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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蓝之执拗总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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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现这样的异常的行为已经超乎之前计划,他应该运筹帷幄,而不是举步维艰,甚至是自乱阵脚。
是不是我从你手中抢了一辆法拉利,你心疼了?你觉得这样互相对峙着不划算,所以以退为进,不,是明智的选择后退,以而避开任何可能的锋芒。
可是,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他看着自己沦落入一个怪圈里,那是一个自行织就的怪圈里,一面不想越陷越深,一面又想不试怎么知道?就想不让自己有遗憾,又不想让自己全盘皆输,然后就走到现在的十字路口,那个让人彷徨又无计可施的路口。
雯秘书看着面色凝重的总裁,她说,“怎么了?”
关泽予放开手里拿着的办公电话,他任何失望没有,当然欢喜半分也无,蓝政庭的秘书礼貌的告知,“我们蓝总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班。”
他听着这个消息,不由在心里自我玩笑,就想蓝总是不是为了一辆法拉利病卧床榻不起,要是这样其实也可以赔偿对方一辆法拉利,然后彼此从此互不相欠到可以互相亏欠,因为双方都拥有了对方的所有物。
可是这种假设从来不成立,而且它也不具备成立的条件,比如说蓝总绝不会开口说你买一辆车给我,或者说你送我一样东西,以作为我们彼此间互相交锋互相牵扯的纪念品。
他是怎样的人,到现在他还看不清,而看不清一个人,如何将其攻陷?
这真是一个可笑的结局,就因为执念,所以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到现在,而被迫牵连其中的人进退自如,他从来不受困扰,并且钻在一个情分里无法自拔。
原曲凡接到雯秘书的电话,他从楼下跑上来,就想看看失魂落魄的人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然而跑到办公室,看着对方一丝不苟的工作,翻着文件,签署报告,然后交代各种必要注意事项,就独独不见他提起有关于你来这里干嘛?
原曲凡等着技术总监带上他宝贝的文件走出CEO办公室,他看着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
关泽予拿着笔写了几个字,当写到一半,他转头看着直勾勾盯着的市场经理问,“你神经抽了?”
原曲凡眼睛眨了眨,他不由靠了一声,“你没事?”
关泽予挑眉,“我能有什么事?”
原曲凡指着门口,他说,“雯秘书说你又失恋了。”
雯秘书正站在门外偷听,她忍不住拿着文件压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她在心里说,“原经理,我没有这样对你说过,不要污蔑我!”
原曲凡不管人家在心里呐喊抗议投诉,他说,“说吧,百般心不在焉是为了谁?”
关泽予可不想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公布世人,他说,“没有。”
原曲凡转身去打了一杯水,他边喝着白开水边旋转着桌上的不倒翁,那是关泽予前几天随手扔出来的东西,说是不小心抽奖抽中,他把它扔在了办公桌上,然后每天看着它静静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就等着人类给它一敲,然后它摇摇摆摆的跟着动起来,想要倒下去,可又是倒不下去。
原曲凡说,“人呐,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说出来的话一听就是坚决的否定式,可心里已经暗暗的肯定着那不敢面对的事实。”
原曲凡说,“真的不喜欢蓝政庭?”
关泽予扫了一眼,他不想说话,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那些能拿到台面上研究讨论的问题,除了赚钱,还有就是不相干的人和事可以经过反复推敲,而心里的感觉不一样,或者说是感情不一样,它不能被拿来当作话题或者娱乐消遣。
原曲凡说,“关关……”
关泽予说,“蓝政庭是不是消失了?”
原曲凡坐在对面,他摇摇头,表示不知。
关泽予问,“我让你去查,你查了吗?”
“啊?”原曲凡装傻充愣,关泽予咬牙切齿,他说,“我问蓝政庭去哪儿了?”
他认定对面的人知道,不,他认为对方一定能查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人家蓝总失踪,于自己何干?
原曲凡不肯放弃,他说,“你爱上他了?”
