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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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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其实也挺好，至少崽崽是真的喜欢周拙。
“唉。”花狗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起来，哥请你喝酒去。”
他们平时偶尔也会去酒吧，就在临街不远处，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花狗拽着没喝醉却在撒酒疯的小崽子，有种为周拙收拾烂摊子的老父亲的错觉，以至于分神没注意到转角来人，一不留神撞了上去。
比撞不周山也没差太多了。
“我擦？”花狗下意识喊了出来，“林烺？”
这次出差事情不多，一个下午就搞定了，也不知道去哪就带着小蕊来了上次崽崽带他来过的火锅店，吃完刚要出店门，被个不长眼的大汉撞了一个趔趄，紧接着在大汉喊出他名字后愣住了。
他足足花了10秒钟才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花？”然后又看到了身后的另一个人，“崽崽？”林烺又心惊胆战地往四周看了看，万幸并没有看到周拙的身影。
“你认识？”小蕊轻声问他，“你在这还有熟人啊。”
“啊，”林烺回了回神，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嗓子，“网友。”
崽崽也很诧异遇见林烺，但他更诧异刚刚花狗嚎的那一嗓子。
“L？”崽崽拨开挡道的花狗走到林烺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就是林烺？”
花狗心道，完了。
崽崽看了小蕊一眼，又追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是同事。”林烺回答。
崽崽失望地哦了一声，但失态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笑了笑：“一起去喝个酒吧，聊聊。”
“不了吧。”林烺抬手看了看时间，“明天还得起早赶高铁呢，浪不动。”
“是吗。”崽崽意味深长地往小蕊瞄了一眼，“有些话我也不介意现在说，就看你方不方便了。”
哟呵，小屁孩还会威胁人了，林烺失算地笑笑，妥协了：“行吧……小蕊，你先回酒店吧，我跟朋友聚会儿。”
花狗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开火锅店，惹了这么一摊子事。就两人这架势，从坐下就开始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林烺明明挺有分寸一人，也跟吃错了药似的。
林烺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也没必要端着一份骄矜疏离，崽崽要跟他说什么他大概也知道，其实归根到底他不用掺和崽崽跟周拙的这档子破事，明明昨天就已经跟周拙断干净了，但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想袖手旁观也是不太可能了。
“你们好了多久啊？”崽崽咂咂嘴，已经染上了明显醉意。
林烺掰了掰手指头：“一年多，五年前就分手了。”
“五年了？”崽崽有些没回过味来，嘟囔着，“都这么就久了，那时候拙哥才多大啊……”
“没多大。”林烺傻笑，“小屁孩一个，特别黏人。”
崽崽不高兴了，周拙居然还会黏人？
唉，完蛋，俩人都醉了，不过醉了也好，醉话说出来是真，忘记的也快。花狗默默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感觉自己跟撮合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王婆似的。
林烺酒量不好，刚刚闷头灌了几杯没在意，现在酒劲上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胃烧着的难受。崽崽靠了过来，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指着他说：“所以游戏里你们一直在暗度陈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对你似乎是不太一样……他肯定还喜欢你，你呢？你还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大爷！”林烺甩开他的手，撑着不多余的理智，“他想跟我好跟我好，不想好了就把我甩掉，然后尝够了新鲜感再回头演一出深情戏码感动自己？”
