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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是陈的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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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麟开车跟着石修到了城北开发区,车子沿主干路开了一会儿便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几栋低密洋房隐在茂密的树荫之间。
  石修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带着人上了电梯。
  石修家是个三居室的大户型,甫一进门,一阵清新干净的气息便迎面而来,屋内的装潢简约而考究,一如石修这个人。
  石修从卧室的衣柜翻出三条毛巾和三套洗漱用品,放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机,温和地说:“小思,遥控器在沙发上,我下楼买个早点,你们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杨麟从行李箱里翻出三件T恤和两条短裤,扔给陈醋一套,便推门进了浴室。
  出来时,陈错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尸检报告反复看着,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小思去洗澡。”他道。
  “哦。”程吉思放下电视遥控器,拿起毛巾和杨麟的T恤进了浴室。
  杨麟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往其中一间客卧走。刚碰到门把,便听到陈错在身后唤他。
  “麟哥。“陈错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昨晚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别介意。”
  这两天,他满脑子都是程采薇躺在尸床上的样子和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根本无暇他顾,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找方虎同归于尽。
  但是,当程吉思死死抱着他的腰,哭喊着让他别走,别丢下他一个人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蚕茧,再次将他牢牢缚住,将他死死困在绝望的深渊,狞笑着欣赏他被命运扼住咽喉,怎么也逃不开、挣不脱的惨状。
  为什么连死都不能!
  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地活着!
  什么罪孽,什么责任,什么希望,通通都是狗屁,他就是个被命运肆意玩弄的小丑,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他妈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苟且地活着,为什么还要再忍受命运的摆布,他要抗争,他要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要跟杨麟一辈子在一起,他要让那些操纵权术、视人命如蝼蚁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要给九年前程家那件事一个真正的交代,他要让程吉思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上。
  杨麟回过头,看着他沉静如水的脸,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暗骂自己一句没用,还是妥协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冷冷道:“说不介意是假的,你答应过的,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放开我的手,可你昨天什么意思,想跟我分手么?”
  他知道纠结这些冲动下的气话,实在有些矫情,可他就是害怕,怕陈错放弃他们的感情,甚至放弃他自己。
  “不会了。”陈错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你既然来了,就算做了选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抓着你的手,永远不会让你离开。”
  杨麟也直视着他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杨麟心中一跳,接着胸腔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暖意,促使他一点点地靠过去,在回过神之前,他的唇已经贴上了那冰凉的柔软,温柔缱绻的触感,让他慢慢沉溺在陈错清爽而微凉的鼻息间,让他如中了蛊般甘愿献祭自己的一切。
  趁陈错洗澡的功夫,杨麟给一个叫于烁的人打了个电话,这个人是老爸的得意门生,三年前读博时经常被老爸带回家吃饭,为人非常热情健谈,一来二去就跟杨麟成了朋友,混到现在也是业内非常有名气的青年律师了。
  于烁听了杨麟的叙述,并没有当场答应,而是说最近手里有个案子,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结案,如果顺利的话就过去一趟,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杨麟听这意思,知道他是有所顾虑,毕竟自己当年太不像话,于烁这位五好学生经常被导师带回家,试图用正面典型感化他那位恨铁不成钢的公子。于烁知道自己不少混账事,对他心存顾虑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这样,他必定会去和自己导师打个招呼,一来是为了探口风,了解杨肃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二来如果他当真接下了,也能在导师面前卖个好,毕竟这年头,谁也不愿意当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自那天接到赵警官的电话,陈错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吃过午饭,陈错就被杨麟推进卧室休息去了。
  看着不声不响跟进卧室的程吉思,杨麟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视线无意识偏了偏,落在了电视柜上摆着的一个复古相框上。杨麟被这张极具年代感的老照片吸引着走过去,在电视柜跟前蹲下。
  照片的背景是那种老式照相馆的瀑布仿真画布,杨麟仔细端详片刻,画布前,一个小男孩坐在儿童椅上,眉眼不难看出是石修,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女孩,身材纤瘦,五官精致如画,和他颇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姐姐,叫石丹。”
  正倚在懒人沙发上看书的石修忽然开口。
  “哦。”杨麟转过头,真心夸赞道:“你姐姐真漂亮,她人呢?”
