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_九天迹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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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的。”我不想多做解释，站起来走出了宿舍。我没有去找康乐，而是一路直奔校外一个小饭馆，那里有我想找的人。
　　　　过年后几乎是和我相同的时间，小凯辞了“华谊“的工作到了这里，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当了一家专门卖涮菜的饭馆当服务生，工资肯定没以前高，他看起来却很满足。第一次见他，他装作不认识我，我就没和他打招呼。以后再没去过那里吃饭，我不想看到小凯脸上每看到一个客人进门时先期盼后又失落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在等康乐。
　　　　饭馆里还有很多人在吃饭，我看到小凯正端着盘子给客人上菜，径直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康乐出事了。”
　　　　小凯愣了愣，随手把托盘放到一张桌子上，连招呼都没和老板打就随我走了出去。我把他领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最后说：“我知道你喜欢康乐，我也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我，但是现在我没时间找别人只能来找你，希望你能帮他。”
　　　　小凯瞅了我好一会儿，似在确定我话里的真假，又抽了根烟说：“有那么严重吗？康少都解决不了？”
　　　　我一下怒了，盯着他说：“这不是他解决得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知道这个社会都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吗？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觉得无所谓，谁都有权力去喜欢，可大多数人从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不正常！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说不定就在我和你说话的功夫全校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时间拖得越长对他就越不利，说不定还能传到H城去！还有两年多他才毕业，你想他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是变态吗？他那么个骄傲的人，你以为他能受得了？”最后又重重地加了一句，“还有我希望你记住这里不是H城，他康少可以一手遮天！”
　　　　小凯估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刷地白了，我紧张地等他的答复，他愣了半天说：“你说怎么才能帮到他？”
　　　　我暗自舒了口气。
　　　　第九十
　　　　我在康乐宿舍门口等他等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才见他和高毅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看到是我超前迈了一大步声音里透着高兴与急切：“阿苏，你怎么来了？”
　　　　康乐身上还穿着训练时的运动服，浑身上下散发着汗味，闻在鼻子里莫名就觉得安心，我一笑说：“好多天不见了，来看看。”
　　　　康乐眉开眼笑起来，伸手就要抱我，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朝他身后的高毅笑说：“也很久没见高毅了，不知道你们最近训练得怎么样了？”
　　　　高毅看了康乐一眼笑说：“有康乐在，肯定没问题。”
　　　　康乐回身给了他肩头一拳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好听的了？”
　　　　我和高毅一起笑了起来。
　　　　我轻轻松松地和他们聊了几句后，就借口说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读英语，就离开了，只字未提网上流传的那些，康乐更是没有提起。看康乐的样子似是不把网上那些放在心上，也或许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可能还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苏离，不管出了什么事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而不是想办法去解决，久而久之，一出什么事，都是我在后面畏畏缩缩，他在前面帮我遮风挡雨。可他却忘了，我只有遇到自己的事情时才会那样，遇到和他有关的就什么都不顾了，我也想要保护他。
　　　　过了没两天，校内网上出现了一封写给康乐的公开道歉信，说他们已经有证人亲眼证实，在小树林里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康乐，前天的帖子是有人恶意造谣诽谤，并声称已经把造谣者做了封ID处理，希望康乐能原谅他们不经调查就毁人清誉的错误做法，表示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又用几段篇幅赞美康乐和吴倩这对璧人，说康乐是难得的痴情人，几年来对吴倩不离不弃，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他康乐怎么可能会舍弃倾城绝代的吴倩去当什么同性恋，谁相信谁就是傻瓜了。
　　　　后面跟帖有很多人都在谴责造谣者的同时追问在小树林里的到底是谁，洋洋洒洒十几页，字数加起来超过了正文篇幅，一律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随即又挂出来一个名为“关于道歉信的小小怀疑”，此帖在挂出不到五分钟时间已经有数百人跟帖，强烈要求康乐出来证实。此帖主要说的是之所以会出现这封道歉信根本就是康乐凭借在学生会的影响力通过学校向版主施压才迫使发贴人删掉原来的帖子，被迫道歉，意在欲盖弥彰，其中最有力的一个证据是自从说康乐是同性恋的帖子挂出来之后，作为被同情的康乐女朋友吴倩没有丝毫为康乐辩解的意思，似是在默认被康乐欺骗的事实，这更加重了大家的怀疑——其实康乐就是个同性恋，还呼吁大家找出相关知情人，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最后写到虽说不歧视同性恋，但绝不容忍A大出现这样的欺骗行为，而且对方还是学校的公众人物，其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学校广大学生的形象，更是不能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言辞犀利，合情合理，冠冕堂皇。
