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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与特警-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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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都是做戏给庞毅看,也顺便警告谭刚别乱说话。毕竟这事牵扯可太大了,不是吗?”吴世豪抬头笑着看了丁洪一眼。
“好了,你给我闭嘴!”李强没想到丁洪会这么大大咧咧地把犯罪事实说出来,赶紧呵斥了他一句。
丁洪知道自己话多了些,可他就是看不惯吴世豪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反正在李强的办公室里,自己说的话也不可能会有第四者知道。
“吴世豪,你自己也该明白,杨锦辉这种咬住人就不放的疯狗迟早要给咱们惹出大麻烦。现在赵书记那边正是关键时候,我们必须要尽早把事情处理妥善!”李强压低了声音,同时他一直盯着吴世豪,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纰漏。
“李市长,您说的我明白。不过杨锦辉自从被咱们抓了之后,不少人都来电话给他说情,现在庞毅也被惊动了,咱们暂时还真不好动他。不过动不了他,总还有别的选择嘛。之前秦大生不就派了自己的侄子去解决马刚,结果让马刚撞到杨锦辉手里,这才惹出后面这一串事。捏死个马刚,总要比捏死杨锦辉容易多了。”吴世豪面不改色,身为一名警察,杀人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马刚早给你收拾听话了,我提了他六次,还特意叫人装成检察院和法院的人,他一次都没敢说漏嘴,比杨锦辉识相多了。再说了,就算杀了马刚,你就能保证杨锦辉以后不把这事一起咬上?解决事情还是得解决根本,只要没杨锦辉,就没人敢出头,也就自然没事了。”丁洪当然也想过要不把马刚给宰了得了,可一想到杨锦辉那脾气,只怕对方知道了会连这件事一起咬上,就算回头他们真要收拾马刚,也得放在解决了杨锦辉之后。
吴世豪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也是,这种不干净的事总会留下把柄,难保日后这事不被人捅出来。到时候咱们替秦大生背个杀人罪也太不值了。”
“我现在是真没办法了,李市长,这事恐怕还是得吴局亲自来,我做好协助工作就行。”丁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李强冷冷看了眼又低下头开始摆弄那块黑色腕表的吴世豪:“吴局长,你的意见呢?”
吴世豪深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李强,而是目光深沉地思考了片刻之后才笑着说道:“您放心吧,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让杨锦辉认罪,也会将他私藏起来的那份涉及赵广龙和秦大生的笔录原件找出来。”
“说得容易,之前丁洪不也审了他几天,人都快给打死了,也没服个软求个饶。你能行?”李强似笑非笑地看着吴世豪,对方脸上过于自信的表情并不能轻易获取他的信任。虽说刑讯逼供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有效的,不过也不是没有那种例外的情况,有的人当真就是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按照他们的要求交代问题。很显然,脾气执拗的杨锦辉就是那种例外的情况。
吴世豪挑了下眉,他其实还真没百分百的把握。有些苦恼地挠了挠眉心之后,吴世豪突然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咧嘴便是一笑:“呵,反正您不是怪我这次回来搅了丁队弄死杨锦辉的好事吗?这样吧,要是我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就让我来解决他。以后要是被上级追查,我愿意一力承担刑讯逼供犯罪嫌疑人致死这个罪名。不过到时候,还请您替我活动活动,至少让我少判几年,以后也再想想办法帮我减刑。这应该不难吧?”
这是个狠人。李强和丁洪面面相觑,他们忽然感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氛,这种感觉正是面前这个阴郁瘦削的男人带给他们的。
“吴局长,你不是在给我做事,咱们都是为了老爷子。等他正式成为延西省的一把手,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也不用那么着急,这种事情能不搞出人命是最好的,实在不行,你再看着办吧。”李强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下来,话他不能说绝了,可必要的暗示也不能少。


还有两个星期左右就要到农历新年,外面的年味开始浓了起来,可看守所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第五监室里陈老五已经上山服刑去了,新的号长是之前对杨锦辉就颇多照顾的许总。他看到杨锦辉回来之后,既高兴却也因为某些传闻为对方感到担心。
“妈的,这帮警察真不是东西。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呐。”许总看着杨锦辉腕上还没能完全愈合的伤口,龇了龇牙,手铐稍微紧点就会磨破皮肤,把手腕伤到这种程度,足以说明对方遭了多大的罪。
“还别说,真是差点就给整死了。”杨锦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脖子上的勒痕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断掉的手指也一直钝痛。
许总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觉得这事怕是有点猫腻。那谭刚他都是判死的人了,这时候还有什么想不开?再说了,他一个死刑犯,手脚都挂了镣,他真觉得自己能杀得了你?”
