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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_惊鸿无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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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寻卿不知哪里来的笃定,可能跟身边好多狐朋狗友混久了,这些深谙于人性里潜藏的个性特征都有万变不离其宗的共性,他想温与怜也是。
  后来相处久了,温与怜身上许多未被发现的性格气质都被周寻卿一双眼分析的透透彻彻,一点不差。
  华越,春华街道独秀一枝花,富家子弟糜烂生活的东方明珠,来这里只要有钱,只要有关系,混他个昏天黑地不在话下。
  温与怜和一帮不认识的人待在一个包厢,幸而来了几个邱哥身边的兄弟,他还认识,不然几瓶啤酒喝完他早就走了。
  邱哥兄弟是来找他的,那边包厢喝嗨了,大话吹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不知道怎么扯到人身上来了,邱哥喝得烂醉,稀里糊涂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温与怜吹上了天,说什么有他在就是整个天的假话,虚假地让沈坤一干人等唏嘘不已,邱哥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才让兄弟领着温与怜过来。
  温与怜进包房的时候,邱哥正被对方灌着酒,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分别被拉着灌酒,自顾不暇,别说帮着邱哥了。
  沈坤见着温与怜了,端着笑夸道:“哟,邱哥还藏着这等宝呢,长得挺有味道的啊。”
  温与怜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拨开挡着邱哥的一群人,将喝的脸通红呵呵笑的大傻子扶正,拍拍他的肩膀,喊道:“邱哥,邱哥。”
  邱哥如身在云端,身体软绵绵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咦,温二爷来啦,快,快告诉他们,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邱哥,你醉了。”
  邱哥胡乱摆着手,随后又点点头,道:“回……家。”
  话一出,温与怜将他手臂绕弯搂着自己的肩,准备将人带走。
  “邱哥,现在才几点啊,今天我生日,你这么早走就是不给我面子,得再喝几瓶才可以。”
  沈坤一手扣了四瓶啤酒过来,说道:“邱哥好久不见,酒量下降了啊。”
  温与怜扶着邱哥往后退了点,冷冰冰地说:“他醉了。”
  沈坤:“你可以代喝啊。”
  温与怜闷不做声,防范地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
  邱哥醉的厉害,脑袋瓜子扎进温与怜的衣领里,满嘴酒气冲着他嘟囔:“十点到没,到没。”
  他扒拉着温与怜的衣领,一个劲说话,语不成句:“十……十……”
  温与怜眼里亮起一抹色,半晌道:“我替邱哥喝,不过不能再灌他酒了,到十点我们就走。”
  沈坤点头。“行。”
  温与怜连喝了四瓶啤酒,一个个空瓶砸在玻璃桌上,震荡人心。包厢里的气氛再次点燃,那些起哄的人还组队玩起喝酒猜拳的游戏。
  只有沈坤带着一脸别有意味的笑意看着温与怜的方向。
  这段时间,包厢进进出出很多人。温与怜一直留意时间,余光也暗地里瞥向沈坤的方向。
  邱哥身体有些发热,脸也有些红,死死扣住温与怜的脖颈不松手。
  温与怜心里有谱,看着时间差不多,影帝般演技上身,找借口背着邱哥出了华越。
  他招了辆出租车先驶回网吧,扶人进了门,又从网吧内嵌电梯下了楼,约了辆出租车驶向了医院。
  不出温与怜所料,邱哥喝的酒里被下了迷药,量不是很重,再者邱哥喝了很多啤酒,稀释了药量,所以只是皮肤发烫,陷入昏睡。
  当时邱哥在他耳边吐着含糊不清字眼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事出有故,他需要带着邱哥离开那里。
  温与怜不知沈坤和邱哥之间的事,但很显然,邱哥是不想趟那趟浑水的。邱哥及时向温与怜伸出求救的手,而温与怜是否会向他抛出救命稻草,全靠邱哥一赌,他抱着一丝希望,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
  在医院待到了天亮,温与怜和邱哥同时醒来。
  邱哥眼酸脖子痛的,一身酸肉。
  他看着温与怜懵了好一会,才道:“这是医院啊,我还没死吧。”
  温与怜道:“没那么容易死。”
  邱哥仰着头,长舒一口气,望着天花板道:“差点就栽了,幸好有你救我。”
  温与怜摇了摇头。
  邱哥:“沈坤早就想弄我了,这次没成功,下一次会更狠。”他顿了顿,道:“我不该拖你下水的,这几天暂且不要去上班了,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再说。”
  邱哥没有多说,温与怜也没有多嘴问。
  下午,温与怜还是去了网吧,意外地在网吧里看见了周寻卿。
  周寻卿陪顾闻来上网,碰巧来这里玩。
  温与怜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递给他俩,顾闻笑嘻嘻地接过。
  “二爷真局气!”他笑道。
  温与怜挑了下眉,没说话,转头对上班的小钱问:“他们的钱算我头上。”
  这话被顾闻听见了,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客气。”
  温与怜扬了扬下巴,说:“还他的钱。”
  顾闻傻逼似的哦了两下,拉着周寻卿坐回自己的机位。
  “看样子没发生什么事啊。”顾闻偷看温与怜,小声说道。
  “但我昨天真的听见了温与怜的名字,我怕我听错了,特地躲在旁边没出来听了个仔细。但阿卿你说,那些人是什么人?”
