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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味总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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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
虽然暂时还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但警察提取了证物之后,从我二哥的手机里面找出了他跳楼前的四则通话记录,一则是给一个不明号码的,一则是给我二嫂的,一则是给他儿子纪帅的,还有一则,查出来是Derek的手机号码,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号码。
Derek很坦然地说:“这个号码不是我在使用,别人用我的身份证办的号。”
警察问:“谁?”
Derek沉默了两秒钟的时间,说:“大概,应该,是我哥。”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没看我,看着警察,说:“但我哥失踪很多年了,我只是一直没有注销这个号码。”
警察问:“你为什么不注销?你不知道这个号码还在使用?”
Derek摇了摇头:“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了,当年,我和我哥很多东西都是共用的,他拿我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号,但我没使用过这个号码,也不是我交话费,所以我后来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警察又互相看了一眼,说:“一般兄弟俩很少会做到这一步吧?”
Derek又沉默了两秒钟的时间,说:“我们是双胞胎。”
警察追问:“长得一样的那种?”
Derek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就愣了,忽然想起来当年我在酒吧洗手间里看到的那个Derek——那是谁?
不对,后来我带回家的Derek和洗手间里遇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双胞胎可以长得一样,但不至于挑染都一样吧?什么恶趣味?难道现实的双胞胎不应该故意搞个不一样的造型方便区分吗?谁愿意当个影子。
警察又问:“有凭证吗?比如你和你哥哥的合照或者——”
Derek摇了摇头:“他失踪之前,我们住的地方着了一场大火,把他所有存在的痕迹都烧没了。”
我一时被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警察问:“那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失踪?”
Derek这一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慢慢地低下头去,许久才说:“我们那个时候在酒吧打工,就住在酒吧的杂物间里。有一天,酒吧着火了,我哥没看见我,跑回去救我,就,失踪了。”
之后又配合警察做了其他的问询和调查工作,深夜里才回家,回家之后,其他家人也得知了消息纷纷赶回来,大厅里闹成一团,见着我来了,集体安静。
安静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听见二嫂撕心裂肺的声音:“纪洵阳你没天良——逼死你二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拉着她,老人家们也喝道:“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录音你们也听了!纪二亲口说的!还好我多长了心眼儿录音了,不然纪二死不瞑目!”二嫂说着就哭嚎起来,打开手机公放通话录音,确实是我二哥的声音:“……他现在就是逼着我去死,他就是想要我那2%的股,逼着我,说我不把股给他,他把我借钱那事儿抖出去……”
我冷静地解释:“并不是这样,我的原话是让他把协议离婚、分割2%股给二嫂的协议书交给我,他借巨额高利贷和涉嫌诈骗三千九百万的事情,我帮他处理,但2%股仍然归他,分红等一切待遇照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二嫂尖叫,“在纪家反正都是你说什么是什么,我有证据也比不上你一张嘴!人都出事了你还给他泼脏水!你没良心!”
跟她一起的她娘家人帮腔,说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也没必要听,主要就是无理取闹。
“已经报案了,警察会查。很晚了,我建议你们去休息。”我说。
他们闹得更大声了。
我仿佛听到我二嫂说:“纪洵阳你早晚要被雷劈的!为了这点股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六亲不认,你以为没人看得出你那点心思,你就觉得整个纪家都是你一个人撑起来的,就全是你的,爸妈还都在呢,就成你纪洵阳一个人的了?我告诉你,其他人是不敢讲,仗着爸妈偏袒你,我现在反正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我就跟你明说了,这里坐着十几个人,真服你的一半都没有,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闭嘴!闹够了没!”我爷爷猛地一声吼。
二嫂对吼回去:“没!怕我说啊?纪洵阳根本就不是纪家的种,他害死了你亲孙子,你们居然还把他当最亲的养,其他都不是你们亲的一样,我发现你们纪家都他妈是一群奇葩啊!”
