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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家们的手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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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立马就哭了:“那我怎么办?”
  钟关白说:“阿霁是妹妹。”
  李霁和哭了半天才决定退让一步:“那,那好吧……就妹妹吧……但是我以后要改名叫钟霁和,和阿白哥哥一个姓,才是真妹妹,阿白哥哥要是再认其他妹妹,就都是假妹妹。”
  钟关白笑着摸摸李霁和的头:“好,阿霁以后就跟我姓钟。”
  
  钟关白回忆起来,后来在娱乐圈里沉浮,虽然一直提供资金,可是那么多年都没有再回去过,仔细一想,也不知道究竟忙了些什么竟忙成这样……
  等了二十来分钟,他看见一个女人焦急地朝这边走来。女人老了许多,一张白皙的圆脸却还和从前一样和善,他认出来,是李意纯,于是便摘下了口罩。
  “请问有个刚被送来的女孩是不是在这边……”李意纯又是惊讶又怕是自己认错了,“是……钟关白?”
  钟关白点点头:“李老师。”
  他喊完,又觉得十分愧疚,人家一直记得他,还一眼就认出来,他却没有再回去。
  “好,好。”李意纯还想着方才的电话,有些着急,“我来看阿霁,我先去问问她的情况再来找你。”
  “是我送她来的。”钟关白把具体情况说了,“现在她还在急救室,不过刚才在救护车上,医生看了,说没有生命危险。”
  “好,那我在这里等她出来。”李意纯这才稍微放下一点提着的心。
  过了一会儿,钟关白问:“……李老师,学校现在怎么样?”
  “不错的,添了很多教学设施,多亏了你一直在捐款。”李意纯看了看钟关白,“好像这几年比从前瘦了,也不要太忙了把身体弄坏了,你看你,都忙得没时间回来看,其实比起捐钱,孩子们都更想你回去看看。”
  钟关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能李意纯不知道他今年没法捐款了。
  他正想着如何回应,李意纯却说:“你看,你今年又捐了这么多钱,暑假的时候都已经开始修新校舍了。”
  “我……”钟关白疑惑,“今年捐了款?”
  李意纯点点头:“只不过换了一个捐款账户,账户名是陆早秋,转账记录上也说明了是钟关白捐款。陆先生我早就认识了,知道他是你的伴侣。他说你太忙,没有时间,所以他总是自己一个人来,有时候拉小提琴,有时候也弹钢琴。我想想,他这样,也有好几年了吧。”她说着,笑起来,“不过陆先生不爱笑,说话也严肃,小朋友们怕他,还是更喜欢你些,也一直都记着你。陆先生也觉得这样很好,他说,他也希望那些小朋友更喜欢你,能记得你。”
  “最近陆先生几乎天天来学校,给孩子们上音乐课,他还能教中文和英文……今天他还教那些听不见的孩子手语……”李意纯看着钟关白的神色,以为他在难过,“我知道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是你也别太担心了,他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平安健康的。”
  钟关白沉默了很久后,突兀道:“其实他还能教法文……他是最好的人。”
  
  
Chapter 47 【《君の世界 ~Strings Ver。~》… 吉俣良】
  
  “你的电话。”李意纯听见铃声,对钟关白说。
  钟关白本来还在想着陆早秋出神,听见提醒便一边按着减音量键静音一边看屏幕,屏幕上正好是他在想的人。
  “早秋。”钟关白压低声音。
  陆早秋问:“你在哪里?”
  “医院。”还没等陆早秋问他就解释道,“送一个出了意外的小孩。我没事。”
  陆早秋说:“具体地址。”
  钟关白不想让陆早秋过来:“早秋,在家等我。”
  陆早秋:“嗯,要我接就打电话。”
  钟关白:“好。”
  陆早秋的声音变得更低,仿佛贴在钟关白耳边:“钟关白,我也要谈恋爱。”
  钟关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给陆早秋发的那条消息,于是试探着胆大包天道:“那……咳,先拍张照片过来给小爷瞧瞧。”
  陆早秋轻笑一声:“好。”
  钟关白得寸进尺:“要……咳,性感的,很性感的那种。”
  陆早秋又应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
  钟关白突然有点紧张,难道陆早秋也会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自拍?不不不,他连陆早秋穿着衣服自拍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
  只过了几秒,钟关白就感觉手机在掌心震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
  陆首席:'图片'
  在一边的唐小离故意伸着脖子来看:“陆首席的裸照?”
