严柏宗闻言眼睛里冒火,抓替祈良秦的手就摸到自己的胯下:“你解开看看。”
祈良秦立即扯开了严柏宗的裤子。那粗壮茎杆火热,坚硬,是他见过的最雄壮威武的战士。这个又粗又长又硬的肉茎有一天会进入自己的身体。它饱满的龟头会开疆拓土,征服他,也滋润他,浇灌他。他会因为被征服的满足感哭泣和尖叫,任凭它有情又无情地操干。只想到这一点,祈良秦就目眩神迷。
这是他的男人,这是以后只属于他的火热阴茎。这是严柏宗的,不是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是严柏宗。这个念头比任何部位都更能刺激他。
祈良秦痴迷的神色极大的勾引了严柏宗,他摸着祈良秦的头,问:“就这么喜欢我的鸡巴?”
鸡巴,这个粗俗的有点难听的称呼,祈良秦原来并不喜欢。但是这个词从一向严谨克制的严柏宗嘴里说出来,他激动的浑身发麻。这个词在此刻显得那么男人,粗鲁。这是直男对对这个器官的称呼,直白又狂放。
祈良秦脖子都红了,说:“我要舔一辈子,你只能给我吃,以后它只是我的……”
严柏宗忽然翻身压住他,将他翻转过身体开,一手扒掉了他的裤子,抓着那两团臀肉就揉了几把。
力道太大,臂肉红了一片,他把硬的跟烙铁似的粗长贴到臂缝上用力摩擦。祈良秦激动的喊了出来,严柏宗赶紧堵住了他的嘴,把他压在床上。祈良秦的硬挺摩擦着床单,极大的刺激是他无法承受的,严柏宗的手突然摸向他的胸口,又硬又大的乳头被他捏在手里,祈良秦抖了几下,射了。
“这么快?”严柏宗喘息着问,龟头摩擦过褶皱,留下水湿的印迹。
祈良秦满脸通红:“别摸我乳头。”
严柏宗笑出声来,用掌心轻轻摩挲,祈良秦抖动着叫了出来,一把搂住严柏宗。
怎么那么爽那么刺激,那么美好,叫人愿意永坠其中。
“我爱你,我爱你。”严柏宗一边在他耳朵根上呢喃,一边拱动着腰身摩擦。祈良秦紧紧抓着枕头,觉得自己快要溺毙了。他想要严柏宗插进去,可他又爱又怕,那么粗长的东西插进去.他受的了么。严柏宗忽然捏住了他的乳头,用力揉捏了起来。严柏宗越来越快的动作和越来越重的喘息预示着他即将高潮,祈良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到一阵粗重低哼,便感觉的臂缝里一阵灼热液体喷在上面,烫的他后穴忍不住收缩起来,像是试图吞咽一部分进去。
他大概是生性淫荡,他为这个男人痴迷,想和他在床上沉沦。他的身体全部都是红的,充满了爱欲的味道,严柏宗觉得自己想要吃了祈良秦,吃进肚子里,他瞬间生龙活虎,比年轻时候更有激情。祈良秦的嘴唇被他亲的变了形,祈良秦的眼角溢出眼泪来,祈良秦那么脆弱柔软,祈良秦那么香甜可口。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为什么会有暴虐一般的念头,无法控制自己的凶残欲望,想要蹂躏祈良秦,揉碎他,吃了他。这情欲汹涌的叫他觉得陌生又刺激,严柏宗觉得有些害怕,紧紧搂住了祈良秦。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严柏宗搂着祁良秦,听着隐隐约约的下雨声。
第95章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严柏宗搂着祁良秦,听着隐隐约约的下雨声。
关于爱情,严柏宗也不是丝毫没有幻想过。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也曾想象过自己的爱情。他是很传统的人,想的无非是找一个深爱的女孩子,跟她过一辈子。
他没有和别人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因此他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和他想法一样,想要找一个女人共度一生,不需要第三个人来填充他的生活。他弟弟严松伟显然是和他截然不同的爱情观,他渴望拥有很多女人,大概也很难想象自己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严柏宗不知道他的才是大部分男人的心理,还是他弟弟严松伟的才是大部分男人该有的心理。
但是生活给予他的幻想的时间并不多。他很早就意识到独立和成熟的重要性。而爱情,偏偏和这两者有些背道而驰。浓烈的爱情,往往需要强烈的归属和依赖感,以及合实际和不合实际的幼稚冲动。他一度离这样浓烈的感觉很遥远,最后终于在对他来说有些匪夷所思的一个男人身上,尝到了这种刺激和震撼。
原来爱情浓烈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欲望真的可以吞噬人的理智。爱情总是叫人冲动,充满了大无畏的勇气,它模糊了人的心智,叫人奋不顾身。
祁良秦难得睡的如此香甜,连梦里都是美的。天色已经亮了,大概爱情太过甜美,在刚尝过,它的滋味还在唇齿间弥漫的时候,人的魂魄都被这滋味所蛊惑,让人心生贪欲。严柏宗心里充满了想要光明正大地拥有祁良秦的渴望。
因为阴雨,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他来到厨房,看到春姨正在厨房里淘米,于是便走了进去,问说:“春姨,等会有时间么,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春姨扭头看他,愣了一下,说:“我把米下锅里。”
她说着就赶紧将米倒进了锅里,然后拎起围裙擦了擦手,她的神色却是很凝重的,紧紧抿着嘴唇,转过身来。
严柏宗说:“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太激动。”
春姨:“……”
严柏宗张了张嘴,似乎话到嘴边,又噎住了。春姨看着他,问说:“你是不是要说小祁的事?”