世界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没错,我并不是纪家的种,也不是我妈妈生的,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是谁,刚出生不久就被人贩子抱走了,辗转卖到了我现在老家村里,买我的人是纪家的亲戚,买完我没多久就被雷劈死了。又不敢送警察,怕说岔了我的来历,又总不能扔着我等死,我爸和我妈就商量着把我抱回来当儿子了。
在我上面,我爸我妈还有个亲儿子,比我大好几岁,被我爸妈惯出日天日地的性格,和我也很有些不愉快。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我哥把我领山沟沟里面,给我画了一个圈,说我必须等到他来才能出来,否则就会被妖怪吃掉。
我坐在圈圈里面等,等到日落,等到天黑,等到下暴雨,等到有人找到我,带我回去。回去之后,我得知,我哥被押着来找我的时候掉进湍急的河里冲走了,基本宣判了死亡,且死不见尸。
大家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说了,大家也都没对我一个小孩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后来,我听到过我爸妈讨论是否再生个小孩,我妈的意思是把我当亲生的得了,我爸说我到底也不是亲生的。
他俩讨论来讨论去,觉得还是试试看再生一个,说生了也好给我作伴。
也是这一次我才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怪不得以前我哥总嚷嚷说我鸠占鹊巢鸠占鹊巢的,我还纳闷过。
可是,爸妈也不知道怎么试的,总之也没真的再怀过。
这么些年来,当我知道我不是纪家亲生的这么些年以来,我的心情着实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我有点心虚,另一方面,我又更加坚持。
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还能够为纪家做点什么,我只会赚钱,所以我就给他们赚钱,他们喜欢我是什么样的,我就尽力成为什么样的,不喜欢小辈打扮,我就不打扮,接受不了gay,我就装直男,土就土,又不会死。
只在公司方面,我没有办法退让,我一退让,公司就完了,事到如今,甚至已经不是公司完蛋只会简单牵扯到纪家所有人的生活前途,而已经牵扯到了更多的人,它不能完蛋。
因此,在二嫂终于闹完告一段落、大伯突然说“分家吧”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二嫂又要闹,大伯阻止了她,对我说:“洵阳,你二嫂子是有点激动,说话是不太注意,但大家也都能理解,老二出事了。老二是我亲儿子,但我说这话也不是赌气,说实话吧,其实大家也都想说很久了,你能干,你付出多,但其实大家都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挺开心的,也没非得做这么大生意。”
一直沉默的Derek忽然笑了一声:“那纪总给大老爷开个一亩三分地吧,哪儿用得上分家?反正大老爷说得这么高风亮节、视钱财如粪土。”
大伯立刻看了他一眼,不悦地说:“岱樾,你不是纪家人,这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洵阳,平时就算了,今天家事,让他别在这里,算什么样子。”
我看了Derek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又看了看那边的一堆人,说:“岱樾说得没有错,大家对我扩张公司不满,不在乎分红每年逐增,可以,有谁只想快快乐乐做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主,现在就说,我用我自己的钱送你一亩三分地,我保证以后绝不插手的那种。”
大姐夫犹豫着说:“纪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你这是偷换概念啊,不管我们自己怎么想的,也不能正好成为你拿来把公司都吞了的理由啊。我们不爱钱是我们的事情,但也不是就要拿来全让给你啊。”
Derek又笑了一声:“你们不想偷换概念,那就也实话实说,别开口闭口就是说不在乎一亩三分地,真不在乎就算了,装也装不像,好像纪总把公司扩展成今天这样子还是他做错了一样,要点脸。”
“你跟谁说话呢?!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大姐夫怒了。
Derek嗤了一声:“我是纪总请的特助。”
我把Derek往我身后面拉了拉,镇定地说:“这些都可以过后再说,还是先准备二哥的事吧,你们去看过他了吗?我在警局里听到医院的消息,说他还在昏迷,状态不太稳定。先把二哥的事情安排好了,其他事再吵。”
大伯和大姐夫他们还要说话,爷爷终于也发话了:“都回屋去。”
“爸——”
“气死我们几个老的就高兴了是吧!我们腿一蹬,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大伯讪讪地看了大姐夫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忙说不敢不敢,就分别把几位老人家扶着上楼了。二嫂她娘家人看起来也没打算走,说客房住不下就在客厅里打地铺,事儿没个结果就不走。
