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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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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赛季前的集训,往往是夏琚最兴奋又最烦躁的时候。在那时,他可以没日没夜地练习,冰场像一个乐园,即使在休息时他也可以独自到冰上去。他不需要面对夏喜娣和她那些带回家里的客人,不用做饭和上课,如果没有陆济山的“关爱”,一切都那样完美。
夏琚自始至终不能确定自己对陆济山抱有怎样的感情。陆济山在冰上是那样无可挑剔,他是一个天才,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他人奋力拼搏才能得到的成绩,而当他也奋力拼搏,他仿佛为了花滑而生,生而为之绽放。夏琚羡慕极了,他情不自禁地被陆济山在冰上完美的舞姿吸引,那是他亲眼见过的最美的表演。他毫不怀疑为什么那么多人喜爱陆济山。
只是,只是在那些别人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却令夏琚作呕。
陆济山怕是天使和魔鬼的化身,夏琚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面对全世界,光环加冕,他却在转身时,扑向夏琚,带着贪婪的喘息,口中诉称他对“美”的追求和依恋。他说他爱美、忠于美,所以打开夏琚的身体,剖析美的真相。
 
而现在过的生活,可能只有形式上的相似。夏琚在夏敬行的规定下,过得千篇一律。但此时的他不能到冰上去,唯有不断地、不断地学习文化课程,这是夏琚一直都不喜欢做的事。他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陪同下,做着不喜欢做的事,可也没有发生让他恶心的事情。这样的生活像是一杯没有滋味的热牛奶,散发奶香,普普通通的奶香。
夏琚每天都得喝牛奶,早晚一杯,雷打不动。因为夏敬行总笑话他长得矮,他也变得急切,恨不得自己赶快长高。所以,既然现在不需要考虑生活费用,夏琚一日三餐总要拼命地吃,暗自希望自己吃进去的这些食物全部转化为营养和能量,拔高他的身体,好让夏敬行不再垂着眼帘看他,动不动称呼他是“小萝卜头”。
在吃的事情上,夏敬行管不了他,也毫不约束。每天快递会送来足够的食材,夏琚完全不需要思考每天吃些什么。夏敬行也不考虑吃什么,他从不评论夏琚做的饭菜是否可口,总是吃得意兴阑珊,最后把碗筷留给夏琚清洗。
 
不过,偶尔也有意外。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后的某天下午,夏敬行往客厅去了一趟,回到书房里,说:“想吃牛肉了,出去买吧。等快递得等好一会儿。”
夏琚正在写字,闻言惊讶地抬头,可看夏敬行毋庸置疑的表情,立即丢下笔,回屋换衣服出门了。
他们一起出门,冬日傍晚的阳光微凉,色彩如橘子一般透明而金黄。他们来到小区附近的超市,这里熙熙攘攘,有许多正在采购食材的家庭主妇和居家老人。夏琚不敢告诉夏敬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逛超市。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夏琚推购物车的动作不熟练,常常撞着货架甚至其他顾客,惹得夏敬行冷眼。
他们路过超市的镜子前,夏琚往里面看,又一次看见站在夏敬行身边的自己。在夏敬行的身边,他真的显得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镜子里看见的夏敬行没有平时那样冰冷。夏敬行看起来非常淡,淡得如同这镜子是一幅画,他是画里的一个人。
 
夏敬行选购的是进口牛肉。将牛肉放进购物车,他问:“你会怎么做?”
夏琚的脑海里浮现出几种做法,为免回答得随意反而挨骂,便道:“和黑椒酱一起做。”他顿了顿,“你吃吗?”
他不无不可地耸肩,继续往前走。
夏琚推着车跟在后面,路过冷柜,看见里面新鲜的鸡中翅,脚步不禁放慢了些。不知不觉地,他停下脚步。
售货员热情地问:“小帅哥,要点儿吗?”
夏琚回过神,下意识地看向夏敬行。不知何时,夏敬行早已发现他在鸡中翅前停步。两人的目光相接,夏敬行冲他递了个眼神,让他随意。夏琚便回答售货员:“要六只。”
“吃得真多。”夏敬行说完离开。
夏琚听罢面红,尴尬地等售货员把鸡翅称重贴条码。
 