关泽予没办法再和对面的人交流,他说,“你可以走了。”
原曲凡无奈的摇摇头,他说,“无药可救。”
关泽予看着走出去的人,他想,也许是吧,因为总在自欺欺人。
他拿了外套离开办公室,就这么开车到映辉大厦,就想过去看一看,想看看那时候留下的唯一触动,它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的地方?
海市金融中心,也是作为一座城市的中央商务区,这里每天人参人海,特别是在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一两小时纯属正常。
他将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下车后,转头四顾人群,最后走到已经不是原来老地方的红绿灯口。
当绿灯亮起,行人跟随着指示灯涌动,那拥挤的人群会在一个灯光的交替下分散,他们只跟随着灯光而行走,而他只能遵循记忆深处的执念去摸索未卜前路,然后想看清楚未来想要的生活。
从一岁,到三岁,从三岁到七岁,从七岁到十岁,那些年他过得懵懂而无知,那时没有过多奢求,最大的压力来自妈妈的不停督促,她说,“不能玩游戏太多,要好好学习,不然不是好孩子。”
他那时真的很听话,从不让母亲为难,所以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且各方面都很优秀,直到十五岁,他在无数次的要求下,妈妈才答应带他去见从未谋面的父亲,那时她问,“真的很想爸爸吗?”
他说,“别人都说我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他只是听从心里的想法表达意思,他不知道母亲为此所受的触动,那是她负责这孩子的健康成长,却没有尽到责任,让他美满的成长自责。
他并不知道这是人生里的第一份执拗,直到很多年后才转然明白母亲的决定,也许她是觉得我们母子可以相依为命的生,其实没有爸爸也不要紧,只是她没想过一个小孩所求的一家三口的温情是的渴望心理。
他后来知道那是一种错误的奢望,他假如当初如果没有说出那样的话,那么妈妈也不会回到海市,然后离奇的出车祸去世,而自己也不会从此孑然一身,然后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成长。
原曲凡说,“喜欢就说出来,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而且很短暂,你别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思考和犹豫上,等你想明白了,也许你就失去了。”
他说,“关关,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关泽予依然一成不变的回答,“我没有任何想法。”
他不认为那是一个想法,他觉得那是一种不明就里的冲动,等时间长了,它慢慢就变淡了,再也不存在,他不明白为何在这里,在关于一个人的记忆里,居然能储存持续那么多年,而且是越久越清晰,好像岁月在这里成为了清洗剂,它把那些刚开始还很朦胧的意思逐渐的擦拭清楚,就等着被动者或者是主动者自愿甘心的承认内心的执念,然后结束这段漫长的追寻。
原曲凡在下班后打来电话,他说,“要是真的心情不好,我们可以去打球。”
关泽予靠着身后的车子,他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被逼着,如果当年不是同龄的孩子指手画脚说你是没爸爸的野孩子,他也不会生出那样强烈心里,我才不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然后脱口而出,就想从妈妈那里寻找希望,然后害死她。
原曲凡说,“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追寻什么?”
关泽予说,“什么都没有,你不必担心我想不开,如果真想不开,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原曲凡在那边久久沉默,他说,“你变脸还挺快,唉,我真想知道世上还有谁人能适应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
关泽予懒得多说,他说,“我现在外面,有事,挂了。”
他把电话挂断,转头就看着又聚集了一大波人的十字路口。
☆、第74章 终章 下
以前苏果冻说,人这一辈子再怎么清醒也就这么过,而再怎么糊涂也就是这么过,所以呢,我从不担心你会走向哪里?
