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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家们的手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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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
  “阿白,”陆早秋懂了,便从身后抱住钟关白,声音低柔得像是一片羽毛直接轻轻擦在钟关白耳壁上,有如最温柔的诱哄,“阿白……”
  钟关白发泄了许久,陆早秋一直静静听着,钟关白心里那把火烧到现在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他在陆早秋怀里听着一声一声的“阿白”,内里最后一阵沸腾也渐渐平息下来。
  “阿白。”陆早秋在钟关白耳边说,“有一点,你讲得不对。”
  钟关白生完气,其实不能完全想起来自己到底都讲了些什么,于是偏头靠在陆早秋颈侧从善如流道:“……嗯,我听着。”
  “阿白,你总是太怕别人失望。温先生对你说‘再来’,我也对你说‘再来’,是因为对有所期待,这没错。但温先生不是期待你承担什么责任,不是期待你变成贺先生。他从你小时候就看出了你爱琴,便期待你能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期待你能快乐。温先生是通透人,也把你看得很重,他那样想念贺先生,要你去弹一首《秋风颂》都思虑再三,你若能接过他想传下来的东西,当然是好的,可若你真正爱的不是琴,他哪里会要求你一弹二十年?”陆早秋站在钟关白身后,两只手分别握住钟关白的两只手,放在后者身前,“阿白,我也对你说过,从前的,不是失望,只是怕你弄丢了最爱的东西。与你在一起之前,我没有什么害怕,与你在一起之后,我便变得怕这怕那,细想来,不过是怕你不快乐。”
  “早秋……”钟关白心中酸麻柔软,“你怎么跟我说这个……”
  “你不知道?”陆早秋反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刚才发那样大的脾气?”
  钟关白闷闷道:“……我已经说过了。”
  陆早秋说:“我没有听到,再说一次。”
  “因为贺音徐那小子……”钟关白忽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刚才怒火烧起来的地方一片平静,连火星也没迸出来一颗,他突然就懂了,“……我怕他变成我。”
  陆早秋沉默了一会儿,把钟关白转过来,亲了一口:“一个你尚且爱不过来,两个你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关白脸涨红起来:“他,他敢,贺音徐那小子怎么会变成我来让你爱?”
  陆早秋的嘴角浅浅牵起来,看着钟关白的眼睛低低道:“你看,他不会变成你。
  “小贺现在年纪小,哪怕爱琴,也不自知,全然以为是为了贺先生的期许才弹琴。阿白,你若告诉他那些往事,不过更添他愧疚,让他继续为父亲弹琴,那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钢琴?”
  “也是,有道理。”钟关白点了两下头,又觉得很替贺音徐的家长着急,“可是……要是他真的不喜欢,那怎么办?”
  “如果他真不喜欢,我想就是贺先生,也不会勉强。”陆早秋说,“人生苦短,做什么,只讲一个心甘情愿。”
  钟关白听了,在陆早秋唇上啃了一会儿,讨好道:“陆首席,你就是我的心甘情愿。”
  然后趁着陆早秋被献殷勤的劲儿还没过,便挽起袖子,露出相当不容忽视的手臂肌肉,打开包厢门:“那什么,陆首席你等我一会儿哈,我现在就去让小贺同学感受一下什么叫心甘情愿。练琴这个事嘛,挨几次揍就心甘情愿了,真的。”
  
  
Chapter 54 【《Waltz on Air》… Jonathan Edelblut】
  
  贺音徐正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食不知味地吃玉兰饼,看见钟关白开门,立即站起来。他有许多事想问清楚,可是却连上前打一个招呼也不敢,怕钟关白发脾气。
  露着修长有力漂亮胳膊的钟先生靠在门边,冲小朋友招招手:“过来。”
  贺音徐听话地走过去,没有站得太近。
  “服务员,麻烦把桌上的点心打包一下,再来两份梅花糕一起带走。”钟关白喊完,便对贺音徐说,“小贺同学,你陆老师吧,是正经教授,传道授业解惑的正派人,两分钟以前,他把我训了一顿,不允许我对少年儿童使用暴力,并让我为刚才的行为跟你道歉。”
  贺音徐没想到钟关白态度这么好,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便听见钟关白压低声音快速道:“梅花糕是请你吃的,等下陆首席进来你就说你原谅我了,要不咱们没完。”
  等陆早秋进来,钟关白一脸诚恳地禀告道:“我跟小贺同学道过歉了。”
  陆早秋看贺音徐,贺音徐看钟关白,钟关白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难道不是吗?”