随便他们。
我打算上楼,就见他们拦着路。
Derek拦在我身前,一副要用一只手日翻他们的架势。
“算了。”我说,“去酒店吧。”
我们俩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嘘声一片。
随便他们。
第20章 第 20 章
去酒店开了房,一间房,我就看了眼Derek。
他一脸坦然:“我怕出事,睡沙发。”
我点点头。
也确实,这种情况下,我是没有心情继续骚扰他的,他也没必要提防我,表个忠心挽回一下他的年终奖吧。
就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年终奖发给他,这一年,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于是我多嘴劝他一句:“下次不要和他们对着说,要说的话,我自己会说。”
Derek反而笑了起来:“你不会说,你就会瞪人。”
呵。
“别担心我的年终奖,”Derek给我把手机充电,一边调空调一边说,“纪总,谁都知道我是你的心腹,你要真不干了,你觉得有可能他们还让我干下去吗?所以我现在趁着你还在,还能给我撑腰,我狐假虎威地出出气,平时他们也没少给我气受。”
我说:“平时也没见你话这么多。”
估计是为了活跃气氛,也算一片好心,唉。说实在的,他对我一片忠心耿耿,我也是相信的,他就是不喜欢我而已,也是我无理取闹。算了,以后我不无理取闹了,何必为了发|情失去一个朋友。
Derek又说:“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
“火锅。”
“好,我去买。你先休息会儿,要不洗个澡,我先去楼下买换洗衣服。”
“洗过了,不洗了。”我问,“你还真去买火锅?大半夜外卖都不送了吧?”
Derek笑了笑:“我多啦D,你说想吃我就给你弄过来,你休息吧,别人来了别开门。”
我点点头,看他出去了。
唉,大概就是因为他经常这么撩我。毕竟单身久了,看他对我眨一下眼睛都像在撩我,何况还对我这么好,常常令我忘记前提是我给他开了二万八的月薪,基本上他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我不能再自作多情下去了,对谁都不好。
我把手机充电线拔掉,给爷爷发起视频通话申请,之所以这样,如果他休息了,也不会吵醒他。
看来他还没有休息,很快接通了。
爷爷关心地问:“小洵,你在哪里?”
我说:“我在附近酒店里面。”
爷爷叹了声气:“你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爷爷心里有数。”
我点点头:“只是这件事情,我估计还是要有个说法。”
爷爷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说:“是啊。”
我问:“我走了之后,他们和您说了什么?”
爷爷犹豫一下,说:“还是那些话。”
我问:“您和其他几位长辈是怎么想的?”
爷爷摆了摆手:“我们没表态。小洵,这事他们是没道理的,我们几个老的心里都清楚,最开始我们和你妈妈家里合伙做生意,才几千块钱成本,做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挣的。”
“您别这么说,我接手的时候也不止几千块钱。”
爷爷就没说话了。
我大概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做生意这么多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我们没表态”=我们也没说坚决支持你。
“他们是没道理的”=但他们是有感情的。
“都是你挣的”=但是。
话里面一旦有了“但是”,“但是”前面就全是场面话。
我说:“爷爷,我们不能分家,现在不是我们一家两家的事情,下面职工有很多,牵扯到很多合作方。我也不能让。我真的没有独吞什么的想法,我只希望家里人享清福,事情我来做就行,可是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婚都不会结,也更不会有小孩,也没什么爱好,我贪钱是没有意义的。”
爷爷苦笑着说:“你说这些话做什么?难不成你现在还不肯结婚就为了这个?那你脑壳坏掉啦。你赶紧给我生个曾孙出来。”
多痛啊,生小孩,啧。
爷爷又说:“好,闹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其他人也知道这事了,这两天都会回来,还有得掰扯呢。”
我点点头,结束和他的通话之后,又给爸妈通过去。爸妈看起来也很头疼,更有点懵,一直在问怎么回事,怎么就搞出这事了。我安抚了他俩一阵,见妈妈脸色不好,问:“妈,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我妈摆摆手:“没事。”
“别操心,我能搞定。”
她笑了笑:“我不操心,你肯定能行。”
是啊,我肯定能行,我从来没有过不行的时候。
我刚打算把手机放回去充电,又看见了褚玉洲的信息。
褚玉洲:休息了吗?
