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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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对着容盛唱出这么一段歌词，很难。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怎么唱这么觉得这歌词是他当初挖好的坑，没想到自己跳进去了。这歌词好像说的就是他。
　　在舞台上唱歌，不是念对歌词、音调准确就好了，而是应该全身心地投入，唱出的每一个字演唱者首先要有共鸣。尤其像这一首，节奏不明显充分突出了演唱者的声音，再加上向听众们诉说般的歌词，没有把握好情感的话，肯定无法交出令人满意的结果。
　　说来可笑，当初写歌词陆祈渊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里面的那个“你”。但这种事……也不是他自己可以随心左右的，他其实一直都不太敢承认喜欢容盛，因为只要承认他就实在没什么理由继续跟容盛呆一起，他感到愧疚，无法想象容盛知道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但陆祈渊并不想走，没有别的，就是想看着他。
　　想到这里，骤然发现自己对着一纸歌词矫情了半天的陆祈渊，无法抑制地脸红了。
　　“啊呀！我的哥哥呀！你脸怎么这么红，不是发烧了吧？”在不远处站着的林夏双目精光一闪，以为陆祈渊发烧了，后天就要上台，这种时候，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容盛听见后，双手立即感受到了召唤，一手摘下耳机，一手就朝着陆祈渊的额头探去。
　　可在半路被拦截了，陆祈渊听到林夏咋呼心里就咯噔一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容盛的手腕。
　　他摇摇头：“有点热而已。”
　　“是么，”容盛反手摸了摸他的掌心，认真道，“挺烫的啊。”
　　陆祈渊抽回手，威胁性地横了他一眼。
　　容盛莫名其妙接了一招，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陆祈渊挥挥手：“没事儿，背你的歌词吧。”
　　容盛点头：“那你背完了？来检查一下。”
　　陆祈渊受到会心一击，看着容盛慢慢地说：“我今天，怕是背不完了，你加油吧。”
　　容盛笑他：“你自己写的！”
　　陆祈渊：“好了你快闭嘴吧。”
　　陆祈渊想，要是容盛再说话他可能就忍不住要动手了，恰巧这时导演走过来，说：“可以试场地了。”
　　滴滴滴，陆祈渊刚站起身手机响了三响，他扫了一眼，笑了笑将手机丢给容盛转身上台：“开始了，走吧。”
　　那是一条几分钟前的视频新闻，只有两分多钟，主角是卓锦。
　　看上去是一大群记者在HM的门口堵人，卓已幸运的“一不小心”自投罗网了。这种时候他们的问题当然是围绕着容盛和陆祈渊，卓锦表现的有些欲拒还迎，像是知道什么但又说的含糊，闪烁其词，很吊人胃口。
　　记者显然上钩，觉得有料，就坚持不懈地追问，拿出网上陆祈渊和容盛“相拥”的照片向他求证。
　　“这张照片请问你看过吗？其中的地点是否是他们二人的住所？两人状似亲密，请问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同居传言是否属实？”
　　话筒齐刷刷的举到卓锦的嘴边，他往镜头瞥了一眼，看见照片后表情变的很惊讶，他瞪起眼睛，脱口而出：“这不是他们家么？”
　　现场霎时一片沉默，没多久记者们哗地炸开，连珠炮似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外围记者拿起话筒就开始现场直播。什么叫“他们家”？不言而喻，这照片是真的！他们确实住在一起，而且照片显示，关系还很不一般！
　　卓锦说完这话好像恍然大悟自己嘴快了，于是再不多说，敷衍两句就逃离现场。
　　视频就到这结束，容盛嗤笑一声不甚关心地把手机递给林夏。他根本没有仔细看这视频，比起这个，他越来越感觉，陆祈渊最近有些不正常。

　　☆、一个粉丝