杨锦辉垂下眼;“论单打独斗,他当然杀不了我。可那天晚上,那个姓王的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
“这!”许总吃惊地张大了嘴,他赶紧看了眼旁边,其他人都很在乐呵呵地看电视,并没有关注他和杨锦辉私下的闲聊。
“别担心,至少现在在所里不会有人动我。”杨锦辉又想到那个晚上自己听到的惨叫声,虽然知道吴世豪是为自己报仇,可他还是觉得对方这样的行径太残忍。
“杨队长,在古代,一个小小的县官就能让人家破人亡。你得罪的可是大人物,那赵广龙我听说过,他在生意上仗了他老子的势,从来都是强取豪夺。现在你这么不依不饶地要为刘家讨公道,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说到这里,许总顿了顿,“不是我想打击你,杨队长。你要是后台没人,要不暂时还是忍一忍吧。外面都传那姓赵的要做延西的一把手,只要他在这里,你就没法翻案。”
杨锦辉微微皱起了眉,许总说的话也的确是他自己需要考虑的,一个部门的一把手都能一手遮天,何况一省之长?
“多谢你。我会考虑的。”杨锦辉轻叹了口气,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也别想太多了,趁现在好好休息,恢复下体力和精力。”许总拍了拍杨锦辉的肩膀,看守所的休息时间就要到了,电视的节目已经被值班的民警关掉,其他人也百无聊赖地开始收拾床铺准备睡觉。陈老五走后,许总成为号长上位到头铺,杨锦辉这一过来,他不容分说地便把对方安排在了二铺的位置挨着自己,其他人大多知道杨锦辉来历不简单,对许总的安排也没有任何异议。杨锦辉躺下来之后,一时也睡不着,他单手枕在脑后,内心焦虑而不安。就像许总说的,如果赵广龙的父亲成为下一届的延西省长,刘旭家这事自己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现在的大环境下坚持正义本来就不易,如果身为警察的自己都因为困难而退缩,那老百姓真没地儿说理去了。虽然内心焦躁,可杨锦辉想起那个替自己治疗的年轻医生时,却也感到了一阵欣慰。昨天对方送药过来的时候,偷偷告诉自己之前他拍下的自己被刑讯逼供的证据照片已经从手机云端恢复了,如果自己有朝一日需要这些证据,他一定会交出来为自己作证。
杨锦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用到这些证据的那一天,但是韩朗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世上,总有人心怀善意,令人感动。就在杨锦辉百感交集之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声响和巡逻民警平时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有所区别。
许总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他刚想和杨锦辉说点什么,铁门就被打开了,徐忠站在外面。
“杨队长,麻烦你出来下。”有了吴世豪的教训,徐忠现在对杨锦辉也算是恭敬有加了,他客气地叫了一声杨锦辉,随即直接打开了监室大门。杨锦辉缓缓掀了被子走出来,他看到徐忠身后还站着负责巡控的辅警,当即主动地伸出了双手准备被上铐,不过那两名辅警并没有给他戴上前铐,而是把他的双手拉到背后之后才拷上,这让杨锦辉有些不解,他平时被徐忠叫出去谈心也只是前铐而已。徐忠有些尴尬地笑了下,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不才出了那么大的事嘛,现在所里加强了晚上对在押人员的看守管理,就委屈你一下了。”
“这么晚了,徐管教您还有什么事要找我谈吗?”杨锦辉边走边问,实际上他并不认为徐忠会在这个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徐忠表情依旧尴尬,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不断地点头:“也没什么,先去办公室吧。”

杨锦辉一直被带到了监区外的一间办公室,他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专案组的黄天德和雷铭等人已经在里面等自己,办公桌上摆着一条脚镣,显然是要给自己用的。正在抽烟的黄天德看到杨锦辉进来,这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说道:“杨队,最近在看守所过得挺舒坦吧?兄弟我奉命来请你去继续交待问题,可别让我们为难啊。”黄天德的话音一落,站在杨锦辉身后的两名辅警立即拿起脚镣为他戴上,其他警察则起身盯紧杨锦辉,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这次的主审是谁?”杨锦辉神色倒是坦然,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关,只要自己一日不肯按照他们的心意招供,那么审讯就会无休止地继续下去。黄天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在杨锦辉耳边压低了嗓音警告道:“这时候你还有兴趣关心主审是谁?放心好了,不管是谁,你这次都讨不了好。我劝你还是早点交待罪行,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不好好交待问题,你别想日子好过!”
