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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之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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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滴水之恩
作者：沐上星辰
文案：
“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恩公，我要以身相许’的样子？”
“……呃？我有吗？”
“行了，你要实在想，那我成全你。”
“……”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延，方宇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秋风飒爽，朝阳初升，是个好天气。
临淇市一中开学典礼即将开始，高年级的学生还没从假期的放纵中缓过神来，倒是高一的新生们脸上露出些许兴奋的表情。
方宇虽然也是高一一班的新生，却没有规规矩矩的坐在学生堆里。他一路走到后台，将手里的小石头轻轻扔向里面一位身着正式裙装的漂亮女生。
女生回过头，看见方宇顿时笑颜如花。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她，便悄悄走过来。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宇上下打量她一番，点点头，对眼前这位美女的外形很是满意。
“过来看看你，想我没？”
女孩羞涩点点头。
“下午老地方见。”方宇说完隐蔽地摸了摸女孩的手，一脸温柔深情的样子。
女孩脸有些红，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这才放心。
“我过去了，一会你要看我上台。”
“行，去吧！”
女孩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的朝方宇浅笑。
果然很美。方宇心里有些得意。
他的动作很快，新生报到的那天他就注意到这个女生了，没几天功夫就已经拿下。
这女孩名字叫霍思雨，听说中考成绩不错，人又长得漂亮，所以被老师选中，作为今天开学典礼上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说是发言，也不过是照着提前写好的稿子念一遍罢了。但高一新生几百人，挑上她，毕竟是件光荣的事情。
不过，新生代表不仅只她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男生。
那名男生是谁，本来方宇不知道，也没兴趣。但因为他和霍思雨这几天挺热乎，所以也就得了点消息，听说是以本届中考全市第一的成绩进的一中，名叫楚延。
这样的优等生，老师自然喜欢，挑他和霍思雨一起上台代表新生致辞是理所当然的。
方宇一时起了好奇心，想看看站在那么靓丽的霍思雨旁边，到底是个长相怎么样的人物？希望别太猥琐，玷污他那小美人的形象才好。
正在寻摸，忽听一个老师说道：“楚延，我给你找了件大小合适的衬衣，快换上吧！”
方宇寻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
那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拿着写满字的信稿，正在低头看。
老师的话让他抬起头，方宇打量，只见那人脸色白皙，眉目清秀，唇色鲜红，倒是长得不难看。只是身形看起来很单薄，少了点阳刚的气势。
再看他的衣着打扮，黑色长裤，裤型肥大老气。泡沫底的运动鞋，一看就是地摊货。身上穿着的一件蓝色T恤，看起来已经浆洗的发白，显得很是寒酸。
难怪老师让他换白衬衫，这样的他站在一身精致装扮的霍思雨身边，的确有点不搭。
方宇在一边看热闹似得斜眼冷觑，心想原来好学生是个穷鬼。这也正常，不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他没别的渠道，只好拼了命的学习。
老师们也都是些势利眼，看不惯楚延一身上不了场合的打扮，在上台之前让他换下那件便宜T恤。
方宇仔细盯着楚延的脸看，想要欣赏一下穷人脸上那种，因为贫穷和清高尊严被人碰触之后的窘迫和羞赧。
楚延把手里的稿子放在一边，伸手接过老师递过来的雪白衬衫，微微点点头，“好的，谢谢你，朱老师。”
