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恋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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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是因为自己，清清白白的罗叙身上才跟了比这更糟糕的污点，那白衍会恨死自己。
　　他不是大门大户的小少爷，他不懂罗叙的手段，他满脑子都担心罗叙帮他会跟着吃亏。
　　罗叙拍他的背，说乖了，不哭了。
　　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儿。
　　白衍抽搭着肩膀，点点头，和只猫儿似得黏在罗叙的怀里不肯松手。
　　窗外一丝透亮，似是鱼肚子的一道白光。晨曦落在满是雾气的玻璃窗上，也落在白衍微长的睫毛上。那两道睫毛扑扇，在罗叙眼里一直就很好看。
　　他替再次哭累睡下的白衍盖上被子，缓步出了病房，拨通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有事？”
　　“听爸爸的秘书说，有一个方案，你一直拿捏不定。”
　　“关你什么事？”电话那头，正是罗叙的哥哥罗垣，他正因为方案的事情，通宵到天亮。
　　“我可以帮你。”
　　“谁要你帮？”
　　“这次方案很重要，爷爷也会参与。”
　　罗垣顿顿，咬紧牙关，和往前每一次一样，他得心理建设很久才能开口答应：“条件。”
　　罗叙冷下声来：“半年内，我要让所有对贾xx这个导演进行投资的公司撤资，一个接一个撤，不要一下子。”为了配合撤资新闻，罗叙这边当然还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贾导。
　　罗叙不轻易搞人，因为他打压人的方式不一样。他要搞，就要搞到这个人再也起不来，搞到圈内再没有人敢用他。
　　罗垣轻蔑道：“学娱乐圈那欺负人的套路就算了，你还想动用家里头的势力？”
　　罗叙理所当然：“你也说了是家里头。自家的，不用可惜了。”
　　“真是低贱的混血，你……”
　　啪，罗叙已经挂电话了。
　　罗垣气不打一处来，打开微博，登录了自己名为Andy的账号。
　　迅速地在罗叙的微博上刷：＇无礼＇、＇傲慢＇、＇低贱＇、＇臭家伙！！＇
　　不出一分钟，被白奉逮着了。
　　＇白大褂：嘿！宝贝儿，你怎么在这啊！＇
　　＇Andy：……＇
　　＇白大褂：原来你是讨厌罗叙才顺道讨厌白衍的呀？来来，和哥哥说说，罗叙怎么你了？因为他长得比你帅？＇
　　罗垣就差砸手机。


第25章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贾导都老老实实的。
　　剧组里的人虽然是看热闹的，但总归要站个理。贾导那天‘欺负’人太明显，谁都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贾导身边除了夏映里外吹风，妄想掀起一点水花外，也没其他人挤兑白衍。
　　从那天起，罗叙来探班的次数增多了。很多时候，他会留在现场看白衍演戏，然后私下教白衍这场戏该怎么演才最妥当。
　　几个新来的助理托白衍的福能和罗叙说上话，激动的不行，前前后后谢了白衍好几次，还请白衍喝了奶茶。
　　王柯柯减肥，她不喝奶茶，并且啧啧声：“喝吧喝吧，等你小肚子出来了，狗仔咔嚓咔嚓一拍……。”
　　吓得白衍即刻放下了奶茶杯，中规中矩地看台词本。
　　看着看着，又偷喝了两口。
　　“哎，白衍。”王柯柯突然喊他，“我看了你朋友圈才知道，你以前也是一中的啊？”
　　白衍凑过去，好奇道：“柯柯姐，难道你也是一中的？”
　　可不是吗，王柯柯就是比白衍大了三岁的学姐。近日里，她收到同学的邀请参加校友会，正犹豫要不要去呢。主要是原先关系好的同学都会去，王柯柯又是个念旧的人。
　　“白衍，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参加校友会吗？你应该也收到邀请了吧？”
　　“嗯，我在那个校友群里，确实收到了群发的邀请。”白衍挠挠脑袋，“可我不打算去。”
　　王柯柯自己一个人去觉得尴尬，就想着白衍陪她一起去。
　　好说歹说，还保证了下回自己的综艺节目请白衍当一期嘉宾，这才说服了白衍。
