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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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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wenn,我们出来谈谈吧,就我们俩。”
☆、第 42 章
易子琛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是谭修言虽然有中国血统,行事却很法国,迟到了一会儿才到。
易子琛远远地观察他的神色,谭修言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臭,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易子琛预感到,这次“谈谈”估计不会很顺利。
谭修言没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上了楼,到易子琛跟前时,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全无少爷风度。
“怎么了?”易子琛试探着问。
谭修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憋了回去:“没什么。”
“你想跟我谈什么?”谭修言开门见山地问。
易子琛说:“我想明白了,我欠你一个交待。”
谭修言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易子琛说:“什么意思?”
易子琛说:“Ywenn,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甚至想和你共度余生。”
“你长得很好看,脾气大了点,但很可爱,对我很好。”
易子琛说得很真心,这个谭修言看得出来。
“前几天,”易子琛说,“我听说圈子里的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我跟那个人上过床。”
谭修言有些吃惊,狐疑地看着他。
易子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补了一句:“我没事。”
“但是在他告诉我我没事之前,我很怕。”易子琛苦笑了一下,“很少有这种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13年的冬天,我住在你公寓里的时候。”
易子琛说得比较客气,“住在”,但实际上,谭修言那几乎可以算是非法拘禁了。
谭修言嘴唇动了动,辩解说:“我只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易子琛笑了笑:“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我当时只顾着自责了,根本没想别的。后来我不辞而别,原本不是想抛开你,只是无法面对我自己,无法面对你。”
“我以为你是恨我的,我离开了,我们之间就算是结束了,你不必再因我而生气,我不值得。”
谭修言急忙说:“结束什么结束!”
易子琛抿了唇,看着谭修言,轻声说:“对不起。不是为了我出轨,是为当初我不辞而别。”
易子琛:“我现在才明白,我选择不辞而别才是最错误最愚蠢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交待,一个了结。”
“Lance……”谭修言试图打断他。
易子琛却执拗地继续说:“回国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来,头两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但是却不敢联系你,也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情。”
易子琛的话让谭修言感到莫大的不安,浅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氤氲着泪光,咬着唇说:“我到现在……也每天都很想你。”
“直到今年,我遇到庄悯以后,我才发现你的样子竟然已经模糊了,每次想起来,都像隔了一层雾。”
谭修言听到这里,目光闪了闪,易子琛似乎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你不要冲着他,冲我来就行。”
“所以,”易子琛接着刚才的话,“现在我想正式地结束我们的这段感情。”
“Ywenn,我们正式分手吧。”
谭修言听到这里,却莫名地冷静下来了,像是多年以来的执念终于落空,在易子琛说完之后,他有长达几十秒没有出声,然后他摸了摸口袋,说:
“Lance,如果这不是在中国而是在法国,我现在就拿着木仓去杀了庄悯。”
易子琛的脸色沉了一下。
谭修言又说:“不过很遗憾……听说庄悯的母亲在去机场的路上?”
易子琛变色道:“谭修言!”
“谭修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也叫了谭修言一声,这个声音与易子琛的声音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愣了愣,同时向门外望去,来人是谭君如,谭修言的姑姑。
谭君如看上去脸色很不好,金丝边反射着的光几近冷酷,却在冷酷下压抑着愤怒,她大步走过来,走到谭修言旁边,看也没看易子琛一眼,冲着谭修言说:
“你不是我的儿子,但是我的侄子,我也有权利管教你。”
她说完,一巴掌扇在了谭修言的脸上。
这个变故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谭修言几乎被打懵了,右脸上印了个清晰的手掌印,却罕见地没有发怒,保持着偏着的头的姿势,垂着眼眸,用冷静得吓人的声音说:
“我爸都没有这么打过我,你凭什么?”
谭君如听了果然更生气了,易子琛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谭女士,冷静。”
谭女士回头冷冷看了易子琛一眼:“松手。”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以什么身份来插手?”
易子琛被她噎了一句,还试图理论,谭君如又补了一句:“在我看来,你是个比谢嘉宁还不如的渣男,你有什么资格管小言的事?”
易子琛顿时没话说了,谭修言偏着头看他,目光有些微妙,当易子琛看过去时,他的眼神顿时又恢复了平静,也没有管火辣辣的脸,对易子琛说:“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无关。”
没想到谭君如很快说了一句:“小言,你当初就为了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又是这样,什么叫跟他无关?你父母不管你,我却不能看着你这样。而且这是在中国,你不能用我的人去做这些事情!”
