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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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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琚没想到她竟然先质问佟弗念,心中愕然。
“没什么。”佟弗念垂眸,乖觉的语气不卑不亢。
挨骂的付成应是不服气,轻描淡写地说:“和杀人犯在一起,能是什么好货?——啧!”说完,他又挨了亲妈一巴掌。
毛妈妈惊讶地问:“什么‘杀人犯’?”
秦一峰见状冷笑,说:“夏琚以前杀过人,没被抓起来罢了。不知道怎么的,还能在学校里读书。”
“就是,我们又没怎么他,犯了法还不让人说吗?”另一个男生嘟哝。
听罢,不了解情况的家长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夏琚。
夏琚心中一凛,连忙看向夏敬行。
付成补充说:“网上都传开了,他家有钱有势,才没上新闻而已。”他说到“有钱有势”四个字时,瞟了佟弗念母女一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师,这个事情肯定还有别的隐情吧?”付成妈妈变脸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孩子们也是肠子直了,不懂得个中利害才说几句气话而已,绝对是无心的。”
“是啊,老师。”另一位家长把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警惕地看了夏琚一眼,“这两个女孩儿还有这个男孩儿,也是被蒙骗了吧?都是受害者,这事儿得好好理理清楚。”
连洪爸爸也问女儿:“你知道这位同学的事吗?”
洪玄治的面色涨红,没吭声。
“你……”洪爸爸无措地看看佟妈妈和毛妈妈,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不搞搞清楚就瞎帮忙呢?”
几句话的功夫,事故的双方以另一种形式被划分出新的阵营。他们不再是过错方和受害方,而是“仗势欺人”的一方和“替天行道”的一方。
“哎,要真有这事儿,你们老师知不知道的?”付成妈妈问,“学校里窝藏一个少年杀人犯,这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因为——”她扫了佟妈妈一眼,“不能因为新闻不报,就当做没事发生!”
秦一峰一方的家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很快,洪爸爸和毛妈妈也参与其中,说不知道有这件事,学校把事情压着,会害了不懂得判断是非的孩子们。
情况变化之快让夏琚措手不及,朋友们脸上流露的不耐烦被家长们认定为冥顽不灵,可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不看夏琚。他明明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却像处在风暴的眼里,平静得只能看周遭风起云涌。
佟妈妈没说话,只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眼神警示女儿。
佟弗念避开妈妈的目光,面上写着倔强。
该是被念得烦了,毛若凡沉声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嚯,那还有‘真相’了?”付成妈妈正理论得头头是道,突然听见辩驳声,叉腰问,“你说说看,还有什么‘真相’?没杀人?误会?”
毛若凡的面色凝重,撇开脸,没回答。
“现在的孩子,不要太讲义气哦。”这位家长意味深长地说。
年级主任重重地叹了两声,道:“夏琚的事情,学校会进行讨论和安排。请大家不要太紧张了。”
“怎么能不紧张?他这已经是‘拉帮结派’,能欺负别的同学了。”
毛若凡哭笑不得,还嘴道:“阿姨,明明是有人先把佟弗念的书包丢进水里的。怎么成我们拉帮结派了?”话毕,他被自己的妈妈用力拽胳膊,并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尹东川?”阮淳熙在混乱当中突然出声,朝办公室外走去,问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个人,“怎么还没回家?回家去吧。”
尹东川几人好奇地往办公室里看,听罢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结伴离开了。
夏敬行看见经过看热闹的那几个孩子,带头的那个看着好像有点儿面熟,但他一时没想起是谁。趁着这个插曲引发的平静,夏敬行看向人群中沉默的夏琚,出声道:“各位,恕我直言,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原因不是讨论夏琚以前的事,而是他们打架的这件事吧?”
“对,大家不要扯得太远了。孩子们起争执、打架了,这才把大家叫过来的。”年级主任郑重其事地说,“不管夏琚的事是不是有隐情,他们今天打架了,这个得说一说。”
付成妈妈冷哼了一声,道:“老师,你们搞搞清楚,要不是因为这孩子,他们能打架吗?”
“事件的起因是佟弗念的书包被丢进水里了,他们不帮忙反而在一旁看笑话,多说几句产生口角才动的手。”夏敬行起身道,“这个从刚才开始就说得非常清楚了,您一句也没听见吗?”