谁知回到家里,夏琚洗了手,系上围裙打算做饭,夏敬行却突然解开他的围裙带子。夏敬行的动作十分迅速和麻利,明明只有几秒钟,夏琚竟感到过了半个世纪。这是半个世纪的慢动作,兴许。他怔怔地站着,感受夏敬行的体温和香味自背后侵来——可夏琚明白,其中更多的是自己的幻觉。他像一个木偶般僵住,一动不动。
“不吃黑椒牛肉。”夏敬行说着把围裙系在腰上,“看书去。”
夏琚回头,不可思议地看他,反而被他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回书房去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夏敬行做好饭,把夏琚叫出来一起吃。
夏琚原以为夏敬行不会做饭,看见桌上简单却精致的饭菜,真惊讶得说不出话。夏敬行不容他发呆,自后头拍他的脑袋,催他坐下。
 
水煮牛肉香气四溢,格外下饭;可乐鸡翅香甜可口,直击味蕾,夏琚想不到夏敬行做饭居然这么好吃,一不留神便吃了满满的两大碗米饭。直到听见夏敬行的嗤笑,才意识到得注意自己的吃相。他红了脸,放慢扒饭的速度,也不好意思再翻找汤盆中的牛肉片。
夏敬行依然吃得心不在焉,让夏琚更对自己的狼吞虎咽感到惭愧。他默默地扒饭,忽然,听见夏敬行哎了一声。他抬头,见夏敬行捞出满满一漏勺的牛肉,冲他的碗抬了抬下巴。
夏琚面红,将碗往前递,那些牛肉全到了他的碗里。
之前,夏敬行曾说自己有一段时间格外渴望自由的生活,那是什么时候?他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变成这样会做饭的人?夏琚吃着香喷喷的牛肉拌米饭,不由得猜想。
“看什么?”夏敬行突然问。
夏琚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看着夏敬行发呆了。他蓦地脸热,猛地一阵摇头,低头扒饭。
“吃完看书去。”夏敬行说着,把最后一只鸡中翅放进他的碗。
夏琚轻轻地点了头。

chapter 3 … 5
为了辅导夏琚的功课,把他关在家里严加看管,夏敬行请了两周的假。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休年假,为此,他原不能有这样长的假期,上司照样准了。由于他即便在家也没有耽误分内的设计工作,执行层对他更加宽容,两个星期的假期结束以后,夏敬行仍在家里待了三天。
但三天以后,他不得不回公司了。
这两个多星期或许也是夏敬行离开家后,过得最清心寡欲的一段时间。圈里不少人得知他放假在家,少不了通过各种方式联系邀约,但夏敬行通通拒绝。他甚至没有和叶懿川或梁成轩见面,惹得叶懿川在电话里开玩笑道,再怎么下去,他们两个得双双将他抛弃了。
无论叶懿川这话里有几分认真,夏敬行都没有生气,他知道,叶懿川这样逍遥快活的日子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便要结束了。等叶懿川和石嘉龄结婚后,叶懿川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的生活?对此,夏敬行不得而知。不过夏敬行知道,等那个时候到来,他与叶懿川之间的关系应该产生一些必要的变化。毕竟,石嘉龄是公司总裁的千金,叶懿川成了总裁的乘龙快婿,夏敬行这个公司的“普通职员”怎么着也得看在总裁的面子上,收敛一些,免得给自己和叶懿川惹不必要的麻烦。

再过不久,叶懿川和石嘉龄便要订婚,而夏敬行应许石嘉龄设计的婚礼珠宝套装尚未完成。他需得向工艺师商讨完成的可能性和用时,为免延误婚期给石嘉龄留下不佳的印象,夏敬行决定回公司看一看为婚礼采购的货品,并和几位工艺师开会。
夏敬行从梁成轩那里听说,因为石嘉龄执意让夏敬行设计婚礼套装,叶懿川与她发生口角,闹了一些不愉快。
“呵,这大小姐,婚还没结呢,就开始示威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强取豪夺似的。”梁成轩在电话里调侃道,“这婚结得半点儿意思都没有,懿川那小子掉钱眼里了,你也不拉住他。”
夏敬行听罢沉默,打定主意要借着回公司的机会看看叶懿川的情况。
做出所有决定后,夏敬行忘不了家里这个麻烦的小家伙。这段时间以来,夏琚算是听话又自觉,纵然还是那样沉默,不过在夏敬行强势的控制下,他仿佛变得“逆来顺受”了,不像以前那样,只会对夏敬行瞪眼。
夏敬行把夏琚的学籍转入市内一间名不见经传的民办初中,那所初中满是三教九流之徒,校方对学生的出勤率毫不关心。不过夏敬行只为找一个跳板,对学校名声好或坏并不在乎。

