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弇山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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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消息最为错愕的还是原君策,前一夜原正启还找他去说了会儿话,对以往的一些事情主动谈起,原君策听得入神,原正启话头一转,说道:“太晚了,你今晚先回去睡,改日我们再说。”
原君策原本一点都不困,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些困了,原正启自己更是哈欠连天,只好起身告了别回自己屋睡去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这么个消息,原君策跑到原正启房里,摸到那具略带余温,却远比活人体温要低的身体,这才信了。
事件突发,原家一大清早就忙了起来,原君策趁着吃饭的空档才找着时间给顾苏打电话。电话还未接通,他想着昨晚原正启说的那些话——那些原正启这么多年闭口不谈的事情,觉得还是当面和顾苏说清楚比较好,因此只将这一消息告知,约定见面时间与地点,就挂了电话。
没有哪里比原君策的办公室更安全清静,他要真想不让别人听见看见什么,谁也没辙。顾苏到达原君策的办公室,就看见他那外表光鲜亮丽的表哥像一朵雨打的娇花,就靠椅子的扶手支撑着,见他过来,只是眼皮子抬了抬,不甘愿地坐正了。
“把门关上。”
顾苏依言合上门,门锁处的半圆形的花纹与墙上的纹路合成了一个正圆,暗芒一闪,立刻便觉得所有的杂音都被摒除了,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门锁上一直都是有阵法的,但以往只是刻在门把手上巴掌大的一块,现在这个正圆合起来有一个脸盆大,顾苏不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事要弄得这么隆重。
他刚准备坐在办公桌对面给他准备的椅子上,却盯着窗台动作停顿了,他指指窗台:“小二黑。”
窗台上的黑猫正盯着窗外,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跃下,朝着顾苏走过来。顾苏后退了一步,黑猫执意要绕着他的腿,等他无奈坐下,灵活地跳到了他的腿上,蜷起身子舔了舔毛,大有不走了的趋势。
原君策有些心不在焉,摆摆手:“算了吧,只是个小畜生。”
畜生头也不抬,两只耳朵扑棱两下,闭着眼睛趴下了。
顾苏盯着黑猫片刻,抬头说道:“原爷爷的事情,请节哀。抱歉,作为晚辈不能前去吊唁,只能日后再补上了。”
原君策点点头:“嗯,爷爷是寿终正寝,没病没痛,也没有什么遗憾,我又有什么好哀伤的。倒是家里人都脾气古怪,不能去祭拜也不是你不去,要抱歉也轮不到你。”
顾苏不置可否:“可是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原君策沉默不语地盯着他,看他面色一如既往地坦然又真诚,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说起了他最擅长的弯弯绕绕:“爷爷那天回来,同我说你准备走了,订好车票了吗?”
