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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血与白饭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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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好好吃饭。”优雅的郎子文夹了一块肉到米向阳碗里，米向阳盯着他白生生的腕子，觉得他手也好看……真是全身上下哪里都好看，百看不厌。
“说真的，好好吃饭，不然我怕在办公室里就忍不住想操你。”郎子文说了一句与形象及其不符的下流话。
米向阳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办公室play，咽了咽口水……啊咳咳想什么呢！你以为拍小黄片呢？公司这么多人，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进来，到时候还有脸见人吗？还有脸做总经理发号施令吗？……等等！为什么我的手会放在子文的大腿上？
郎子文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盒饭，站起身去锁上了办公室大门，又把办公桌上的东西丢到了茶几上，然后抽掉了米向阳手里的筷子，把傻愣愣的米总抱到了办公桌上，一把扯掉他的裤子，最后掀起了裙子。
当天下午八卦群的讨论内容又升级了，说米总郎总今天的午休时间略长，快三点了郎总才从米总办公室里出来，唇膏也花了，那一脸饕足的表情真是啧啧啧。
第50章
春意正浓时，夏季新品就提前上市了。对头公司不甘其后，也紧跟着一波一波地在推新品，数量更大，花样更多。
两边市场人员卯着劲儿地杠上了，却是谁也赢不了谁，再加上网上仿品抄袭依然屡禁不止，子文公司的销售业绩虽还算可以，却很难有更大起色。
谢怡青董事长是个野心勃勃的董事长，她对现状不太满意，本来是指望新公司新品牌至少也得火个两三年，等有足够的知名度和客户群之后再趋于平稳的，这还不到一年就平稳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问题可能出在产品设计上。”郎总监自我检讨说，“我们分析过对家公司那个设计师的产品，怎么说呢……更多样化吧，虽然有些纷杂，消费者选择的范围却多。我们三个设计师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了，玩不出那么多花样。”
“那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谢怡青恨恨地说，“对面故意把他包装成一个天才设计师，其实哪有这种天才，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枪手，名声都给他一个人赚了……说真的，这家公司迟早后院起火。”
米向阳了然地点点头：“我也不太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造神手段，不是神迟早会从神坛跌落的，时间问题而已。而且个人以为，产品风格太纷杂未必是好事，容易顾此失彼，消费者心里对品牌的印象也会模糊。一个成熟优秀的品牌必然是个人风格强烈的，当然风格不会一成不变，得不断加深和突破。”
“加深和突破……”郎子文低着头，喃喃自语。
“是的，没错，得突破！”谢怡青眼睛一亮，“前几天研究营销策略我就在想我们比对方公司到底差什么，什么都不差，甚至我们更好！那个天才设计师不就是得过奖吗？我们也可以去投奖！小荆以前就得过，还有海外留学经历，他不过是差点经验……我有个主意，把小荆放厂里去锻炼，再到处跑跑展销会。至于子文和小童，公司送你们出国去进修，哪个设计学院有名就去哪个！”
“出国……学珠宝设计？”郎子文吃了一惊。
“可不，为员工提供职业发展规划也是一家好企业应该做的。”谢怡青扬了扬脖子，信心满满，“国外很多学校都有课程的，短期长期都有，以后隔段时间就送你们去培训，可以去欧洲，去美国，近点儿的还能去日本，如果只是关在屋子里，设计师的灵感迟早会枯竭，不管是采风还是进修，都很必要。”
米向阳深以为然：“这个想法特别好，有投入才有产出，董事长深谋远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让人去查一下有哪几家学校最近开课，等有全盘计划了再和你们说。子文你可以跟小荆小童提前打个招呼。”谢怡青说完，雷厉风行地离开会议室跑去执行了。
谢怡青走后，郎子文依然坐在米向阳身边，低着头神色严肃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米向阳觉得有些奇怪，问说：“你在担心什么吗？不想去培训？”
