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心不设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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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鱿鱼嘟囔了一句：“这里有摄像头。”
　　　　“嘿”，陈楠乐了，“你在意别人看到啊？”
　　　　“嗯”，小鱿鱼小声儿说，“别人看见我俩这么好我还是害羞的。”
　　　　下电梯的时候就闻到了楼道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牛油火锅的味儿，往陆家门口越近味儿就越大。
　　　　陈楠掏出钥匙开了门，把小鱿鱼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了，才开始换自己的鞋。
　　　　系着围裙的陆祥之从厨房里走出来：“回来了啊，陆晓和小江呢？”
　　　　“他们在下面买点东西就上来”，陈楠问，“晚上吃火锅啊？”
　　　　“闻见味儿了啊”，陆祥之笑，“特别请了一下午假回来准备的，放心，弄的鸳鸯锅，大家都能吃。”
　　　　“叔”，陈楠瞧见了窗门大开的阳台，乐着说，“难怪味儿都散外面了。也不知道要香死多少人。”
　　　　小鱿鱼换完鞋立马就往厨房蹦：“我去帮忙。”
　　　　他身形快得都赶上段誉的凌波微步了，冲过去的时候陈楠就连块儿衣角都没抓住。
　　　　“随他去吧”，陆祥之也乐了，“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一点青菜要洗了。”
　　　　陆晓和江鸿羽上来的时候小鱿鱼还在厨房。小鱿鱼专心洗着菜，也没听见外面窸窸窣窣地声音。
　　　　火锅上桌的时候陈楠忍不住又感叹：“真香。”
　　　　小鱿鱼弯着眼对陈楠邀功：“这么香的火锅我也出了力。”
　　　　“辛苦了”，江鸿羽坐对面撑着腮，“等会儿让陈吵吵多给你夹点肉。”
　　　　陈楠正专心给小鱿鱼调佐料：“江嚷嚷，就你话多。”
　　　　陆祥之站在客厅一侧的酒架子上看了半天，喊了一声：“今儿喝前段时间小江拿过来的果酒怎么样？”
　　　　陆晓点头，江鸿羽点头，陈楠点头，小鱿鱼想点头被陈楠捏着后脖子根点不了头。
　　　　“我就尝一口”，小鱿鱼丧着脸，“那次趁你们没注意喝好几杯才醉的。”
　　　　陈楠立场坚定，但是陆祥之可能因为陆晓从小没怎么撒过娇的原因，完全对小鱿鱼的殷切请求没什么抵抗力，大手一挥真给他倒了半杯。
　　　　小鱿鱼喜欢吃辣，但又不怎么能吃辣，尝了一块陈楠从红汤里捞的毛肚就辣得吐舌头，陈楠刚想拿水递给他，小鱿鱼一顺手拿着刚刚陆祥之给倒的半杯酒就一口干了。
　　　　陈楠转头就瞧见他拿着空酒杯，脸颊微微透出了点红。
　　　　他对上陈楠有些不悦的眼，立马移开视线，自言自语着：“可真辣啊今天这锅底，把我脸都辣烫了。”
　　　　陆祥之从清汤锅那边给他加了一块虾滑：“今天辣椒是放得重，吃这边儿锅的。”
　　　　陈楠把白开水搁他手边，然后把他的空酒杯放远远的。
　　　　不过可能小鱿鱼今天真没说谎，喝了半杯酒下去后，除了脸变红了一点，其他倒还是正正常常的。
　　　　今天这酒是上次严婷过来给江鸿羽带的Y市特产。
　　　　江鸿羽之前随口给她提过陆晓他爸还挺爱喝这个的，这次想不到严婷还特地买了过来。
　　　　江鸿羽喝着这酒的时候，神思还恍惚了一会儿。
　　　　不过有陈楠和陆祥之在桌上，这顿饭吃得依旧和往常一样愉快又闹腾。
　　　　几人还聊了聊过年的安排和计划。
　　　　吃到后面他起身去阳台上给严婷打了个电话，严婷没接。
　　　　不过他没马上进去。
　　　　耳边能听到风吹过去的声音，还有陈楠和陆祥之时不时从屋内传出来的笑声。
　　　　他突然特别想抽一支烟，等烟掏出来叼嘴里摸了半天发现没拿火机。
　　　　刚刚暗自骂了一个操，就有人递着火到嘴边了。