　　王柯柯的综艺节目收视率爆红，白衍心里打了算盘，划算！
　　两人聊天聊一路子去了，又是同校师姐弟，王柯柯自然也会提醒白衍：“罗叙动不动就来探班，你没瞧见夏映这浪蹄子眼睛都直了吗？”
　　白衍诧异：“他不是跟贾导了吗？”
　　“贾导有屁用，最后主角这位置还不是在你手上？”王柯柯讽了夏映几句，连猜带蒙地说，“别给我猜准咯，后头抢资源这三个字准要上一次热搜。”
　　白衍底气足：“是在竞争阶段的时候争取的，又不是定下来了之后去争取的。怎么就抢他了？”
　　“反正你早做防备。”
　　不过，也不知道罗叙用了什么法子，这事儿愣是没爆出来。白瞎了王柯柯的猜测，害的白衍乱担心一场。
　　自从上回落水生病后，白衍身体一直不大好，断断续续的感冒。得亏没吻戏，不然王柯柯就要叫苦连天了。开春好时机，染上个感冒会大大影响工作进度。
　　罗叙亲自给白衍炖了清粥，有空就自己送来，没空就让助理小彤送来。在媒体面前，他们也算是‘形影不离’的恩爱夫夫了。
　　酸的夏映一阵一阵的牙疼，冷嘲热讽地吹凉风：“天天喝粥，不腻啊？”
　　“你天天吃猪油，不腻啊？”白衍张嘴就开一辆小火车，指桑骂槐地说贾导和夏映的不正当关系。他美滋滋地咽下一口粥，显摆的不行。知道夏映妒忌，白衍还偏唉声叹气起来，“我就不行了，只能喝喝自家的白粥。”
　　原本白衍不爱提圈内这些破事，可谁让贾导和夏映自个儿犯贱，老招惹他呢。
　　夏映自讨没趣，走近了，经过白衍身边时，小声抛下一句：“白衍，走着瞧。”
　　白衍安稳喝粥：“嗯，走着瞧。”
　　夏映的走着瞧，是指玩阴招；白衍的走着瞧，却是想着要在演技上压制夏映。
　　这还不如夏映的玩阴招呢，白衍的演技进步是进步了，可要彻底压制别人，那还真的大话放的太早……
　　也不知道白衍哪来的自信，许哥曾和罗叙提起过，他当年就是瞧上了白衍这股莫名的自信，才做了他的经纪人。毕竟娱乐圈的人，有自信才会大红大紫嘛，谁知道白衍的自信也就是自信，和天分啊运势啊，关系真不大。
　　白衍因为身体不舒服，《玉米小厨》第二期的综艺变成了罗叙和刘辰上节目。
　　刘辰：“罗叙，好久不见啊。”
　　罗叙保持礼貌地微笑，疏远地站到了一边。刘辰心里头嘁了一声，也两手插兜走到一边去玩手机。
　　直到镜头开录了，两人才笑着对镜头打招呼。
　　罗叙一口一个刘辰叫的亲切，仿佛是在喊自己亲孙子，刘辰就差跪下来喊爷爷给点压岁钱吧。节目的录制要花上一天时间，罗叙和刘辰之间的互动都是有剧本的，两人早看过一遍。做什么都是按部就班地来，台词也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刘辰牙痒痒，等到了休息时间，他走到罗叙身边，在他身边嘀咕：“你俩，演的吧？”
　　罗叙打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
　　“我一看就看出来了，你演技好有什么用，白衍的演技可不咋。上回他看你的眼神，就和个暗恋别人的小傻瓜一样。你俩估摸着就是在演戏，假的，假到他伤心了。”他得意地说，“哎，兄弟，和你商量个事儿，合约满了就放了白衍，让他乖乖来我这儿呗。”
　　罗叙盖上保温杯的杯子，不笑也不怒，恰似不温不火地朝刘辰看了一眼。
　　他说：“我听白衍说，你是个逐梦演艺圈的富二代。”
　　“那必须，而且我近来的成绩也不错。”刘辰一说起自己，就把白衍的事儿丢脑后，显摆起自己拿过的奖项，刻意地骄傲了一番。
　　在他眼里，管罗叙是什么影帝不影帝的，以后都要给他提鞋。
　　听到这，罗叙温和地笑了笑：“我还听说，你逐一步梦，你爸就给你买一步获奖名单。”
　　“你放屁！”
　　“有一个奖本来该是白衍的，你爸也给你买了。”
　　“……”
　　“你不是全部都不知情的，对吗？”
　　刘辰挂不住脸了，他特烦他爸给他买，他想靠自己。他不耐烦地说：“行了，这些关你什么事？”
　　罗叙的眸子落了灰，三分清静，他的声色冷下来，冰冰凉地撞进刘辰耳朵里：“那我和小衍是真是假，也关你什么事？”他起身，不打算和刘辰一起坐在这休息，‘好意’提醒，“你家那所小公司，捧不起小衍。”
　　“怎么，怕他真来我这了？”刘辰还在浪爪子里翻跟斗。
　　一溜一溜的，以为自己是齐天大圣。
　　没想到罗叙一爪子就能拍死刘辰：“你朋友不多，怕他拉黑你而已。”
　　说完就走。
　　刘辰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微信试了试，卧槽，白衍真的拉黑了他！！他一个电话打过去，白衍还在睡觉，压根就没接。刘辰跟着罗叙走，甩也甩不掉，“你说，是不是你偷偷用白衍的手机拉黑我了？”
