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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西服与大波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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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陵不搭理他,他便开始自说自话:“我从小到大没被谁喜欢过,我娘死得早,我爹有两个嫡子还有一个嫡女,所以在他眼里,我这个庶子可有可无。当初肖晚月逃婚,走之前给我喂了一碗蒙汗药,第二天我就被将错就错嫁到了你们家……”他轻轻往赵陵的身边靠了靠,问:“你睡着了吗?”
  赵陵那边没有声音。
  他又继续说:“从小我就觉得,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什么人是靠得住的,直到遇见你。其实在你替我挡剑之前,我一直都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你一个男人,娘唧唧挺粘人的。后来……你替我挡了一剑,我心里就有了点感觉,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爱我,还愿意替我去死的人。我是想回报你的,所以我说我喜欢你。可是当时的日子朝不保夕,我也不敢叫你真的等我……再后来,我当上皇帝……当时其实是想过接你们过来的,但我是皇帝,除了你,肯定还要有其他女人,就算不是我自己要,也会有臣子把他们的女儿、姐妹塞进宫里。如果我接你过来,住进高墙里,你不单没了自由,还要看着我跟其他女人恩爱,还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赵陵忽然坐起来,说:“你想的没错,保持你的想法,然后从我眼前消失,除了渊儿的消息,别让我再看见你,一眼也别,多看你一眼我都想吐。” 
  
  20。
  “你听我说完。”肖晖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后宫这些不是出于我的意思,而是因为皇帝这个位子上担负的责任,我作为皇帝,即便是个断袖,也有责任开枝散叶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储君。”
  “谁特么管你皇帝不皇帝储君不储君?”赵陵冷笑一声:“肖晖,你搞清楚一点,你所有的责任,不是我交于你肩上的,是你自己乐意抗。你能当皇帝,广平王也能当,当日掳走渊儿的前朝太子也能当;指不定他们还能当得比你好。可我儿子只有一个,我不要皇帝,只要儿子!你的荣华富贵与我无关,你的债凭什么要我儿子来还?”
  
  当夜皇帝被惠妃赶出寝宫,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第二天,肖晖无精打采地给徐朗和沈丛赐了婚。满座哗然,有大臣站出来道:“皇上,男子怎么能做正妻?!这是违逆人伦!”
  “我取我的妻!又不怼你屁股不吃你家粮食,违逆你个大脑袋!”徐将军当场跳起来要把那文臣的脑袋打爆。
  场面一度混乱难看,这边又有黄阁老站出来,不卑不亢道:“陛下,千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从来没见过分桃断袖者还能登堂入室当一家主母的,这实在是……”他像是难以启齿,又道:“且不论礼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举国都像徐将军一样,那我们这国家将来还如何发展?还哪里来的后代?”
  
  皇帝默默看了他们一会儿,问:“黄阁老,朕可有叫你也娶个男子做当家主母?”
  堂下安静下来,没人答话。皇帝又缓缓道:“徐将军想娶男子为妻,这是他的想法,他想娶,我才准了,你们不想娶,我也准了。你们娶老婆的时候人家啥也没说,还给你们送贺仪,怎么人家娶妻的时候,你们就这么多话?黄阁老,有失公允吧?”
  “那延续香火呢?那开枝散叶呢?”大臣们还是有话说。
  皇帝皱了皱眉,脸上有点不耐烦,说:“这样,除徐将军外,与男子有过云雨的举个手。”
  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举手。
  皇帝道:“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叫我查出来……”
  这次终于有两只手颤颤巍巍举起来。
  肖晖坐在皇位上很轻地笑了笑,说:“黄阁老,你回头数一数咱们这满屋的大臣一共几个,喜欢男子的又有几个?”
  黄阁老不说话了。
  肖晖的嘴角向下掉着,目光扫过堂下众臣,缓缓道:“你们只管生你们的,人家愿意断子绝孙,干卿何事?”
  
