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家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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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森。”见到自己母亲被气得不轻，叶梓年皱眉斥责了儿子一声，“有礼貌，不能这么跟奶奶说话。”

　　　　“可是爸爸。”叶森森昂着自己的小头颅，坚定地一步也不肯退让，“我对她有礼貌，但是她对我们没有礼貌该怎么办呢？”

　　　　叶梓年一时语塞，倒是一直不说话的叶鹤渊沉声开口道，“这么憋不住，半点也不比其他人聪明。忍字头上一把刀，你爸爸别的不怎么样，好脾气这一点你还真应该学一学。你以为你这么伶牙俐齿是聪明吗？只是小聪明罢了！”

　　　　叶鹤渊站起身，穿上挂在一旁的外套，将自己的头发整理整齐后才对妻子点头，“该走了，晚点我还跟何校长有约。”

　　　　徐令美立刻招呼郑阿姨跟上，“走了，走了，别擦桌子了，他们自己会擦的。”

　　　　听到大门重新被关上的声音后，叶梓年终于在心里叹出了一口长气，虽然从来不明说，但是每次跟自己父亲母亲待在一起，他的心理压力总是特别大。

　　　　“爸爸，你也不高兴，是吗？”叶森森很会观察自己爸爸的细微动作表情，一看到他脸放松下来就知道他也不喜欢爷爷奶奶过来。

　　　　“不，没有。”叶梓年并不想多纠结这个话题，一把抱起儿子就往浴室走，“好了，赶紧洗澡，然后我们吃郑奶奶给你做的排骨汤！”

　第15章　往事与现在

　　　　　　　　“叶梓年，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试卷都考不好，我不会签字的，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考八十分的儿子，你让我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

　　　　“叶梓年，你怎么不跟你姐姐学学呢？你姐姐中考完了，几个校长都来抢着让她进自己学校，她哪一年哪一个学期不是全年级第一名？你给我考的是什么成绩？八十五分？我真怀疑当初在医院里是不是抱错了！”

　　　　“叶梓年，你每天到底在学校里干什么？怪不得成绩一直上不去，原来总是跟小姑娘搞不清楚，这放在过去叫什么？这叫作风不正，是要进监狱的！”

　　　　“叶梓年，我们对你已经失望了，你以后不用告诉我们成绩了！”

　　　　叶梓年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眼皮跳个不停，双手攥得紧紧的，映在眼底最后一幕就是母亲的撇头而去和父亲的沉默不语，紧接着他的身体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

　　　　望着漆黑的屋顶，叶梓年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他好像又回到了他那不堪的青春期，母亲无止境的指责和父亲失望的眼神压得他透不过起来，可是他永远无法争辩，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对高智商夫妻在生出一个高智商女儿之后会生下他这么一个笨拙的儿子。

　　　　从小他就在别人的奉承中懵懂地明白了，他的父母有多了不起，一个是受人尊敬的世界闻名钢琴家，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大学生化学院教授，他的姐姐从小就是众人皆知的天才儿童，七岁直接跳读五年级，甚至还学有余力将钢琴考到了七级的地步。

　　　　他是被所有人都期待着的孩子。从他开始牙牙学语，母亲和父亲就满含欣喜地教他念古诗，背儿歌，听英语童话，但是当他三岁了才磕磕绊绊背出《静夜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父亲和母亲对他的不耐烦与敷衍。

　　　　年幼的他很怕严厉的父母，也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他开始拼了命的学习，他希望能用一百分的试卷告诉父母，自己没有让他们失望。但是伴随着一张张满分试卷的，是父母的不在意与呵斥，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纪早就能够用英语写小作文了，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纪就能做出五年级的数学试卷了，你姐姐……

　　　　每当这个时候，叶梓年只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他有对了不起的父母和一个了不起的姐姐，他确实是这个家里的耻辱，甚至连家里来了客人他都只能一个人躲在卧室里，不能出去，因为他的父母担心客人会问起他的成绩。