  贺音徐看见钟关白那一排整整齐齐并反着危险白光的八颗牙,回答道:“……嗯,是的,钟老师……很好。”
  钟关白听了,一脸跟陆早秋邀功的得意神色:你看吧,我也是正经老师。
  “小贺同学,我和你陆老师送你回家。”钟关白说。
  贺音徐:“可是家里……”
  钟关白大手一挥:“今天就去你家打游戏了。”
  钟关白嘴上一向不算仁厚,贺音徐以为这话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可是钟关白说完,真的就往驾驶座上一坐,像带老婆孩子出去郊游似的把车开到了贺音徐家楼下。
  这是贺玉楼买下的一间复式公寓,从他带贺音徐回国起就住在这里。吊顶极高的二层全部打通贴隔音砖,却只放一架斯坦威大三角钢琴,四面的墙壁完全是内嵌的书架,里面放满了琴谱——
  这是这间琴房几天前的样子。
  现在,原本设计古典的琴房完全变成了现代科技的产物:房间四角安装了小型激光基站,数台实现强大移动计算渲染功能的主机隐蔽在墙边,拥有大量精密传感器的VR装具摆了一整排架子。
  当时接这个改装活儿的公司直接把贺音徐当做那些今天一个爱好明天一个爱好的富家公子哥,一切配置按最高的来做,一切设备数量按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可能有的狐朋狗友数来购置。
  钟关白打量了眼前的房间许久,说:“小贺同学,你有这身家,居然让我请你吃东西。”
  贺音徐说:“我……现在就去让他们改回来。”
  “别呀。”钟关白摆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你玩过吗?好玩吗?”
  贺音徐:“没有。其实……钟老师,我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把钢琴搬出去,把这些东西拿进来,听见他们安装的声音……觉得不太舒服,所以之前都没有上过楼。”
  钟关白故意说:“是你自己要改的,有什么不舒服?我看倒是舒服极了。”
  贺音徐极度羞愧:“我知道这样不对。”
  钟关白反问:“为什么不对?”
  贺音徐自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那对不起父亲。”
  钟关白想,果然被明察秋毫的陆首席说中了,为了父亲。
  “贺先生说过不让你打游戏吗?”钟关白问。
  为了得到贺玉楼的认可就已经花费了全部的时间与精力,哪里有工夫想别的,贺音徐从小时候起都在做贺玉楼要求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贺玉楼不许他做什么。
  “没有是没有,可是……”虽说没有明令禁止,但是贺音徐知道,贺玉楼一定不会喜欢他打游戏。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叫人把琴房改得面目全非。
  “没有不就行了。”钟关白拿起一套VR装备,“戴上,开打。”
  他叫贺音徐打游戏,有他的目的。小朋友有陆早秋看着,揍是不能揍了,但是让小朋友感受一下游戏里的痛苦还是可以的。很多时候,人不是因为喜欢什么才擅长什么,而是擅长什么就会觉得喜欢。钟关白笃定贺音徐一个新手菜鸡,在游戏里被虐几把就会知道弹琴是多么快乐的事。
  钟关白前后差别太大,贺音徐有一肚子的疑惑,不想打游戏只想把事情弄清楚,但是钟关白一副“你敢不过来试试”的架势,强势得像带他在剧院吃冰淇淋的季大院长,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其实VR游戏钟关白自己也没玩过,他只听唐小离说过在这种游戏里给一个八块腹肌脸长得还很像秦昭的病人做某种奇怪的手术多么有趣。
  启动软件,有不少种类的游戏可选,好在没有唐小离喜欢玩的那种。
  钟关白随手选了个射击类游戏,一看有3V3模式,便揣着欣赏陆早秋另一面的小心思撺掇陆早秋也一起来打一局。
  在陆早秋近三十年的生命中,游戏这个概念就只是个理论概念,从来不曾实际操作过。
  于是他非常坦然地承认:“我没有玩过。”
  钟关白一边帮陆早秋戴装备,一边非常膨胀地说着“不会没关系”、“等一下就跟着我”这样充满雄性保护欲的话,顺手还在贺音徐小朋友看不见的地方将人摸了几把,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宣布:进入游戏。
  游戏任务很简单:跟另外一组人争夺一份绝密档案。
  进去了之后,钟关白研究了一下地图,开始自认为英明神武地组织路线:“我们进去,沿着这里上顶层。”
  贺音徐和陆早秋跟在钟关白身后,进入大厦。
  遭遇战来得太快,不过上到第三层,两队人就碰面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拔枪!
