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经纪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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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滚蛋吧。”宋明心情很糟糕。目光看向一旁的钟，这个时候，法国那边是晚上了。简玉郴，就你那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
　　※
　　荆焱刚挂了电话，就听到简玉郴对刘思思道：“你马上联系国内工作室里的人，让他们联系新浪的人空评、清理水军。然后再爆出一些其他明星的事情分散焦点！”
　　简玉郴尽管脸色发白、状态不是很好，但还好，他怎么受到影响，还能和以往一样快速做出判断和方案。这让荆焱略微放心了些。
　　“好。我马上就联系。”刘思思应声道，“可是简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撤下热搜？”
　　这样不是更省事儿
　　简玉郴看着手机摇摇头，“照片里荆焱的脸很清晰，如果说是ps的也太没有说服力。大家都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撤下热搜像是在默认这件事，反而不好。”
　　“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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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荆焱和简玉郴一前一后进入房间。
　　“这几天后面的活动都暂停，你在房间里呆几天。等过几天锋芒没这么盛了，我们再回国。”简玉郴说道。
　　荆焱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你很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简玉郴苦笑一声，“你是我的艺人，也是我爱的人。你的困扰就是我的失职。”
　　荆焱抱住了他，他的身体格外凉，“我没有觉得困扰，更不是你的失职。娱乐圈的竞争有多大你我都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事在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了。”
　　“我知道……”简玉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闻着他独特的味道，眼里尽是苦涩，“但这件事是因为我……”
　　荆焱拍了拍他的背，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道：“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大。简玉郴，其实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就在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我们……”
　　话还没说话就被简玉郴一把推开，荆焱没有防备一下子被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二人目光相视，看到的都是彼此的复杂。
　　简玉郴扶额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就很累般，挤出一个笑容，“抱歉……我一遇到事就情绪有点失控。”
　　荆焱不在意的痞笑着，“行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简玉郴没有动，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我今晚想一个人睡，思考一下明天的对策。”
　　荆焱看着他的眸子，有些锐利也有些心疼，二话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简玉郴以为他不同意，别看荆焱在外界眼里是个成熟不羁的模样，但在他面前，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当他正局促地站在客厅中间的时候，荆焱抱着枕头被子出来铺在沙发上，“就算要睡沙发，那也不是你。”
　　“你不用这样，我可以的。”简玉郴连忙上前想去制止。
　　“行了。都这么晚了争什么？”荆焱握住他的手，“早点洗洗睡吧。晚安。”说完二话不说地躺好，闭上了眼。
　　看着沙发的人，简玉郴也拗不过他。俯身撩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让他能睡得安稳些。轻声道：“安。”
　　进房间关上门后，简玉郴靠在门上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宛如虚脱般靠着门一点点滑坐到地上。把头埋在腿间，一阵阵强烈地无力感和压迫感包裹着他。
　　要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不能毁了荆焱，绝对不能的。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荆焱睁开了眼，在黑暗中眸子显得格外明亮。他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繁华璀璨灯火，内心复杂难言。
