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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孤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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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去酒吧唱歌陆昀都还在想着林正期的出柜经历，他觉得他那个太传奇，普通人没法轻易效仿，尤其是他正直的人民教师爸妈小心脏估计也没那么坚强。
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好，临走时去找老板娘结账，不小心撞见了她正和人在酒柜后面亲热。钱也不方便要了，他背起琴盒离开，走的时候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好像这世界上谁都比他洒脱呢？
地球的另一端，提早结束事务下班回家的邵承楠想起来家里没菜了，决定去超市走一趟。天空忽然飘雪，他提着菜走进路边的咖啡馆躲一躲，随便买了杯饮料坐到角落里，无聊的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
视线收回时被墙上的卡牌给吸引，一片英文字母中，那一张张的中文字迹尤其瞩目。
“去给小勺儿买束玫瑰吧，他肯定会害羞的脸红红的。”
“今天超市收银员多找我了三美元，我又跑回去还给她了，如果小勺儿知道了肯定会表扬我吧。”
“腰上被小勺儿捏青了，好烦，今天不想理他。”
“小勺儿买了精油帮我按摩，我决定原谅他^^”
“我还是想在公共车库……就想一想。”
“要回去了，小勺儿想我怎么办，他会哭的T T”
邵承楠把整面墙都找了一遍，私心的撕下来那些陆昀写过的纸条，揣进大衣内侧口袋里，提上袋子迎着风雪往家走。
胡说，我才没那么爱哭呢。
邵承楠吸了吸鼻子，用力抿了下嘴。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见~
谢谢你还陪着我，晚安。
☆、55/56
55
“顾姨，这两天的菜。”邵承楠把袋子放在厨房的台子上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又和看电视的母亲点了点头就进了自己卧室。
“太太，吃点水果吧，小楠买的凤梨。哎，都怪我没用，不会说外国话，还要小楠去买菜。”顾阿姨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自责了下。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愿意来陪我，我自己在这里要无聊长毛了。”张美心拍拍沙发叫顾阿姨坐下，她出国，邵振华不放心外面的人，叫家里的阿姨跟着她一起来，阿姨在家打扫做饭，陪她聊天解闷。
张美心视线跟过去看到那扇关上的门，那好像是儿子在心里筑的墙，从前他对她亲昵孝顺，无话不说，现在他对她只有恭敬，连话都不曾说上几句
她心里难过，也觉得自己在这边碍着儿子的眼了，说不定他已经恨上了自己，恨她拆散他们。可难过归难过，她不后悔，她是为了儿子好，所以问心无愧。
顾阿姨看着这僵持的母子俩悄悄叹了口气，她也没法劝，只能多和张美心聊聊天，从前张美心和朋友聊得都是文学、音乐、电影，那些顾阿姨也不懂，她就捡着亲戚邻里的稀罕事和她说，谁家媳妇偷汉子了，谁家公公扒灰了，谁家孩子养到十八发现不是自己的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张美心在那些家长里短的故事陪伴下也不算太难熬。
邵承楠回房以后找了个盒子把那些纸条放起来，他想随身带着天天看，但是这样太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只能放好找个地方藏起来。
跟陆昀求婚时的戒指盒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把里头的绒垫子抠出来，纸条对折放进去，然后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最后跳到床上去打开衣柜顶格塞了进去。
晚上吃饭时，他明显明朗了许多的脸色叫张美心很是欣慰，不停的给他夹菜，“最近工作什么的，跟的上么？”