本来我也没打算理他,想了想,回了个:准备休息了。
褚玉洲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我就一时之间比较无语了,照片比较不纯洁,也是我淫者见淫,见他半夜三更给我发大汗淋漓的腹肌照,就想得比较复杂,差点把薄荷糖给直接吞下去。
他迅速撤回,说:哦,发错了。
我:……
我:'汗'
褚玉洲发过来一张他的定妆照,说:我之前试镜的那个,定妆照出来了,发给你看=V=
我:很好看。
褚玉洲:我会好好拍戏嗒~
我:好,加油。
褚玉洲给我发了个红包,我点开一看,二块三毛三。
褚玉洲:要不要一起做个运动?
我:我还没吃饭。
褚玉洲:这么晚还没吃?
我:嗯。
褚玉洲:想我想的?
我:不是。
褚玉洲:不行,下次有人给你这么发,你不要这么干脆否认,要撩,要暧昧,实在不行发个表情都好。
他可真是敬业负责爱岗。
褚玉洲:岱总和你有没有进展?
我单方面有进展,我已经单方面进展到决定放弃纠缠你岱总。但这种话我也没说,只是回复:没。
刚回复完褚玉洲,我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补了一句:不说了,我吃饭。
我把手机搁回去充电,看着Derek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进来,一样样往桌上摆,菜就不说了,油盐调料锅碗瓢盆小菜刀和小案板都有,多啦D本D。另一个小袋子里就是换洗的衣服,还有两张面膜。
“……”
Derek把电饭锅刷干净插上电,放水和调料以及鱼头。
接着,等待熬鱼头的时间里,他把菜拿去洗手间里洗了,拿出来一样样切好,摆盘。
弄完,我俩就蹲在小茶几边等着鱼头熬好。
很多年前就是这样的,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总是跟着我跑厂子,那时候外卖也不发达,厂子又偏僻,我想着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总吃方便面,就跟他煮火锅吃。
说是火锅,我的做法没他这么麻烦,我直接买三块五一包的火锅底料煮,并不会自己做汤底,后来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比吃方便面健康到哪里去,顶多是能吃多一点菜。
但岱樾这人吧,也没别的,能忍,尤其是当时不熟的时候,一天说不了几句话,给他什么吃什么,脸上表情纹丝不动。后来,还是我先受不了,语重心长地教育他,男人还是要学会做饭,所以他去学做饭吧。
他就学了做饭。
饭就交给他做了。
我终于从火锅底料里面解放了出来。
就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我找话说:“以前没听说你有个哥哥。”
Derek笑了笑:“你也没跟我说过你哥。”
唉,也是吧,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钱,我哥也就没留下多少照片,有也被我爸妈收起来了,他没见过正常。
我问:“双胞胎?那是不是有心电感应?”
他说:“还行,没那么玄。”
其实我想问的挺多,比如说,他哥是不是间接因为我才出事的。着火的时候,是岱樾救我出来的,他哥因为这个跑回去救他,就,出事了。
我怎么到处欠人亲属的命啊……
我也郁闷了。
还追人呢,人没恨我就很不错了。
唉。
我命不好,跟我打交道的人的命也普遍不好。
“可以下菜了。”Derek说。
“哦。”
我看着他下菜,下什么都行,反正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他一边下菜,一边突然又开口说:“我哥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对我很好。”
“……”
这就很尴尬了,你哥对你好就行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他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要背后说他坏话?
