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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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衍斟酌一下，说：“对不起。你的眼睛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负责的。”
　　“……”陆祈渊一噎，放下筷子，“昨天晚上你说了些什么我都忘了，你呢？”
　　周天衍目光晦涩地瞧他：“阿渊，这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容盛知道……”
　　陆祈渊很干脆打断他：“我不是同性恋。”
　　在周天衍的世界观里，这种事一点儿不需要隐瞒，但既然陆祈渊坚持，他也尊重。
　　“好，你不是。”
　　“我真的不怪你。”陆祈渊又拿起筷子，“你不用耿耿于怀。”
　　“那，如果我叫你喝酒，你会来么？”
　　“我暂时不能喝酒。”
　　“等你好了……你可以喝水，我喝酒。”
　　“行吧。”
　　没到十分钟，其余人回来了。
　　“没事儿，”杜煜文边收捡碗筷边说，“是暂时性的失明，回去养一阵，很快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对，”杜煜文扶他起身，“这一阵你跟我住吧。”
　　容盛听见抬眼瞧他，陆祈渊也停住，很快不同意道：“我有家干嘛去你那儿？而且我现在可是个麻烦精，你那么忙我就不添乱了。”
　　杜煜文在狩猎结束之前确实不得闲，昨晚都是推掉工作赶来的，仔细算算，他大半个月都没回家了。杜煜文沉默下来，他知道陆祈渊说的有理，但平心而论，他一点不想让陆祈渊继续跟着容盛鬼混，这才多久，就失明了？在他眼皮底下可是十几年都没出过大毛病。
　　“你，你总不能一个人在家，容盛要参加选角也很忙，而且他也没义务照顾你不是？我有。”杜煜文拍他的脑袋，“我可以退出这节目，听话。”
　　陆祈渊蹙眉道：“别，不用。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顾。”他的语气颇为严厉，脸色也沉了下去，显然态度坚决。
　　周天衍听到这会儿，缓缓开口：“要说闲，你们谁能跟我比？”
　　“你歇了吧。”
　　“你还能站着说话就该庆幸，不要瞎想。”
　　“我比你闲，还有我投你一反对票。”
　　周天衍话一说完，这三句同时响起，它们分别来自容盛、杜煜文、梁肖。他点点头受了这波群攻，抬眼审视众人：“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般受了伤都该回家让父母照看，但放陆祈渊这儿，不行。
　　就在这个档口，陆祈渊拉住杜煜文说：“你问问君哥，我可以去他那儿。”
　　杜煜文离开去打电话时，陆祈渊一个人坐在床边突然就有些心慌，他僵着不太敢动，总觉得会撞到什么东西。
　　“梁肖，”他问，“在不？”
　　梁肖答应一声坐到他旁边：“怎么了？”
　　“拍卖会顺利么？”
　　“嗯，放心，圆满结束。彭老师说让你专心养病，其他的不用想。”梁肖停了下，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今下午要开散伙会，周懿海他们问了怎么办？”
　　陆祈渊想了下很快回答：“就说我感冒去不了吧……刘昭溪知道这事儿么？如果知道，你得跟他串好供词。”
　　梁肖脑海里浮起刘昭溪的脸，直呼：“这活计太难了！”
　　陆祈渊对他hihi笑两声表示鼓励，转脸对众人说：“这两天谢谢你们照顾了，现在没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还不行，”杜煜文却在这时回来，背身把门关上，“君哥很快就到，我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陆祈渊拧眉：“杜煜文，你跟他说什么了？”
　　“实话。”
　　“……”陆祈渊一阵无语，“周天衍你赶紧走吧。”
　　被点到名的人有点懵，但随即反应过来，陆祈渊这是让他开溜，看来这位君哥是个厉害人物。不过他无所谓，要打要骂他都可以扛，只是陆祈渊明显不想造成这种状况。
　　陆祈渊向梁肖交代：“你把周天衍带上一起走吧。”
　　“……为什么总给我这种活计？”
　　后者嘴上这么说，人却听话地起身推着周天衍往外走：“没咱们事了，回吧，啊。”