他比付成妈妈高出许多,突然起身,付成妈妈仰头看他,气势陡然被削了一截。
佟妈妈冷森森地说:“不管那个孩子以前有没有犯过事,都是来这里读书以前发生的吧?可是今天佟弗念的书包确实被丢进水里了,几个人都往水里捡书,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到底谁把她的书包丢了?这是现行。是觉得比起杀人,这不算什么,所以不追究了?所以反而因为她和这个孩子关系不错,就活该书包被丢进水里,要跳进水里受冻吗?”
“又不是我们丢的。”秦一峰嘟哝道。
佟妈妈冷语:“出口伤人的是你们吧?”
年级主任清了清喉咙,说:“佟妈妈,关于佟弗念的书包,我们这两天会调视频监控看看到底是谁丢的。”他顿了顿,又对其他家长语重心长地说,“今天把大家找过来,是为了孩子们打架的事。虽说秦一峰和付成几个最初看热闹、不帮忙,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是他们不对,但毛若凡也先动手了。大家能不能各退一步,孩子们相互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犯了?夏琚的事也好,佟弗念的事也好,学校都会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处理,但咱们一事归一事,先让孩子们在这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训吧!”
听罢,家长们面面相觑,洪爸爸沉声道:“好,我会把孩子带回去好好教育。给老师添麻烦了。”
由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接受这个安排。
秦一峰那一方的一个男生在家长的示意下,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夏琚这一方也跟着道歉,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双方没有人带着诚意。
就这样,事情解决了,至于圆不圆满,大家心知肚明。
随着其他人陆续离开,夏敬行也通过眼神示意,把夏琚叫到自己的身旁。
佟妈妈也没走,义正言辞地对年级主任说:“贾老师,佟弗念的事,麻烦您尽快给我一个结果。至于孩子的思想动态,我和她的爸爸都会更加留意,请您放心。”
“是、是、是。”年级主任客客气气地回答,“孩子们受了冻,衣服还没干透,这大冬天的,还是赶快回家换身衣服吧!”
佟妈妈看看面色灰白的女儿,叹了一声,转身前深深地看了夏敬行一眼,牵着女儿的手快步离开。年级主任交代阮淳熙两句,快步跟了上去。
罗老师和贾老师都送各自的学生家长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阮淳熙和夏敬行舅甥二人。
夏敬行见阮淳熙无措地站着,想了想,重新落座。
阮淳熙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冷不冷?”夏敬行抬头问夏琚。
夏琚微微错愕,摇摇头,发现阮淳熙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低下了头。
“看来,夏琚的存在给学校增添了不少压力。”夏敬行淡漠地说,“听说的孩子们无论从思想还是行动上,都受到了影响。”
阮淳熙面有难色,哎了一声。
夏敬行不解地打量她,问:“老师,您认为学校会怎么安排夏琚的学业?他还能继续在这儿读书吗?”
阮淳熙重重地抿了一下嘴巴,道:“关于这件事,学校在周五的例会上会进行讨论。但我作为班主任,会争取让夏琚继续留下来。”
听罢,夏琚不由得感激地看向她。
夏敬行对此半信半疑,问:“难道您不认为,他做出那样的事,应该被关起来,受到惩罚吗?”
阮淳熙的眉头皱成“川”字,反问:“难道他现在没有受到惩罚吗?”
夏敬行语塞。
她面带愁容,半晌道:“夏先生,我说人间才是炼狱,您认为呢?”
