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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老_叶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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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是不讲义气。

两方很快就杠上了,对方在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还不忘联系了其他哥们来撑场子。双方就在小区对峙,围观群众还算有法律意识,不知是谁报了警,在他们的冲突爆发地更激烈以前,警察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在那一堆站着的,挨个挨个全带回了警局。

而那只作为罪证的矿泉水瓶,现在还摆放在一位民警的办公桌上。

事情其实并不算太大,但是最近警察局在开展工作检查。不管是什么事件,都得严肃认真处理。警察让他们依次站好,给家长打电话让父母来接。带小孩来的那个朋友的家长是来得最快的,毕竟是亲戚家孩子犯的错,他们也不好过分责骂,赔了钱,签了字就带着孩子走了。易辰想着自己反正也不用赔钱,拖一拖,警察就会放人走了,就没给真实号码。结果警察叔叔远不像他想到那样“通情达理”,眼看时间越拖越晚,已经有几个抗压能力比较差的朋友打了电话,被父母领走了。易辰万般无奈,只好交出来季家的座机。

让张姨来,总比让易博川来好,易辰想,易博川虽然不会打骂他,但肯定会摆脸色给他看,要是看他一个月的晚娘脸,还不如让张姨骂一顿。自己到时候再拉着季楷扬求求情,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完全不让易博川知道。

季楷扬打过电话以后,易辰就一直翘首以盼,望着门口,预备张韵一出现,立刻冲过去撒娇,在警察说话以前先发制人。

张韵在半个小时以后出现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身边还跟着易博川。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收藏,留言呀,么么哒。PS: 扔纸飞机结果把房顶砸了这件事是真的,而且结果比这个还严重一些,也挺逗的。《终老》里真实的梗还挺多的,以后有时间和大家讲呀。

第十四章

“他们怎么一块儿来了呀?“易博川签了字,配合着民警教育了几句,把易辰从派出所带了出来。

易辰还没太弄清楚状况,不知道易博川为何也会出现,明明季楷扬只联系了张韵。

季楷扬偏头看着窗外没说话,易辰还在猜测,〃难道是张姨给我爸打的电话?“

“我不知道。”季楷扬冷淡地说。

易辰终于发现了他的怪异,伸手戳戳他的手臂,”嗯?“

季楷扬轻轻地摇摇头。

后排古怪的气氛,也感染到了两个大人。

张韵移动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子想看看后方的儿子,可他一直朝着窗外,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季楷扬打电话来的时候,张韵和易博川在一块儿吃饭。

张韵今天下乡扶贫,她的帮扶对象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住在郊外山上的一个村子里,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外地,很久都不会回去一次。张韵每次过去,都会带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再帮她做做家务。那个村子,离得倒不远,但是山路崎岖,加上前段时间刚刚爆发了泥石流,尤其难走。她下午到了山下,最后一趟回城的班车已经开走了。恰好易博川在那时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关系不错的客户送了两箱冬枣,问她在不在家,拿一箱过去。了解到张韵还在郊外以后,便主动提出去接她。

张韵没有拒绝。易博川是什么意思,她也清楚。她独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想过再嫁,只是带着季楷扬,选择的范围更窄一些,早两年也有人介绍过几个,因为担心孩子受委屈,最后都算了。至于易博川,她一开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易博川表现出来的时候,她也并不觉得吃惊。他们年纪都大了,对感情的事看得其实没有那么重了。如果再婚,不需要对方是个自己多爱的人,只要能合得来,能对孩子好,就够了。从这样的层面看,易博川的确算是合适的人选。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是楚静,这也是她有些犹豫的理由。

但就在昨天,楚静不知从哪儿听了些风言风语,专程从外地赶回来,约她见了一面。直言,她如果愿意嫁给易博川,她是求之不得。她相信,只有张韵才会将易辰视如己出,她不用担心易辰会受后妈的气,而她也将在不久之后工作重心转向外地,不会再经常呆在N市,张韵大可不必担心双方见面会尴尬。