　　　　他很羡慕他的姐姐，因为他希望自己也能和她一样，自信骄傲地回答客人的每一个问题，在别人赞扬的目光中弹奏钢琴，朗诵英文诗歌。

　　　　伴随着年龄的成长，学业对于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也许有些人真的不适合读书，当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认真听课，课后努力做习题，自己也只能在班里拿到中上的成绩之后，他就在整个家里更没有存在感了。

　　　　不能出声，出声会让母亲不耐烦；不能多吃饭，因为多吃饭会让母亲嘲讽他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他也不能跟小伙伴出去玩，因为父亲会告诉他，出去玩会耽误学习的时间……

　　　　在家里，他是没有存在感的人；在学校，他是长得漂亮，但是根本不愿意讲话的奇怪学生，他觉得哪里都不需要自己，也不明白他的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天，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在放学路上拦住了他。

　　　　“同学，你想当明星吗？”

　　　　“不，不想。”穿着肥大的校服依旧在一堆学生里闪闪发光的叶梓年迟钝地摇摇头，明星大概就是母亲嘴里轻蔑地成为戏子的人吧。

　　　　“但是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哦。”温和的中年人笑道，“你不去当明星太可惜了，感觉你就是应该在娱乐圈里才能发挥出你的才能。”

　　　　我的才能……吗？叶梓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才能，但是中年人那一句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他打动了他。既然家里和学校没有人喜欢他，那也许换一个环境就有人喜欢他了呢？

　　　　还在念高二的叶梓年与那个中年人签了约，在父母的震惊眼神中收拾了行李，搬到经纪公司开始系统地学习唱歌跳舞和演戏，然后悄无声息地在一年后出道，一炮而红。

　　　　叶梓年靠在枕头上，回想着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好像并没有特别让他快乐的事情。也许是从小被压抑的关系，他的脾气一直很好，不会拒绝别人，所以哪怕在爆红的那几年里，他也没有所谓的耍大牌，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大家不会因为某一个明星耍大牌而愤然抗议，要求他退圈，却会因为喜欢的明星有了孩子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集体上书经纪公司让他滚出娱乐圈。

　　　　只有高中毕业证书的他其他什么也不会，又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他抚养。头两年，他真是焦头烂额，每天不仅要计算着存款的余额，还要防止森森饿了哭了不舒服了，每天都睡不好。后来等森森大了一点，他的生活才开始慢慢步回正轨，接一点配角的戏，这样又有收入又能照顾森森。

　　　　他人生的前面十八年是为父母活的，然后是粉丝，再然后是森森，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为自己快乐过一次。

　　　　叶梓年翻了个身，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地有些多愁善感。以前那么多年还不是这么过来了，现在倒矫情起来了，还是早点睡觉，明天还要陪森森去买书呢。

　　　　“爸爸。”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缝里，怯生生地又叫了一句，“爸爸，你睡了吗？”

　　　　“森森，你怎么了？”叶梓年急忙翻起身，打开床头灯，把还穿着小熊睡衣的叶森森抱到自己被窝里，亲昵地揉揉他的脑袋，“是不是做噩梦了？”小孩子做噩梦被惊到是常有的事儿。

　　　　叶森森不点头也不摇头，靠在叶梓年温暖的怀抱里，并不想说话的样子。等到叶梓年催促地又问了两声，才开口道，“爸爸，我是不是特别不好？”

　　　　叶梓年一下就急了，“谁说你不好？”他担心有人私下里对叶森森说了什么。

　　　　叶森森的口头语言表达能力比同年龄的孩子好了许多，逻辑思维也很严密，他认真地说道，“今天爷爷奶奶来了以后，我才发现我很像爷爷奶奶，我讨厌他们的性格，可是我却像他们，我觉得我很差劲。”

　　　　“森森，你想多了，你哪里像他们了？”叶梓年并不觉得自己儿子像他的父母，忍不住安慰道，“你是很乖的孩子，让爸爸省了好多心。”

　　　　叶森森趴在叶梓年的胸口，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我看不起比我笨的孩子，这点像奶奶，我对任何人的事情都不关心，只关心自己的事情，这点跟爷爷很像，我看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对你很坏，可是别人看我肯定也觉得我很坏。”