顾苏摇头:“还没有。”
“怎么还没有买好票?”原君策皱起眉头,一副催促他尽快走人的样子,顾苏并不因此而生气,很多人都在要他走,多他一个也不多。
顾苏不说话,垂下眼睑盯着大腿上的猫,用油盐不进的模样默默抵抗。
“我现在不懂你了。明明说过要走,却迟迟不曾行动。”原君策冷淡了下来。他本就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对顾苏好,是因为顾涟清对顾苏好,他也确实和他生活过两年,但那些情谊远远不够让他在对方表现出抗拒时还不厌其烦地继续劝告。
对于一些人委婉是不起作用的,直接一点效果会更好。
“爷爷死前,留了一句话给你,他说如果你在他头七之前离开,那句话我就不必说了,让它烂在肚子里。当时我还觉得好笑,他怎么会以自己的死为期限,原来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想,现在这句话应当是可以说了。”原君策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苏羽偷走了《弇山录》,想要复活一个人。可是,她失败了。”
顾苏预感他接下来说的事情不是好事,还是强颜欢笑道:“是吗?既然她失败了,还有什么提起的必要呢。”
“正是因为她失败了,这才可怕。”原君策冷漠地看着他,“就算成功了,咒语的力量与施术人的力量成正比,施术人的力量太过弱小,咒语的力量是会很快削弱的,它会渐渐失去效力,当不足以维持的时候,那些死而复生的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顾苏面上的血色褪尽了,手指蜷了起来,竭力制止着想要触碰颈间绷带的想法。
“她失败了,闯入祭坛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第二天,已经死去十日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不要说了!”顾苏脸色苍白,怒视他的眼神有些吓人,转瞬间又充满痛苦哀求,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低下头,一些碎发搭在前额,看不清表情,连呼吸都变得微乎其微。
原君策本无意说那些话刺激他,刚才他的态度实在让人恼火,看到顾苏这样痛苦,硬起来的心肠又有些悔,他放缓了语气:“爷爷要我转告你,小心苏羽。”
“我一直在猜。”
“什么?”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很小,原君策心里正担忧他承受不住刺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乍一开口反倒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直在猜,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她才突然不喜欢我的。”顾苏缓缓抬起头,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情绪了,他直视原君策的双眼,“我没有选择了,我的命是她给的。如果姑姑有事,你难道会不愿意以命相搏吗?”
原君策一哽,迅速反驳道:“我妈对我好,她值得我豁出性命,她和苏羽根本不一样。”
“可她曾经也对我很好。”顾苏笑了一下,有些青涩腼腆,“曾经很好也是很好。”
原君策对他的恨铁不成钢已经成了爱咋咋,他只想戳着顾苏的脑门问:你是恋母狂魔吗?但他想起了还有位付公子在那摆着,这也不大可能。
他试探着提起了那个人:“那付宗明怎么办?”
“付宗明……”顾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不知道,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从未往自己身上想过,他明明活生生地在这里,有疼爱他的师父师兄——师父应当也是知道那件事的,但他从未说过,师兄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家里等他回去,他们都在等他回去。
他甚至希望自己是个傻子,不要知道那些事情,可在地底他的身上显露出来的咒文,还有身上久不愈合的伤口都是无法忽视的证据。他甚至无法安慰自己,去想原君策说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那一切也瞬间通彻了,顾家人不承认他,原君策为什么让他避开所有的原家人,因为他在那些人眼中,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辜阿姨和付叔叔都很爱他,他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的。”顾苏轻声说道。
他终究还是和自己不一样,如果他最初就和师父师兄在一起,这些犹豫都不会存在,他会毫无顾忌地抛下这一切。
可偏偏苏羽曾经对他那么好,好得像一个真正的母亲。
“顾寅涵在姚馆长死后来找我,他以为姚馆长的死和我有关,姚馆长和顾家一直有联系,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吗?”顾苏说道。
原君策静默片刻,说道:“事实上,当年小苏溺水而亡,是姚馆长下水把他捞起来的。”
顾苏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难怪,难怪他说我在骗他。”
他脸上的血色一直没有恢复,唇色发白,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撑在那里。
这样惨淡的模样是从未在顾苏脸上出现过的,他从来都对一切满怀希望,期望与师父、师兄齐聚,期望能够对苏羽尽一份心。现在所有的都破灭了,连自身都无法确定,还谈什么对其他的期待。
但事已至此,原君策索性咬牙一股脑全说了:“爷爷怀疑,苏羽根本就没有把《弇山录》交出去,她还留着那本邪典。”
“不可能。”顾苏很快否认道,“我师父确认过的,师兄他……也确认过的。”
原君策不与他争辩:“那些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苏羽一定有问题。在她活动范围内出现多例死亡时间异常,并且已经有不短时间了,并且完全无迹可寻,阴间鬼差无计可施,应该早就找过你了吧?”
