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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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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杨思远突然就很想怼她,语气都有点急。
  陈立玫似乎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夹了片牛肉嚼了起来,含糊地说:“反正你肯定不是,想那么多还不如早点找份稳定的工作。”
  杨思远一咬牙,问:“那如果我是呢?我是说,如果。”
  牛肉很筋道,陈立玫不发一语地吃完,又喝了口饮料。
  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之后,杨思远才听到了她的回答。
  “没如果,你不是。”
  六个字,六把刀,六支箭,狠狠地插在了杨思远心上。
  其实话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在脑子里猜测了几个回答——打断你的腿、断绝母子关系、送你去精神病院、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程度的答案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六个字。
  没有什么解释,没有什么后果,就只是笃定了他不是同性恋这件事,看似不如他想到的那些答案狠毒,但实际上这却封死了一切可能的路。
  如果一个人拒绝去思考答案,那么他其实就是否定了问题的存在。
  这才是最可怕的。
  杨思远只觉得那句话不断地在他耳边循环,像紧箍咒一样,把他的脑袋勒出了深深的一道沟,让他大脑缺氧,眼前都有些昏暗。
  那天夜里他失眠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握着手机一张一张翻看着偷拍的李遇安的照片。
  还有几张是他趁李遇安睡着拍的合照,李遇安睡得很安稳,他的表情很满足。
  或许是屏幕太刺眼吧,不知不觉他已经满脸泪痕。


第七十一章 
  一连几天,杨思远都没什么精神,话和笑都少了许多,只是比以往更黏李遇安。
  李遇安不敢给他太大压力,在他主动说出原因之前也不敢去问他是怎么回事,更不敢说出柜。他只能回馈给他更亲密的拥抱和亲吻,而这些却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他不是第一次在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没有能力为杨思远分担痛苦的想法,只是这一次却比以往每一次来得都要清晰尖锐。
  他看杨思远的样子,就如同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要把余生所有的愿望都在此刻超负荷完成,只不过杨思远的清单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李遇安”,而作为能满足他愿望的人却无法将他的寿命延长一分一秒。
  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他的杨思远就好像被人吞掉了一半灵魂。
  答案出现在二月下旬,是个难得的晴天。
  李遇安下班的时候没见杨思远去接他,回家一看发现他瘫在床上,抱着一团被子,两眼空空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许是窗外绚丽的晚霞,亦或许是地上脆弱的虚影,反正当李遇安进来的时候他都不曾望向自己的恋人。
  李遇安把奶茶放到桌子上,将窗帘彻底拉开,搀着粉紫的金黄色霞光披了他满身,仿若神明赐予的锦衣。杨思远是很喜欢看夕阳的,但李遇安回头时却见他丝毫未动。
  他想起自己曾做的比喻,如此看来再贴切不过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得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
  “不舒服吗?”李遇安坐到他一边,拨了拨他额头稍长的发丝,轻轻问道。
  杨思远不说话,握住他的手在脸上轻轻蹭着,像是与自己唯一的所有物依偎。
  借着刚刚洒来的碎光,李遇安看见他脑袋下埋着的那团被子有些湿,他宁愿相信那是他睡着流的口水,即便他知道他并没有这个习惯。
  他见不得杨思远哭,那比他自己哭还难受。
  在心里撕扯了几秒,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怎么了?”
  杨思远往前挪了挪,抱住了他的腰,又把头埋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好没用。”
  肚皮被他的气息和声音搔得痒痒的,穿过血肉却又演变成了一种挖心蚀骨的疼。李遇安分辨了一会儿这句低声的、绝望的自责,心中的答案又明晰了几分。
  他摸摸杨思远的头,踌躇了会儿问:“是……阿姨知道了吗?”
  杨思远的手臂又紧了紧,几乎是要把自己嵌入到他的身体里,找一个温暖的器官藏起来。
  “没有。”
  “那是什么事?不方便说吗?”