  “死了。”
  杨麟脸上笑容一僵,将相框摆正,冲他歉然道:“对不起。”
  石修微笑着摇摇头。
  不出所料,刚吃过午饭,杨麟就接到了于烁的回电。
  于烁在电话里先是跟他好一番道歉,说自己手头的案子又出了新问题,实在抽不开身,又表示等他回B城一定请他吃饭,好好弥补。
  杨麟耐着性子敷衍了一通,挂断电话后开始皱眉叹气,心想父亲这边的关系是用不上了,而自己的心思又全然不在学业上,虽然读了法律专业,四年来不是翘课就是上课打游戏睡觉,屁都没学会,如果早能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他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若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帮陈错解决难题,亲手送方虎归西,帮死去的程采薇讨回公道,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只可惜,这种手刃仇人的可能性已经被他亲手掐灭了,连灰都不剩。
  “怎么了?”
  石修窝在沙发里,看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杨麟叹了口气,把原委说了一遍,石修听完笑了,“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
  他看着杨麟骤然亮起的眼睛,笑道:“我有个朋友,是众合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刑事诉讼的资深律师,去年家里人生病,他辞职回家,在本市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业务能力没的说,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问问他。”
  众合是全国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声名在业内可以说如雷贯耳,几乎是所有法律系学生最理想的从业选择,就算是杨麟这种半瓶子醋在大学时也被各种洗脑过。
  “真的?”杨麟搓了搓手,凑到他跟前说:“那就麻烦石老师帮忙问问,律师费什么的让他放心,一定让他满意。”
  陈错噗嗤笑了,正要说话,客卧门突然被打开,陈错拿着手机走出来,身后跟着程吉思,“我跟赵警官联系了好了,去采薇出事的地方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杨麟说着站起身,看了眼程吉思,问陈错,“小思也去?”
  “嗯。”陈错看了眼他身上衣服,柔声提醒道:“山上冷,带件外套。”
  “哦。”
  在陈错的指引下,杨麟把车开到了一个老旧小区,赵警官穿着便服,正靠在小区锈迹斑斑的铁门旁抽烟。在这个满眼杂乱的老旧居民区,杨麟骚红色的跑车显得异常扎眼,赵警官一眼就注意到了,掐了烟走过来,隔着车窗打了个招呼,拉开后门上了车。
  他们都明白,这个案子明面上毕竟已经结了案,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所做的一切调查都必须在私底下进行。
  灵雾山在城东郊,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景区门口。
  暑期这里本该是旅游旺季,但两天前这里发现尸体的事已经传开了,诺大的景区游客寥寥,显得十分清冷。买完票,几个人按着景区固定的游览线路上了山。
  半小时后,赵警官把他们带到了发现采薇尸体的地方。
  这是个三面环山的凹谷地带,赵警官指着东面的山坡道:“现场勘查结果,采薇就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
  杨麟抬头望去,这是一座近400米高的石质山体,凹凸不平的石块间杂草丛生,而且非常陡峭,从上面摔下来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上去看看。”陈错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道。
  四人原路返回,顺着游览路线爬到了山顶。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温度也在一点点往下降,杨麟下车时忘了拿外套,身上只穿了件短袖,没一会儿就冻得直抖。他正酝酿着一个喷嚏,忽然肩上一沉,一件黑色外套带着熟悉的味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爬上山顶后,几个人累得都有些喘,杨麟双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正准备接过程吉思递来的水喝一口,忽然听到陈错冷得发颤的声音,“这里不是作案现场,采薇……是被人转移到这里抛下去,伪装成失足落崖的假象的。”
  “什么?”
  在场三人惊诧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确实有一条荆棘丛生的狭窄小道,陈错盯着这路的尽头,眼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冷冽的声音被山风吹散了三分,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这条路确实能通到玉河镇,但采薇家更靠近灵雾山的西麓,从这里到她家有一条更近的小路,她不会舍近求远走这条路的。”
  赵警官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到她家还有另外一条小路?”
  陈错还没开口,就听见程吉思说,“他说的没错,确实有一条离我家更近的路,灵雾山西边那里有一片樱桃林,我们这里的人小时候经常抄那条小路翻山去摘樱桃,我姐要是从这里回家,肯定会走那条路的。”
  赵警官听完他的话,低头思考着什么,半晌他问程吉思:“从这里走那条小路多久能到你家?”
  “大概一个小时能到。”
  赵警官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怀疑这里不是真正的作案现场,因为时间对不上,尸检报告上说,采薇的死亡时间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但据那天去郊游的老师和学生说,他们下午四点就结束返回了,如果采薇在这里遇害的,那就应该发生在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就算实施了□□,也只有一次,根本到不了凌晨两点,那这中间的九个小时,怎么解释?”
  杨麟蹙眉道:“还有,尸检报告说,采薇真正的死因是被注射了过量的□□,K粉从发作到致人死亡要好几个小时,如果是为了助兴,难道凶手会在这里干等到凌晨两点采薇毒发死去,再把她抛下山崖么?”