　　NINO是InSung音讯公司旗下的音乐软件，相应的打歌节目也隶属它旗下。所以容陆两人算是大张旗鼓到敌公司推销自己的音乐，不过各个经纪公司，除非深仇大恨到了不弄死你不舒坦的地步，平日看起来还是一派和谐美好的。毕竟虽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还是一个海里的鱼。况且，娱乐圈里的天说变就变，四面树敌走不长久，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容盛和陆祈渊在外面被骂的很难听，但在圈内、公司里，情况没有什么变化。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清楚利害关系，比如这个InSung的实习生。
　　贾梓楠今年21岁，年纪不大心思挺多。原本容盛和陆祈渊是他唯二喜欢的明星，平日里除过他俩基本不关心娱乐新闻，本着一个狂热粉丝对偶像的关心和操心，他早在心里为二人规划好了“未来”。
　　容盛和圈内某个清纯零绯闻的美女明星结为连理，该女星为了家庭退出娱乐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而容盛则因为对音乐的热爱继续着自己的事业。几年后两人爱情的结晶瓜熟蒂落，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而陆祈渊的故事是这样的：他与一个爱他死心塌地的女粉丝在一起了。那姑娘单纯、洁白，给他的爱像百合花一样清新，所以他感动不已，觉得这样的姑娘实在不能辜负，因此虽然不深爱，还是选择了成全……几年后两人爱情的结晶瓜熟蒂落，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这是求佛都不一定能求出来的好人生，他满心以为事情会这么发展，可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两个当事者居然肥水不留外人田传起了绯闻，他妈还是两个男人！？贾梓楠一直男癌晚期患者冷静不了，作为粉丝与直男的世界观双双塌方。
　　好比生活失去了信仰，行者失去了双目，脑残粉失去了爱豆。贾梓楠感受到彻底的背叛，被信仰背叛，被双眼、被偶像背叛！所以爱变成恨也不是多困难，他的仇恨都从快心里烧到眼睛上了。
　　贾梓楠删除了手机上所有他们的歌，删除了自己发的所有关于他们的帖子，就算不是楼主不能删也把赞都取消了。他是悄悄地来，但走的时候挥挥衣袖带走了所有云彩。
　　贾梓楠整日整日瞪着那些新闻，心里的恨意越埋越深，压得他快窒息。但他自觉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屑于像老鼠一样在虚拟网络里龟缩着咒骂，他和这些人不一样，就是恨也得干个大事。
　　就在他一腔怨气无处发泄的时候，容盛和陆祈渊主动地来到了他面前。听说二人要来音讯排练，他急忙向负责人申请到二号演播室帮忙，本来突然的调动是不允许的，但他觉得似乎上天在帮助他复仇，二号演播室正好缺人，因此他就成功去了。
　　陆祈渊和容盛在台上试音的时候，台下众人假装毫不关心，其实都竖着耳朵，眼神悄咪咪往那边瞟。有传言陆祈渊上台基本靠假唱，没多少实力，连翻唱都比不上。而现在是保密排练，不允许录音拍照，陆祈渊在他们的地盘也无法作假，所以众人都很好奇事实如何，别一张嘴一口破锣嗓，那他们听着可能比陆祈渊自己还尴尬。
　　几个实习的小姑娘聚成一伙，暗搓搓的讨论。“哎贾梓楠，你以前不是可喜欢他们了么？怎么站那么远？”
　　被点名的男子站在角落里，对姑娘的话毫不理会，攥着录音笔的手微微用力。
　　“别管他，跟不上脑回路的。”
　　“我！发！现！”一姑娘忽然憋着声音喊，“陆祈渊头发不是染的！”
　　“真的耶，他是混血？”
　　“啊啊啊，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容神真面目（*‘*）〃”
　　“我不管，反正长得帅，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在一起在一起呗，反正怎么着也不会跟我们谈恋爱。”
　　“同性恋你都能接受啊？”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别说了。”
　　“就算不是，他唱歌也不好听，完全没实力就是个花瓶嘛……还祸害容盛。”
　　“闭嘴闭嘴，要唱了要唱了！”
　　姑娘们立即撂下话头，跟猫鼬似的排排站着探出脑袋往舞台上瞅。
　　“哼。”贾梓楠对众人嗤笑一声。
　　“呼，自己挖的坑自己填，”陆祈渊在心里自言自语，“自己填的词哭着也要唱完。”
　　容盛发现陆祈渊在拍胸脯，问他：“你怎么了？”
　　“为夸你做心理准备。”
　　容盛：……
　　他问：“就这么难吗？”
　　陆祈渊没说话，转身走到一旁对着话筒“喂喂喂”、“啊啊啊”地试音。
　　NINO音响的效果没有问题，因为首先发声的是陆祈渊，他试完音后对DJ点了点头，下一秒音乐奏起。
