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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顾盼若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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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不是不相信你,他毕竟是小远的父亲,我们家要留下小远,得跟他见面谈一下。”陆达庚揉了揉眉心。
  “那现在谈成什么样了?”陆越陵迫切地问。
  “小远的爸爸说,我们愿意养就养,小远的死活他不关心,小远以后永远不回来更好。”陆达庚叹道。
  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说出口的。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亲,简直不是人。”温雅丽眼眶发红,摸了摸苏靖远脑袋,温声说:“小远,放心吧,以后阿姨和叔叔就算不要越陵,也不会抛弃你。”
  这么说,就是答应留下苏靖远在他家了。
  陆越陵咧开嘴笑,拉起苏靖远的手摇了摇。
  苏靖远回握住他的手,抓得很紧。
  死里逃生,整个人恍恍惚惚,明明脚踩着实地,却觉得随时会踩空,然后跌进深渊,万劫不复,只有抓着陆越陵,感受着他有力的手掌带来的温暖,才能不张惶害怕。
  汽车调头往陆家开,暖气开得很足,苏靖远眼皮沉重,惊吓过后,身体如被强台风摔打过似,疼痛乏力,疲惫不堪。
  眼角陆越陵宽厚的肩膀那么结实,苏靖远很想靠过去,闭上眼,把自己完全交给陆越陵,但是,他不敢。
  他怕,靠上去,眼前的美梦就变成噩梦。
  进门后陆越陵拉着苏靖远就往楼上跑。
  “等等,我还没跟阿姨叔叔说谢谢呢。”苏靖远抓住楼梯扶手。
  “谢什么谢,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爸妈就是你爸妈,跟自己父母说什么谢。”陆越陵哼哼。
  苏靖远回头。
  温雅丽和陆达庚含笑看他,轻点了点头。
  道谢的话咽在喉咙中。
  孩子在父母面前是任性的,不可理喻,做错了也能很快得到原谅。
  这半年来,温雅丽和陆达庚给他的关爱,远超过之前十几年苏春江,和那个在记忆里已模糊的母亲对他的好,真的能把陆达庚和温雅丽当亲生父亲吗?
  今晚说开了,父亲也说不管他了,他以后算陆家的养子了吧。
  苏靖远有些恍惚。
  床很大,被子是两米半加大的,原来温雅丽给了两个单人枕头,陆越陵嫌有时会枕到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收了起来把柜子里的双人连枕拿出来用,绵软的真空丝棉枕,中间部位明显凹了下去,两人晚上基本都是搂在一起睡。
  苏靖远看着枕头,瑟缩了一下。
  不是很明白,隐约却觉得,自己往后不能和陆越陵太亲热了,尤其是在温雅丽和陆达庚面前。
  “去洗澡,洗完澡我拿冰给你把脸敷一下。”陆越陵摸苏靖颊脸颊,粗声道:“你干嘛要冲过来,下回不准了,我皮粗肉厚,挨打也不要紧,你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遇到他之前,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我妈真狠的,那会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就回她一巴掌了。”他嘀咕。
  苏靖远知道那会儿他真的会这么做,所以才吓得拼命抱住他。
  他对自己真好,好得甚至胜过母子的骨肉之情。
  苏靖远想说“陆越陵,以后别对我这么好”,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过去,拦腰抱住他,把头靠到他结实精悍的胸膛上。
  虽然长高了,骨骼却没跟着变得粗壮,还是那么纤细,脖颈光滑细腻、线条优美,陆越陵抱紧苏靖远,迷迷糊糊想,苏靖远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他一定……一定什么呢。
  不是很明白。
  看过成人碟片,感情却仍迟钝着,只会偶尔打打嘴炮说说黄色笑话,别的,还不懂。
  房间里很静,灯光从头顶照下,两人抱得很紧,地上细长的身影看起来只是一个人。
  书桌上白瓷大肚花瓶插着从小花园折下来的红梅,花瓶淡雅沉静,梅花鲜艳热烈,相得益彰,恬淡清新的梅花香似有若无,在鼻端萦绕着。