他说,“世上有很多人每天都在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他们彼此陌路相逢,只是在路上交集片刻,然后很快的走向分叉路口,从此再不相逢。”
他说,“凌辉,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只要不你后悔,那就不竭余力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前走,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对得起已经离开的妈妈。”
他站在车子旁观察很久,直到夜色深沉,刚才的人流散尽,只有三两行人偶尔走过,他才发现这里也会变得这么冷清。
他抬头仰望高耸入天的映辉大厦,那笔直峻挺的金兰色大厦,它比冠鹰更具特色,因为楼顶形似菱角,设计独具匠心,从远处看这座大厦,它宛如一把出鞘利刃,锋利的菱角线轴,四面八方,分割交错,六线竖立巧妙合成一个菱花形状。
他知道冠鹰大厦很高,但是很多人说,映辉大厦很峻峭,那样的峻峭就如某一个人,他拥有的就如眼前的这座有型有特色的大楼,不管从哪一个方位观摩,它都有属于自身的特色闪耀。
他转身走向映辉的东南角,虽然是晚上,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一条南北走向的步行街,如今附近又开设了多家小吃店,却不知还有没有那一家餐馆?
他独自走过去,从街头开始寻找:
第一家,冰饮吧;
第二家,大众美食馆;
第三家,奶茶店;
第四家……
走过很多家,有那么两三家粉店,却不再是当年那一家面馆,那时店家还说南北统筹,北方的面,南方的粉,他说:应有尽有。
那时青年问,“你想吃饭还是想吃粉?”
当时才二十岁的关泽予东张西望说,“吃粉吧,大热天的吃不下饭。”
他说,“你请客对吧?”
当时也是二十岁的蓝政庭说,“嗯,我请,你吃。”
两个人走进面馆,因为天热,外面四处热气滚滚,而室内则开着空调,所以很多人都钻进了各种门店里纳凉。
他们一起走到靠近窗口的座位,关泽予坐在对面,他说,“你吃粉吃面?”
蓝政庭说,“你来帮我决定。”
关泽予说,“不合胃口可别怪我。”
蓝政庭点点头,他说,“不好吃你来吃,好吃的我来吃。”
关泽予点了一份粉,那是一份最朴素价格最便宜的酸辣粉,他个人喜欢吃辣,那种辛辣的滋味,刺激味蕾,让他觉得酣畅淋漓。
蓝政庭说,“不过我吃不得辣。”
“那你点一份饺子?或者馄饨?”
蓝政庭却摇头,“你吃哪一种,我就吃哪一种?”
“可是……”
“可是我第一次吃辣,可能会吃得很慢。”他转折不是一个九十度角,也不是一个四十五度角,偏离了平分轨迹,轻易拖住时间,就此安抚一个原本心浮气燥的也倍感失落的青年。
那时的关泽予真的很失落,因为应聘失败,因为亲生父亲也就是关企的董事长关耀聪说你要有本事就靠自己进入关企,而不是我这个父亲。
他说,“你不想通过人情达到人生高度,那就拿你的本事出来完成你自以为是的高度。”
关泽予说,“人生的高度是什么?”
蓝政庭说,“地位,身份,价值,以及概括最普遍也是最广泛的成就所指。”
关泽予低头默默吃粉,他可能是真的饿坏了,也可能是在想着有关于高度和成就之间是否能互相划上等号,甚至是相提并论或者是互相包含和被包含。
蓝政庭看着狼吞虎咽的人,他说,“慢点。”
关泽予看着对方一眼,他继续埋头吃着已经过了时间的午餐。
蓝政庭说,“如果不介意,跟我说说你的故事,我想听,你就说给我听好不好?”
关泽予看着人家那一副认真而又十分诚挚的样子,他说,“为什么?”
蓝政庭说,“因为有缘。”
关泽予说,“我不相信这种东西。”
蓝政庭说,“因为你是关家的人。”
关泽予蹙眉,他本想问你是哪家的人,我就算是关家的人与你何干?可是蓝政庭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微笑让人对他狠不起来,或者是欺压不起来,所以二十岁的关泽予败在了对方温善的笑容里,他告诉他,“我想进入关企,可是我凭什么进去?”
蓝政庭说,“你不是还有关伯伯吗?”
关泽予说,“关耀聪说想进入关企,凭个人实力。”
“而那种地方并不能倚仗实力生存。”
蓝政庭问,“你认为自身缺乏哪些方面的优势?”
