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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顾盼若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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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出关啦要走入尘世了?”王宁最先贫嘴。
  “去爬山怎么样?乌山离得不远,早上早点走,爬完山晚上再回来也来得及,自己开车。”姚信元提议,又补充,“我拿驾照了,家里有车。”
  “谁家里没辆破车。”陆越陵懒洋洋说,上了大学了,天南地北,对姚信元的戒备始终没减少。
  姚信元好脾气地没跟他抬杠,只笑了笑。
  “你家的车是家用轿车,姚信元可以开他家公司的车,八座商务车。”杨敏凑趣说。
  又有两个女生哼哼哈哈支持,最后定下了爬乌山,由姚信元开车。
  一起去的一共八人,陆越陵、王宁,杨敏和当年一班的两个女生,还有一个男生,加上姚信元和他的准未婚妻。
  姚信元的未婚妻也是出身豪门,家族生意规模跟姚家不相上下,两人对于家里长辈安排的亲事一致的逆来顺受态度,一本正经交往着,不热情,也不抗拒。
  经历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不懂的也懂了,陆越陵有些茫然地看着,奇怪姚信元和王宁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当从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杨敏和陆越陵谈过恋爱,两人后来也没有明白地提出分手,大家默认他们是一对,姚信元陪着未婚妻,王宁和另一个男生缠着那两个女生嘻哈谈笑,杨敏和陆越陵走在一处。
  夏日的乌山林木荗盛,鸟语声声,陆越陵想起那次和苏靖远爬乌山,夜里意外遇到高海洋,第二天他醒来后,苏靖远突然就说不爬山了,背着那么重的登山设备跑了一趟,在半山腰过了一夜就离开了。
  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苏靖远一起登乌山野营。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杨敏凑近陆越陵。
  要爬山,不能穿裙子和高跟鞋,却不妨碍女人的爱美之心,杨敏穿了一件红色无袖纯棉针织衫,细细的肩带上打着别致的蝴蝶结。一条黑色小短裤,饱…满的胸膛,白皙的胳膊,修长的美腿,一动一静间,充满女孩青春张扬的气息和女性无处不在的柔情魅力。
  “还有三年才毕业,谁想那么多。”陆越陵心不在焉,对杨敏的绰约风情视若不见。
  “听说姚信元假期经常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学习了。”杨敏说。
  “那又怎么样,姚信元是姚信元,我是我。”陆越陵生硬地顶了回去。
  杨敏被噎得一口气堵在喉间下不去出不来,心思转了转,自失地笑了,不再在意。
  陆越陵如果不是这么粗莽的性格,也轮不到她捡漏了。
  这种男人性格耿直,虽然不会柔情蜜意哄女孩子,可是一根筋通到底,无论外界的诱惑多大,都不会背叛爱人。
  长得帅,家庭条件又那么优越,别苛求太多。
  山道有些窄,不时有路边树木横出来的枝杈,陆越陵半点不受影响,阔步走着,蓝色的休闲运动服很衬他,笔直有力的长腿,坚实的臂膀,抬步甩臂一举一动间,男人气势磅礴,力感十足,整个人如同一具充满诱惑的立体雕塑,杨敏看得一颗心蠢蠢欲动。
  陆越陵的性格开朗阳光,不过某些方面看起来守旧而刻板,也没听说过有女朋友,想必……杨敏微微笑,评价审视,计算利益得失。
  这么实诚而正直的男人一头栽进女性的柔情漩涡后,不怕他不食髓知味,继而死死缠着自己。
  杨敏没跟男生上床过,她很理智,清白的身体是以后幸福生活的保障,给谁那是一种投资,不能看走眼。
  这会儿,经过一番计较后,她决定投资到陆越陵身上。
  陆越陵走得快,杨敏使出吃奶力气紧跟着,两人最先到达山顶,远远地将其他人甩在半山腰上。
  “真热。”杨敏拿着小背包轻扇,左右看了看,山头的另一方有条小溪涧,“咱们去那边洗洗脸凉快一下怎么样。”
  口中说着,伸手去挽陆越陵胳膊。
  陆越陵觉得窝火,烦躁的很。
  他发现,自己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亲热,可是让他和女人亲热,也不行。
  杨敏纤纤的春葱似的手指刚碰到他胳膊,他一阵恶心,来不及细思,后退了两步,狠狠摔开她的手。
  杨敏还从没被男人像对待一捧狗屎这般对待过。
  陆越陵那一摔,半点怜香惜玉没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杨敏成绩不出挑,情商却极高。
  貌若天仙被追捧惯了,这口气杨敏咽不下,也不想就此放弃。
  杨敏掠了掠发梢,笑了起来,视线从陆越陵脸上睃巡往下,至他裤裆处。
  “陆越陵,你不会是ED吧?”
