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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_折柳为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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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怯站起来,冲水,然后在洗手池一点一点洗干净嘴角脏污。抬起头,镜子里的刘怯也抬起头,他眉眼冷厉,脸色惨白,像是刚从鬼门关爬出来的恶鬼,刘怯用手从上至下,轻轻慢慢按揉面部肌肉,揉完一遍之后,镜子里的人总算沾染了人气,刘怯扬起一个轻轻的笑,里面的人也在笑。
刘怯拾起电脑耳机,将弄脏的地方缓缓擦掉,不紧不慢的收拾收拾卫生间。最后再将刚刚那些东西传给雇主——这对母子,算是完了。
等刘怯面色如常的出来,希声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完了,希声正一脸不舍的盯着黑频的游戏机,似乎在缅怀快乐。
江嘉树依旧在厨房,听动静似乎是在煮汤,锅勺碰到装着水的锅壁,发出一种饱满的嗵嗵声。
刘怯在原地停顿了一下,走到桌子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又打开电视,给希声播到放动画片的台,叮嘱他离远点儿看。
然后刘怯放缓脚步走到小厨房门口,看嘉树做饭。嘉树站在料理台前,正把小葱切成小段,微垂的脖子细白精致,系着围裙的腰身极细,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菜刀,下手稳妥,不是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刘怯站在嘉树旁边,就好像找到了安宁,刚刚虚伪的假象不知何时慢慢脱落,显出原本平静的样子。
刘怯悄悄走到嘉树旁边,等嘉树放下菜刀后,轻轻在他后颈吹了口气。激的江嘉树惊呼一声,猛的跳起来。
嘉树不是不知身后有人蹑手蹑脚溜过来,可嘉树正忙,不想配合他的幼稚,没想到这个坏蛋往人脖子里吹气!嘉树全身上下数脖子最敏感,平时精神集中在身体感觉上时,衣领的摩擦都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刘怯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整张脸都写满春风得意,得手之后迅速开溜。
对此江嘉树很生气,可他现在不方便离开厨房,只能愤怒的骂一句“你给我等着!”
外边刘怯笑的开怀还不忘回一句“我等着你,你可别跑了”
嘉树更加愤怒,干也干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三人吃饭时,刘怯知道嘉树不高兴,十分殷勤的盛饭端汤,席间还不忘用尽毕生知识储备,赞美食物的完美。
江嘉树被哄多了,宽宏大度的在表面上原谅了他。
吃完饭自然是刘怯刷碗,毕竟他现在蹭吃蹭喝还不招人待见。
之后三人穿好衣服,嘉树牵着希声,刘怯揽着嘉树肩膀出了门。
一路上江嘉树无数次拽开肩膀上作恶的手,可架不住手的主人不要脸,拽开就再搭上,拽开就再搭上,一点儿都没不耐烦。
最后江嘉树火的都快着了,刘怯才举手投降,安分的走一边儿牵起希声的另一只手。
三人漫步在初秋的街道,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嘉树如果不跟刘怯站一块儿,也是一身高腿长的美男子,可比例再好的美男子,站在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英俊男人旁边,怎么都有点…男子气概不太足。
三人来到街心花园,广场上正飘荡着一盏盏明亮又承载着希望与欣喜的孔明灯。希声看到这么多美丽的灯,十分兴奋的又叫又闹,拽着刘怯手撒娇。小孩子脑子聪明的很,知道谁比较纵容他。
刘怯揉揉希声脑袋,笑着带他去买灯。江嘉树在旁边正疑惑,这小兔崽子胳膊肘怎么拐的这么厉害,自己有这么差劲吗。刘怯买了三个灯,一人一盏。他把灯装好,支起希声的灯后,让希声点着。
希声捂着脸颤颤巍巍的伸过去火,着了以后尖叫着跑到一边嘉树哥哥身后。
孔明灯缓缓升起,静谧而美丽。
