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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观不同怎么谈恋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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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予香你大爷的!”耿皓气结骂道。
  杨予香呵呵笑了两声,似乎隐约有了醉意。
  “你觉得孙衍之那样的人?他特么成天忙的和狗一样,全世界各地跑,睡觉都没时间。他会花时间出来吃饭喝酒,就为了和咱们这帮说难听点是小屁孩的人交朋友?你别逗我了好吗……你用你膝盖想想!”
  耿皓闷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哪知道他那么忙!”
  杨予香嘲道:“你以为人家和咱俩似的?他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能不忙么。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有处理不完的工作!Line吧那次他就给大麦留话,说以后你出来玩儿,就和他说一声儿,你以为他是为了和你当朋友?!”
  “日料店。孙衍之过来之前两个小时刚从慕尼黑飞回来,飞机一落地,手机开机看见大麦留言,连家都没回就过来吃饭了,吃完饭继续回公司去开会。傻子都特么知道他对你有意思好么!他追你都追的这么明显了,就你自己还在自欺欺人?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耿皓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是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
  “Andy喜欢孙衍之你知道不?”
  电话那边,杨予香寻了一处台阶坐下,一副准备与耿皓长聊的模样。
  “Andy喜欢孙衍之?”耿皓惊讶的语气不算作伪。
  杨予香嗤笑一声,骂道:“因为你情商负数!我敢打赌,于瑜喜欢过你你也不知道。”
  耿皓这会儿在房间里,是真的诧异了,他一蹦三尺高:“我操!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啊?!”
  “开玩笑,呵呵。”杨予香在电话那头拄着脑袋笑,“你真不知道?就你帮他那回之后之后啊……”
  耿皓帮过于瑜一回。
  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那会他和于瑜刚认识不久,听说于瑜被男人纠缠。
  于瑜和那男人曾经在一起过,但男人从没告诉于瑜他有妻子。妻子发现了两人的事情,跑到于瑜的学校闹。于瑜不光“被出柜”,还遭到了同事和学生的一致排挤,他辞了学校老师的工作,出来社会机构教课,男人却还不依不饶。他每星期日预约于瑜的家教课,三番四次想和于瑜上床。
  于是于瑜不堪其扰,想了个馊主意,让耿皓装他男朋友,压压那渣男的气焰。毕竟耿皓脸足够帅,浑身一股没退干净的兵痞味儿,整个人酷得不行。
  耿皓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见到男人以后,又被对方一副矫情作逼的模样惹毛,吃饭吃到一半,当场掀了桌子,把人给揍了一顿。
  那会他正憋着气,揍起人来毫不含糊,连踢带踹的把人打得鬼狐狼嚎。揍完以后,还放了狠话,“你再敢纠缠我‘男朋友’,我见你一次揍一次!想告我?来啊!小爷我怕了你吗?!不就是点医药费吗!小爷不差钱!”耿皓钱包里掏了一沓现金撒人身上,十成十的侮辱意味。
  “我还告诉你,我这人最恨的就是有人惹我身边儿的人,你再敢招惹于瑜,信不信我他妈弄死你!”
  后来那渣男屁滚尿流的跑了,再也没来找过于瑜。事后于瑜开玩笑说,“我当时就被皓哥的霸气震到腿软了,他要是个一号我跪下给他肏。”
  而耿皓则翻个白眼,笑嘻嘻推搡,软着声音嚷道:“滚蛋吧,谁要肏你啊,我有我们家老祁的十九厘米好吗?!我才不稀罕你屁股呢。”
  大家也都跟着起哄,说耿皓可man可骚。当真是极品零号。
  “不是、于瑜喜欢过我?我、我我就以为他开玩笑呢!我俩都是bottom啊!他喜欢我干嘛?!”
  耿皓脑子里一团浆糊,像有一群蜜蜂嗡嗡在飞,只觉得今晚整场对话,信息量太大了。他连声音都有些结巴。
  杨予香咕隆隆干了一瓶科罗娜,又去拿了几根串儿,坐回台阶上边吃边聊。
  “喜欢你怎么了?拜托。他性别男爱好男,在一起久了总是难免有点心动。要是一点都不喜欢,怎么能玩在一起当朋友?感情的事儿,都能和上床一样攻受分明吗?”