  周寻卿摇头:“多留意吧。”
  顾闻隐了声,目光转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专心敲打着键盘,但是过了会,他又把头伸过来,说:“不是阿卿,我们为什么要管他的事啊?”
  周寻卿没吭声。
  顾闻骤然惊讶。“你该不会喜欢人家吧,阿卿,同性恋爱多幸苦,你不要误入歧途啊。”
  这位顾家少爷为了让周花朵长直,可谓是操碎了心。
  不过周寻卿睨了他一眼,道:“知恩图报,还个人情罢了。”
  吧台忽然有东西砸了地,周寻卿抬眼,看见温与怜急匆匆跑了出去,他回头对顾闻说:“我先出去一下。”
  邱哥刚从外面回来,还没张口教训温与怜不听话,身边便旋走一阵风,随后又有一个人从他旁边擦过。
  顾闻一个人玩了会觉得没意思,收拾收拾拎着钱包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被小钱叫住了,说要还他钱。
  邱哥问怎么回事,小钱说钱二爷请了,他朋友之前交的钱忘了没还。
  邱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温二爷的朋友?”
  顾闻觉得他面相不好,很冷地咳了一声表示确是如此。
  “二爷最近闲的,没事整这么多朋友干什么。”邱哥闷了口酒,说话让人听着特别欠。
  顾闻不跟他见识,凡他认为社会市井流氓都孺子不可教,同他们说话讲道理也是朽木不可雕,浪费口舌还会被气个半死,于是冷笑一声,抬脚往外走。
  可他刚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被人推了回来。
  顾闻看着来人,满脸大胡子,黑不拉几的像李逵,身后还有不少人,阵仗特别大。
  顾闻咽了口唾沫,道:“你干嘛?”
  大胡子不理小毛孩,盯着邱哥道:“邱哥,咱们坤哥请你过去坐坐。”
  邱哥随意瞥了他们一眼,看见了每个人腰间暗藏着一把手|枪。
  怎么突然就有点挟持的意思了。
  大胡子不让步,眼神凶恶,似有邱哥若不答应,直接掏枪闷上枕头就地处决的架势。邱哥喝完了手里的啤酒,往外撤一步,跟他们走了。
  顾闻也被莫名其妙当战利品押走,期间不止一次叫唤道:“你们抓着我干什么?”
  押他的兄弟道:“邱哥身边的都要带走。”
  顾闻心累,挣扎无果,无声叫喊:我他妈不是邱哥身边的人。
  ——
  车窗外的城市高楼快速后退,拐弯刺耳的刹车声狠狠在温与怜心上划了一道。
  03省道,废弃工厂。
  空气中散发着水藻的湿臭,省道两边一眼到头没有人气,鸟不拉屎的地方常年受冷落,鬼气缭绕,没有一丝秀气。
  扒开歪七八扭的芦苇干草,脚下淤泥一踩一个深,没藏在高芦苇林里的老旧工厂像一头秃了毛的狮子,生锈的复古灯是未睁开的眼睛,漆黑的墙壁是慵懒的身体,它的模样像极了一头饿了许久的恶鬼,给过者以无形的压迫。
  温与怜出现在工厂门口…,狠戾着眼神,他像被夺走心爱之物的落魄者,周身缠绕着愤怒与悲切。
  明锐的老头子明海一边往嘴里倒着啤酒,一边扒拉着油条,他牙齿发黄,略大的牙缝还塞着前天夜里吃的韭菜叶。
  厂子中间堆着两个集装箱,壮壮被束着双手靠于其上,见到温与怜那一刻,她终于吐出心中那点恐惧,扭动着想站起来。
  她几乎是倾倒身体想要冲过去,明海奸诈地干笑了几声,简单一个抬脚的动作就泯灭了她的希望。
  温与怜怒吼:“你他妈住手!”
