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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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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更是至今未醒,仍在昏迷。
  这一遭下来,洛霆两鬓白了不少,整个人衰老许多。
  林舒也每日都赶往医院,不会待很久,因为她实在见不得洛林远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洛霆迁怒:“你就不能好好陪他?!”
  林舒铁青着脸:“我是医生吗,我陪他有用?!你有空对我发火,不如想想是谁又打又骂还把他关起来!现在儿子成这样了,你好意思发火!”
  医生尴尬地在旁边劝架:“这位先生夫人,病人需要安静。”
  林舒平息着自己的怒火,转身出了医院。她坐着车回洛家,又一次在家门前看到那个男学生。
  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跟洛林远搞在一起的,就是这个叫俞寒的男学生。竟然还是洛林远的家教,可真行,就在他们这些做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厮混到一起。
  林舒原打算无视,也下令让谁也不要放这个男学生进来。
  没想到这个俞寒天天来,风雨无阻,常常在外面一站就站好久,直到夜色深了才回去。
  林舒本来不想管的,但架不住今天实在肝火旺盛,便让司机开到俞寒身边停下,降了车窗:“你再纠缠不清,我就报警了。”
  俞寒恍惚的视线聚焦到她身上,竟是一亮,急急走过来,直到近了,才克制停下。
  男生一脸疲惫,眼窝深陷,嘴唇干燥,瞧着倒跟她躺在医院的儿子很像,模样憔悴。
  他对她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小远而已。”
  林舒不客气道:“他不想见你,不要再来了!”
  林舒要升上车窗,怎知这个男学生竟然伸手扣住了她正在上升的窗沿,不肯松手:“我只想跟他见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他急切的声音让林舒更是烦不甚烦,想到洛林远犯的病也有眼前这个男生大部分功劳,她就怒火中烧。
  她下车,将车门反手摔上:“你见他干什么!”
  俞寒面对她的怒意不肯退让:“见面了说清楚。”
  林舒忍不下去了:“说清楚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把他名声毁了还不够?你父母没教过你礼仪廉耻?!”
  说罢她忽地想起了俞寒的身世,忍不住讽刺道:“我忘了,你是个私生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俞寒没有被她的话语激怒,而是沉静又执着道:“我要见小远。”
  林舒:“让我说多少次,他不想见你,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说罢她抬手叫保安赶人,却被抓住了手腕。林舒心里一惊,毕竟也是半大的小子,个高力气也大,对她动手也绰绰有余。
  俞寒却并不是要动手,而是重复那句话:“我要见小远。”他双眸微红,哑声道:“就算要分手,也要当着我的面说,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林舒没料到自己儿子原来已经处理干净,这男孩早已被甩,现在只是不甘心罢了。
  竟然如此……林舒甩开了俞寒的手:“他说不想见你,你就算在这里等上多久,他都不会见你。你要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在这里等着,也许你等个一天一夜,他就出来了吧。”
  林舒越过了男生,进了洛宅。当晚她几乎是喝了半瓶红酒缓解情绪,又在画室里待了许久。
  夜色渐深,她忍不住给了保安亭一个电话,那边回她,还在等着。
  林舒攥着话筒,想讽笑又笑不出来。真是不知所谓的深情,年少轻狂。
  她睡不着,最后还是起身去了洛林远的卧室。
  她想该收拾一下换洗衣物给医院那个小冤家,说不定换上自己的衣服,不穿病号服能舒服点,能够早日醒来,别再躺着。
  林舒很少来洛林远的房间,有几分陌生,许多摆设她都不知是谁送的。
  从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林舒坐在床边叠,却发现洛林远枕头底下露出了半个相框。
  她将相框取了出来,那是一副被裱好的画,上面画的是另一个男孩,睡在光里,温暖如梦。
  画面充满浓厚的感情,几乎要将观看的人拖拽进去,感受里面的深情。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林舒看了画一阵,最后将画放回了原位。她披上了一件薄外套,走出洛宅,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然下起雨。
  她撑了把伞,在阵雨送来的风中感受到了冬日即来的气息。走到大门口,就见到那立在昏暗等下的男孩。
  林舒走了过去:“你走吧,他真的不会见你。”
  雨中的男生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望着她。
  林舒说:“既然他选择跟你分手了,你就该明白他的意思。”
  俞寒声音哑得仿佛许久没说过话一般:“我想听他亲口说。”
  林舒:“有意义吗?”