  耿皓扁着嘴,抠着自己手上的创口贴。
  “于瑜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不过也就是喜欢过你,又不是爱上你了!他有分寸,人家拿你当好朋友呢,你也别瞎想了。”
  耿皓松了口气,“我也拿他当朋友,我还是觉得喜欢啥的都是开玩笑的。有的没的,反正你以后别再乱说。”
  杨予香懒得再和他计较,“那孙衍之呢?他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你还当是开玩笑?”
  耿皓一听孙衍之,顿时又炸了,“我操,孙衍之!不是、他有病吗?他公然说出那种话,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他不是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么?”
  杨予香嘴巴里塞着肉,一边嚼一边从鼻孔里发出嗤笑的气音:“男朋友?别逗我了耿皓……你觉得孙衍之会在乎?”
  他扔了签字站起身,身子有些摇晃,“皓皓……你为什么能这么傻。你以为咱们是什么。”
  他环视一圈周围,房间里一群在醉生梦死的狂欢着的男人。
  杨予香数了数,他和半数以上的人上过床。“耿皓,咱么是Gay啊……同性恋、基佬、Homosexual、变态。你认清楚自己好吗!”他呵呵笑着。
  “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未来啊,祁宏,哈?男朋友算个屁,不就是好听一点的固定炮友么?他能和你结婚么,他能给你生孩子么,他能得到你家里人的承认么?你们的关系不受到任何保护,无论是法律还是舆论。”
  “你听清楚耿皓,祁宏做不到!两个男人在一起——更何况是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有未来,也根本不会有结果!听明白了吗?两个男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寂寞了玩玩而已。和谁玩不是玩?所以你觉得孙衍之会在意你有男朋友?”
  杨予香搂过一个找过来的小男孩,一把压着对方亲了上去。男孩儿吓了一跳,发出惊呼与娇喘。
  耿皓诧异地张着嘴。他听着杨予香的笑声,与电话那头的喘息与呻吟。那声音他如此熟悉,熟悉的像是每一次夜店劲爆的曲子背后,若有若无的背景音。
  他攥着电话手指捏紧,他喘了两口气,皱着眉苍白无力的骂道:“杨予香你他妈……你给我闭嘴吧。”
  他说完以后,恶狠狠摁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床上,他在巴掌大的房间里焦躁的走着,片刻以后又把手机捡起来,给孙衍之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秒被接起,耿皓没说话,孙衍之也安静地不声不语。
  过了许久,耿皓叹了口气,他平静道:“孙衍之,你以后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说完便挂上电话,按着锁机键,直至将手机关机。
  耿皓坐在床上,翻出祁宏的烟抽了一根。
  和杨予香的对话,让他头一次意识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过程以外,人们会是想要去追求一个结果的。祁宏想要结果,耿皓想要结果。而他们却又都并不确定……
  自己,会不会是彼此所想要的那个结果。
  耿皓的心中,某种惶恐的不安,让他开始感到空洞。
  他掐了烟走出卧室,客厅里祁宏正在洗碗。
  男人已经把没吃完的东西,放进了保鲜盒里收好,耿皓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祁宏的背影。
  “打完电话了?”祁宏没有回头,“你把桌子收了吧。小心别挤着手。”他说道。
  耿皓回到客厅,搬着桌子要将它折叠起来立在墙边。
  有时候坏事就是这样,所谓的墨菲定律——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桌腿和桌面在弹簧收缩的时候,猛地将耿皓的手指卡在了夹缝间,正正压在他贴了创口贴的指头上。
  所谓十指连心,耿皓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强烈痛楚骤然从指尖传来,他下意识想叫,却猛地咬牙憋了回去。他把手抽出来,将桌子立好,喘了两口气,语气平静的抱怨。
  “我说老祁,我们换张桌子吧,你看这桌子……”
  耿皓话还没说完,祁宏却已经率先嚷了起来:“你不喜欢桌子,就别在我家吃饭。我的桌子又怎么惹着你了,啊?”