  年二十七这天晚上的插曲如风掠过水面,带起涟漪后消于无痕,大年二十九是除夕,上午苏靖远和陆越陵陪着温雅丽到超市血拼年货,音响里欢快的新年歌曲轮番播放,购物的人跟不要钱似的疯狂哄抢,温雅丽也是,看到一样就往购物车里扔,三个人的购物车摞得满满当当,对账时,苏靖远听收银员报出钱数时,心脏咚地剧跳了一下,温雅丽面不变色刷了卡付钱,陆越陵则根本没听到似,浑不在意。
  温雅丽把一个一个硕大的购物袋放进汽车后座,叹道:“幸好有你,往年越陵不肯陪我来,老陆对超市敬而远之,我一个人累死了。”
  “以后我每年都陪阿姨。”苏靖远浅浅一笑。
  他乐意,陪着温雅丽购物的感觉那么好,那让他觉得,他也有家了,有爸妈疼着了。
  “瞧瞧,你们才是母子,我是多余的。”陆越陵嘟嚷,眉头皱着,眼里却快活的紧。
  “我也觉得小远才是我儿子。”温雅丽笑呵呵说。
  “我和妈要回家了,某个多余的,你自己找地儿呆去吧。”苏靖远俏皮地推开陆越陵,坐进汽车里,关上车门,把陆越陵锁在门外。
  “哈哈,咱们走吧。”温雅丽乐得大笑,真的大轰油门开车走了。
  陆越陵呜呜假哭着跟在汽车后面奔跑。
  路人纷纷侧目。
  苏靖远回头看他。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的人和物失真且模糊,陆越陵追逐的身影在苏靖远眼里渐渐幻化成他自己。
  怯弱无助,奔跑着,祈求陆家人不要抛弃他。
  窗玻璃反射着荧光,靠背后面的绒靠垫上的大红色樱花在朦胧不明的荧光里变成妖魅的暗红。
  苏靖远盯着那朵樱花,想,还不够,必须再做些什么,才能长久地留在陆家。
  年初五,拜年的客人少了下来,亲戚朋友差不多走遍了,晚上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时,苏靖远问陆越陵。
  “要不要请一些同学来家里玩?”
  “好啊,好几天没见高海洋那小子了,我给他打电话。”陆越陵笑道,抓起一边方几上的电话拔号。
  “多请几个同学,人多热闹。”苏靖远说。
  “还请谁?”陆越陵回头看他,随即恍然大悟,“你小子想见程雯就说嘛,找什么借口。”
  挤眉弄眼半天,打通程雯电话:“程雯啊,明天到我家来做客,一定得来,为什么?还用问吗?有个叫苏靖远的帅哥想你了,对,苏靖远就在我身边……”
  叭啦叭啦打了半天嘴炮才挂电话。
  “胡说八道,再这么说我明天出去,不跟你们一起玩。”苏靖远害羞地低下头。
  “你就装吧,舍得吗?”陆越陵笑得欢,勾住苏靖远脖子大力捶他胸膛。
  苏靖远粉腻腻的雪白脸颊染了红霞。
  “早恋可不能行哦。”温雅丽笑道。
  虽然是反对的话,可是,苏靖远敏感地看到,她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苏靖远敛下眉睫,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忧伤。
  程雯和高海洋来得很早,两人一前一后到达陆家门时,才早上七点。
  苏靖远还在厨房里忙乎早餐,陆越陵虽然起床了,却还没洗漱,乱糟糟的鸡窝头,穿着睡衣抱着软垫坐在沙发上,埋怨苏靖远放假不睡懒觉,起那么早干嘛。
  苏靖远没让他早起,可每次苏靖远起床了,他就睡不着,总觉得被窝冷冰冰的没意思。
  早餐做好了,苏靖远从厨房出来,陆越陵从茶几柜子里摸出护手霜,拉过他的手给他抹护手霜。
  厚实的手掌在自己手背手指上抹拭着,带来温暖,带来被呵护着的陶醉,苏靖远觉得自己一脚踩在沼泽旁,快控制不住想踏上去了。
  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
  他想不明白,陆越陵那么粗心的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细腻体贴。
  高海洋比程雯先到,站在门边迟疑着没有敲门。
  以前几乎每周都会跑陆家,太久没来了,感觉陌生了,尤其想到屋里还有个苏靖远,几乎不想进去。
  “里面有老虎啊?”程雯略迟得一迟就来了,尖锐的目光上下打量高海洋:“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高海洋冷笑。
  他确定,程雯知道自己捉弄过苏靖远了。
  知道又怎么了,还不是和苏靖远一样不敢告诉陆越陵。
  “苏靖远很重情,没说,不是害怕,你知道的,谁敢欺负苏靖远,陆越陵都不会轻饶,他只是不想陆越陵难做,他觉得,你是陆越陵的朋友,他就要跟你好好相处。”程雯缓缓说,抬手敲门,“陆越陵喜欢的他也要喜欢,你能做到他那样吗?”