  杨思远笨拙地摇了摇头:“她接受不了同性恋,她……很强硬,我好像太急了……”
  李遇安想起他曾在书店偶遇陈立玫,她当日说的话仍然清晰地刻在他脑子里,像食人族的咒语。
  意料之中,她不可能在那几年里改变想法。
  “没关系,没关系……”他苍白地说。
  他当然知道现在应该好好安慰杨思远,他也想提出哪怕一个可行的办法,但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与家长有过正常接触的人,他除了可笑又无用的“没关系”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陈立玫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意的话,其实他可以接受分手,只要杨思远能放下他。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他曾患得患失,曾做好了杨思远有一天不爱他的准备,虽然今天他也仍有这个念头,但也只是因为自己安全感的缺失产生的本能保护罢了。
  认识了这么久又交往了这么久,他知道,他离不开杨思远,杨思远也同样离不开他。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杨思远松开他,无力地撑起身子,将手机打开,递给了他。
  全程他都低着头,没有看李遇安的眼睛。
  李遇安悬着一颗心,拿过手机,甚至做好了上面是一封分手信的准备。
  然而那只是一个聊天界面,而对方是陈立玫。
  李遇安心里一紧,往下看去。
  “毕业前快找个女朋友吧,上班之后就不好找了。”
  中间隔了很长时间杨思远才回复了她。
  “你不是说不着急吗。”
  “现在不一样了,你快毕业了。”
  “可你前几天才说的不急。”
  “找个陈妙那样的就挺好。”
  陈立玫开始转移话题了。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行吗?”
  “对了,你以后离你那个室友远点,给同性恋念广播的那个。”
  答非所问,对话到此为止,而在这段记录以上还有许多类似的话。
  看这样子,杨思远应该是和她谈过了相关的问题,只是没有挑明自己的性向。显然,陈立玫持完全抗拒的态度,而且看这措辞……李遇安有种直觉——或许陈立玫已经开始怀疑了。
  只是她要在看到答案之前就把不利的选项删除,扼杀“畸形”的可能性,让杨思远在无知无觉中长成最合群的样子。
  李遇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坠入了永不见底的深渊。
  他明白了,为什么杨思远会说“我好没用”而不是“她不同意”,为什么一向积极的他会消沉到这个地步。一直以来,他都竭力做一个保护者,把李遇安好好地护在身后,不管是什么事都想自己打理好,然后捧上一个完美的结果。
  他失落、绝望,不全是因为陈立玫的态度,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陈立玫只是个引子,真正让他苛责自己的是他觉得这次他没办法很快给李遇安一个美好的答案,他还得让李遇安等,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是没办法给李遇安安全感。
  李遇安一手抚上他微微颤动的肩膀,一手为他抹去眼角的几滴泪水,引着他抬头看自己,然后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
  是保护者的姿态。
  他要保护杨思远。
  “别着急,你慢慢来,不要起太大冲突。我不会走的,你别急。”他用几乎是毕生最轻柔的声音这样说道。
  杨思远仍旧无神地念经一般说:“我觉得我好没用。钱也没赚多少,工作也不稳定,追你让你等了四年,在一起了还是异地,现在又……”
  他说得毫无情绪,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没有哽咽也没有哭泣,就只是眼泪在不停地流,像是身体的本能。
  这幅样子真是熟悉啊,如果他此刻再握上一把刀的话,那不就是几年前的自己了吗?
  他曾经因为杨思远而改变,可为什么现在改变他的人却沦落成了自己那种狼狈的样子?
  杨思远从来不会说他的压力,从来不会说他的难处,是这种假象迷惑了他吗?