　　不是没看到底下人各色的眼神，陆祈渊还是很平静，不仅因为他深知自己无法掌控别人的心却能控制自己的，更重要的是，某种原因上他压力不小，需要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这首歌里，在台下酝酿了半天的感情可不能浪费。
　　第一句的吟唱不简单，温和的中音必须将嗓子调整到蓄势待发的状态才能唱的饱满。
　　贾梓楠按了一下揣在兜里的录音笔，往音响靠近。
　　“也许那双眼睛已让你无法正视……”
　　贾梓楠怔愣：“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愣住的不仅是他，刚才还讨论火热的姑娘们都傻眼了，那个说陆祈渊花瓶地姑娘脸还有点火辣。
　　“谁说陆祈渊假唱，我出医疗费。”一个姑娘喃喃地念了一句，尔后仔细盯着台上。
　　贾梓楠觉得自己刚刚修补完整的三观又有点崩，莫非爆料是假的？他思考了一下又坚定起来，继续怒视台上，这并不能澄清他和容盛的关系！
　　台上，陆祈渊站在舞台右方，因为音乐舒缓所以姿态也很宁静，但声音却饱含律动感，一吸一叹都踩着节拍，这种清声吟唱最考验唱功，但他对声音地控制能力极好，几个轻巧的转音和停顿不仅让人感叹他唱的这么精致还显的游刃有余。
　　“砰，他将你成功狙击。”这句一唱完，歌曲节奏明显起来，鼓点加入，嘻哈戴帽版容盛上场了。
　　他一上台就稳稳地将气氛从vocal转入了HipHop世界。容盛的舞台就是这样，不管前面是什么，只要他一开口，这儿就变成了他的天下。
　　“说真的那些远远看着我的黑子们，敢不敢来到我面前？不管转向哪边，我对你都已经像毒品一样，正如你现在听的这首歌已经刻上了我的名字……R、H、Y、S，Rhys……”
　　台下观众双手捧心，表示被秒杀。
　　歌曲一开始陆祈渊就剔除了所有杂念，全身心投入音乐，结果就是，音乐不仅能感动别人还能触动自己。
　　hook部分，两人自然而然会有互动，避讳什么的全忘了，那一刻他特温柔地看着容盛，用无奈又深情的语气唱出：“砰，他将你成功狙击。”
　　台下观众继续表示：好的，我中枪了。
　　早做好心理准备的陆祈渊完全不在意后果，一曲解释，心情平静甚至还感觉很轻松，像卸下了什么重担，倒是容盛站在他旁边有点发愣。
　　刚才的hook部分，陆祈渊没有掩饰的眼神和语气让他感觉很奇怪，怎么甩头都无法忽视，但一下也品不出什么味道。在那一刻陆祈渊好像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对他说话，说的很艰难但也很认真，从头到脚都认真。
　　容盛第一次从别人的目光中看到了对自己的类似……包容、纵容的目光，但这除了让他觉得角色有点不对之外，并没有让他明白更多的东西。
　　下台后陆祈渊见容盛发呆，强行冷静的情绪差点又燃了，这会儿要燃起来，能把自己烧死。
　　这次除了熟悉场地没有其他的任务，下台后他们从后门坐车离开。另一辆保镖的车紧跟在后面。
　　上车后容盛一直没说话，陆祈渊也一贯地偏头看窗外，过了一会儿听见旁边有点儿声音。
　　容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烟点着，在后视镜里莱莉的瞪视中从容地吸了一口。
　　“容盛，现在是外边，把烟灭了。”
　　“就一口。”容盛说着把车窗打开。
　　“不是说了要戒烟吗？”莱莉嫌弃地看着他，差点拍方向盘解气。
　　容盛随口回答她：“谁，什么时候说的？”
　　在莱莉进化成究极莱莉之前，容盛向窗外吐一口烟，关窗、回身在烟灰缸里熄烟、然后抬眼看向陆祈渊，这一系列动作他做的很快，让看着他陷入思考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陆祈渊想问他干什么，但是滞了一下，被容盛抢了先。
　　“你刚刚在台上的眼神……”他说，“像我妈一样。”
　　陆祈渊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儿他说：“哦，伯母应该很爱你。”
　　说完，他再次一口气憋在胸口。
　　这话联系前后句，一类比就能得出“我也很爱你”的结论。
　　容盛回身坐好没再说话，陆祈渊尴尬地扭头远望，他不知道容盛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希望他不要想到，但现在的气氛太适合思考了，一直呆着可能会成为思想家，陆祈渊觉得得发生点什么来阻止他深造。
　　“滴滴滴”电话铃很懂眼色地响了，陆祈渊觉得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喂？”莱莉接起，是后面保镖车上打来的，她于是开了免提。