　　低头看向手上的腕表，法国时间凌晨三点。
　　轻轻摩擦着依旧崭新的手表。他和简玉郴的手表每天都戴着，却还是和新的一样，没有任何划痕。平时看着手表都很幸福开心的人，此时眸子只有无尽的无奈。
　　简玉郴，你究竟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窗外的灯火依旧明亮，而黑夜中的人，格外孤寂落寞。
　　

　　☆、他可以负天下人，但不唯独不想负他

　　
　　尽管简玉郴已经采取了措施，可这次事情仿佛是有备而来，不断的被爆出各种“黑料”和“潜规则”。各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传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许多代言和合作都纷纷打电话来要求解约，网上粉丝掐架尤其激烈，荆焱方面一直处于没有回应的态度让大众摸不着头脑，微博粉丝数也蹭蹭下降。
　　“荆哥，昨晚睡得好吗？”刘思思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在他和简玉郴之间徘徊。
　　“不好。”荆焱利索的回答。
　　刘思思苦着一张脸，“昨晚我们和宋总以及工作室的伙伴通过电话了。已经尽最大程度的控制这件事的影响和范围……”
　　“在这个网络时代，能怎么控制范围？断了别人网？”荆焱嗤笑一声耸耸肩。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无所谓的样子，这好歹是你的事……
　　刘思思讪讪道：“乐晟公关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让这件事本身扩大化。只是还有一些跟风尬黑的营销号，也会处理好的。但至于回应，得过几天回国后和公司商量后……”
　　“不用过几天。”卧室门被打开，简玉郴推着箱子走出来，“我已经订好了机票，马上回国。”
　　荆焱扫了一下四个大箱子，简玉郴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疲倦都证明他一眼没睡。
　　刘思思诧异道：“今天？不是说避风头吗？”
　　“越避风头只会越大。”简玉郴淡淡地说着，眼里透着坚定，“要趁热打铁，越早回应和解决，越能消除外界的声音。”
　　刘思思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荆焱不咸不淡的声音先她一步，“那如果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呢？”
　　刘思思：“……！！！！”
　　闻言简玉郴略微一顿，转头看向他。二人目光相视，他看到了荆焱眼中的不羁和挑衅。荆焱看到了简玉郴眼中的坚定和憔悴。
　　他们就这么彼此看着，谁都没有先动。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刘思思只觉得这里压抑得很，连忙以收拾行李为由逃也似的离开。
　　待她离开后，荆焱率先开口，“简经纪人，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样处理和回应？”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简玉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这就够了。”
　　荆焱眯了眯眼，目光凌厉。半晌，轻笑起来，“你当然，只能为了我。”
　　简玉郴同样浅笑着，用笑容掩下苦涩。
　　荆焱回国的消息，在法国登机的时候就已经传开。刚下飞机，一群在出口处等候的记者就一窝蜂地涌上来，快门不停地闪着。
　　“请问被曝同性恋，你有什么回应吗？”
　　“请问你到目前为止的不回应，是不是就是默许了这件事？”
　　“你真的如同网上被曝那样是同性恋吗？”
　　“照片上的男人到底是谁？真的是你的恋人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如此亲密？请说一下。”
　　“麻烦回应一下，请说一下，麻烦说一下……”
　　记者们的声音一直刺激着荆焱的耳朵，在后面远处跟着的简玉郴也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双手用力握权隐忍着什么。
　　荆焱戴着墨镜，嘴角一直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在记者的簇拥下，艰难地上了车。关上车门，感觉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荆焱冷眼看着窗外的人，问道：“现在去哪儿？”
　　简玉郴道：“乐晟。”
　　※
　　乐晟总裁办公室
　　‘啪’宋明一掌拍到桌子上，吹胡子瞪眼道：“看看你们俩做的事。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看看看看。”
　　荆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我太大意。”
　　“不是，都是我不好。”简玉郴道，“之前就总时不时觉得不对劲，却没忘偷拍上想。是我失职。”
　　“行了行了。”宋明蹙眉瞪着他俩，“是来听你俩互相认错的吗？重要的是解决这个问题！简玉郴。就按照之前你说的，正好公司里有一个新签的女艺人。身材身高和你差不多，也是短发。”
　　简玉郴淡淡首颌，“嗯，这样最好。”
　　“等等，你们什么意思？！”荆焱立马察觉到不对，刚刚还懒散的样子，一下子目光锋利起来。
　　简玉郴看着前方目不斜视，淡漠道：“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荆焱狠狠地盯着他，“我听到的是什么意思！”