  21。
  那天肖晖的一番慷慨陈词在大臣中并没有起什么波澜,他的态度是大家早就预料到的,毕竟皇帝本人都是gay,怎么可能不为gay站街打call?
  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姿态,皇帝有皇帝的态度,大臣们也要有大臣们的态度,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们还是反对。
  
  那番话轻易就传到了后宫,储秀宫的秀女们一个个都快昏厥过去了。皇帝这个态度,她们生皇子做皇后最后做皇太后的终极梦想哪天才能实现啊?
  赵陵听着宫女的添油加醋的复述,却没什么感觉,肖晖对别人说得再好听,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放到自己身上还不是哪儿哪儿都不灵?
  
  夜里肖晖又过来,这次上床的时候他悄悄往赵陵的身边凑了凑,又悄悄把手搭到赵陵的腰间,正打算人也一起挨上去,赵陵发话了:“不是跟你说过别来了吗?”
  肖晖一抬手捂住他的嘴,说:“别说话,睡觉,一会儿觉醒了。”
  肖晖毕竟是行伍出身,赵陵这小鸡仔儿似的身手,推他也推不开,踹他也踹不到,最后只好在他掌心呜呜哝哝说:“你幼不幼稚?”
  肖晖掌心的皮肤被他湿漉漉的唇瓣摩擦着,没忍住就回忆起之前两人在赵府里胡天胡地的日子,轻易就起了淫心,看着赵陵的眼神也有了点不一样,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看呢?三十多岁的人了,一张脸还跟嫩豆腐似的能掐出水来。
  但现在要是真干点儿什么,赵陵大概能把他撕吃了,所以肖晖也只敢想想,见赵陵不再反抗,就翻了个身,曲着膝盖跟老二作斗争去了。
  
  赵陵好不容易摆脱桎梏,又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两脚,没踹下去,气得也翻了个身,朝着床里面睡了。
  
  赵陵在皇宫里住了半年,都没有找到赵渊的消息,他的心也凉了半截,但作为一个母亲,哪怕有一丁点儿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那天肖晖又来他宫里,两人现在的关系比之前融洽了不少,起码赵陵不会每顿饭都给他摆脸色了,毕竟还要仰仗他来找儿子。
  “这段时间我想了想,我还是回家吧。”赵陵一边往碗里添菜一边说:“等找到渊儿了,你再跟我说,否则赵丘那个样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就把赵丘也接进宫来吧,多一口人而已,也不费什么事。”肖晖一听他要走,语气有些急切了,挽留道:“而且宫里人多,说不定能有跟他玩儿到一起的。”
  赵陵摇摇头:“不方便。以后我把生意还做回京城来,咱们俩联系还是很方便的。”
  肖晖不说话了。
  赵陵说:“那我过两天就动身吧?”
  肖晖还是不说话。
  赵陵就当他是个哑巴,也不搭理他了。
  
  当天夜里,肖晖又过来跟赵陵睡觉,暗搓搓挨上来干脆搂住了他。赵陵浑身一个激灵,问:“你干嘛?!”
  “赵陵,咱俩再生个孩子吧?”
  
  22。
  赵陵身体朝墙,脸向后扭着,看着肖晖的表情像看一个智障:“你做梦呢吧?”
  “怎么就做梦了?”肖晖动作非常小心,大概是怕赵陵打他,很轻地亲了一下赵陵的嘴角,说:“我们再生个孩子不好吗?生下来我就封他做太子。”
  赵陵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冷,他问:“渊儿是不是找不到了?”
  肖晖惊讶于赵陵的敏锐,但他仍说:“怎么会?一直在找,只是天下这么大……”
  
  赵陵没再说话,他背对着肖晖躺下了,睁着眼睛看着墙,感受到身后的人温暖的怀抱,曾经他多期待有这么一天,如今却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
  
  早饭时,赵陵问肖晖要出宫的腰牌。
  肖晖像没听见似的,不答他的话。
  “肖晖,我要出宫的腰牌。”
  肖晖还是不答话,赵陵站起来推了满桌的珍馐美馔,噼噼啪啪的声音碎了满地,这才叫肖晖停下筷子,半晌说:“出宫可以,但要人跟着你。”
  “肖晖,我不是你的禁脔!我要回家!”
  “不可能。”
  
  两日后,赵陵再次提起出宫,不过这次语气缓和很多:“在宫里憋了半年,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肖晖允了,随身的侍卫拨了七八个,还有两个暗卫盯着。
  