  俞寒没答她,大概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软和,他说:“阿姨,你帮我跟他说……让他出来见我一面。不管……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都想听他亲口说。”
  林舒转身回了洛宅,没再理会站在门口的男孩。只吩咐保安室的人给他送把伞,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第二日早上醒来,她下楼看见洛霆面色不好地坐在那里吃早餐,还在吩咐吴伯加强安保。
  林舒蹙眉道:“大清早的你又在折腾什么。”
  洛霆将咖啡杯摔在桌上:“那臭小子以为自己是关朔风的私生子我就会对他客气!还敢来这里!”
  林舒:“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洛霆皮笑肉不笑:“还能怎么样,打一顿赶走就是了,我还能杀了他不成。”


第九十五章 
  洛林远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四肢无力,胸口闷痛。
  他甚至还在吸氧,他怎么了?
  恰好吴伯端着杯热水进来,对上他睁开且清醒的双眼,顿时热泪盈眶,扑到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哽咽了。
  看吴伯这个样子,洛林远就知道这次自己一定病得不轻,都把吴伯吓坏了。
  自从十三四岁后,他好像再也没病得这样严重过。
  林舒在家里接到洛林远苏醒的电话,只换了套衣服便赶往医院,直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沾了颜料。
  她用纸巾和车上的水简单清理了手,车子正好行驶出大门,林舒下意识往大门口看了眼,那个男孩已经没在那里等了。
  看来洛霆简单粗暴的方式打碎了一颗真心,林舒说不上来是不是比刚开始轻松一些。
  这些天她也冷静下来,圈里同性恋数目不少,她早已见多,只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确实不能够冷静,怕他年纪轻轻,不知道珍惜自己,出去乱玩,毁了身体又毁了人生。
  当然也有个人的私心,面子的考量。她都如此,洛霆这个老古板只会更夸张。
  林舒的种种思量在见到洛林远的那刻,尽数打碎。大概是那冥冥中血缘的脐带触动了她那根母性神经,在那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心如刀绞。
  她的儿子瘦了许多,脸颊的肉都消失得毫无影踪,仿佛一夜长大,天真不在,眸色沉沉。
  洛林远穿着比之前大了许多的常服,坐在病床上,右手握得紧紧的,走进了她才发现那是一颗糖。
  林舒坐下后将糖从洛林远手里取出,拆开,递到他嘴边。洛林远沉默地摇了摇头,不肯吃。母子俩都没说话,吴伯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洛林远不想说话,林舒却不得不说。医生表示就洛林远目前情况,是不可能继续学业了,起码要休养三个月到半年。
  半年后都临近毕业,怎么可能参加高考。洛霆的意思是等洛林远身体稍微好点,就送他出国,直接国外留学。
  更何况国外医术更为发达,对他的病情有利。
  洛林远慢吞吞地听着林舒的话,总算给了反应,他摇头,声音喑哑:“我不要出国。”
  林舒说:“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将糖扔进了垃圾桶里,看见洛林远的睫毛随着糖砸在垃圾桶底部,猛地颤动一下。
  林舒想起医生说切忌让洛林远情绪大起大落,不由忧心自己将这个决定说得太早。
  她叹了口气:“这个事也不急,你先养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记得跟护士说,你这个病得注意保养。”
  不知不觉,她啰嗦了一堆,又感觉懊恼,忙住了嘴,却见洛林远俨然听不进任何话的模样。
  洛林远也不是完全无视她,在她不说话后,反而对她说:“我的心很疼。”
  他掌心按住胸口:“我觉得不会好了。”
  哪有不会好的,病的是急性,发现又早,虽然动了手术,伤了元气,但还是能康复的,不像慢性的那种,一得就是一辈子的病。
  林舒:“医生说你好好养就没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休息吧。”
  林舒走了,吴伯回到病房时,正好清洁工从房间出来,提着垃圾袋,彼此互相点了个头,擦身而过。
  洛林远躺在床上发呆,吴伯将小餐桌展开,把粥勺好送至他的嘴边。
  洛林远突然问:“我床边怎么会有糖?”