  “……我操?”钟关白拔是拔了,拔出来却发现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手里那玩意儿,“这他妈怎么——”
  没等他弄清楚怎么操作,对面已经开枪了。
  电石火光之间,陆早秋揽过他的腰,将他护在身后,并一个点射击毙了朝他开枪的敌人。
  同样是眨眼间,贺音徐小朋友利落地抬起手,干掉了另外两个敌人。
  钟关白:“……”
  贺音徐见钟关白呆立原地,便提醒道:“钟老师,我们可以去拿档案了。”
  一直到爆破保险箱,拿到档案钟关白都没有说话。
  忍到游戏结束,钟先生终于忍不住,愤而摘掉装备提出指控:“你们!你们肯定背着我偷偷玩过!”
  陆早秋:“没有。”
  贺音徐:“钟老师,我没有。”
  钟关白一脸不信任,陆早秋说:“阿白,我中学时被要求修射击课,难度比今天的游戏大一些,但操作类似。”
  贺音徐点点头,道:“我也是。”
  钟关白:“……”
  钟先生极度不爽,内心唾弃了三秒教育资源的不平等,然后再次打开游戏列表——
  “我不喜欢刚才那个游戏,换一个。”
  钟先生一心想找回面子,便一边选游戏,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哎,你们修不修高尔夫课的?”
  陆早秋:“嗯。”
  贺音徐:“修的。”
  钟关白:“……赛车的话,小贺同学你有驾照吗?”
  贺音徐:“有,满十六岁的时候拿到的。”
  钟关白非常不高兴地持续大力虐待选择游戏的装置:“这个不好玩。”
  “这个不要。”
  “丑。”
  ……
  贺音徐提议道:“不如我们不玩了吧。”
  “不行。”钟关白一口回绝。
  
  
Chapter 55 【《在银色的月光下》… 吕思清】
  
  在钟关白倔强选游戏的同时,一辆车正缓缓朝这栋楼开来。
  副驾驶上,穿青衫的人头发全白了,目光一直落在开车的人身上,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了一路,一下也不曾移开。开车的人穿了许多年西装,如今也换成了黑色长衫。几十年后,两人坐在一处,身体里竟像坐着两个少年。
  “到了。”贺玉楼说。
  贺玉楼把温月安抱下车,温月安问:“师哥,这是来做什么?下了车也不肯告诉我?”
  贺玉楼推着轮椅向楼内去,进了电梯才微微倾身对温月安道:“月安,这些年,我写了些曲子,都放在这里。明天就要南下,我想先带你来看看。你若有喜欢的,拣些我们一起带走,不喜欢的,就留在这里。”
  温月安听了,垂下眼帘,淡淡道:“这次不知又是为谁写的。”
  贺玉楼望着温月安的模样笑起来,笑得久到温月安都像是要瞪他了,才说:“还能是为谁?”
  温月安说:“我哪里知道。”
  贺玉楼不笑了,直视着温月安的双眼,道:“为你。”
  一抹带着柔光的浅浅波纹从温月安眼底漾开:“曲里都写了些什么?”
  贺玉楼想了片刻,答道:“故国明月,残破山河,梦里旧人。”
  温月安轻轻握住贺玉楼的手腕,道:“师哥,从今往后,你若不想,便不必再写这些了。你的故国明月仍在,残破山河也已收拾,旧人不剩多少,这里却还有一位……”
  见时长相守,别时长相忆。
  来去一生,都是你。
  贺玉楼伸手理了理温月安的头发,道:“好,不写。”
  电梯到了,贺玉楼推着温月安到门前,发现门口有三双鞋。
  “好像是阿白与早秋也在。”温月安说。
  开了门,一楼没有人,贺玉楼说:“他们应该是在二楼弹琴,琴房隔音好,楼下听不见。”
  温月安点点头,问:“上去看看?”