  赵陵在闹市里,一家铺子挨着一家铺子逛过去,到了一家成衣店,他对身后的侍卫们道:“我进去试衣裳,你们在外面候着。”
  “这恐怕……”
  赵陵说:“恐怕什么?那你进来吧。”
  
  他进了试衣间,便绕道向后门去,不料刚到院子里,就被暗卫捉住。“娘娘,多有得罪。”
  
  晚上,飞霜殿寝宫。
  “不是说好了只是逛逛吗?”肖晖躺在赵陵旁边问。
  赵陵没有说话,他又说:“前两日我叫人去南国接赵丘了,路上走慢一点,大概下个月就到了,正好可以一起过年。”
  赵陵还是没说话,他两眼看着床顶,过了一会儿,靠过来,手慢慢探进了肖晖的睡袍里。
  肖晖:“嗯?”
  赵陵:“你不是想要个太子吗?”
  
  23。
  这一刻肖晖肖想太久了,赵陵的话音刚落,他就扑过来,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肖晖道:“你是真的愿意了?”
  赵陵点点头。
  肖晖这才笑了,很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眼皮,说:“我听侍卫说你要逃走的时候,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只是不太喜欢被人监视着。”赵陵的手指一路向下,抚慰他已经抬头了的地方……
  
  这一夜,肖晖有点疯狂,一直到凌晨,飞霜殿的床帐才停下来。
  
  早朝时,皇帝陛下春风得意,听见黄阁老说他专宠也不生气,只是嬉笑道:“对老婆嘛。”
  
  早膳时,赵陵还没起床,肖晖端了饭菜到他床前:“先吃一点再睡。”
  赵陵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他,他便爬上床去,撑着赵陵的脑袋把胳膊垫到赵陵的脖子下面,抱着他说:“那我也陪你再睡一会儿。”
  赵陵便转过身来,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肖晖被他的动作讨好到,笑着低声说:“像只小懒猫一样。”
  赵陵的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两条手臂却揽到他的脖子上,含混着说:“别说话,我要睡觉。”
  
  一个月后,赵丘进宫。
  他手里还举着一串冰糖葫芦,两只眼睛在宫墙上乱飘:“这儿真大,我哥哥真的在这儿吗?”
  小太监说:“惠妃娘娘不仅住在这儿,而且还独得圣宠。大半年了,皇上他老人家从来不去别的嫔妃的宫室。”
  
  赵丘进屋的时候,赵陵正在给肖晖拔白头发。后者不可思议道:“我竟然长白头发了?”
  “两根而已。”
  赵陵正要扔掉,被肖晖拦住,笑着拔了两根他的黑头发,将一黑一白缠在一起打了个结,说:“白头偕老。”然后叫宫女去拿个小香囊过来装着。
  赵陵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冯祥就进来禀报,赵家二公子进宫了。
  
  赵陵穿着袜子就跳下来,肖晖喊他:“穿上鞋,地上凉。”
  赵丘进来看到他,喊了一声哥,然后开始哭:“你怎么一直不回家啊。”一边哭,他嘴里的糖葫芦渣子一边混着口水往外掉。
  赵陵也不嫌弃,徒手帮他擦掉口水,说:“哭什么?这不是接你来了吗?”然后从桌上拿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塞到他嘴里,说:“我给你找好吃的来了。”
  赵丘便不哭了。
  
  肖晖拎着鞋子放到赵陵的脚底,叫他抬脚,帮他穿上鞋,说:“下回跑慢点。”
  
  24。
  皇帝提出要给惠妃娘娘升位分。“惠妃从朕微末时便伴朕左右,是朕真正的结发妻子,虽然如今大皇子下落不明,但惠妃独自抚养他到九岁,劳苦功高……朕想……”
  黄阁老:“惠妃劳苦功高不假,然而功劳再高他也是个男子。臣斗胆……”
  “不要抖你的胆了黄阁老。”肖晖说:“朕要举行封后大典。”
  
  大典还是没举行,众臣死谏,若皇帝执意封后,他们便集体血溅宫门。
  
  这事传到赵陵耳朵里,肖晖一边帮他揉肩,一边说:“等过完年,我再提这事儿。”
  “我又不求这个,他们反对就反对呗。”
  肖晖说:“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可是我想给你最好的。”
  赵陵叉开腿扶着肖晖的肩膀坐在他腿上,头一歪,说:“那你把储秀宫的那群秀女放出宫去。”
  肖晖说:“那你亲亲我。”
  赵陵便笑着亲了亲他。
  