　　宋明看着他二人，心中了然，冷哼了一声，“你们先出去商量好，我办公室可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荆焱猛地起身，眼神凌厉，戾气颇重。狠狠地拉住简玉郴就走，简玉郴的手腕被拉的生疼，想挣脱，无奈对方力气实在太大。看着他满脸怒意的侧脸，简玉郴突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的很多面他都不曾看到过，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于微和张天。简玉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手挣脱。因为绯闻的事情本来他二人就备受关注，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许多人看着他俩拉着的手。
　　于微仿佛没看到他二人动作一样，笑得道：“荆焱，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我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吗？”正在火气上的荆焱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笑说着。
　　于微面不改色，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资历尚浅，有这么些个花花新闻也是正常。放宽心。”
　　“你真是说笑了。”简玉郴眸中一片冰冷，淡漠道，“绯闻就是绯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至于放宽心，这个你倒是放心。毕竟，你侄子张天资历似乎更浅。在悬崖上走久了，难免不会摔下来。”
　　张天脸色一变，上前正要说什么，于微拦住了他。于微笑了笑，“多谢你的关心了。也难为你了，还有精力关心我们。行了，我找宋明还有点事儿，回见。”
　　于微张天一走，荆焱再次拉着简玉郴出公司上了车。车速开得很快，荆焱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眸中似乎有几分狠意，极力地隐忍着。简玉郴低眸看着脚下，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诡异。
　　回到屋子，房门被荆焱关上。荆焱注视着简玉郴的脸，冷冷地道：“现在可以说了？你和宋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来问我。”简玉郴避开他的视线，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缓解心中压抑。
　　“我不知道。”荆焱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麻烦简大经纪人明确告诉我。”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逃避的了。简玉郴抬起头看着他满是怒意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出声，“我们找了一个乐晟新签了一个女艺人。短发、高挑、气质出众，和你很配。”
　　“所以呢？”
　　“只要你和她公开恋情，这次事件就会不攻自破。”简玉郴说道。
　　荆焱唇边噙着冷笑，“简玉郴，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我爱的人是你，你却要我保全名誉和别的女人公布恋情？我就是这么苟且偷生的人？！”
　　“这件事只能这么做！”简玉郴难得的强势起来，“不然你想怎么样？顺着那些新闻说？说你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你的经纪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你把乐晟置于何地，宋明置于何地？把你的声誉置于何地？！”
　　“可我爱的人是你！”荆焱终于爆发，眸子猩红，戾气十足，“我为什么要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去违背我自己的心意？！如果我真的照你们说的做，是，是可以挽救乐晟股票、我的声誉，也能重得人心。可是那样话，我把你至于何地？啊？！”说到最后，荆焱紧紧地捏住简玉郴的双肩，狠狠地质问。
　　尽管公布恋情只是权宜之计，也是假的。但这也深深地刺激到了荆焱。他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他荆焱宁愿负天下人，但不想负了简玉郴。
　　“所以你根本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简玉郴隐忍了这么久的情绪彻底崩溃，猛地挣脱开荆焱的双手，双眼也逐渐变红，“这几天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一开始我为了心里的执念接近你，和你在一起，或许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我是一个男人！我们在一起本就不被大众认可，何况你还是一个艺人！”
　　说着简玉郴拿出手机，翻开那些评论，“网上的评论多么尖锐无情，正因为你是大名顶顶的明星荆焱，那些缺点才会被更加放大！你有好的公司、好的老板、好的经纪人，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承受这些！我之前一直想保护好你，让你在自己的领域发挥出最好的实力。但没想到，是我毁了这一切。是我毁了你的光明，是我毁了你。你要我怎么办？！”简玉郴大吼着说着着，眼中有着明显水光。
