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不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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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林枫夹了筷子毛肚进自己的碗里，说道：“不用买锅，把这个拿过去就行！”
　　　　李玉成：“……”
　　　　艾黎和张英牧击掌庆贺，得意道：“三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定了！”还不忘给李玉成夹了片牛肉到碗里，嘻嘻笑道，“老幺，以后哥哥们就指着你了。”
　　　　李玉成气道：“吃吃吃！老子到时候买包耗子药扔里，毒不死你丫的！”
　　　　艾黎头一歪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道：“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砒霜，我也甘之如饴。”
　　　　李玉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把他一推，朝林枫这边挪了挪凳子，说道：“神经病啊！老大救我！”
　　　　林枫也给他夹了片牛肉在碗里，笑道：“没事。”又冲艾黎一挑眉道，“好好吃饭。”
　　　　艾黎：“……”他一扭头冲张英牧道，“他俩欺负我！”
　　　　张英牧从碗里抬起头来：“啊？”
　　　　艾黎又把他脑袋按了下去，说道：“算了算了，吃你的吧！”
　　　　张英牧和艾黎一开场就要拿瓶子对吹，被李玉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住了，拿了杯子小口酌着。后来张英牧嫌这样喝不过瘾，趁着李玉成往锅里添菜的功夫拿起瓶子猛喝了一口，大叹一声道：“这才是喝酒的正确方式啊！”
　　　　艾黎立刻跟他碰了一下瓶表示同意这话，李玉成看他们一眼，试图坚持道：“喝酒是一件十分文雅的事情，要小口慢酌，细细品味，像你们这种……”
　　　　“放屁！”张英牧打断他道，“你以为你在喝八二年的拉菲呢？还小口慢酌！你这就是楼下小卖部五块钱一瓶的啤酒，能解个渴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讲究！”
　　　　说着不由分说给李玉成灌了一大口，李玉成被呛得直咳嗽，忙往林枫身后躲。这次林枫没有护着他，反而也是顺手拿了瓶酒跟他碰了一下，笑道：“生日快乐。”
　　　　李玉成：“……”
　　　　林枫已经仰头喝了一口，浅浅的一口，他还从来没有喝过啤酒，更没有这样几个人聚在一起拿瓶对吹过。他砸吧了一下嘴，啤酒有点苦，但还挺好喝的。
　　　　林枫都已经喝了，说的又是祝他生日快乐，李玉成无奈，只得也喝了一大口。就这样，两个寿星被张英牧和艾黎你一句“生日快乐”我一句“心想事成”给劝得喝了好几瓶酒。林枫倒是没什么，就像张英牧说的，这就是四五块一瓶的啤酒，能被称之为“酒”已经很给面子了，又能有多少酒精呢？然而他们却看着李玉成犯了难。
　　　　林枫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张英牧和艾黎，结果发现这两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大，脸上尽是不敢相信。艾黎好久才眨了眨眼道：“老幺他，在干什么？”
　　　　张英牧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蹦迪？”
　　　　“哇塞！”艾黎由衷感叹一声，“老幺真时尚！”
　　　　“砰砰砰”的敲门声这是第三次响起了，林枫朝两人看去，艾黎立刻趴下装死，张英牧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林枫，无奈，林枫只好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楼上独自带孙子上学的老奶奶，林枫一开门就叉着腰说：“你们这些小娃娃怎么回事啦？大半夜不睡觉的？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的嘞！我孙子还有三年就要升初中了，很关键的时候知不知道啦？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他没有办法好好复习的，到时候上不了一中你来负责的啊？”
　　　　林枫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几次试图开口都被对方的喋喋不休反弹回来，他只好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听着，同时瞪了一眼趴门边看热闹的两人。
　　　　好不容易等老奶奶唠叨完了，林枫才瞅准时机诚恳道歉：“奶奶，对不起，我们错了，我同学今天考试考砸了特别难过，我们正在安慰他呢，打扰到您和您孙子休息，实在是很抱歉。”
　　　　老奶奶没想到对方是个这么有礼貌的，听到说是因为考试考砸了已经有些同情了，再一看是这么个长得眉清目秀可人疼的孩子，怒气立刻消散了，反过来倒安慰了林枫几句，这才絮絮叨叨地走了。
　　　　等把人打发走，张英牧和艾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牛！”