顾苏抿着唇,不甘愿地说道:“找不到踪迹,那就是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怀疑。”
“你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原君策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顾苏别开脸,避免与他对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意随便怀疑。”
“你!简直无可救药!”原君策按耐下要掀桌子的怒气,“爷爷让我说的话我已经转达完了,你可以走了。”
顾苏对他笑了笑:“表哥,谢谢你。但是我……没有办法完全了断,就当是我欠她的吧。辜负你们的好意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待我如常。”
他说完,站起身,将趴在腿上的黑猫放在了椅子上。拧动门锁将门打开,门外刚巧有人路过,彭思佳朝这边看了一眼,立刻笑眯眯地抓着怀里黑猫的爪子对他摆了摆:“呀!小二黑,来跟叔叔打个招呼~”
顾苏:……
他猛然回头看着他刚放到椅子上的黑猫,两只小二黑?
原君策惊得站起来,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黑猫却不慌不忙,找准了空隙就从门缝里钻了出去,像一条黑色闪电。彭思佳怀里抱着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顾苏面色凝重,摸出几张符射出,“嗖嗖”几枚符破风钉在它跑过的地板上,却没有一个命中的。
“我去追!”顾苏留下一句话,跟在黑猫后面迅速追了上去。
彭思佳回过神来,举起怀里的黑猫仔细查看:“没错啊,我这是小二黑啊。”原君策有些恼,压着火气:“让你别养你非得养,还养只没有一点辨识度的黑的!”
明明是你寄几心不在焉没认出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早上来的时候恍恍惚惚!搂紧怀里的黑猫,彭思佳委屈,心里苦。
被一人一猫吓得靠边站的还有另一个人,原君策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人见到他微微点头,摘下了头上的渔夫帽和墨镜,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黑猫的速度异常快,顾苏穷追不舍,它才在护城河边上的栏杆上停下,远远回头看着他。那张漆黑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它坐在雕着云纹的望柱上,等待顾苏的走近。
顾苏离它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笃定地说道:“你是华莎。”
这回轮到黑猫愣住了,但随即黑猫舔舔爪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是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苏不明白,她明明说过她的目标是周录康,为什么要跟着他?
华莎来自地府,但顾苏并不知道什么事情需要滞留这么久,看她的样子并不是低级鬼差,能够隐藏阴气到连他和原君策都发现不了的地步,显然是个厉害角色。
她认识他,顾苏忍不住这样想。在彭思佳带他去看那个咖啡馆见到华莎的那天,他追出去,华莎对他所说的那句话,成了他的噩梦。
他活得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现在,噩梦成为了现实。
华莎定定看着他:“不是早就叫你走了,你的师父、师兄,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个女人吗?现在知道真相,还要执迷不悟,你的前方将是刀山火海,十八层炼狱。”
那些与诅咒无异的话并不能吓倒顾苏,他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也不惧下地狱,他反问道:“原爷爷和表哥是关怀我,才让我离开,可你又是为什么?你和我很熟吗?”
这句话只是普通的疑问,至少顾苏是这样认为的,但华莎的尾巴以可见的速度炸了毛,她弓高了背脊,炸了毛的尾巴几乎要和身体等宽了。
“我才不认得你!”华莎恶狠狠地冲他“哈”了一下,活脱脱就是一只受到巨大惊吓自卫的普通小猫。
华莎哈完就跑,莫名其妙被“哈”,顾苏一脸无辜,站在空无一人的护城河边上,风带着浓重的水腥味,让他感觉有些窒息。
他坐在了柳树下的长椅上,陷入了茫然。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他站起来慢慢走着,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总归是会有结果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难以忽视的客观存在,付宗明的伤完全愈合了,顾苏的伤口似乎才好了一点点。除了背后需要旁人帮忙,其他地方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他性格如此,做什么也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上药,换绷带。辜欣茗问过几次伤口恢复如何,他每回都笑着说快好了,辜欣茗也不好意思去拆开绷带看,只能暂且信他的。
脖颈上的绷带,他从未在人前解开过。
亲自给他上药的付宗明没那么委婉,一脸心里憋着气的郁闷:“怎么还没好?这是不是假药?”
