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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观不同怎么谈恋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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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那么狼狈。
  耿皓出去夜跑了。凌晨的北京空阔而寂静。
  自从离开部队以后,他好像再也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奔跑过。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双脚的移动上,放空大脑的全部思绪,在永无止境的疲惫中忘掉所有一切。耳朵里听着风声、呼吸声、心脏鼓动的声音,仿佛自己在时间与世界的夹缝中穿流而过。
  灯影下,这座城市偌大的城市,褪去了人潮人海,终于露出它庄严而冷漠的本来面目。耸立的摩天大厦、错综交叉的立交桥、宽阔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的汽车。所有一切仿佛都在无声的呐喊。
  耿皓喘息着,他忍耐着劳累,大脑与肺部膨胀的几乎要爆炸,可是身体却渐渐感到轻盈。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地铁站牌蓝色的灯光,成为了世界里唯一的路标。
  24小时的麦当店里,坐着还在自习的学生;漆黑的桥洞下,在冬日裹着羽绒服与厚被子的流浪汉,打着呼噜安然甜睡。他觉得全世界都那么平静,只剩下他一个人,感受到被抛弃,而痛苦的只能奔跑。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耿皓从阳台回到卧室。他打开卧室的门,祁宏又已经离开了。
  脱下汗湿的衣服,冲了个澡,耿皓睡的昏天黑地。
  他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来,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头昏脑涨、全身酸软。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与神经作对,叫嚣着酸痛与疲软。
  强撑着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随便吃了几口之后,耿皓又倒回床上。
  几个小时以后,再一次醒来时,他终于发现自己生病了。
  这场病突如其来,而又排山倒海。耿皓躺在床上,连爬起去将门锁上的力气都已经失去。
  人在脆弱的时候,似乎就会格外的想要得到关注。
  耿皓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闷闷的咳嗽。喉咙里着了火一样,沙沙的疼,连呼吸都好像在吞火。他想喝水,却又没有走出卧室的力气。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几点钟,终于听见祁宏回来的声音。
  耿皓觉得自己从未有任何一刻,这么地依赖祁宏。依赖男人的温柔,依赖祁宏对他的照顾。甚至依赖祁宏哪怕仅仅是陪在他身边的温度。
  耿皓缩在被子里,在一整个夜里,不断的期望,也许下一秒祁宏就会推门进来。
  他进来,看一看自己。他会发觉他发烧了,然后心疼的说,对不起。
  他头一次期望自己卧室的隔音不要那么好,也许祁宏能听见自己咳嗽的声音。他会像以往一样,不管睡得多熟,也依然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给他倒水。然后内疚的说,皓皓,看见你生病,我也好难受。
  可是每一秒的希望,便也伴随着每一秒的失望。耿皓在漫长的夜里,一直的等待,直到凌晨时祁宏又一次离开。
  耿皓闭上眼睛,断断续续的又睡了过去。下午于瑜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出来吃饭。
  耿皓说自己不太舒服,问于瑜要不要来自己家。他想让于瑜带些药过来,可是于瑜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说你等等吧。四点多的时候,有人在阳台外敲门。冬天天黑得早,耿皓没看清楚,以为是于瑜,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去开门。门开了,屋外的人带着寒气,耿皓软倒在来人的怀里,鼻子闻到清冷的古龙香水味,才察觉到来的人是孙衍之……
  孙衍之扶着耿皓进屋,手上提着酒和蛋糕。他把东西放下,让耿皓躺在床上先吃几口蛋糕,然后摸了摸耿皓的额头说:“你烧得很重,别锁门,我出去给你买药……”
  耿皓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吃着打包的蛋糕。当嘴里含着奶油时,某一个瞬间,才突然想起来,今天竟然是于瑜的生日。——就在自己生日之后的一个星期。
  耿皓愣住了,从未有一刻,他惊觉自己是一个怎样自私的人。他总觉得自己对每一个人都足够友善,他为他们花钱,也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他们。可其实,他却好像从未真正的,关心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十五分钟后,孙衍之拎着药从阳台进来。他看着耿皓将退烧药喝进去,然后坐在单人沙发上拿出电脑一边工作一边守着耿皓。耿皓喝完了药,见效很快,几分钟后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又一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老祁。
  然而随着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他看到孙衍之平静的目光,耿皓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体会到某种酸涩的失望感。他仰躺着望向天花板。
  “你和老祁吵架了,怎么回事,病的这么严重。”孙衍之合上电脑,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和耿皓。“祁宏人呢?他就这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前天……夜里去跑步,可能着凉了吧。”耿皓说。
  孙衍之短暂的沉默过后,拿起耿皓的手机,也不知开了什么软件,竟然调出了耿皓的运动记录。
  4个小时,5万多步,惊人的10来公里。
  孙衍之握着手机,表情严肃。渐渐地,他愈发的生气起来,浑身隐含着某种莫名的愤怒,仿佛怒其不争,又恨其不幸。
  “耿皓,你知道一个人最傻的行为是什么吗?”他问。
  “一个人能做的,最傻的事儿,就是企图通过伤害自己,来报复其他人!耿皓,你这样作践自己,你想伤害谁呢?祁宏?”