　　这几天他天天看着网上那些评论言语，哪怕知道有水军的刻意为之，可又能有多少水军？
　　【天哪，不会吧？真的不愿接受这么帅的人居然是个同性恋啊。可这照片里一看就是个男人啊！要真是，那可太失望了！】
　　【卧槽，恶不恶心啊。两个大男人……想想就觉得可怕，就算这件事最后说不是真的，无风不起浪，表面光鲜，谁知道背地里都干些啥啊】
　　【要我怎么相信一直喜欢的演员竟然是gay？！两个男人还能做？呵呵，别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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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评论冲击着简玉郴，原本应该接受赞叹地荆焱，如今外界对他的印象成了‘同性恋、死gay、恶心’。让他怎么接受？如何能接受？！
　　荆焱没有去看屏幕，一直注视着简玉郴近乎崩溃的脸。双手握拳，用力地咬着后槽牙，目光深邃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这些东西我根本不在乎。”
　　简玉郴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是我在乎啊！你小时候就说过，你喜欢表演，喜欢去展现自己，喜欢别人对你的认可和赞同。这一切都是被我弄没了！你觉得这种时候要我和你一起对外界回应‘对，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我们彼此相爱’吗！”
　　荆焱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带了几分复杂。
　　简玉郴逐渐反应过来，喃喃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

　　☆、醉酒

　　
　　因为情绪激动，泪水滑下简玉郴的脸庞，胸口因为喘气而起伏着。
　　荆焱依旧凌厉、神情中带了些许复杂，他伸手握着简玉郴的手，“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我也明确告诉你，什么声誉、名气、我根本就不在乎。就算不被外界接受又怎样？我会怕？小时候我的梦想确实是成为一名演员，但现在，我的心愿是在你在一起。简玉郴，你懂吗？”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我回来了，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并且和你相爱。”简玉郴说着，“可如果我没有回来呢？如果我没有出现，你还会这样吗？”
　　“没有如果，事实是你回来了！”荆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正因为我回来，所以带给你的就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玉郴大力的将手挣脱，大声说道，“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依旧是那个大明星演员，有着精湛的演技、背后有强大的公司、一帆风顺的事业，你仍然会是演艺圈里最闪耀的一颗星。可是我又给你带来了什么呢？你看看这些评论，这些抨击的句子。对，你是不在乎，可我在乎！我在乎啊！这一切都是被我毁的！都是我！”
　　说到最后，简玉郴拿着手里的手机朝荆焱砸去，泪水夺眶而出，浑身脱力般往后退去靠在墙上，蹲了下去。
　　手机砸到荆焱身上，落脚边。荆焱走过去蹲下，看着面前的人崩溃绝望成这样，让他心痛不已。这是第三次见简玉郴这副模样……
　　荆焱伸手将他脸上的泪轻轻擦去，低沉着嗓子说，“我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还是小时候，那个雨天。”
　　荆焱的话让简玉郴一怔。
　　“但和现在有些不同。”荆焱继续道，“那时候后你没有哭，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眼神和现在一样，崩溃中透着绝望。当时我就在想，这么好看的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浑身是伤、一副寻死的样子在大街上游荡。也是那个时候，在我在脑子里萌生出一个念头，自己要是有机会，绝对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简玉郴紧抿着唇，他已经极力忍耐，可还是情绪不受控制，泪水不停的流下打湿了衣襟。
　　荆焱看着他满是泪光的眸子苦笑一声，“但我好像没有做到。”
　　“……”简玉郴心口狠狠地颤抖着，抖得他发疼。
　　“简玉郴，我的想法很简答，尽管我是个演员，但是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我不会为了苟且去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更不会为了声誉来辜负你。不管你明不明白、同不同意，我是不会去公布恋情的，这是我的态度。现在我们都不太冷静，外面风大，你就别出去了。”说完，荆焱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荆焱。”简玉郴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叫住了他，“你真的，打算放弃掉自己的梦想吗？”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一定要二选一的话，我要你。”说完荆焱便关上门离去。