“嘘——”顾苏连忙摆手,让他小声点,“一会儿让阿姨听见了。这不是好了很多了吗,你还指望我和你一样好得那么快?”
付宗明没说话,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间里寂静得诡异,顾苏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脑子里酝酿着道歉的话,付宗明开了口:“小苏,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顾苏微楞:“你为什么这么说?”
顾苏想转过去,却被他扶住了肩膀。
“就这样说话,好吗?”
那双手的力道并不大,顾苏还是体贴地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你不要想太多。”
“是吗?”付宗明语气莫明,“那你呢?”
顾苏有些听不懂:“我怎么?”
“你的脖子。”他伸出一只手,搭在绷带之上,顾苏瞬间紧绷了,致命的咽喉被旁人触摸的感觉,令他全神戒备,付宗明只是放在那里没有动,“没有道理,会在那里受伤的吧?如果只是皮外伤,那现在也应该不需要绷带了吧?”
小苏好像不想提这些伤,他也就忍着没问,但是这时间也太长了,长到他坐立不安忍无可忍一定要来弄个清楚明白。
“所以呢?你想知道什么?”顾苏语气很平静,背对着付宗明的表情却是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翻涌,恨不得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收拾一顿。
现在才来问!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也是为了他所有人都在装傻,假装视而不见,顾苏也已经竭力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他反而像是怀疑什么一样来质问,真是让人恼火!
顾苏满脸平静地转过身:“你想看绷带底下什么样,是吗?你可不要后悔。”
付宗明手指蜷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头。
顾苏从来不是含糊的人,既然是他自己选择要知道,那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随着绷带一圈一圈散开,一块椭圆形的伤口逐渐展现,皮翻肉绽,露出粉色的肉,虽然没有血液渗出,但也没什么要愈合的意思。
顾苏直视前方的付宗明,做了个简短的评价:“牙口不错。”
付宗明像是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点,呼吸有些急促,满眼不敢置信。顾苏淡淡说道:“看清楚了吗?要不要近一点,看仔细一点?”
他上身微倾,仰着修长的脖颈向着付宗明的方向凑近了些,付宗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退后着靠到了墙,反应过来一般仓惶冲出了房门。
咬人的还表现得更像受害者,顾苏心里这样想着,气呼呼地把脖子上的绷带缠回去,他还得继续自己把背上没涂完的药继续涂完,简直气得脑壳疼!
地狱里来的,就暴露出你凶残的本性啊!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半个小时后,顾苏收拾妥当走下楼,下到一半就见付宗明拖着什么人从大门口冲进来,连鞋都没有换:“医生!我真的很着急,你有什么事我一会儿送你去,你先帮我看看!”
被拖进来的人一脸懵,和一脸懵的顾苏茫然对视,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第四十九章
琼姨和辜欣茗都出去了,偌大一个房子里只有三个人在。
魏医生具备十分的专业素养,如果对方真的需要救助那他绝不推脱,听到付宗明的话立刻应允。但顾苏满脸的抗拒,不想让别人近身。
这场景让魏医生觉得惊奇,顾苏之前常去医院探望肖女士,偶尔也会和他聊起肖女士和她同病房的周博言的病情,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这段时间没有见到,竟然是受伤了吗?他是见到这两位走在一起不假,他还一直以为两人只是好朋友,但现在看来,付先生这样焦急的样子,不像是担心普通朋友吧?
顾先生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检查呢?