　　“后面有车跟，从离开音讯开始，已经过了三个街区了。”
　　后面的保镖很靠谱，没有轻举妄动，在转弯的时候他们拍到了那人的正面照，还算清晰。
　　陆祈渊看那照片上的男人，仔细一回想，立马认出来了。
　　“这是……刚刚在演播厅的实习生。”
　　“怎么办？”莱莉把握着方向盘，准备随时变向
　　容盛不记得这个人，不过这种情况下只以为他想弄点新闻。
　　“绕路，甩开他。”
　　“等等，”陆祈渊摇头，“还是回公司，走后门到地下停车场。”
　　莱莉点头一打方向盘，拐上另一边。
　　“这个人，不是单纯的想找新闻，”陆祈渊解释，“我早注意到他了，他看我们的眼神……有种恨意，如果没看错的话。”
　　容盛挑眉，思忖这个字眼：“恨”。最近这么低调居然还招人恨了？
　　贾梓楠跟着前面的车到了HM，本以为这两人要回家，那样他就可以拿到同居的证据，可没想到车子开到了公司。不过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等，这两人总不会不回家吧。
　　跟着他们开进停车场的时候贾梓楠还有点紧张，因为这种公司内部的停车场一般都需要工作证才能进入。想着冒一点险，带着侥幸的心理，他跟着排队过站，十分幸运的是，看守停车场的大爷并没有问他要出入证什么的，只是因为后面没车，拉着他聊了一会儿，直到前面的车进入停车场消失不见，他才不得不打断这位健谈的大爷。
　　贾梓楠在离出口最近的空位停下，也不费事进去找，反正进出都要经过这里，不怕等不到容盛二人。
　　停车场灯光比较暗，他边打量四周边扶着方向盘在车里坐了会儿，然后打开车门想下去透透气。
　　粗略一打量，停车场里一溜儿的豪车，相比之下他一辆二手大众意外地特别乍眼。
　　莫名其妙以这种方式出众了一次，贾梓楠一点都不高兴，他眯缝着眼撇着嘴，仇恨的心理又开始高涨。
　　“嘿。”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的身后。
　　本来就偷偷摸摸做着贼，这突兀一声把贾梓楠吓的一蹦。
　　“哎呀……”他压抑着一声惊叫，迅速回身寻找声源，“……你……陆祈渊？……容盛？”
　　看到身后两人，他狂跳的心瞬间沉下去，表情跟着收敛，感觉有点胸闷气短。
　　“嗯，你再蹦高点可以上天一览，”陆祈渊对他笑笑，扶了下墨镜，抬头问，“为什么跟踪我们？”
　　贾梓楠是恨他的，但此刻陆祈渊的的笑让他有种莫名的窒息感。容盛站在一旁不言语，贾梓楠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你，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吗？”他斟酌地问，避免让那个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
　　陆祈渊耸耸肩：“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否认，也不拒绝回答，就轻描淡写的一句，仔细想想还很有道理，贾梓楠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贾梓楠吼：“你这算默认！”
　　陆祈渊又笑了下：“你看上去很恨我？”
　　“我恨你们！……简直太恶心太脏了，我有理由怀疑你的人格都出现了问题！”贾梓楠表情纠结地捂着胸口，像被痛击了一拳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要不是我让门卫放行你哪有机会对我大喊大叫，”陆祈渊看着他，不解蹙起眉头，“这就是你恨我们的原因？”
　　贾梓楠终于知道自己中了全套，惊讶一瞬后想到什么，仿佛认为陆祈渊已经承认，情绪更不受控制：“天呐，你们都应该被处以绞刑！该被所有人唾弃！”他瞪着眼，激动地眼眶通红，压抑的吼声并没把他的愤怒减轻多少，倒更显得更痛心疾首，“太可怕了，这是对神的背叛！你的身边的人应该看清你的面目……”
　　陆祈渊就那么瞧着他。
　　“……更应该以你为耻……”
　　“闭嘴！”容盛忽然出声，一把钳住贾梓楠的脖子将他按到水泥柱上，“我很少打人。”
　　贾子楠看着容盛不敢动，后者将他丢开准备带陆祈渊走，一直定定站着的人突然抬手，摘掉墨镜欺身上前抓住贾梓楠的衣领。
　　贾梓楠吓一跳，陆祈渊却没对他动手，只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极近地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手指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挑起他的头与他对视，灰色的双眸直直望进他眼底。