  重重疑点被抛出来,四人同时沉默。
  一直皱着眉不说话的陈错忽然抬起头,道:“走,去那条小路看看。”

  ☆、证人

  因地势原因,灵雾山只开发了东麓和南麓,西麓和北麓则是一片荆棘丛生的荒草地。
  四人淌着几乎分辨不出的荒郊小路往西走,时值盛夏,山间草木疯长,稍不留心就会被树枝剐破衣服。陈错走在前面,仔细将挡在眼前的荆条拨开,没一会儿,手臂就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杨麟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皱眉拉过他的手,看着一条条渗着血珠的伤口,道:“歇会儿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陈错正想说没大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杨麟拉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杨麟打开矿泉水瓶,倒在伤口上冲洗,然后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叠了两下,往他手掌上裹。
  陈错垂眸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转头间,被挂在左手边一丛灌木上的粉色物什吸引住目光。
  他抬手把那东西摘下来,拿在手里仔细辨认,发现是个拇指大小的毛绒挂饰,被这两天的风雨打得脏兮兮的。
  “这是什么?”杨麟裹完伤,抬头看陈错拿着个毛绒绒的东西,脸色发白。
  另外两人闻言走过来,只见程吉思一把夺过那个粉色挂饰,惊叫道:“这是我姐姐的东西!”
  赵警官吃了一惊,拿过挂饰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问程吉思:“你确定?”
  “不是采薇的。”陈错忽然开口,“采薇确实有个这样的书包挂饰,但不是粉色的。”他扫了一眼众人,笃定道:“是蓝色的。”
  四人面面相觑,杨麟仔细回忆着和程采薇的几次见面,他从没留意过这些细节,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反倒是程吉思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跟我姐关系挺好的一个同学的,她们买了同款的书包,为了区分,就挂了不同颜色的挂饰,我姐的是蓝的,她是粉的,上个月考完试,我姐带她回家玩,我见过。”
  “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赵警官问。
  程吉思闭着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姐叫她晓琴。”
  “罗晓琴。”陈错捏着手中的毛绒挂饰,沉声说。
  杨麟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脑中忽然浮现去年山体滑坡送王俊宁去医院那天,引起陈错和程采薇误会的那张B超单,他依稀记得那张单子的姓名栏写的就是“罗晓琴”这个三个字。
  罗晓琴的书包挂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郊游那天留下的?”杨麟忍不住猜测,说完又皱眉摇摇头,“不对啊,她不是应该跟老师同学一起下山了么,怎么会把东西落在这里?”
  “找到她问问就知道了。”赵警官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个住址。。。。。。”
  找到线索,四人迅速下山,警局那边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罗晓琴家。
  罗晓琴家就在离灵雾山不远的桑台村,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赵警官率先下车,敲了敲院门,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院门打开,一张秀气的女孩子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罗晓琴?”
  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听到问话下意识就想关门,被一股大力顶住。赵警官一手抵着门板,一手从兜里掏出证件,温声道:“我是县公安局的,你别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咳嗽声,一个虚弱的女声有气无力的问道:“晓琴,谁呀?”
  “没什么。”罗晓琴高声应了一句,然后眼神戒备地看着来人,和陈错目光相触的瞬间,匆忙低下了头。
  赵警官:“你是程采薇的同学吧?”
  罗晓琴点点头。
  赵警官:“毕业郊游那天你也去了吧?”
  罗晓琴:“嗯。”
  赵警官:“郊游结束以后,你去了哪里?”
  罗晓琴身子僵了一下,“我,我回家了。”
  赵警官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笑了一下,“不对吧,我听说,你从灵雾山西侧的小路,去了程采薇家。”
  闻言,罗晓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用力捏着门板,“我从来没走过那条路,也没去过采薇家。”
  “是么?”陈错拎起毛绒挂饰,冷冷道:“那你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条路上?”
  罗晓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瞬间瞪大眼睛,她被陈错冰冷的眼神吓得一抖,仍在强自镇定,“这不是我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问我!”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杨麟急了,上前使劲拍门,“罗晓琴,采薇是你的好朋友,她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相信你心里一点都不难受,既然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天郊游结束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
  话还没说完,院门再次被打开,罗晓琴冷着脸看着门外的人,“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妈在休息,听不得吵,你们快走吧!”