今天回到城里,易博川说时间太晚,不如吃过饭再回去,假期里他们倒是一起吃过几次饭,只是每次都有孩子一起。单独两个人,还是头一回。张韵略一犹豫还是同意了。接到电话时,易博川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是易辰出了事,就追问了两句。看季楷扬现在的表现,张韵知道,儿子一定是听见了。

晚餐吃了一半,就赶去派出所,易博川还有些饿,去厨房找了包方便面泡。

“爸。”易辰尾随在他身后,“你和张姨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我和你张姨什么?”易博川晃了晃保温瓶,里面的水还剩半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他把水倒掉,拿出烧水壶,打算重新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易辰跳过去,”我刚都看见了!你走的时候碰了下张姨的肩。就像这样。“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你别想骗我说是无意的。“

“滚滚滚,一边儿去。你少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今天这事儿我还没骂你呢。你还嚷起来了。“易博川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你少借题发挥。”

“怎么没关系。”易博川把碗往流理台上一搁,“我要刚把你揍一顿,看你现在还敢在这儿问东问西!”

“你揍我吧,你打死我算了。”易辰破罐子破摔,“不过你就算打死我也得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让张姨当我妈呀?”

易博川很多年没对他动过手,这样的威胁根本吓不到易辰。他叹口气,继续撕调料包,”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有什么。。。。。。” 易辰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冲过去,扯住易博川的胳膊一晃,“真的吗?你真的要和张姨结婚。”

“你成天一惊一乍地干什么?!”调味盐撒得到处都是,易博川皱着眉拿抹布擦,“你看看人家楷扬,你要有他一半稳重,我白头发都要少长多少。。。。。。“

易辰满心沉浸在这个重磅炸弹中,丝毫没有注意他爸在说什么。易博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说的话又被充了耳旁风。

“我是有这个打算,只要你张姨同意。本来没想这么快告诉你们两个小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易辰怎么看出来的,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他还一直纳闷儿呢,最近怎么没见易博川出去约会。。。。。。,压根就没往张韵身上想过。易辰能发现,完全是因为季楷扬,他太不对劲儿了,今天上了车,更是如此,易辰再迟钝,对季楷扬的情绪总要格外敏感些,一直注意着他。等下车时,顺着季楷扬的目光,看见易博川的手碰了碰张韵的肩,电光火石间,遮在眼前的雾气全都散去了,一切豁然开朗。

“我怎么看出来的重要吗?”易辰摸摸头发,“不过张姨真的可以当我妈妈吗?”

“你高兴吗?”易博川重新撕了包面,把水倒进去去。

“高兴啊,张姨那么好,要是你们结婚了,我还可以天天和季楷扬一块儿。”易博川再婚是早晚的事,张韵做他妈妈总比旁人来得好。

“你们现在不也天天一块儿。”易博川漫不经心地说。

“不一样啊。”易辰说,他去冰箱里拿了杯果汁,喝了两口又想到了季楷扬,他好像不太高兴。

“楷扬。”张韵敲了敲门,“怎么还在写,睡了吧。”

“还差一点儿。”他今天着急去看易辰,卷子只写了一半。

“来,你易叔叔送过来的冬枣,妈给你洗了一盘。”

季楷扬很生硬地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我刷过牙了。“

“楷扬。”张韵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季楷扬躲了一下,张韵尴尬地停住手,有些受伤地看着他。

季楷扬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妈,你。。。。。。。你先出去吧,我写完了就睡。”

张韵没有离开,她在季楷扬身边坐下,无意识地转动着自己的手镯,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是在不愿意,就算了。我会和你易叔叔说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季楷扬依旧写着题,笔尖划过纸面,有很轻的沙沙声,“妈妈,我不懂。”

“不懂什么?小孩子本来也不用懂太多的。”

“你上次不是和我这么说的。”他鼻子发酸,感觉有些委屈,“你说不是的。”

张韵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妈妈累了。“

张韵的语气透出一股疲惫。累,疲惫,季楷扬从未想过会将母亲和这些词联系在一起,独身这么多年,张韵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和而坚强。

“有句话叫少来夫妻老来伴,妈妈不需要丈夫了,但我年纪大了,需要一个伴,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我偶尔也希望有人可以靠一靠。“

“你有我。”

“对,妈妈有你。但是你也会长大,还有四年,你就离开这个家了。”

“我不会的。”季楷扬低声说。

“好,好。”张韵把手放在他肩上,无声地笑了一下,“妈妈知道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影子投在卷子上,季楷扬看不清字迹,“易叔叔会对你好吗?”