　　两人距离不到一厘米，过程中，贾梓楠的表情逐渐由震惊变为窘迫，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烧的就像那天边的红霞，数秒之后他猛的缓过劲儿，推开陆祈渊，后退几步撞到柱子上，他盯着眼前的人，眼神不断闪烁，不过目光一刻没能从他脸上移开。
　　容盛也傻了，陆祈渊的一系列动作跟练过似的，看的他好险嘴里的烟没掉地上。
　　“你录音了？”陆祈渊站在贾梓楠面前，重新带上墨镜，“我也是，所以别想断章取义。”
　　贾梓楠形貌颓然地靠着柱子，没伤没痛的却看起来很狼狈。
　　片刻后陆祈渊讽刺一笑，说：“你知道吗，恐同的大多都是深柜。”
　　贾梓楠抖了下，像被人攫住呼吸一样整个人凝固了几秒，随后一咬牙，扭头逃也似的跑了，车都没开。
　　容盛知道他应该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没一段日子是恢复不过来的，他看一眼陆祈渊，说：“你不用理会他说的话，邪教，不觉得么？”
　　“嗯。”陆祈渊推推墨镜。
　　容盛拍拍他的头以作安慰，这动作做的自然又随心，以至于本人完全没发现，他对陆祈渊有一种特别的保护欲。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回到公司就得马不停蹄去排练，两人从停车场上到容盛厂牌所在的楼层，刚出电梯就看到站在门边的泷致娅。
　　容盛愣了愣，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泷致娅没回答他，看向后面的陆祈渊亲切的挥挥手说：“你好，第一次见，我是泷致娅，叫泷姐就好。”
　　陆祈渊瞥她一眼，叫了声“泷姐”，然后手插兜里开始研究旁边的盆栽。
　　容盛看着眼前的美人，淡淡道：“没事我们去排练了。”
　　泷致娅莞尔一笑：“我只是好奇，毕竟你从没有绯闻，别说是跟个男的了。”
　　“看完了，走吧。”容盛迅速回答。
　　要照平时就算他再不想跟泷致娅打交道也不会这么冷淡，但他看了眼陆祈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的是要顾虑这人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直都忘记谢了，现在补一补。
谢谢诸位的霸王票还有营养液！霸王票我是能看到谁送的，有点多，改天列出来感谢，但是营养液我就看不到了，不管怎样谢谢大家！
还有还有，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狗年汪汪汪~

　　☆、反击（一）

　　容盛这么明显的请走，泷致娅也没生气，盯了容盛一会儿又看看陆祈渊，说：“你们不会真的吧？”没等两人回答她又说，“我都没跟你住一起过，怎么，你还需要找人合租吗？”
　　容盛点头：“是的。”
　　泷致娅以为他这是胡乱应付，没当真，走到容盛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当初是我甩的你，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绝情？”
　　容盛没说话，很平静地看着她，泷致娅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垂下眼睑点点头：“我明白了，看来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她抬起头，“容盛，当初我不过是生气，挺后悔的，但现在说清楚了，好吧？”
　　容盛笑了下，抬手按了按她的头，嗯了一声。
　　泷致娅也露出微笑，抬手压压帽檐往楼梯口走去，路过陆祈渊时忽然冲他吹了个口哨：“好帅！”
　　陆祈渊被震了下，愣愣看泷致娅放着电梯不坐，从十一层安全通道走了下去。不过他被震倒不是因为这女子脑子抽筋，而是泷致娅笑着说他帅时，眼睛里闪烁的泪水。陆祈渊莫名受到了冲击，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在感情挫折面前能这么坚强，她哭不让容盛看，但也没藏着掖着，坦然地向一个陌生人表示老娘现在很伤心。
　　这种隐忍与坦然，坚强和脆弱的矛盾综合体，让他一个同性恋忽然觉得，女生挺不错的。不过他更觉得羡慕，因为他做不到这样的勇敢。
　　陆祈渊看一眼容盛，说：“我觉得她很好，怎么这么绝情？”
　　容盛摇摇头回身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