  壮壮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像一团肉球,毫无抵抗力地摁在地上摩擦,被灰沾脏的嘴角破了皮,渗出血丝涂黑了那一小块地方。
  明海张狂地笑,残忍道:“怎么样小子,你既然不肯承担我儿子的死,就他妈的一命抵一命。”
  温与怜毫不犹豫:“你放开他,我的命赔给你。”
  此话一出,明海又似疯了一样大笑,笑的几乎脱力才慢慢停下来。
  “你的命不值钱,算上你上次在商场中心那几脚,我现在细细想来,这丫头的命也不够抵了。”
  明海这次没有带帮手,上次花了三万块钱还没把人弄死,一方面气的心肝乱颤,另一方面他只有相信自己了。
  温与怜道:“害死明锐的究竟是谁你不清楚,你做父亲的,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他!”
  “放屁!他是我的儿子,他的血肉都是我给的,死在外面,死在别人手里都他妈的亏!”
  明海眦红了眼,情绪有点儿癫狂。
  “老子辛辛苦苦养那么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一点赔偿金都捞不着,我亏不亏,亏不亏!”他猛地撬开放在集装箱上的啤酒瓶,仰头灌了好几大口。
  “反正老子现在穷的一分不剩,我找你来,要么给我十万,要么用这丫头的命抵这十万。”
  温与怜慢慢往中间靠拢,没走几步就被嘶吼着后退不许动。
  他尝试与明海交流几句,可不管他怎么说,明海就是死死掐着壮壮的头发不松手。
  壮壮又痛又怕,惊得脸上一把眼泪一把汗。
  她用手语慢慢给温与怜传递着信息,让他不要管自己。
  温与怜边观察明海的动向,边一点点比划:不要怕,我来——救你。
  明海的情绪相当激动,他眼眶周围聚积着脏兮兮的眼屎,眼睛红的像是得了红眼病,几天处于精神癫狂,稍微一刺激就要崩溃。
  他发现温与怜不知何时离他只有五米远,立刻蹦起来拖着壮壮往后退。
  “你他妈站那别动,你想要她死吗,你想要她死吗?滚远点!”
  明海暴跳如雷,手下脱力,壮壮直接脸朝下砸到了地上。
  温与怜心弦紧绷,“壮壮。”
  明海一脚踩在壮壮头间,手指着温与怜道:“你别耍什么花样。”
  “我给你十万,”温与怜说:“但是——”他突然没了声,目光被明海身后一道黑影吸了去。
  “但是钱现在不在我身上,你放开她,绑我。”
  明海身后走路跳大绳的小崽子竟然是江秋期!
  温与怜立刻回神免去明海的怀疑。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你打电话给你朋友,让他们把钱转到我卡上。”明锐说完又反悔:“不行,你们他妈报警怎么办,你,你——”他把手里唯一一把水果刀丢到温与怜的脚下,命令道:“江湖讲究三刀六眼,你给老子划三刀就行,老子信你。”
  明海没了威胁人的武器,两手制住壮壮的身体,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迅速缠绕在她脖子上。
  “你不照做,老子就勒死她,嘿嘿。”
  温与怜捡起刀,在江秋期瞪大眼睛的同时,毫不犹豫在自身烂成泥的右手又添了三刀新伤。
  他这么痛快无非就是安抚明海,制止他的冲动,可天知道明海的脑回路九曲十八弯,他见温与怜如此爽快,心想这人是不怕死的,嘴里小骂几句,反而勒紧了手里的绳子,神经质道:“疯子,疯子。”
  温与怜大吼:“不要。”
  与此同时,江秋期一个闷棍狠狠敲在明海脑壳上。
  天旋地转,一切就像一场闹剧,印在黑白电影条带上的画面穿插在这黑洞的废弃工厂。
  明海缓缓倒了下去;江秋期吓得不轻,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手里的棍子随后也掉落在地上。
  温与怜疾步冲了过去,甩开手里的水果刀,颤抖着解开壮壮脖子上的绳子。
  壮壮嘶哑着破皮似的嗓子小声的哭出来,钻进温与怜的怀里。
  小孩子吓狠了,一个劲儿往心理安全区里蹿。温与怜敞开怀抱将她罩住,尽可能给她安慰,他知道这是会留下一辈子阴影的事,假如壮壮记住恶魔的脸,她会在梦里永远摆脱不掉魔鬼的追捕。
  他掰开一点距离,给她比着手语:忘了好吗。
  壮壮眼角挂着泪,点点头。
  温与怜又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非常有节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要害怕,无论如何,她的身后始终有一张手,给她遮风挡雨。
  温与怜安慰了壮壮好一会,然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起身往外走。
  江秋期也怕待在这种地方,忙跟上他们。
  但他一口气没提上来,脸侧伸出一把带血的刀,直直冲向毫无防备的温与怜。
  “啊!”