那动作，那神情，坦然平静，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吆，这小子挺能装啊！方宇在心里冷笑。
开学典礼开始，先是领导们走过场的讲话，然后是高年级代表的发言，最后才是新生致词。
楚延和霍思雨并肩上台。
两人一手一个演讲稿，霍思雨半抬头，半看稿，脸上浅笑嫣然，声如银铃，吐字清音美妙，谁在乎她稿子的内容是什么？
再看楚延时，他身上那借来的衬衫雪白无暇，倒衬着他那白净的脸和殷红的唇有些明艳动人起来。
他好像已经把稿子内容背了下来，所以不用时时低头看稿，而是把眼光放远，在人头簇拥的台下缓缓扫过，目光清静坦然，没有紧张不安，也没有瑟缩闪烁。
等这样的目光扫过高一一班最前排的方宇时，两人眼光有一瞬间的碰撞。
楚延或许是无意，方宇心里却忍不住微微一滞。
＊＊＊
高中的生活依旧乏味，除了上课就是作业。
在这样略显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方宇混过了高一上学期的一大半。
这期间他和霍思雨的之间很是火热，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但下课和放学后就腻在一起。
好在方宇的两个死党加同班同学陈峰和刘建同，早就了解方宇的为人，见怪不怪了。
方宇从小就这样，身边女孩不断，初恋估计是在幼儿园时期。
一直到高中，他所交往过得女孩，没有一个旅，也够一个团了。
这次这个霍思雨，人的确是漂亮，站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也许是这个原因，都四五个月了，方宇还没腻。
他没腻，意思就是别人不能打歪主意。
但霍思雨太漂亮了，垂涎的人不在少数。
有个别的，甚至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方宇挑了个刺头，带着陈峰和刘建同把那小子堵在学校车棚角落里。
三个人对付一个，结果毫无悬念。那小子没少挨揍。
正教训的欢，忽听自行车动静。
三人一抬头，却是楚延推着车过来上锁。
本来方宇还以为会上演一出仗义出手，打抱不平的戏码，谁知楚延眼光淡淡扫过三对一的现场，随即没事人一样低头为自行车上上锁，完全将眼前四人视若透明。
方宇不屑一笑，接着手里的工作，用力拍打那小子的脸颊：
“小子，挺有手段的啊？写情书？唱情歌？送花？不过你这些手段也太老土了吧？没点新鲜的吗？
我告诉你，现在霍思雨是我的人，你就算是喜欢的要死，也得在我屁股后边排队，听见了吗？”
那小子已经挨了不少揍，全在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他知道方宇这三人帮都是什么样的出身来历，一时也怯了，气势全无，只是不停点头说知道了！
方宇这才使个眼色，和陈峰刘建同拍了拍手，放了那倒霉孩子。
再回头才发现，楚延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方宇忍不住一笑，笑容里满是鄙夷。
为那小子的不自量力，也为楚延的冷漠无为。
这天周末，方宇和陈峰、刘建同在游戏厅厮混了半天，眼看天下起了雪，一时浪漫情起，便买了束鲜花，去赴和霍思雨的约会。
两人在漫天雪花里漫步，然后去电影院看了电影，最后吃完饭时，天色有些黑了。
方宇送霍思雨回家，从她家楼下出来，觉得心情不错，便踩着微薄的积雪信步而行。
转过一个街角时，无意间瞥见满地散落着矿泉水易拉罐瓶子。
方宇皱皱眉，低声咒骂此处卫生真差。
忽然看见前方垃圾瓶中，俯卧着一个黑影，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人。
方宇走近细看，发现果然是个人，昏暗中看不太清楚，依稀像是个拾荒的老人。
看那样子，应该是雪天路滑，摔了一跤。
方宇摸索着探那人呼吸，好像还活着。
方宇掏出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然后脱下大衣，为那老人披在身上。
这样的天气，如果不是遇上方宇这样的热血少年，这老人就算没摔成重伤，估计也得冻死。
都说现在的老人扶不得，一个不小心便被讹上，好心变成驴肝肺。
但此时的方宇还真没想那么多，让他眼睁睁看着这样一条人命在眼前缓缓变得僵硬，他做不到。
救护车很快到了，问了方宇情况，便在简单急救后把人拉上车，临走还叫方宇一起去了解情况。
方宇看那老人可怜，想了想，便一起上了车。
借着车里的灯光，方宇终于看清被他救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昏迷中的面目看起来慈祥无害。
没等到医院，老人居然清醒了片刻，望着医生的询问，半天才有反应，张口说了一串电话号码，就又晕了过去。