  男人回身,满脸都是压抑的不爽,
  他突如其来的吓了耿皓一跳,让耿皓心里横空生出一阵委屈。
  “我家”、“你家”、却不是“咱们的家”。
  耿皓低下头,他惘然环顾四周,突然生出一种怆然的陌生感。
  污黄发黑的墙面,窄小的空间,色泽老旧斑驳的家具。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着半年来的同居,就仿佛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自己像是个借宿的客人,来到了祁宏家里。他连想要将住所里,哪怕出钱换一张桌子的权利都没有。
  耿皓默不做声地走了。
  他觉得眼眶里有水气,可是他再也不想因为感情、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他站在窗前,开了窗子,抖着手点烟。
  创口贴的位置,有些开胶了。食指上连指甲盖都已经乌紫一片,混合着血和清白色的不明液体。
  黑色的窗户上,映出男人瘦高的身影。他洗完手,从背后抱住耿皓。
  “抱歉,刚才脾气有点冲。你还饿吗,要不要一会给你买点夜宵。”
  耿皓没有说话。
  他摇了摇头,然后握住了祁宏放在自己身前的手。
  他说:“老祁,我们搬回朝阳门去住吧。”
  祁宏沉默了。他把头靠在耿皓的肩膀,低着头,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他的颈窝。
  他的身体一点点压了上来,最后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耿皓身上,仿佛被什么压垮了肩膀,累的不堪负重。
  过了很久,男人叹了口气。
  他说:“好吧,听你的,皓皓,我们搬过去吧……”
  “搬过去以后,离公司近点,就能多点时间在一起。”他缓慢的说着。
  “搬过去以后……也能省下房租,算上水电,每个月三千二百多。也可以陪你吃饭、看电影。”
  烟雾袅袅的燃烧,窗户玻璃上,两个人黑色的身影,仿佛在背后的光团里,慢慢融成了一体。
  老祁笑了笑。他的头低着,这样看,却仿佛比耿皓还要矮了。
  他说:“你看,我知道……你也不会要我的房租。以后每个月省下来的这些钱……”
  他轻声的一点点絮絮算计着。
  “三千二百多……八百一顿的饭,一个月可以吃四顿。二百四的电影票,俩人够看六次,好看的打火机,就算三百一个,一个月也能买十个了,再不怕你弄丢。”
  他仰着头看着耿皓。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带着一种温暖而让人沉溺的笑意,
  他说:“搬回朝阳门吧……我们出去吃饭,出去逛街,出去逛电影。你想要什么,老公买给你。皓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祁宏的声音里,随意笑意,带着一丝丝复杂的颤抖。
  他说:“我真的很爱你啊……耿皓。”
  ——“爱到连自尊,都已经可以放下了……”


第13章 电动汽车
  当祁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耿皓眨了眨眼睛。
  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似的,回头去看祁宏。“老祁……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爱”的字眼。仿佛一道冲刷而下的瀑布,一瞬间把他淹没在狂喜之中。
  他掐了烟,回身去看祁宏,眼睛里,像是闪着无数星光,瞳孔中盈满了惊喜与不可思议。
  “老祁你刚刚说什么?你、你再说一次。你刚刚、你刚刚说……你……爱我?”
  “再说一次你爱我,老祁!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他重复似的要求着,双手紧紧攥着祁宏的胳膊,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字,就让他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郑重的承诺一般。
  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在意男人的后半句话。又或者对于耿皓来说,即使他在意了,也并无法真正理解。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都在忙着搬家的事情。
  祁宏给房东打了电话,说了退租的事情,他利用休息的时间,一点点将房子清理出来,并忙着办理水电费账户的交接。
  耿皓也在朝阳门做着清扫与归纳。他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好,给祁宏腾出放衣服的位置。然后置办着可能会用到的生活用品,比如颜色配套的牙刷、规格一样的毛巾、情侣款的拖鞋等等。
  他总是不断的向祁宏确认,这个你喜欢吗,而祁宏总是说着,都好,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搬家的那一天,祁宏终于把自己用了六年的钥匙交还给房东。
  他把自己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收拾进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中,然后坐上了耿皓的车。
  或许连祁宏自己都未曾预料,原来生活了这么久,可是当有一天正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能带走的全部,也不过是这一个土黄色的箱子罢了。
  两人坐在耿皓的车上,慢慢往朝阳门驶去。
  此时此刻,当祁宏坐在副驾的时候,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想到后备箱的行李,他突然确确实实的,在心中体会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地位逆差。
  这种逆差,往往是高位者,所根本不曾注意到的。
  就好像你去洗手间,越过正在拖地的清洁工时,对方小心翼翼的避让,如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举动。
  可直到有一天,如果对方没有避让,你却不得不绕行时,人们才会在潜意识里产生愤怒时,倏然困惑的思考起来——为什么,那个避让的人,就理应不该是自己呢?