  “好。”贺玉楼应道。
  温月安浅浅笑着,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小小的炫耀语气:“这个轮椅可以自动上楼梯,是阿白送的。”
  “不走楼梯。”贺玉楼一指,温月安便看见公寓内居然也有一个电梯。
  贺玉楼解释道:“当初买下装修时就安着。”他没有说,后来,他已经可以在各地购置房产时,买下的每一处都要有电梯,诸如洗手台、柜子等所有设备都要是坐在轮椅上能够到的高度,就是因为心中隐隐有一个奢侈的念想:来日当有相见时。
  二人进电梯时,都怀着“好好看看三个孩子弹琴”的心情,然而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
  钟关白头上戴着温月安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手上比着温月安看不懂的手势,正在大喊:“完了完了那边来了一个僵尸,对就在你左手边,小贺同学你快砍一下!”
  贺玉楼看向贺音徐——
  贺音徐也戴着同样的装备,一手劈掉左侧的空气,并开心地禀报:“砍掉了!我们现在进到前面那个旧仓库里去吧!”
  “好,前进!”钟关白一边点头一边朝右侧看了一眼,大喊:“陆首席,你那边又来了一个!”
  贺玉楼和温月安朝陆早秋看去——
  连身为“别人家的小孩”的陆早秋都戴着那种设备,一双大部分时间都在拉小提琴的手竟然也在劈空气,劈完还如同在他作专业学术性报告那样认真地说:“目标清除。”
  三个人就这么在偌大的空旷房间里,一会儿砍空气,一会儿压低身子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一会儿呼叫救援……
  贺玉楼环顾整个房间,找到所有设备的总电源,按了关闭按钮。
  三个人同时停止动作,然后便看见钟关白一边摘掉脑袋上的装置一边大大咧咧地说:“怎么没了,小贺同学,是不是你们家停电了?我说,你们最近交电费了吗?”
  “交了。”贺玉楼说。
  耳机离开耳朵的一瞬间,钟关白就听见这句“交了”,然后马上反应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那种吓破胆的感觉让他瞬间穿越回小时候练琴摸鱼被温月安发现的时候。
  “贺、贺先生……”钟关白拎着他的游戏装具,非常僵硬地招呼道,“……您好,您吃、吃了吗?”
  下一秒他发现温月安也在,瞬间吓破胆×2:“老师……老师也吃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关于吃没吃的问题。
  贺玉楼扫视一圈四周,最终视线落在跟着摘掉游戏装具的贺音徐身上,问:“Ince;这里是怎么回事?”
  贺音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贺玉楼等了一阵,没有等到回答,于是说:“跟我出来。”
  贺玉楼是那种不会当着旁人的面教育小孩的父亲,贺音徐低着头跟着贺玉楼去书房,走之前还非常可怜地看了钟关白一眼,但是钟关白也救不了他,因为下一刻温月安便说:“阿白,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呃……”钟关白支支吾吾,可是怎么都没法把在一个原本是琴房的地方聚众打游戏这件事说得理直气壮。
  他是抱着非常高尚的意图带小朋友来打游戏的,但是后来一个不小心,不仅没让小朋友感受到被虐的痛苦,还连带着自己都一起沉迷游戏无法自拔起来。
  温月安看着并肩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早秋,你来说。”
  陆早秋从身后悄悄握住钟关白的手,然后便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钟关白对陆早秋使眼色:陆首席你就这么把小贺同学卖了?