江嘉树的灯就复杂多了,刘怯让他写上愿望再放,很有意义的。
江嘉树犹豫了一下,写上,“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
刘怯微笑说“你有根的”
江嘉树蹬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最后刘怯的灯,自己偷偷写了心愿,放上天空。
上去之后,江嘉树分明看到,灯火透过薄纸,印出三个字——江嘉树。
第28章 毕业
三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各司其职,希声负责被教育被保护被诱哄,刘怯负责调节气氛以及撩嘉树,江嘉树负责收拾这两个混蛋玩意儿。
希声在刘怯的耳濡目染下,成功的叛变为狗腿子二号,其地位仅仅位列小安之下。
不是嘉树教的不好,实在是敌人太过凶残——刘怯给希声换了游戏机二代!刘怯哥哥还对嘉树哥哥特别好,总是提醒希声不要打扰他,可是刘怯哥哥对嘉树哥哥这么好,为什么嘉树哥哥还总是骂他呢?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年龄不够的希声一直都想不明白。
不过还好刘怯哥哥特别喜欢嘉树哥哥,嘉树哥哥每次凶凶的骂他,他都不生气呢,还会凑上去安慰他,刘怯哥哥真是大大大好人。
在希声看来,刘怯一直无底线的包容江嘉树,嘉树哥哥在面对刘怯的时候脾气特别差,幸好刘怯哥哥脾气好他们才不会打架。
希声七岁的时候,江嘉树在孤儿院附近找了一所小学,带着他去参加入学考试。
刘怯陪着江嘉树在外面等,江嘉树紧张的手都有点抖,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刘怯错过身子,轻轻抓住江嘉树的手,用自己挡住周围人的视线,用自己手掌的温度来安慰这个紧张的可怜人。
江嘉树边紧张边一把甩过那人手掌,刚刚还温馨的气氛顿时散得一点不剩。
刘怯苦笑了一下“这么紧张还记得拒绝我。”
江嘉树抬眼看他说“说明我是认真的。”
刘怯点点头说“可我也是认真的。”就比比谁更认真吧。
第二天来看成绩,万幸希声过了,虽然是将将考了个及格线。
江嘉树看到结果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确认了无数遍基本资料,确认是过了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终于能落回原地了。这种替孩子提心吊胆的感觉,他再不想体会第二遍。
面对希声满怀期望求奖励的眼神,江嘉树思索良久,长长“嗯——”一声,终于想出来,“走,带你配个新助听器”你助听器不是有杂音,该换了嘛。
希声表情瞬间垮下来,哭丧着脸幽怨——嘉树哥哥真是不解风情。
旁边刘怯对江嘉树上个世纪老家长的作风表示无情的嘲弄,半蹲下一把搂过希声的肩膀,发挥出善解人意好大哥的水平“走,带你吃好的,吃完再去游乐园玩!”
希声眼睛顿时亮了,挥舞着小手“wow ~wow~刘怯哥哥真好!”
旁边江嘉树撇撇嘴,游乐园有那么好玩?真幼稚!
后来希声兴奋的过了一天之后,又被嘉树哥哥拉去配助听器。
江嘉树付完钱后,看着账单,一遍一遍数,39999,五位数,五位数,心好痛……
江嘉树对钱有一种莫名的执拗,高中的时候把一万块钱奖学金看的比录取通知书还重要,没有一点寒窗苦读莘莘学子的节操。这几年好不容易凭着努力,攒了一点钱,这次一次性给花干净了,真应了“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江嘉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希声,声线奇异的叮嘱“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不然扒了你的皮。
江嘉树也是命苦,十几岁的时候大把大把的青春砸在希声身上,现在,大把大把的劳动所得砸在希声身上。
偶尔江嘉树自己也会琢磨琢磨,是不是真有天道轮回这种事,要是有的话,希声肯定对自己既有杀父之仇又有夺妻之恨,少一样都不至于这辈子自己这么还,唉,不提也罢。
江嘉树十几岁的时候就天天抱着个娃娃,这些年又是教育又是供养,硬生生比人家提前好些年体验一把屎一把尿的当爹生涯,准确的说,是一人身兼数职——爹、妈、语言老师。
而这个享用江嘉树精血的人,居然还立场不坚定,几件玩具就能哄跑,站在敌对方向,跟着刘怯一块儿折腾他!