  温与怜感受到耳侧的风,及时躲过攻击,刀只扎裂了他肩膀的衣服。
  温与怜把壮壮塞进愣神的江秋期怀里,劈手去夺明海的刀,但后者死死握住刀不松,两人争来夺去,滚做一团。
  明海骑在温与怜身上,刀尖悬在他的瞳孔之上。
  明海彻底疯了,都说疯子的劲大,温与怜几度抓不住他的手。
  “去死去死。”
  催眠似的诅咒萦绕在耳边,温与怜看着明海一张一合的嘴,放佛看见了地狱的大门。
  记忆中大伯毒打他的场景在脑海里回放,同此时一个样,叫嚣着让他去死。他躲,大伯还是穷追不舍。
  温与怜猝然偏过头,刀擦过他的颧骨,但下一刻,温与怜借着冲劲掰着明海的手,调了个头,将刀扎进他的胸口。
  血溅了温与怜半边脸,咸腥无比。
  明海到底抽搐了几下,断了气。
  江秋期彻底吓瘫了,看温与怜走过来不住后退。
  他停住脚步,眼睛注视着壮壮。
  壮壮偷只眼看他,随即在江秋期怀里挣扎,下地扑向温与怜。
  温与怜没管江秋期,抱着壮壮离开了工厂。
  江秋期掏出手机纠结地打了电话报警,而后追上温与怜,叫了车去医院。
  不到两个星期,温与怜第二次来医院了,这频率比过去几年次数加起来都要多。
  医生分别给一大一小检查,该上药的上药,该吊水的吊水。
  壮壮精神受到惊吓,被医生安排在病房住了下来。
  温与怜处理完伤口,进了病房坐在壮壮旁边看她睡觉。
  壮壮嘴边破了皮,贴了一个小小的创口贴;她的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嫩红的脸颊惹人心疼。
  温与怜轻柔搭上她的额头,理了理鬓角的细发。
  没有机会了,他想。
  温与怜在理智与迷茫中再次失去方向,他甚至怀疑自甘堕落不为是一个方法,他所寻求解脱不是以身边人为代价的,他想离开。
  永远的离开。
  江秋期站在病房门外没有进去,他无法判定今天自己的做法是不是为正确,是不是给温与怜添了麻烦。
  温与怜将刀插入了那人的心脏,他亲眼看见了。
  血渐渐在那人身下漫开,一点点带走男人的生气。
  江秋期攥紧了手,伸手握病房门的把手,门把却从里面转开了。
  温与怜从里面出来,和他对上了视线。
  江秋期忙喊:“表哥。”
  温与怜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壮壮,道:“出去说。”
  走廊有几个扶着墙练习走路的病人,身边陪护着耐心的护士。
  温与怜有点疲倦,声音轻轻的。
  “你怎么会在那里?”