chapter 16 … 2
因为担心夏琚在学校的情况,夏敬行提前下班回家等他,结果人没等到,却在来学校找人时听说这么糟心的事。那个叫做付成的男孩儿,他的妈妈让夏敬行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夏敬行早与他们断绝关系,连他们如今是否健在都不知道了。
付成妈妈在办公室里上演的整出戏码,包括一气呵成的态度转变、角色对换,都和夏敬行父亲当年如出一辙。只不过,当年夏敬行的父亲下手更重一些,那天夏敬行回到家中时,有一只耳朵暂时性失聪了。
夏敬行和那个人的消息刚在学校里传开,他的父亲就被叫到学校里。
他风风火火地到了,第一时间下手打老师,认为是老师欺负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但是随着信息的渐渐铺开,做父亲的恼羞成怒,开始不顾其他老师的制止,当着众人的面殴打夏敬行。是“殴打”,夏敬行至今仍记得自己被踢在角落里狠踹的一幕,想起时疼痛由里至外,仿佛脾脏也有疼痛感。
暂时性失聪的那只耳朵,直到夏敬行逃离那个家时,仍没有恢复,因为被父亲拎回家中后,施加在他身上的伤痛多了新的道具,包括铁锹、扁担,还有姐姐们对他避之不及的眼神。
如果不是后来遇上童如婧,他的左耳已经彻底地聋了吧。认识阮淳熙以后,夏敬行不得不思考,一个人到底能不能真真正正仅仅靠自己从深渊里爬出来,如果没有拾到那些经由阳光照射生长出的藤蔓。
夏敬行的左耳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鸣叫声,他痛得压住耳朵,瞥见是隔壁桌移动椅子时在地板摩擦出的声响。
留意到对面夏琚的目光,夏敬行沉了沉气,挑起盘子里卷好的意大利面,吃前问:“明天不去学校了吧?”
夏琚知道自己给夏敬行添麻烦了,包括他们不得不在外面吃这顿晚餐,也是因为时间太晚,他们没有办法再等待一个外卖。面对询问,夏琚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还是想去。”
闻言,夏敬行将叉子丢回餐盘里。
夏琚被吓得心头一凛,解释道:“佟弗念他们今天已经为我站出来了,如果我明天不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会怎么样?”夏敬行不悦道。回来的路上,夏敬行已经从夏琚的口中问出他一整天里在学校发生的事。从还没走到教室时被吐口水,到中午校服被偷,再到放学时发生口角打架,这只是第一天而已。
夏敬行见他不答,语重心长地说:“夏琚,他们以后只会更加过分。这样的情况再演化下去,你就算去了学校,也不可能好好上课。”
他想了想,试探着说:“其实今天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比起以前我在滨城……”随着夏敬行的目光越来越冷,夏琚闭上了嘴巴。
“你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那么严重’吗?”夏敬行耐心地解释,“因为他们还没有办法判断你的反应。他们会一点点地加重对你的伤害,试探你的底线,看你什么时候反弹。你不可能一直忍下去,等到你忍无可忍反抗的那一刻,他们才会真正展示自己的手段。因为你不能再像十三、四岁时那样了。夏琚,你知道吗?你在他们的眼中就像动物园里被锁链锁上的老虎,他们想了法儿逗你,等着你咬人,他们才好说你是畜生。”
夏琚听完呆住。真的是这样吗?那些往日在学校里,大家和和气气相处,偶尔开些小玩笑的同学们,他们的心里真的这么想吗?可是,怎么会?他们和他是一样的年纪,也有像佟弗念他们那样正直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不会吧?”夏琚忍不住否认,又难以掩饰自己的忐忑,说得小心翼翼,“他们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对我做的事而已。在他们的眼中,我确实是坏人。讨厌坏人是难免,换做是我,可能也会选择离得远远的。”
“夏琚。”夏敬行试图叫醒他。
他面色一红,低头道:“不是还有阮老师他们吗?”他猛地抬头,“求求你了,让我去吧。”
如果可以,夏敬行真恨不得陪读。眼下申请再审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想到夏琚就这么任人挥着正义的旗帜践踏,他非常不甘。“先吃饭吧,回家再说。”
夏琚知道夏敬行这是担心自己,可是想到才是第一天,佟弗念已经受到牵连了。傍晚的事情如果再传开,他们说不定真被认为是“拉帮结派”,如果是那样,他这个“头头”不出现的话,佟弗念他们要以怎样的立场再支持他?夏琚不想辜负他们的信赖和帮助。现在看夏敬行心事重重,他不敢执拗地坚持要一个答案,只好乖乖地低头吃饭了。
吃完饭后,两人一同驱车回家。
回到家里,仿佛一整天的经历都不算什么了。夏琚刚来到这个家时就觉得这里很冷清,但现在看来再好不过了。
夏敬行进门后不久开始打电话,夏琚听得出来,电话那头是梁成轩。
因夏敬行没有时间顾及他,夏琚默默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洗澡、洗衣服、写作业。夏琚心想,搞不好自己是白天唯一认真听课的学生了。但临近期末考,课后作业很多,夏琚以为自己写得很快,而真正完成时已是深夜。
他拿出手机,往塞满信息的收件箱里翻找,没有见到佟弗念发来的信息。
这让夏琚忍不住担心起来,照傍晚的情况来看,佟弗念的妈妈好像很生气,或许因为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佟弗念,或许因为她和他的往来。
夏琚犹豫良久,终于给佟弗念发了一条信息,问:你还好吗?