　　“……”
　　“罗叙，你……”话没出口，白衍回电话了。
　　刘辰速度接起，避开罗叙躲到一边，悄咪咪地紧张，“白衍，你拉黑我干什么？！”
　　“昨晚和罗叙玩游戏输了，他让我拉黑你一天。”白衍揉揉眼睛，还想睡。
　　刘辰内心狂骂起来，面上和和气气：“就你家这醋精，我算是见识了。幼稚！幼稚幼稚！”
　　白衍一下子醒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呸。”
　　“你再骂罗叙，我生气了啊。”
　　“……”
　　“我家罗叙可好了，你不许骂他。”还在感冒的白衍吸了吸鼻涕，窝在被窝里开始日常想罗叙，“我好想他啊，他今天在片场帅吗？一定很帅吧。”
　　“不知道！”
　　刘辰把电话挂了。
　　白衍啧啧声：“年纪轻轻，火气倒是蛮大的，迟早秃头。”
　　他打开微信给罗叙发。
　　＇白衍：我醒啦（亲亲）（亲亲）。＇
　　＇罗叙：粥在保温杯里，放了点松子，不爱喝的话就让助理给你带点别的过来。＇
　　＇白衍：不用不用，你煮的我都觉得好喝。嘿嘿。＇
　　＇罗叙：今天既然休息就好好睡一会，补个觉。别老玩手机，记得多喝热水。＇
　　＇白衍：嗷呜嗷呜~＇
　　＇罗叙：……＇
　　＇白衍：嗷呜？＇
　　＇罗叙：乖了。＇
　　白衍的脸颊红彤彤，他张嘴，嗷呜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他打开小号微博，寻思着好久没发了。忙碌的生活使他远离网络，现在一打开，私信和评论里，到处都是网友们的思念。
　　他写写删删，想秀一下恩爱，又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
　　保温杯里热气腾腾的松子粥散发着香味，引得白衍饥肠辘辘。他拍了一张粥的照片，转眼上了自己的大号微博，想官方一次秀恩爱。
　　＇白衍V：某人给我煮松子粥啦，感觉身体倍儿棒！（附带松子粥的照片）＇
　　一瞬间，粉丝们纷纷抵达现场。
　　＇小葱花：呜呜呜呜都半个月了，宝贝你终于更博了。＇
　　＇雯雯：小白白你生病了吗？最近流感严重，注意健康哦！＇
　　＇阿啾：直男式拍照，好好一碗粥拍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不知道某人看到怎么想哦。＇
　　＇苏苏籽：真好，我也想喝爱心松子粥。＇
　　……
　　白衍喝着粥，嘴角盖不住笑，心里头暖乎乎的。偶尔用大号秀一下恩爱也蛮好，和小号秀恩爱是不一样的感觉。不过呢，大号频繁秀恩爱的话，许哥就要警告他了。
　　他毕竟黑粉一箩筐，秀恩爱得适度，过则遭人反感，要被拿来炒文章。
　　白衍心想，做流量可真不容易，发点微薄都要克制。罗叙对他那么好，他巴不得天天拿出来秀，秀到全世界都知道罗叙对他可好了！
　　想着，白衍还是去了自己最爱的小号微博。
　　＇一颗小号：哈哈哈哈我家那位对我无敌好！超级好！好到你们想不到！＇
　　网友们顿时热闹起来，问白衍最近怎么都不发博。
　　＇一颗小号：前阵子家里有点事儿，回老家了，没怎么上微博。＇
　　他瞎编了理由，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罗叙煮的松子粥。胃里总算充实了，打字也有力道。哒哒哒地和网友们唠叨。
　　＇一颗小号：我跟你们说啊，我之前被人欺负，他心疼坏了，说要给我欺负回去。但我怕给他惹麻烦，所以说别了别了，结果他一脸不愿意。哇！我超级开心。他真的有好好的在喜欢我，特感动！＇
　　网友愤愤：＇MD谁欺负你？！＇
　　＇一颗小号：你们重点错啦！谁欺负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网友：……
　　电影杀青后，夏映这浪蹄子算是彻底栽了。
　　他的粉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脱饭，回踩了好几把。夏映好不容易攒了点粉丝，这会儿都造作起来。黑粉和老粉掐作一团，脱粉的粉头见风声大了，这才把他和几个投资商搂搂抱抱的视频爆了出来，还有他和不同的人上酒店的照片。
　　其中有几个，都是圈内比较出名的大佬，没爆正脸，但多多少少能猜到是谁。
　　这下子，连贾导都不愿意保他了。
　　从天而降的一份份瓜都是石锤，锤的夏映脑壳咣当亮。
　　粉头很刚，她花钱买了热搜。
