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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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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考试周累坏了吧……不过这些文章还真的挺好看的。杨思远看到一半,又翻回到封面看了看杂志名字。
  《萌生》,名字取的还不错,一看就是写青春期少年少女的,不过自己好像已经过了青春期了吧,怎么还看得这么来劲呢。
  缺什么补什么吧可能是……杨思远轻笑一声,又翻了回去。
  翻的位置好像错了,不是他刚刚看的那一篇文章,而是篇专栏。他看杂志属于规规矩矩一篇一篇接着看的,所以便想要翻到自己看到一半的那里,就在他即将翻页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定在了专栏文章的某个角落。
  那文章的右下角有作者的签名。
  李远。
  这本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可能取这个名字,但杨思远的眼神还是离不开那两个字。
  只是望着这两个字,他的心里就一阵揪痛。
  自己可能是疯魔了吧,看到同名同姓都这样,还真是挺可笑的。
  你在哪儿呢?如果这真的是你就好了……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权当这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李远。
  如果真的是你……
  等等?
  杨思远突然停下动作,然后仔细地看着那两个字,目光跟着笔画的走向,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着这两个字。他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远。
  李遇安的李,杨思远的远。
  这两个字,李遇安都写过,杨思远都学过。李遇安的笔迹有很明显的风格,他从来没见过有谁和他写的字是差不多的。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因此纵使几年过去,他仍然能笃定这就是他的笔迹。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仍然没反应过来,他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便赶紧去看这篇专栏文章——《致我必须错过的你》。
  这种淡然地陈述一切的风格,平实却直入人心的语言,他爱用的断句,他擅长的排比,他文章中不经意间显露出的自厌,还有对“你”的形象的描写……
  杨思远认识这个“你”,因为那就是几年前的他。
  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这文章分明是一个卑微的暗恋者的自白……
  回忆起了大风,呼啸着卷起被他藏在角落里的碎片,纷纷扬扬扑来,容不得他躲开。
  那满天纷飞里,有一杯樱花,一首老歌,一道灯谜,一束花火,一纸告别……
  大脑里仿佛是走马灯一般闪回,哭与笑都仿佛是前世,杨思远抚摸着那个名字,竟要无声地哭出来。
  ……
  他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去书店将能买到的《萌生》都买了下来,然后把李遇安写的文章一篇一篇地仔细看完,但很遗憾,其他的文章都与他无关。
  只有那一篇,用心如死灰一般的口吻诉说了他对杨思远的爱意。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杨思远感觉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他既想醒又怕醒。
  李遇安真的喜欢我吗?
  他又想到之前许林双说的话,却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疯魔了,其实这篇文章不是他写的,文章里的主角也另有其人?
  天下之大,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思远脑子乱哄哄的,几天下来都没什么精神,直到回家的那天还是这样。
  不过回家之后就由不得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陈立玫常常不在家,他心神不宁几天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画,画累了就弹会儿吉他,只不过他一直都只弹那一首《抵达》。
  一个假期下来,他就没有出过几次门,屋子里的画又层层叠叠地扎了起来,不过这次倒也不用再担心会被人扯掉了。
  开学前,陈立玫将那个男人领到了家里来,想要三个人一起吃一顿饭。
  杨思远完全不介意,说实话他还挺佩服陈立玫的,离婚一年多就能再谈恋爱,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再婚吧。
  男人又带了好些礼物,大部分都是给杨思远的,杨思远默默地将礼物放在一边,然后帮陈立玫端菜。
  “刘叔叔,您的。”杨思远将碗筷推到男人面前,平静地说。
  男人没想到这孩子一点都不抗拒自己,先是愣了会儿,然后便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你。”陈立玫被他带的也笑了起来。
  “小远真是懂事。”男人说。
  懂事?不算吧,只是觉得不关我事,随你们去罢了。杨思远心想。
  “那是,也不看谁教育的。”陈立玫说着,给杨思远夹了片肉。
  男人刚想接话,却听杨思远说道:“刘叔叔,这些东西以后就不要再送了,我也用不上这么多,再说……”
  陈立玫和男人都有些紧张,屏息着听他说。
  “再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样显得怪生分的。”杨思远说,内心毫无波澜。
  两人听了都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杨思远话里的意思,顿时都高兴地不知所措,胡乱地给他夹菜。
  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晚上十点多才将男人送了回去。
  杨思远回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听歌。
  “小远,睡了吗?”陈立玫敲了敲门,问。
  果然谈了恋爱就不一样了,现在都敲门了。
  杨思远摘下耳机说:“没呢。”
  陈立玫推门进来,坐到了床边,神情温柔,杨思远却觉得有些距离感。
  “妈真是特别高兴,你能真的接受他……”她往前凑了凑,拉起了杨思远的手。
  杨思远坐了起来说:“我一直都很接受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下半辈子。这个事就不用再跟我说了,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陈立玫吸了吸鼻子,眼里亮晶晶的。她点点头,问道:“这就马上大三了,好好学,但也别太累了,多跟朋友出去玩玩,要不就谈个恋爱……哎,你在大学里交到什么朋友了吗?”
