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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_折柳为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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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怯又瞪了江嘉树一眼,粗气粗气的说了句“人总比钱重要。”
  回去的时候三轮车轻了很多,还有将近一半的空位。刘怯让江嘉树坐在后面,自己在前面蹬车。
  嘉树在后面坐着,没事儿盯着刘怯看。刘怯穿着孤儿院院长自制白色T恤,宽松的上衣被风顶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少年特有的青春健康的肌肉在胳膊上随着动作一鼓一鼓的。江嘉树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白皙清瘦,一看就没什么力量,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等两人到孤儿院,刘怯已经满头是汗。旧三轮是差不多十年前的款式,老了老了不堪重负,轮轴十分费力,刘怯蹬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累出一头汗。
  肥肥听到有人回来,乐颠颠的出来迎接,在人腿间左转右转就是没人理他,急得试图扒裤腿,可惜爪子一直被无情的拨开。
  江嘉树一下车就连忙跑去拿条毛巾,绞好递给他擦汗,刘怯刚刚握车把,手上一手的黑渍,嘉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递毛巾的手,转而亲自擦。
  嘉树动作力度适中,此时认认真真的给他擦汗,从上到下,其实只用了几十秒,刘怯却觉得好像擦了很久。
  擦完汗后江嘉树催着他去洗手,刘怯去洗手的时候,江嘉树推着三轮到他们房间门口,想着统计一下卖了多少。
  肥肥一直跟着嘉树,想亲近亲近主人,可惜嘉树心里有事,脑海有选择性的忽视了它。小肥狗满腹委屈,愤而另投明主——找别人玩去。
  等他们收拾好,院长和赵阿姨早就侯在院里等解释了。
  刘怯秉持先发制人的原则,率先表达自己的一腔好意“院长奶奶、赵阿姨,我从收废品的地方进了一百本旧书,今天晚上出去摆摊卖,我想我现在有了一定的能力,想多为孤儿院做些事,咱们院现在比较困难,希声又需要一大笔钱,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这一番话说的赵阿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么多年她和院长维持着这个院,有多不容易且不用说,现在这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这么懂事,她怎能不感动。
  院长却没那么好糊弄,色厉内茬的说“那也不能先斩后奏,有什么事必须先跟我们商量!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再发生这种事!”
  刘怯嘻嘻笑“当然当然,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嘉树也在旁边附和“对啊对啊我们就是怕你们不放心。”
  江嘉树一向是赵阿姨心头宝,赵阿姨就也帮着劝院长。
  院长本来也没生气,给个台阶就下,只三番五次的叮嘱要注意安全。这件事就算翻过去了。


第6章 梦
  晚上的时候,江嘉树拿盒清凉油左抹右抹,裤子腿快撸到腿根了还是有些地方抹不到,就索性把裤子脱了。
  刘怯在嘉树没注意的位置,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人家露出来的部位看。