“等等。”易子琛突然说,“Ywenn,你又干了什么?”刚刚谭君如的出现,打断了易子琛的思路,易子琛差点都忘了谭修言最后那一句话。他知道庄母今天去机场,庄悯还去送她了,如果出点什么事情,易子琛简直不敢想像。
“你对庄悯的妈妈做了什么?”易子琛质问道。
谭修言甩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就算我想做什么,估计也都被姑姑拦下来了,你不用担心了。”
易子琛一想是这个理,心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谭君如又冲着易子琛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易子琛看了谭修言一眼,谭修言说:“你想走就走吧。”
易子琛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抱歉。”就转身离开了,不管庄悯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看一下才放心。
等易子琛走远了,谭君如的气似乎也消了一些,转而变位对谭修言的怒其不争:“你看看,小言,我千拦万拦拦不住你,你大老远地飞过来找他,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谭修言低垂着眼眸,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姑姑,你别管成么?”
谭君如说:“我不管你,等你闹出了人命,再花钱去捞你?你以为这是法国?”
“你以为你用我的关系辞退了那个庄悯妈妈的事,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希望你能收敛点儿。”
谭修言目光漫无目的地乱晃,倏然落到已经下了楼去的易子琛身上。谭修言想,五年了,他连背影都还是那么好看。
可转念又想,好看归好看,到底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不如自己的称心。
何况,谭修言的目光暗了暗,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他那个男朋友,分明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谭修言唇角微弯,瞥了还在说教的谭君如一眼,轻声回应说:“姑姑,我都明白了。”
谭君如自己的孩子养在谢嘉宁那里,离婚后她自觉看透了婚姻的本质,没有再婚过,因此也就几乎把谭修言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才会如此生气,听到谭修言这样说,谭君如又莫名有些伤感,觉得这孩子怕是掰不回来了,长歪了。
谭君如叹了口气,目光在谭修言脸上的巴掌印上扫过,觉得自己下手好像太重了点,说:“算了,回家吧。”
这边易子琛一下楼就给庄悯打了个电话,庄悯却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还气喘吁吁地:“喂,子琛,我没事,我妈也没事。”
他知道易子琛要问什么,所以第一时间报了平安,易子琛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就好。”
庄悯安慰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等我回家再说,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易子琛“嗯”了一声,从停车位上驶出来,进入行车道上,关上的车窗将窗外的一切隔绝得不真切,易子琛忽而觉得有些疲惫,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人应接不暇。
今天是双休日,易子琛不用上班,加上庄悯也还在外面,易子琛打算出去逛逛。
易子琛随意把车停在了一个商场外。近日气温下降,最低温已经跌到了零下二十,在车里还不觉得,一下车,冷风直往衣服里灌,易子琛裹好了羽绒服,心想正好给俩人添件羽绒服,今天小雪呢。
虽然是小雪日,天上雪花却是不小的,纷纷扬扬的往下落,路面的雪被清理过,在这场雪里很快堆积起来。
易子琛给俩人挑了黑白情侣款的一套羽绒服,想起庄悯在他生日时送的青花瓷残片,庄悯是在博物馆里工作,天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易子琛这么想着,就去了个古玩市场。
没想到还真给他淘到了好东西。
☆、第 43 章
因为母亲喜欢古玩的缘故,易子琛对此也算有所涉猎,但他很少亲自到古玩市场来淘东西,他床头柜那个青花瓷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庄悯送他的高足碗看上去是元初的青花瓷,遗憾的是,它并不完整,其中一只鸳鸯的尾巴被断裂的缺口截断,随着别的残片不知所踪。易子琛原本没有指望能把它补完整,可运气就是这么巧妙。
易子琛在古玩市场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转,一直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东西,直到他兀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相似的高足碗。
这只高足碗同样是烧着莲池鸳鸯的图案,也同样不完整,易子琛细细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像清朝的烧制技艺,但是其中有一块鸳鸯尾巴的地方,能看出来是补上去的,可却透着一股怪异感。
易子琛问摊主:“这一块儿不是原本这上面的吧?”
摊主是个中年人,拿细细的眼睛一打量易子琛,看他是个有钱又识货的主,没否认,怕易子琛不满意,巴巴儿地给他介绍其他好东西。
易子琛一抬手截住他的话头:“行了,我就要这个了。”
易子琛往回走的时候,一边开着车,目光还不住地往刚买的青花上看。他只是看着那一块的工艺跟自己柜子里躺着的一样,加上断裂缺口有些相似,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是那上面的。但一想到有可能补全破裂的鸳鸯,易子琛心底就升起莫名的欢欣来。
易子琛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补全了那个高足碗,庄悯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想到这里,易子琛忍不住想联系一下庄悯,刚才庄悯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明显是还有事的样子,庄悯虽然说没事,易子琛没亲眼看到,终究还有些不放心。何况,他也担心着现在庄悯正在处理的事情。
易子琛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正要拨出去时,手却又停下了。
算了,先别打扰他,易子琛想。
半路上易子琛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来的,告诉他检查结果出来了,让易子琛去拿一下。易子琛得了萧怀静那边的话,已经知道自己没感染,心理感受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客客气气地跟医生道了谢,恰好到路口,便转了方向,向医院开过去。
检查结果显示两个人都是阴性。看到这个结果,易子琛彻底放下心来,谢过了医生后就往外走。
没想到易子琛刚走两步,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你好?”