林烺有些撑不住了，半靠在墙上，说：“小朋友，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爱问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可你再喜欢再爱他有什么用，又不是做化学题还能配平……本来就不公平。”
“只要你不喜欢他了就好。”崽崽笑笑，“他跟我一样单相思，总有一天，我们两个单相思的人会凑到一起。我不怕你知道他放不下你，昨晚他喝醉喊了你一晚上，又哭又笑的，你看我今天为他也喝醉了，没什么的，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怕失败，他拒绝我我就再追……我白天还在想呢，拙哥喜欢的人肯定至少比我帅比我年轻比我懂他吧？”
“靠，我不帅吗？”林烺迷迷糊糊中还抓了个不是重点的重点。
“挺帅的。”崽崽思路被打断，愣了一会儿才接上，“但跟我想的不一样，我想着，怎么也该是个狐狸精似的人吧，一撒娇就把拙哥吃的死死的……”
“那他也太没品位了。”林烺摆摆手，示意不能再喝了。
“那我这样的他喜欢吗？”崽崽勉强站起来，扶着桌子胡乱转了个圈，“我这样的……我不比他后来交的男朋友差，真的！就说上次送他手办那个，呸，不是送的，拙哥骗我说送的，明明是花钱买的……就那人，长得就那样，妆化的比你今天那女同事还浓，香水喷的能熏死蚊子，他追拙哥，拙哥居然还同意了，靠。不过他跟你一样，也姓林……”
“姓林的多了去了。”林烺皱着眉打了个闷嗝，有些反胃，“要不你也化化妆喷喷香水？兴许他现在就好这口了呢？”
“嗯？”崽崽猛地抬起头，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试试看呗，万一呢！”
……
花狗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在酒吧里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俩傻子认真探讨一个男人的喜好，他想开场直播，应该能收到不少礼物。他对林烺算是熟悉，当年DN的游戏他被周拙拉入坑也玩了，后来他也见过林烺几次，林烺来J市找周拙的时候。
不单是他，他们圈子的人都知道林烺，周拙当年爱的热烈坦荡，也伤的刻骨铭心，以至于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林烺，也再也没见周拙把谁再放进心里。
十分钟后两人都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花狗磕完最后一把瓜子，掏出了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周拙。
不到二十分钟周拙就到了，气都没喘匀。
“你别问我，等他们醒了你自己问。”花狗举着双手投降，贴着墙一派无辜。
周拙径直走到林烺边上，头都没抬：“他喝了多少？”
“没数，挺多的。”
“操，他胃不好，酒量也差。”周拙摇了摇林烺，没反应，但看的出来林烺不舒服，眉头一直蹙着，他俯下身小心地把林烺架起来，一手拽着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碰到林烺的那一瞬间周拙还是有些心猿意马，还有种失而复得的情愫。
“哥，我带你回家。”周拙在他耳边说道，花狗急了，喊道：“崽子呢？不管他了？”周拙像是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一眼说：“带他去你那吧，我得照顾林烺。”
靠，重色轻友。
趴在桌上的崽崽鼻子顿时就酸了。他酒量不算千杯不醉但也不差，其实一直都没有真的醉倒过去，只是头有些晕便顺势靠着桌子休息。后来他听到周拙打来电话，正在马不停蹄赶过来，他突然就想真的睡过去了，可又害怕真的睡过去。
盖世英雄从来不是自己的，在周拙毫不犹豫选择了林烺的时候就该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
☆、1452
林烺被周拙半抱着出了酒吧，经这么一折腾胃里顿时翻涌起来，他扶着路边的灯柱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胃绞着难受，疼得叫人站不住。
“哥，胃疼了吗？”周拙感觉到林烺在他怀里发抖，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冷汗，林烺此时没有一点意识，只是一遍遍地喊疼，毫无力气地靠在周拙身上，蜷缩着颤栗。
周拙没有多犹豫，抱起林烺开车就往医院奔去，怕是他的胃病犯了。
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林烺才终于气息平缓地在病床上睡着，眉头深锁面如菜色，单人病房里配了一张小床，周拙并没有躺上去休息，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林烺，一眼都不愿意错过。