“都很好。”邵承楠难得的冲母亲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努力变得更好，努力强大，然后回去找你。
56
“小昭，林老板是不是跟熊老板吵架呢？”那边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声音传到了正吃盒饭的陆昀耳朵里，他有些诧异，那两人好成那个样子，还会吵架呢？
丢完垃圾去茶水间倒水喝，果然看见林正期正一脸不爽的对着电话发火，“你他妈逗我玩呢？我这边忙的不行，你还跟这添乱，你故意的是吧？”
一向好脾气的男人，原来发起火骂起人来也这么有气势。
陆昀决定先不喝水了，转了个身打算撤。
“陆昀！”林正期忽然瞥见了他，喊了他的名字，然后挂断电话指指水箱，“喝水。”
“哎……”陆昀头一回觉得喝水居然也是个苦差事，几乎是在林正期的怒视下喝完了水，然后举着纸杯问林正期，“我再喝杯？”
“嗤——”林正期憋着的气一扫而光，他拍拍陆昀的肩，“没冲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陆昀看着他抬脚出了水房，背影像是燃着小火焰，可那火却不像是能烧着人的，反而有些落寞的冷感。
完工后，林正期主动的问陆昀要不要去喝两杯，陆昀想了想，“行，去我唱歌的那家酒吧行么？”
自然没什么不行，两个人先在快餐馆吃了些饭垫肚子，到了酒吧后陆昀找了个比较隐蔽视野又好的位子让林正期先坐，点了一打啤酒给他，“林哥你先喝着，我得唱一个小时。”
林正期点头，在有些暗又带着闪烁暧昧灯光下的环境里，一边喝酒，一边听陆昀唱歌。
他唱的都是些挺安静的老歌，让人不自觉跟着哼唱。
无事可干，桌子上的酒就成了唯一的消遣，他喝着酒浇灭心里的不高兴，却是越喝越热。其实跟熊熙的吵架说大也不大，只是因为熊熙出差出了好些日子，今天打电话给他叫他帮忙定明天的机票要回来，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又告诉他中午喝了些酒记性不大好了，上午的时候上面有安排说要多呆两天的，结果他醉的晕晕乎乎的就忘了。
他本来就因为最近在画的故事没思路而烦躁，为了他要回来的事开心了一小下，又是查机票又是转账又是买流量的弄了半个多小时，结果他忽然说自己喝晕了记错了。
酒就那么好喝么？
林正期气恼的把手里的那瓶干了，换了另一瓶开始对吹。他听见陆昀在唱一首很熟的歌，很熟很熟。
“若我可再会多活一次，千次
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我要他生都有今生的暖意”
他恍惚记得几年前，在KTV里熊熙拉着他的手也唱过这首歌，他唱的没有陆昀好，可他知道熊熙那时的心比任何人都真挚，
“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
谢谢你风雨内，都不退，愿陪着我”
陆昀坐在台上看不太清下面的人，他只模糊的看着有些情侣在贴着耳朵调笑，也看见了林正期在喝闷酒。他并不知道这首歌是熊熙曾经唱给林正期的，他只是喜欢歌里的那种勇气和感激。
大多数人的爱情只需要一点点心动，他们这些人的爱情却要拿出全身的勇气。
他们注定不同，可他们明明觉得自己也只是普通人。
需要万分珍重，需要小心翼翼，需要付出比冲动更多的理智，需要顽强的抵抗整个不理解他们的世界。
可最初，明明他们也只是为了那一点儿心动，想要有个人陪伴，然后便要用风雨不退的坚持去守护最初的心动。
他其实挺羡慕林正期能跟熊熙吵架的，他知道那只是拌嘴，终究会和好，可对他来说，连吵架都奢侈的要命。
终于唱够了一个小时，他下台去找林正期，还没和他谈谈心开导一下他，就看见林正期已经醉的趴下了。
陆昀一个个的摇瓶子，全都空了。
“真行……”陆昀无语的抓着林正期的肩晃他，“林哥，林哥你醒醒。”
林正期迷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脸通红，坚持了几秒钟又趴下了。
陆昀无语的把琴包背到后台去寄存，然后结了账架起来林正期往回走，心里骂着自己真是找事，给他点那么多酒干嘛啊。
上了出租车，没等他说出万旭家的地址，林正期忽然清醒过来一般，口齿清晰的说了自己家的地址，然而没过两分钟，又睡过去了。
司机疑惑的看陆昀，“去哪儿啊？”
陆昀头疼的点头，“就他说的那地。”
车子开得很稳，林正期睡了一路，直到下车以后忽然开始咋呼着要走道。陆昀在旁边扶着却被频频推开，“别扶我，我清醒着呢！”
陪他闹腾了半天，总算跟着人上了楼，看他掏钥匙开门，陆昀只祈祷林正期千万开的是自家的门，不然他真可能把人丢下自己逃跑。