  李遇安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心疼过。
  “思远。”
  他叫了一声,他很少叫这个称呼,因为他可笑的、可耻的害羞。
  杨思远眼神微动,失去的三魂六魄仿佛被叫回了几分,艰难地在瞳孔中汇聚。
  李遇安往后挪了挪,然后俯**子,捧起他的脸,贴上了他的嘴唇。
  他们经常接吻,但极少是李遇安主动,同样是因为他可笑又可耻的害羞。
  从此开始,他要抛弃那个自私的自己。
  冬天干燥,杨思远不爱喝水,嘴唇有些干裂,李遇安像在给他疗伤一样轻轻舔过,尽力地滋润着他。他希望他的主动同样能滋润他干涸的心。
  杨思远由刚刚的无助转成了现在的呆愣,微微张着嘴,任由李遇安的舌头探进来,舔舐着、吮吸着。有些甜,像是奶茶,但更多的是李遇安的味道。
  有舌头相缠的水声若隐若现,杨思远被吻得终于回过了神,意识到李遇安在干什么之后便立马勾上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应了过去。
  像是末日前夜的放纵,杨思远吻得很粗暴,吻到最后两人都已经是呼吸困难大脑缺氧,互相对视都无法看清彼此的脸。
  这一通下来,杨思远好像真的断片了,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李遇安。
  李遇安稳了一下呼吸,说:“我知道你很难,我……我做不了什么,但我一定不离开你。你不要急,也不要慌,哪怕最后不是一个好结果,我也会陪着你。”
  杨思远望着他,眼角还有泪痕,自从和李遇安在一起后,他变得越来越爱哭,不知道对于曾经想哭都哭不出来的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霞光慢慢暗了,只恩赐了一道光边还挂在李遇安的一侧身子上,像是一幅没画完的画。
  他像神,从地狱走来,却仍旧温柔。
  他是杨思远的神。
  良久过后,杨思远将全身力气聚集到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
  “你头发长了,去剪剪吧。”
  “不,你给我剪。”
  于是在开学之前,李遇安第一次给杨思远剪了头发,笨拙但小心,如同多年前杨思远曾为他如此一般。
  /
  二月底,杨思远要开学了,罕见地答应了让李遇安去送他,像一个刚上幼儿园而不舍得放开妈妈的小孩。
  那时距离他崩溃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他还有些残留的情绪,李遇安在车站目送他渐渐混入人群,突然就想放下一切跟他一起走。
  他不放心,他想陪着他。
  可是自己太差劲了,什么资本都没有,哪有能力去到另一个城市照顾他?
  明明是他要年长一岁,可却从没有过成熟的样子。
  列车驶离后,他慢吞吞地往家走,脑子里不断思考着。
  也就只是想了这一路罢了,三十分钟?二十五分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是冲动,这个决定他非做不可了。
  当晚,下班之后他找到了方云灵,提出了辞职。
  “啊?为什么?是觉得工资不够吗?”灵哥知道李遇安还有些债务,过得很拮据,不禁有些讶异。
  李遇安摇摇头:“不是,工资已经很高了。”
  “那是找到别的工作了?”
  李遇安又摇摇头:“没有。我想做一个专职作者。”
  灵哥一愣,面色突然有些凝重,放下酒杯说:“遇安,这话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了。我觉得你也知道,写东西很难出头的,得很长时间才行。我不是说否定你,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还有点债没还清吧,你熬得过那么久吗?”
  李遇安的手指在空杯口滑了一圈。
  “这些,我考虑过了。我……要去陪思远,我不能窝在这个地方。你很照顾我,我也很在意这份工作,但……我会分心。我需要时间学习。”
  他的声音总是低沉的,话语总是平淡的,让人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知晓原因后,灵哥失笑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啊。”
  杯口已经被他的体温暖热了,李遇安还在一圈圈地绕着,无穷无尽。
  “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积极过,我以为你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这话说的不对,没有杨思远的话他没日子可过。
  灵哥又一拍桌子,朗声道:“成!你自己有打算就行,这样,我这儿给你留着地儿,你过得不如意了随时回来,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也别碍着面子不敢说,直接找我,方圆百里的事儿你灵哥还是摆得平的!”