　　　　艾黎还不忘调侃：“看不出啊老大，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嘛！”
　　　　林枫面无表情道：“那可不一定。”
　　　　艾黎＆张英牧：“……”突然有点同情李玉成怎么办？
　　　　林枫又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句：“我也没指名道姓说是阿成。”
　　　　艾黎＆张英牧：“……”突然有点同情自己怎么办？
　　　　看到两人急剧变化的脸色，林枫这才满意的在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然后走到沙发边，一把扯下蹦来跳去的李玉成，把他按在沙发上，说道：“闭嘴！”
　　　　李玉成一口气提到一半，听到这话瞬间屏住呼吸安静了下来，林枫又朝他伸手，说道：“给我。”
　　　　李玉成把手往后藏了藏，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林枫看他一眼，语气有些严厉道：“还不拿来？”
　　　　李玉成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面上确实明晃晃写着“不高兴”三个字，忙双手捧着遥控器递到他面前，嘴里还小心翼翼地讨好道：“给你给你，你别生气，别生气。”
　　　　林枫冷着脸拿过遥控器，按了开关，顿时觉得整个世界清净了下来，艾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长叹一声：“我终于活过来了！”
　　　　然后又看向旁边背着手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的李玉成啧啧称奇道：“怎么刚刚我们什么法儿都使尽了他也不听话，老大只说两句话他就安静下来了呢？”
　　　　林枫冷笑一声，心说你们那叫找办法让他安静下来？分明是费尽心力跟他一起嗨！
　　　　等李玉成安静下来，林枫才腾出空来质问那两人，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艾黎举手道：“我不能！”一指张英牧道，“他应该能！”
　　　　张英牧踹他一脚道：“你大爷的！怎么我就能了？老子哪次出去喝酒不是跟你小子一起的？”
　　　　林枫沉声道：“阿成每次出去喝酒也是跟你们一起的。”
　　　　“是这样没错，每次我和老三喝成摊烂泥的时候也是他扛我们回去的，但是，”张英牧挠挠头道，“谁知道他居然是个三杯倒？”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日快乐
　　　　三杯倒当然是太夸张了，李玉成怎么也能喝到四杯。
　　　　李玉成从小酒量就不好，上学时几个同学偷着喝酒，别的人都没事，李玉成总是能被发现，然后就被魏旭玫女士逮着胖揍一顿。大概是因此对喝酒有了阴影，别人的酒量就是越喝越好，就他喝个啤酒也能醉得耍个酒疯，要碰上几种酒掺在一起的，那完了，妥妥的“一杯倒”。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每次喝酒时都小心翼翼的掂量着度，生怕自己喝醉了没人抬自己回去。后来和张英牧他们出去喝了两次酒后，他的担心就变了，他怕自己喝醉了没人把这俩货弄回去！
　　　　张英牧和艾黎什么事都要争一番，连喝酒也不例外，一拿到酒瓶子两人就开始你一瓶我一瓶看谁喝得多，管自己还来不及，哪能注意到旁边李玉成喝了多少，又哪有那个细心注意李玉成的上限在哪儿。
　　　　今天是给李玉成和林枫一起过生日，主角自然是他俩，张英牧和艾黎暂时休战，把火力集中到了李玉成身上。林枫也跟着凑热闹，主要还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这人故意曲解自己意思的仇。
　　　　李玉成和张英牧他们还能应付拒绝一下，但对于林枫，他真的是……没法拒绝！所以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然后三人就对着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拿着空酒瓶站沙发上唱卡拉ok的李玉成犯愁了，还得应付接二连三来敲门表示不满的邻居。
　　　　好不容易让李玉成安静下来，艾黎趁他这会儿没耍酒疯，忙把蛋糕拿了出来，说道：“快快快，先把蛋糕切了。”
　　　　林枫看着上下眼皮打架的李玉成，说道：“不用了吧，先把阿成安顿好吧，我看他要睡觉了。”
　　　　“那怎么行！”艾黎说道，“不切蛋糕怎么能叫过生日呢？来来来，咱们先把蜡烛插上，你再许个愿，然后吹蜡烛，老二，你别干站着，准备好关灯啊！”
　　　　林枫还要拒绝：“可是阿成他……”
　　　　张英牧大手一伸把李玉成从沙发上拎起来，在他背上猛拍了一下，吼道：“能不能站直了？”
　　　　李玉成站的笔直：“能！”
　　　　艾黎：“……”怎么模模糊糊在张英牧身上看到了赵云妧的影子？可怕！
　　　　点了蜡烛，关了灯唱了生日歌，艾黎催两人快许愿，李玉成虽然醉了，但还是听清了这话，赶紧双手合十大声道：“希望明年还跟老大一起过生日！”
　　　　说完就要吹蜡烛，张英牧赶紧拦住他道：“老大还没说呢！”然后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骂道，“小崽子，谁让你把生日愿望说出来了？说出来就不灵了知不知道？”
　　　　李玉成赶紧一把捂住嘴，艾黎翻了个白眼，对林枫说：“老大你快许，别跟老幺这二百五似的说那么大声！”