  是男人都不能容许被质疑男性能力,陆越陵紧攥起手,眼眸充血发红。
  周围没有游人,一片安静,山风吹过树梢,树叶如波浪起伏,杨敏一只手放到肩膀窄小的小衫肩带上,缓缓往胳膊推。
  她的皮肤很白,如脂似乳,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晕。
  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这种情景,就没可能忍得住。
  陆越陵低头,踢起脚边一块碎石子,石子在空中划出长长的一道弧线,而后落到树丛中。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ED。”他耸了耸肩膀,撇下杨敏,大踏步下山。

  chapter42

  陆越陵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后,精神更加困顿。
  与此同时,同学群里流传开他身体有病ED的谣言。
  陆家的电话很热闹,一天几遍同学的关心电话打进来。
  “哈哈哈陆越陵你太帅了,哥佩服你,连ED这样的借口都拿得出来。”王宁打来电话。
  “老子就是ED,不是借口。”陆越陵大吼。
  “真的么?你哥我虽然没医科大学毕业,不过家学渊源,对于如何治疗男性ED有一套,欢迎你来就诊,免费……”王宁笑得更欢,嗓门大得几步远吧台上榨果汁的温雅丽都听到了。
  温雅丽联想到儿子上大学后的反常,暗暗着急。
  “原来是交了女朋友后发现自己身体有缺陷所以……”
  照顾孩子对孩子把尿把屎只是小时候,儿子长大后有没有事做父母的也不知道,陆达庚试探着和陆越陵交流,让他到医院治疗,均被他沉着脸一句话堵了回去。
  “ED就ED,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治。”
  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儿子下半生的幸福,还有老陆家传宗接代问题,陆达庚无法,只能给苏靖远打电话。
  “小远,你能不能回来劝劝越陵,现在还年轻,正是治病的时机,再拖下去,以后结婚生子都受影响……”
  听筒里慈父担忧的声音像一道无形的锁链,隔着遥远的距离密密实实捆住苏靖远,面前电脑编程数据闪烁,苏靖远紧掐着桌面,片刻后低声说:“好,我明天回去。”
  宋滔敲打着键盘,状是不经意地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只是开学时说过简单的那几句,不过,瞒不过他,苏靖远捏着手机,茫然地看向窗外。
  “开学那会送我来报到的不是我爸妈,是陆越陵的爸妈。”
  “所以你很痛苦,爱了,又不敢爱,该放手时又放不开手。”宋滔淡淡说,打开一罐啤酒递给苏靖远,“没有人能比自己更重要,他们对你的好,参加工作后多给他们寄钱就行了,要不然,纠缠下去只会更痛苦。”
  再痛苦难道还能比现在更痛苦?
  苏靖远久久地沉默着,玻璃窗映照出他的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眼睫睑下一圈阴影,瘦削的脸颊看不到肉。
  苏靖远后来没回去,他刚准备出发去机场时,陆达庚打来电话,告诉他陆越陵已离家去帝都了。
  “这孩子说走就走,你姨哭得连饭都吃不下了。”陆达庚长叹。
  不用回去,不用碰面更好,就这样吧!
  苏靖远决定放下,白天上课,晚上和宋滔一起潜心研究软件开发。
  大二寒假到来,苏靖远打电话回去,要告诉陆达庚和温雅丽不回家,陆宅的座机却一直没人接听。
  难道出什么事了,苏靖远忐忑着拔打陆达庚的手机。
  “我们在帝都。”陆达庚很快接了电话,声音疲倦沙哑,“小远,你能不能过来看看越陵,他的情况很不好,所有科目都挂科,精神状态也很差,老师打电话叫我们过来面谈,建议我们们给他办休学。”
  办休学!这么严重。
  “我马上赶过去。”苏靖远匆匆跟宋滔交待了一句急忙赶去机场。
  听说苏靖远坐上去帝都的飞机,方志浩硬生生拗断了一支昂贵的铂金钢笔。
  “陆越陵你小子好啊,不声不响的,原来在使苦肉计。”
  骂完陆越陵又骂袁克华,“你不是说陆越陵对同性之爱很反感,不足为虑吗?”
  “苏靖远只是过去看看他,两个人都一年没联系了,不一定会勾搭到一起。”袁克华小声说。
  “鼠目寸光!”方志浩冷笑。
  一年没联系,再见面,只怕不知是怎样的干柴烈火呢?