　　　　陆晓：“抽了快进去吧，不然菜都要吃光了。”
　　　　江鸿羽吸了一口烟又递陆晓嘴边让他啜了一口才慢慢说道：“急什么，你还在就行。”
　　　　两人一人一口抽了只烟，回去又吃了一会儿菜。
　　　　陆祥之看大家都已经酒酣饭饱了，笑了笑对小鱿鱼说道：“今年过年就你不和我们聚一起，听说你家里人明天也回来了，估计放假前也不过来了”，说着他从挂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艳艳的红包，上面那个大写的烫金福字闪得小鱿鱼眼酸，“提前给你备了压岁钱。”
　　　　小鱿鱼怔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转头看向陈楠。
　　　　陈楠笑着点了点头。
　　　　小鱿鱼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谢、谢谢陆叔。”
　　　　说完起身想从陆祥之手里接过红包。
　　　　“我都提前给压岁钱了”，陆祥之拿红包的手往身后一收，“你不提前给我拜个年啊。”
　　　　小鱿鱼又只有求救地看着身边的陈楠：“我没拜过年，怎么拜啊。”
　　　　这话一出陆祥之倒愣了愣：“没那么多规矩，随便对我说两句就成。”
　　　　陈楠凑小鱿鱼耳朵边说了几句，才推着小鱿鱼走陆祥之身边。
　　　　小鱿鱼又看了陈楠一眼，得到鼓励的眼神了才给陆祥深深鞠了个躬，磕磕绊绊说着：“给陆叔拜年，祝、祝陆叔新的一年恭喜发财，嗯，嗯，呃，做菜越来越好吃。”
　　　　“好，多挣钱给你们买好吃的。”陆祥之笑眯了眼把红包塞他手里。
　　　　小鱿鱼拿着信封摸了摸，准备回位置的时候，陈楠又拉着他走到了江鸿羽身边。
　　　　小鱿鱼小声说：“干嘛呀。”
　　　　陈楠笑着站一旁。
　　　　江鸿羽不紧不慢从包里也拿了个红包，眉目间带着飞扬的色彩：“继续。”
　　　　小鱿鱼反应过来后弯腰凑江鸿羽耳边悄声说：“你搞错没有啊江江，你又不是长辈。”
　　　　陈楠看到他做这动作难得没有立马把人扯开。
　　　　江鸿羽听到自己的称呼挑了挑眉：“在我们那儿呢，只要开始挣钱了都得给比自己小的人发压岁钱。”
　　　　小鱿鱼又转头看了一眼陈楠。
　　　　陈楠：“听他的。”
　　　　小鱿鱼转过身刚想鞠躬，就被陈楠拉住了脖子：“平辈间不用这样，说两句就行。”
　　　　小鱿鱼想了想：“给江江拜年，希望你现在和以后得到的都是自己想要的。”
　　　　江鸿羽垂下睫毛轻声笑了笑，把红包递给了小鱿鱼。
　　　　小鱿鱼刚拿着这个红包就马上往陆晓的方向看了过去。陆晓在包里掏了老半天，才把红包给掏出来，抬头就瞧着小鱿鱼眼巴巴望着自己。
　　　　陆晓晃了晃手里的红包：“对我说点什么？”
　　　　小鱿鱼站原地想了想：“可你也没开始挣钱啊。”
　　　　陆晓：“我们那儿的规矩呢就是，只要大的有钱，就可以给小的发红包。老陆都财源滚滚了，我零花钱肯定也不少。”
　　　　小鱿鱼这会儿摸着路子了，也没回头看陈楠了，走到陆晓身边：“给小陆陆拜年，祝小陆陆新的一年越来越好看，越来越爱笑。”
　　　　然后又补了一句：“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陆晓手搭椅背上：“你从哪儿知道这称呼的。”
　　　　小鱿鱼立马答：“江江老爱这么偷偷叫你，我给听见了。”
　　　　江鸿羽听到这话下意识往陆祥之的方向看了过去，陆祥之正拿着水杯喝水，神色泰然，似乎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陆晓把红包递给他：“希望你也越来越爱笑。”
　　　　然后桌上已经给了红包的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陪小鱿鱼站着的陈楠。
　　　　江鸿羽墨色的眼里带着笑：“楠楠，该你了。”
　　　　
　　　　第61章　61
　　　　
　　　　当然的，小鱿鱼的“楠……”还卡在唇边的时候，楠楠就知道人肯定是不对劲了，提着人往自己的房间走了。