　　　　李玉成大怒道：“老三你说谁是二百五呢？”
　　　　艾黎不客气道：“说你呢！”
　　　　李玉成踉踉跄跄要去揍他，艾黎在旁边嘚瑟道：“看你这道都走不稳的样儿，还想打我！”
　　　　张英牧忙着调停这两人，以免黑灯瞎火的磕着碰着，明明是寿星许愿这么个安静的环节，偏偏却吵吵闹闹个不行，林枫被吵得脑袋有些疼，看了吵闹的三人一眼，默默在心里说了句：我也一样。
　　　　吹完蜡烛就要分蛋糕，林枫对这种小朋友的行为坚决不从，李玉成也吵着要睡觉，林枫忙借着安顿他的借口遁走了。
　　　　林枫本打算把李玉成安顿在他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李玉成住的房间够大，挤三个人肯定没问题。但李玉成路过林枫房间的时候脚一拐就要去推门，林枫一把拉回他道：“还没到呢，这边。”
　　　　“到了！”
　　　　李玉成说着就要去开门，刚把门推开又被林枫拽了回来，好脾气道：“你房间在隔壁。”
　　　　“我知道，”李玉成回答道，“但我要睡这儿。”
　　　　林枫想也不想拒绝道：“不行！”
　　　　李玉成也不肯退步：“我就要睡这儿！”
　　　　“不行！”
　　　　“我就要睡这儿！”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双方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艾黎在客厅喊：“老大，要不要帮忙啊？”
　　　　林枫答道：“不用了。”又试图把李玉成往隔壁房间拽，低声道，“阿成，咱们回自己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
　　　　李玉成立刻拒绝，然后一手抓着门把手一手拽着门框，嚷道：“我就要睡这儿我就要睡这儿！我今天一定要睡这儿！”
　　　　林枫被吵得有些头疼，喝道：“闭嘴！”
　　　　李玉成喝醉了还能察言观色，看林枫脸色不好看，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但嘴却翘得老高，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委屈模样。
　　　　林枫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你为什么非要睡这儿？”
　　　　李玉成答得理直气壮：“因为我今天过生日！”
　　　　林枫：“……”那他还明天过生日呢！
　　　　李玉成又说：“你还没有送我生日礼物！”
　　　　林枫：“……”他也没送自己生日礼物啊！
　　　　最后经过一番较量，林枫还是败下了阵来，为了堵住李玉成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叫的嘴，林枫只得同意他今晚睡在自己房间。
　　　　得到林枫的首肯，李玉成顿时一蹦三尺高，拍拍林枫的肩道：“老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林枫那张大床，倒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林枫：“……”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没醉呢？
　　　　林枫走过去踢了踢李玉成，让他把鞋和衣服脱了，给他盖上被子，把他安顿好了这才出了房间。
　　　　走到客厅看到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另外两人又是一阵头疼，这两人明天上午还要赶火车回家，这都快十二点了还不打算睡觉。林枫走过去夺了两人的酒瓶子，一人一条胳膊把两人拽到了李玉成之前睡的房间。
　　　　等把另外三人都安顿好，林枫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默默伫立半晌，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把灯关了进房间自带的卫生间洗澡去了。
　　　　林枫洗完澡出来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怕打扰到睡熟的李玉成，他没吹头发，只随便把头发擦了几下就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躺下了。
　　　　林枫躺下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还差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他躺下后翻了个身，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盯着李玉成背对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在还有一分钟到十二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阿成，生日快乐。”