  吴伯眼神闪躲,不肯说。洛林远看出不对了:“吴伯,就连你都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说罢他假装无法呼吸,情绪激动的模样。
  吴伯哪里经得住被他这样吓,全都说了,是俞寒给他的。
  这糖是几天前他替少爷收下的,那时他正好从外面采买回洛宅,就见俞寒站在门口,浑身伤,是老爷叫人打的。
  那个男生见到他,冲他走了过来,动作不利索,腿脚好似有伤,手里一个盒子,打开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糖。
  俞寒朝他鞠躬道:“拜托你了。”
  吴伯没说俞寒的状况,他怕小少爷又跟老爷吵架,只是说:“盒子里只有一颗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小少爷,我没骗你,真的只有糖。”
  话音刚落,他就见小少爷从床上起来,竟然要下床。
  吴伯忙去扶:“小少爷你别动,你要找什么,吴伯给你找!”
  洛林远脸色惨白:“糖!”
  吴伯:“在哪?”
  洛林远指向垃圾桶,又急又悔的眼泪落满了腮边。
  吴伯走过去一看,哪里还有糖啊,早已换上了新的垃圾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洛林远也想到了,刚刚清洁工才来过,什么也没给他留下。他心中翻天覆地,眼前阵阵发黑,过往回忆一幕幕浮现。
  他曾经趴在俞寒背上,说他们恋爱不要吵架,就算吵了也没关系,他很好哄的,他说,俞老师你送我糖就好了,也不用多,就一颗糖就行。
  这颗糖已经被粗心大意的他搞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吴伯在旁边不安道:“要不我去超市给你买吧。”
  洛林远捂着脸摇了摇头,没有用了,他们之间何止是一颗糖能够解决的。
  他既然已经选择放手,就不该贪恋这些美好的东西。
  洛林远身体恢复期很漫长,他沉默寡言,只要了一个画册,天气好的时候,会下楼画画。林舒偶尔过来,看见他坐在公园里,以为他在写生。
  有天晚上来时,翻看那本画册,才知道哪里是写生,全是那个男孩。
  在看床上自己儿子,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上一秒是笑的,下一秒眼泪却涌了出来,没一阵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是破碎的星河,伤心又恍惚。
  洛林远缓慢地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林舒,认出了这才是现实,又意兴阑珊地闭上了眼,厌倦极了。
  又过了几日,林舒带了手机过来给他,已经修好了,洛林远却不敢开机,直接将那手机放进抽屉里,没敢去看。
  天气越来越冷,洛林远穿上了厚外套,窗外难得见雪,这是十年来C城难见的大雪。这一天,吴伯发现洛林远难得有了点胃口,很是高兴。
  洛林远说要一个蛋糕,吴伯也答应了,给他买来。
  却见洛林远在蛋糕上插了十九根蜡烛,让吴伯关上灯。他独自在摇曳的烛光前闭眼许愿,半天才吹灭了蜡烛。
  灯开后,洛林远又没了胃口,让吴伯将蛋糕收了下去,自己站在窗前发呆。
  吴伯轻手轻脚地将蛋糕带了出去,关上门。
  洛林远等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身体已经很困倦了。大病一场,他底子被掏空大半。他强撑着精神,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
  他犹豫了很久,才拨出了那个电话。
  嘟、嘟、嘟。
  “喂。”
  久违的男声让洛林远眼底浮现了一层泪,他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也是一样的沉默,却谁也没有挂。
  一句生日快乐迟迟咬在牙间,没有说出去。
  雪越发大了,几乎要将整个世间覆盖成无尽的白。
  没多久,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后,声音彻底消失。
  俞寒挂了他的电话。
  洛林远抖着手将手机拿下,几乎要看不清楚屏幕。
  他搞丢了他的糖,他再也没有糖了。
  与其同时,俞寒收起手机,回到病房里。外婆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这个冬天很难熬。