  钟关白把手机一收,警惕道:“我去洗手间。”
  他走到男卫生间,找了一个隔间,锁好门,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像要触发某个新世界般地解锁了手机屏幕。
  点进聊天界面——
  不是裸照。
  钟关白却觉得脸颊微微发烫,下腹好像有热流涌过,从大腿到腰侧都酥麻起来。
  他看着那张图片,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下身。
  “唔……”呼吸慢慢变重。
  手机屏幕在隔间里发着光,照出钟关白泛红的脸。
  图片映在钟关白的眼睛里——
  那是一只放在琴弦上的手,五指修长干净,椭圆的指甲修剪成自然美好的形状,微微弯曲的指节让钟关白想到它在自己身体里不断进出、按压、探索的感觉。
  那样灵活那样长的手指,简直,简直是……
  钟关白双目迷离地想,每次简直就是在他身体里为所欲为,可以给他绝对的快感,也可以施以小小的惩罚,让他求饶。
  “操……”钟关白低骂一声。
  那样的感觉,和现在这样站在医院的卫生间里自给自足完全不是一回事。
  钟关白郁闷地整理好衣服,洗手,走出卫生间。
  唐小离看见钟关白出来,低头看一眼手表,然后一脸十足夸张的惊讶:“才七分钟。钟关白,没想到你这么快。”
  钟关白:“……你闭嘴。”
  唐小离凑到钟关白身边,用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口气,苦口婆心道:“你这样不行啊,得去吃点药,就算是零号也很影响家庭生活和谐的。”
  钟关白:“……不是你想到那样。”
  唐小离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不是那个啊……那七分钟就有点太久了,你是不是……得痔疮了?”他看着钟关白,眼中满是惋惜与同情,“这就更影响家庭生活和谐了,陆首席好可怜哦。”
  钟关白:“……”
  钟关白:“……再见。”
  唐小离还想介绍点什么私密护理偏方给钟关白,钟关白赶紧坐到李意纯身边,说:“李老师,我这两天想去学校看看,方便吗?”
  李意纯笑道:“直接来就行,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和陆先生一起来吗?”
  钟关白说:“我想在他之前去。”想等着陆早秋,让他一到学校就看见自己。
  李意纯点了点头,又说:“陆先生总是到得特别早。”
  陆早秋总是很早出门,钟关白说:“嗯,我知道。”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李意纯急忙站起身,前去询问。
  “病人已经醒了。”护士说,“情况稳定,现在送去病房休息。”
  李意纯看见阿霁脸上的伤,很心疼,她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怎么伤成这样……”
  “李老师?”阿霁听见李意纯的声音,头朝那边偏了偏,牵动了伤口,疼得缩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可能有一个什么东西挡着……想不起来了……”
  她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钟关白看清了那张脸,女孩的五官长开了,还是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
  他和李意纯跟着病床一起往病房走,李意纯看钟关白好像有点想喊阿霁,于是便说:“阿霁,你猜谁来了?”
  阿霁猜不出来,钟关白说:“确实……太久了。”
  “……阿白哥哥?”阿霁勉强抬起一点手臂,手指动了动,无神的眼睛里都好像有了一点亮光。
  “阿霁。”钟关白把阿霁的手放回病床上,“是我。”
  “阿白哥哥……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阿霁不愿意松开钟关白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怕他跑了,“我现在会弹钢琴了,最近在练莫扎特的K545,他的奏鸣曲写得真好啊……”
  她扛不出身体上的虚弱,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手却没有放开。
  李意纯对钟关白说:“关白,不早了,你先回家吧,以后有时间再来,我在这里就行。”
  钟关白轻轻把手从阿霁的指间抽出来:“出院的时候我来接她。”
  
  走出医院,唐小离突然感叹道:“钟关白,我发现你特别招老人和小孩喜欢。”
  钟关白一想,好像是。
  唐小离真诚道:“我觉得吧,一个人要是能一直特别招老人和小孩喜欢,那这个人肯定很善良。”
  他难得不带嘲讽的调子说一句好话,钟关白觉得稀奇得很:“说完了,没有可是?”