　　俗话说，无缘便好聚好散，可粉头这架势，怕不是要弄死夏映。
　　眼下正是电影宣传前期，幸亏夏映是男二，不是男主，否则这炒作炒的电影都要发黑。公司气的把夏映之后的资源撤了，让他公开道歉后，冷处理此事。
　　白衍是后知后觉地晓得这件事，他下意识地问身边的罗叙，怕别人听见，扒拉着他的耳侧问的：“你搞的夏映？”
　　“嗯？”
　　“他栽了。”白衍瞅着网上那状况，估摸着夏映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罗叙漫不经心地摇了脑袋：“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白衍纳闷了，这情形不像是突然被发现的，应该是有人蓄意已久，将证据一一备全了。
　　“听赵铭说，这个粉头好像是夏映学生时代的女友。”罗叙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随手捏了一把白衍的脸，“长肉了啊，一会拍写真，摄影师得说你。”
　　“我太瘦不好看。”白衍为自己找理由，把话题又转回来，“夏映肯定是骗人家感情也骗人家钱了，不然这个粉头也不会这样不依不饶的。这消息一爆出来，以后谁敢用他啊。”
　　谁用就当是谁睡了。
　　罗叙不可置否地应声：“确实。”
　　白衍不好意思地说：“我刚还以为是你做的，吓我一跳。”
　　“我是搞了一个人。”
　　“啊？”
　　“他让你大冬天的落水，身体拖到今天才好，我很生气。”罗叙的语气生硬，拽过白衍的手，搓了搓，眸底有一丝幽暗的神情闪过，他勾了勾嘴角，“稍稍教训一下。”


第26章　
　　关于贾导的负面消息来的缓慢，如同冬日里抽丝拔茧般不急不躁。
　　罗叙收到消息时，正是一个悠闲的午后，他正在看手头的一个剧本。是他的新戏，预备了很久。近一个月以来，罗叙修身养性，还研究了茶道，为的就是自己这部新戏。
　　同居的白衍极其配合，转手就练起毛笔字，画了一些猫猫狗狗。
　　俗话说的好，夫唱夫随，白衍要和罗叙缠缠绵绵到天涯，时不时的还哼上两句。
　　罗叙：？
　　白衍：“你手机响了。”
　　罗叙：“难得休息，你干点自己喜欢的。”
　　白衍：“我喜欢的不就是陪着你吗？一会柯柯姐就来接我去校友会，我趁着这会儿多陪陪你。”
　　罗叙笑了，顺手捏着他的下巴亲了口，指尖带着茶香，悠然如三月。
　　他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是赵铭的。罗叙接起，白衍坐在桌前继续瞎写写，写了个罗叙，后头又写了个白衍，画了个大爱心。
　　字迹歪扭，不成体统。
　　罗叙心里头被他那几个字捂着，覆了层棉花似得暖和。他听着赵铭和他汇报贾导近期的惨状，说是随后的几部电影都拍不成了，又因为被曝光了一些丑闻，睡了不该睡的艺人，这会儿连官司都打上了。
　　贾导自损阴德，报应来了，这一波过后，怕是圈内没人再敢用他。
　　因为牵扯了太多艺人，整个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料，一波接一波。只有白衍和罗叙没有多加关注，罗叙是嫌恶，白衍则是知道了就解气了，懒得再去多瞅。
　　赵铭在电话里夷犹片刻，罗叙问：“还有什么事？”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那你想好了再和我说。”罗叙要挂电话。
　　“别别别。”赵铭忙说，“我查到白衍和贾导睡过！”
　　罗叙怔愣，电话那头，赵铭急切道：“你先别骂我！我真查了，当时好多人都知道，也可以作证。白衍醉的一塌糊涂，被贾导搂着去开了房。后来他俩不知道怎么回事，闹掰了可能，贾导弄了一堆白衍的黑料往外放，这才把白衍给搞臭了！”
　　“……”
　　“罗叙？”
　　“先挂了。”
　　罗叙的确不介意白衍的曾经，但他介意白衍对自己撒谎。他们都是娱乐圈的，白衍也是清楚，自己是知道他陪睡的过往的，因此白衍根本没必要骗自己。
　　不过赵铭对白衍有偏见，罗叙不是不知道，他不相信赵铭的片面之词。思来想去，最终打算自己托人查一查来龙去脉。
　　罗叙拨通了父亲罗业林的旧友张先生的电话，希望他能帮忙查一查。
　　而张先生作为娱乐圈内曾经的金牌经纪人，轻松地答应下来，称是小事一桩。
　　白衍对此还不知情，等王柯柯开着跑车来接他的时候，是白衍自己下来的。
　　王柯柯打趣他：“你家罗叙不亲自送你下楼？”