既然在夏琚的身上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夏敬行回公司前,当然要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做一个检验。他给夏琚找了一套初一学生的考试卷,要求夏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可是,令夏敬行出乎意料、愤怒至极的事情发生了。
他二十天来每天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着夏琚学习,但凡夏琚在自学时有不了解的地方,夏敬行统统详细地讲解,直到他点头表示明白为止。但哪怕是这样的用心,夏琚的“考试”?成绩依然差到夏敬行难以想象的地步。
看见这糟糕的成绩,夏敬行没来得及忍住,已经破口大骂:“这二十几天来,你到底学了点儿什么?你的脑袋里装什么的?稻草吗?!”他把卷子甩到夏琚的面前,指着道,“你说说看,上面有哪道题的题型我没有教过你?”他翻出英语卷子,“你真的是混血吗?为什么英语连基本的语感也没有?夏琚,你在玩我是不是?我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浪费!你再这么给我浑水摸鱼,我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夏琚被他骂得又气恼又委屈。他承认,上面的很多题目他都见过,而且记得,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解题时还是茫然了。至于英语……这和他是不是混血有什么关系?以前为了学习花滑,夏琚能够认得一些和花滑有关的词汇和语句,但这些在卷子上统统没有。他确实气恼,但是也知道夏敬行为了他付出很多时间,所以更加为自己的脑子不争气而委屈。
这可能是夏琚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学习文化知识,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全部答对了,可他真是这么笨,怎么也学不会。他在心里干着急,又被夏敬行骂了一通,难受极了。
“夏琚。”夏敬行将试卷用力地甩在桌上,重重地往桌上拍了一掌,“要是你的户籍证明上没有写错,你下个月就满十六岁了。是吧?照法律的层面上,从下个月开始,我大可以不料理你的生活了。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的成绩如果还是这样没点儿起色,出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我可没闲工夫再搭理你!”
听罢,夏琚吃惊地抬头。
夏敬行恶狠狠地瞪他,将试卷全部撕破,揉成团丢进废纸箱里。“给我好好看书!”他往夏琚的脑门上狠劲地戳,操起书本拍在桌上,愤愤然地离开了。

这二十天的成效足以夏敬行愤怒和挫败。自从离开家,夏敬行在学校里尽管一贯独来独往,但为了挣钱,他很早便开始给人当家教辅导功课。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学生能像夏琚一样,在经过这么密集的训练以后,成绩依然毫无起色。夏敬行哪里肯承认失败?故而更加恼怒。
他又在夏琚的面前放狠话了。可说完狠话,夏敬行的内心深处又禁不住发慌,担心夏琚真还是没点儿长进。到时候,他总不可能真让夏琚独自出去闯荡。
现在世道这么乱,哪里像十几年前?如今的人心都不是肉长的,连大人也会被骗,更何况是十几岁的孩子。再说,夏琚的背景又这样复杂,万一被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即便是走在街上,也有可能被人当老鼠打死。夏敬行可不想给这么小的孩子收尸。
夏敬行气得到酒吧里喝酒解闷,没想到,竟遇见叶懿川。

正巧没处发泄,当叶懿川主动地关心他最近和夏琚相处得如何,夏敬行立即把发生的烦心事一股脑全告诉叶懿川,对他抱怨了一通。
想不到叶懿川非但不同情,反而笑个不停。末了,叶懿川忍笑道:“人家本来就不是那种三好学生,没出事前天天忙着训练,后来更不可能好好学习。学校的老师说他只有小学生的水平,你才教他三个星期就要他考初中的题目。夏敬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半工半读,还能在国外拿个博士吗?”
夏敬行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是距离中考没有多长时间了,他哪里能不着急?仔细想想,夏琚也算不上毫无长进,从卷面的情况看,他起码比小学毕业生好一点,夏敬行很想用这个做一番自我安慰,可想到夏琚不久就要十六岁,还只是比小学毕业生长进一些,这哪里值得高兴?
叶懿川看他半天不吭声,往他的手臂倚,道:“教孩子不是这么教的。急不来,要用爱。”
听罢,夏敬行嗤笑,道:“我不恋童。”
“哎,我也没怂恿你犯罪。”叶懿川没好气地给他白眼,想了想,优哉游哉地喝酒,道,“下个月,他要满十六了吧?时间过得真快。你如果实在不喜欢他,他也能出去打工了。你可以放他走嘛。”
夏敬行听罢心头一堵,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的烈酒。
“还是舍不得吧?”叶懿川看穿他,指尖往他的脸颊上刮,笑盈盈地说,“这孩子真难办,既可恨又可怜。”
夏敬行想起夏琚便觉得糟心,摇摇头,把他从脑海中甩出去。“你今晚有事吗?”夏敬行转而道。
叶懿川眨巴了两下眼睛,问:“怎么?想让我这个温柔的大哥哥用爱驯化你家那只小野兽吗?”
夏敬行心觉好笑,捏住他的下巴,凑近道:“驯化我。”
他垂眸看着夏敬行的嘴唇,在夏敬行吻来时,佯嗔道:“讨厌。”