  杨思远:“我和一个室友关系很好,是很好的朋友。”
  “人好吗?没什么歪心眼吧?”陈立玫问。
  杨思远笑了:“当然没有了,他人很好的,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做朋友了。”
  陈立玫点点头:“那就好,交朋友一定要注意了,别再像以前一样交些心术不正的……”
  这话听得人别扭,杨思远皱皱眉,问道:“心术不正?谁啊,你不是在说秦子良他们吧?”
  陈立玫连忙摇摇头,拍拍他的手道:“不是,小秦人好着呢。就你上高中时候,那个家教么,李遇安。以后可不要交他这样的朋友……”
  她一说“李遇安”三个字,杨思远的心脏就突然疯狂跳动起来,刚刚的平静淡定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把将手抽回来,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问道:“他怎么了?他哪里心术不正?”
  他自己感觉不到他的语气是怎样,但在陈立玫看来,这分明就是质问一般。
  陈立玫看他突然急了起来,便脱口而出:“那小孩是个同性恋啊!”
  话一入耳,就顺着听觉神经蹿到了杨思远的大脑,然后化作一颗炸弹轰然炸开,将他的清醒和理智炸得一干二净。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杨思远握紧双手,忍住没有钳上陈立玫的肩膀。
  陈立玫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支支吾吾地说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杨思远要急死了,双眼都充了血,死死地盯着陈立玫。
  “哎呀!那次让他到咱家过年,你们俩躺这个床上,你当时睡着了,然后……然后他……”
  “他怎么了?!”杨思远简直要吼出来了。
  “他……他要亲你!”
  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杨思远好像听见了“嗡”的一声,刚刚疯狂跳动的心脏此时也突然死寂,呼吸系统也完全罢工,他整个人就这样定住,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如死尸一般冰凉。
  ……
  李遇安很佩服灵哥,因为在灵哥催他去找杂志社加薪的第二天,他就真的被告知增加稿费了。
  他倒是没有对“出名”这件事有什么感觉,一来是以为他的性格本身就是这样,二来其实灵哥确实说得有点夸张,客观来讲,确实有很多人通过这篇文章认识了他,但远远到不了大火的地步。
  但无论如何,这能让他多赚点钱确实是个好事。
  为了能让自己的水平对得起稿费,他也开始钻研写作,常常买一些好书回来研究。以前他是在工作的书店里看,现在则得另寻他处了。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个好地方。
  火车站里有个地下书城,里面卖的大多是二手书,价钱要便宜很多。而且很让他感到惊讶的一点是,那里面居然还有个阅览室,就是那种图书馆一样的,拿一本过去坐着看,看完了也不用非要买的那种。
  李遇安就成了这阅览室的众多忠实顾客之一,遇到很喜欢的和很有用的书他也会买回去保存,两个多月下来屋子里已经堆了好几摞。
  与此相对应的,他的写作水平也在不断提高。他本来就很聪明,很多时候稍一经点拨便能举一反三,更何况现在这么刻苦地学习。
  只是这样真的很累,而且每天都过得没日没夜。
  书城在底下,看不见太阳,酒吧又把他调回了夜班,也仍然没有太阳。
  每次学累了的时候,他就会默默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只要能变优秀,就能靠近杨思远。
  他就靠着这样一句话,撑过了许多个没有阳光的日子。
  没关系,“杨思远”这三个字本身就是最亮的光,就连太阳也比不上。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看到了这束离他那么遥远的光。
  八月末的一天,李遇安照旧去书城坐了一天,等到晚饭时间才出来,在广场买了个卷饼就准备去酒吧上班了。
  天色已经擦黑,火车站广场亮起了灯,地上的影子互相擦肩而过。
  李遇安得穿过火车站,去另外一个出口才能走近路,他买了瓶水,喝了两口,然后往前走去。
  前边是车站入口,他得从一边绕过去。
  有个人刚刚出站,走得有点急,碰掉了他的水,又很快捡起给了他。
  那人给他道歉,他接过水说了句没关系,然后便要转身继续走。
  然而就在那人从他面前走开的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目光自然而然地往前扫去,突然就看到了一个身影。
  只是一瞥而已,他其实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他的心脏却好像有了反应,突然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又去找那个人,很快便在人群中锁定了他的侧脸。
  那个人长的很高,背着一把吉他,正安安静静地跟着人群前进。
  他们距离不近,但那个人的轮廓却好像特别清晰,清晰到李遇安能看清每一根睫毛。
  这个侧脸他太熟悉了。
  他想了一下日期,然后反应过来今天大概是他们开学的日子。
  这是杨思远,现在他要走了。
  他要走了。
  这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扰得李遇安顿时慌乱了起来。
  他喜欢的人、他在等待的人、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的杨思远,他的光——要走了。
  这次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巧合能让他见到他,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了……
  漫长的思念让他抛弃了一切可以抛弃的东西,他一开始的顾虑和尊严以及不敢打扰杨思远的那份小心翼翼,在这束光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可怜、不值一提。
  人总是在一些时刻失去理智,比如即将错过彼此的时刻。
  李遇安捏紧水瓶,站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向人群跑去。
  他一直看着杨思远,看着他一步步往里走,他就要进车站了……
  “借过、借过……”
  人太多了,他挤进去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要往前走。
  杨思远离他越来越远了,马上就要进去了!