　　周天衍很想见识见识这位姓君的先生，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没硬赖着，很顺从地跟众人说了再见，杜煜文只警告性地看他两眼，没有阻拦。
　　杜煜文看一眼定定坐在病床边架着腿削苹果的容盛，正要开口打发人，陆祈渊抢了先。
　　“你也走吧。”
　　容盛头都没抬，杜煜文愣了一秒才发现陆祈渊是在对他说话。
　　“我都听你手机响了几回了，节目催人呢吧？这边没事了你快去吧，”陆祈渊向容盛的方向抬了抬手，“容盛一会儿和我们回去拿东西行吗？”
　　容盛顺手把苹果塞进他手里，嗯了一声。
　　杜煜文迟疑两下，还是不放心说：“我等君哥来了再说吧。”
　　陆祈渊苹果啃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君少城微喘着气走进来，昏暗之中，他瞧见陆祈渊呆呆傻傻瞪着眼睛坐那儿的样子，呼吸瞬间一滞。
　　他走过来，低声问：“渊儿，疼吗？”
　　因为上次见面的冲突，陆祈渊现下还有些不自在，放下苹果摇了摇头。
　　君少城把卫生纸塞他手里，问：“怎么弄的？”然后转向杜煜文，“那人呢？”
　　“君哥，”陆祈渊摸瞎拉住他，“没事儿，都是朋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君少城冷哼一声：“不是故意的又怎样？结果摆在这了，他轻飘飘一句就想了？你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假如好不了呢？他怎么说都得有所表示吧？”
　　从陆祈渊认识君少城起，留在脑海里的不灭印象就是这人行事霸道骄横，向来不吃亏不信邪，从不惮于将怒火诉诸武力，对于陆祈渊失明这件让他足以掀桌的事，如果始作俑者周天衍在此，飞起两记回旋踢给踹翻在地是肯定的。
　　陆祈渊摸索着压下他的手，装了回可怜：“君哥，医院的床睡的我腰酸背疼，我们回去吧。”
　　这招果然很好使，君少城瞬间忘了报仇雪恨，眼里全然被心疼占据，他抬手整了整陆祈渊的额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你怎么还跟个萝卜似的脆。”
　　一旁容盛很新奇看着，陆祈渊平日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懒懒散散提不起劲的样子，但在这位君哥面前居然扮可怜扮的这么信手拈来，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君少城这时恰好转眼瞧他：“你又是什么清况？”
　　容盛掏出车钥匙晃晃：“司机。”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也没什么要拿的东西，只有陆祈渊自己不能走这点需要费些时间。君少城在左边扶他，另两人跟在后面慢慢跟着。
　　就算左边有人，陆祈渊还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在右边找依靠，手摸着医院的墙一路把灰都给蹭干净了。
　　“哟呵。”
　　容盛看见感叹一声把他的手拽下来，另一手从胳肢窝伸过把他架起来，噔噔噔地抱着下楼梯。君少城感觉手里一空，抬眼看着前面的容盛，啧啧两声冲他伸出大拇指。
　　“喂喂喂！”陆祈渊拍他，大庭广众之下这副姿势实在是太丢人了。
　　容盛很善解人意：“没事儿你捂的严实着呢，别人看见只会当你瘸了。”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慢点慢点。”
　　“我能抱着你耍杂技你信么？”
　　陆祈渊略微一僵，两只手环住容盛的脖子，冷冷道：“敢演示我就掐死你。”
　　杜煜文半路又接到催人的电话，于是在停车场跟他们道了别。
　　容盛开车带两人回去拿东西，陆祈渊这一去肯定要住很久，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也得跟着打包带走。
　　陆祈渊行动不方便就没下车，临另二人走前拉着君少城说了几句悄悄话，仰脸冲容盛喊：“我房里的东西让君哥拿，你不要去！”
　　“听见了，”容盛说，“就离你两米，耳朵都快聋了。”
　　陆祈渊看不见，总觉得所有人都在他千里之外，说话不自觉就成了嚷。
　　陆祈渊哼了声，没再说话。
　　容盛会听他话吗，当然，一半一半。
　　容盛带君少城到陆祈渊房间里，把他的行李箱拿出来，然后站在一边看君少城收拾。
　　君少城打开衣柜的时候回头瞧了他一眼：“知道渊儿为什么不让你来吗？”