他很心疼，以前林烺发烧感冒他都能心疼半天，更别说这次直接差点胃出血了，可他又有些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这一遭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大概也不能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夏日的天亮得早，没多久就彻底天亮了，周拙怕他睡不好，才不舍放开林烺的手起身拉上窗帘，站起来的瞬间有些头晕，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着跟神经，现在突然放松下来有些没缓过来。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周拙调成静音打开微信，出乎意料，是酱酱小仙男。
…你现在在J市吗？能帮个忙吗，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周拙往病床看了一眼，回他。
…什么事？
…关于L的。
周拙没回复，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上，关上门，直接拨了语音过去。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肖童有些意外。
“没。”周拙走到电梯旁的窗前，开窗透了口气，“L怎么了？”
“他昨天去J市出差，晚上的时候他妈给他发信息一直没回，电话也联系不上，都快急死了。”肖童叹了口气，“L他虽然跟家里吵架了，但一直都特乖，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回信息，他爸妈担心他人生地不熟出事，急的一晚上没睡，我打了他好几通电话都关机。我想你在J市，就想着万一你能想办法找着他……”
“我跟他在一起。”周拙说。
“什么？”肖童惊讶道，“你们在一块儿？”
“嗯。”周拙靠在墙上，往病房的方向看着，“昨晚他喝多了，现在在医院，不过不严重……手机应该是没电关机了，等他醒了我让他尽快回他爸妈信息。”
“靠，这家伙的胃是不想要了吗？”平时林烺还算修身养性，这出差一趟倒放飞自我了，肖童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有点重，但一想到电话那头是周拙，还是缓和了下来，“他妈要是知道他喝酒胃病犯了，现在就能跑J市来，唉……光我去瞎扯说L没事我也解释不了，到时他爸妈再给他打电话还关机。”
肖童想了想，继续说：“要不你用L手机给他爸妈回个信息吧，就说昨晚开会太忙了没时间回复，等空了回电话给他们，好歹让他爸妈先放心。”
“能行吗？”周拙有些为难，倒不是不想做这个事，只是怕自己现在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让林烺更反感自己，况且，“我也不知道他手机密码啊。”
“简单，他密码我知道。”肖童得意道，“他密码从来都一个，特好记，145233。”
周拙愣住了，心跳似漏了一拍，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依旧发干，他不确定地问：“密码是什么？”
“145233，”肖童重复了一遍，“按手机上跟个北斗星似的。”
145233，你是我爱，山山？
直到给手机充上电，按下开机键，周拙都没从那串数字里回过神来，他一直以为林烺该是放下了的，但事情似乎又一次背离了他预期的方向。
周拙忐忑地摁下那串数字，手机，顺利解锁。
同时，另一个自己一直在摇摆不定的答案，慢慢浮现了上来。
手机瞬间涌进大量信息和未接来电，周拙没理睬径直打开微信，在置顶中找到了他妈妈的信息，然后打下一串字，发送了过去。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吓死我们了。以后再忙也记得跟爸妈说一下，手机及时充电
…好的
…不管对爸妈再生气，也不能让我们这么为你担心
周拙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烺妈妈的信息一条条过来。
…以后不会逼着你相亲了，你清楚你自己的选择就好
…爸妈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也事事顺着我们，但爸爸妈妈也就是普通的爸爸妈妈，有的时候心疼你但也理解不了你。我们只是希望你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两个男孩子在一起，会有未来吗？
周拙的眼睛不觉便红了，他不敢再看下去，匆忙打下几个字：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替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林烺应该还是那个懂事听话，人见人爱的乖巧男孩。是他，把林烺夺走又毁灭了。
他情愿林烺恨他怨他忘了他，也不愿林烺爱他念他放不下他。
最后一瓶点滴挂完林烺也醒了，他瞪着天花板愣神，胃里一阵阵隐约的疼痛把他神志拉了回来。
他撑着胳膊坐起，疼得发出嘶的一声，紧接着他看到冲过来扶他的小心翼翼的周拙，脑子里轰的一阵雷鸣，有一瞬间以为是酒喝多了没醒呢，都出现幻觉了。