关泽予想了想说,“不喜欢人情那套法则。”
蓝政庭说,“可要进入关企,你必须具备人情法则。”
关泽予等着青年解释,蓝政庭一一举例分析,他说,“关企是大企业,不是一般的小公司。”
关泽予问,“那么映辉呢?”
“映辉……”
关泽予说,“映辉也是附属于大企业的知名公司,但是它扛不住来自关企的压力。”
蓝政庭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他说,“映辉拒聘的结果会成为你的心结吗?”
关泽予说,“也许会,因为我最后的希望在这里粉碎。”
他想说,我破罐子破摔,拿出了最后的积蓄,现下身无分文,就连这顿饭也是你请来。
蓝政庭说,“不要失望。”
关泽予无所谓纠结于失望和希望,他说,“我去映辉面试,但被拒聘,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身为一家可以和关企匹敌的企业,却受制于人,这种让人讽刺的受限,你不觉得可悲吗?”
蓝政庭无话可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表明我其实不是去映辉面试,因为映辉是我爸的公司,而我是蓝家的人。
关泽予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并非无处可去,最多也就是离开这座城市另寻出路。”
蓝政庭说,“留下来。”
“什么?”
“我说你要留下来。”
“为什么?”
“那么离开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
蓝政庭说,“你不该这么想?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你可以昂首阔步进出于这些高楼大厦,这足矣说明,你可以立足于此,也可以成就于此。
关泽予可没有那般雄心壮志,他说,“重要是我现在连前进一步都困难。”
他说,“我只能停在一个原点上,在此走不出去,也无处可去。”
他看起来真的很颓丧,好像一身精力都被抽光了,他的希望被磨灭净尽。
蓝政庭看着男生眼里流露出疲倦,还有脸上流露出不堪负重的丧气,他说,“那么就退一步。”
他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前行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后退。”
“记得要留下一条退路。”
“不要绝望,也不要悲伤,更不要自怨自艾。”
他耐心的劝解原本打算消极放弃的人坚持,他的话就像一根刺或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头成为一个警钟,在他以后跋涉的年月里成为了最强的盾牌,他记住了他的话,他把他的话记在心里,然后在未来的日子不管做什么决定,他都喜欢留退路。
他养成这样的习惯,即使穷途末路,也从不退缩。因为知道后面他还有另一道不为人知的退路,那是他刻意精心给自己留的退路,只是他没有留给那个二十岁的蓝政庭任何一条回归之路。
他那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还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他不知道他从国外回来没有?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国?
他对他的事一无所知,而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说,“你叫关泽予?”
关泽予想改名字,他说我不是关家的人,可既然不是关家的人,那为什么要姓关?
二十岁,他有过这样的想法,改名换姓,可担心那个人回来寻不见,所以就傻傻待在原地,就想也许有一天能等到呢。
人的固执和执着真是奇怪,他非要等到错过才措手不及的去抓住,去挽留,去追寻,去想念,而最终想求的不过是一个目的,我想你,或者说我爱你。
他走进了一家米粉店,店里客人少,不是座无虚席,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人少得可怜,以致显得有些冷清,就像当年的那家面馆。
晚上八点多将近九点钟,正是夜市的高峰时段,这个时候,像这种小店里面的人应该会比较多,然而这不是夜市,晚上大多店面选择了早点关门,然后白天好早起开门。
店家问,“先生想吃点什么?”
关泽予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该吃什么?很久很久都没有尝过熟悉的味道,他已经忘了那熟悉的味道。
他犹豫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起那被记载在心底里的食物的名称?
他转身想离开,突然就想明白一件事,其实有些东西可以忘掉,只要心里不要这么执着念想,那么就可以轻易释怀释然。
他转过身,就想离开。
可是店家又叫了一声,“先生?”
他以为是叫自己,所以抬头,本以为是店家在进行着最后挽留,却没想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身影,那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深刻。
他看着男人儒雅温润的样子,他看着对方面带微笑的样子。
店家说,“先生,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
关泽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想分清眼前的是梦境还是现实,可站在门口相望的人微笑着说,“泽予,我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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