  不到两天,储秀宫的秀女们便被送回了原籍,并附圣旨和遣散费,叫她们各自婚配。
  
  两人正说笑着,赵陵宫里的大宫女进来报:“公子,赵府的管家赵福大人进宫了。”
  “你怎么三天两头见他?”肖晖搂着赵陵的腰说。
  “他是我的大管家,我不见他见谁?再说赵府的生意转移到京城,我这个当家人总要部署吧?”
  “部署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赵陵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却不是真生气,而是面带娇嗔,等肖晖来哄他。肖晖果然说:“我说错话了,等你养我。”
  赵陵这才点点头。
  肖晖又道:“那也不要出宫太频繁了,我想你怎么办?”
  “知道了。”
  
  春节过后,惠妃娘娘查出有孕。皇帝陛下重提封后的事,这次众臣仍是反对,但语气明显软化,表示待皇子出世再封也不迟。
  皇上说:“你们都去血溅宫门吧,去吧去吧……”
  
  封后大典在初春举行,皇后娘娘凤冠霞帔,模样比当日肖晖入赵府时的女装还标致。
  
  夜里,肖晖与他调笑:“你可比我适合穿女装多了。”
  赵陵一边把身上的礼服脱了,一边说:“我想让你穿着女装干我。”
  肖晖被他勾引得热血沸腾,里三层外三层终于穿好了礼服,赵陵却已经睡着了。
  肖晖站在床边无奈看着他的睡颜,过了半晌,只好温柔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又两个月,皇帝陛下要春游围猎。此时皇后娘娘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
  “我就不去了。”赵陵半倚在塌上,懒洋洋地说。
  旁边肖晖一边给他剥葡萄,一边说:“那你好好在家里修养,我很快回来。”
  赵陵很温顺地点了点头。
  
  两天后,皇后娘娘失踪的消息传到猎场,皇帝陛下当场头晕目眩,差点堕马。
  
  25。
  皇后娘娘大着肚子用蒙汗药迷晕了自己的大宫女,然后换了宫女的衣服领着赵丘乔装出宫了。
  
  肖晖立刻调转马头回宫,可惜飞霜殿早已人去楼空。“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赵府一家子早在从南国回北国的路上就被赵福遣散了,只留下之前跟过赵陵的贴身小厮赵贵。
  
  赵陵自己乔装成大腹便便的富商,把赵丘化装成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一路瞒天过海,来到北国的边境。这里从前长年打仗,此刻因为肖晖的镇压,倒太平起来。
  
  “之前肖晖跟我说,有人在这里见过渊儿,也不知是真是假。”赵陵卸下面具跟旁边的赵福说。
  赵贵劝他道:“不论真假,等咱们先安顿下来再说,少爷好歹看顾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同一座城,十岁的赵渊正趴在他师父周玉安的洗澡桶旁大大方方地偷看。“师父,等我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吧,好不好?”
  周玉安伸手把旁边的脏衣服蒙到他脑袋上,然后自己飞快地披上中衣,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叫他那便宜徒儿看到了一截白嫩的腰。“你们家怎么都一个德行?都爱搞乱伦?”
  “我就是喜欢你啊,有什么办法?”赵渊从前常这样对他爹撒娇,一撒一个准儿,瞅准时机抱上去,还能闻到周玉安身上刚刚沐浴过的清香。
  “我立刻就把你送回去!”
  
  肖晖掘地三尺没找到老婆,儿子倒是被送回来了。附送一封字迹与之前相同语调却完全不同的非常气愤的短信:“好好管教你儿子!”
  