这些想法一冒出来,魏医生有些犹豫,虽然做医生的都希望别人无病无灾,职责就是治病救人,但那也是在尊重别人意愿的前提下。意识不清的当另说,顾先生现在明显是不大愿意的。
付宗明严肃地说道:“小苏,让医生给你检查。”
顾苏看着他,嘴边含着不下于十句拒绝的话,看到他的眼睛却全数咽了回去。付宗明板着一张脸,但他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愧疚与……绝望。
让他早点接受这个现实也好。顾苏这样想着,对魏医生微点头:“那魏医生请跟我上楼吧。”
魏医生点点头,跟在顾苏身后,付宗明抬脚也想跟上,顾苏转头竖起手掌:“你先留在这里。”
魏医生自然地接着说道:“是的,检查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如果有什么事情,稍后我会向你一一说明的。”
付宗明张嘴想要说话,又无从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上了楼。
进入房间后顾苏关上了门,魏医生满肚子疑问,一个都问不出口,总不能人家拖他回来治病,他上来就问:你俩是那种关系吗?这样是会被打出去的吧!
“肖阿姨和周博言的情况还好吗?”顾苏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一边,自己坐在床沿上。
“嗯,肖阿姨术后恢复不错,这周准备出院了。”魏医生笑容转淡,“周博言,他的病情急剧恶化,已经急救过几次了。”
顾苏面上浮起担忧:“你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吗?怎么没有在医院呢?”
“朋友,我也是血肉之躯啊!”魏医生哭笑不得,“我在医院熬了五天没睡觉,实在撑不住,强行请了两天假回来补觉的,明天我又要回去上班了。”
顾苏同情地说道:“真是辛苦了。”
“休假就不说那些工作上的事情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魏医生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听诊器。
顾苏有些好奇:“你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吗?”
魏医生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笑道:“哪能啊。我一直在备考全科医生资格证,我叔叔就说,那好啊,先来给我检查检查。这不,我就带着装备过来了。”
“全科医生是什么?”顾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求知。
魏医生解释道:“就……类似于家庭医生,社区医生。我在医院只负责消化内科,专门针对一项,也就是专科医生,全科医生就需要全方面囊括。全家男女老少,内科外科,都能进行处理。简单轻微的疾病基本上不需要去医院了,如果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家庭医生也能预先进行判断,为后续住院减少麻烦。”
“好厉害。”顾苏真诚的夸奖,让魏医生不好意思又隐隐有些自豪,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顾苏又问:“那你怎么遇到付宗明了,你叔叔是住在附近吗?”
魏医生回道:“我叔叔住的地方确实离这里不远,我是在大门口遇见付先生的,他看起来很着急,我就给他打了个招呼,他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我是谁,看来真的着急坏了。顾先生,你到底要不要检查?”
顾苏抿抿唇:“只是一点小问题,是他小题大做了。”
魏医生举起手中的装备:“小问题不小问题,那也得检查过才知道。”
真麻烦,所以他不乐意跟别人说这些事情,解释又解释不清楚。顾苏伸出手解着脖子上的绷带,小声嘟囔:“刚换好的绷带呢。”
这话魏医生听起来觉得有些好笑,但看清伤口的样子,愉快的心情瞬间沉寂下来。
“这伤口怎么弄的?”魏医生伸出手,在他伤口周围轻轻按压了几下,有少许组织液渗出,他表情严肃起来,“顾先生,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付先生咬的吗?”
“啊?”顾苏愣了片刻,迟疑着点头,“是。”
“想不到,付先生竟然……禽兽!”魏医生有些坐不住,虽然他知道有些人是会有些怪癖,但他没有想到付宗明竟然是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担心顾苏的伤势,竟然下那么重的口!他接着询问,“多长时间了?”
顾苏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四周。”
“这么长时间了?”这并不是个好消息,魏医生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魏医生果然是个好医生,如此敏锐,顾苏还是不想弄得太过,差不多就可以了。顾苏点点头:“是,但……不方便给你看了。”
“那,那我们去医院?我带你离开这里。”魏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安,这个地方,不知道藏了多少腌臜事。他来回踱了几步,“他允许你离开这里吗?”
顾苏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照实说道:“他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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