　　　　方大利看后说：“诶，你说这到底是不是康乐……”我一瞪他，他下面的话没敢说完，悻悻地住了口。
　　　　这两天整个学校好像都为这件事情沸腾了，随处在哪儿一站就可以听到有人关于此事的议论。我不知道康乐此时什么状况，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忍气吞声，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又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够澄清或证实网上说的那些关于他是同性恋的话是谣言，就算如方大利说的那封道歉信是康乐有意为之，但光凭一封道歉信是不够的，最主要的是上面说有证据证明是谣言，却没能说明这样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很难让人信服，别的证据又没有，毕竟是不是同性恋从外表上大都是看不出来的，即使康乐站出来说自己不是，估计也有很多人不相信，还是会对他指指点点。
　　　　小树林事件曝光后，康乐虽没露面，吴倩却在事发第二天就来找过我，一脸着急，说康乐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他和她四年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说她相信他，还问我该怎么办。我沉默了半天才说事情早晚会过去的，让她不用着急。她却急红了一张脸说怎么我说的和康乐说的一模一样，可同性恋不是件小事，就算是他家再有钱有势又能怎么样，还是要被人一辈子看不起，康乐本来好好一个人硬被人说成是同性恋，他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她还听高毅说学校已经把康乐叫过去问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康乐当然是不承认，说有人诬陷他，他根本就没去过那个小树林里面，更别说约会了，学校没有实在的证据，只得防患于未然地事先警告他说如果事态发展到学校不能控制的地步，他很有可能要被辞退学生会会长的职务，还很有可能会以损害学校声誉的理由勒令退学，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得挽回康乐的声誉。
　　　　现在想来，道歉信的事是吴倩背后操作的可能性更大些，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引起了大家更深的怀疑，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和小凯商量的帮康乐澄清的办法不知道做了之后有没有用，可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能作壁上观，都要试一试。
　　　　小树林依旧是那片小树林，依然有成对的小情侣在夜幕降临后，偷偷摸摸地钻进去喁喁私语，呢呢喃喃，亲亲我我，丝毫没有因为网上沸沸扬扬的事件而改变。我每次经过时总会忍不住朝里面看一眼，忍不住会想康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地方，他大可去外面开房间，就连最简陋的小旅馆也比这里要干净。他那么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忍受得了这里的肮脏——里面随处可见腐烂的枯叶，乱扔的垃圾，有次我进去看时居然发现地上还有用过的保险套，里面的白浊已经干涸，看得我脸红心跳急忙走开。
　　　　这么多年下来，这片浓郁的小树林里隐藏了多少令人脸红心跳的故事，随着风散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不过偶然让好奇的人听到只字片语就惹出了这么多是非。
　　　　我如往常一般从小树林经过，顺着大路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背对着5区教学楼，紧挨着窗户的地方长满了高大的竹子，四周是半人多高的冬青，能把坐在后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在竹子和冬青之间是一片小草地，因为离宿舍相较来说很远，除非晚上有课实在没办法，很少有人来这幢楼上自习。环境清幽，少人打扰，正是小情人们约会的最佳场所。
　　　　第九十一章
　　　　道歉信挂出来的第三天学校论坛上又爆出了新消息，说是在5区教学楼的竹林处再次发生了男男约会事件，已经由目击者证实两人中没有康乐，是两个没见过的男生，其中一个还不是本校的，通过他们的谈话可以知道上次在小树林的正是这两个人，想不到竟然换了地方。对话内容列的非常详细：
　　　　学生A：上次太不小心了，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居然也会被人看见，幸亏那里黑，那人没看到我们的样子，要不就惨了。
　　　　社会青年B：靠！老子倒是想让他看见，你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出了，省得每次见面都偷偷摸摸地跟做贼似的。
　　　　学生A：你说什么呢你！我要是出了，还能在这个学校待吗？
　　　　社会青年B（吧唧在A脸上亲了一口）：不待正好，退了学我养你，咱们也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学生A：呸！谁稀罕你养，我好不容易考来这里，你说退学就退学，我怎么和我妈交代？
　　　　社会青年B：那你说怎么办？要你出去我们开宾馆你又不愿意，说什么被同学看到了影响不好。现在好了，听了你的在你学校干，居然被人发现了！操！老子当时要是知道旁边有人偷看，看老子不把他的菊花给爆了！幸亏有了替罪羊，要是换成是你被人在论坛上骂，看老子不把写帖子的人揍得一个月下不了床！
　　　　学生A：别一句一个操，一句一个老子的，你注意点！
　　　　社会青年B：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样了，怎么，现在嫌弃了？
　　　　学生A：要是嫌弃，我能跟你在这大冷的天喝西北风？还不是头两天风声紧，到处都是溜达的人，害得我连打个电话给你都不敢。现在好了，我听说康乐要被学校撤销学生会会长职务，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是同性恋就坐实了，其实仔细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好好的一个异性恋愣是被人错认成同性恋了，更何况我还是……
　　　　社会青年B：管他呢！只要他们不找你麻烦，我才不管什么康乐不康乐的，爱咋咋地！