  他拿出课本,在灯下复习了一阵,仍然心浮气躁。外婆突然醒来,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俞寒忙凑了过去,握住外婆粗糙温暖的手。
  外婆睁着眼,笑着对他说:“我的乖孙,生日快乐。外婆给你做碗面吧,长寿面……年年长寿……”外婆没能把话说完,又困倦地睡了过去。
  俞寒俯下身,将额头靠在那双温暖的手上:“谢谢外婆,我有你就够了。”
  他曾经是这么以为的,他有外婆就够了。
  其他的,就算再想要,也能忍着不去要的。
  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他接到最后一通来自洛林远的电话。
  这个学期结束后,洛林远家里来人,替他办了转学。谁也不知道洛林远到底去了哪里,又在哪。
  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任何消息。
  他们最后的联系,只有无尽的沉默,和他在听见洛林远哽咽出声前,挂掉了那通电话。
  后来俞寒无数次夜里梦回,梦里都是他问洛林远那时候想对他说什么。
  但是梦里,洛林远永远都是沉默的,什么都没有说。
  他再也不可能听见了,洛林远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校园篇完)


第九十六章 
  闹钟响起时,俞寒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起床。他惯来克制,从不赖床,门缝下透出一缕光线,是浅黄色的廊灯。
  按停闹钟,圆形的电子钟表从提示画面跳转到当前时间。
  2019。7。14 08:35 星期日。
  俞寒在房间里的浴室洗漱完毕,出门右拐,是一扇浅黄色的门,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他推开浅黄色的门,房间里防光窗帘将太阳尽数挡住,却又在床头开了一盏星星小灯,旋转着在天花板上散满了星星。
  儿童床上躺着一个小孩,怀里搂着只大橘猫,睡得香甜。猫已经醒了,正趴在那里甩动尾巴,看到俞寒,这才伸了个懒腰,从小主人怀里爬了出来。
  小孩被惊醒,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俞寒将他的小被子拉起来盖在肚皮上:“再睡一会。”
  小孩大名叫俞渊,小名叫芋圆,长得乖巧可爱,每次俞寒把他抱出去都能召来不少女性充满怜爱的关怀。
  就是长得跟俞寒不太像,整个人圆乎乎的,圆眼睛圆鼻头圆嘴巴,侧脸的弧度堪比蜡笔小新,跟俞寒英俊的五官实在不搭边。
  芋圆闭上眼睛,小胳膊扒拉着床找猫。俞寒顺手将一个公仔塞他怀里代替老猫,掖了两下被子,安静地退出房间。
  走到客厅,厨房里系着围裙的阿姨端着餐盘出来,给他准备的是三明治和橙汁,给芋圆准备得可就多了。
  肉眼可见的偏心。
  材料丰富的香粥、奶黄包、切好的水果,还有一瓶奶。
  俞寒扫了眼芋圆专用餐桌上丰盛的早餐,觉得芋圆长得这么圆,他们家的阿姨功不可没。
  阿姨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看了眼芋圆卧室:“小宝贝还没起床?我去叫他。”
  俞寒没阻止满脸兴奋的阿姨,他们家的阿姨把芋圆当孙子一般疼爱,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很细致地照顾芋圆,让他很放心。
  没多久,芋圆就顶着一个乱糟糟的西瓜头出来了,被阿姨牵着到小餐桌旁,抱着奶瓶就开始嘬。
  俞寒看着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儿子:“你已经三岁了,该断奶了。”
  芋圆见人要断自己的奶,迷糊的眼睛瞬间瞪圆,抱着奶瓶警惕地瞪俞寒,牙齿磨着奶嘴,含糊不清道:“不行。”
  俞寒跟他商量:“不断奶的话就去学画画。”
  芋圆哼唧哼唧着:“画画就不能跟真姐姐玩了。”
  俞寒:“真姐姐没空成天跟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孩玩。”
  芋圆作出小大人的模样:“唉,你不懂,真姐姐喜欢我,她才大我五岁,我觉得可以。”
  俞寒乐了:“你不可以。赶紧吃早餐,晚点带你出门。”
  用过早餐,俞寒让阿姨给芋圆换好衣服,他抱着芋圆就出门了。手机上是助理收集发来的儿童绘画机构资料,有好几家,都在C城小有名气。
  本来按照俞寒的性格,他会优先考虑经验更加丰富的机构。
  但有家新开没满一年的绘画机构吸引了他,因为这家机构叫鱼缘绘园,跟芋圆听起来很配。
  果然,他把几个机构的名字报给芋圆听,芋圆就踢着小腿杆:“我要去我的机构!我的我的!”