黄天德他们前两天就在做审讯的准备了,这一次的审讯被安排在了临港分局的一间位置最偏的废弃办公室,这是专案组组长吴世豪的主意。对方认为每次审讯都换个地方会更好地迷惑杨锦辉,以免他日后指证他们时能说出确切的位置。黄天德一开始还以为吴世豪是向着杨锦辉的,可当对方提到该如何具体审讯杨锦辉时,黄天德才意识到,那天在特护病房里吴世豪的所作所为只怕都是演给杨锦辉看的。这老哥心狠手辣着呢,说高压电棍容易把人电晕甚至电死,使用的时效短,不如换可以长时间使用的低压电设备,为此他们还特意找出了几台很多年都没再用过的老古董——手摇拨号电话机。黄天德没做多少年警察,也只在前辈的口中听过这东西,虽说是老古董了,可是足以叫人生不如死。
杨锦辉面色沉重,他很明白黄天德这些话未必是在威胁自己,自己的遭遇已经证实了这帮人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这让杨锦辉不得不开始考虑最坏的结果。
“看来我得请各位警官高抬贵手,给我留条小命了。”杨锦辉冷淡地看了眼黄天德,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人的居然也混进了警察队伍中,当然,事实总是让人无奈,毕竟连吴世豪和丁洪都早已身居高位。黄天德看出了杨锦辉眼里对自己的轻蔑,这让他脆弱的自尊又一次受到了伤害。他起脚踢了踢杨锦辉的小腿,咬牙切齿地呵斥道:“走!”
看守所的院子里早已停了一辆专用押解车,两名警察将杨锦辉搀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而黄天德和雷铭仍站在车外不时窃窃私语几句。过了一会儿,黄天德上了车,他摸出一副眼罩,二话不说地就替杨锦辉戴到了眼上:“识相的话路上别给我搞事,出了看守所,我们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那我先睡会儿。到地方了你们叫我。”杨锦辉知道专案组这帮人不愿自己知道具体的刑讯地点,唯恐以后自己会向检方提供有效确切的证据来指证他们,他唇角蔑然地一勾,干脆垂下头打起了盹。坐在杨锦辉身旁的两名警察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嫌疑人,顿时面面相觑。黄天德皱了皱眉,叮嘱两名警察看好杨锦辉之后,这才去了副驾驶位。
夜色之中,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这辆印有押解两个大字的警车悄然驶了出去,沉沉暗夜如同厚重的帷幕一般垂落在大地上,不知何时才能天明。

在这个寒冷而漆黑的夜里,临港公安分局办公大楼西侧的一间屋子依旧灯火通明。匆匆经过的路人不经意间看见,也会忍不住感慨现在的警察真是敬业,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此时,临港分局的副局长吴世豪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他没有开灯,背后的窗帘也垂落着,遮挡了窗外皎洁的月光,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他指间的烟头,黑暗之中,烟火明灭不定,如同野兽的眼睛。
“吴局,人带来了。您要过来吗?”没一会儿,吴世豪的办公室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静坐在黑暗之中的吴世豪仰头轻轻吐出了一口烟丝,随即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杨锦辉被悄悄带进了吴世豪早就带人布置好了审讯室,他戴着眼罩被摁在了一张坚硬的椅子上,然后有人解开了他的手铐和脚镣,然而这短暂的自由很快就被剥夺了,紧接着,他的手脚被几个人摁着用皮带固定在了扶手和椅子腿上,很显然,这是一张很专业的审讯椅。没有人问话,杨锦辉也不说话,无法视物让他难免有些紧张和不安,他很清楚这将是一场不正常的审讯,当然,他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一直都是以一种畸形的状态在被人运作,法律在这个本该维护它的国家机器面前,一文不名。