　　　　小鱿鱼没挣扎，就是小声嘟囔着：“我还没给你拜年呢。”
　　　　陈楠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着：“你以后甭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喝到一滴酒。”
　　　　嘴上撂着狠话，把人一把抱上床的动作倒挺轻柔的。
　　　　他替小鱿鱼脱了鞋和外套，然后就把人摁床上，被子也给盖得严严实实。
　　　　小鱿鱼眼珠都不带转的一直看着陈楠。
　　　　“看什么看”，陈楠威胁他，“下次要再喝醉可没这待遇，直接给赶大马路上。”
　　　　小鱿鱼抿了抿嘴，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你还没给我红包呢。”
　　　　“没有”，陈楠觉得自己手捂暖和了一些才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嘴上的语气还是没有放软，“你刚刚收的也得没收。”
　　　　小鱿鱼脖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了半张小脸，但也看得出模样挺委屈的，湿漉漉的眸子还是一直盯着陈楠。
　　　　陈楠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
　　　　小鱿鱼觉得他笑起来都晃着自己眼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叹了一口气才说：“行吧，都给你。”
　　　　陈楠看着他，面色凶狠：“要你给，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小鱿鱼喝醉了也挺乖的，不吵不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陈楠看了一会儿他熟睡的样子才关了灯，出了门。
　　　　外面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江鸿羽和陆晓在厨房洗碗。
　　　　陆祥之站客厅看电视。
　　　　瞧他走出来了，陆祥之问：“睡下了？”
　　　　“嗯”，陈楠点点头走过去，“晚上我睡沙发吧，那床也挤不下两个人。”
　　　　陆祥之：“行，我进屋给你拿被子，你现在就把空调打开，别着凉了。”
　　　　其实书房那张小床，如果非得要挤挤，也能挤下两个人。只是陈楠怕到时候再给挤点别的什么出来。天干人燥的，怎么也得小心点火星。综合考虑了一下，他还是毅然决然决定睡沙发。
　　　　客厅的沙发椅背放下来是可以直接当床使的。陆祥之把沙发给陈楠铺好了，就回房睡觉了。
　　　　江鸿羽走的时候，陆晓出门送他。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鸿羽才说：“叔知道我俩的事情了，是吧。”
　　　　陆晓视线停在远处的路灯，看了一会说：“你现在就当他不知道吧。”
　　　　江鸿羽伸手过去捏了捏陆晓的手指，很快就放开了。
　　　　陆晓这话不难理解。
　　　　陆祥之作为一个父亲，可以尽量去接受、理解儿子的性向。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立场对他俩的事表一个态。
　　　　支持、赞同？
　　　　陆晓的事儿他估计都还处在消化期，更别提他俩现在高中就谈着恋爱了。
　　　　反对两人早恋？
　　　　不管出于对江鸿羽现在境地的考虑还是对陆晓的亏欠愧疚之感，他似乎也挺难说出这话的。
　　　　大家都装作对方不知道的样子。
　　　　在剩下来的高中生涯，他依旧作为朋友去陆晓家。
　　　　陆祥之也依旧像对待陆晓的朋友一样对待他。
　　　　江鸿羽明白也认可陆祥之的这个做法，但是心里却似乎没缘由地往下沉了沉。