到了医院，老太太便被推进急诊室救治，医生已经打了家属电话，方宇想了想，觉得那老太太挺可怜，便决定等到对方的家属来了之后再走。
没等多久，就看见一个人满脸惊慌奔着急诊室跑过来。
方宇一脸意外，实在没想到来人会是楚延。
那个在开学典礼上当着上千人不动声色的家伙，那个看着别人被欺负是漠然置之的楚延，此时身上还穿着像是什么酒店里的白色制服，整个人抖成了一团，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哆哆嗦嗦地朝着医生问话，话都连不成串。
这样的楚延，和平时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学习尖子差别太大了。
护士简单对他说了些情况，说人在诊室治疗，从情况上来看，并不算太过严重。
“是这位同学发现的，然后打了电话，一直陪到医院，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楚延这才将惶惑的目光聚拢，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你是……方宇？”
方宇心里咒骂一声，心想我还以为你这学习尖子不认识我这个同班同学呢！
“是啊，我是方宇。”
“我奶奶她……”
“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她在车上的时候醒过一次。你别着急，医生说了，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正说着话，诊室门开，楚奶奶被推出来。
果然，问题不算太严重。只是年纪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摔一下看起来挺吓人。
“你们真的好好谢谢这位同学，要不是他及时打电话把人送医院，这么冷的天，老人家可就危险了！”
刚才那个护士再一次提醒楚延。
楚延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从容，向方宇道谢，然后又仔细询问了医生奶奶的情况。
等到手续都办好，方宇这才要起身回家。
楚延一直送他出了医院大门，这才开口：“方宇，真的谢谢你……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如果你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
方宇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行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打了个电话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快回去看着奶奶吧！”说罢，又看了眼楚延身上印着“新临酒店”字样的白制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 2 章
这天课间，方宇去厕所回来的路上，被楚延拦住。
“干嘛？”
“这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我奶奶想请你去我家吃顿饭，谢谢你那天救了她。”楚延说话时眼睛平视方宇双眸，目光里浓浓得真诚谢意，都要流出来一般。
“不用了，我都说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还有楚奶奶，你也让她别惦记着，以后别在大雪天背那么多垃圾水瓶的，危险。”
方宇这话说出来绝对没有恶意，他也无意间听说过楚延家的事。知道在楚延小学的时候他父母出车祸，双双亡故，而且对方肇事司机逃逸，他们家什么赔偿也没得到。
楚延这些年就和楚奶奶相依为命，家里清贫是不用说也知道的。但楚奶奶又要强，不肯让楚延接受无偿的捐助。
所以楚延每周周末都要去酒店打工，而楚奶奶年纪大，找不到工作，便四处捡拾垃圾卖钱。
方宇这时这么说，也不过担心那老太太再出意外，并没有讥讽楚延的意思。
只是，他的语气不怎么好，让人听起来，难免不多想。
但楚延还是一脸诚挚的样子，接着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去我家，那你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出去吃。”
方宇听了这话不自禁笑了：“出去吃？我喜欢吃的东西可不便宜，你不介意吗？”