“我不知道。”张韵好像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谁都不能预测未来,只能做出当下认为最合适的决定。但他肯定会对你好的,这点我相信。”

“你们已经决定好了吗?”季楷扬抬头看着母亲,灯光下,她的鬓角能看见一根白发,不知是不是他眼花。

“还没有。”张韵回答道。

这是一个谎言,季楷扬想,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谎言。如果不是已经决定好,张韵根本用不着逼他,对,就是逼他。她用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母子情分来逼他,她以退为进,让他根本无法说出反对的话。这一刻的母亲像个陌生人,我不认识她了,季楷扬觉得悲哀。

“如果你愿意,那我没意见了。”季楷扬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一圈一圈,在心里撞击着。他的目光移到今天临摹的字帖,上面一笔一画地写着,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

不是这样的,我不同意。另一个季楷扬在心里说,但这句话说不出口,不会被张韵听到。这样的话语,早已埋葬在这么多年乖巧孝顺的外表之下。

他不是易辰,不会任性。就算易辰,任性了,也没有作用。想到易辰他的心里好过了一点,如果母亲真的和易叔叔结婚了,他和易辰会靠的更近,这大概算是一点安慰?毕竟易辰是他习惯并愿意亲近的人。

母亲什么时候离开的,季楷扬记不清了。他按照原计划写完了卷子,上床睡觉。又在半夜忽然惊醒。窗帘忘拉了,月光倾泻进来,照在木地板上,让人在盛夏都感到一丝凉意。他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再入睡,脑袋里很乱,无数个线头,没有起点。

季楷扬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跑到客厅,按下一串号码。嘟嘟声响起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万一接电话的不是易辰呢?

他的忧虑是多余的,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季楷扬?”

“嗯,是我。“季楷扬坐到沙发上,座机放在腿上。

“你没睡?还是醒了?”

“醒了,睡不着。”

他们的声音都放得很低,但周围太过安静,又能听得很清晰。

“你是不是知道了?”易辰小心翼翼地发问,“哎,不对你肯定一早就知道了。我现在才知道。”

他的语气透着小小的抱怨,季楷扬轻声笑了一下。

“你不生气了吗?”

“气什么?”

“你又骗我,你明明就不高兴。不过我要是你,我也气,张姨那么好。我爸,啧啧。。。。。。”

季楷扬听易辰在那头说着话,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慢慢地,易辰也不说了,两人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就在耳畔。

“晚安,你接着睡吧。”季楷扬动了动腿,有些发麻了。

“不是晚安啊,外面天都亮了。”易辰仿佛很惊喜自己的发现,声音都上扬,一如清晨的阳光,“楷扬哥哥,早安。”

“嗯,早安。”

第十五章

张韵和易博川在那年的十月领了结婚证,距离易博川和楚静离婚,刚好过去半年的时间。因为是二婚,两人并没有举办婚礼,只是邀请熟悉的朋友同事一起小聚了一次。两人的结合,在身边的朋友圈子里,不免受些议论,但他们都太清楚这次婚姻的意义,无外乎希望自己和孩子都能有人照料,而对方是合适的人选。既然目的达到,那其它的就不用太在意。

“我没考虑周到,不应该请她来的。”

今天的聚会上,有个易博川有个姓李的女同事,大概是听说过他们以前的关系,有意无意地提了几次楚静的名字,弄得场面有点尴尬。易博川当时没说什么,回到家还是给张韵道了歉。

“要你道什么歉?”