　　　　“就高中”，陆晓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以后日子还长着。”
　　　　江鸿羽头一偏，就对上了陆晓浅笑的眼，一如去年他对自己说“那你看得出我也挺喜欢你吗”的模样。
　　　　客厅开着空调，陆祥之还给抱了两床厚被子在沙发上，特别暖和，陈楠睡前又去看了一眼小鱿鱼然后回来也很快睡着了。
　　　　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感受到一股被子被掀开的冷意，然后马上就钻进了一个小火炉往他臂弯里拱。
　　　　陈楠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过来了。”
　　　　小鱿鱼声音也不太清醒：“醒来发现你没在。”
　　　　陈楠实在太困了，也没继续问了，把人圈自己怀里又睡了过去。
　　　　小鱿鱼早上本来就醒得早。
　　　　今天本来又得上课，不过他睁开眼的时候，陈楠已经不在了。
　　　　他的外套叠在枕头一旁，坐起来拿起准备穿上时，就瞧见了枕头下方压着的红色一角。
　　　　陈楠隔着房门就听见了拖鞋跑在木地板上嗒嗒嗒的声音。
　　　　他背对这着房门，坐在书桌前，刚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紧接着小鱿鱼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脖子，热乎乎的脸挨着他耳边蹭了蹭。
　　　　陈楠笑：“看见了？”
　　　　小鱿鱼重重点了点头：“嗯。”
　　　　“就这样？”
　　　　陈楠反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没拜年就算了，你也不给我说点什么啊，随便给点希望祝福都成。”
　　　　“你都有我了”，小鱿鱼的脸又擦着陈楠侧脸蹭了蹭，奶气十足地说，“还求什么呀。”
　　　　陈楠转过头扶着小鱿鱼的脑袋就吻了上去。
　　　　他吮着小鱿鱼的舌尖都觉得是甜的。
　　　　过了好一会儿，陈楠才放开他。
　　　　小鱿鱼脸都被亲红了，埋在陈楠的脖子那块儿羞涩，闷着声说：“新的一年我也乖乖听你话。”
　　　　陈楠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还没刷牙吧。”
　　　　陆祥之今天没给做早饭，等陆晓醒了了，三人就在楼下买了点吃的边吃边往学校的方向走。
　　　　小鱿鱼一个人走在前边儿，也没搭理后面俩人。
　　　　“这是怎么了”，陆晓问，“你怎么一大早就把人给惹火了。”
　　　　“没事儿，我刚刚臊着他了”，陈楠眼带笑意，“估计这会儿还不好意思着。”
　　　　小鱿鱼估计臊得真挺厉害的，到学校了也是埋着头往也冲。被陈楠一把捞回来了，才赌着气说了再见。
　　　　到教室的时候江鸿羽已经在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毕竟各科答案都发下来了，大家都忙着讨论和估计分数。
　　　　陈楠挺难得也对起了答案。
　　　　江鸿羽隔着过道问他：“怎么样，前段时间挑灯夜战有点效果没有。”
　　　　陈楠抬起头：“至少教育小鱿鱼站得住脚了。”
　　　　江鸿羽啧了两声：“带孩子可真累。”
　　　　陈楠看着他：“你不看看答案啊。”
　　　　“我的卷子就是答案”，江鸿羽挑了挑眉，“看什么看。”
　　　　陆晓一个笔帽给他扔了过去。
　　　　当然江鸿羽的嚣张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成绩下来了，依然拉了第二名的陆晓十五分。陈楠的成绩一般都在年级前十的后半段徘徊，这次数学和英语都拿了满分，进了年级前五。
　　　　拿完成绩单的当天，小鱿鱼就得飞回B市。苏铭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外面准备接他去机场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往校门口走。