  他冷冷的嘲笑:“他如果在乎,就不会这样把你一个人仍在家里!你看看你现在都病成什么模样儿了?!他人呢?他如果真的在乎你,他怎么会任凭你一步步颓废成这个模样!你自己想想啊!”
  孙衍之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在耿皓的心上。“我……”耿皓愣然的看着孙衍之,哑口无言,又心底顿痛难当。
  吃完药以后,他躺在床上用pad看了一会剧。孙衍之窝在沙发里,盖着外套眯了一会儿。
  凌晨三点多,孙衍之醒来,给耿皓试了试体温。
  “我去给你接杯水吧,药效挺快的,已经退烧了,你再吃两片消炎药。”
  孙衍之说完便打开卧室的门。客厅亮着灯。
  耿皓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看见祁宏坐在沙发上,开着无声的电视,正在抽烟。
  “老、老祁……”耿皓光着脚跑出门。此时此刻的情景,他突然觉得有种百口莫辩的荒唐,“你、你怎么没睡……我、孙……”他舌头打着节,措辞了好久,最后只浓缩成短短的一句话,“我发烧了,孙衍之来照顾我。”
  祁宏放下遥控器,掐了烟。他看了看耿皓的脚,解释道:“我从地缝里,见你屋里亮着灯,就也没睡。你先去把鞋穿上。”
  耿皓呆呆地说好,回屋穿了鞋,再次面对祁宏的时候,却又生起了一股浓烈的愤恨。
  他想为什么祁宏可以如此若无其事的看着孙衍之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他能注意到自己光着脚,却为什么看不到他生了病。祁宏怎么可以,如此若无其事?
  耿皓突然不想再去解释,他竟然真的希望祁宏误会。
  孙衍之去厨房倒了水,拿给耿皓,平静的对祁宏说,“皓皓生病了,我过来照顾他,十点多过来的时候看你没在。我们两个没什么,希望你别误会。”
  祁宏点了点头,垂下眼睛说:“我知道。”
  他笑了一下,说道:“我没有误会。我太了解耿皓,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
  可是即使这样,他却还是仍然站起了身。
  他走到耿皓面前,用手探了探男孩儿额头的温度,然后退开了一步。
  他就那样当着孙衍之的面,看着耿皓,平平静静地又一次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们分手吧,皓皓。”
  耿皓低头看着地板,苦笑了一声。他轻轻嗯了一下,竟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孙衍之张口想要出声,却被祁宏一句话顶了回去。“孙总要没什么事情就请先回去吧,太晚了,我和皓皓有话想说。”
  孙衍之摇了摇头,“老祁你别冲动。”
  自那日生日分别后,他并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这回乍然听到祁宏说分手,心下都是错愕。
  “关你什么事儿。”祁宏骂道。
  孙衍之气结,抿着嘴唇看了眼耿皓,半晌后从卧室里拿出消炎药递给祁宏,收拾了一下东西,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我这星期……已经找好了房子,可能过几天就搬出去了。”祁宏看着孙衍之离开后,对耿皓说。
  耿皓看着地板,茫然地说:“哦。”
  他明白祁宏离开的心意已决。
  “那我们……就分手吧。”祁宏说。
  耿皓抬头盯着祁宏问:“老祁,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喜欢过我。”
  祁宏垂下眼睛,他犹豫了很久,回答:“喜欢。”
  他本想用爱这个字,可是那终究太过沉重,他说不出口。
  “那为什么还一定要分手……明明、明明之前一直好好的……”耿皓盯着祁宏问。
  祁宏露出苦笑。
  “喜欢,又能怎么样啊。皓皓,我真的……点累了吧。”
  他说:“我们之间,差的太多了。不光是年龄、外貌、还是生活习惯。我们之间的方方面面都差的太多了。就好像你站在高台上,拼命地弯着腰往下够,你觉得疼。可是我却要垫着脚,很努力的向上伸,也还是抓不到你的手……皓皓,我们两个都太累了。”
  耿皓扭过头,他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长久的沉默过后,祁宏也不强迫耿皓。
  他把消炎药递给耿皓,点了根烟一边抽,边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走了。”