  嘉树抹上半身的时候,看不到背部情况,叫刘怯过去帮忙抹一下,刘怯接过那盒清凉油,用手指蘸一点抹上背部的红疙瘩。嘉树很瘦,背部的骨头微微突出,衬着极白的皮肤莫名有些撩人。但此时背上被咬了五六个红疙瘩,疙瘩周围一片被抓挠过的红痕,就有些喜感了。
  刘怯轻轻的抹药油,抹着抹着某只不长眼的肥狗从门缝那用脑袋推门进来了,肥狗进来还不算,过来就嗷呜嗷呜冲嘉树叫唤。十四岁的刘怯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瞪了肥狗一眼。
  嘉树把衣服穿上,肥肥在旁边等的着急,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嘉树下床给肥肥撸撸毛,肥肥特兴奋的试图舔嘉树,结果狗生多舛,一不小心舔到了涂清凉油的位置,可怜的肥狗眼泪都快下来了,嗷嗷的特凄厉。
  嘉树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去打了盆水给肥肥漱漱口。之后肥狗蔫了不少,可怜巴巴的窝在嘉树腿边,好生安分。
  嘉树看它可怜,拿出它爱吃的瓜子,拿出来的时候肥肥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肥肥身为一只狗,嘴却是不挑的,还尤其爱吃瓜子花生之类带壳的东西,可惜平日只有嘉树耐心好些,会一粒一粒剥给它吃,可能正因如此,肥肥才最黏江嘉树。
  嘉树一粒一粒剥出瓜子,剥出一小堆才喂给肥肥。肥肥爪子搭上桌子,一双圆溜溜的狗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那一小堆瓜子,急得哼哧哼哧的。后来狗胆包天,见嘉树没在看自己,偷偷朝那不到一小堆的纯洁的瓜子伸出了罪恶的舌头,哪知还没碰到心心念念的美味,就被一只手拍了下头,肥肥狗胆一颤,那只手居然还不罢休,捏起瓜子就跑!这还得了!肥肥瞪向狗嘴夺食的坏人,一看是刘怯!狗狗嗷呜就扑上去了,两方打的“难舍难分”,后来以肥肥被一脚踹出房间,刘怯顺便锁了个门告终。
  嘉树看这俩活宝实在有些无语,遂先教育大的“你抢它吃的做什么?”
  刘怯恬不知耻的回道“我凭自己本事抢的瓜子,凭什么要给他吃?”
  江嘉树噗嗤笑了“你要吃自己剥,它不会剥你也不会?”
  刘怯继续恬不知耻“对啊我也不会。”
  江嘉树直接说“你不会就别吃。”
  刘怯忿忿不平“你怎么对它比对我好?”
  江嘉树笑“你怎么跟它争起宠了?”
  刘怯想了想说“也是,我跟它争什么争。”
  遂刘小霸王善心大发放过了肥肥的瓜子。
  嘉树忍着门外锲而不舍的挠门声,愣是剥了一大把瓜子后才放肥肥进来,肥肥今天特别的委屈,但当眼前出现一大把瓜子的时候,仍旧感觉整个狗生都明亮了呢。
  刘怯看江嘉树喂肥肥,肥肥的吃相着实不雅,哼哧哼哧的不像只狗,倒像只猪。嘉树嘴角带笑,温柔的一点都不像喂猪。
  刘怯数了数还剩多少本书,又计算了一下收支,惊喜的发现已经净赚两百多块了。刘怯在自己账本上添上今天账目,打算明天再多进些货。
  江嘉树就细致多了,今天卖书的时候就在写写画画,此时已经整理出了几个统计表——关于不同时间段的人流量,不同年龄段翻看的书籍类型以及自己的客户组成。
  刘怯看到江嘉树做的分析时,简直想五体投地“你不去当会计简直就是屈才啊我的小弟。”
  嘉树说“可惜我们院没什么帐好算。”
  刘怯哈哈一笑“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就想着在院里过啊。”
  嘉树笑笑没说话,自己当然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刘怯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团氤氲的白雾,身体虚幻,一双手却清晰的很。自己那双手骨节分明,手里握着几粒瓜子,一个人正低着头伸出湿润的舌头拨开虚握的手指,再一下一下的舔着手心。刘怯感觉自己手心一阵湿热,身体隐隐有些反应,那人却不再舔舐手心,转而一根一根吮吸手指,湿热的触感十分撩人。刘怯心里十分兴奋又莫名有几丝恐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在那人口腔中抽进抽出,感受到那人嘴里的炙 热温度与柔 软湿滑的内壁。刘怯感觉脑子也染上热意,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抽出手指,手指转而制住那人下颌,再坚定的往上抬。