　　　　陈楠没说话。
　　　　小鱿鱼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看着陈楠的脸色安慰他：“就十天我就回来了。”
　　　　陈楠敷衍地“嗯”了一声。
　　　　小鱿鱼还想再说点什么，站车旁的苏铭已经瞧见他了对他招了招手。
　　　　“快过去吧”，陈楠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小鱿鱼看了他一眼才往苏铭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再次强调：“就十天。”
　　　　陈楠笑：“知道了，去吧。”
　　　　看见陈楠笑了，小鱿鱼才转头小跑着过去了。
　　　　陆晓在办公室帮乔憬整理东西，江鸿羽还在教室等着他。
　　　　陈楠瞧着苏铭车走了，又转身回了学校。
　　　　还没进教学楼，手机就响了响。
　　　　陈楠掏出手机，两条条消息来自小鱿鱼很忧郁。
　　　　打开有一张照片，应该是不久前复习的时候自己睡着了小鱿鱼靠自己背上拍的自拍。带着自己买的红色线帽，笑得还挺美。
　　　　小鱿鱼很忧郁：记得要想我啊。
　　　　记得个屁。
　　　　陈楠暗自骂道，还用记吗，满脑袋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请先食用一小章。好像快写完了。
　　　　
　　　　第62章　62
　　　　
　　　　回到B市的时，苏申和林芸一起来机场接的苏铭和苏又榆。
　　　　林芸看上去挺开心的，苏申一如既往的威严，看不出情绪，不过很自然地走过去抓着苏又榆的手。
　　　　他的手掌还是干燥又温暖的，苏又榆很喜欢地捏了捏。
　　　　苏铭这次回来气色好了不少，但一到B市就又沉默了下来。
　　　　把自己关在房里，有时连饭也不下楼吃。
　　　　不过每次吃饭苏又榆都挺积极的。这段时间基本餐餐是林芸亲自下厨做饭。她做菜的手艺本就好，还总会说一些苏林以前的事给他听，小鱿鱼吃的开心，听得也很开心。
　　　　闲暇的时候他会拿一本书去苏铭房间呆着和苏铭一起看书，有时也会让苏申教他写毛笔字。
　　　　林芸怕他闷，征询他同意后时不时会请一些家里的亲戚过来串门。
　　　　他们都很好相处。为人和善亲切，也不会提及不该提的东西。
　　　　还会带着自家的孩子过来玩。
　　　　他有些没想到，在整个苏家家族里，同一辈的自己还算年龄大的。
　　　　那些他分不清楚是堂弟表弟还是表妹堂妹的弟弟妹妹们，和自己倒也能玩在一起。
　　　　他们会缠着他去后院堆雪人，一起玩乐高，让他给他们弹钢琴、吹口琴。
　　　　这段期间，他拍了很多照片，和那些第一次见面但却可以称为自己“家人”的人。
　　　　B市依旧很冷，这段时间每天都会下一两场雪。
　　　　晚上和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和烤肉的时候，他开心的同时也很想陈楠和陆祥之他们。
　　　　林芸说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毕竟他们很久不过年了。
　　　　苏申问苏又榆，大年三十把大家都请这里一起过年怎么样。
　　　　苏又榆连忙点头说好。
　　　　这几天他天天和几个弟弟妹妹玩，过年也挺想见他们的。
　　　　自己也是有存款的人，还可以给他们发红包。
　　　　苏神很难得地笑了笑，不过很快收起了笑容。
　　　　苏又榆忍不住戳了戳他嘴角：“多笑笑。有皱纹也好看。”
　　　　晚上洗漱完窝床上的时候才九点半，陈楠已经发了微信说晚安了。
　　　　他有些不高兴地拨了个电话过去，陈楠很快就接了。
　　　　苏又榆：“你怎么这样啊。”
　　　　陈楠笑：“我怎么样了。”
　　　　“你越来越不想我了”，苏又榆嘟囔着，“最开始回来间隔一小时就问我在干嘛，然后最近和我说话的次数慢慢减少了，结果今天就给我说了俩字。”
　　　　“你天天在朋友圈发照片儿我知道你在干嘛啊”，陈楠忍不住乐了，“看你也玩得开心，想说别吵你。”