  耿皓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化作了干巴巴的一句,“你走吧。”
  那天晚上,祁宏再没有回来。
  耿皓一直失眠,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给于瑜发了消息。
  他和祁宏,大概真的要分手了。


第16章 离开
  拥堵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汽车缓慢的开过Des,一首英文歌曲,也终于唱完。
  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闪现而过,耿皓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
  他回到了朝阳门的家里,打开门,房间漆黑一片。
  浓重的黑暗带着好像凝固压抑感,如有实质般扑面而来。
  耿皓打开灯,带着孙衍之进了房间。
  “要喝点什么吗?”他随口问道。
  孙衍之笑了一下,顿住脚步看着耿皓,“今天老祁没在,你就让我把我放进来,是叫什么?……”
  他走前几步,压近耿皓,“引狼入室吗?”
  耿皓回视孙衍之。
  “我以为,你跟我回来,是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他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客厅冰凉的墙壁上。把头仰成一个倔强又不肯服输的角度,“所以你等什么呢?”他笑道。
  孙衍之看着耿皓的眼睛,他摇头说:“我不想你后悔,皓皓。”
  男人叹了口气,语气轻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的希望你好。你和祁宏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我不愿意看到他伤害你,但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伤害你的那个人。我更不希望此时此刻,放任你用这种方式去伤害自己。你看看你,你现在把自己当成了一件报复祁宏的工具。如果我们真的做了,你会后悔。”
  他绕口令一样的说着什么伤害、报复。而耿皓想,自己此时此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最需要的,或许就是伤害与报复。
  他想要用一种身体上的快感、甚至哪怕是疼,去替代那些情感上的痛苦。他需要用一些东西来缓解心中的焦灼与苦涩。
  他用手勾住了孙衍之的脖子,一把将男人拉过来。他的手抚上男人的小腹,然后将自己的下身帖向孙衍之。他的腰肢柔韧,后背贴着墙,腹部弓成一个曼妙的弧度,他探头贴近孙衍之的耳边,让他听到自己微微张口呼气的声音。
  他在男人耳边小声怒骂:“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呢?明明是你,刚才亲口在车上说的,你不是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肏我吗?”
  他嗤笑了一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脑海里又不期然地响起祁宏的声音。
  ——想要肏你的人那么多,你他妈就缺我这一根屌吗?你为什么要喜欢我这种人啊。
  耿皓闷闷的笑了两声。他想:是啊,为什么就非他不可?
  孙衍之的呼吸有些急促,耿皓原本停留在小腹的手已经顺着衣摆探进了他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抚慰他。任凭哪个男人,被这样搓揉撩拨,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猛地拽住了耿皓的手腕,将那只作乱的手强硬地抽了出来,然后甩开。他直直盯着耿皓的眼睛,好像在拷问他灵魂,“耿皓,你想证明什么?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有意义。”耿皓说。
  他的身体后靠,慢慢扬起头。他解开自己牛仔裤的扣子与拉链,又将毛衣撩起来。肌理分明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连同自内裤里露出来的黑色阴毛。他用另一只手引着男人摸向自己充满诱惑的身体。
  他倔强地说:“我就是想证明,他能放下我,我也能放下他!”