  这一天开心的只有陆越陵,其他三人都是各怀心事,温雅丽和陆达庚在家,四人在客厅玩了会儿就去了陆越陵的房间。
  进了房间,不自觉就分成两拔人马,陆越陵拿他那些珍藏和高海洋分享,苏靖远和程雯坐到书桌前讨论习题。
  两个人之间如果分享了秘密,眼神交流、说话,都会变得不一样。
  自从厕所事件后,苏靖远和程雯就走得近了。

  chapter15

  程雯眼睛很大,双眼皮,水灵灵的,挺翘的鼻子,小嘴像红樱桃,脸庞圆嘟嘟带着婴儿肥,娃娃脸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加上个子娇小,初三了仍像一个小学生。
  用男生的话来说,就是跟她谈恋爱会有猥亵幼儿的犯罪感,再加上她成绩太好了,班里的男生除了苏靖远,其他人基本是望尘兴叹,大家不想被女朋友骑在头上,也就没人追求她了。
  程雯的目标是本市的重点中学一中,苏靖远也是。
  模拟考一模二模是区通考,三模是全市通考,二模基本就确定下能考上哪个学校了。
  程雯翻了翻苏靖远给陆越陵手写出的模拟考题,笑问道:“你觉得陆越陵考上一中的可能性大不大?”
  “我叔跟我姨那么聪明,生的孩子也聪明,陆越陵只要加把劲,肯定能考上。”苏靖远自信地笑。
  “我什么”是排他的语言,亲密的关系昭然若揭,程雯看了看书桌两侧的书本习题,再看看挂着的两个书包,若有所思。
  温雅丽端着水果盘在门外站着,也听到那句话,进门闲话了几句,笑着离开。
  “前几天我还觉得越陵和小远感情太好有点担心,真糊涂。”温雅丽对丈夫说。
  “独生子女大多有感情饥渴症,越陵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毕竟没兄弟,小远的身世又是那么个样,他把小远当亲弟弟看了,所以格外多疼一些。”陆达庚没说自己也怀疑担心过,想起那天跟在苏靖远后面看到的情形,心中愤怒的情绪又上来了,“那个混蛋真不配做小远的父亲。”
  “可不是,儿子那么久没回家,见面竟然拿凳子迎头就砸,难怪越陵叫嚷着不给小远回去,幸亏你跟在后面拦住了,不然,那一砸,只怕脑袋得开瓢。”温雅丽叹道。
  他们不知道,那天苏春江其实喝酒喝得醉朦朦的,没有抬手打人的力气,苏靖远背着他们,低垂着嘴唇,用轻鄙而嘲弄的目光看苏春江,把苏春江激起一腔怒火才抓起凳子的。
  初三下学期,高海洋渐渐的不再找陆越陵玩耍,程雯的话在他心中掀起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自惭形秽,陆越陵成绩越来越好,而他的成绩始终在倒数几名中,两人的差距在拉大。
  道不同不相为谋,社会上如此,校园里也这样,高海洋和另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在校园里,勾肩搭背,山地车踩得飞快,又酷又拽。
  模拟考时,除了陆越陵一直在进步,班里没再出现其他黑马,原来成绩好的更加努力,基本上,中考的成绩已决定了。
  从模拟考的成绩看,程雯和苏靖远肯定能上一中,陆越陵则得靠临场发挥,考试前不能有半点分心。
  六月十四号中考,中考前,学校放三天假给学生放松。
  苏靖远没有放松,这三天查漏补缺,拉着陆越陵检查,怕试题出得偏,有陆越陵不懂的知识盲点。
  六月十二号下午两点,程雯突然打电话到陆家找苏靖远。
  “苏靖远,我想见你。”她的声音很低,含含糊糊听不清,苏靖远把听筒紧贴住耳朵,连猜带蒙才弄懂。
  “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拼了,我要给陆越陵补习。”他犹豫着说。
  程雯捂着嘴,泪水滑出眼眶往下淌,流过指缝,滴落在电话线上。
  “我有事,想见你。”她说,作着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这一句话声音大了很多,夹杂着嘶哑的哽咽。
  空中霹雳一声忽然炸响闷雷,闪电从窗前划过,夏天的雷阵雨没有半丝预兆汹涌而来,晦暗笼罩了大地。