好在开了十分钟，门终于被打开了。陆昀呼了一口气扶他进屋，开灯换鞋，脚边忽然扑来一坨黑乎乎的毛绒绒的东西，他吓了一跳，抬腿便踢。
同一时刻醉鬼林正期忽然跪坐下，嘴里念叨着“污婆小宝贝儿”就去扑那坨东西。
“东西”躲得快，林正期躲不开，陆昀的那一脚直接踹在了林正期脸上，把人给踢翻在地。
“喵——”顺着叫声，陆昀终于看清了黑乎乎的是只胖猫。
胖猫施施然的跳到林正期肚子上，然后抬前爪按了按他的胸口，似乎确认了他没死，又回头看了眼陆昀这个陌生人，舔了舔爪子就离开了。
陆昀蹲下去把林正期给搬起来，几乎是半拖着把人给扔上了床。林正期酒品有些糟糕，到家了觉得舒服又热，开始扒拉着脱衣服，而且还疑似把陆昀错认成了熊熙，所以毫无障碍的吩咐他：“给我擦擦身上，不想洗澡了。”
“……”陆昀抓了抓脑袋，床边有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他帮林正期把皱巴巴的衣服给脱了，给他套上干净的睡衣，然后擦身上的指令就拉倒吧，少洗一次澡死不了。
做完这一切觉得累的慌，他纠结着这么晚了是回家还是留在这儿，照常理来说，林正期只是喝了点儿酒应该没问题。可是因为醉酒出事发现不及时而猝死的例子也不少，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留下。
身上沾了酒气，他去冲了个澡，然后又穿上秋裤和线衫，盖上外套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林正期家的暖气开太足，睡到半夜居然出了汗，陆昀闭着眼把线衫脱了扔到一边，赤着上身凉爽多了。
不知是不是太想邵承楠，难得的做了次春。梦，胸口被温柔的□□，舒服的他不禁嗯哼出声。结果最关键的一步还没进行到，眼前一阵阵的发白，忽然就醒了。
这才发现没拉窗帘，天已经大亮，光正照在脸上。
然后对上一只毛茸茸的小脸，污婆伏在他胸口和他对视。
他猛地坐起来，发现了另一双和那猫差不多哀怨的眼睛也在看他。
林正期站在卧室门口，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没穿衣服的陆昀，没底气的问：“我不会把你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课多事多，周五不更，周六周日连更。
谢谢你还在等我，晚安。
☆、57
陆昀听林正期的问话很是无语，“你屁股疼？”
“不疼。”林正期摇头，“所以我才怀疑是我把你睡了啊。”
“……”陆昀在面前比划了一个大圈，“林哥，你脸有这么大。”
林正期哪里来的自信？一个醉鬼还能把给他睡了？
哦邵承楠好像就是这么把他睡了的……但那也得是他愿意的好么！
“你那副不屑的表情是怎样？要打架么？”林正期刚挥了挥拳头，忽然听见手机响起来视频邀请的声音，丢下陆昀跑去接视频了。
“昨晚没接电话？哦，喝了点酒睡着了，没听见……”林正期在屋里说话，打了个呵欠忽然举着手机出门，若无其事的走去厕所撒尿，路过客厅时扫过了沙发上坐着的光着上身的陆昀，就看见视频那边的熊熙脸唰的黑了。
“陆昀昨晚在咱们家睡的？”
林正期一边放水，一边单手举着手机，“嗯，喝醉了他送我回来的。”
“呵，你出息了啊，怎么的，当了导演第一件事就是潜个演员？”熊熙没好气的嘲讽他。
林正期手握着抖了两下，另一只手挂断视频把手机放在洗衣机上，然后开水龙头洗手。
洗衣机被手机的震动声震得嗡嗡直颤，林正期擦干净手才接电话，手机离耳边远远的，听熊熙生气的质问他，然后云淡风轻的回答，“手上有尿，你是要我都抹在你脸上么？”
那边一下子安静了。
“我能和他干什么？我什么人你还信不过？我干嘛喝酒，你不回来我难受还不能喝酒啊？生气？不生气了，跟你有什么气好生的，你要是方便的话回来咱俩把儿子先生了，哼哼，赶紧上班去吧，早点回来。”
陆昀穿上衣服听林正期和熊熙打电话，听他三言两语就把暴躁的熊熙哄得乖乖巧巧的，好像还冲他撒了个什么娇把林正期给逗笑了。
林正期脸皮厚，挂了电话以后面对听到他说电话的陆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你有口福了，爷亲自给你做早饭吃。”
陆昀抱着那只和他很亲近的黑猫轻轻的抚摸，求教似的问他，“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和好了？”
“哦。”林正期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片和鸡蛋，浑不在意的说，“我让着他呗。”
本以为能吃到什么好吃的三明治，结果看到林正期端过来的无一例外的黑乎乎的面包片，陆昀胃口都没了大半。