  孙衍之轻轻叹息。
  他的手绕过耿皓的腰,搂住耿皓,顺着男孩儿的脊柱滑动。他靠近了一些,将头埋在耿皓的颈侧,鼻间的呼吸喷洒在耿皓裸露的皮肤上。
  他说:“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吗?
  耿皓的眼眶有些红,他闭上眼睛,咬着牙克制。
  只是这样亲密的贴近,他的身体就已经背叛了自己。鼻子里陌生的香水气味,区别与祁宏粗糙手掌的触感与温度,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神经与细胞,都在叫嚷着恶心与抵触。
  它们疯狂的呐喊:不对,不对,不是这个人,他不是祁宏,我不要他。
  耿皓的身体发出了细微的颤抖,那种从骨子里传出的排斥,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摁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他闭上眼睛,粗鲁的将手伸进裤子里,撸动着自己的性器。他强迫自己产生反应,强迫自己获得一种虚假的快感。
  随着手指的动作,海绵体渐渐充血变硬。可是违背他的意志,神经却仍然自顾自下达了拒绝的指令。手指离开,血液回流,欲望又一次慢慢垂软。
  孙衍之将自己的手从耿皓发抖的身体上离开。他摇头后退,说:“对不起。”
  耿皓放弃似的低头,发出一声哀叹。他浑身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只是那声叹息太轻了,轻到无法掩盖钥匙开门的细微声响。
  客厅的被门打开,屋外的风猛的灌了进来,祁宏拎着他那硕大而老气的土黄色拉杆箱站立在门口。
  他诧异的望着屋内情景,随之脸色骤然阴鸷。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森冷地嘲道。
  耿皓的身体僵住。他慢慢挺直背脊,看着祁宏不说话。
  两人谁也不肯率先挪动一步,最后还是孙衍之整了整衣服,走过去将门拉开得更大了一些。
  “有话进来说吧,别在门口站着了,外面也冷。”他说完,点了根烟,自己转身去了客厅的拐角处。
  祁宏盯着孙衍之的背影,心底有一种强烈的厌恶与憎恨。他感到一种仿佛被鹊巢鸠占的讽刺感,却又清楚,提出分手的人明明正是他自己。
  他拖着箱子进屋,关上门,站在玄关。
  “我是来还你钥匙的,顺便收拾收拾东西,把衣服什么的拿走。”祁宏说。
  耿皓应了一声:“哦”。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祁宏走进卧室,看着男人打开柜子,一样样把自己的东西扔进箱子里。
  祁宏其实不太会整理。他在生活上偶尔邋遢,大多表现在不叠衣服和乱扔袜子上。无论衬衫还是T恤,男人从来都是团成一团,找个空乱塞。在这点上,也许是因为当兵经历,耿皓要比祁宏强得多。
  两个人自从同居以来,祁宏的衣服素来是耿皓帮忙收拾。他们从天通苑移到朝阳门时,那些衣服也是耿皓一件件,亲手替祁宏挂在衣柜里的。
  现如今,眼看着一件件衣服,又重新被胡乱地塞进箱子里,皱巴巴的卷成了一团。那些被蹂躏的,仿佛不是布料,而变成了耿皓好不容易收拾平整的心情。
  衣柜渐渐空了一角,祁宏跳过耿皓送他的一套西装。
  “这个……你不带吗?”耿皓问。
  祁宏收东西的手顿了顿,“不带了,料子太好,我这种人也没机会穿。咱俩身高也差不多,你留着吧。”他说。
  耿皓不再说话。过了会儿他看到祁宏将围巾摘出来,又忍不住问:“围巾……也不拿么?你没什么围巾,冬天脖子会冷,你带走吧,专门给你买的……”
  祁宏摇头:“没衣服搭配,我也冷习惯了。这围巾……太贵了,标签也没拆,以后有机会……你送给别人吧。”
  耿皓等祁宏说完,低下头,闷闷说了声“哦”。
  收拾到浴室的时候,祁宏把耿皓买的牙刷、毛巾、拖鞋一类的小东西拿走了。耿皓跟在他身后。“这个……电动剃须刀,你也拿着吧。不然去了新住处没得用。手动的,容易划伤……”
  祁宏看了耿皓一眼,没说话。手指顿了顿,还是略过剃须刀,转而去收捡其他东西了。
  他收拾完所有的行李,终于将箱子拉好拉链,彻底封箱。耿皓看着祁宏站起身,慢慢拖着箱子走到了门口。
  他背对耿皓,略微侧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他在门口站了一分钟,然后回过身,深深望着耿皓。
  耿皓就在祁宏身后不远处,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祁宏身上。祁宏的眼眶有些红。