  苏靖远紧紧握着听筒,犹豫着,迟迟做不出决定。
  程雯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苏靖远敏感地觉得,跟她见面意味着负起某种责任。
  他看向楼梯,陆越陵底子差,不到一年强补出来的成绩,有些儿风吹草动就会影响他中考的状态,进而考不了好成绩。
  听筒里哽咽的低泣变成绝望凄凉的嚎啕大哭,哭声中的心灰意冷情绪刺痛了苏靖远。
  “好,你等我,咱们在哪里见面?”他低声说。
  听筒传来嘟嘟挂机的声音,程雯挂了电话,不知是没听到他那句话,还是听到了,却不想借助他稚拙的肩膀。
  窗外雨停了,天空湛蓝如洗,空气里飘拂着大雨过后清新的草木清香,苏靖远握着手,身体绷得很紧。
  “说些什么啊?程雯肯定跟你一起考进一中的,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时间说吗?”陆越陵从楼上下来,搓着脸颊,打着哈欠,还不忘打趣苏靖远。
  “我们说正事。”苏靖远强挤出一丝笑容,脑子里飞快转动,走到冰箱前拿出一个苹果给陆越陵现榨了一杯鲜果汁,“喝了果汁接着学习,我要出去一趟,严老师要整理学生档案,让我和程雯过去帮忙。”
  “都要考试了老师还抓你们做壮丁,太不地道了,好吧,你去吧,我保证不偷懒。”陆越陵笑道。
  平静地出了门后,远离陆家别墅了,苏靖远狂奔起来。
  他不知道程雯家在哪里,高海洋知道。
  高海洋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拍篮球。
  中考前的这三天,大部分学生在拼命冲刺,对于他这种明知只是走过场的人,却一点压力没有。
  “哪能有什么事,她的成绩那么好,稳进一中的。”高海洋咚咚拍着篮球,瞟都不瞟苏靖远一眼。
  “你带我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苏靖远本就很白,跑了很远的路,脸色更是白里透着青,满头的汗,水珠挂在睫毛上,眼睛更黑,里面浸满忧急和惶恐。
  “看来你真的和程雯成一对儿了。”高海洋冷笑了一声,扔了篮球,说:“好吧,我舍命陪君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来,苏靖远不只一次想,如果他早点儿跟程雯说“好”,然后和程雯见面,没去找高海洋,结局是不是能改变。
  他又庆幸,幸亏他担心影响陆越陵高考,没跟他说自己要去找程雯,而是去找高海洋带路,不然,陆越陵跟他一起去,进少教所的,就是陆越陵了。
  程雯家的家境看起来不错,虽然不是陆家和高家那样豪华的独栋别墅,楼房也很新,小区里植满树木花草,才刚下过雨,树叶小草绿油油的,小区入门有一座假山,山脚水池里的水清澈明净,金鱼在里面快乐的追逐着。
  苏靖远微微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家里有钱,日子就不难过?”高海洋看出他的心事,嗤笑了一声,说:“有钱并不能代表幸福,程雯她爸死的早,她妈改嫁了,继父对她很刻薄。”
  程雯家里是继父!
  苏靖远想起电话里嘶哑惨切的嚎哭,身体颤抖,嘴唇哆嗦,抓住高海洋肩膀,好半晌才说出话来:“高海洋,程雯好像出什么事了,她刚才打电话给我时,哭得很伤心,我们……我们走快点。”
  他说走快点,腿却软得抬不起来。
  高海洋皱了皱眉,往前方一栋楼指去,说:“那一栋楼一单元101室,我先过去看。”
  他比苏靖远快了几步,苏靖远看到他敲门,听到门里面男人大声骂道:“回来做什么?有骨气走了就不要回来,回来了,再被老子操可别说老子强…暴你……”
  后来发生的事,苏靖远每次想起,脑子里都乱哄哄的,痛得难受。
  程雯家乱糟糟的,地上凌乱地扔着撕裂成碎片的校服,洁白的胸罩,小内裤。
  门廊不远处地上红白相间的一滩污渍触目惊心。
  苏靖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高海洋已厉声喝问:“你对程雯做了什么 ?”