  李遇安突然像个孩子一般慌了神,急得要掉出眼泪来,慌乱间他被本能支配,突然大喊:“杨思远!”
  他的喊声很大,周围有些人都看了过来,但他眼里的那个人没有。
  他简直要哭了。
  “杨思远!杨思远!”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停地喊着。
  但没有人回应。
  “杨思远!别、你……杨思……远……”
  他急到语无伦次,最后被人挤了出来,想要再往前的时候却见杨思远已经进了车站。
  应该还不会走……要过安检的!
  他又跑到一边的玻璃墙,趴在上面寻找着杨思远。
  找到了!
  他疯狂地砸着玻璃,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玻璃墙的另一头什么也听不见。
  他看清楚了,杨思远戴着耳机,背对着他坐到了候车区。
  “杨思远……别……”他的喊声都带着哭腔,眼泪蹭到了玻璃上,缓缓流了下来。
  他累了,也差不多绝望了。
  几个保安过来,将他拖了出去,他像个失了神的疯子一样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候车区的杨思远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骚动,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第六十一章 
  杨思远坐了一夜火车,回到学校之后什么都没收拾,只换了一张床单之后就躺到了床上,一躺就是一天。
  他没精神也没力气,直挺挺地躺着,也不翻身,一直盯着蚊帐顶发呆。
  许林双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晚饭时候过来问了几句,但也没得到一句回应。
  直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杨思远才终于慢吞吞地下了床,拆了包方便面。
  “哎,别吃那个。给,包子。”许林双连忙阻止了他,塞给了他一袋包子,看起来是晚上在食堂买的,特意给他留了下来。
  杨思远道了声谢,拿过包子机械地吃着。
  许林双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陈立玫说李遇安是同性恋,还说李遇安想亲他。所以他的不告而别就有了解释——因为陈立玫看见了。他躲着自己、他和自己断绝一切联系、他那种不正常的绝情,原来都有了解释。
  因为他喜欢他。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都互相喜欢,但之前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于是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这一错过,就可能是一生。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杨思远忽然大笑起来,笑完了之后就又是丢了魂一样地愣着。
  这个状态差不多保持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晚上,他的状况才好了一些,趁着罗方和郭顺不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许林双。
  片刻的静默后,杨思远低着头说:“我好难受。”
  “那你……你想和他在一起吗?”许林双拍拍他的肩,轻声问道。
  杨思远抬头,眼睛里暗淡无光。
  “想,想疯了。”
  “他肯定也想和你在一起呢。可是他在哪儿呢……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果他能联系到,那他绝对会干脆地踏出这一步。
  但他联系不到,他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他的笔名。
  ……等等,他的笔名?
  突然,杨思远想到了什么。
  他像抓住了一线希望,眼睛都突然有了焦点。
  “等会儿……你给我的一本杂志里,有他写的文章。他好像是那本杂志的专栏作者……”
  “什么?叫什么,快去网上搜搜看有没有联系方式!”许林双说着便赶紧打开了电脑。
  “叫……叫‘李远’。”杨思远磕磕巴巴地说。
  许林双听到这个名字后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输到了搜索框里。
  回车键敲下,网页慢速地缓冲着,杨思远屏住呼吸盯着这个空白的网页。
  “来了!”网页出来了,许林双浏览着那些信息,有些诧异。“只有这一篇文章传得很广,怎么都没有作者介绍……他也没有微博什么的。这杂志社不知道推广作者的吗?”