“李楠这姑娘年纪小,不懂事。。。。。。”

“那也不该你道歉。”张韵笑了笑,“不过她入职应该也没多久吧?我看她对我们这些事好像还挺清楚的。”

“她实习的时候,我带过她一段。”易博川有些尴尬地解释。

“这样啊。”张韵笑了笑。

“没事,这有什么。前两天楚静还和我打过电话,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跟别的人都没关系。我要天天在意这些,日子就不要过了。” 张韵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今天头发盘过,取掉之后还是有些打结。

“你先睡吧。”她把梳子搁在一边,“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对了。“易博川叫住她,”你明天下午没事吧,西城那边有个新开的楼盘,我们过去看看。“

结婚以后,张韵带着季楷扬搬到了易家,母子俩原来住的那套房子则租了出去。当时买房的时候,易博川工作也没几年,积蓄不多,房子也买得小。虽然是三居室,但其中有一间太窄,一直用来堆放杂物,搬过来以后,季楷扬易辰就一直住在一块儿。再加上小区年头久了,各种设施也陈旧,换房这件事,自然就提上了日程。

“周末我怎么会有事?可你不用去公司吗?”

“提前一会儿走还是可以的。四点半吧,四点半我回来接你。” 易博川端起杯子,喝了口番茄汁,刚刚张韵榨好给他醒酒的。

“四点半是吧?别回来接了,你给个地址给我,我到时候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你两头跑也麻烦。“

张韵拿了两个石榴去厨房,把籽掰下来装进两个小碗里,给他们端进去。初三了,功课紧。易辰和季楷扬现在念的学校,在N市算是不错,但比它好的也不少。易博川刚说去西城看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N市最好的重点中学之一,N市一中就在西城。季楷扬的成绩,只要正常发挥,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易辰就很难说了,他最近成绩一直上升得很快,只是基础不够牢固,有时还是会有些波动。不过一中也招溢价生,虽然择校费不菲,但是他们不会介意为易辰花这笔钱。

“你再检查一遍,你觉得这道题是这样吗?“

“你不是说要加辅助线吗?”

“是要加辅助线,但不应该加在这里。。。。。。“

张韵进去的时候,季楷扬正在给易辰讲题,易博川换了张很大的书桌,两个孩子坐着也不会挤。

几何题一向是易辰的弱项,可中考又一定会考解答。季楷扬只好盯着他,每天做完作业以后,再专门多练几道。

“妈。”易辰一见张韵进去,欢快地把笔一放,伸手就去抓石榴籽。他改口快,张韵搬过来那天就叫妈了,季楷扬则仍然称呼易博川为易叔叔。只不过两个大人也没有为这事逼过他。

“易辰。”季楷扬叫他一声,“题写完再吃。”

易辰的爪子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极不情愿地缓缓放开,鲜红的颗粒又落回碗里。

季楷扬把笔往他手里一塞,“妈,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儿他有个靠山,老耍赖。”

“我哪耍赖,你现在怎么这样,还当着我的面告状!”

季楷扬敲敲桌子,“快点写,说话这会儿都写完了。“

“楷扬哥哥。。。。。。”

“少来这一套,写完了再吃。”

张韵笑着拍拍易辰的头,放下碗出去了,两个孩子的事她一向不会干涉,他们俩有自己的相处方式,纵然是母亲也插不进去。

易辰只得继续一边写一边故意唉声叹气。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就摆放在他眼前,而他还在和那几条怎么也分不清的辅助线抗争。趁着季楷扬转身去书柜找书的空当,易辰的手又不安分地伸过去。

“你干什么?”他的手指刚碰到碗边缘,季楷扬的声音就响起来。

“你背后长眼睛了?!”易辰懊恼道,低头一看眼前的练习册,辅助线花了好几遍,橡皮擦也擦不干净,纸面都变成灰黑色。他气不打一出来,笔往地上一扔,“不写了,说什么也不写了。”

季楷扬拿着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易辰走到床边一躺,扯过枕头盖在脸上,“我累死了,中午吃了饭就开始写,有完没完了。”