  太久得不到,执念成魔。
  看视频YY已不能满足,一想到苏靖远赶到帝都后,跟陆越陵这个那个热火朝天,方志浩坐不住。
  “给我订到帝都的机票。”
  他要马上赶过去拆开奸…夫淫…夫。
  袁克华苦得如饮黄莲。
  老板这一去帝都,十成十会被秀了一脸恩爱,而后回来又拿自己出气。
  高海洋和方志浩的炮…友关系最久,而且不当炮…友后还一直有联系,袁克华当机立断给高海洋打电话。
  “老公狗居然不到处发骚立起贞节牌坊来了!”高海洋嗤笑,工作渐渐上了正轨,左右闲着无事,笑了笑说:“别订机票了,跟方志浩说我晚上到G巿,让他准备接待。”
  G市冬色不明显,眼之所见层峦叠嶂,满目葱翠,进去帝都后,北风呼啸,夏日浓荫遮蔽的房子萧瑟晦暗,陆达庚和温雅丽把陆越陵从学校接出来住到自己的房子了,看到苏靖远,两人都是眼眶发红。
  “你劝劝,科学这么发达,ED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陆达庚小声说,手指指楼上,“一直在床上躺着,懒吃懒喝的,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他室友说大二开学后一直这样,这次要不是所有科目都挂科惊动了老师,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我劝劝,叔,姨,你们在这里他拉不下面子,也许更难办,要不,你们先回家?”苏靖远强笑。
  跟陆越陵许久不见面,再相见会发生什么事心中有数,只怕陆达庚和温雅丽听到了无法接受。
  “行,我们先走,小远,靠你了。”温雅丽和陆达庚过来两天了,苦口婆心坏话好话说尽,灰心丧气,苏靖远心思细腻,两人都相信他。
  温雅丽和陆达庚走了,苏靖远不急着上楼去,拿起一个抱枕坐到沙发上。
  仿古红木隔子窗韵致悠远,透过木隔子窗往外看,细小的一方天地没有一整片看到时那么灰暗,浅淡淡的蓝,泛着些许柔软,门外偶尔车辆行人经过,幽远而苍茫的人声,苏靖远惊觉自己五感还在,看看楼梯,不可抑制地绽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肋骨一阵生疼,疼得他想趴倒沙发上一睡不醒。
  自然不能,楼上还有一个病入膏肓等着他救赎的人呢。
  天暗黑下去,北风扑打在窗棂上发出嚓嚓声响,幽幽如夜鬼嚎啕,苏靖远僵硬地站了起来灯上楼。
  刚买房子时和陆越陵亲自一点一点添置的家具和日用品,床头一个白色PVC材料灯罩夜灯,床单是湖水蓝纯棉布,边角暗绣玉兰,幽黑里冷清沉寂,空调没开,气温很低,苏靖远打了个寒颤,弯腰拿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床上被子蒙着头的陆越陵霎地坐了起来,狠狠抓住他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不等苏靖远回答,双手用力一扯,苏靖远跌趴到他身上,“苏靖远。”
  他叹息似叫,一双手如水草缠了上来,室内气温太低,闷在被子里的手也没温暖过来,冰冷潮湿,苏靖远挣了挣,没挣开,陆越陵揽着他猛一下翻身,自上而下压住他,像八爪鱼紧紧缠着,苏靖远怔怔看他,才想说些什么,陆越陵的嘴唇猝然而下。
  漫长的别离之后,气息和怀抱已经很陌生了,何况在此之前,他们也仅仅是在L市那一晚一触即离地亲吻过一次。
  唇和齿磕磕碰碰,找不到最佳位置,苏靖远尝到鲜血的味道,不知是陆越陵的,还是他的,血腥让人狂暴肆虐,陆越陵的动作更加粗暴,那不算接吻,而是没有章法的撕扯啃咬。
  气温和体温都在飙升,肢体越贴越近,苏靖远觉得喘不过气来,近乎窒息的痛苦逼得他张大口,陆越陵终于找到些儿技巧,嘴唇贴着嘴唇,舌头顶进他口腔中,坚定的诱惑姿态扫荡侵略。
  苏靖远觉得自己要疯了,其实不该来的,来了,也不应该任由陆越陵掠夺,理智知道再往前就进了无解的死局中,感情偏无法抑制,他的一双手伸出去,勾住陆越陵的脖子,忘我地回应这个吻。
  口水咂吮声里夹着絮絮叨叨的讫语,彼此不在乎对方说的什么,也分不出精力去听,苏靖远抚上陆越陵的鬓角,他的头发更硬了,一根一根扎手,脸颊摸不到肉,骨头硌得手心生疼,再往下摸,胸膛肌肉绷得很紧,坚硬而结实。
  咚咚心跳声像雷阵雨拍打窗户,当亲吻已经无法满足渴求时,陆越陵的手往苏靖远下面探去。
  “陆越陵……”苏靖远艰难地捉住他的手,静默了片刻,弓起身体,轻吻落到陆越陵鬓角,“你说过,我们是好兄弟。”
  滚烫的血夜和濒临燃烧沸腾的欲…望忽然就冷动了下去,现实清晰地摆到眼皮底下,室外北风呼啸,露台哐当一声响,不知是哪一个花盆寿终正寝了。
  陆越陵不再往下摸,一只手固执地维持着姿势没变,黑暗里,两只眼睛泛着幽幽寒光,冰凉、绝望、痛苦。
  “我们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还是很厌恶同性之爱?