　　　　学生A：你对我真好！
　　　　（以下内容不宜公开，请参考男女约会情不自禁时会做出的事）
　　　　发此帖的人怕别人不信，竟然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偷偷录了下来，和文字没有丝毫出入。从二人对话的内容完全可以判断康乐确实是被冤枉的，前几天还持怀疑态度的人现在转换了态度，纷纷谴责诬陷康乐的那个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该不了了之，却没想到还是出了些变故。
　　　　录音一放出就引起了很多人围观，大多数人都相信康乐是被冤枉的，可一个名叫“非”的人却留言说这说不定又是康乐欲盖弥彰的做法，上次是道歉信，现在又是录音对话，试想谁会这么傻居然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候出来约会，还居然被人录了音？而且从录音质量上和清晰程度上来看，录音的人离二人距离很近，除非那两个人是聋子，要不怎么会听不到有人在旁边？种种怀疑都指向康乐自己制造自己不是同性恋的证据，反而把事实摆得更清。下面马上有人回复说既然这都不是真的，那怎么才能证明康乐不是同性恋呢？难道把个帅哥放到他面前测试？“非”回复说网络上真假难辨，再确凿的证据也不如当事人站出来公开承认在小树林的是他们，而不是康乐和另外一个人来得切实可信。马上又有人反驳说这不可能，试想连约会都躲着人的同性恋怎么可能会自己站出来说自己是，除非他脑残。
　　　　……
　　　　经“非“这么一搅合，康乐是否为同性恋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到最后相信的人不相信了，不相信的人又相信了，无论是哪种结果，康乐在学校的名气已经随着这件事的发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过不是朝好的方面。我听方大利说他们每次训练都会有很多人来看，甚至还有的带着自己外校的同学来，对着康乐指指点点，说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是个变态？从他们的议论里可以得知无论康乐是不是同性恋，他们已经认定了他就是。整个球队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从前和他关系还不错的队友除了高毅外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他疏远，场上配合远不如刚一开始的时候，随着学校运动会预先举行的篮球比赛的临近，教练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康乐这个队长换下来。
　　　　“怎么会这样？“当我把情况告诉小凯后他皱着眉头说，”你不是说只要这么做就能帮到康乐吗？怎么还越帮越忙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苦笑着说，”我本来以为那个录音一出来就能让大家相信康乐是被冤枉的……我忽略了康乐在这个学校的影响力，关于他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平息下去……表面上大家都服他，说不定背后有多少人想看他出丑。“
　　　　“你是说背后有人搞鬼？“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靠！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把他揍个稀巴烂！“小凯烦躁地来回走了几圈，站到我面前问我：”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九十二章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方大利正听着那段录音，看我进来关了声音，盯了我半天说：“我听着里面一个声音非常熟悉，好像是你。“
　　　　他这么一说，同在宿舍的沈毕辉转身看我说：“别听方大利胡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方大利一下红了眼，指着电脑说：”我都听了不下十遍了，怎么听都是苏离的声音，尤其是他说到康乐名字的时候，和他平时喊康乐的时候语调一模一样，‘康’和‘乐’都稍微拐了点弯，就像……就像撒娇一样，我头一回儿听苏离喊康乐名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当时还以为是他们哪儿的口音就那样，到后来听吴倩和高毅喊康乐才知道不是，就苏离一个人那么喊他。“
　　　　我果然没有看错方大利，他果然有做狗仔队的潜质，居然从这么个小细节里就猜出其中一人是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喊康乐名字的时候居然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沈毕辉无话可说，看了我一会儿说：“我……我也觉得那个声音像是……你的。“
　　　　两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说出反驳或承认的话，我怔愣半天才对方大利微微一笑说：“方大利，你学管理实在是可惜了，你应该去上军校或者学新闻传播，等毕了业当个警察或者娱乐版的记者，一定会干得很好。“我深吸了一口气，”没错，那个就是我。“
　　　　方大利的脸一下憋得通红，哼哧半天才说：“苏……苏离，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确定一下，是吗？”我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地问道。
　　　　方大利点了点头。沈毕辉忙说：“大利他真没别的意思，你还不知道他？就是喜欢打听打听八卦，不问清楚他心里难受，他没恶意，只是好奇。”方大利点头如捣蒜，感激地看了沈毕辉一眼。我也含笑点了点头，方大利见我居然没生气，不安地看着我我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大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我本来就没想着会骗到你们，要是你们听不出那是我，我才真的生气呢，在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半年多，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方大利松了口气，和沈毕辉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我说：“苏离，我知道你和康乐是好朋友，可你也不能为了他做这种事啊，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帮不了他，反而会让别人以为真的像那个什么‘非’说的那样是欲盖弥彰，到时候就算康乐不是同性恋也是同性恋了。“他顿了一下，”班里三十个同学，除了我和沈毕辉，别的人也可能会听出来那个人是你，说不定他们会以为你也是同性恋，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可没一个人像你这么较真的，我腹诽道。