  刘怯心跳如鼓擂,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早就有意识的、刻意回避的东西在逐渐清晰。当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刘怯反而有种尘埃落定认了命的安心感。
  刘怯悄悄睁开眼睛,刚醒的人一双眼睛不带一点惺忪睡意,亮的像黑夜里的狼。刘怯悄悄下床,不急不缓的走到嘉树床铺旁,静静盯着他的睡颜。睡梦中的人极不设防,那人面朝墙壁,大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露出来的半张白玉般的面庞极赋朦胧美。
  刘怯俯身,用唇在那人耳垂上偷偷啄了一下,看嘉树没什么反应,再悄悄回自己床上。刘怯其实没怎么好好感受,就离开了那个小小白白的耳垂。可就是这一次小小的触碰,刘怯却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
  刘怯默默捋清了思绪又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后决定,还是快点睡吧,在这干熬对自己一点帮助都没有,慢慢磨合徐徐图之才是出路。
  可惜这么高的觉悟没给他配对的身体素质,等他平复好心情天都快亮了,好好睡觉也不过睡了一个小时。


第7章 奶爸奶妈的日常
  第二天刘怯早上六点准时睁眼,边睁眼边坐起来。刘怯的身体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说六点起就能六点起,从不赖床。
  虽然大家都放假,孤儿院的作息还是没怎么变,院长和赵阿姨晚一个小时开始折腾早饭,只是孩子们大多赖床,只好把饭热在锅里,谁起床了自己来吃。
  今天赵阿姨做好饭后,自己还没吃饭就急匆匆拿着个大包裹要走。赵阿姨叮嘱刘怯“我要出去几天,你和嘉树好好照顾希声和孩子们。
  刘怯看赵阿姨眼圈一圈红,知道赵阿姨肯定出了事,也不闹腾了,一拍胸脯回道“你放心吧,这里有我们,你有事先走。”
  赵阿姨一抹眼圈,眼里似乎又淌出了眼泪。
  这时院长也过来了,交给赵阿姨一个信封,让她赶紧回家。
  赵阿姨抹抹眼泪,也没推辞,把信封收好就走了。
  现在希声那么小,肯定需要一个人全程陪护,院长都七十岁的人了,怎么能全天抱着一个大胖小子哄。刘怯想,自己早上起早点儿帮着把早饭做了,然后赶紧去进书,中午赶回来洗碗,午饭后再把碗洗了,下午还能抱抱希音,五点再去摆摊也不迟。
  刘怯这两天累的像死狗,哦不,死狗表示这锅我不背,死狗可没他这么累。每天进书卖书已是个成年男人的劳动量,还要兼职做保姆以及奶妈。承担赵阿姨一个年轻力壮中年河东狮的工作量实在是个糟心事儿,可放眼望去,也只有刘怯能担当此任。好在院里其他孩子也都大了,不需要怎么管教。
  江嘉树现在很心酸,现在他整天都要哄孩子,希音是那种饿了渴了想尿尿了都用嗷嗷大哭来表示的糟心玩意儿,并且嗷嗷的音调一样一样的,嘉树只能全靠经验慢慢摸索。
  嘉树哄孩子不能像人家家长,嘴里说心肝儿、宝贝儿,嘉树只能一手抱孩子一手找奶瓶,孩子不喝就扒裤子把尿。总之,总有那么一两次蒙对的。偶尔希声只是没事儿闲的想开开嗓,嘉树就抱着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手下还要轻轻拍着背。
  每到这时,肥肥总是最哀怨的那个。自家亲亲主人天天把另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混蛋当宝贝哄着,谁家狗受得了啊。肥肥一看嘉树哄人就来气,沉默不语的上去抱大腿扒小腿,被甩开之后还可以咬咬鞋带子。