　　　　刚说完，李玉成就猛地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了，吓了林枫一跳，还以为自己说话太大声把他吵醒了，忙闭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但李玉成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别的动作，林枫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的动静，心下松了一口气，偷偷睁开眼睛，却见黑暗中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声忙又闭上。
　　　　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林枫听得有些窘迫，定了定心神，又睁开眼睛。就看见李玉成面对着自己，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见林枫睁开眼睛，又“咯咯”几声道：“老大，原来你也会装睡啊？哈哈哈！”
　　　　在林枫的生命中，大概再也没有遇到过比装睡被人发现的更为尴尬的情况了，眼前这人还摆着明晃晃的嘲笑笑容看着自己，让林枫在尴尬中又有一丝恼羞成怒，便冷哼一声翻了个身平躺下，不再跟他对视，也不搭理他。
　　　　李玉成一只胳膊撑在枕头上，让自己的身子半支起来，撑着脑袋看重又闭上眼睛的林枫，笑道：“这是生气了？”
　　　　林枫没说话，李玉成轻笑一声，说道：“好了，不笑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林枫还是不吭声，李玉成仗着是在黑夜里，刚刚又喝了几杯酒壮了胆子，便伸手要去扳林枫的脑袋，非要让他面对着自己不可。
　　　　手刚一碰到林枫的头发，便感觉到湿漉漉的，捻了几绺发丝，立刻不悦道：“你洗头了？怎么又不吹头发就睡觉？我跟没跟你说过新闻上说有个人半夜不吹头发就睡觉，然后得脑瘫了？你也想得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索着床边的开关，摸了几次没摸到，倒是手在床头柜上磕了好几下，疼得接连几声“卧槽”。
　　　　林枫不耐烦的睁开眼，一把把人拽回床上躺下，说道：“吵死了！快睡觉！”
　　　　李玉成推了推他道：“把灯开了。”
　　　　林枫没动，李玉成又推了他一下，林枫不耐烦的“啪”一声打开了灯，带着几分怒气道：“干什么？”
　　　　李玉成没回答，翻身下了床在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乒乒乓乓一阵响。在林枫生气发飙把他扔出屋前，总算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还没拆封的吹风机，一边拆封一边“啧啧”几声，然后拿着吹风机到林枫这边的插头上插上电，拍了拍林枫的被子道：“起来！”
　　　　林枫没动，冷声道：“干什么？”
　　　　“给你吹头发，真想得脑瘫是不是！”
　　　　林枫还是冷声道：“不吹！”
　　　　李玉成可不管他，林枫不动他就自己动手把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林枫一把拍开他的手，说道：“放开我！”
　　　　林枫拍的力道不轻，李玉成也拉了脸，硬把人拽了起来，林枫没防备，就这么被他拽得半坐起来，李玉成拿着吹风机在他头上乱吹一气，然后关了吹风机哼一声道：“大爷的！好心给你吹头发还不乐意，给你脸了是不是！”
　　　　林枫：“……”
　　　　发泄完心中的不快，李玉成开始认真给林枫吹起了头发。自从上次吹头发发生了那件不太愉快的意外之后，林枫就不让李玉成碰他头发了，害得李玉成心痒痒了好久，此刻好不容易有机会，便认认真真地一点点吹起来，连托尼老师大概都要对他肃然起敬了。
　　　　林枫任他给自己吹着头发，暖风洒在耳畔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李玉成突然趴在他耳边说了句：“林枫，生日快乐。”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日贺卡
　　　　林枫猝然惊醒，一转头，李玉成的脸在离他十厘米远的地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眼底全是笑意。
　　　　李玉成的眼睛太过明亮，亮得林枫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李玉成一把，尽管只是轻轻一推，但李玉成却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笑意也一瞬间淡去。
　　　　他很快又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把吹风机收好，笑道：“赶紧睡吧，困死我了！”
　　　　说着先爬上了床，林枫犹豫了一下，也关灯躺下了。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好半晌，旁边李玉成的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枫想起刚刚自己伸手推他时李玉成眼底迅速淡去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在心里默默说道：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只是，只是……只是你离我太近了我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这三个字没错，但却不是不习惯李玉成离他那么近，事实上，两人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一起，要不是打不过林枫，李玉成就差睡觉跟他一起了，虽然今天也的确一起睡觉了。