严柏宗立即看向春姨的眼睛,然后点点头。
春姨的脸色就变了。虽然是她先提的祁良秦,可她心里本来还有一点侥幸心理的,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没想到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大概多少也知道一些了……我和良秦……”
“他是松伟的爱人,”春姨说:“我不信你做得出这种事来,是不是他勾引你。”
严柏宗说:“他不是松伟的爱人,从来都不是。”
外头秋雨湿冷,早晨的雾气渐渐散去。严柏宗将假结婚的事从头到尾跟春姨讲了一遍,春姨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一直摇头说:“荒唐,荒唐。”
她觉得这就像天方夜谭,可就是太荒唐,反而有几分真实。没人会编出这么荒唐的故事来,何况严柏宗也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可是就算他们俩是假结婚,但是在大家的眼里,他就是松伟的媳妇。你跟他好上,都没考虑过后果么。外头的人会怎么说,你让老太太以后出门怎么抬得起头来,你自己以后怎么再众人面前抬起头来,你都没想过么?你是怎么了,你向来是最稳重靠谱的啊,你都没想过这些事么?”
严柏宗对春姨推心置腹:“原来不肯去想,亲下去的时候再想,已经来不及了。春姨,跟你说句真心话,我知道我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就把家族名声都抛之不顾的人,何况还有妈这道难关,我原来不是没有懊恼后悔过,想着自己当时如果克制一下,撑一撑……但是这一路下来,我现在真的一点后悔的念头都没有……”
他看着春姨,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的神色,那眼神却很坚定,声调也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好像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春姨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的热忱急切:“我是真心喜欢他,很喜欢,我想试试看。”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帮你?”
“外头的人怎么看,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不过是些闲言碎语,久了也就淡了,不影响自己过日子。即便有影响,换来自己幸福,那也值得。我只是在意你们的看法。如果我和良秦的结合,要以家里人的痛苦为代价,那我也不会真正快乐。我是三十的人了,虽然没经历过,可也懂得得不到亲人祝福的结合不会有好结果。”
“你比松伟还要荒唐,”春姨略有些激动,尽量压低了声音:“你还想你妈祝福你们?你觉得可能么?”
严柏宗面孔冷峻:“虽然难,不试一把,怎么甘心。难道春姨让我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我给了他承诺,就做不出这样的事。”
“你做不出抛弃他的事,就能做出伤害老太太的事?!”
严柏宗神色暗淡下去,抿着嘴唇低下头来,沉默了一会说:“我大概不是个好儿子,真遇到个人幸福和家人幸福的抉择,还是选择了自己。如果我妈因为我和祁良秦的事活不了,我大概还是会屈服,我就算再混账,也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去搏自己母亲的命。可是春姨,我妈不会因此就活不了,她会怎么样并不知道,我不会置她与不顾,也不会不经过努力和尝试就轻言放弃。不只是为了良秦,也是为了我自己。不尽最大努力,我不会松手。”
“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的,”春姨说:“你尝试到最后,伤了所有人,又何必呢?”
“也可能虽然难,最后也终于有个好结果,”严柏宗说:“其实有些事,我也知道你即便心疼我,想帮也是有限的,很多事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我事先告诉你,不是希望你帮我说服谁,我是希望在其他人为难他的时候,你不要跟着为难他,看到他累的时候,扶他一把。你扶的是我爱的人,也就是疼我了。”
“你……”春姨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怎么会是这样子,都这个岁数了,却……你不知道你都会因此失去什么,你要是将来后悔……”
“只要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都不后悔。”严柏宗说:“你知道我,绝不后悔。”
祁良秦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听着。
同性的爱情,好像总是不容易。在他那个世界,面临着两个男人相爱的难关,在这个世界,没有了这个难关,却又多了一层复杂关系的难关祁良秦觉得很羞愧,是他把严柏宗诱到这条路上来。这条路多难走,也不亚于在他那个世界出柜,注定是要踩着至亲的血泪,在个人幸福和亲人幸福上作抉择。
这大概是同性恋最痛苦的地方。异性恋成婚生子,带给父母的只有喜悦,个人的幸福和父母的幸福是相互依存的,相辅相成的。可是同性恋的幸福,却要以父母的痛苦为代价,甚至是后半生的痛苦,至死不休。即便是最开明的,那些接受了儿子是个同性恋的父母,大概也要背地里流许多眼泪,慢慢说服自己,而这样皆大欢喜的家庭,又是多么少。
祁良秦上初中的时候,他们的历史老师是个老头,姓杨。杨老师常常督促他们用功学习,说的最狠绝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花着父母的血汗钱却不努力,就相当于往父母的心口上插刀子,一刀一刀下去,你看都是血。”
这比喻血淋淋,回头看好夸张。可是祁良秦有一天睡在床上想自己未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觉得这好像是同性恋的出柜历程。
出柜,对于大多数父母而言,不就是一刀子一刀子地扎着他们的心口,多残忍。被扎的人痛苦不止,拿刀子的人大概也满脸是泪。
这才是比所谓相爱相杀的恋人更残酷的刑罚,至亲骨肉,各自幸福却不能兼得。
他到底是将自己最爱的人推到这条路上来了,为的只是一己私欲。若说爱情伟大,它也如此阴暗自私。那种只要对方过得好自己就幸福的心态,大概他永远也做不到。
我爱你,但我却害了你。这好像也是很荒唐矛盾的事。我的爱对于我爱的男人来说,为何是一副毒药,这似乎也是难解的题。祁良秦安慰自己说,就当自己在经历出柜的苦,刀山火海的都来吧。他能替严柏宗受的,都会替他受,不能替他受的,就用一生掏心掏肺的陪伴爱恋补偿他。他虽然祈求严柏宗不要抛弃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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