　　“柯柯姐，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呀。”白衍系上安全带，“你这么想去校友会，是不是有初恋啊？”
　　王柯柯：“咳咳。”
　　白衍：“我猜这么准？”
　　王柯柯：“相信我，我的目的纯良。”
　　但他不该相信王柯柯的车技，这一路飙车到校友会的聚餐点，白衍双腿都软了，下车就差没扶着墙呕吐。王柯柯倒还好，在车里悠然地换了双高跟鞋，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群优雅地下了车。
　　白衍跟在她身后像个晕车了的小秘书。
　　聚餐是以高档餐厅的自助餐形式进行的，不出白衍所料，王柯柯果然是奔着初恋来的。
　　她的初恋是个归国精英，此刻，正火速地和王柯柯旧情复燃，官方地聊上了。
　　白衍端着香槟，独自一人找了个地方坐，好些校友过来找他合影。除此之外，白衍还见到了以前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算是惊喜。那会儿还没微信，白衍的QQ又被盗了不知道去哪了，好多都是失联许久。
　　他们很多人也没在那个校友群里，都是同学们各自去通知的。
　　眼下再重逢，大伙儿都奔三了，不复当年的青春模样，也就白衍一个保养的还得当。再者，白衍本身就显小，和他们站在一起，反倒像足了学生。
　　几个同学都是性格温和的，知道白衍和罗叙已婚，也知趣的不提当年白衍和渣学长的事儿。
　　但事情总是不凑巧。
　　渣学长也来了，不知道是谁邀请的。当初他创业成功，和白衍分手退群，甚至于拉黑了不少同学，已然让很多人不满了。
　　如今他再来，自然也显少有人和他搭话。
　　白衍趁着渣学长看见他之前，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白衍心想不对，他看渣学长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是有人通知了他，他才急匆匆赶来的。白衍避这个人像是避晦气，今天不巧被他给逮着了……白衍忙不迭地给王柯柯发了一条微信，用手机喊了辆车，从侧门离开了大厅。
　　才刚到门口，就被渣学长堵了。
　　几年不见，渣学长多了几分商人的铜臭味。
　　以前是白衍被猪油蒙了心，眼下再看，对方除了普通，白衍竟然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他。
　　“小衍，你还和以前一样，溜步子最快。”渣学长开口，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我们找个咖啡店坐坐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白衍皱眉，冷冷道，“让开。”
　　“小衍，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是真心知道错了。我们谈一谈，就几分钟，小衍，你帮帮我，我公司遇到点困难……”
　　白衍的眼底除了唾弃，也就剩下恶心了。
　　分手仿佛就在昨日，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白衍都记得。那会儿扎在心里，这会儿就只想拔出来再插还回去。
　　当晚，罗叙是在医院见到白衍的。
　　白衍捏着拳头，脸上是一道血口子，半张脸都是血迹，状况凄惨，刚被医生处理过。他浑身都在颤抖，咬紧牙关，生人不近的模样，眼神倔的和头驴似得。
　　王柯柯就陪在他身边，是她送白衍来的医院。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妆都花了。
　　罗叙赶忙上前，白衍一见着他，那股子倔气就都消散了。他忽然间的失措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躲闪闪的，唯有捏着的拳头更加紧了。他低下头，抿咬下唇，指尖陷进了掌心。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罗叙见状，什么都没问，反倒是过去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询问了医生几句。期间，他能够明确地感受到白衍的瞳孔里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