现在希声要上学了,江嘉树安慰自己,离开这个兔崽子也好,省了自己多少事,终于不用放学的时候跟被通缉一样往家跑了,自己也能享受享受没有拖油瓶的幸福生活。
可某天江嘉树放学后,习惯性脚步生风地跑回家,打开房门发现里面安安静静,没有稚龄儿童咋咋呼呼地从里面扑过来迎接自己时,江嘉树才突然发现,希声真的不在了。
嘉树把自己东西收拾好,跟房东老太太说退租,搬到学校宿舍住。至于刘怯,爱住哪住哪去。
时间是世界上一切成就的土壤,泛泛光阴,江嘉树和刘怯种下了执着,收回了实现执念的资本。
江嘉树做事认真,做出的成果让很多委托人赞不绝口,接的案子越来越大,出色的诠释了Z大法律界新锐的实力。
他做事滴水不漏,待人有礼有节,在学校备受教授赏识。李教授在他临近毕业之际,再三挽留,提出给他免试读研究生的名额,江嘉树为此深深鞠了一躬,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
全国各地的学生都对Z大的研究生垂涎三尺,Z大秉持择优录取的观念,出的试题以刁钻闻名,即使是本校学子,也往往铩羽而归。
李教授手下一年也仅仅有这一个名额,而且,他儿子跟江嘉树一届。
刘怯这两年赚了不少钱,作为代价,也见识到不少肮脏的现实,刘怯把这些钱分一半给孤儿院,另一半,打算好好干点事。
江嘉树和刘怯这两年依旧是你追我躲,唯一的进展就是江嘉树已经习惯了刘怯的不要脸与坏心眼儿。
江嘉树作为优秀毕业生,站在台上给诸位学弟学妹传播经验。
台上极明亮的灯光集中打在江嘉树脸上,清俊的面庞掺着光,明晃晃的昭示这个人的美好与遥不可及。
宋老师与宋师母坐在前排,参加本届优秀毕业生的演讲。
宋师母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嘉树…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长大了,也成熟了。”
宋老师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穿惯了运动服的人不习惯西装的款式,闻言有些茫然,仔细看看江嘉树,说“没变啊,一直都别扭的很。”
宋师母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打人,于是悄悄伸手狠狠的拧了宋老师一下,语气低沉且狰狞“人家那叫得体,比你这种糙老爷们强多了,你会不会说话?!”
宋老师被□□惯了,揉揉被拧的通红的肉,委屈的表明态度“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能不能轻点儿。”
演讲完毕,江嘉树从容下场,班里的同学及时递来一瓶水,告诉他晚上有场同学聚会,纪念一下在大学逝去的时光。
江嘉树毕竟在这个班呆了四年,虽说跟同学们没什么感情,同学聚会这种活动还是要去一下的,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
晚上凉风习习,江嘉树如约赴宴,他的同学们多是家境殷实,男生们个个西装革履,头发丝儿梳的一丝不苟,带着得体的微笑,年纪轻轻就已像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
江嘉树站在这群精英中间,从皮相看,倒显得自己年纪最轻。
班长站起来,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向全班敬酒。
全班起立,互相祝贺,祝贺彼此节节高升,心想事成。
江嘉树带着得体的微笑,从容不迫的饮尽杯中美酒,恭听贺词,笑而不语。
聚会结束,江嘉树走出繁华之处,一个人慢慢走在空落落的街道,街道两边澄黄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路边槐树枝叶密密麻麻,叶片影子躺在地面上晃动。
江嘉树停住脚步,像是突然有了目的地。
“砰砰砰”江嘉树敲门。
门很快打开,里面那人头发杂乱,穿着居家白T恤,握着门把的手臂肌肉明显。
刘怯见是嘉树,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直接把人拉进屋里,顺手关门。
“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怎么还敲门。”
这里跟以前相差无几,只是加了个小沙发。江嘉树走到沙发边坐下,开口说“明天我回孤儿院,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刘怯坐到他旁边,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倒水,闻言收敛了脸上笑意,将杯子递给江嘉树,凑近的一瞬间,不期然闻到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刘怯凑近江嘉树脖子,仔细嗅了嗅,说“今天喝酒了。”
江嘉树不喜欢脖子被窥伺的感觉,迅速偏过头,点点头说“同学聚会喝了一点。”
刘怯也不在意,就近靠坐在嘉树旁边,凭着身高优势嘴唇凑在嘉树耳旁,喃喃低问“为什么要去那个小县城呢,你的志向可不是这样吧?”