  江秋期带着厚厚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傻傻的。
  “我想找你,但在学校一直遇不到,我就找老师问了你的住址。”但老师提供的住址是沿袭初中的资料,温与怜早就搬了不知好几回的家了。江秋期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打听到了南郊儿童福利院。
  这天,明海喝酒壮胆,抓了小孩,打电话放肆叫喊温与怜的时候,被紧跟其后的江秋期听了个全。
  说来也巧,江秋期胆小如鼠的人,这一次破天荒入了险地。他一路跟着明海到了废弃工厂,一直躲到温与怜出现。
  “对不起。”江秋期没能帮上什么忙,诚恳地道了个歉,如果他有勇有谋的话,或许温与怜的身上不用添那么多伤疤。
  但他又有什么错,失败的人往往给自己找借口,而弱者首当其冲,成了他们推卸责任的挡箭牌。温与怜没有觉得他错,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先回去吧。”
  他同脑海里以光速闪现的陈年旧事做最后的思想总结,认真批判了下自己,将自己批的血淋淋的,而后再跪在地上,暂时忘却所有。
  江秋期在他背后说道:“表哥,我报警了。”
  温与怜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嗯。”
  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最令人费心煎熬,他让有心者不知对错,擅自瞎想。
  温与怜在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拐进一个小巷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些人开门见山:“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与怜无语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坤哥的人,他想要见你,让我们务必让你看几张照片。”
  他们拿出一叠照片,一张张翻给他看。
  照片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上面的人挺让他意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极限挑战失败……

  ☆、代劳

  “二爷,当你腹背受敌,手无利器之时,唯能自保的便是人体自带武器——就是手,在人后颈正中,第一颈椎下面有一个穴位,叫哑门穴,稍用力击中,便会使人晕厥。”
  邱哥曾经无心的科普知识却在此刻派上用场,当时只以为社会大哥传播不良知识,祸害祖国花朵,哪想有一天可反转局面。
  温与怜坐在汽车后座,身边派两尊大佛看着。
  沈坤不知受了哪方委屈,弄来一辆破车,后座坐两个人都吃紧,这下坐三个人一点空间都不剩,胳膊擦着胳膊,脚抵着脚。
  离得近,温与怜余光能看见不少契机。
  车子开过的路崎岖不平,一路颠上颠下,人坐在里面摇摇晃晃。场子小,温与怜故意随车左摇右晃,碰到两位喽啰身上,来了个四五次,将两人身上探了个通透。
  后面这两人身上没有刀,也没有枪,前面副驾驶上那位腰间似乎别了一把手|枪。
  温与怜比任何时候都要镇定,少年长时间生活在乌烟瘴气的流氓聚集地,见刀见红如同吃饭睡觉,再寻常不过。温与怜有时候会主动接触这些,他如果恐惧,迎面而上会比当缩头乌龟更好。
  他的心性不像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冷静地可怕,倒与经历风霜,在血雨里摸爬滚打的成年人一样。
  车驶离了市区,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少,太阳逐渐落山,只留一丝余光,打在道路,像极了美国西部的死亡公路。
  车拐了弯,温与怜身体用力往前冲,故意拉扯了身边两人的人模狗样的领带。
  那两人猝不及防头低着冲到前座靠背,砸了个迷糊,还没来得及抬头训斥,后颈便被一下狠击,人都没看清就撅了过去。
  后座动静惊扰了前座的两个人,副驾驶立刻掏出了枪,却傻逼似的将枪伸过来威胁温与怜。温与怜头一偏,两手错开他手上的枪,瞬间夺过,反手一个手刀,而后用枪指着驾驶。
  “沈坤在哪?”
  “你想做什么?”驾驶反问。
  温与怜枪抵上他的后脊梁骨,道:“你赌对了,我不敢杀人,但是我可以让你下半生变成个瘫子。”
  他的威胁奏效,毕竟出来混家里人不知道,一旦出个事,就会被组织抛弃,到那时,谁会雇一个瘫子镇压门庭。
  车很快东拐西歪停在了某路边,这块地方圆百里看不到一户人家,荒凉的秃头山。此这时天已经黑了。
  温与怜问出沿着小路往里走有一个面粉厂,便毫不犹豫将人敲晕,扔在车里。
  南郊村外的这家面粉厂是沈坤运输货物的中转站。算是内部私密基地,没多少人知道这里建的厂是干嘛用的。
  温与怜往里深入走了些许,看见了所谓的面粉厂,大门紧闭,五米高墙。
  他轻手轻脚靠近大门,却发现门是关死的,一点缝都没有,扒在门上听,似乎也听不见声音。
  温与怜有些疑惑,但总归不敢冒险,绕着这座面粉厂观察起来。
  一般工厂四周都是高墙,窗子没有的话,顶上必定是空的,现在的问题是他如何上厂顶。
  温与怜正寻思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时不时抬头看厂顶,看样子也想上去溜溜。
  他几步走过去,用枪抵住了那颗黑乎乎的脑袋。
  那人愣了一下,反应一瞬间,回头之时劈夺威胁自己的枪。
  不过。
  “温与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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