  唐小离情真意切地:“没有。”
  钟关白:“谢谢您嘞。”
  走了两步,唐小离继续道:“我的车还停在事故地点……我还觉得吧,这个时候,一个善良的人,会选择自己打车回家,而不是麻烦朋友送。”
  钟关白:“……”
  果然唐小离还是唐小离。
  
  钟关白自己叫了个车,上去的时候车上的广播电台正在放新闻。
  “下面是娱乐专题新闻——”
  “嘿,烦人。”司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一脸正气,听见“娱乐”二字就觉得祸国殃民,准备换个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叽叽歪歪谁胖了谁瘦了谁结婚谁出轨……”
  “今天的专题是:音乐。中秋节的下午,一场令人惊艳的斗琴在钢琴家钟关白与贺音徐之间展开……”电台女主播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前辈与后辈,两位相差十一岁的天才钢琴家,都选了《秋风颂》一曲,不同的版本,不同的情感,似乎也代表着不同的人生阶段与领悟……”
  钟关白余光发现本要换台的司机大叔收回了手。
  司机大叔看一眼戴着口罩的钟关白,说:“不影响您吧?”
  钟关白摆手:“没事,您随意。”
  司机大叔是地道北京人,马上就跟平时载客的时候一样,自顾自地同乘客聊起来了:“我平时也不爱听娱乐新闻,不过我跟您说啊,这个叫钟关白的,还行。我闺女也学钢琴,也不是专业的,就一个爱好吧,特喜欢他,早几年就老拉着我一起看他比赛的视频啥的。我一看,小伙子琴是弹得挺好,形象也不错。你看现在的小年轻,那一个个的,都瘦得跟竹竿儿似的,脸画成妖魔鬼怪,我也不认识几个,就他看起来还健健康康有点肉。您说说,这些公众人物,是不是也该给年轻人树立一个正面榜样?”
  钟关白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是,是,您说的是。”
  司机大叔又感叹道:“不过他这两年就不争气,我跟您说,这啊,就跟那课文《伤仲永》似的,多浪费啊,白学那么多年了,得亏他不是我儿子,要不我非得揍死他不可。”他感叹完,又习惯性地反问一句,“您说说,是不是?”
  钟关白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口罩,确认戴得很严实了,才附和道:“……是,是……得亏他不是您儿子。”
  司机大叔以“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关白:“像你这么肯听过来人说话的年轻人,不多了,真不多了。”
  电台里女主播的声音继续传出来:“……刚才是节选的两小段斗琴音乐。现在,让我们开通交流热线,如果正在收听广播的您也听过这次斗琴,如果您也热爱音乐,热爱分享,那么,欢迎您拨打我们的交流热线,与其他听众一起分享您的音乐感受。在节目的最后,我们将抽取一位幸运的来电听众,赠送神秘大礼——”
  钟关白:“……那个,师傅,要不咱们把广播关了吧。”
  司机大叔自己感觉跟钟关白已经聊熟了,大大咧咧劝道:“别介,咱们一块儿听听别人怎么说呗。”
  钟关白:“……”
  女主播:“好的,现在是手机尾号为9077的听众朋友,您能听到我吗?请问您贵姓?”
  “能听到、能听到。免贵姓欧。”
  女主播:“欧女士您好,请问您看了钟关白与贺音徐的斗琴视频吗?”
  欧女士:“看了、看了。”
  女主播:“您认为如何呢?”
  欧女士:“我特别喜欢。我是一名音乐教师,除了自己看,还在音乐课上放了这个视频。我个人建议多开展这样的活动,有利于陶冶情操……”
  女主播:“那您觉得这场比赛谁弹得更好一些呢?”