信息发出后,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
“夏琚?”夏敬行敲了敲门。
夏琚愕然,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起身面对他。
瞧他紧张的样子,夏敬行失笑,道:“放心,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闻言,夏琚喜形于色,立刻上前抱住他,说:“谢谢你。”
“和我说什么谢?”夏敬行揉揉他的脑袋,“洗过澡了吧?困不困,睡觉去?”
夏琚微微一怔,抬头羞涩地看他,说:“抱我。”
“好。”夏敬行弯腰,把他拦腰抱回卧室去。
因为心里放心不下佟弗念,躺在床上后,夏琚总产生幻听,认为远在书房里的手机收到了佟弗念的回信。
他数度辗转,终于忍不住爬起床,要去书房拿手机。
他才刚起床,便听见夏敬行问:“上哪儿去?”
夏琚惊讶,如实说:“拿手机,在书房里。”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夏敬行打开床头的灯,起身问。
夏琚犹豫道:“想看看有没有佟弗念的消息,刚才我给她发了,但她没回我。”说完,他见夏敬行不说话,急忙道,“没别的意思。因为今天的事情,我……”他的话没说完,看夏敬行忍不住笑了,不由得愣住。
“傻瓜,你当我是你,总是吃飞醋吗?”夏敬行捏他的脸,“去看看吧。”
夏琚尴尬,立刻下了床,跑往书房拿手机。
手机里依然没有佟弗念的信息,夏琚捧着手机往回走,心头发沉。
“我能看看吗?”等夏琚回来,夏敬行问。
想到手机里那些没来得及删除的信息,夏琚惴惴不安地把手机递过去。
夏敬行接过手机,把他抱回床上,打开收件箱。看来那几个和他们闹了不愉快的男生回家以后好好地“受教育”了,导致事情被传开,夏琚的收件箱里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例如“听说你今天又想杀人了”。
夏敬行原想说过了二十年,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变化,但现在看来变化倒是有,比如信息更发达了,让人回到家里,关上门还是省不了心。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说:“明天我给你换一张新的电话卡,你有了新号码后,只告诉你那几个朋友。这样就不用再看到这些东西了。”
夏琚拿回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无法马上答应他。
夏敬行读不懂他的犹豫,心道这有什么可考虑的?正在这时,夏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夏敬行下意识地凑近去看,读到信息里的内容,不禁错愕。
这不是佟弗念发来的回复,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信息的内容是:我觉得格格人挺好的,可她为什么会帮你呢?阮老师也是。格格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不是真的?
读罢,手机突然变得很沉,夏琚想,这就是他犹豫的原因了。
他请求地看向夏敬行。
大地龟裂了,干涸的泥土布满裂缝,如果在这毫无生机的深冬里,能在裂缝中见到一颗破土而出的嫩芽……
哪怕不知道它最终会不会长成参天大树,哪怕不知道它是否会被更猛烈的风沙卷走。
夏敬行微笑,点了点头,说:“好,留着吧。”
早晨,不知夏敬行是不是故意,在夏琚的闹钟响起以后,他立刻把夏琚抱在怀里。
夏琚试着叫了他几声,他全没有清楚的回应,只有哼哼的声音,像是没有睡醒。
夏琚被他抱着,不能动,只好继续睡了一个小时,没能出门晨练。
虽然心里很怀疑夏敬行是不是故意不让他出门,不过等他们都起床时,夏琚没有问。
他吃完夏敬行做的早餐,坐上夏敬行车的副驾驶座,去学校上学。
那条发给佟弗念的信息一直没回复,夏琚又试着给她发了一个“早安”,快到学校,还是没有消息。
可惜他没有毛若凡的电话号码,否则或许能够问一问。
夏敬行把他送至学校门口,交代他小心:“下午我来接你。”
夏琚点头,下了车。
望着夏琚走进校门的身影,夏敬行不禁皱眉,他分明看得出来,一些学生有意识地避开他,与他拉开明显的距离。
夏敬行倒是希望他们都能够远离夏琚,越远越好,但不要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趁夏琚不注意时伸出触手,伤害他和他关心的人。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正要起步上路,却见车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相貌英俊,脸上的笑容轻佻而张扬。夏敬行莫名其妙,细细一想,恍然想起这好像是之前在教室办公室门外看热闹的那个孩子。
他站在那里,夏敬行没办法起步,只好打下车窗,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他意外地眨眼,走到窗边,拍拍车顶,问:“夏先生,你不记得我了?”