  赵渊见到肖晖,辨认了半天,笑着喊:“婶儿?”
  肖晖:“……叫爹。”
  赵渊自然之道该叫他什么,就是不喊,道:“我爹呢?”
  “他……”肖晖如今真是有口难辩无话可说了。“他出宫散心去了,你先住下,我叫人通知他回来。”
  赵渊道:“丢了我,我爹才没心情散心呢,你净哄我,我可不像我爹那么傻,被你一句话就哄住了。”
  
  26。
  肖晖没想到,他儿子跟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就是指责他是个大骗子,心里多少有点受伤,但也确实想不出来什么能反驳的,半晌摸了摸赵渊的脑袋,说:“是爹的错,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苦倒是没怎么受,我师父喜欢小孩儿,对我还挺好的,他长得也好看。”赵渊说:“就是有点想我爹。”
  肖晖想到他小时候的样子,非常克制地轻轻抱了他一下,说:“我叫人通知他,他很快就回来了。”
  赵渊感受到他的情绪,没再说什么讽刺他的话,只是道:“好吧。”
  
  肖晖对外宣布,在外游学的大皇子回来了,下个月月初便要册封皇太子。
  
  消息传到塞外的时候,赵陵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他非常辛苦地每天游走于各种街巷,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儿。刚问到一个客栈,小二接过他们塞来的银子说:“有是有,不过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早就走了。”
  “那您知道去哪儿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位公子一直嚷嚷着要把那孩子送回去,具体送去哪儿,我们也不好问。”
  
  赵陵主仆二人从客栈出来,便听到有人道:“皇帝老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大皇子,说下个月就要册封太子了!”
  “什么皇帝老儿?”赵陵赶忙拉住他问。
  那人一脸稀奇看着他:“这世上还有几个皇帝老儿,当然是京城那位了。”
  
  旁边赵贵说:“少爷,该不会是小少爷找到了吧?”
  赵陵急得差点摔一跤,道:“立刻动身回京。”
  
  这一路风尘仆仆,赵陵归心似箭,奔波了小半个月,中间肚子里的孩子闹得厉害,差点出事。
  
  回到京城时,他将赵福和赵丘安排在宫外,带着赵贵径直去了宫门口,这下所有的侍卫都认出他了,口呼:“皇后娘娘!”
  
  肖晖料他听到消息会回来,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半晌才说:“你回来了……”
  “渊儿呢?”
  “在上书房读书,我已经叫人通知他过来了。”
  两人之间的羁绊太深,肖晖自知负他太多,进屋时本想一个拥抱把人困进怀里,叫他一辈子不能再逃跑,可看到赵陵,又怕把他困得太紧,像之前那样适得其反……
  一会儿,肖晖又问:“路上还好吗?你还好吗?”
  “还好。”赵陵皱了皱眉头,他一下马车就直奔皇宫而来,根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肖晖看他的样子,说:“先叫太医看看吧?”
  
  两人正说着,赵渊就一边喊着爹一边跑进来,一头扑进赵陵的怀里:“爹!”
  肖晖来不及制止,便听见赵陵疼得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爹?”
  “没事。”赵陵捧着他的脸,泪花滚滚的落下来:“瘦了。”
  “没瘦,是长高了。”赵渊抱着他的腰说:“倒是您,脸瘦了,腰身倒胖了。”
  赵陵抱着他亲了又亲,像是亲不够看不够:“在外面受苦没有?那个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我师父对我可好了,还教我武功,教我读书。”赵渊抬手擦掉他的眼泪,说:“爹,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这话一说,赵陵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肖晖叫太医在旁边候着,见父子两个说得差不多了,便叫太医过来把脉。
  “我爹他怎么了?”
  太医道:“娘娘一路奔波劳累,胎儿不太稳,得好好调养才行。”
  “爹,你要给我生弟弟了?”赵渊摸了摸他的肚子,道:“怪不得刚刚抱着粗了那么多。”
  赵陵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肖晖道:“不管弟弟还是妹妹都好。”
  他一开口,赵陵便不接话了。
  赵渊说:“爹,你之前是不是找我去了?”
  赵陵点点头:“我担心你。”他又问肖晖:“周玉安抓到了吗?”
  “……”肖晖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渊便抱住赵陵的腰,说:“爹,求求你,你们能不能别抓他?”
  “为什么?”
  赵渊聪明到了极点,没有透露出要娶师父为妻的宏愿,只是说:“他其实人挺好的,教了我很多东西,要不是他,我也没机会游历大江南北,长这么多见识。虽然我路上一直特别想你,但是他其实是个好人。”
  赵陵抱着他没有答话,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肖晖说:“饿了吧?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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