  男人笑了一下,低下头,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转头朝向孙衍之,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孙总,皓皓……皓皓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祁宏说完这句话,轻轻拉开门,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然而即便最后一刻,他带上门的动作,却也还是那么温柔。
  耿皓望着被关闭的房间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空茫茫的,像是破了个洞。又仿佛有种漂浮着的不真切感。
  他在屋里走了一圈,看着缺了许多空位的衣柜、被翻乱的抽屉、水杯里孤零零的牙刷、架子上形只影单的毛巾、与鞋柜里沾了灰的空鞋印。
  他走到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上面落了一包白沙烟,和耿皓送给祁宏的打火机。
  耿皓把烟拿起来,他掏出手机,终于找到了一个打电话叫祁宏回来拿东西的借口。他的手指按下熟悉的七号键,听筒里却传来无机质的语音播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耿皓愣了愣,过了几秒,又不死心的拨了一次,然后失落地垂下了手。
  他回到客厅,环顾四周。这间熟悉的屋子,他的家,却仿佛再也找不到亲切的感觉。一切都陡然间变得那么陌生,冰冷。
  耿皓呆呆的站立了十几分钟,他的心里才仿佛终于迟钝的意识到,祁宏走了。
  他彻底地离开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孙衍之,孙衍之沉默的回望着他。
  耿皓的眼眶里,渐渐聚集起泪水。他走到窗前,望向外面,心里仿佛总有种模糊的信念,只要再看一看,他就能找到祁宏的身影。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极目望去,祁宏早已经走远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耿皓扶着玻璃,他将额头靠在冰冷的窗户上,崩溃地发出了一声哀嚎。
  “老祁……”他呜呜的哭着,猛地推开靠近自己想要安慰他的孙衍之,然后双腿一软,慢慢跪在了地上。
  他嚎啕大哭,声嘶力竭:“老祁,你回来!你他妈回来啊!老祁……”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鸣泣:“祁宏——你回来!!!”
  “你回来啊……”
  无人应声。
  那天晚上,耿皓把孙衍之赶走,自己在家喝了个烂醉。
  之后的一周,他几乎都有些浑浑噩噩,整个人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喝酒与打游戏。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曾经有个战友,因为与交往六年的女友分手,整个人痛不欲生到差点自杀。耿皓安慰他的时候还在说:失恋而已嘛,不过就是少了个人而已呀?
  现如今,报应落在了自己身上。
  耿皓从未想过,原来真的仅仅是少了一个人,就会让生活陷入到如此巨大的痛苦与空虚之中。
  周围所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提醒着耿皓,祁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餐桌上消失的早餐、牙刷上掉落的牙膏、甚至共同睡过,如今却变的异常宽敞的双人床。
  熟悉的景色、物件、器具,如今都化成了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它们不断刺痛着耿皓,将他凌迟剐骨,让他触目悲恸。
  耿皓克制着自己,以他最后的自尊与坚持,不去寻找祁宏。
  他在失眠的夜里,瞪着手机发呆。他反反复复的想要给祁宏发微信,想要毫无尊严的哀求或挽留,可是在每一个日出的时候,那些念头又仿佛被阳光炙烤着,滋滋的化成了白烟。
  耿皓痛恨这样的自己,他不断将祁宏拉黑,又费力地找回来。他既憎恨到想要让男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却又怀抱着一息尚存的期待,也许下一秒手机就会收到信息或电话,祁宏后悔的说,我想回来。
  他仿佛历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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