夏敬行只能把他的脸归类为“眼熟”,但见过相貌突出的人太多,他确实没想起是谁。
“啊。”他失望地努嘴,继而对夏敬行神秘地笑,“你还是那么冷漠,和在叶总的婚宴时一样。”
chapter 16 … 3
叶总?叶懿川担任Kuroki中华地区总经理才是前一天董事局公布的事,尚未举行新闻发布会,而眼前这个高中生竟然已经知道了?夏敬行听见这一称谓,不禁用深一度审视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的脸。
很快,夏敬行根据他给出的提示在记忆里搜出相关的内容,紧接着,诧异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终是立刻被他的冷漠掩盖。
“你是……尹董的儿子?”夏敬行依稀记得那时的传言。
不知为何,他听后面色暗了两秒,随即靠在车门上,笑道:“嗯,是我,看来你的记性还不赖。对了,昨儿在老师那里见到你了。原来,夏琚那个珠宝设计师舅舅,就是你。你说,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呢?”
看着他脸上讳莫如深的笑容,夏敬行很快想起夏琚曾提过自己在学校里遇到几个奇葩的同学,带头的是个爱挑事的富二代,而且是个同性恋。原来,夏琚说的是他。这么想来,夏琚的形容真是确切,夏敬行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许是夏敬行面无表情,潜在尹东川笑容中的得意消失了。他慢慢地收敛笑容,年轻的面庞却没有本事在悄然中完好地稀释尴尬,最终他的那些尴尬被扩大的骄傲取代:“我说你当时为什么拒绝我,原来,家里已经有人了。可是,你和叶总之间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抱歉。”夏敬行假装看不明白他脸上的得意,“这从头到尾,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仿佛一把利刃,轻易地划开蒙在他面上的薄纱,那些得意没有来得及兜住,全洒落下来,换做一张因忍耐着恼羞成怒而微微变形的脸。“是和我没关系,不过我爸的公司好像和Kuroki有业务往来吧?如果他知道Kuroki的设计总监在家里窝藏一个杀人犯,会不会对两家公司的合作有影响?你说Kuroki的董事局,会不会考虑这件事?”
夏敬行往校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对他微笑道:“谢谢你这么关心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也想关心关心你,你听,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你再不进校门,上课就要迟到了。”
听罢,尹东川明显地愣了一愣。
夏敬行始终用微笑的眼睛看他,秉着耐心等他离开。
尹东川困惑地看了看他,转身走了。
随着他离开,一些关于他父母的传闻像没有派发完的传单,纷纷地塞进夏敬行的脑海里。夏敬行只知道他的父母在外有各自的“家庭”,至于他们依法生下的这个独生子,从来没有在他们的故事里出现过。这事情听着十分吊诡,明明是婚生子女,却还不及非婚生子女有资格参加父母的“传奇”。
思及此,夏敬行不禁庆幸刚刚自己下意识地克制了和他起冲突。虽然夏琚从没提过在学校里和其他同学有过什么恩怨,但他现在毕竟出于特殊时期,夏敬行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激发尹东川“爱挑事”这个潜能。
远远地听见上课铃声的响起,夏敬行把车开离了学校大门。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夏敬行接到通知,叶懿川将在Kuroki中华地区召开新闻发布会当天,发布一款由他设计的新产品。这款为欧洲皇室设计的产品被视作叶懿川脱离产品设计部门的里程碑,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产品开发部的设计总监,要遵照总经办的要求,迎合市场的需要设计产品。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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