  随后举起酒杯跟李遇安的空杯子碰了一下,和着清脆的响声将酒饮尽。
  “那小孩值得你这样的,好好过日子,别糟蹋自己了。”
  “嗯,你也是。”
  方云灵是个很好的人,李遇安从头至尾都这么觉得,在他单调无味的人生路上,他其实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是他一生中都很感激的一个朋友。
  辞职以后,他时常也会回到这里聊聊天喝喝酒,他不胜酒力,前同事们也不曾为难过他,在他奋力追赶杨思远的日子里,这处喧嚣的地方却是他一个放松的栖息地。
  只是几年以后他偶尔出差回到家乡再来这里时,破败的街已经繁华无比,酒吧也已经变成了餐厅,至于方云灵的下落,他未曾知道。他曾偶然联系到了平平,但平平也不清楚方云灵去了哪里,只记得他后来爱上了一个医生。他最后一次见到灵哥是某一年的清明节,他看见灵哥在墓园里干坐着,淋了一场大雨。
  李遇安心中有愧,在他无助的时候方云灵曾帮助过他,但他却没能回馈给他一点慰藉。
  但这都是后话了,谁能看清以后的路呢,只把脚下的一步步走好就已经很艰难了。
  他把自己的决定和编辑说了,此外又听取了一些专业的建议,决定迈出对他人生非常重要的一步——他要开始写小说了。
  写小说对他来说不是简单的事,意味着从头学起、了解行业、寻找新的平台……都是全新的,都是毫无经验的,但他不能再藏在自己裹的茧里等着杨思远钻进来了,他要破茧而出,成为心上人的保护伞。
  春天了,杨思远没再沉浸于失落中,他听了李遇安的话,暂且将出柜的事放下,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在理。他签的工作室并不很正规,很多业务都还是在探索,也时常会有一些小纠纷出现。其实他心里没什么底气,但他的学历和能力也只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这怎么行呢,要努力啊,努力才能给李遇安好的生活。
  /
  樱花开的时候,杨思远把自己拍的照片发给李遇安看,说很想他。
  想念的话每天都在说,却不是机械地重复,而是真心话。在想念彼此的这件事情上,他们从不吝啬一丝一毫的精力。
  本来他们大部分时间是用QQ聊,偶尔杨思远会给他打语音或视频电话,但这次李遇安却罕见地主动给他打了过来。
  屏幕被李遇安的脸占满,杨思远顿时觉得赏过的所有花也比不上他一笑。
  “五一放几天假?”李遇安问。
  杨思远收回心思,看了看课表说:“三五天吧可能,不过我没什么课,随时出去玩嘿嘿。”
  “那我去找你吧。”
  杨思远呆了一会儿,像是没听清李遇安的话一样问:“你说什么?”
  屏幕里的李遇安没有一秒犹豫和迟疑:“我说我五一去找你,可以吗?”
  虽然他是带了个征求意见的短句,但就这笃定的、认真的、不容置疑的表情和态度来看,他根本就没想过杨思远会不同意。
  同意是肯定会同意啦,但……杨思远盯着李遇安,总觉得他好像哪里变了。
  这才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以前那种害羞和谨慎怎么全都消失了?