“你写完了,就完了。写不完当然就要接着写,就剩这道题了,你非要半途而废吗?”季楷扬也有些生气,同一类型的题他不知讲过多少遍了,易辰总是犯错。前段时间,他态度还挺端正,结果连着几次都考得很好,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我不写了,都十点了,我要睡觉。”他说着还用手把枕头往下压了压,这是季楷扬的枕头。鼻尖都是他的气息,他们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洗发水,但易辰还是能分辨出来。

季楷扬过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已经听不出情绪了,“那你睡吧。”

易辰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季楷扬要一鼓作气骂他一顿,他说不定还能翻身起来和他吵一架,虽然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认识的这十五年中从没发生过。

现在季楷扬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就像两军对垒,自己都列好队了,对方忽然是竖出白旗,说不打了,你赢了。那到底是收兵还是不收兵呢?好没面子啊。

易辰毫无办法,只能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实则耳朵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他听见书柜门合上,季楷扬的脚步渐渐靠近,然后床垫凹陷下去。季楷扬拿下他的枕头,易辰瞪他一眼,又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我不写作业了,我要睡觉!”

“我听见了。”季楷扬叹口气,“要睡就起来把睡衣换了,别斜躺着。”

“暖和不行啊,不换了。”易辰往里面翻个身,“我睡着了。”

季楷扬把被子扯开,往他身上搭了搭,“自己理一下。”

易辰装睡到底,就是不动。季楷扬不再管他,他还醒着,冷了总会盖的。

易辰听着季楷扬开门,关门,警惕地扭过头,他出去干嘛?

季楷扬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易辰在察觉门把手被按下的瞬间,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季楷扬没有看他,他端了盆水进来,在擦地上的墨点。刚才易辰甩笔甩得痛快,墨点子飞的四处都是。

易辰眯缝着眼,偷偷看季楷扬的背影,这次季楷扬背后的眼睛不起作用了,没有像刚刚一样揭穿他,反倒是易辰自己,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坐起来。他故意弄出了声响,季楷扬始终不回头,专心致志地擦着地,好像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季楷扬。”易辰心虚又内疚,“楷扬哥哥。我来吧。”

“你来干什么?我已经擦干净了,你不是困了吗?或者,你打算把石榴吃了再睡。”他随手指了下,“那也行,要我递给你吗?”,季楷扬的语气已经不带丝毫的责备之意,却让易辰觉得难堪又刺耳,脸都不自觉地烧起来。

“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爬起来,坐回书桌前,继续没有写完的题。

季楷扬对他的行为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情,他把盆放到一旁,站在易辰身侧。用耳机听着英语听力,等到易辰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再为他指出关键的那一步。

等易辰终于算出一个和答案完全相符的数字,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好在明天是星期天,他可以晚一点儿起床。

“累死了,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易辰整个人几乎挂在季楷扬身上由他拖着走,”我不想洗脸了。〃

〃不行。“

季楷扬意简言骇地终止了毫无意义的对话。他把毛巾往易辰脖子上一搭,又挤好牙膏放在易辰接满水的杯子上。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可以睡觉了。

季楷扬自己也困了,一碰到枕头,很快就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易辰又到了床下,“你又怎么了?不是说困死了吗?”

“你闹钟忘调了。”易辰借着闹铃自带的灯光,拨动着指针,还不忘和季楷扬打着商量 “明天八点半起床行不行,都这么晚了。我还在长身体啊,睡不够八个小时影响发育的。“

“这怪谁,你要不闹那么一出,半个小时以前你就躺床上了。”季楷扬忍不住说。

“最多一刻钟,你怎么扭曲事实呢?再说了,我最后还不是把作业写完了。你不要只看过程不看结果,只给批评不给表扬。打个巴掌还得给个甜枣呢,你老这样就是打击我做题的积极性。。。。。。“

“好了,八点半就八点半,少贴金,不打击你也没多积极。”

易辰心满意足地摸着黑往回走,他睡着靠墙的那一面,途中不小心踢到了季楷扬的腿。季楷扬慌忙用手支住他,“你刚还不如直接叫我去调呢。”

易辰心有余悸地钻回被子里,“你不是睡着了嘛,我怎么好叫你?我这么为你着想,结果呢,好心没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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