  杨思远看着他把那些相关的链接都点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李遇安的任何信息,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许林双打开了一个网页,是那本杂志的投稿须知,杨思远匆匆扫了一眼,看见了关于插图的要求。
  “等等!”他按住许林双的手,将页面定在了这个位置,然后仔细地看完了那则要求,突然问道:“我直接问杂志社要他联系方式肯定不行对吧?他们不会给,而且这也太流氓了些,是不是?”
  许林双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杨思远用光标将“插图”这两个字圈起来, 说:“如果我能给他的文章画插图呢,是不是就能想办法联系到他了?”
  “好像……是的。”许林双说。
  虽然这听起来还是有点点变态,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如果他再犹豫,那么就真的可能会失去唯一的机会。
  “但这种杂志,应该都有固定的画手吧,而且这个杂志的插图和你的风格差得很远……你觉得以你的水平,需要多久的时间能投稿成功?”
  杨思远直起身子,盯着电脑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不知道,但我只给自己半年时间。半年之后如果还不行,那我就真的什么也管不了了。”
  许林双:“……”
  千万要让他成功啊,他现在这个性格,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许林双内心默默发抖。
  他确实什么都干得出来,比如从一周之后就开始没日没夜地画画。
  插图看着简单,但实际上很不轻松,尤其是对于他这种爱画实景类的人来说更加困难。他小时候的确画过一些很抽象的画,但和杂志上这种插图仍然相去甚远。他需要从头开始,激发想象力、学习抽象思维、改变自己的画风,每一样对他来说都是新的起点,都需要付出极多的精力。
  他给自己半年时间,但其实根本没有这么久,他得上课、写作业、考试、准备课堂展示……这些事情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他只能在那些挤出来的空闲时间里画画,然后偶尔去和社团朋友一起讨论。
  社团里的那个师姐曾经有过投稿经验,因此他常常会去请教她,慢慢地,师姐给他的修改意见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告诉他,他已经到达投稿的水平了。
  那天武汉下了很大的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树上,安静地目送着树下来往的人。漫天白色里,人们显得无比渺小,大家各自都淹没在人群中,走散了就再也找不到一样。
  杨思远收到师姐的回信时刚刚下课,他从教学楼走出来,漫步在大雪中,他抬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瞬间融化。他突然发现,日子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他从开学开始疯了一样地画画,而现在,他都要放寒假了,才终于有了底气去投稿。
  心情着实有点复杂,是一种期盼和害怕混合而成的奇妙感觉。
  但他不能犹豫。
  于是在考试周结束后,他便整理了一些自己满意的画稿,去打印店扫描到了电脑上,按照格式投给了杂志社。
  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其实并不漫长,只是在他主观感觉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年前,他收到了回复,他成功了。
  那时他握着手机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突然间觉得他的生活好像并不糟糕,甚至还有点小幸福。像是生活突然有了方向一般,他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意义。
  但这点小幸福很快就破灭了。
  他虽然成功了,给杂志社画了几次稿子,但编辑给他发来的文章却没有一篇是李遇安的。
  他曾委婉地表达过自己想给李遇安画插图的念头,但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而且那些理由都很正常,让他根本没话说。
  没事,不怕,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能找到他。
  杨思远这样安慰着自己,从冬天到春天,又从春天到夏天。
  他都已经大三下学期了,给杂志社画了半年的图,虽然数量其实没有很多,但确实每一张都画得很认真。他想让他们知道,他是有能力画得更多更好的。
  他不能放弃,也不敢放弃,到了后来就直接毛遂自荐,说自己很懂李远的作品,自己能给他画更好的插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热到爆炸的七月天里,他收到了第N次回应。
  这次,他真的成功了。
  看到消息的瞬间,他“噔噔噔”下了床,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简直高兴得要上天了。
  “成功了?看把你高兴的。”许林双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他转圈圈,想着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打趣道。“快想办法联系他。”
  “哦对!”杨思远高兴地过了头,险些误了正事。
  他喝了杯水冷静了会儿,然后对编辑说他想和李远联系一下,这样可以更好地了解一下文章思想,方便他画图。
  这个要求好像没什么,编辑便应了声,说去问问李远。
  杨思远道了声谢,然后痴痴地等着。
  很快,编辑回来了,告诉他李远答应了,然后给了他一个QQ。
  那不是李遇安之前的***,杨思远怕他认出自己,也申了个小号。毕竟在他脑子里,李遇安还不知道他喜欢他,他怕李遇安记得自己的QQ,他怕他会拒绝自己。
  于是他打开小号,默念着这一串数字,搜到了李遇安,然后发送了交友申请。
  他等了两分钟之后就等到了答复,但却觉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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