  欧女士:“都弹得不错。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当然是钟关白更胜一筹,不过贺音徐才十几岁,有的是机会……”
  女主播:“非常感谢这位欧女士的来电,节目时间有限,让我们再听听其他听众的分享。好,下面是手机尾号为8462的听众朋友。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王。”王先生还没等女主播回答便说,“我觉得这种节目就不该出现。”
  女主播顿了一秒,声音依旧温柔:“请问您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王先生控诉道:“我媳妇儿看了,当晚就拒绝了性生活。”
  ……
  女主播:“咳,好的,现在有一个新的热线电话接入,尾号为1085的听众朋友。请问您有什么想与其他听众朋友分享的吗?”
  1085:“有。我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宣告全世界:钟贺大法好。”
  广播里突然传来另一个不同的声音:“闭嘴!你把电话给我!贺钟!是贺钟!”
  ……
  女主播:“……由于节目时间不多,我们现在转到尾号为3766的听众朋友——”
  3766:“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刚才那两位,钟关白的正宫是一位音乐学院的牛逼大教授,你们没看过他们在餐厅里的合奏视频吗?没看过他们在恐袭里一个保护另一个的感人视频吗?请其他邪教都闭嘴好吗?”
  ……
  女主播:“……由于节目时长原因,现在我们接入最后一个热线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我们由衷地希望能够听到关于音乐体验的真诚分享,我们,由衷地期待着——
  “好的,现在连线到的是手机尾号为2319的听众朋友。请问您贵姓?”
  钟关白本来想低着头一路装死算了,没想到却听到隔壁司机大叔兴奋地说:“是我吗?是我吗?我的电话通了吗?”
  几乎同时地,同样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是我吗?是我吗?我的电话通了吗?”
  “……”钟关白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有目光一点一点地移动到司机大叔那边,然后看见司机大叔立在手机架上的手机正处于通话中,开着免提。
  女主播:“是的,我们正在连线中。请问您贵姓?”
  司机大叔兴高采烈地:“哎,好嘞,免贵姓张。”
  女主播:“张先生您好,欢迎您向我们分享您美好的音乐体验。”
  司机大叔突然意识到现在正有无数人在听自己讲话,变得有点紧张:“……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懂音乐,就是经常跟我闺女一起听听。”
  可能是之前的冲击过大,女主播听了这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没关系,人人都可以欣赏音乐,同样的一首曲子,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感受。正因为不同,所以我们才需要分享。张先生,请您说说自己独一无二的音乐体验吧。”
  司机大叔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我是个开出租车的,中秋节那天也在上班。晚上回家的时候大概七点多,我媳妇儿做了一桌子菜,我闺女下楼买了一斤莲蓉双黄的月饼,一瓶红星二锅头。吃饭的时候我说看个中秋晚会吧,我闺女说老看晚会没意思,要不一家人一起看个别的,然后就给我和她妈放了她下好的《秋风颂》视频。
  “听着听着我就想哪,要是我爸能活到现在,也能尝尝带咸蛋黄的月饼,再喝一口二锅头,那多好啊。
  “听着听着,我再看看我闺女,看看闺女她妈,又觉得我这辈子也值了。”
  钟关白抬起头,忽然看见车内反光镜上吊着的一枚挂坠,里面嵌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笑得幸福。
  司机大叔说着说着,好像忘了自己在跟所有广播电台的听众说话,又习惯性地问坐在副驾驶的钟关白:“您说说,是不是?”
  女主播接道:“是,您说得太好了,太令人感动了。”
  “让我身边这个小伙儿也说两句。”司机大叔把手机从架子上扯下来,递给钟关白,“他也听了这个你们这个节目一路了,得让人说句话,别光我说。”
  女主播动情道:“只要是关于音乐的分享,我们都抱以万分的期待。”
  钟关白被迫拿着司机大叔的手机:“……”
  女主播:“我们正在等待着您的分享。”
  司机大叔鼓励道:“年轻人不要害羞嘛,外向一点,当作一个历练。”
  钟关白只好敷衍道:“……我也很喜欢《秋风颂》。”
  女主播做这期节目前是认真做过功课的,钟关白的每个访谈她都钻研过好几遍,短短几个字就已经发觉了这个声音的不同:“这位听众朋友的声音非常耳熟……听起来非常像是——
  “钟关白先生?”