  “做什么?你不是看懂了吗?我强…暴了她,怎么样?你要管啊?不自量力,告诉你,就算她妈知道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男人冷笑。
  苏靖远脑门轰隆隆响,眼前发黑。
  高海洋大吼:“狗杂碎,你还是人吗?”
  他的拳头朝男人面部击去,男人一个趔趄跌倒地上,他扑了过去,地上有玻璃杯碎片,他抓起一块碎片,朝男人脖颈插去。
  鲜血像开闸的水喷涌,苏靖远呆住,片刻后冲过去,慌乱地按住男人颈部,尖声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男人被扎中颈动脉,救护车到来时已停了呼吸。
  苏靖远第一次目睹生命消失,第一次接触到,除了挨打之外更残忍的事。
  在警察到来之前,他颤抖着拔打了陆达庚的手机。
  “叔,我惹上麻烦了……”简短,明晰,他让陆达庚想法隐瞒,不要告诉陆越陵,别影响陆越陵参加中考。
  挂了电话,他和回过神来已傻了的高海洋一起捧着头,静静等着命运的宣判。
  问话录口供,一个警察问过了,又来了一个,苏靖远机械地说着话,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问完话后,他被关进一个小房间。
  四壁雪白,空荡荡的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密闭的大铁门上只有一个十公分见方的小窗口。
  盛夏天气,闷热和酷暑没有到达这个暗房。
  苏靖远很冷,环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夜里十点,一个警察打开了小房间的铁门,对苏靖远说:“你可以走了。”
  “我同学呢?”苏靖远痴傻傻问。
  “关着,等候提交法院审判。”警察摇头,“这才多大的孩子呢,怎么就那么狠敢杀人了。”
  陆达庚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坐着,跟他一起坐着的,有陈思容,以及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中年男女穿得很体面,只是佝偻着背,面色憔悴。
  没见过,可是此时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高海洋的父母还有谁?
  苏靖远走过去,低着头,把发生的事又讲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拉我儿子去那个女同学家?如果你不拉他去,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凭什么你安然无恙,我儿子却要做牢。”高母嘶声喊,揪住苏靖远拳打脚踢。
  “高海洋妈妈,你冷静点。”陈思容叫,过去扯高母。
  陆达庚把苏靖远拉开,护到身后。
  “如果你不喊高海洋去,他不会有事,你毁了他。”高父咬牙切齿。
  “我不知道程雯家住哪里,所以才找高海洋带路。”苏靖远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如果事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会找高海洋。
  他甚至想过要顶罪,第一次录口供时,他说是他刺死程雯继父的。
  然而,他毕竟没有经验,没有做好准备,轻易就被揭穿了。
  高海洋抓着玻璃碎片扎程雯继父时,自己的掌心也被玻璃碎片划了很深的血口子。
  而他的手完好无缺。
  “陆越陵也知道程雯家住哪里,你当时如果找陆越陵带路,陆越陵性格没那么暴躁,兴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陈思容叹道。
  陆达庚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定了定神,打断陈思容的话,说:“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已经发生了,咱们想想怎么善后吧。”

  chapter16

  警察没有找到程雯。
  程雯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了。
  根据苏靖远和高海洋的口供,警察认真勘察了现场,得出结论,程雯的继父确实□□了她。
  提取了现场的污物进行化验,结果也证实了这一推测。
  高海洋和程雯继父无冤无仇,他的行为属于应激过失杀人,主观上,他没有想杀人,凶器是随手从地上捡的一块碎玻璃,只扎了程雯继父一下。
  他自己的手掌心也被玻璃碎片扎了很深一道血口子,流了很多血。
  程雯的继父不是当场死亡,而是在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失血过多而死,高海洋和苏靖远主动打电话喊的救护车,也主动报了警。
  如果不是死了人,高海洋的行为就是见义勇为抱打不平了。
  “我儿子不是杀人犯。”最初的愤怒后,高母失神无措,眼巴巴看陆达庚。
  “老陆,这事还得请你帮帮忙。”高父眼眶也红了。
  “小远住在我家,就跟我亲生儿子一样,这件事既然跟他有关,我不会坐视不理。“陆达庚看了苏靖远一眼,说:“小远还是个孩子,今天的打击对他也很大,这样吧,我先带他回家,明天我们见个面,慢慢商议。”
  坐进汽车里,苏靖远回头看看派出所的大门,迟疑了一下,说:“叔,这件事别告诉陆越陵行吗?我怕影响他考试,而且,他跟高海洋那么要好,我怕他不开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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