　　　　一个人最难看清楚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缺点，叶梓年很惊讶叶森森能够从他父母身上联想到自己，但是也很欣慰他有改变的想法，立即趁热打铁地说道，“那怎么办？森森要改掉缺点吗？”

　　　　叶森森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表情像是在吞咽他最讨厌的苦瓜，“我尽量吧。”他也不确定自己行不行，只能努力。

　　　　“那明天我送你去幼儿园后，你找小朋友一起玩可以吗？不能一个人待在旁边拼模型或者看书。”其实叶森森在幼儿园阿姨眼中是个奇怪又很乖的孩子，奇怪是因为他基本上不跟同龄孩子交流，但是他又很省心，不会惹事，只要塞给他一本书或者拼图模型，他一个人可以玩一天。

　　　　幼儿园阿姨曾经因为这个担心他会得自闭症，专门找叶梓年谈过，在知道叶森森的特殊情况后也并没有释然，反而多次劝叶森森跟小朋友一起玩，不过到现在为止成效不大。

　　　　“我会不喜欢，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叶森森颇为苦恼地靠着爸爸的胸口，双手撒娇地绕着叶梓年的脖子，“要不然，我明天不去幼儿园了吧？”

　　　　“这样不行，就像爸爸要上班一样，你也要每天上幼儿园。”叶梓年虽然是个没什么威严的爸爸，不过还是会试图跟孩子讲道理。

　　　　“可是你也不是每天都上班啊！”叶森森有理有据地反驳道，“你跟别的爸爸不一样，所以我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儿子说得好有道理，叶梓年居然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把他的小身体按进被窝里，强硬地说道，“没有道理可讲，不行就是不行。”偶尔，他也可以是个不讲道理的爸爸吧？

　　　　叶森森不开心地嘟着嘴，“你们大人都不讲道理，总是这个样子，很讨厌。”

　　　　叶梓年理亏，不敢说什么，刚想关上灯准备陪儿子睡觉就看见没有关机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新的微信。他拿过来一看，来自于路明池的——他们参加节目后就加了对方的微信。

　　　　“喂，森森。”

　　　　本来睡得好好的森森不耐烦地抬起头，“又怎么了？”

　　　　“你明天要不要去博物馆看看？”叶梓年笑着挥了挥手机，“跟路小胖一起。”

　第16章　记一次失败的出游

　　　　　　　　本市的自然博物馆是去年新开的，刚开始营业的时候在微博上狠狠火了一阵子，每天都有超级多的人排队进馆。仗着是本地人的优势，叶梓年带着儿子挑了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下雨天去了一次，确实内容非常丰富。最近好像里面又在举办一个什么展览，路明池说想要带着路小胖去，来约叶梓年顺道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叶梓年和儿子就吃了早饭，背上两个人的双肩包，开着汽车出门了。也许是工作日的关系，博物馆前面排队等开门的人还不多，叶梓年把车子停好，排在队伍末尾等待路明池的到来。

　　　　“森森，我好想你！”路小胖一看见叶森森就热情地扑到他身上，不住地蹭着他的脸颊，“我好想你，可是爸爸说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准让我过来找你玩！”

　　　　“路小胖，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嚷嚷。”路明池早就习惯了儿子的状态，拎住他的耳朵往后面扯，“保持安静，如果我被认出来了，你就得乖乖回家了。”虽然对儿子挺抱歉的，但是路明池不爱出门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老是有眼尖的路人认出他来，然后引起一大帮人的骚乱，明明他都已经卸过妆了，跟大荧幕上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居然还能认出他。

　　　　“没关系啊，到时候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你。”路小胖聪明地提出道，“然后我跟叶叔叔和森森继续玩，你一个人回家。”

　　　　等等，这是他亲儿子说的话吗？路明池觉得一定是当初他从医院抱错孩子了，“路小胖，你到底要不要好好玩？”

　　　　路小胖歪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牢牢抱住老爹这条粗大腿，乖乖点点头，“要。”

　　　　就在两父子相互耍脾气的时候，叶梓年和叶森森头碰头已经从手机上预约好了下午两点的科普动画，因为这个科普动画每天只放映三个场次，非常热门，不早点从手机上预约的话根本拿不到票，他们上次来就是错过了这个动画，让叶森森不开心了很久。