  虽说这个词对于李遇安来说其实不大合适,但杨思远脑子里还是想到了这个形容——成熟。
  这幅样子的李遇安,可真不是一般地迷人。
  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自己让他受苦了吗?他明明是想让李遇安像个孩子一样就好,不要再去承受什么了,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杨思远心里有些不安。
  “可、可以啊!”他疯狂点头,“但是……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你以前……”
  你以前可是很害羞的。他想这么说。
  但在他说出口之前,他看见李遇安稍稍抿了抿嘴,那是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的前兆,于是他便识相地闭了嘴,同时在一瞬间想到了无数个答案做心理准备。
  而他的话一停,李遇安等了两秒没等到下文,知道他这是不说了,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句不得了的话。
  “因为我爱你。”
  时间停止了,花香凝在风里,日光停在发梢,咖啡店的音乐被空气吞没,人类的心脏在此刻失去用途。
  万事万物都苏醒,在春日里争相斗艳,却也比不上这一句话的美丽。
  此刻,文字与画面的战争告终,前者大获全胜。
  温柔日色里,爱意肆意膨胀着。
  杨思远有个秘密,他被世界上最好的人爱着。


第七十二章 
  五月,气温骤然上升,潮湿闷热的天气压得人难受,只是略微走一走就能出一层薄汗,正如现在的杨思远和李遇安。
  落日在窗框中缓缓下沉,只有几缕昏暗的光还挂在上面,想着为屋里的人再带去几分明亮。
  然而那两人却仿佛更期待夜的到来。
  衣服早就被剥得一干二净,眼镜也可怜兮兮地瘫在小桌上,透亮的镜片将画面缩小,却仍然看得清两具赤裸的身躯。
  皮肤紧紧贴合在一起,微微沁出的汗水是最好的黏合剂,呼吸和心跳带来的起伏更是将唯一的一点空隙挤出,有那么一瞬间杨思远都觉得他们两个真的粘在一起了。
  李遇安湿润的嘴唇吻过他的锁骨和肩胛,在胸口流连了一阵,然后顺着肋骨的轮廓吻上他的侧腰,最后却又停在了紧实的小腹上。
  杨思远忍不了了,低喘了一声。
  李遇安闻声便停下了动作,缓缓直起了上身。
  就在杨思远都做好了被上的准备时,却见李遇安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缓缓坐了下去。
  没戴套,没润滑。最粗暴的、原始的、痛苦的、紧密的交?合。
  直到感觉被一股熟悉的温热包裹住,杨思远混沌的大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眼前是坐在他身上的李遇安,有好看的骨架和线条,因长时间室内工作而养成的男人少见的白皙皮肤,成长路上留下的陈旧疤痕,还有剧烈运动带上脸颊的潮红。
  或许是因为被深入而带来的痛苦,他下颌微微抬起,轻轻皱着眉头,眼睛半合着,长睫毛遮掩着迷乱的目光。
  杨思远没有在这个角度观察过他,至此他才知道了自己的恋人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
  只是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他吃惊。
  “遇、遇安?”杨思远惊讶于他的主动,却又同时为他的过分主动不安着。
  这个体位让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拉近,坐下去的时候像是被直接捅到了心脏,甚至咽喉,让李遇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看起来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撑在杨思远肚子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杨思远看出了他的紧张,连忙覆上了他的手。
  看着忍不住低下头的李遇安,杨思远不禁轻轻叹了一声。
  不管是想多么主动,李遇安到底还是个害羞的人。这么难为自己是为什么呢?
  看他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杨思远坐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翻了个身,又将他压在了下面。
  “主动也不能乱来啊……”他摸摸李遇安的脸,无奈笑道,将自己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老老实实戴上了安全套。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匆匆忙忙的,没有润滑剂,他一边缓缓进入着,一边借问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唔!”
  李遇安的脖颈挺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
  杨思远忍住欲望,停在最后没有动作,俯下?身来亲了亲他,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李遇安朦朦胧胧地。
  杨思远深吸一口气:“你突然这么主动我有点害怕,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吗?”
  岂止是害怕,简直是心慌死了。李遇安什么时候能接受这样的姿势了——将自己的身体这样暴露在人视野里,没有人将他抱在身·下,没有人遮掩他满身的伤痕。
  他沉默寡言,不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表达爱意,一句“我爱你”也只是隔着屏幕酝酿了一年,而今却在床上这样放纵,让杨思远想到了电影里为了留住出轨的男友而同样主动的女主。
  “不,”李遇安清醒了点,“是我,是我做得不够。”
  杨思远仍旧疑惑地看着他。
  “我帮不了你。”沉默了几秒后,李遇安接着说:“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你……再说一遍。”
  “我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杨思远,我爱你。”
  窗框上的光线失去了力量,渐渐弱了下去,月色染上,肉体泛着冷色的光。
  光是冷的,血和心却是热的。
  杨思远受不了李遇安的告白,脑子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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