吴世豪缓步走进了审讯室,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背对自己被固定在审讯以上的杨锦辉,屋里的人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想要给这位领导打招呼,可吴世豪却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众人继续保持沉默。沉默,也是他们这是这次审讯的心理策略之一。
很快,负责审讯的人员就按照吴世豪之前的吩咐,为杨锦辉的手指和脚趾缠裹上了湿布条之后才接上了电击线,这样做可以有效地防止产生电击伤痕。什么也看不到杨锦辉意识到这些人恐怕又要对自己使出什么卑劣的逼供手段,这让他愤怒,也让他为这帮警察感到羞耻。
“你们要做什么?!”杨锦辉愤怒的嗓音在这间安静的小房间里回荡着。
审讯人员没有回答杨锦辉任何问题,一切都在沉默之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突然,杨锦辉的嘴被人掐开,一条毛巾打横塞进了他的嘴里,紧紧卡在了他的齿间,让他只能含混不清地骂出几个字眼。
“可以开始了吗?”有人问道。杨锦辉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在问自己,他下意识地想要扭头,却被身后那个勒紧毛巾的人牢牢控制着头颅的转动幅度。
吴世豪垂着眼点了点头,似乎对面前即将发生的惨剧毫无兴趣。
在吴世豪点头的同时,三台手摇电话机同时开始运作,不知所措的杨锦辉很快就陷入了被持续电击的折磨中。
踱步到角落里站定的吴世豪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锦辉从一开始的强忍到后来的挣扎乃至抽搐,对方的脖子经脉贲张,面色发红,手指和脚趾因为电击的作用逐渐扭曲,嗓子里也发出了一阵颤抖的呜咽,要不是有人堵住他的嘴,只怕他会痛到忍不住咬舌,毕竟这种钻心刺骨的持续疼痛没有谁能轻易忍受。
五分钟之后,电击停了下来,审讯人员在杨锦辉粗重的喘息声中厉声逼迫他认罪服法。
剧烈的痛苦几乎耗尽杨锦辉的体力,可是却没能让他的精神这么快屈服,他缓过气之后就开始大骂不知名的审讯人员执法犯法,甚至要控告他们刑讯逼供。审讯人员为难地看了眼始终站在角落一声不吭的吴世豪,在得到对方目光的示意之后,按照先前制定的审讯方案,再次堵住杨锦辉的嘴直接开始了下一次刑讯。电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相对安全的低压电流可以长时间地用于电击操作,给人带去巨大的痛苦,又不会像高压电流那样轻易致死致伤。即便如此,在经受了几乎一整夜的电击之后,杨锦辉还是精疲力竭了,快天亮的时候,他已经没力气再骂人,不过却依旧不肯认罪。让人给冷汗淋漓的杨锦辉灌了一些口服葡萄糖之后,吴世豪并没有让对方休息,而是让审讯人员将几乎浑身瘫软的杨锦辉从椅子上解下来绑在了条凳上,他用手势指挥审讯人员用塑料布紧紧蒙住杨锦辉的双唇,然后亲自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往对方鼻腔里灌去,这样彻底封死口腔如同单向阀门似的水刑,最为痛苦。考虑到杨锦辉已经被电刑折磨得精疲力竭,吴世豪把灌水的时间控制在了十秒,但是这十秒的时间也足以榨干杨锦辉尚未痊愈的肺腔里的空气。剧烈的呛咳与刺痛让杨锦辉痛不欲生,他不受控制地在条凳上挣扎扭动的时候,无意间蹭开了眼罩,也因此看到了那个拿着矿泉水瓶一脸阴郁盯着自己的男人。
尽管有人很快上前再次蒙住了杨锦辉的眼睛,呵斥他老实点,可是杨锦辉却挣扎得更厉害了。
“吴世豪!”杨锦辉被塑料布捂紧双唇之前,不知出于何种感情,痛苦地喊了一声吴世豪的名字。
“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吴世豪喃喃低语,他的语气温和,如同与老友叙旧一般,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让一旁帮忙摁着杨锦辉的审讯人员也感到不寒而栗,他们看到对方的手微微一斜,又将一瓶矿泉水倒向了杨锦辉的鼻腔。
痛苦的挣扎、无声的哽咽,短短十秒的时间就足以让杨锦辉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丢开倒空的矿泉水瓶之后,吴世豪缓缓起身,熬了一整夜,他也有些头晕乏力。看着呛咳地喘不过气的杨锦辉,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忍忍吧,忍过去就好了。”