　　　　“你们这个怎么弄的？”路明池从来不知道现在博物馆居然已经这么先进了，盯着叶梓年的手机看个不停，“还有实时馆内人数播报吗？这是什么？每件展品的讲解？”

　　　　叶森森很无语地戳戳路小胖的肥胳膊，“你们都不知道来这里之前要先下一个app吗？”他爸爸每次带他出去一个地方游览或者玩耍都会查好攻略，尤其是在他现在已经识了一些字的情况下，也会鼓励让他自己查攻略，制定游玩计划。

　　　　路小胖迷茫地摇摇头，干脆直接出卖了自家老爹，“他都没带我出来玩过。”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迎着叶梓年和叶森森一大一小两双不赞同的眼睛，路明池挠挠后脑勺，一米八的身躯恨不得立刻缩到地下，只能打着哈哈想应付过去，“以前带他出去玩过，他不记得了，后来就一直在片场，就算有休息也觉得太累了，不想出去。”

　　　　其实当他第一次抱起路慕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当爸爸的准备，但是随后却发现这比他想象当中的更难，更麻烦。他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喝的奶粉不对会吐奶，会拒绝进食；他也从来不知道尿不湿换多了孩子的屁股会变红。正好，当时有导演让他过去演戏，他就名正言顺地把孩子丢给了家里的阿姨，这一丢就是五年。

　　　　路小胖不知道他爹正在愧疚以前对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正在高高兴兴地跟森森一起玩手机上自带的拼图游戏。叶梓年看到路明池一脸尴尬，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眼里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路小胖很嫌弃你啊。”

　　　　“对，这个死孩子。”路明池沮丧地说道，“虽然我很少陪他，但是好歹我也在外面赚钱，不然他买零食买玩具请阿姨的钱哪里来的！”在他心里，路小胖一点也不乖，不懂得体谅他。

　　　　叶梓年表示路大神别看他腕儿大，对于怎么当单亲爸爸简直一塌糊涂，还没他清楚呢，当下干脆利落地说道，“你以为你养了一只小猫小狗吗？”

　　　　见到一向好脾气的叶梓年说话一下子不客气起来，路明池惊愕地抬起头，跟他对视，“我……”

　　　　叶梓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还得抽出时间来陪他玩耍，给他喂食，带他出去放风呢，更何况路明池，你养的是一个儿子，一个活生生会动的人！”

　　　　“我又没不给他吃不给他喝，我请人帮忙带他了。”路明池委屈得要命，他自己觉得比起报纸上电视说的那些供不起孩子吃穿的家长，他做得已经足够好了，路小胖还要想怎么样？

　　　　“你是他爸爸，也是帮助他认识这个世界的唯一人选，如果连你都放手让别人去带他认识这个世界，熟悉这个世界，别人又怎么会尽心尽力去做到最好呢？”老实说，对于这种什么事都不管，只想着给孩子吃饱穿暖的家长叶梓年向来都是秉持着唾弃的态度，不想好好教育孩子就别生，生了就要好好养。

　　　　路明池不说话了，将卫衣上面的帽子兜得更紧一点，好半天才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要好好想一想。”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一直在反思，只是到了今天叶梓年毫不客气的一番话才算真正打醒了他。

　　　　叶梓年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叶森森和路小胖跟别人吵架的声音，顿时什么也顾不着了，赶紧回头去看，果然两个孩子跟前面排队的孩子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叶梓年分开三个推搡在一起的小孩，路小胖抢先说道，“他插队，他和他妈妈一起挤过来插队。”

　　　　“插队犯法了？”见到自己的儿子被推，挤在一旁的妇女脸上可不高兴了，对着叶梓年指指点点道，“你们小孩推我儿子，把他推得身上都红了，你们要赔钱的！”

　　　　叶梓年最不擅长对付这种人，被她指得只能连连后退，想要争辩，每次都被她给堵住，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是仗着自己孩子多欺负别人，我儿子胆子小，被你们都吓死了！”

　　　　“我倒是看你这种人看多了。”路明池一米八的身躯一上前，中年妇女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连口气也弱了许多，“你、你们想干嘛？”