林正期给他一副切牛排的刀叉，“把煎糊的地方刮掉就行。”
“……”陆昀迟疑了下，“林哥，这样吃会致癌的。”
“哪那么多好事让你碰上，吃就行了，偶尔吃一顿死不了。”林正期自己没做好饭也很不爽，振振有词的逼陆昀给吃了。
虽然他饭做得不好，但他恋爱心得倒是挺多，陆昀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凑合着吃了顿不好吃的早饭。
就像听一首苦情歌，看一场催泪电影，读一本满载回忆的书一样，看到别人甜蜜恩爱，自己也会忍不住想要恋爱。偏偏他明明有爱人，爱人却在地球的另一端，平日连联系都困难。
他有点怀念在美国的那些日子，更怀念两人从前住在一起时的平淡生活。他以后也要像林正期那样让着邵承楠，不过邵承楠好像比熊熙脾气好多了，除了要分手那次朝他发火，平时都温温顺顺的。
想到好脾气的邵承楠，陆昀就想抱着人滚床单，不用干什么，单纯的滚滚就行。
初春乍暖还寒，陆昀给邵承楠留言让他多穿衣服别冻着，然后过了十几天就收到一箱子的春季衣裳，都是流行款。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买的，喜滋滋的像过年换新衣一样试穿给万旭看。万旭刚从影视城回来，处在上升期的他最近火的不得了，火的基本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陆昀把补觉的万旭踹醒，“怎么样？”
万旭眯着眼，“挺好。”
“别这么敷衍，再看看！”
万旭硬着头皮找了点儿毛病，“颜色太亮了。”
“我就爱穿亮的。”
“去你大爷的。”万旭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万旭要出席活动，想起来陆昀那几件新衣服，翻了一套就打算穿，跟陆昀打电话说的时候居然被他一口拒绝。
“要是小勺儿不小心看见了你，会吃醋的！”
“他又不知道我穿的是你的。”
“穿情侣款他会更生气的！”
“陆昀，你吃我的住我的，末了胳膊肘还往外拐成这样，你真成！”万旭不稀罕的把他的衣服扔回衣柜，“哦还占着我的衣柜！”
“谁叫你是我的初吻呢……”
“那他妈也不是我自愿的啊！”万旭抓狂，“得了得了，您老人家赶紧出大名赚大钱，别跟我这儿混日子！”
陆昀嘿嘿笑着挂断电话，跑去剧务那里领盒饭，他接了个保险的广告，在里面演人肉背景墙，领了盒饭结了工资，背上书包就往酒吧赶。
刚开始他还怕丢脸，不太愿意跑龙套，后来为了赚钱，也开始蹲摄影厂门口和人抢活了，他长得好看，接活容易，有时候要签名就写陆邵，也没被太多人认出来。
虽然万旭总嫌弃他，可基本上能赚钱还不累的活都是他帮忙给找的，甚至在他生日那天，万旭还特意发了条微博祝他生日快乐。沉寂已久的陆昀家粉丝纷纷躁动起来，有质问经纪公司为什么雪藏陆昀的，有自制小视频表达想念的，更多的是跑去陆昀评论下面祝他生快。
自从出了事，陆昀已经很久没有登那个账号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记着喜欢着，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让粉丝们白高兴了一场，然后又归于风平浪静。
57
经历过起起落落，陆昀已经能平静的接受现状了，他回家去和父母呆了两日，再回京继续这样说不上好的生活，甚至在生日时没能接到邵承楠的电话也不太难过。反正他心里知道邵承楠肯定是在想着他的，对他的祝福也比任何人都要真挚。
他开解了自己许多天，表现的无比洒脱，内心却知道自己还是有点介意的，不然也不用一直开解了。
就在他这晚又要例行自我开解时，接到个陌生电话。本来有点儿激动，可看到是国内的号码又瞬间失望。
“喂，您好。”陆昀用无比冷淡的声音接起来。
“我不太好。”那边是似笑非笑的声音。
“小勺儿？”陆昀从床上猛然坐起来，“你在哪儿？回国了？”
“嗯，在我外公家。”邵承楠从坐上回国的飞机开始就憋着想给他个惊喜，现在终于能联系他，他就堂而皇之的拿着张家的座机给陆昀打电话。
“你能出来么？或者我能找你么？你，你真是，回来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刚回来，刚下飞机。”邵承楠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你先睡，我明天再联系你好么？”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么？”陆昀兴奋的简直想现在就下楼。
“也是。”邵承楠点头，“但是你还是要稍微忍一下，我外公生病了，我今晚要陪他。”