  嘉树对这两个磨人精真是恨的牙痒痒,暗搓搓的想等孩子长大了好好收拾收拾,至于肥肥?一脚踹开了事。
  院长这两天心里很不好受,自家养的孩子这么能干当然是好事。可自己这老弱病残坐个车人家都争先恐后让座,生怕让座让晚了颠散这把老骨头的老废物,是越来越没用了。
  院长想起当初刚退休,满腔雄心,想着最美不过夕阳红生命不息贼心不死的自己。当时自己身体多好,说办孤儿院就把自己别墅卖了,买了这个独院。后来自己老伴儿过世,儿子又不理解自己这个非要把自己一身老骨头榨出点油水的妈,放出狠话说除非自己去英国找他,否则绝不联系自己。
  近十年过去,说不想儿子是假话,可还真没想到熬心熬骨。自己虽然见不到那一个大儿子,可这有好多更需要自己的小孙子孙女。小子们太小了,还需要照顾,只求自己这把老骨头多熬几年,每月还能拿几千块钱退休金,熬到他们长大。
  今天刘怯正守着自己小摊思考人生意义呢,隔壁突然响起一阵穿透力极强的乐声,刘怯懒得抬头,接着就有一个热情的男中音唱着英文歌。
  刘怯依然头都没抬,可显然小摊前的这几位小妹妹不这么想,一个个跟见了有缝鸡蛋的苍蝇一样,吵吵嚷嚷的都跑隔壁了。刘怯也跟着看了一眼,呦呵,一个小洋鬼子正弹着吉他冲诸位迷妹放电呢。那个小伙子脑袋上可能装了反探测系统,一双大眼睛转过来跟刘怯来了个对视,顺便附赠一个明明媚媚的笑容。刘怯也没理他,扭过来继续看摊,这摊上可都是会跑的人民币,可要好好看着。
  晚上收摊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居然还没走,在人家水果店屋檐子底下搭了个小帐篷似乎是要驻扎啊。刘怯嗤笑一声,这乱放电的小帅哥合着没流过浪吧,还能在人家店门口乱搭乱建了。
  刘怯蹬着三轮往回走,车上还剩十几本书,没有第一次那么重,刘怯反而不太舒服,感觉空空荡荡的,一点儿都不踏实。
  刚推开院门,肥肥听到动静就摇着尾巴过来磨人了,刘怯摸摸狗头,就不管它了。刘怯先去水龙头那洗把脸,再把剩下的书安顿好,然后火急火燎的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什么吃的。
  一掀锅盖,一个盖着盖儿的铁饭盒正躺在热水里游泳呢。饭盒是最简单的老年款,刘怯把饭盒捞出来,打开盖儿,里面的炒豆芽和土豆炖肉还冒着热气。
  刘怯咧嘴一笑,瞄到锅旁有双筷子,抓起来就开始秃噜饭,吃着吃着也不忘挑几块肉给边上眼巴巴看着的肥肥吃。干完体力活真的是饿,饿的脑子都发晕。
  满满一大盒饭被囫囵吞枣的下肚,刘怯感觉自己出气儿都硬气了几分,匆忙刷完饭盒,决定去视察视察小弟们。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孤儿院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孩子们早睡了。一个个大爷一样在自己床上抻胳膊蹬腿指点江山,偶尔有不着调的被子都能蹬下床,刘怯磨着牙一个个给盖好被子,感觉自己跟古代穷人家的小丫鬟似得,伺候众多小主子就寝,还要赚钱养诸位小主上学堂。
  刘怯把大门锁好,再端盆水把身上冲冲。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着哈欠回自己屋睡觉。万万没想到自己屋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希声正在嘉树的轻拍下酣然入睡。嘉树侧躺在希声边上,一只手轻拍希声腹部。希声盖着hello litty的宝宝被,睡得正香。
  嘉树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下,然后逐渐放缓拍打的频率,确认希声不会醒之后,才跟一只偷东西的猫一样悄悄下床,下床后嘉树过来就拽着刘怯往外走。
  到了院子里,嘉树略带一丝“没觉得自己有错并且这件事很好笑”的羞涩说“今天希声可能吃多了奶,不小心在你床上留了点标记。”
  刘怯强忍把眼前这个人和屋里那个小人扔出去的冲动,咬着牙说“……我睡在哪?”