  这个世界里,往往隐含着许多约定俗成的规则与界限。
  年长者之于年轻人;外表体面者之于样貌丑陋者;又或者富有的人之于贫穷的人。
  谁该妥协、谁要退让、谁更低贱、谁需卑微。
  在爱情里,这些重重规则与界限,会渐渐让人变得面目模糊。
  ——仿佛连拒绝,都成了僭越。
  当两人移到朝阳门去住以后,他们的关系一度变得非常和谐。
  祁宏不用再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他们可以在早上醒来后,因为晨勃而彼此抚慰,甚至在射精后、仍有时间借着余韵温存许久。
  晚上的时候,祁宏下班走过一条马路,耿皓会早早的停在那里接他回家。
  他们有时候在外面吃些晚饭,更多的时候,哪怕祁宏自己做饭,耿皓也不用再心疼男人会不会感到太累。
  他们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偶尔约会、逛街、看电影。
  每个月三千二百块钱,耿皓在手机上一笔笔的记录,他从不会让祁宏花费超过这个数字,那仿佛是被小心翼的、精打细算着的“爱情额度”,里面有种既辛酸、却又甜蜜的味道。
  耿皓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点点的温暖,一些些的陪伴。当祁宏能够把这些提供给耿皓的时候,耿皓觉得自己就会满足。
  入秋了以后,他给祁宏买了一双皮鞋。没敢挑特别贵的款式,但版型确实是偷偷印了祁宏的脚型,送到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祁宏犹豫很久,收下了。耿皓因为这件事,开心了整整一个星期。
  他以为祁宏终于能够接受这些事物。他开始变本加厉的给男人买手表、钱包、围巾、衣服。
  他想把自己喜欢的、他认为好的东西,全都买下来塞给祁宏。——就好像在耿皓有记忆的小时候,母亲死后,忙于工作的父亲,总会在任何一个见缝插针的日子里,留给耿皓花不完的零花钱,或是买来许许多多玩具、食物、电子产品、所有一个中年男人所能想到提供给年轻人会喜欢的玩意。
  这是耿皓从小到大唯一感受到的,被爱着的方式。
  那也是他成长至今,唯一所学会的,去爱人的方式。
  在和祁宏的关系变好以后,耿皓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出去玩。
  在朋友与恋人之间,他还是选择了祁宏。为此Andy几人曾不止一次的笑骂他“见色忘友”。
  而耿皓通常只是笑呵呵地不予置否。
  但是将近年底的时候,却有一次聚会,他无论如何也推不掉。
  ——大麦与交往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再一次在LINE吧见到大麦的时候,耿皓几乎有点不敢认。
  时隔短短几个月之间,原本身形略显壮硕的男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他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穿着一身皱巴巴的T恤,眼袋浮肿,眼底青黑,满脸都是憔悴。
  耿皓来的时候,Andy正在安慰大麦。孙衍之看到耿皓,冲他点了个头,耿皓有些尴尬。
  他戳了一下于瑜,示意于瑜将位置让开,耿皓坐在大麦旁边,这个位置离孙衍之比较远。
  沙发卡座里,仍旧是小团体里的那几个人,只是唯独大麦的男朋友没有来。
  大麦低着头,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闷酒。直到几分钟后,耿皓看不下去,一把抢了他的酒杯,大麦才沉沉开口:“我俩分手了。”他说。
  然后大麦停顿了许久,小声说道:“他要去上海,他要和一个女人……结婚。”
  耿皓愣住了。
  他还记得大麦的男朋友,那是一个有些瘦小的男生,比大麦矮一些,却比大麦年长。
  大麦二十七,那个男生三十岁。他喜欢留一头像是日系美少年似的的短发发型,面容也漂亮而精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开玩笑说自己与耿皓同岁,耿皓差一点就相信了。
  他是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是一名钢琴演奏家,不算特别出名,但也不至于默默无闻。他时常往返于各国内外、各个城市去演奏,生活过的既潇洒又优雅。
  耿皓与他不算熟悉,但是聚会的时候,只要他在北京,便必定会陪着大麦一起来参加。他不太爱说话,开口必然是冷到北冰洋的冷笑话,但每次他说完笑话,大麦都会傻呵呵的笑着捧场。他们相识于五年前,大麦的毕业典礼上,他应邀来演奏。演奏结束后,他躲在厕所抽烟,大麦看到了。大麦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漂亮,比女孩还漂亮。他笑了笑,然后当天晚上,手机上便收到了大麦鼓起勇气发来的信息:我能认识你吗?