“怎么可能会不想……”郎子文笑了笑，“有时候和小荆说话，觉得上过珠宝设计学院的就是不一样，对于很多技艺和理念的理解都很清晰，还挺羡慕的……有机会我当然也想去系统学习一下，野路子出来毕竟底气不足。”
“那为什么看来不太高兴似的？”
“米米，说出来你别笑我。”郎子文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一丝羞涩，“其实我之前也查过，培训有短期的也有长期的，可是时间太短的效果不好，至少得参加三个月以上的那种……我舍不得你。”郎子文眼神闪动，一下卸去了职场上的凌厉，变得绵软脆弱，“公司管理全都仰仗着你，你肯定不能跟我一起去……一个人在国外生活这么久，我怕我受不了，会想家，也会很想你……米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米向阳心下一片柔软，轻轻拉住了郎子文的手。
他了解郎子文，不管表面上看他有多么高攀郎子文，也不管郎子文在人前是多么高冷霸气的模样，实际郎子文是极度依赖米向阳的，他非常脆弱与敏感，米向阳是他的精神支柱，是营养来源，也是他心灵与身体的唯一依靠，一分一秒都不能与之分离。
米向阳叹了口气，心说：我又何尝舍得你？
如果他是个自私溺爱的“家长”，这时候就应该抱着郎子文，说不去了，爱咋咋，设计没法突破就没法突破，现在的销售额也挺不错了，就算公司开不下去，那就按以前说的，回家开个某宝店也没什么不行。
可是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辛辛苦苦才走到了今天，怎么能算了？郎子文确实是才华横溢的，他只是差一点点专业技巧与系统理念，只需临门一脚，他就能跨入更高的水准，变作“大师级”也不是不可能。
对家公司造了个假神，而我们将会有真神，米向阳想，也许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仅是为了让郎子文的事业更进一步，也是为了他个人的成长——他们相爱相依，却不应该是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任人踩拉践踏。他们得是树，是独立且昂扬的存在，站在对方的身边，一起成长，一起沐浴阳光，一起携手并肩看这世界。
一次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分离，既会是对郎子文的考验，也将是对米向阳的磨炼。
“先不想其他那些，如果只是进修，其实你很想去，是吗？”米向阳凝视着郎子文的眼睛，问道。
郎子文看着他的眼睛，笃定地点了点头：“想。”
“那就去吧。”米向阳笑了，“我看网上都说异地恋特别考验感情，我们不妨试试，看看你去国外一段日子会不会跟我分手。”
“你又来了，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分手。”郎子文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米向阳轻轻吻了一下郎子文的唇角，握着他的手，眼神希冀又温暖，“子文，是时候了，过去的伤痛会痊愈，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会成长得很快，会飞得很高很远……希望到时候，你依然会回来我的身边，我等着你。”
“嗯，等我。”郎子文握住米向阳的手，星眸璀璨动人，“说好了每年都要给爸妈包大红包的。”
第51章
对比了一大堆学校与课程信息，最后公司决定送郎子文和童瞳去意大利的一个著名珠宝设计学院参加为期半年的进修，课程从当年六月开始，十二月圣诞节前结束，招生信息称会有诸多名师指导，当然课程费也不便宜。
“我……我也可以去吗？”童瞳激动得不行，他家境贫寒，高中毕业就进了珠宝厂当学徒，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设计师，他知足常乐，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没想到现在有更大幸运等着他。
“当然，这也是公司福利，不过去之前得签协议，这次培训完你至少得为公司服务五年，中途不许辞职跳槽，否则需要赔钱。”米向阳说。
“我愿意我愿意！”童瞳激动地应了，心说才五年，五十年都行，男神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喂，那个课程是英语的，你行不行啊？”荆嘉杰酸溜溜地说。
“谁说我不行啦！我每周都有追美剧的好吧！”童瞳激动地苍蝇搓手。
荆嘉杰扁扁嘴，这次培训他没份儿，确实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就职位上来讲他本来就只是设计助理，并不是设计师，公司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
“下次就能轮到你了小荆，这次给你安排了别的任务。”郎子文说，“我和童瞳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设计部可就靠你顶着了，千万别掉链子。”