被夏敬行训过一顿以后,夏琚整天魂不守舍。他老想着夏敬行说的话,是不是如果他考不上高中,夏敬行真要他出去自己生活?夏敬行对他总是要么大吼大叫、要么冷言冷语,夏琚以为自己挺乐意脱离夏敬行,想办法过自己的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样的预告,他还是担心。
夏敬行骂他的态度,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是失望。夏琚没见过这样的失望,心想,那些世间平凡的父母是否都这样对自己不长进的孩子?他从没有父亲,体会不到任何的父爱,而夏喜娣对他的母爱又与其他人不同。面对夏敬行,夏琚茫然极了。不知道夏敬行这么严苛地要求他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如同夏敬行所言,是希望他能够爬出深渊,过更好、更自由的生活吗?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才会对他寄予这样的希望?
夏琚感受到夏敬行寄予他的这份希望,却让他失望,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竟觉得对不起夏敬行了。
傍晚,夏琚没有休息。他简单地吃了一碗茶泡饭,便回到书房看书了。空调的暖风徐徐,让他犯困,可他不敢睡,生怕少写几道题,又变得更笨似的。他把夏敬行撕破的卷子从废纸箱里捡起来拼好,对着书上相似的解题步骤,一道一道地慢慢重新做。他好不容易写好全部的试卷,已经夜深。
夏敬行没有回来,夏琚起初想他或许去了公司,但午夜来临依然没有等到夏敬行,又让夏琚禁不住担心起来。他还是在书房里写习题,一边写、一边等。写着写着,到了半夜,夏琚撑不住睡着了。
待清晨醒来,夏琚头一件事便是奔至夏敬行的房间看一看。但房间里毫无夏敬行回来过的痕迹,玄关和客厅也和夏敬行离开前一样,夏琚的心空落落的,得知夏敬行确实彻夜未归。

chapter 3 … 6
夏琚吃过早餐以后,又在家里等了半个小时。往常这个时间,他们已经从外面晨跑回来,但夏琚依然迟迟未见夏敬行的身影。为免夏敬行回来后得知他没有出去晨练,责备他偷懒,夏琚自己换上跑鞋,带上手机和一些钱,出门了。
或许是藏有心事的缘故,夏琚跑完步,回到楼下,猛然间发现自己没带房卡。这下可好,他进不了家门了。
夏琚犹豫了一阵,忽然窃喜,连忙拿出手机。他找出夏敬行的电话号码,心中忐忑不安——这将是他第一次给夏敬行打电话。为此,夏琚做了好一阵子的心理准备,才按下拨号。他紧紧地握着手机,听电话里传来等待的嘟嘟声,这像是福音,慢慢地,又变成哀鸣。最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客套而没有感情的声音,告诉他这个电话已关机。夏琚吁了一口气,站在楼下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
良久,夏琚重新往小区外走。既然夏敬行不回来,他又没有房卡进家门,那去冰场看一看好了。

自从那天晚上从户外冰场回家后发高烧,夏琚再没有到冰场来过。没有想到,时隔三个星期,他再到公园来,竟得知这里的冰面条件已不能再进行冰上户外活动。
夏琚失望地离开,想了想,转而去往那个拥有室内滑冰场的商业广场。
不知不觉间,夏琚竟然在外面待了一个上午。去往商场的途中,他路过一间中学,正遇见中午放学的学生们从校门口鱼贯而出。
原来,又开学了。
他们穿着统一的、像是面粉袋一般的校服,明明显得身形臃肿,但走在阳光里还是那样明朗。
看着他们,夏琚想起几个月前也在上学的自己。那个时候,同样穿着“面粉袋”的自己也这么有朝气吗?当然不,可是现在再看见他们,夏琚的心里居然有一种奇特的羡慕和嫉妒。他们看起来那么普通,反而是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的夏琚,因为外貌,频频地引来他们的关注。夏琚羡慕他们的平凡,平凡得能够在学校里上课,能够在放学以后,在街头的零食店买一根烤肠、一碗酸辣粉。