  苏靖远一下子怔住了,咬了咬牙,不等陆越陵反对,毫无预兆地用力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跳下床往外走。
  “我回去了,不想让阿姨和叔叔操心就好好过日子,该吃时吃,该学习就学习。”
  来时就没带衣服,只一个小背包放证件,简单的很,下了楼,拿起背包就走。

  chapter43

  “谁不知道得怎么做,可是能做到吗?”高涨的气温和体温回落,陆越陵嘶声吼,冲下楼,苏靖远出了房门拉开院门了,这情形就跟那一年暑假一样,陆越陵脑子一热,抓住苏靖远把他按到大铁门上,哐当一声响,他哑着嗓子厉声质问:“苏靖远,你不能走,你不能撩完我就走。”
  谁想撩他了!
  他用得着撩吗?没人撩就在那发情思春了。
  苏靖远紧咬住嘴唇。
  北风像小刀子,才从室内出来,只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皮肤表层浮起鸡皮疙瘩,一阵阵寒颤,苏靖远用力推陆越陵,哪推得动,两人较着劲,拼尽了浑身力气,纠缠的身影在路灯下晃动,扭打中,陆越陵勾住苏靖远脖子,照着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漫延开,半明半寐里,撕扯变成紧拥,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磕磕碰碰牵着手进了屋。
  房门在北风里自动合上,楼梯那几步路太远了,陆越陵把苏靖远推倒沙发上,笨拙而粗暴地扒苏靖远的毛衣。
  他的手刮过苏靖远腰线,苏靖远轻颤,不自觉逸出微弱的一声呻…吟。
  陆越陵怔了怔神,忽而感到满足。
  雄性看到配偶因自己的行为而发…浪起来的自得,虚荣心不只是在社会上人与人的攀比间才有,某些地方某些时刻,更严重。
  陆越陵冲到墙边摁亮了吊灯。
  明亮的灯光让人无所遁形,让人羞臊,苏靖远捂脸,却一次次被拉开手。
  “让我看着你,我要看着你的……”
  陆越陵像个跟大人讨要糖吃的小孩,苏靖远轻颤了一下,艰难地坚持,不久就放弃了,无力地喊道:“陆越陵!”