陆昀冷静了几分，“什么病？严重么？”
“小手术，但是他年纪毕竟大了，手术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邵承楠声音沉了几分，“好了，你自己高兴去吧，我先陪外公。”
挂掉电话，邵承楠一扫刚才的愉悦，带着几分忧虑上楼，他先去外公房里看了看，外公还没睡，倚着床头戴着眼镜看文件，听到声音招手让他过去。
“外公，您该休息了。”
张千橡朝他笑了笑，“怎么的，不是应该谢谢我把你救回来了么？”
邵承楠也跟着笑，“是，要谢谢您。”
“哎，都不告诉我，不跟我说你犯了什么错，把你一个人拘在外面。”张千橡叹了口气，“你呢，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了我或许还能帮帮你。”
邵承楠犹豫了，他从来没想过跟外公说他的事，这次外公病了要做手术，特地说想他让他回来陪陪自己，他以为外公真的只是想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可他怕外公的身体，受不了他说的内容的打击，要是再被他气病了就罪孽深重了。
张千橡看出了他的犹豫，慈祥的摸了摸他脑袋，“小时候什么话都跟外公说的，怎么，怕气着我？你外公一辈子见了多少大风大浪了，不会被你吓着的，说说吧，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把你妈吓成那样？”
邵承楠想了一下，尽量轻描淡写的告诉张千橡，“外公，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张千橡并没他想象中那么激动，老人沉默了片刻，挪开了放在他头上的手，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那你，认为这是错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58
“我……我觉得我没错。”邵承楠坦荡的答，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错。
“不。”张千橡摇头，“你当然错了。”
他就知道不该期许太多，邵承楠沉默着，并不和外公辩解。
“你错在让你的父母担心，让你喜欢的人受伤害。而你，什么都做不了。”张千橡略带严肃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外孙，“你年纪还小，性子冲动，你没办法向你的父母爱人证明自己能活的很好，你在他们每个人眼里都只是个任性的孩子，随心所欲，不顾后果。”
邵承楠想反驳两句，可无从下口，撇了下嘴，“因为我年轻，我没钱没地位，我就不能喜欢别人了么？”
“你当然可以喜欢。”张千橡抓住他的手，“但是不确保能保护他，保护你们的感情之前，不应该说出来。”
这件事其实邵承楠也后悔了很久，后悔没听陆昀的再等两年，后悔他一时天真错估了父母的承受能力。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后悔没有用。以后呢，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努力挣钱，等能够保护他了……我会好好劝我妈的。”
张千橡好似听了很好笑的事情，“你的努力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你喜欢的人呢，你就知道他会等着你？”
“他当然会等我。”邵承楠有些焦急的没礼貌的打断外公，“他爱我。”
他紧张又坚定的语气，让张千橡恍惚看到多年前的故人，要教训孩子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拍了拍邵承楠的肩，“你妈那边我会和她谈谈的，总这么盯着你算什么事，你已经成年了，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邵承楠面上一喜，“外公，谢谢您支持我。”
“我没有支持你。”张千橡有些累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的开心些，美国那边的工作我听你父亲说了，是很好的岗位，男人终究应该有一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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