  嘉树毫无歉意的表示,“希声就尿了一点,不影响你睡。”
  刘怯“………………”
  当晚刘怯用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抢了希声里面的那半床。江嘉树床不大,睡两个半人实在有点难度,江嘉树也赶不走里面的一个半,只能委屈的躺在外面那一小半只能原地翻身的床上思考人生。
  第二天刘怯六点准时醒了,睁开眼坐起来伸个懒腰,坐起来的时候感觉放在自己胸膛上的什么东西掉下去了,还没回神掉的是什么,身边一个大嗓门就“啊”的一声开始哭。刘怯木着脸等着大脑开始运转,哦这个倒霉的爱哭鬼是希声,不能掐死。
  几乎在希声第一声“啊”响起的时候,嘉树就像千千万万有了孩子的年轻少妇一样惊慌又带着疲倦的醒了,嘉树眼睛还没适应世界,手就摸着希声的小肚子一下一下的拍打。
  刘怯抓抓头发,跨过外面正嗷嗷哭的小崽子和江嘉树,穿鞋下床。
  夏天太阳出的早,推开门早上清朗明亮的阳光就钻进屋子了。刘怯唧拉着拖鞋去水龙头那刷牙洗脸,水池正好在大柳树的树荫底下,阴影随着柳枝摇动,带出了一阵轻风。孤儿院其他的小崽子们一个比一个睡得香,只有厨房传来勺子与锅底碰撞的声音,肥肥正在院子里龇牙咧嘴地玩着一只赵阿姨手工做的小沙包。
  刘怯正低着头捧过一把水往脸上泼,忽听脚步声逐渐靠近。嘉树正端着冒出床单边脚的大洗衣盆过来。刘怯往边儿上挪了挪,注意到嘉树后脑勺翘起来的一撮呆毛,就着手上残留的水,想把头发抚平。
  “别动啊,你头发翘起来了”
  嘉树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手上继续拧开水龙头,等刘怯觉得对他头发满意了,才弯腰从水池边拿上来洗衣粉袋子,袋子口剪的有点大,嘉树小心的捏着袋口在盆里撒了一小圈洗衣粉。
  老院子的供水系统可能比楼里的少了一些限制,水跟不要钱似得争先恐后涌出来,哗啦啦的一小会儿就接满一盆。好在盆挺大,没溅出来多少水,嘉树白短袖上只零零星星小一半水渍。
  刘怯眼看这人揉揉搓搓自己那张孤儿院标配老粗布耐操蓝床单,一双手沾满了绵绵密密脆弱的小泡沫,心中恶意抖生,指着肥肥的方向惊呼“你看肥肥干嘛呢我的天呐”
  然后趁嘉树顺着手指过去的方向看时,舀一把上层沫子往嘉树衣领一呼,人已经跑出老远往厨房的方向钻。
  嘉树被脖子上的凉意激的抖了一下,后脖颈子上的泡沫顺着脖子流的哪都是,短袖后面湿了一大片,嘉树一把抓过后面剩余的泡沫水。可是洗衣粉水特有的粘在后背肆虐的毫无阻力,嘉树忍无可忍的把短袖拉扯着拽下来。本来想把衣服扔进洗衣盆里的,想到盆里有沾了童子尿的床单,嘉树不禁眉头一皱,后来又想床单都是自己洗的还怕啥,就把短袖往洗衣盆一扔,再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把水开小点,冲洗后面的泡沫。
  刘怯正从咸菜缸子里掏咸菜,把咸菜放在案板上切成丝,再放到盆里,就是他们吃了好几年的早餐配菜。刘怯盛了三碗粥,一碗留给厨房里的院长奶奶,两碗端出去。
  刘怯端着两碗粥手心塞了俩鸡蛋刚出厨房,就被眼前嘉树奔放的姿态惊住了,嘉树上半身完全□□,水流顺着脊背往下流,平白沾湿了干净的皮肤。
  这也不怪刘怯,江嘉树一向谨慎又注重仪表,穿校服都要扣上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的人,现在居然光着膀子冲水龙头的水,这实在是太过不寻常。