  俞寒嘴上埋汰着芋大脸,手里还是导航到了鱼缘绘园,决定先去那看看。
  他们到的不巧,鱼缘正在办活动,舞台上几个玩偶蹦蹦跶跶,到处都是气球和孩子。
  芋圆面对人多的地方一点都不紧张,俞寒本来见这里这样繁忙,应该没空接待,打算要走。但是芋圆闹着要去玩。
  因为这个机构占地挺大,大得足够放一个充气乐园,堆满了海洋球。芋圆对这个乐园充满兴趣。
  他一撒手,芋圆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冲向了乐园,宛如脱缰哈士奇。
  俞寒没法离开,便在不远处站着看芋圆。七月的室外很热,他穿着衬衫有点出汗。
  心里想着倒霉孩子,背心就被人戳了戳。
  俞寒回头,正面迎接了一个硕大的兔子头,把他吓了一跳。他虽受惊,面上却不动。
  这应该是鱼缘的工作人员扮演的兔子,尾巴后面还缀着一串孩子,正在扯布偶装上的圆尾巴。
  兔子冲他招招手,想要引他进里面坐。不知怎么,这个工作人员不肯出声,都以大幅度的肢体动作示意。
  俞寒还都看懂了,他浅笑婉拒:“不用了,我小孩在那里玩,我得看着。”
  兔子就跟被冻住了一样,安静了好久,直到一个孩子扑到他怀里咯咯笑,兔子这才抱起小孩走了,俞寒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他背心再次被戳了戳,转头还是那只兔子,这次还挎了个胡萝卜包。
  拉链是开的,兔子一样样从里面掏东西,雨伞、冰水,小扇子。
  俞寒都懵了,尽数接过后,心想这个机构还挺会来事的。
  大概看出他是没报名的家长,正在上门了解,便特意招待他,周围家长都没这待遇,还挺细心的这兔子。
  兔子厚厚的爪子在胡萝卜包里掏啊掏,俞寒顺手替他把手套扯了下来, 兔子白皙的手就暴露在空气中,好像有些无措,指头都颤了几下。
  手指修长,指腹染粉,看得出是属于男性的手,甚至能想象这手执笔画画时,画面会很不错。
  俞寒礼貌道:“抱歉,看你戴着手套拿东西不方便,就帮你取下来了。”
  兔子摆摆手,表示没事,总算掏出了他想要的东西,一颗糖,还是奶糖,端正放在掌心里递到俞寒面前。
  可惜兔子面前的男人,之前的东西都收了,到奶糖这里却不要:“不用,我不吃糖。”
  兔子将手又伸了伸,哄他吃糖似的,俞寒眉心微蹙,不失礼貌道:“我乳糖不耐,不好意思。”
  被他拒绝的兔子瞧着挺失落,天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公仔头套上看出的失落,感觉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兔子把糖放回包里,要回自己的手套,也不走,就跑到一边的花台边坐下,打气球。打出长条的气球就扭出各种形状送小朋友。
  俞寒有了伞和扇子后,确实舒适许多。又见这大热天,兔子穿得这么厚,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心里念头刚闪过,就见将气球拧成朵花,站起朝他走来的兔子身体一阵摇晃,差点摔倒。
  俞寒刚受过对方照顾,怎么会置之不理,他走了上去,扶住兔子胳膊:“先生,你没事吧,还是进里面坐坐吧。”
  兔子点点头,将花给他,指了指路。
  俞寒为难地回头找了眼哈士奇·芋圆,只见那孩子已经火速地勾搭上一个小妹妹,正玩得不亦乐乎。
  兔子像是看出了他的不便,就推开他的手摇摇头,还抬手指了指乐园的方向,让他还是看着自己的小孩。
  然后步履蹒跚地走了,背影挺落寞。
  俞寒目送他离开,又去逮芋圆。小破孩在大热天玩红了脸,一身汗,俞寒说他:“你衣服都湿了,晚上发烧的话别找我哭。”
  芋圆不高兴俞寒在小姐姐面前说自己,就梗着脖子饭:“你发烧的时候还不是抱着我哭!还一口一个圆圆!羞羞脸!”
  俞寒被熊孩子当众落了脸,也不恼怒,直接把孩子给提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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