　　容盛正专心参观陆祈渊的衣柜，后者衣服不多颜色到挺复杂，除去日常款，柜子里最多的居然是西装，各色各样款式非常丰富，可平时却不怎么见他穿。
　　容盛没说话，看向君少城表示愿闻其详。
　　后者从柜里拿出几条内裤晃了晃，展示完放进小包里，说：“你不知道渊儿脸皮有多薄。”
　　容盛叼着烟顿住，他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平日陆祈渊尬言尬语的实在看不出来是个容易害羞的人，简直无法可想。
　　君少城拿完东西走出衣帽间，看见小客厅里靠窗摆着一个木质梯架，上面一排排全是盆栽，枝繁叶茂长势喜人，主人肯定没少花心思照顾。
　　“这些花花草草可别死了，”他指着那些盆栽，“麻烦你照看一下，不然渊儿回来看见会哭的，哭完也不葬花，葬人。”
　　容盛笑笑：“在你嘴里阿渊怎么跟林黛玉似的？一会儿娇羞，一会儿葬花？”
　　君少城不正面回答，光一阵笑。
　　路过厨房时容盛想起一件事，停步道：“拿些哇哈哈吧，他一走就没人喝了。”
　　君少城回头：“我家有，很多。”
　　容盛扬扬眉：“破案了，原来跟你学的。”
　　君少城闻言笑了会儿，完了说：“渊儿在这多谢你照顾了，容盛。”
　　说着他抬手轻拍了下后者的肩膀，就在这时容盛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绳，跟陆祈渊那个除了颜色外一模一样。前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身取下链子塞进了兜里。
　　他们拿东西前后差不多一刻钟，陆祈渊居然在车上睡着了。君少城把他叫起来，这么昼夜颠倒可不能放任。
　　“唉。”陆祈渊叹一口气坐直了，说，“好无聊，不睡觉我干什么。”
　　君少城听完长臂一伸把他拦靠到自己肩上，说：“到家我打游戏给你听。”
　　陆祈渊：“……”
　　君少城住的地方在固北街那片，开车过去得二十多分钟，楼不高一共才九层，他住在五层，由于没有电梯容盛用老办法把陆祈渊架上去了，要他自己走可能得磨到过年。
　　陆祈渊一座上沙发立马长长地舒了口气，被人架来架去地日子终于到头了。
　　君少城把电视打开，遥控器放他手里说：“听电视吧，我给你倒水一会儿把药喝了。”然后又对容盛说，“你坐，等等我送你下去。”
　　“没事儿。”容盛说，“认路了。”
　　陆祈渊跟着开口：“你歇一下吧，跑来跑去的，麻烦了。”
　　容盛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瞧瞧，说：“没什么感觉，可能你把我的份给歇没了。”
　　说着容盛脚下一停，他注意到电视墙架子上有一张照片，背景看上去是个游乐园，画质一瞧就有些年代了，里面很容易看出年轻时的君少城，最右边是个叼着烟的陌生男子，年纪应该跟君少城差不多，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君少城手里还拉着个少年，右侧男子站在一旁默默瞧他俩站在石头上左摇右摆。
　　容盛仔细一分辨，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少年像极了陆祈渊，金发，模样出挑，年纪轻轻就戴着墨镜，整个酷到不行。
　　容盛正在心里推算如果这孩子是陆祈渊的话，照片该是什么时候的，忽然眼前一闪照片被人抽走了。
　　君少城站在他身后，把相框背过来又递给他，靠近压下声音说：“你个儿高，帮我放最上面去。”
　　容盛刚放好，陆祈渊在这时开口：“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呢？我听到悄悄话了。”
　　视力一下降似乎听觉就要好上许多，这点声音放以前他压根注意不到。
　　“没事，容盛要走了，我送人。”君少城飞快回答，“你自己待会儿，水在你面前，摸不到就别乱动乱跑，我马上回来。”说着不等两人互相说拜拜就把容盛推出了门。
　　楼下不能停车，走去停的地方七拐八拐的有三四百米。
　　容盛一走路就习惯性想抽烟，拿出来却只握在手里没点燃，君少城注意到，说：“有瘾啊？好办，很好治！绑起来每顿只能在饭和烟里选，看你选什么。”
　　容盛表情未变，把烟塞回兜里，道：“阿渊就麻烦你照顾了，有事一定通知我。”
　　君少城憋不住笑：“什么呀，渊儿是我弟弟，跟你可没什么关系，怎么说的我跟护工似的，嗯？”他顿了下又道，“你不用操心，我弄不好还有杜煜文呢。”
　　容盛垂眸迟疑一瞬，正在这时君少城又说：“哟，打东边来了个喇嘛。”