“还难受吗？”靠，连声音都那么惟妙惟肖，“哥？你发什么呆啊……喂，林烺？”
“操。”林烺推开周拙，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还好没有酒后乱性，“你怎么在这？这他妈什么地方？”
“医院。”周拙叹了口气，“你昨晚把胃喝坏了你记得吗？”
林烺看着他没说话，茫然的表情传达出我断片儿了的信号。周拙厚着脸皮靠近他，轻声说：“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粥。”林烺依旧没理他，径直掀开被子要下床，周拙身子往前一倾，双手半圈着拦住他，林烺没力气地打他，声音带着哭腔：“滚，我要回去。”
“你同事已经先回H市了。”周拙索性一把抱住了他，林烺比记忆中瘦了很多，他把下巴抵在林烺肩上，有些难过，“她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就接了，她帮你给公司请好假了，你别着急。”
“你放开我。”林烺现在没力气，干脆放弃了挣扎，声音冷冷的，“周拙你现在没有资格拦着我，更没有资格抱着我。”
他曾经无数次希望周拙能转身抱住自己，可五年过去了，什么狗屁希望都磨成了齑粉。明明都快走出来了，明明差一步就能放下了，这个混蛋却又乍然出现，席卷着致命狂烈的病毒气息。
周拙没有松开：“哥，你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他闭了闭眼，坚定又深沉，“我知道说这些挺没劲的，没这种道理我提的分手又反过来再招惹你，可我不要脸也不是这一次了，我放不下你。”
“你他妈有毛病。”林烺哑着嗓子，抬起手推他，结果周拙使力把他抱得更紧，双手便横亘在了两人胸腔之间，若有似无地推拒拉扯。
“嗯，我就是有毛病。”周拙埋头在他肩窝，跟个小狗似的拱啊拱，以前他就爱这么跟林烺撒娇，“哥，破镜难重圆就不重圆了，我重新追你，多艰难都行，我死缠烂打你。”
林烺没说话，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周拙感觉到他的微微抽噎，稍稍松了手，鼻子也跟着有些发酸：“我以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跟他在一起，及时行乐就好，慢慢的后来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拖累你，我怕你不幸福，然后自以为是地结束了这一段关系，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以为，只要我们分开了，你就能回去，回到之前的样子，回到属于你的生活里，我……”
“回去？怎么回去？”林烺突然发力，拼了命地挣脱周拙，把他推得好一顿趔趄，林烺一双眼通红，拽过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发泄似的，“你他妈怎么那么伟大？你追我的时候你想着及时行乐，你良心发现了放我一条活路。那我呢？你告诉我怎么回去？我他妈手被你牵了，嘴被你亲了，浑身上下被你摸遍了，连他妈的床都跟你上了，你告诉我怎么回去？你把老子掰弯了你告诉我怎么回去？啊？”
林烺压着声音哭得撕心裂肺，踉跄着爬下床还没站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拙扑上去又一次抱住他，由着林烺对他拳打脚踢，只是一遍遍抚着他的后背，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欠了林烺一个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才又安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医生护士进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烺皮薄，要不是伤心透了也不会这么失态。周拙把他架着扶到床上，抹去他脸上横飞的眼泪，冒着被打的风险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林烺别开脸不看他，脱力般的：“别再招惹我了，也别想着补偿我，我不需要你也补偿不了。”
“现在补偿不了我就拿一辈子补偿。”周拙说，“林烺，我给过你机会，可这五年你没把握住，以后也没机会了，你跑不了了。”
林烺转过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周拙，这家伙是怎么可以这么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累极了，胃也疼着。周拙见他没说话，也自顾自沉默了会儿，接着蹲下身，拿起林烺的鞋子给他穿上，林烺自然不愿意，周拙握着他的脚腕不肯松手，低声问他：“145233，是什么意思？”
林烺愣住了，脚也忘了挣扎，周拙没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再次问他：“你没放下过我，你还爱我，对不对？”