　　　　林枫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个李玉成，也习惯了李玉成偶尔和自己闹闹脾气来个哥们儿之间的勾肩搭背。他不习惯的只是那句“生日快乐”，刚好卡在凌晨的“生日快乐”。
　　　　太久了，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这么用心的在这一天的凌晨，带着温暖和笑容，还有满满的他能感受得到的真情实意对他说“生日快乐”，久到他都快忘了，原来生日是要许愿望吹蜡烛唱生日歌的，原来生日是要和朋友一起过的，原来过生日，是这么吵这么麻烦又这么快乐的事情。
　　　　林枫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千回百转的思绪一点点平静下来，然后他稍稍偏了偏头，睁眼去看旁边熟睡的李玉成。
　　　　黑暗中，李玉成那双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次林枫有了准备，没有被吓得再做出闭眼装睡这种糗事来，而是平静的回看回去。
　　　　默然对视了半晌，李玉成先转了个身，嘟囔道：“看什么看！大半夜不睡觉盯着别人看做什么，是不是嫉妒哥哥的帅气。”
　　　　林枫听着他的嘟囔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叫他：“喂，李玉成。”
　　　　李玉成不高兴地应了一声：“干嘛？”
　　　　“我的礼物呢？”
　　　　李玉成一时语结，这人刚刚自己祝他生日快乐的时候那么不情愿的样子，现在还好意思找自己要礼物？但对方都开口问了，他要再把心里话说出来，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很小气？所以他灵机一动，说道：“刚刚不送你了吗？”
　　　　林枫“嗯？”了一声，李玉成冷哼一声道：“刚给你吹完头发这就忘了？这就是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
　　　　林枫：“……哦。”脸可真大！
　　　　听出林枫话语里的不屑，李玉成有些气愤，但想不到更好的反驳的话，只好拉了拉被子，打了个哈欠假装困得不行了。就在他真的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猛地惊醒，翻身瞪着林枫道：“不对啊，今天，不是现在该说昨天了，也是我的生日，那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林枫：“……”
　　　　看他一时无语，李玉成立刻得意洋洋，戳了一下林枫的额头道：“好意思说我吗？我好歹还送了你一份至尊服务呢，结果你呢？压根都没准备！”
　　　　林枫一把抓住他的手指，说道：“我让你睡我的床了，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话说出口，李玉成还没怎么着，林枫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心说刚刚还说李玉成呢，结果自己跟他一样脸大。刚要说忘了还有送礼物这一茬，改天给他补上的时候，却见李玉成往自己这边钻了钻，他忙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干嘛？”
　　　　李玉成嘻嘻一笑道：“不说这是送我的礼物吗？那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没问题吧？既然是我的礼物，那你今天睡床上就是沾了我的光，我多占一点位置没毛病吧？”
　　　　林枫还没明白他这一串话是什么意思，李玉成又朝他这边挤了挤，心满意足的一拍被子，声音带笑道：“这个礼物我喜欢！”
　　　　林枫：“……”真容易满足。
　　　　不过，他也喜欢，他送自己的那份礼物。
　　　　林枫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叫醒睡得鼾声如雷的张英牧和艾黎，让他们赶紧回学校收拾东西去赶车。
　　　　两人这才想起来买了上午回家的车票，忙冲进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就往外冲。刚把门关上，又听“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林枫以为他们落了什么东西，忙快走几步去开门，却见张英牧扒着电梯的门不让它关上，艾黎站在电梯门口，一副随时冲进电梯的样子。
　　　　两人见他开了门，齐齐大喊一声：“老大，生日快乐！”
　　　　林枫愣了一下，这两人已经冲进电梯按了关门键，等电梯门关上后，林枫笑了一下，“嗯”了一声道：“谢谢。”
　　　　两人走后，林枫又打电话叫了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做了清洁工作，卫生打扫完之后，林枫又接了个电话，李玉成这才顶着一头乱发出来了，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早啊，老大。”
　　　　林枫“嗯”了一声，说道：“我要回学校一趟，你回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