易子琛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林渝的母亲,四十多岁的女人,被艰苦的生活磨得看起来有五十岁。
林母一看到易子琛,顿时像看到救星似的,上前一把抓住易子琛的手,颤抖着说:“你是陈钰的朋友是吧?你能不能联系联系让,让他把小渝送回来?”
易子琛一时几乎没理解林母的意思:“林渝跟陈钰走了?”
林母擦了擦眼泪:“这事怪我。”
易子琛疑惑:“什么意思,您给我说说,我帮您找林渝。”
林母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听到易子琛这么说,稍微松了一口气,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那笔钱,易子琛跟庄恬猜来猜去都没猜着,其实是陈钰母亲给的。易子琛听到这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都有点……分手费的意思。
林母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林渝病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急需要救治,她很需要这笔钱。
再加上,陈母一直跟林母强调同性恋容易感染艾滋病等等,对于健康有很大威胁,林母出于林渝的健康考虑,原本在挣扎后打算接受儿子的恋爱关系,就悄然发生了转变。
即使林母也希望林渝能找个喜欢的人和和气气地过一辈子,开心最重要,毕竟别的再怎么重要都比不过林渝的身体。
之所以易子琛那笔钱也还了,也是林母做的。林渝是个心细的孩子,欠的钱都一笔笔记着,还了多少写得清清楚楚,林母就做主帮他还了。
但林母心理也清楚,接受这笔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推脱到了白老师身上,一开始连林渝也没告诉,只是劝林渝跟陈钰分手。
林渝这孩子最孝敬,陈钰被抓回家去不知所踪,单身母亲在病房里抓着他的手哭,说他们的爱情有多么多么危险,求着他分手,林渝扛不住,就点了头。
可后来陈钰回来了,并且强硬地杀到了病房里一次。
而林渝就机缘巧合地得知了这笔钱的来源,易子琛知道林渝的性子很傲,加上家境不好的缘故,自尊心比常人更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也没跟母亲吵什么架,自己悄悄留了张纸条,就溜出去了。
林渝出去后,怕母亲担心,还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却不肯回来。
易子琛听完哑然无语半晌,心想这都叫什么事儿?
见林母略带期待又忐忑地看着他,易子琛微微一笑,用手安抚性地按了按林母的肩头:“您放心吧,我这就帮您联系他们。”
易子琛说完,就掏出了手机,他打了陈钰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喂?”
易子琛没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林渝是不是在你那儿?”
陈钰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打电话的是谁,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疑惑易子琛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啊,怎么了?”
易子琛皱了皱眉,偏头看了林母一眼,低声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妈妈还在这边找人,在你之前上班的医院。”
陈钰:“我早从那儿辞了,连房子都换了。”
又焦急的文飞快说:“林渝离开医院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没跟我说。”
易子琛心想:坏了,这孩子上哪儿去了。
“你等等,”陈钰说,“我去找他,你让林阿姨别担心,我会把林渝送回去的。”
说完也没等易子琛反应,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易子琛:“……”
陈钰说去找,那想必是有方向了,他一个外人在这儿掺和不上,易子琛回头看了一眼向这边张望的林母,冷不丁地想起去世多年的母亲。
易子琛的母亲其实跟林渝的母亲没有可比性,两人从各方面都完全不同,但是她眼睛里对于林渝的担忧,却与当年易子琛的母亲看他时眼里的担忧如出一辙。
易子琛忍不住轻吐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林母连忙问:“怎么样?小渝呢,什么时候回来?”
易子琛微微笑着,用平稳的声音说:“您先别急,我刚刚联系过陈钰了,他说会把林渝给您送回来的。”
“真的吗?”林母睁大眼睛,表情又是狐疑又是欣喜。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
“这倒没有,因为陈钰说,林渝没跟他在一起。”易子琛沉吟了一下,“这样吧阿姨,您现在住哪儿啊?我送您回去等,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
林母迟疑了一下,也想不出好办法,就点头同意了。
为了照顾林渝,林母在二医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她腿脚似乎不太利索,易子琛扶着她下了楼,开车把人送到出租房里,才退出来,知道陈钰可能忙着找林渝,没空接电话,就发了个消息:
“我把林渝妈妈送回她的出租房去了,你找到了林渝,直接送那儿去。”
然后驱车回家。
半路上庄悯来了一条消息:“我妈在我们家。”
易子琛盯着那五个字盯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移开目光。庄悯的房子早退了,跟易子琛住一块儿,所有的用品都是双人份的。
庄女士可能由于谭修言的原因,误了机,转头到儿子这儿来看看也属正常,可易子琛心里有鬼,就没办法正常看待了。
庄悯一直在那边等易子琛的回信,等了好半天才见人回过来一条:“……那要我回避一下吗?”