　　容盛抬眼见右前方走来一个少年，瘦高的个儿戴着耳机，身上穿的像是中学校服，眼睛向下盯着地面，还没看到他们。
　　走的近了些，君少城冲那人说：“这么早，逃学呢？”
　　那少年猛一抬头，看到面前两人有些惊讶，但很快收了表情，笑道：“君哥，早放暑假了好么，我只是现在才回来。”说着，他视线移向容盛，“这位，新欢吗？挺帅。”
　　因为医院人多口杂，容盛稍稍遮掩了下，效果不错没被认出来。
　　君少城瞥容盛一眼，道：“是啊。这一阵你就别往我家跑了。”
　　那少年更笑，祝福道：“你们不会长久的。”然后换了话题，问君少城，“我哥有消息吗？”
　　后者皱眉，颇为烦躁地扫他几眼：“说的跟你哥丢了似的，有事自己打电话。”
　　说完迈开腿，一边向那少年吩咐：“赶紧回去，你妈一人在家呢。”
　　又走了一小段路到车跟前，容盛拉开门，上车前想了想说：“刚才那孩子是？”
　　君少城：“渊儿弟弟，陆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取长长的章节名~

　　☆、要钱2。0

　　君少城回去的时候陆祈渊喝完了药，正歪着头盘腿窝在沙发里。
　　“他走了？”
　　“嗯，楼下碰到陆传，他刚放假回家。”君少城坐旁边给他塞了个抱枕，“我借用了下容盛，他这阵儿应该不会往我家跑了。”
　　陆祈渊转向他，疑惑道：“怎么借的？”
　　“嘿嘿~”君少城笑两声并不回答，说“洗澡吗，从头到脚伺候外加按摩。”
　　陆祈渊点头又摇头：“洗，但是自己就行，东西哪是哪我都记着呢，你把我带到浴室就可以了。”
　　君少城起身往浴室走，一边没闲着笑他：“跟我还害羞呢？早在你十岁还是个小正太的时候，我就把你看光了，现在……就是高了些大了点，没什么稀奇的。”
　　陆祈渊忙说：“你，你快闭嘴吧！”
　　君少城朗声大笑，抬手把花洒打开，等到水热又调好温度，说：“水不用关一直开着就行，地滑你当心点，别摔个狗吃屎。”
　　把浴缸灌好水后，君少城扶陆祈渊进去，出来带上了门。他想着已经中午了得做饭，煞有介事地摆出锅碗瓢盆，然后醒悟自己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掏出手机打算把容盛叫回来，但转念一想——这实在是太丢人了，算了吧。
　　本来以前说过要请陆祈渊吃饭的，但现在后者眼睛不方便没法出门，他于是就叫了顿昂贵的外卖，并且上家政网打算找个手艺好的钟点工每天来给喂养他二人。
　　正寻觅着，杜煜文打来了电话。
　　“君哥你们到家了吗？渊儿怎么样？”
　　君少城转悠到沙发上，从桌子底下翻出Xbox，说：“早到了，你忙你的别瞎操心。”
　　杜煜文：“我有一事儿得跟你说，渊儿在旁边么？”
　　君少城：“不在，说吧。”
　　杜煜文整了整语气，道：“今天在医院我骗渊儿说他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但其实医生说，如果三个月之内没有好转的话就是永久性的失明了。你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压力大。”
　　君少城听着表情慢慢收敛起来，他盯着桌角：“那还不住院？留家里等着失明？”
　　“检查都做了，药也开了，医生说以后完全看个人恢复，留在医院他们也没法。”杜煜文顿了顿，“以后每一个月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们。”
　　君少城望一眼浴室道：“行吧。”
　　夜里九点，人声鼎沸的酒吧里一位长相足以用美艳来形容的少年正坐在桌边独自饮酒，他的容貌实在太惹眼，五分钟之内已经有不少男人上前搭讪，但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翻着白眼把人全都无视了。
　　没错，这是个同性恋酒吧。在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冰山美人望而却步的时候，突然见少年脸上冰雪消融春风化雨，露出了灿烂的笑，他放下酒杯站起来看着门口眼里全是欣喜。
　　“天衍，这里！”
　　周天衍冲那少年一笑，迈开腿走过去，到了跟前没停下，捧起少年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那少年红着脸伸手揽住周天衍的腰，嗔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周天衍勾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对他笑，低声说：“我是来说再见的。”