　　　　沈毕辉没有说话，但看他表情我知道他同意方大利说的。
　　　　“解释什么？他们就算是听出来是我，顶多背后议论议论，谁还敢站到我面前说我是？“
　　　　“那你是吗？”方大利问得小心翼翼。
　　　　“大利！“方大利刚一问出口，沈毕辉就喝了他一声。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说：“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我……我……”方大利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从我问出话的那一刻起，我就死死地盯着他，他被我看得手足无措，求救般地看向沈毕辉。
　　　　沈毕辉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苏离，咱们在一个宿舍住了有多半年了，我不敢说有多了解你，但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刚一认识你的时候你这人不是太爱说话，脾气也拗，有时候爱耍小孩子脾气，可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谁身上没点小毛病呢，忍忍也就过了。到后来你发烧住院，我，王小寒，方大利都急得跟什么似的，就怕你就像医生说的很可能醒不过来，整天提心吊胆的连课都不上抢着去医院照顾你，方大利有一天还发神经似的大半夜忽然坐起来看着你的床，我和王小寒都被吓醒了，以为他做了什么噩梦，谁知道开灯一看，他小子的眼睛却是红的，看了你的床半天突然扭头问我说‘沈毕辉，你说这好好的一个人不会说没就没了吧’。方大利平时大大咧咧的，除了别人的八卦别的什么都放不到心上，你不给他把话说清楚，他就一根筋地以为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是笨得让人牙痒痒。”说到这儿沈毕辉看了方大利一眼，方大利脸一红就要跟他急，沈毕辉向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你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方大利不甘地撇了撇嘴，“可那天晚上我却觉得方大利那不是一根筋，不是不通窍，而是他比我们所有人都真实，就因为他真实所以才会把心里的想法毫无顾忌地表达出来，其实我心里也想过你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心里难受却不敢说，他却说了，那天晚上我们三个都没睡着，第二天不约而同地跑去医院看你，见你还有呼吸都松了口气。
　　　　“等你出院以后我发现你变了很多，不像以前不仅不经常在宿舍，即使在宿舍也不怎么爱说话，可能是经历过一些事情，明白了一些道理，性格变得比以前开朗，变得爱说爱笑了，在待人接物方面也比以前成熟，以前你不大爱管宿舍的事，连个地都不扫，可出院后却是你天天在扫地拖地，说是要轮流你还骂我婆婆妈妈的，说这点小事谁做还不都一样，我们知道你是心里感激我们三个在你住院的时候照顾你。除了刚出院那天说要请我们吃饭却又没请成后，”说到这他笑了笑，“感激的话再也没听你说过，兄弟们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整天挂在嘴上，想用实际行动感谢我们，这些我们心里都明白，难道你没发现，从你出院以后我们从没提起过你住院时候的事？那是不想你把它放在心上，我们是想要你明白那时候照顾你不是为了让你以后在宿舍做清洁工的，而是从心里把你当朋友，不想看你有事，单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四个就比别的宿舍的关系要好上许多。“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认真地看着我。
　　　　我忍下心中的异样笑骂他说：”沈毕辉，你TMD以为你是在演讲呢，废话还挺多！“
　　　　沈毕辉对我笑笑说：“苏离，我说这些不为别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同性恋，我都不会对你有偏见，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品行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沈毕辉交朋友看的不是别的，是人品。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会把你当朋友。“
　　　　“我也是！“方大利马上接口道。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又眨巴了眨巴眼睛，又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忍着没让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掉下来的时候听到方大利犹豫的声音问道：“苏离，那你到底是不是？我还没一个同性恋朋友呢。“
　　　　我闻言一怔，沈毕辉大笑了起来，指着方大利说：“你呀……“
　　　　方大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笑了。
　　　　第九十三章
　　　　果然如方大利所说，并不是他一个人听出了是我的声音，还有别的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似乎还不算少。一天，我走在校园里，不远处一个人指着我点对旁边的人说：“看，那个就是苏离，听说他是康乐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这么说来，难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录音是康乐……”声音渐去渐远，下面的话不用听也能猜得到，我苦笑着摇摇头，要知道事情被我办得适得其反，说什么我也不会那么做。
　　　　我曾偷着去篮球场上混在人堆里看过康乐，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衣运球如风地从我眼前跑过，又迅速地把球传给了前方的高毅，高毅一个转身跳投，球进了，欢呼声乍然而起，中间夹杂着的议论，无非就是网上传的那些。如果换成别人，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星期，该说的都说了，该爆的也都爆了，无论真假，大众的偷窥心理也该满足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