  钟关白:“……”
  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发出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你们节目组真爱开玩笑,要是钟关白就坐在我旁边我还能认不出嘛——”他说着就下意识地多瞄了一眼副驾驶上戴口罩的青年,顿觉确实有点眼熟,“……哎,这个,您这个这个……”
  女主播马上从司机大叔的言语中推测出了什么,声音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真的是钟关白先生吗?您也一直在收听我们的节目吗?听了刚才这些热心听众的来电,您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刚才这些热心听众的来电……
  钟关白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刚才那句气势汹汹的“请其他邪教都闭嘴好吗”。
  女主播:“钟先生?”
  女主播:“您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听众朋友说吗?”
  钟关白对着手机,镇定地:“请其他邪教都闭嘴。”
  说完以后,光速挂断了电话,再光速关掉了广播。
  司机大叔开始每隔几秒就朝副驾驶瞟一眼,大概瞟了好几眼之后,犹豫道:“那个……”
  钟关白直视前方,戴着口罩的脸看起来没有太多异样:“师傅,好像快到了,麻烦您靠一下边。”
  其实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他觉得已经不能再在这辆出租车上待下去了。
  待车一停,他飞速抛下两张钞票,打开车门,夺路而逃。
  
  钟关白一口气跑到家门口,摸了半天钥匙才把门打开。
  陆早秋听见声音,已经走到门口,问:“怎么了?跑得一头汗。”
  钟关白扑上去,啃一口陆早秋:“……我想你。”
  陆早秋拿了一条毛巾给钟关白擦汗:“那怎么不让我去接?”
  钟关白没有回答,只把头靠在陆早秋肩上,闷声道:“早秋……我好像闯祸了。”
  陆早秋一边轻轻擦拭钟关白汗湿的额发,一边安抚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腰上托着,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早秋,我问你个事……上一次我们在尼斯机场意外的视频还有在餐厅合奏、接吻的视频被公开之后,你有没有受到影响?”钟关白抬起头仔细看着陆早秋的眼睛,陆早秋太体贴也太隐忍,他担心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当时他们都在国外,远离社交网络,况且钟关白一颗心都悬在陆早秋的耳朵上,无暇他顾,后来回了国又在担心温月安,不是今天的事,他根本不会想起来他们的关系早已曝光于所有人之前。
  “什么影响?”陆早秋淡淡问。
  “就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应如姐,或者你家的其他人,还有学院领导有没有找过你?还有网络上那些……”
  “他们不会成为影响。”陆早秋的神色十分平静,“从前虽没有刻意提起,但也不曾否认过,关白,”陆早秋搂着钟关白的腰把人带进自己怀里,“我总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准备好……”
  钟关白感觉陆早秋的呼吸轻轻拂在他耳测,那一把嗓子低柔沉静,令人心安:“事实上,当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以,不要担心。”
  钟关白狠狠地咬上陆早秋的嘴唇,不停吮吸。
  陆早秋眼里闪过一抹特别的颜色,那是一种特殊的喜爱,虽然他已经足够爱钟关白,可是每当这样被钟关白强烈需要的时候、每当钟关白带着全然不掩饰的热情与生命力的时候、当那些热情与生命力是因他陆早秋而产生的时候,那种特殊的喜爱还是会显露出来。
  “早……早秋……我觉得在今晚……嗯……正式谈恋爱之前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下我刚才闯的祸……”钟关白喘息道。
  陆早秋单手解开钟关白的皮带,一只手摸到钟关白的后臀,灵活的手指隔着棉布的内裤,一点一点探进钟关白体内,那纺织品也顺着手指一点一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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