庄悯:“这是你家,你为什么要回避?”
易子琛又不回话了。
庄悯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庄女士眼睛堪比火眼金睛,连忙问:“怎么了?”
庄悯知道易子琛还没做好见他母亲的准备,因此含糊地说:“没什么大事。”
庄女士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坐正身体,端出做讲座时的气势:“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妈?”
“今天去机场这事儿我都没追问,你还打算瞒妈妈多少?”
庄悯说:“妈,你是不是更年期啊,哪儿那么多问题?”
庄女士大怒:“什么更年期,你妈还年轻着呢!”
庄悯:“是是,我说错了,您最年轻……”
庄女士没纠结瞒不瞒的问题,跟庄悯贫了两句,庄悯为了宽她的心,也就陪着她侃大山,心里没想着易子琛会回来,所以当门铃响的时候,庄悯愣了一下,直到庄女士提醒说:
“想什么呢,去开门啊,是你那个室友回来了吧?”
庄悯才如梦初醒,连忙去开了门,易子琛正站在门外,拎了几大袋东西,鼻头被寒风吹得通红,看着他笑说:“干嘛,不让我进去啊?”
☆、第 44 章
庄悯连忙让开身子,这才注意到易子琛手上提的几大袋东西,没等他问,就看到易子琛笑着向庄母迎了上去。
“庄阿姨,您就是庄悯的妈妈吧?真看不出来,您也太年轻了!”
庄女士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花,也没空管庄悯异常不异常了:“哎哟你这孩子,嘴真甜!”
易子琛又说:“不是嘴甜,真心话。”他说着,把两个袋子递给庄悯,另一个袋子给了庄母。庄悯往袋子里一瞅,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菜、肉之类,一个里面是羽绒服,两件。
他特意给我买的,庄悯心想,还买了菜回来,明显是来见妈的。想到这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目光便往易子琛那边看,易子琛却只顾着跟庄女士说话。
“阿姨,初次见面,回来的时候给您带了点小礼物,您别嫌弃。”
庄女士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连忙说:“你太客气了,这……”她本想说这真不用,等看到易子琛从袋子里掏出的神仙水,未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连忙改口:“真是太让你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呢……”
易子琛眼角带着笑意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庄悯也认识挺长时间了,难得见阿姨一面,空手多不好?”易子琛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庄母手里塞。
庄母心里挺想接,又不太好意思,拿眼睛去瞟庄悯,庄悯此时已经从刚才低落的情绪中满血复活了,看到自己老妈想接又不好意思接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当即道:
“妈你就收着吧,不用跟他客气!”
庄女士这才笑嘻嘻地伸手半推半就地接着了:“见面就见面,还带什么礼物啊!”
易子琛笑着抬头看了庄悯一眼,在庄母身边坐下:“回来的路上,庄悯就给我发消息说您来了,庄悯常跟我提到您,我就连忙回来了。”
庄女士抬眉:“他?提我什么了呀?”
易子琛笑着说:“庄悯常说您,又温柔又漂亮,我今天一看才知道,他没说假话。”
庄女士掩嘴笑,拿眼睛看了庄悯一眼:“你真这么说?”
庄悯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但不敢破坏庄女士的心情,连忙说:“那是自然的,妈,我什么时候说过您不好了?”
易子琛瞧见庄女士的茶杯空了,站起来说:“阿姨,我去给您倒茶。”
庄女士顿时笑眯了眼:“哎哎,麻烦你了,小易,”随后又瞪了庄悯一眼,“你看人家怎么那么体贴呢?”
庄悯赔罪一笑:“那我也去……”就跟着易子琛走了。
庄女士没闹明白为什么倒个茶还要两个人,狐疑了一秒,就随意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
屋内陈设其实很简单,装潢简约,基本没什么装饰,最引起庄女士注意的是墙上那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庄悯跟进厨房后,回头瞥了一眼,见庄女士没注意这边,就把易子琛拉到视线死角,低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易子琛唇角一掀,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不想我回来?”
庄悯把他限制在厨房的死角里,低头亲了一下易子琛的唇角,无奈地笑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易子琛勾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好半晌两人才分开,低低地说:“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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