　　　　“插队虽然不犯法，不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到你这儿倒是挺正大光明的了？”路明池每说一句话就向前走一步，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过来，对着他们两个指点着什么，像是在议论刚才的事情，还有人在拍照。

　　　　“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外地人！”中年妇女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搂着自己儿子叫嚣道，“看，他这里红了一大片呢！”

　　　　“那就报警吧，让警察处理好了。”路明池一点也不慌乱，甚至还拿出手机来示意要拨打电话，“不过等警察到了讹诈这个罪名你也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对，插队讹诈，这种人就应该进派出所！”旁边有人帮腔道。见到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义愤填膺，中年妇女也不敢说什么了，又用方言骂了几句，带着儿子到队伍末尾重新排队了。

　　　　“怎么样？这个时候还得靠我吧？”路明池得意地看着妇女灰溜溜逃走的样子，立刻眼巴巴地跟叶梓年炫耀，他起码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呵呵。”叶梓年压低了头颅，轻声说道，“你看看两边的人群。”他真是服了这个路天王了，他到底有没有明星的自觉……都火成这样了，还敢明目张胆跟路人吵架，没看到周围的人都迟疑着打算涌上来么。

　　　　路明池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他都已经吵完了，怎么周围的人还在拍照录视频，顿时原本还得意的脸一下子慌了，“等等，我不是路明池，你们认错人了！”

　　　　“呵呵！”叶梓年觉得智商这玩意儿绝对是遗传的，路小胖这么蠢萌果然跟他爹一模一样。

　　　　果然原本还迟疑着的路人一听到路明池的话像是疯了一样涌过来，还不停喊着他的名字，路明池毫不犹豫地一手拉过叶梓年，一手抱起路小胖就往后跑。苍天在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出来的啊！

　　　　本来完全可以安全过关，结果被某个蠢兮兮的大神连累到要当街跑步的叶梓年表示，下次再也不跟他们这对父子出来玩了！

　　　　真是一次失败的出游！

　第17章　准备出发第二站

　　　　　　　　“最不喜欢的人是谁？”

　　　　路小胖坐在高脚椅上，一双小胖腿晃啊晃的，圆嘟嘟的脸上稚气十足，“不喜欢我爸爸，他是大笨蛋！”

　　　　“为什么不喜欢你爸爸？”导演看了眼镜头，示意摄影师换个角度拍，“别的小朋友都很喜欢自己的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他是大笨蛋。”路小胖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害得我都没有去成博物馆，我很想去那里的，森森说可好玩了。”

　　　　“我知道这件事，还上微薄头条了，说是你爸爸带着你排队进馆的时候跟插队的人吵起来了。”导演试着活跃一下气氛，“你爸爸给你看了吗？”

　　　　“我知道微薄，但是我不能看，因为我还不识字，不过森森识字，他很厉害，好多好多字都认识。”路小胖语气里满满都是对伙伴的崇拜，“那天我们没有去成博物馆，叶叔叔就带我们去了他和森森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里面有很多绘本，叶叔叔和爸爸喝咖啡，森森陪着我读绘本。”

　　　　那也是他第一次觉得绘本这么好看。以前虽然爸爸给他买了许多的绘本，让家里的阿姨给他读，可是他根本没有耐心静下心来去听故事看故事，每次阿姨一拿起绘本他就捣乱，久而久之，家里的绘本架上都积灰了。可是好奇怪，森森陪着他一起读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好看，一点也不会无聊，后来要走的时候他还赖在那里不想走呢。

　　　　“那么多小伙伴里，你最喜欢森森是吗？”看到他三句话不离开叶森森，导演也被逗笑了，“那这一次做任务你也希望跟森森在一起吗？”

　　　　路小胖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森森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会永远跟他在一起。”天真的孩子永远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那你希望这一次去什么地方呢？”导演换了个话题问道，“上一次去的地方比较艰苦，这一次你想去什么地方？”这个问题他也问了每一个小朋友，有说去游乐场的，有说去美食城的，不知道路小胖的答案是什么，导演忽然有些期待。

　　　　“想要去自然博物馆。”出乎意料，路小胖居然选择了一个完全不相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