“好的！没问题郎总监！”荆嘉杰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了。
“还有，这段时间公司会安排你下厂实践。”米向阳说，“另外也会送你去参加一些国际珠宝展，每一位设计师的发展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荆嘉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米总！”
“要下厂吗？”童瞳两眼放光，“是不是去市郊光耀的厂？我想推荐贺工给你做指导老师，他是我以前的师父，超厉害的！”
“真的吗？”最近对他爱答不理的童瞳突然兴奋的模样惹得荆嘉杰小期待了一下。
“贺工啊……行，记上吧。”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谢怡青董事长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说。
旁边的总助姐姐认真严谨地把细节都记上了，心里准备好了一会儿八卦群的新内容：米总郎总即将经历异地恋，多年感情是否能延续？丑拒哥换脸后心思愈发活络，继见完JJJ家长，现将带他面见自家恩师，姐妹们可以开始准备结婚红包了噗。
至于后来荆嘉杰被出了名严苛的贺师傅欺负到嗷嗷叫那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两个月后培训就要开课，签证材料等东西不用郎子文和童瞳亲自动手，公司行政会着手去做，可他们依然要为这次行程准备很多东西，除了提前安排好公司接下来半年计划推出的产品计划外，还得准备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郎子文只短期出国旅游过几次，没有在海外生活的经验，不知道该准备点什么，米向阳是个小屌丝，自然也不懂这些，只好在网上查帖子，兼之脑补。两个人早早开始收拾行李，总觉得这个也想带，那个也想带，一不小心塞了满满三个箱子。
“是不是有点太多啊？”郎子文无奈道。
“那我拿掉一些吧。”米向阳把箱子们捣鼓了一遍，剩下还是满满三箱，“不行，都得带。”
“……”郎子文哭笑不得，“我现在是明白为什么过完年爸妈非要我们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了，应该是一样的心思吧？”
“是的吧。”米向阳尴尬地挠挠头，笑了。
最后还是叶晓萍和谢怡青来他们家里玩的时候觉得看不下去，一起帮忙整理的行李箱，硬生生把三个箱子精简成了一个。
“天哪米向阳你也太夸张了，砧板都带真是够了！”谢怡青无语。
“那不是砧板，那是洗衣板。”米向阳说。
“带洗衣板更夸张好吗！”谢怡青觉得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个不用带，这个也不用，那个也是……我跟你说子文，到了那边就找华人超市，什么都能买到，别听米向阳的，个屌丝儿。”
“那个，那个要带的。”郎子文把谢怡青扔出来的一件衣服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土了吧唧的POLO衫带着做什么？”
“那是米米的旧衣服。”郎子文珍惜地摸了摸，叠好放进了行李箱，“晚上我要穿着它睡觉的。”
“啊，那个有领子睡觉穿会难受。”米向阳丝毫不觉得难为情，跑进房间翻出一件棉背心，“穿这个吧，丑是丑点儿，但是又大又舒服。”
郎子文美滋滋地应了声“好呀”，接过来放进了箱子里。
“卧槽！这波恩爱秀得太恶心了！”谢怡青再次感觉要昏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叶子你快过来，让我吸一口，啊我要死了！”
在厨房切瓜的叶晓萍连忙放下手里活，跑过来笑着把谢怡青抱在了怀里。
行程确定后，米向阳还私下联系过林医生，问他这个出国进修计划会不会有不妥的地方，林医生的态度很积极，觉得值得一试，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也许会郎子文的人格形成有很大帮助。
米向阳终于放下心来。
在郎子文出国前的这段日子里，他们抓紧每时每刻腻歪在一起。
白天在公司工作的时候，郎子文直接坐到了米向阳的办公室，晚上回到家里如果他还需要加班，米向阳就陪他呆在工作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在感受到郎子文目光的时候抬起头，和他相视一笑。
至于不工作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聊天、做饭、看电视、玩桌游、逛街、去公园野餐，剩下的时候，就相拥在一起，爱抚对方，亲吻对方，以及变着花样地做爱，从客厅做到厨房，从浴室做到阳台。