耳旁声音温和,带着撩人热气,让江嘉树意识有一瞬的模糊。嘉树一手抵过那人俊脸,将它推离自己身边,有些急促的说“我的想法我自己最懂。”
似乎觉得气氛不对,嘉树站起来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话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刘怯坐在沙发上,大声问“明天什么时候的车,我去送你。”
嘉树脚步不停,“不用麻烦。”
第二天,江嘉树走到车站,刚进门就被一个人抱个满怀,那人身高腿长力气大,嘉树居然挣不开这个怀抱,还好抱一会儿就被放开了。
江嘉树气的脸通红,这个人真是没一点羞耻感,这里这么多人!
刘怯松开人后,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份早饭,一手提着早饭,一手强制性的拽着江嘉树手腕带他去候车室。
江嘉树觉得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相当不雅,只得十分不爽的跟着走。
刘怯找了个位置,掀开粥盖儿,带着一种邪恶的笑意问“你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江嘉树从善如流的接过粥碗,自己舀着吃,刘怯在边上饿狼一样盯着他吃。
好不容易吃完了,刘怯拿着纸巾要给他擦嘴,江嘉树烦不胜烦,一把抢过来自己擦。
江嘉树皱着眉问“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来?不会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刘怯笑“今天你能坐的车就三辆,后两辆都是半夜到,而你肯定不想院长拖着把老骨头,大半夜的等你。”
江嘉树摸摸鼻子,他说的确实是自己想的。
很快车就到了,江嘉树过安检进去坐车,哪知到了站台刘怯又阴魂不散的跟在后面。
“你怎么进来的?!”
“我买票进来的~”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车票。
“你有病吧,你不是在这儿工作吗。”
“我不上车,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饶是凉薄如江嘉树,这时候也不好骂他,半天只嗫嚅说“你傻了吗。”
车很快就来了,江嘉树在下面等了一会儿才不得不上去。
江嘉树跟他说再见,回身上车。刚踏上一只脚,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一边,脊背顶在车身,惊呼还未出口,嘴唇就被另一张嘴肆意舔吻。
江嘉树脑子发懵,嘴里的东西突然撤去,耳边有个低沉男生说“快上车吧。”
江嘉树想杀人,恶狠狠的用眼神捅穿眼前人,警铃乍然响起,江嘉树扭头上车,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第29章 缺德老板
江嘉树提着箱子,轻轻推开孤儿院的大门。院里的大门已经非常旧了,门橼被磨损些许,轻轻一推也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那棵老柳树守在那里,在寂寂傍晚随风飘摇。
江嘉树放低了脚步走到院长门前,轻轻敲门,“咚咚咚”。
房里传来一声“叮”,江嘉树推门而入。
院长前两年就说不出话了,但出于隐私尊严方面考虑,胡非整了个小闹铃,放在院长手边,轻轻按一下表面的塑胶外层,就能发出叮的一声,表示院长知道了。
院长躺在那张她睡了很多年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双手放在被子外。
江嘉树走到床边,院长幅度极小的偏动脑袋,看到是江嘉树,嘴角费力的往上提,提了几下后似乎是没了力气,嘴角又像刚才一样耸拉着。
每年回来,院长都苍老很多,每次见她,江嘉树都会抑制不住的心疼。
江嘉树帮她掖好被角,搬一个椅子坐在院长旁边。语气和缓地慢慢叙述,这一年他和刘怯的生活。
“以前跟你说过的宋老师,听说他们要有孩子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上次跑步的时候,和我一组跑的男生,跑着跑着鞋掉了,我们只能重新考……”
“我今年又拿了奖学金,刘怯的工作也做的越来越好……”
江嘉树说的很多,且一直胆战心惊地保持着温和带着点喜悦的语感。差不多说了半个小时,江嘉树怕院长听着累,轻声询问“累吗,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院长动作僵硬的摇头。
江嘉树想了想,问道“给您读圣经吧,您不是之前一直想看吗?”