“爱不爱的，多矫情啊。”林烺冷哼了一声。
“嗯。”周拙应了一句，抬起头看着林烺，“你不想呆在医院里那咱们就出院，你要回H市那就回……但是无论如何不要撇开我，我知道你厌烦我，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缠着你，我就看着你安安全全到家就行。”
“你这还叫不缠着我？”林烺无语看向他，周拙轻笑一声，说：“我的极限了。”
“1452，”林烺突然说，“永失我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好忙哦，存货快么得了QAQQ
☆、追
办完出院手续林烺就回了酒店，他不想继续呆着这里，匆匆洗了澡收拾完行李，好在今天回H市的高铁还有一趟仍有票。
周拙在酒店大厅坐着，一眨不眨地盯着电梯口，等林烺一出现就迎了上去，接过他的背包和房卡，又递给他一份外卖，然后径直去办理退房手续。林烺有些无奈，拎着外卖坐到沙发上，是一份皮蛋瘦肉粥，盒子用锡纸包裹着，粥还滚烫。
说不缠着他，周拙还真挺有分寸，办完手续也没挨着林烺坐下，仍在前台那边站着，靠在一边玩手机。林烺打车去车站，他就默默叫一辆车跟在后面，把自己的车停在了酒店楼下。林烺起初也没想纠结这个事情，他爱跟着就跟着，不理他就好了，可直到周拙跟他一起进了车站，一起检票，一起上了同一趟车，他终于不淡定了。
“你他妈要干嘛？”林烺看着心安理得帮他安排好行李座位的周拙，闷声质问道。
“说了。”周拙把他按到座位上，“看着你安全到家。”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这趟车？”
“也就这一趟有票了。”周拙说，“咱俩不是一个车厢，你安心休息。”
不是一个车厢的周拙并没有回自己车厢，而是找了个林烺看不见的过道守着，这么一趟折腾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林烺倦极了，车开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前面的小桌板被放了下来，上面还多了一个乘着热水的新的保温杯。
这家伙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这是又耍的什么欲擒故纵，故技重施吗，林烺默默吐槽着。
从前，周拙也是这样。
那次周拙表白完回J市之后，他俩一直都没再联系，林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他竟然开始疯狂地想念周拙。游戏里周拙没有再上线，游戏公会群里也没有再说话，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应该是在准备高考吧，林烺这么安慰自己。
一个月后高考来临，林烺看着周拙灰色的QQ头像想说些什么，高考加油？高考顺利？高考结束了一起打游戏？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回应周拙。
林烺没有真正喜欢过谁，以前虽然对有的女生有过好感，但这好感也仅仅够萌个芽，远达不到茁壮成长的程度。他不懂得朝思暮想，不懂的求之不得，但现在却仿佛一瞬间都懂得了。
然而高考结束后的周拙依旧没有出现，连QQ空间都不再更新哪怕一条动态，每天带着希望醒来又失望着入睡，这种滋味太过煎熬。
你他妈倒是来找我啊，林烺都想把手机砸了。林学霸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基本是六亲不认的，但那阵子上课老走神，紧接着暑假就来了，空虚的日子就更折磨了。不是没想过主动找周拙，但还是胆怯又难为情，更多的，是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同意或拒绝。
暑假过半的某一天，林烺登录游戏发现周拙竟然在线，他心口一阵狂跳，正犹豫着要不要拉着他下副本，周拙就下线了，然后一天都没再出现。第二天第三天往后的几天都是这样，每当林烺上线，周拙肯定就第一时间退出游戏，林烺盯着游戏界面焦灼得想冲进游戏里找人打一架。
耐心终于被耗完了，林烺再一次上线的时候直接在公会频道里发了句话：不许下线。然后迅速对着周拙的ID右键邀请组队，组队读条快见底的时候周拙才接受了邀请，然后跟随着地图骑着坐骑跑过来，停在林烺几步开外。
“做每日任务吧。”林烺说，周拙回了个好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副本入口跑去。几张副本刷下来周拙都没说话，闷头打怪砍boss，林烺跟在他身后捡金币捡装备，一边想着找什么话题。
“高考考得怎么样？”终于找到个尬聊话题。
“还行。”周拙回复，“考上J市的美术学院了。”
“蛮好，就在本市。”
又没话了，刷完五张副本图还没交任务领奖励，周拙又嗖的下线了，林烺莫名有点委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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