　　少年表情凝滞一瞬，不明白道：“什么？”
　　周天衍没回答，侧身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回头放开少年退了一步：“密码跟以前一样，我们断了吧，以后别见面了。”
　　“你说什么？”那少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垮下脸，两眼紧紧盯着周天衍的眼睛。
　　周天衍毫不隐藏地回视他，认真到：“你可别做傻事，不见就是不见，以后别再联系我了，听话。”
　　少年终于明白了，眼眶一红，上前一步问：“为什么？我我不同意！你是不是有其他人了？谁啊长什么样啊？有我好看吗？！你、你把他给我叫出来！”
　　说到最后少年眼泪掉下来：“天衍，你跟我开玩笑吗？我不想听这些……我……”
　　周天衍抽出桌上的纸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把纸塞到他手里，转身走了，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少年抬手去拉他的时候扑了个空。
　　酒吧里的人瞧美人被惹哭了，纷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端着酒上前打算再次攻略，却不想只是前仆后继地被美人踹开，眼睁睁看着他哭着跑出了酒吧。
　　这天，莱莉到家接容盛，发现陆祈渊不在就问了一句，被告知暂时搬出去了。
　　“啊，那真不巧。”她说。
　　容盛刚拉开车门，回头问她：“怎么了？找阿渊有事儿？”
　　“是秦泰宇他们，前一阵看到拍卖会后恍然大悟，又出了你俩的报道，觉得惹不起了，想就前一阵的事儿跟他道歉。”
　　“呵，”容盛促笑了声，“谁跟你提的？”
　　莱莉也坐上车，回答：“方白殷。”
　　容盛沉眸没言语，一会儿，看了眼前座副驾驶的位置，问：“这是哪位？”
　　今天车里除了他、莱莉和司机还多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也不过十七八，穿的很普通但长的不错，很有棱角，两颗兔子牙很是惹眼。
　　“容哥你好。”那孩子对他拜了拜，“我叫贺兴磊。”
　　“你的新助理，”莱莉接着说，“K。J忙着录《狩猎》，完了还要做电影的音乐，没时间跟着你跑了。以后的助理工作就由小贺负责。”
　　“哦，你好。”容盛冲贺兴磊点点头，“多大了？”
　　贺兴磊：“18，在公司当练习生。”
　　容盛说了声好，然后埋头看起选角资料，不再说话。今天选角现场会来几个大明星，包括刚刚封后的女演员陈潼、老影帝张意续还有自己公司的艺人，卓家两兄弟。
　　卓瑞是经纪人安排去竞争《悬赏通缉》男二号的，他是流量小生人气很高，也算大明星。而卓锦停了一个月活动，现在肯定是要给自己找曝光机会的，恰好HM准备送来一批练习生参加选角，想让这些新人混个眼熟先，卓锦知道就跟着报了名。
　　容盛合上资料，决定今天结束后去看看陆祈渊。
　　后者此时正在和君少城打游戏，两人拿着手柄战况十分激烈。
　　君少城突然一顿，撂下手柄：“又他妈死了！”
　　陆祈渊笑：“就算我看不见你都打不过我。”
　　“怎么回事？你二郎神吗？额头上还有个眼睛？”
　　陆祈渊伸个懒腰：“这地图都跑了几十遍了，不用看。除非你不按常理玩，否则在哪我都能抓到你。”
　　钟点工阿姨正巧从厨房探出头：“饭做好了，要盛出来吗？”
　　“诶，我帮你我帮你”君少城跳下沙发跑去了厨房。
　　他刚一走，陆祈渊的手机响了，也不知道是谁，就摸索着接了起来。
　　“喂？”
　　“祈渊啊，最近还好吗？”陆义军的声音。
　　陆祈渊冷下脸：“什么事儿，直说。”
　　饭摆好后，君少城把阿姨送走，回头见陆祈渊脸色很不好看地听着电话，想来陆义军也不会说什么好事。
　　陆义军找陆祈渊能有什么事？山路十八弯之后，柳暗花明还是要钱。
　　这次也一样，没说几句就提起了前不久的拍卖会，夸他画的好——虽然，他肯定不懂他的画有什么意义。但他就是说好！非常好！尬夸一番后，他重点阐述了下那副《透亮》买了那么高的价是如何地让他感到骄傲……
　　陆祈渊光听着，根本不跟他搭话。
　　“……所以听说光那一副就买了一千万，是吧？”陆义军说一千万那语气，透过电话，陆祈渊都能感受到他留着口水搓手的贪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