  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那一刀快点斩下来吧。
  好像是瞬间就学会了所有技巧,陆越陵的花式很多,苏靖远像脱水的鱼,蹦跳着头和尾,身体动弹不了。又像是被钉住七寸的蛇,脑子里迷乱模糊,陆越陵的每一个动作都感受到了,又没有一个能记住,耳朵里是他急促的粗喘,还有自己干哑的断断续续的字符。
  苏靖远蹙起眉,眉心细小的一个川字纹路,痛苦而又欢愉的极致表呢取悦了陆越陵,在经历漫长的一年后,渴盼的隐秘的亲昵更让人发狂,陆越陵用上自己所会的技能,所有的温柔,尽情施展。
  过程不算很久,苏靖远猛然间弓起身体,扳住陆越陵的肩膀,狠狠地咬住他的颈窝。
  两人的汗水渗透到一处,苏靖远把手伸进陆越陵裤子里轻轻地撸…动起来时,陆越陵忽然呜呜哭了起来。
  梦境里千百次浮现,刻骨铭心地记得的事儿,细想起来,其实只得两次。
  窗外北风肆虐,冷空气从窗缝子潜进室内,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随着发泄后情绪的回落而渐渐平息,沙发靠垫滚落一地,上面乱七八糟扔着撕扯开口子的毛衣,两个人的胸膛上布满啃噬吻咬留下的红痕。
  “我们以后怎么办呢?苏靖远,我离不开你。”陆越陵喃喃问。
  他变了很多,那个剑眉星目,俊朗阳光的大男孩瘦得脱了形,高颧削颊,眼窝深陷,即使闭着眼,也难掩无助凄惶,颓废消极。
  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承受过挫折,猛然间沉沉重压劈头盖脸罩下,不是一时的无解,而是违悖了所有心理认知行为准则的枷锁,也难怪他扛不住了。
  给他缓一口气的时间吧,别非逼着他面对。
  情…事是最好的减压运动,这一晚苏靖远睡得极沉,梦里不再有纠结。
  窗外麻雀一声接一声的啼叫,苏靖远睁开了眼睛,肩膀沉甸甸的,腰上腿上压着重物,陆越陵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
  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昨晚忘了拉上窗帘,阳光照亮了室内的旮旯角落,苏靖远轻推开陆越陵,支着手肘托起身体,静静地看他。
  许久,又躺了下去,揽住陆越陵的肩膀继续睡觉。
  再醒过来时,身边的位置空了,空调温度调得很高,被子里身体流了一层薄汗,苏靖远拿起遥控器看了看,不由得失笑。
  二十七度,陆越陵那傻子想让他在冬天里闷出痱子来么?
  热水器开关打开着,烧着热水,苏靖远酣畅淋漓洗了澡,随意围了条浴巾走出来。
  过来时没带衣服,却不担心,衣柜门拉开来,看了看,果然里面新添置了不少尺码看起来是他的衣服。
  苏靖远挑了一件白衬衣,一件鸡心领灰色薄毛衣,一条宽松的家居黑色裤子,素净清淡的颜色,套上身后,镜子里的人偏有着不容忽视的潋滟风情,苏靖远看着,捂住脸,感觉掌心下脸颊很热。
  走到楼梯口就闻到食物的香味,苏靖远愣了愣。
  在家时,他下厨时,陆越陵也很愿意帮忙,只不过陆大少似乎天生与厨房相克,每一回都是越帮越乱。
  餐桌上白瓷盘里摊着刚煎出的金黄的荷包蛋,一旁火腿青瓜片,热腾腾的两杯牛奶,陆越陵坐在餐桌前给吐司抹黄油,抬头看了苏靖远一眼,居然有些羞涩。
  “不知你什么时候起来,煮粥怕搁久太稠了,就弄西餐,听到楼上动静刚煎的蛋,尝尝。”
  卖相不错,味道闻着也很诱人苏靖远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脱口赞道:“很好吃,什么时候学会的。”
  “刚上大学那会了。”陆越陵扭捏,抬眼皮撩了苏靖远一眼,小声说:“那会儿你甩了我就走,我难受,天天无精打采的,谢朴他们问我是不是害相思病,说现在小姑娘脾气大,先哄好胃就好办了。”
  于是他天天练厨艺,也不知糟塌了多少肉菜,最后只学会了煎荷包蛋。
  “傻瓜。”苏靖远笑,眼角溢出一滴泪。
  “以后我天天煎蛋给你吃。”陆越陵小声说,很贤惠的样子。
  以后!天天!
  苏靖远不想扫他的兴。
  吃过饭,陆越陵麻利地收拾起盘碗,也不让苏靖远跟进厨房。
  “我来,你去歇着。”
  苏靖远记得以前他在家时每次洗碗都弄得叮当响,帮忙洗一次碗,家里就要添置盘碗,有些担心,走到厨房门口监督。
  还不错,虽然洗碗过程中如临大敌,身体紧绷,眼睛跟水龙头有仇似盯着死紧,居然没打烂什么。
  温雅丽来时那两天把冰箱塞得满满的,两人至少一周不用买肉菜,屋里也收拾得很干净,苏靖远四处察看了一下,无事可做,目光往向看向院子。
  “快过年了,咱们出去看看添置点年货怎么样?比如买中国结对联什么的?”陆越陵搓手,眼巴巴看苏靖远。
  怕自己提出要走么?
  苏靖远在心中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羽绒服在北方必不可少,陆越陵买了挂衣柜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两人穿着后,看了对方一眼,陆越陵美滋滋咧开嘴笑,苏靖远则很想换掉。
  如果一模一样倒也罢了,麻烦的是不一样,然而,情侣服味儿十足,再加上两人身材一高一矮,看起来很登对。
  这股子不自在出门后更甚。
  苏靖远在这边生活时间很少,邻居还不认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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