　　荆焱的回答让简玉郴近乎绝望的闭上眼。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坚持自己的梦想？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阑珊灯火隐约照进来，偌大的客厅只有那小角落的一人，无助、无奈更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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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粗鲁的敲门声让唐柏不悦地蹙眉，门一开，就看到帽子口罩墨镜全服武装的荆焱站在门外。双手抱着三瓶红酒，正冷眼看着他，“喝酒。”
　　唐柏侧身让他进来，从架子上拿来两个杯子，勾了勾唇，“难为你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敢出来。”
　　荆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如果你这里都来不了了，我还能去哪儿？”
　　唐柏拿着酒杯微微摇着，看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摇曳生姿闻了闻，“88年的，可不是拿给你买醉的。大明星。”
　　“呵”，荆焱轻笑一声，唇边尽是无奈苦涩，“别人这么叫我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他妈从来不想当明星，只想安安静静做个演员，好好拍戏，拍我喜欢的戏。”
　　唐柏眼神深邃，沉声道：“做这行不就是这样的吗，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又有多少心酸无奈？你已经算幸运的了，至少怎么发展，还有自己的选择。”
　　“……”荆焱头一扬，又是一杯下肚。
　　沉默片刻，唐柏问道：“听说你拒绝了宋明他们的方案？”
　　“那算什么狗屁方案？”荆焱冷笑着，“我什么一定要去迎合大众的意思？！我就不能喜欢男人吗？难道一定要喜欢女人，才能说明三观是正的吗？！我偏不，我就是要让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我荆焱喜欢男人！”一杯杯酒下肚，红酒的苦涩刺激着荆焱的神经，不顾一切地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此刻他微醺的醉意，唐柏放佛再次看到了那个曾经还在学校里学习拍戏的学弟。那样年少轻狂，那样口无遮拦，那样阳光帅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一个帅气邪魅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不羁迷倒了一大波人，镜头前永远都是他最完美的样子。而现在，哪怕是私下里，那个荆焱他再也没有见过。
　　唐柏抿了一口酒，嗓音如红酒般醇厚，“为了生存，要去迎合别人，成为别人心里喜欢的样子。这一点我本以为你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简玉郴’三个字就让你分分钟破功。荆焱，你还是太年轻。”
　　“我……”荆焱还要说什么，电视里的娱乐新闻便传出声音来：“近日，演员张天的电影《卿语》和电视剧《忆往生》都受到观众一致好评，演技细腻、表演丝丝入扣深入人心，许多人都说，他会不会是乐晟第二个荆焱。”
　　荆焱看着屏幕上张天的剧照，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刚才还涣散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唐柏看着电视里的剧情预告，眯了眯眼，“说起来，这小子演技其实不错。这个圈子本就是优胜劣汰的地方，这都说是第二个荆焱了，你还在这里买醉？”
　　荆焱勾起唇冷笑着，明亮的双眸里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狠意。
　　※
　　翌日清晨，阳光打在荆焱帅气的脸上。他睁开眼，头像被碾过般的疼，按着太阳穴坐起来。
　　这是唐柏家里的客房，昨晚，他好像喝多了。荆焱揉着头拿过表一看，已经九点了。昨晚没回去简玉郴会不会急坏了？想着就拿过手机打电话，手机一直黑屏的状态告诉他，没电了……
　　算了，还是待会儿直接回去。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昨天出门后满脑子都是他近乎崩溃自责的样子，这才来找唐柏喝酒。
　　顶着凌乱的头发走出去，就看到唐柏端着粥走过来放在桌上。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冒着清香，一看就很有食欲。见他出来笑了笑，“醒了？”
　　“嗯。”荆焱还有点不太清醒，有着睡醒后的懵懂。
　　“88年的拉菲，被你这么糟蹋。”唐柏惋惜道，“行了，去洗漱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荆焱呆呆地点点头，“嗯好。”
　　十分钟后，荆焱从房间里出来，又恢复成了平时英俊帅气的模样。吃过饭，唐柏送荆焱回家。本来唐柏送到后就想走，荆焱非要他上去坐坐。
　　于是门一开，二人都被屋子里浓烈的酒精味刺的鼻子一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