楚延明显地顿了顿，但随即回复正常，坦然点头：“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方宇像看怪物似得看楚延：“你有病吧，有那些钱让你奶奶好好养着多好！”
楚延不放弃，对方宇的恼怒视而不见：“那你就去我家吃吧。我奶奶做饭很好吃！”
方宇这次直接选择无视，越过楚延回教室去了。
又过了两天，方宇一大早进到教室，忽然发现楚延坐在他的座位旁。
方宇和陈峰、刘建同三个可都是班级上的捣蛋分子，所以座位都被老师安排在后排位置。
而像楚延这样的尖子生，位置则在前三排的黄金位置。
此时楚延主动向班主任要求，调到了后排，和方宇成了同桌。
方宇开始觉得楚延的性子淡漠为人坦然，挺有个性的感觉，学习好又吃苦耐劳，本来还有那么一丝半毫的欣赏。
而现在，没想到对方这么粘人，不过是顺手救了他的奶奶，非得上赶着请吃饭。
他方宇是谁想请就能请的吗？要看方少爷的心情好不好！
现在楚延又死皮赖脸地跟他调成同桌，有意思吗？
方宇本来觉得楚延的举动很没意思了，没想到更没意思的在后面。
楚延为方宇打水打饭。
楚延为方宇做值日清扫。
楚延为上场打球的方宇拿衣服，递毛巾，递水瓶。
楚延为方宇划复习重点。
楚延帮方宇抄作业。
……
楚延素日里的表情一点没变，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仿佛是在说：我就是穷，我就是学习好，我就是情愿为方宇做这做那。
我怎么样，我自己知道，与你们无关。
楚延早先在方宇眼里的一点好感，现在彻底颠覆了。
要装模作样你就离我远点使劲装，在我面前做的分明是低三下四的事情，偏偏一副清高自傲的坦然模样，做给谁看？
课间，刘建同和霍思雨来串门。
一群人围着方宇叽叽喳喳。
楚延坐在方宇旁边，低头解题，两耳不闻窗外事。
刘建同和班上的一位同学打闹，顺手一推，那同学一下子朝着低着头的楚延撞过去。
“嘭”的一声钝响，楚延毫无防备，整个脑袋被撞在课桌上。
等人起来时，鼻血长流。
方宇知道刘建同是故意的，因为他很明显的跟两位死党表示过，很讨厌这个学习尖子在他身边瞎转悠。
虽然陈峰为人还算理智，跟方宇说楚延这人自己日子过得明白不说，人还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挺难得。
但刘建同从来和方宇一伙。何况他们这群老师眼中的“败类”，向来和楚延那种老师眼中的优等生不能和平相处。
所以，他动手了，就是想给楚延一个教训。
楚延二话不说，捂着鼻子慢慢出了教师。
“哎，他不会是去找老师告状去了吧？”被刘建同推的那个同学有点心虚。
“去就去呗，谁怕他！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又不是故意的。”刘建同骨子里比方宇还痞。
“他不会有事吧？”霍思雨有点担忧，毕竟是女孩，胆子小。
“能有什么事？”方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那小子有什么错？为什么容不下他？
快上课的时候楚延才回来，额前的发和校服前襟有点湿，脸上还有没抹干的水珠。
鼻子流血已经止住了，只是鼻头通红。
“你没事吧？”方宇终于忍不住问。
“没事。”楚延说话声音囔囔的，很显然鼻子不太好受。
“你说你非得坐这儿干嘛？”
楚延转头，忽然对方宇展了一个笑容。
红红的鼻头让这个笑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方宇却没笑出来。他好像是第一次见楚延笑。
“如果有我没想到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会帮你做。”
笑容之后，楚延这样对方宇说道。
※※※
周末这天，在家玩了半天游戏，方宇觉得有些无聊，但又提不起兴致去找刘建同去游戏厅。
而霍思雨那边，近半年来一直跟一个女生交往，多少有些腻了。
不知为何，方宇脑子里跳出想去一个地方欲望。
新临酒店，虽然名字叫酒店，但规模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充其量不过是比一般小饭店大一点，还多了一层住宿房间罢了。
方宇信步走进去，前厅服务员上前招待。
“先生几位？”
方宇话也懒得说，竖了一个手指头。
“先生这边请。”
服务员领他走到一处小桌前，递上菜单。
因为是周末，吃饭的人不少，熙熙攘攘的，有点吵。
方宇随意翻了翻菜单，见都是些家常菜，随便点了两个。
不一会菜上来，方宇尝了尝，味道太一般，他一向挑嘴，在学校吃饭也要单点小抄。以前都是专门指使别人去给他买。最近这段时间，则都是楚延去跑腿。
方宇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招呼服务员过来，问道：“我能去你们后厨看看嘛？我同学在你们这打工，他叫楚延。”