  温月安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阿白,你不要急,师哥教出来的小孩,不会不爱琴的。只是,师哥这么多年过得苦,贺家现在又只剩了小贺一个孩子,师哥教起来可能太严厉了。喜欢这个事……有时候一开始并不长成喜欢的样子。说喜欢的,并不一定真心,说不喜欢的,也不一定就真正不喜欢。很多事都要回头看,看到自己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一样东西上,才知道那就是喜欢……阿白,早秋,我去同师哥说一说这事,你们带小贺一起把这里恢复原样,莫要让师哥生气。”
  温月安说完,便去书房找贺玉楼,钟关白与陆早秋跟在后面。书房外很安静,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温月安轻轻敲了两下门,在门外喊一声师哥。
  贺玉楼开门的时候还沉着脸,见到温月安便缓和了神色。
  温月安说:“师哥,我有话同你讲。”
  贺玉楼关上书房的门,应道:“嗯。”
  关门的瞬间,温月安瞥见了站在书桌前的贺音徐:“师哥,我先进去同小贺说两句话,你在这里等我出来,我们再讲。我在里面的时候,你要是想自己教训阿白和早秋,我不答应。”
  贺玉楼忍不住勾起嘴角,点点头:“好。”
  等温月安进了书房,钟关白非常尴尬地站在贺玉楼面前,主动道:“那个,贺先生,您要是想教训也是应该的,我保证不跟老师说。”
  贺玉楼好笑:“我看还是算了,你是月安的宝贝,说不得。”
  钟关白极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老实实等温月安出来。
  过了一阵,温月安开了门,让贺音徐出来,然后便把贺玉楼叫了进去。
  贺音徐出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红着,钟关白好奇地问:“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贺音徐抿着唇,不肯说。
  钟关白觉得十分新奇,贺音徐小朋友通常不太敢反抗他,居然现在也学会拒绝了。他想起这位小朋友好像挺喜欢吃甜食,便凑过去一点,哄劝道:“说说嘛,说说。小贺同学,你吃不吃蛋糕?抹茶口味的哟,你想象一下,醇厚的茶香在嘴里散开,啊~每一个味蕾都在高潮。” 
  贺音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说。
  刚才在书房里,他跟贺玉楼认了错。贺玉楼听了果然脸色不好看,告诉他贺家的孩子不能这样做事。
  温月安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书桌前反省。
  “坐。”温月安说。
  贺音徐不敢,温月安说:“你要站在那里,看我的头顶?”
  贺音徐听了,连忙找了把椅子,坐了一个椅子边。
  温月安看着他,说:“不敢辜负他人的人,是很苦的。这个苦,大多数人都是要吃的。”
  钟关白不敢辜负所有靠他生活的人,陆早秋不敢辜负钟关白的期待,贺玉楼不敢辜负母亲的嘱托,温月安自己,不敢辜负贺玉楼临走前的要求……
  贺音徐也不敢辜负父亲。
  “只不过,有的人吃得高兴,有的人吃得不高兴。你过来些。”温月安看着贺音徐的眼睛,那眼睛同贺玉楼实在很像,“小贺,我问你,你吃这苦,高不高兴?”
  贺音徐想了想,疑惑地问:“什么苦?”
  温月安淡淡笑起来,说:“那看来是吃得高兴的。”
  有时候,那不敢辜负的与自己喜欢的根本是同一件事,苦吃起来,甘之如饴,也就是高兴的了。
  “小贺,你知不知道,师哥这几日跟我说到你?”温月安问。
  贺音徐有些紧张地:“父亲说我什么……”
  温月安:“说你像他。”
  贺音徐不自觉将身体向前倾了倾,重复道:“父亲说我像他?”
  “嗯。你确实像他……长得本就像,弹起琴来更像。我是同师哥一起长大的,自然记得。”温月安唇角漾开的笑柔和得像傍晚的一抹浅色云霞,“不过,你比他当年,讨人喜欢得多。你莫要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他也有不挨打便不肯练琴的时候,后来弹得好了又总是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大跳和双音颤音弹得好……不知道有多可恨。”
  贺音徐乖乖听着温月安讲父亲从前的样子,倒是一点可恨的意思也没瞧出来。
  温月安:“这几日,师哥还同我说,他觉得你有天赋,也刻苦,贺家有你这样的孩子,他觉得很放心。”
  贺音徐突然就红了眼睛:“那他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
  温月安说:“师哥这个人,有些话是不说出口的。他就是对你放心,觉得你能独立把事情都做好,才决定去做自己的事。
  “师哥当年……也是十几岁便独自生活,因为那时候他背后已经空无一人。小贺,不管你想如何生活,背后还有师哥、有阿白和早秋,如果你愿意,也有我。
  “我和师哥不是去什么你到不了的地方,你想师哥了,便过来,我们家乡有许多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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