  他们交往了五年,感情虽然好,却聚少离多。明明两个人都不善言辞,却又看起来很有默契。他们之间总是流淌着一种对彼此莫名的信任感,耿皓承认自己羡慕过。
  越是羡慕,便越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感情这么好的两个人,会走到这种地步?
  “和女人……结婚?”耿皓呆愣愣的重复,“可他是Gay啊?”
  大麦逃避似的弯下腰,把头埋在交叉的手臂里。他趴了很久,才直起身子,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月前……我……他、他回老家,参加……同学聚会?”
  “反正遇到一个女的。其实我……他们并不熟,只是高中同学,话都没说过几句。然后那个女孩一直喜欢他吧。大概是。”
  “后来都喝多了,想着回家太麻烦,就去附近开了房间,离得近的人都走了,剩下三个男的,开了两间房。反正,估计是想着自己是gay,就单独住了一间,结果……那个女孩儿进来了。”
  “醒来的时候,黑着灯,结果发现衣服已经脱了,下面……下面在被咬。硬了。后来……稀里糊涂就做了。”
  “你知道那种感觉吧?很恶心,半软不硬的,但是男人嘛,受了刺激,总归还是会充血。做到后来……竟然也没什么感觉了。我……他说那是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能和女的做。于是那一瞬间,就突然有一种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感觉。”
  “再后来……女的……怀孕了。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爸爸。”
  “所以……他们要结婚了。大概就是这样吧。就这样了。”
  大麦说完以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嘴角朝下耷拉着,那是一种仿佛悲悯般的苦相。
  他平淡的说:“就这样了……就是这样。”
  然后他身子歪倒下去,把头靠在Andy的肩膀上,笑了笑再一次的重复:“就这样儿罢……”
  那天耿皓少见的喝醉了。对于大麦男朋友的事情,杨予香和孙衍之选择了保持沉默,其余人都在众口一词的斥责着那个“人渣”。
  他们不停地在安慰大麦。告诉他放下吧,你会遇到更好的。能够看清一个人的面目也是好事。你还年轻,你总还能找到另外一个的。
  而大麦却始终摇着头,沉默不置一词。
  他说:“耿皓,你让我喝酒吧,出来不就是喝酒的吗,把杯子还给我,我只是想喝酒。”
  耿皓说:“好,喝酒。我不说别的,我陪着你一起喝。”
  他们从下午五点多喝到了凌晨两点,大麦喝的不省人事。
  杨予香说,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吧,于是众人这才散场。
  孙衍之扶着醉酒的耿皓出门的时候,月已中天。初冬的冷风一吹,让耿皓打了个激灵,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他看清了身旁的人,于是开始在挣扎起来,“孙衍之……你……他妈别碰我!”
  他大力的推开男人,晃了晃脑袋,神志还有些不甚清明。
  “我送你回去吧,你都这样了。”孙衍之被推开,便松了手,他看着耿皓摇摇晃晃的,差点被自己绊倒,又赶紧过去重新扶住了他。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太晚了我送你回去!”男人有些无奈,对耿皓的举动也颇为纵容,“现在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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