服务员小姑娘眼睛一亮，笑着说：“原来你是楚延的同学，怎么不早说呢？我现在去叫他出来。不过他不能走开太久，现在正是饭点忙的时候，要洗的盘子不少。”
方宇摆手道：“不用叫他，我也没什么要紧事，过去看一眼，打个招呼就行。”
小姑娘点点头，带着方宇到厨房门口。
方宇探头进去，隔着一段距离，看见白色制度笼罩着的消瘦身影，此刻正站在宽大的水池边，两臂飞舞，一大摞的瓷盘在他手中由满含油污，变得亮白晶莹。
盘子很多，楚延的动作迅速而熟练。
方宇静静地看着，厨房员工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他。
直到带他过来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楚延！”
楚延闻声回头，发现了方宇。
意外的表情很快平复，楚延大步走向方宇，手上的胶皮手套水渍淋淋。
“你同学来找你。”那个小姑娘边说边打量了方宇，最后把眼光转向楚延，眼睛里有光彩闪烁。
楚延冲小姑娘点点头，以示谢意，问方宇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宇一脸臭屁的模样，不冷不热问道：“我闲着没事，瞎溜达。你不是说要请我去你家吃饭吗？什么时候啊？”
楚延眼睛里闪过一抹喜悦，方宇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今天太晚了，我奶奶来不及准备，明天吧，明天行吗？”
方宇点头，又问：“明天你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我可以请假。”
“哦。那好吧，明天怎么联系你？”
“我给你我家的地址。”
楚延脱下手套，给方宇写了地址。
方宇接过来随意地装在兜里，然后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楚延，转身去前台结账去了。
过了一会，那小姑娘把方宇点的两盘菜端到厨房。
“楚延，你看！你那个同学真浪费。”
楚延看着那两盘几乎没动过得菜，点点头：“是啊，他家有钱，不在乎这点东西。”顿了一下又说一句：“但他人很好，他救了我奶奶！”
☆、第 3 章
方宇捏着手里的纸条，走在一片老旧的平房区里，暗暗皱眉。
他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会突发奇想要上楚延家吃什么饭。
幸亏现在是冬天，路旁的巨大垃圾桶里才没有飘出令人恶心的味道。
说起来这里离霍思雨住的小区只有一墙之隔，但生活水平却天差地远。
不过来都来了，没有半道再回去的道理。
方宇耐着性子，慢慢深入陋巷之中。
正觉得晕头转向，忽听前面脚步声响，抬头就见一个人朝他迎过来：
“我就怕你找不到，在这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来的？”
楚延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地接过方宇手里的东西。
方宇上门吃饭，自然不会空手而来，所以在附近买了水果篮。
“打车来的。”方宇眼睛四处打量，没正眼看楚延。
“我家有点偏僻，你别嫌弃。”
方宇“嗯”一声，没说话。
嫌不嫌弃的，人不是都来了吗？
走进最后一条巷子的最后一个门，就是楚延家。
方宇心想的确是够偏僻的。
进到大门，放眼打量，先入眼的，是门廊里堆着整理好的各类垃圾——水瓶、易拉罐、纸箱等等。
看来这老太太还在捡垃圾呢。
再进去是个四方的小院子，左手边一个小厨房。
进到主屋的客厅，老式的大屁股彩电，沙发茶几，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老太太热情的引着方宇进去坐，倒水拿水果。
“小伙子，上次你救了我，我却一直也没机会好好感谢你。”
上次老太太昏迷着，此时仔细打量，方宇发现这老人除了很苍老之外，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平和气质，倒是和楚延很像。
“没什么的，楚奶奶，不过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换成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偏偏不是别人啊，也没有别人，偏偏是你不是吗？而你又是小延的同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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