院长艰难的往上扯嘴角,似乎又想笑。
江嘉树就去桌子上找出那本黑壳红边儿的厚圣经,翻开折角的那页,声线平和的缓缓给院长读经书。
“许多人以我为怪,
但你是我坚固的避难所。
你的赞美,你的荣耀,
终日必满了我的口。
我年老的时候,求你不要丢弃我;
…… ”
不知何时,院长已经闭上了眼睛。江嘉树附身静听院长呼吸,确认院长睡着了,不禁露出无奈的笑。
江嘉树动作轻缓的放回圣经,将椅子放回原位,再一步一步悄悄出门。
门外,赵阿姨胡非他们全都在。
看到江嘉树出来,希声眼圈发红,大家默不作声的凑过来,安安静静地围成一小圈。
赵阿姨拉着嘉树,带他往饭厅走。
大家一一坐好,江嘉树心里隐隐不安,等着赵阿姨说话。
赵阿姨说“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江嘉树说“暂时不走了,打算在附近找工作。”
希声惊喜的插嘴“真的吗?!嘉树哥哥!?”
赵阿姨点点头,说“真好,真好。”
江嘉树说“真的。
胡非在边上,安静地沉默。
院长的身体越来越差,去医院也查不出来毛病,只是一天天慢慢衰弱,检查结果只是说老了老了,身体正常衰弱。
胡非最近也越来越沉默,偶尔还会躲在外面抽根烟。
江嘉树成功的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份工作。人家事务所本来没打算招人,江嘉树以咨询的名义,花了半个小时的钱请他们那里的所长咨询,咨询期间口灿莲花,反驳的所长目瞪口呆,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简历面不改色的要求加塞。
所长估计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送上门来的人才怎会拒之门外?不过这个人才路子这么野,得好好□□ □□。
所长草拟了一份协议,条件复杂,内容不公。
江嘉树眯着眼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五年内不得因何缘故辞职”“要听从上级指令,不得随意挑选委托人”“不得瞒过上级私接案子”“与上级意见相佐听从上级意见”
江嘉树说“上级指谁?”
所长说“我。”
江嘉树拿只笔,唰唰划掉好几条,把结果递给所长,说“最多这样。”
所长一脸肉痛的看看江嘉树面无表情的脸,看看协议,忍痛签上了名字。反正怎么样受益的都是自己,这样也不亏。
至此江嘉树成为“念明事务所”的一份子。
所长李淮南身高六尺又余,狡猾精明,嗜钱如命。
“所长为何咱们叫念明啊,是要时时想着光明正义吗?”
“嗬,当然是要想着光明正义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能为钱做出什么事。
江嘉树每日朝五晚九,累的像死狗,穷的像乞丐。李淮南真正具有上个世纪美洲橡胶园主的风范,压榨不出员工最后一滴油水儿他能挠心挠肝的疼。
精神强悍如江嘉树,都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想半夜抗把三米长大刀砍死丫儿狗娘养的。
江嘉树后来也曾谦虚地咨询各位,“何不跳槽?”
诸位苦笑不语,拿出各自的协议。
江嘉树曾无数次后悔莫及,质问自己,为何眼瞎,看不见李淮南脑袋上方明晃晃写着的几个大字——狗财主。
不过这种上级也有好处,刚来几个月,江嘉树积攒的卷宗就有绿豆芽儿那么高了。
江嘉树也在对李淮南的唾弃中极速成长为本城数一数二的好律师。
李淮南口口声声说能者多劳,于是名正言顺的往江嘉树座位上堆案子,江嘉树是负责任的性子,每一份案子都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不敢辜负委托者的期望,边查资料边骂李淮南。
在这里的几个月,江嘉树不止在专业方向上极速前进,在骂人水平上也提高良多,充分掌握了一百零八种控诉黑心老板的方法。江嘉树想,如果接征讨黑心老板的案子,自己不用查资料就能骂的对方狗血淋头,后悔当初从娘肚子爬出来。
江嘉树一个月有两天假,这两天他都会陪陪院长,给她读一些书。
院长的身体似乎有了起色,面色不像之前那么灰败,面部肌肉似乎也长了些力气。
胡非整天整天陪在院长身边,端茶送水,一口口喂饭,甚至不允许别人来接替,比贤妻良母还贤妻良母。
刘怯隔一段时间会回来一趟,怕是也意识到院长时日无多。
刘怯很忙,回来也往往只待半天,从来不过夜。这小半天,陪陪院长,管教管教院里孩子们,就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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