米向阳的体力有了明显的进步，柔韧性也逐步提高，偶尔还能解锁新姿势。且他终于能够完全承受郎子文的大家伙了，不会再每次都弄得第二天屁股疼，这让他有些忧虑，怀疑自己是不是松了？
“不是，是更紧致有弹性了。”郎子文一脸诚挚，完全都不像是在说色色的话，“特别爽真的，会咬着我，多插几下还会出水……反正还是很紧很热，要真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应该是变骚了吧？”
米向阳羞愤地捶了一下床，心说变骚了什么鬼，好可怕……我以前好像不是这种人设的？那个正直又纯洁的米向阳去了哪里嘤嘤嘤……
他脑子里想着嘤嘤嘤，嘴里却不受大脑控制的开始嗯嗯啊啊，腰臀也自主自发地扭动迎合着，感受身下令人疯狂沉沦的快感。
第52章
不管有多舍不得，离别还是到来了，米向阳和郎子文都努力安慰自己，半年很短的，一下子就过去了，这是只是一场考验。
终于郎子文和童瞳一起坐上了飞往欧洲的飞机，米向阳目送他们走进安检门，怏怏地回到家中，看着偌大的公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只觉得失魂落魄。
晚上的时候，郎子文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意大利，正和童瞳一起坐车前往之前预定好的公寓，问米向阳吃饭了没。
“吃了。你吃了没？”米向阳撒了谎，他明明就吃不下饭。
“飞机上随便吃了点，一会儿去找个餐馆。”郎子文说，“意大利菜应该会很好吃，到时候我跟你视频直播啊。”
米向阳笑着应了声：“好。”
在看到郎子文干掉一盘小牛肉又吃了半碗意面一块蛋糕后，米向阳终于有了饥饿感与真实感——他的爱人在离着万米远的遥远国度，他们能通过手机看到对方，却无法触及到那真实的体温，也无法真切地分享到生活的细碎。
原来这就是异地恋的感觉啊，米向阳心说，不知道那些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半天，我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第二天米向阳就把自己的护照交给了总助：“麻烦了，帮我准备个欧洲签证。”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郎总监那里呢？”总助姐姐淡定地推推眼镜，“欧洲旅游签需要有行程单，您最好确定一下出行日期，得先帮您订机票和酒店。”
“啊，这么麻烦的吗？”米向阳想了想，“最近什么时候有空？你看看日程安排。”
“您这个月工作都排满了，只能七月底，只有五天可以吗？”总助把台历放到米向阳面前，用粉色的记号笔在上面的五个框框间划了一道横线，并画了个爱心。
五天，短是短了点，好过没有吧……七月底去一次，国庆的时候再去一次，到十二月子文就回来了。米向阳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一些，忧郁的表情终于舒展了些，对总助微笑说：“好的，麻烦了。”
郎子文不在的这段日子，尽管他们通过手机软件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米向阳依然觉得度日如年。
家里郎子文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到后来终于闻不到了，米向阳却固执地不愿清洗更换床单。
晚上他时常辗转难眠，后来只好拿出了郎子文的睡裙抱在怀里，像个变态似的。可他依然睡不太安稳，会半夜醒来，打开手机看郎子文是否有给他留言，告诉他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郎子文那边的课程排得很满，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繁忙。
他告诉米向阳，学校教的课非常有用，他学了很多很多东西，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变得豁然开朗，觉得受益匪浅。
他说意大利男人热情又亲切，看到他是个美女总是主动要来帮忙，即使后来发现了他是男的，依然宽容且理解地微笑，他感受到被尊重，这让他舒适。
他说意大利菜很好吃，冰淇淋尤其好吃，前段时间吃出了一点点小肚腩，连忙控制了一下，只是不管外面的东西多好吃，还是不如米向阳做的家常小菜。
他说公寓窗外有条河，日落的时候尤其美，即使因为时差不能给米向阳现场直播，他依然拍了许多好看的照片，回头统统发过来。
他说起童瞳，说童瞳这样白嫩可爱的亚洲小帅哥特别受欢迎，好多意大利同志都想搭讪他，请他喝咖啡，约他吃饭，要和他谈恋爱。
“那你呢，他们也想和你谈恋爱吗？”米向阳觉得自己酸溜溜的，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我告诉他们我结婚了。”郎子文笑着举起左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素圈，“戴个戒指就没这么多麻烦了，他们来搭讪的时候我就说，我爱我的丈夫。”