夏琚最终来到商场的滑冰场旁。他身上带的钱不多,只能留着吃一顿简单的快餐。可看着工作日里空荡荡的冰场,夏琚按捺不住,还是用这些钱租一双冰鞋,进场玩了短短的一个小时。
在这之后,他便没有钱吃饭了。
他舍不得离开,也无处可去,便趴在防护栏外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滑冰,其中有笨手笨脚的初学者,也有滑冰场的教练。从教练的步伐来看,夏琚暗自认为他们滑得不如自己。他不禁想:如果他被夏敬行赶出家门,不得不靠自己的本事谋生,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来这里当教练?这样,他每天都能呆在冰上,还能赚钱,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只是,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生长在夏琚的心里,却填不满他的心,他还是感到失落。夏琚不知道这样的失落源于什么,不解令他好奇和苦恼,难道能到冰上去还不够吗?
他饿了。他突然想起夏敬行煮的水煮蛋。
那是他们晨练回家以后,夏敬行煮的早餐,不过他笼统只煮过三回。
夏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些普通而无味的鸡蛋。

一夜过后,夏敬行和叶懿川先后离开酒店,又先后抵达公司。
夏敬行见到那些专门为石嘉龄的婚礼准备的货,经过再次甄别和鉴定,要求策划人把其中一部分退回,换更好的。他按照原本的计划,与工艺师开会。忙到下午,夏敬行不得不重新想起家里的夏琚。纵然有许多不情愿和不高兴,夏敬行的心里更多的却是不放心。
叶懿川问他还要不要出去喝酒,夏敬行思量后拒绝,决定回家看一看。
在停车场,他们各自在自己的车门旁,叶懿川隔着几辆车,开玩笑道:“记得,要用爱感化小魔头。”
夏敬行听罢冷笑,坐进车里,先把车开走了。

他会是痛定思痛,乖乖地呆在书房里看书,还是自暴自弃,干脆闲着无所事事?对于夏琚,夏敬行的心里有过这样两种猜测。可他万万想不到,当他打开门,迎接他的竟然是空荡荡的房子!
夏敬行大惊,满屋子找了个遍,确实没有见到夏琚的人影。夏琚把沙发床收起来了,书桌上留有他的书本和作业,平时穿的帆布鞋则放在鞋柜里。
是出去跑步了?夏敬行找不到他的跑鞋,如是猜测。可晨练明明在上午,这个时候早应该回家了,外面的天色全部暗了下来,他能到哪里去?
夏敬行心急如焚,连外套也没脱,直接再次出门找夏琚。
他虽是着急,还没有乱了方寸。离开家后,夏敬行的头一件事便是找小区的保安,看看监视录像里的记录。在录像里,夏敬行见到夏琚在上午穿着运动服出门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夏琚回到楼下,他好像打了一个电话,又在楼下站了片刻后离开。至此,录像里再也找不到夏琚的身影。
“操。“夏敬行低声暗骂,转而谢过保安,只能开车到外头,毫无针对性地寻找。
夏琚给谁打过电话?夏敬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的信息。他想到上午自己的手机因没电关过一回机,该不会正是那个时候吧?为什么夏琚会在楼下停留然后离开?难道,是没有房卡刷门禁回家?
思及此,夏敬行忍不住骂他蠢,更加心烦。

正在夏敬行像无头苍蝇一般,开着车在路上瞎转时,叶懿川的电话来了。
他明显猜不到夏敬行发生的情况,仍开玩笑问他和小魔头相处得如何。
“人又不见了,我正找着。不满24小时还不能报警,真是见鬼!”夏敬行烦躁地说。
叶懿川惊奇道:“怎么又不见了?你别着急。你在哪儿?我们汇合吧,一起找。”
上次夏琚闹消失,也是叶懿川和他一起找到的。夏敬行问了叶懿川的位置,开车去接他,顺便在路上找夏琚。待叶懿川上了车,夏琚的事情依然没有头绪。
“他不会是被你骂跑了吧?”叶懿川往街上寻找、张望,怀疑道。
闻言,夏敬行的心中发堵,道:“不会。看录像的样子不像,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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