我的情商还不足以令我分析出此时此刻我是该附和他说他哥坏话,还是教育他不要说他哥坏话,想了想,保持沉默,假装没有听到,他可能也只是顺口一提而已,我就不要当真了。
他也没继续说下去,像是真的就随口提了句而已,若无其事地把丸子放下锅里去,说:“青菜和油条还有肉可以吃了。”
我拿起筷子和碗,开始吃小火锅。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
没得思。
面膜都没兴趣做,我就洗了把脸,躺床上睡了。
Derek给我搓完刚才吃火锅不小心溅了油的衬衫出来,窸窸窣窣地撕了什么东西,拿着湿漉漉的面膜就往我脸上糊。
我眼睛都没睁开,伸手挡了一下:“你自己贴吧,我睡觉。”
感觉上他有那么几秒钟都没动,几秒钟之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估计觉得我生病了。但我没病,他就小声问:“要不玩一会儿游戏?”
“不玩,睡觉。”
“哎,年中大促,最近好多做活动的,纪总,咱那些护肤品快用完了,买点吧。”
“你看着买吧,反正你知道密码。”
他又沉默了一阵子,识趣地离开了我的床,去关了灯,折腾着上了沙发。
希望他不要以为我是在对他发脾气,我没那么喜怒无常,刚才的语气也自认为很平易近人了,但我也有心慌的时候,慌到都不想强颜欢笑的时候。
面对向乃的时候我也心慌,但那不一样,我讨厌向乃,我怕向乃,这是可以克服的,我可以从战略高度蔑视向乃。但今天这事儿,我没办法。
我总不能从战略高度、从内心深处,蔑视我的家人吧。
那是我的家人,又不是我的敌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讨厌我讨厌到这地步。平时是有点表现,但那表现并不明显,我就觉得小吵小闹都很平常,谁家里没点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呢,何况这么一大家子人,已经很和谐了。
你说我们一个小商品发家的暴发户一代,学什么豪门家族恩怨风云啊,先富足五十年再说好不好。
“岱樾。”
“嗯?”
“你说,我都三十二了,还能从头再来吗?”
他老半天都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过了这老半天,我听见他起身的声音,踩着地毯走过来的声音,感受到床垫子往下沉了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单膝跪在床边边上,在微弱的光芒下面凑得很近,很关切地看着我。
大约是为了他的月薪,他关切地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睡不着,聊聊天,你不想聊就算了,去休息吧。”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来和我聊。我刚刚在手机里面和褚玉洲聊过了。我问褚玉洲,我三十二岁了,人生是不是还可以从头再来,褚玉洲虽然表示我这问题莫名其妙突如其来,但还是给了我详细的回答。
褚玉洲的回答分为两点。
第一点,拍马屁,说好话,说我看起来并不像三十二,倒像二十三,只要认真找个造型师捯饬一下,绝对能成霸道总裁,小说里面当主角的那种。
第二点,建议我用这个问题来问岱樾,务必留出让岱樾怜爱的空间,关键时刻可以配合眼药水效果。
实际上,我问完岱樾的那一瞬间就觉得索然无味。得了吧,还眼药水呢。我从来不相信哭能解决问题。
就像那个时候,到了夜里,我坐在深山老林的枯树下的圈圈里等着我哥来接我回去,其实,当昏鸦在我头顶上嘎嘎嘎叫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觉悟了。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他不会来接我了。
他不喜欢我,大概是因为大人总对他说“你看小洵怎么怎么,你怎么怎么”,所以他和其他小孩玩的时候,总不带着我玩,总是很嫌弃我的样子。
但他也有背地里对我很好的时候,比如会趁着没有别人的时候给我零食吃,然后亲我以及略略略,我小时候不贪零食,主要是怕他的亲近,就和奶奶说,之后他就没这么干了,更讨厌我了。
当然,后来我懂事了发现那叫猥亵。
我懂事的时候,他也早死了。他死的时候,我还坐在圈圈里面思考明早太阳升起之后我该怎么寻找回家的路。
我见岱樾不动,重复了一遍:“去休息吧。”
他盯着我看,神色有点复杂。
我:“?”
他的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感觉瞳孔都缩小了,我被子的角都被他抓着紧了紧,看起来有点可怕,比如像网上所说的黑化脸。但实际上也只是看起来可怕,你说岱樾有什么好可怕的对吧,一不会奸我二不会打我三不会杀我,我平时一副油腻样暗示要潜他,他都不敢正面抗议辞职的。
因此,虽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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