  四人看着紧闭的门扉,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任谁都瞧得出罗晓琴没说实话,但她不愿意坦白,他们总不能拿棍子撬开她的嘴,逼她吐露实情。
  一番询问未果,他们只好开车回了县城。
  石修的办事效率奇高,当天晚上就联系了他那位律师朋友,约好明天上午在他家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第二天上午,他们提前十分钟到咖啡厅等候,店里的挂钟刚过十点,一个身穿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看见石修,微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
  石修站起来,笑着寒暄了几句,便介绍他给陈错杨麟认识。原来这位温文尔雅的精英律师名叫温如玉,倒是人如其名。
  温如玉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趁着开机的功夫,跟陈错了解案件的情况。
  陈错把目前知道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跟他说了,然后把梁法医给的尸检报告递给他。
  温如玉从键盘上收回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微笑道:“这份鉴定书没有加盖公章,没有法律效益,既然县公安局已经将这起案件定性为自杀,如果对决议不服,可以到上一级人民检察院申请复议,要求公安机关重新对尸体进行检验,如果尸检报告存在疑点,检察院会要求公安机关重新立案侦查。”
  陈错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温如玉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微微一笑,“我这就回去着手准备复议的材料,不过需要陈先生在申请书上签字,再提供一下身份证件,最晚后天我这边就能把材料递上去。”
  “那就多谢温律师了,我下午把证件给您送过去。”陈错说。
  问律师点点头,合上电脑,正准备起身,就听陈错沉声说:“除了申请重新立案,我还要告县公安局渎职,隐瞒案情真相,包庇袒护犯罪嫌疑人。”
  此话一出,连杨麟和石修也愣住了,温如玉毕竟见多识广,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马上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错,“那这就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陈错也看着他,道:“是,毕竟会牵扯到一些当权者,我想请温律师仔细考虑一下,再决定接不接这个案子。”
  温如玉轻笑起来,“既然陈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考虑一下。”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挑眉笑道:“考虑完了,这个案子,我接了。”
  当天下午,陈错去了温如玉的律师事务所,石修接了个课外补习班的工作,杨麟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正准备开局游戏,就接到了赵警官的电话。
  杨麟赶到县医院时,在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赵警官身边的女孩。
  “杨麟,你来了。”赵警官匆匆走过来,朝身后的罗晓琴招了招手,“跟我过来。”
  赵警官把他们带到了楼梯间,递给杨麟一根烟,“杨麟,她同意把那天看到的说出来了,不过,她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麟瞥了罗晓琴一眼,女孩不自在地别开眼看向窗外。
  “你说吧。”赵警官冲罗晓琴说道。
  罗晓琴咬了咬嘴唇,道:“我妈得了肝硬化晚期,想保命只能做肝移植,今天上午医生通知我们说找到了合适的□□,可我家里没钱,如果你能帮我出这个钱,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杨麟盯着她看了半晌,道:“那要看你提供的信息有没有价值。”
  罗晓琴也不多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点开几张照片递给他。杨麟眼睛扫过照片里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他劈手夺过手机,照片里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正架着个画烟熏妆的女孩往车里塞,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黄毛男子就是方虎的小弟——“斜眼”安东。
  他紧紧捏着手机,手心浸满了汗,他一把抓住罗晓琴的胳膊,“这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在什么情况下拍的?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罗晓琴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杨麟,冷静点。”赵警官按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杨麟强自镇定下来,慢慢松开手,看着罗晓琴,问:“你需要多少?”
  “三十万。”
  “好。”
  杨麟答应得很痛快,“钱我三天后打给你,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晓琴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隐瞒,缓缓说道:“中考结束那天,有个叫安东的男人找到我,说他看上采薇了,逼问我采薇的联系方式,我害怕,就告诉他了。过了几天,他又找上我,说他约了采薇好几次,采薇都不肯出来,采薇家里条件特殊,学校特许她在学校宿舍多住一个月,安东进不去校门,就逼问我她什么时候回家,我告诉他10号那天我们班有个毕业郊游,结束后采薇应该会从景区直接回家。郊游那天,采薇跟我们分开以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安东会对采薇做什么不好的事,下山下到一半我又返回去,抄小路去了采薇家,想确认一下她的安全。快到她家的时候,我听见采薇的尖叫声,我吓了一跳,就躲到了墙根底下偷看,我看见安东把采薇往车上拖,可我不敢出去,就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想等他走了去派出所报案。可下山以后,我怕他查到是我报的案,又来报复我,所以就犹豫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了采薇出事的消息……”
  罗晓琴离开后,杨麟和赵警官并肩往楼下走。
  “听罗晓琴的意思,是安东把采薇劫走的,他跟方虎穿一条裤子,这事和方虎肯定脱不了干系!”杨麟咬牙道:“对了,可以查他俩当天的微信聊天记录,如果方虎参与了这件事,肯定会留下线索的。”
  赵警官摇摇头,“这案子已经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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