　　　　“不吵不吵，哪吵了。”苏又榆赶紧说。
　　　　“明天干嘛呢。”陈楠问。
　　　　“明天上午和奶奶去买菜”，苏又榆很快被岔开了，“下午有人过来打麻将，奶奶说让我坐一旁学。”
　　　　陈楠又问：“那后天呢？”
　　　　苏又榆：“估计也这样，在家和弟弟妹妹们玩。”
　　　　陈娜：“能出来吗？”
　　　　苏又榆：“能啊，怎么了。”
　　　　“我让大巴车带了一箱东西给你”，陈楠说，“估计下午到，到时候我把地址和时间发你，你过去拿。”
　　　　“干嘛让大巴车带啊”，苏又榆奇怪，“寄快递不就行了。”
　　　　“东西比较贵重”，陈楠笑了笑，“怕磕坏了，您亲自跑一趟吧。”
　　　　苏又榆：“什么东西呀？”
　　　　陈楠：“反正后天就见着了。”
　　　　苏又榆美滋滋地挂了电话，这才弯着眼又下了床怕隔壁房间和苏铭说了会话才回来睡觉。
　　　　陈楠挂了电话就发现陆晓靠门边看着他。
　　　　陆祥之的公司还没有放假，所以他们目前都还在C市。
　　　　小鱿鱼没在，最近他天天拉着陆晓、江鸿羽混，要不去天海俱乐部，要不就是约篮球队的人出来打球吃饭。
　　　　陆晓笑：“出来吧，江鸿羽在楼下了，喊吃夜宵，说给你践个行。”
　　　　“践屁的行，老子当天去当天回”，陈楠啧了一声，“他就是借故过来看看你。”
　　　　“也对”，陆晓偏头看着他，“那要不你别去了，给我们留点空间。”
　　　　“以前吧我还纳闷过为什么你俩凑成对了”，陈楠指着他，“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出发去机场那天天气挺不好的，下楼等车的时候就下起了雨。还好飞机没延误，准时起飞并到达了B市。
　　　　结果刚出机场，B市的雪就下了起来。
　　　　簌簌飘落的雪花就等车那一会便覆满了陈楠的肩头，手轻轻一扫，指尖冰冰凉凉。
　　　　下雪的B市挺美的，有种圣洁的感觉。
　　　　陈楠拦到车去了市区，但是他没马上给小鱿鱼发信息，而是找了家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小时，等雪好不容易小了一点才给小鱿鱼打的电话。
　　　　虽然还是下午，但天色已经很暗了，外面商店的灯牌都已经亮了起来，映在街边的积雪上，倒添了几分鲜活和生气。
　　　　小鱿鱼下车的时候陈楠远远就瞧见了。
　　　　因为实在太好认了。
　　　　红色的帽子好认，那张好看并发着懵的小脸也好认。
　　　　小鱿鱼出门的时候被家里的小孩绊住了脚，最后承诺会带回来热热的奶茶才被批准放行。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自己和陈楠。
　　　　当他瞧见陈楠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直到看了两秒才确定远处站着的那个高大挺拔、正对着自己浅笑的人不是幻觉才撒着脚丫子狂奔过去。
　　　　陈楠看他朝自己奔过来的时候还来不及高兴就开始操心怕他脚下打滑了，赶紧也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直到那个冰凉的身躯扑进自己怀里。
　　　　“你怎么来了啊。”小鱿鱼很快就松开了他，毕竟在街上，他虽然有些激动但还是挺害羞的。
　　　　他刚刚在陈楠身上蹭了一脸雪，陈楠替他拂去了，才笑着说：“怎么样，这礼物够贵重吗？”
　　　　“嗯，可重了”，小鱿鱼猛点头，他的鼻尖和脸颊都带着薄红，“我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特想抱起你转一圈，结果抱着你腰的时候我就放弃了。”
　　　　陈楠偏过头乐了半天。
　　　　他的眉目本就深，今天又穿了一身黑衣，在雪中面部轮廓显更加的立体迷人，身材线条也被勾勒得修长流畅。
　　　　小鱿鱼看了好半晌都没挪开眼。
　　　　然后才拍了拍自己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