  刘怯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血气方刚的大男孩,面对一片瘦削裸背实在有些刺激,虽然是同性,刘怯脸上还是带出了一点点红。对刘怯这种打娘肚子里脸皮就比旁人长得实在的人来说,脸红简直闻所未闻,好在刘怯很快压下了异样的感觉,把粥放在院里小木桌上之后,跑去房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来。
  嘉树接过递上来的干净毛巾,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刘怯毫不在意的嘿嘿笑,咧开一嘴白牙“嘉树快来吃饭吧,就你这小身板,大清早的冲凉水受得住嘛。”
  嘉树把擦过的毛巾摔他头上,冷哼一声“就你身板好”
  刘怯忙摆手“不不不,就您身板好”


第8章 扩大规模
  俩人坐上桌吃饭,嘉树正喝着粥,刘怯拿过鸡蛋在桌角上磕了一下剥壳。院儿里的鸡蛋都是赵妈妈每星期拿个大竹篮从乡下带回来的,个大仁儿黄。刘怯剥好后,狗腿的递给嘉树,一派知错就改求原谅的良民形象。
  嘉树撇了刘怯一眼,一副“我还在不高兴不接受任何道歉”的傲气模样,刘怯继续发挥脸皮厚的特性,把鸡蛋掰成小块就要朝嘉树嘴里喂。嘉树一惊,慌忙拦住那手
  “这个你吃,另外一个剥给我好了”
  刘怯贱兮兮的说“哎呀我喂你吃多有爱啊”毫不在意嘉树语气里□□裸的嫌弃。
  嘉树快对这个人至贱则无敌的世界绝望了,明知跟这人比脸皮是自找死路,默默接过来剥好的鸡蛋,把蛋黄拿出来叫肥肥过来吃,算是给肥肥的加餐了。
  肥肥身为全孤儿院体型最健硕厚实的存在,不挑食是最基本的素质,何况是本来自己就很喜欢吃的蛋黄。肥肥早上也有院长奶奶给剥的一个鸡蛋,可那么点怎么够满足一只吃货狗胃口,肥肥听到有鸡蛋吃,流着口水就跑过来了。
  刘怯一直觉得江嘉树对肥肥太溺爱了,肥肥身为一个四岁的大狗,居然每天除了吃就是玩,毫无一丝看家护院的责任心,撒娇耍赖倒是一流。
  这不,肥肥吃完蛋黄,往地上一趟露出肚皮就开始呜呜撒娇要挠痒,嘉树也没管他,一脸“饭真好吃”地默默吃饭。
  刘怯对肥肥吃瘪的遭遇表示十分嘲讽,嗤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吃蛋黄的时候特地拿出来在肥肥眼前晃一圈,勾的肥肥脑袋不由自主跟着转了一圈,然后刘怯手一转,蛋黄就落入了自己口中。
  气的肥肥为数不多的一丢丢血性都被激出来了,上来就要挠他结果被一记无影脚一脚踹开,意识到敌我力量悬殊,肥肥扭头就跑,溜到小安房间想把他喊起来弄点吃的。
  肥肥的没底线没原则记吃不记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每次刘怯都忍不住无奈,这狗也是没谁了,都说狗随主人,也不知道它随了谁,反正刘怯可不想承认自己是它主人。
  吃过饭后刘怯放下碗想着该教育教育小弟们了,于是挨个敲门,没回应的就捏人鼻子等他醒,小孩子本来就觉多,这一大早被这种凶残的方式叫醒,一个比一个哀怨。等诸位小弟好不容易在小院集合之后,刘怯清清嗓子,背着手开始训话
  刚开始一派老首长阅兵姿态,“今天呢,跟大家说三件事”
  “第一件,嗯,以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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