杨锦辉双唇艰难地翕动着,他张了张嘴,除了干呕与咳嗽之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参与审讯的一名警察立即走到吴世豪身边,小声地问道:“吴局,要不让他缓口气,咱们也好休息下。”
吴世豪点点头,顺手摸了根烟叼上,过一会儿丁洪就要过来接班。他走到窗边,拉开了厚厚的窗帘,尽管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蓝色,但是环卫工人却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竹条扫把扫过街道的时候会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刷刷声,让人的内心也随之变得宁静,天,就要亮了。


吴世豪刚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床上躺了会儿,很快就被噩梦惊醒,不知为什么,审讯室离这间办公室那么远,他却总觉得耳边还回荡着杨锦辉痛苦的呻吟声。这让吴世豪忍不住坐起身歪着脑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也不知丁洪现在审得怎么样了?吴世豪神色麻木地揉了揉脸,然后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尿胀的裆部,缓缓起身。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一股冷空气直往鼻腔里冲,像刀子一样扎得人咽喉发痛。
临港分局的卫生间里考虑到女同事的需求特地备了熏香,可吴世豪讨厌这个气味,他上完厕所之后一边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边因为不断窜进鼻子的香味而皱眉。他的胃又开始疼了。杨锦辉已经被专案组提审了两天,这两天里水刑和电刑被有节制地反复使用,可他和丁洪都很难从杨锦辉嘴里撬出点什么。对方的态度很强硬,始终不愿承认自己有罪,更不愿意说出那份被他藏起来的笔录文件到底在何处。
突然,楼道里响起了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是丁洪过来上厕所了。
“老吴,你要去看看不?我看那小子也差不多了。”丁洪一进门就看到了正站在洗手池边一脸难受的吴世豪,对方这副样子简直比审讯室里正被折磨得失禁的杨锦辉看起来还要痛苦。
“还在审啊?”吴世豪捂了捂胃,摸出随身带的胃药往嘴里抖了一颗。
“这不废话吗?李市长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不加把油怎么行?”丁洪轻笑了一声,泛着血丝的眼底透露着赤裸裸的残忍,“你搞的那几个手摇电话机都给摇得没电了,我也让兄弟们休息下。给他上了苏秦背剑,够他受的。”
苏秦背剑这个优雅的名称代表的却是极为残忍的一种斜背铐法,将受刑人的一只手从肩膀上面绕到身后,另一只手则直接背过来,形成两只手臂一上一下的姿势,然后再用手铐拷住双腕,这种铐法会给受刑人造成极大的痛苦,时间一长,甚至可能导致残疾。这种折磨人的铐法深受那些喜欢使用暴力的警察所欢迎,只要控制在一定时间之内,就能给嫌疑人造成足够的痛苦,达到逼供或者惩罚的目的。
“我跟你去看看吧。”吴世豪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越看越觉得陌生,镜子里的那是自己吗?那是……人吗?

审讯室内,杨锦辉的眼睛还是被黑布蒙着,这一点让吴世豪无由安心了一些。
“你们先出去休息下。”吴世豪摆了摆手,屋里其他几名审讯人员立即心领神会地离开了房间。丁洪抬头看吴世豪一眼,对方正在把门反锁上,他似乎明白吴世豪这么做的原因,当即冲杨锦辉冷笑了一下。对方的双手一上一下地被斜背拷在身后,伤势未愈的左腕再次被冰冷的手铐勒进了皮肉里,不断有鲜血流出。
他一定很痛。吴世豪的眉峰在不经意间蹙了起来。他看到杨锦辉的双唇颤抖,呼吸也因为被拷住的姿势而显得艰难滞重。
丁洪笑着看了眼吴世豪,顺手递了根烟给对方:“吴局,怎么样?这么伺候杨队没问题吧?”他故意在杨锦辉面前叫了声吴世豪,不仅是想试探吴世豪的态度,也是为了让杨锦辉别再抱有任何期望。
似乎是看穿了丁洪那点小心思,吴世豪眉间一舒,不屑地瞥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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