米向阳被“丈夫”两个字激得脸热，心中又有些酸楚，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向郎子文求婚，让他戴着自己送的戒指，而不是一个假的幌子。他突然觉得等不到七月底了，只想马上飞到郎子文身边，向他求婚，然后亲吻他，拥抱他……这一刻他怀疑，可能得了皮肤饥渴症的那个人是自己，他渴望郎子文的触碰，渴望到呼吸困难，渴望到心头发痛。
“米米，我好想你啊，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手机屏幕里的郎子文柔声说。
“我也想你。”米向阳抽了抽鼻子，娘唧唧地哭了，“我想死你了。”
恋爱脑的米向阳觉得他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现在身在坑中，半年内不可能出去，简直无所适从。
除去每天和郎子文在微信上腻腻歪歪，剩下的时间他只好逼迫自己努力工作，把层层叠叠的思念从脑子里暂时清出。
白天诸事繁忙，专注之下效率也高，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可到了晚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难熬，晚饭后米向阳总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他开始了锻炼，他试着每天更换路线跑步，一旦看到有跳广场舞的队伍就会停下来，傻乎乎地跟在大婶们身后笨拙地舞蹈，全然不顾他人目光。
他在夜色中的城市里溜达，尝试去一些平时懒得去的地方——新开的购物城，江边的步行道，景区边的火锅店，天桥下的夜市摊……他惊讶地发现，一直以为大到恼人的Z市，其实只是那么小。
也许是巧合，又或是因为传说中的水逆……谁知道呢，反正事实就是，这段时间他无意间遇到了很多老熟人。
米向阳在一家烧烤店见到了当服务员的盛勇，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哦，原来他没得艾滋啊。
盛勇瘦了些，看起来变听话了，即使被老板指着脑袋训话也还是低眉顺目的样子，他看到米向阳的时候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阳……啊咳，好久不见。”
“你还钱给你哥了吗？”米向阳并不想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还了两万了，还在还。”盛勇憨憨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好单就走开了，之后再也没有过来打扰。
米向阳在叶晓萍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王科长，他带着个年轻的小职员，也许是今年新招的应届毕业生。他们似乎在接待另一波不知道哪里来的“领导”，依然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的走套路，那个年轻人一杯一杯地敬着酒，维持着礼貌得体的完美假笑，一如米向阳以前的样子。
在卫生间和科长照面的时候，米向阳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科长瞪着他，似乎半天没认出来。
“小米，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这倒插门女婿当得还挺滋润？”科长酸溜溜地说。
“还好吧，主要我老婆会疼人。”米向阳大言不惭地说，“科长您倒是一点没变。”
科长不知道米向阳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随便打了个哈哈，回到了酒桌上。
还有一次，米向阳跑步路过一个公园，看到坐在公园石凳上的冯一骁，旁边那个叫优子的男孩一如既往穿着可爱的小裙子，正蹲着和一只小贵宾犬玩耍。
冯一骁看到了米向阳，招招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米向阳看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昏暮色暗淡，总觉得才一年没见，冯一骁就老了许多，明明不到三十的年纪，似乎鬓角都白了，衣着也变得邋遢。
“郎子文呢？”冯一骁故作友好地问，“他没跟你一起出来？”
“他出差了。”米向阳应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又补了句，“我们好着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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