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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封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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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望了一眼面前那盏冰裂水月青瓷小盏里的茶,液面微微地荡漾起了一丝波澜。
  “秋小姐,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日后来找你的麻烦么?”
  秋月白的神色不变,巧笑嫣然地开口道:“世子阁下,小女子既然今日敢将您留在此处,那便是有所依仗的,不必多费口舌了。”
  “啧。”燕玑笑了笑,“你的依仗,莫非是什么叛国之人么?”
  “非也非也——世子阁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理一法,万世不改其辙。是也不是?”
  燕玑脑壳疼地听着这一通废话,心里早已将这位姑娘骂了七百遍的“多管闲事”,可是面上还是滴水不漏的浅笑。
  “给我松绑,我不会动你们秋家,无论如何都不会。”
  秋月白略作思索,将燕玑这样绑着到底是有损于秋家的清誉的,既然对方已经给出了表示,那他们也不好再将人给这么绑着了。
  松绑了之后的燕玑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从桌上一把捻过自己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磨蹭了这么久也该开始干点儿正事了。
  燕玑深吸一口气,放下茶盏,对着秋月白用一种极为冷凝的语气道:“我要最近一年的大周铁矿、运输以及人口统计的资料。”
  话音未落,他又以一种更加凝重的声音补充道:“我还要这几年大周所发生的大事件的记录,起因经过结果,明白?”
  “可是,这对我们秋家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只是普通的舞文弄墨的人家而已,哪里懂得了这么多——”
  燕玑忽然间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说:“我保你秋家百年嫡系一支平安无忧。”
  秋月白直接愣住了。
  见过做生意的,但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做生意的。
  表面上这句话听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实际上,燕玑答应了不对他们秋家嫡系下手,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保护秋家。这也就意味着,燕玑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将秋家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下。
  最后燕玑还是拿到了他想要的那些资料,他所猜测的果然没错,秋家不仅仅是单纯的白身商户之家而已。他们的“文名”是用“钱”买来的,他们的“忠心”也很有可能是“买”的,他所要求的那些信息的收集至少需要一个遍布大周各地的系统才行,而这种东西在王朝之中是必须掌握在皇族的手心里的。
  起初的时候他还有心情思考一下这些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痒痛的事情,可是等他将资料看过大半以后,他已经没有剩余的思考空间留给这些了。
  “西府要没了。”
  燕玑放下一切卷轴,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秋月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不明白好端端的西府怎么会没了,更不明白为什么燕玑会说出这种一听就是假的话来。
  然而,在她出声询问之前,门外形色匆匆地闯进来一个人。
  看模样,应当是秋家内部身份地位还有些高的管事家仆。
  “大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曾经参加过燕玑那一届大周国演的秋子墨同时出现在了宴厅之中,少年人的稚气还没有褪尽,但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在成长。
  一晃之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年。
  秋月白保持着勉强的表面冷静对着那管事的家仆稳重道:“你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
  管事的家仆在秋月白的许可之下,当着燕玑的面,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到:“大小姐……帝国的军队……打过来了!”
  宴厅之内顿时死寂。
  只有燕玑面露了然之色,淡淡地抬起了一旁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了七分茶水,微微晃荡了半圈,终于开口:“秋家大小姐,他不仁,你也不必有什么假仁假义的负担了。告诉我那个让你扣下我的人是谁,或许我现在对这局面还有什么破解之法也未必。嗯?”
  话音未落,燕玑再次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原本胜券在握的秋家大小姐在这一刻也流露出了难以遏制的愤慨之色,她紧握着拳头从主席上骤然站了起来,对着燕玑咬字极重地说到:“燕先生,是民女唐突了,但是民女的弟弟在这件事情里是无辜的,还请先生看在秋涂两家素有交情的份上对我弟弟施以援手,民女在此拜谢——”
  燕玑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里哪里有那么便宜的算盘?秋家是秋家,涂氏是涂氏,而我燕玑则是燕玑,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秋月白直接跪在了主席之上,膝盖磕碰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刚进门对于燕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头雾水的秋子墨瞬间惊醒,三步两步飞身追到秋月白的身旁倾尽全力试图扶住自己的姐姐。
  燕玑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毕竟,在那次大周国演的时候,秋子墨可是没有任何武斗上的表现的。
  他在秋子墨出声质问之前,抢先对着秋月白道:“你们家的这一次麻烦我会帮的,但是我要求你们必须听我的指挥,不得有任何一丝的延误,你可能做到?”
  “民女……明白。”
  秋家的这位大小姐到底还是低下了她跟名字一样故作高贵的头颅,向着燕玑俯首称臣。
  其实不用她说,燕玑也大概能够猜到究竟是谁莫名其妙地窜出来在他的背后捅了一刀。而在这些人里,更是有他最不想知道的名字——叶谋人,叶芝。
  为什么?
  燕玑想不明白,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就算他们不是朋友,在大周的利益之上,他们难道不是盟友吗?叶某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谋人难道不知道提前让朔北沦入帝国的掌心,这将会造成多少本来不该遭受苦难的百姓流离失所,又会使多少无辜者被迫殉难?
  护国二十一年的晚春,比任何一年的春天都走得更晚一些。
  在这一年的冬天里,帝国冰冷残酷的战争机器终于撕开了它伪善的面具,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吹奏响了冲天的号角,任由万万的帝国铁蹄踏上了大周最北的那片名为朔北的土地。
  虽然那一片苍茫土地上的人烟稀少,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无人伤亡。
  时任朔北总督的赵轩连三天都没有坚持,便将朔北拱手让给了帝国不足五万人的军队。当时大周镇守朔北的远军的兵力将近十万,堪称是极北之地的绝对之盾。
  燕玑原本准备安排在朔北的都督其实是另外一位,那一位虽然也并不如何的支持大周与帝国为敌,但是那个人确实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便直接将大周朔北的万万土地在一夕之间便拱手相让。
  赵轩——尔敢?!
  燕玑松了松自己的拳头,他站在城头,静静地低头俯瞰着下方围城的千军万马。
  他们准备了多久了?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按照现在的这个进度,怕是从他离开帝国港口的那一天之前,他们就已经时刻准备好了两线作战了。
  “开,城门。”
  燕玑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暖融融的东风给吹走了。但是,站在他身旁不足半步地方的秋家大小姐依然的听明白了。她愣了一下,咬牙下令——“开城门!”
  西府城开,距离其被帝国远洋漂泊而来的军队围困尚且不足几个时辰。世人得到消息的时候,以为有燕王世子少年英才镇守,西府哪怕终将破城,却也未必会如朔北一般不战而降令我大周斯文扫地。
  结果,等燕玑带头降于帝国的消息传到老燕城之内时,举国哗然。
  连带着燕王府都被人给用臭鸡蛋烂菜叶子砸了个遍,臭气熏天,无药可救,几十年的清名毁于一旦。
  西府投降后二十日,城内混乱不堪,负责接手的帝国士官苦不堪言。
  他们本以为自西府不会投降的,毕竟是千年文脉所在,文人的骨气向来是硬茬子。
  前朝南国十万兵临城下的时候,西府没有降;大周雄兵几十万攻破前朝南国的国都的时候,西府没有降……但是,现在西府投降了?
  远在西北的主帅叶小王爷围着狐裘在听到消息的时候,活生生地被气得将面前的白玉棋子给一把挥落在了地上,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还有气力两衰的咳嗽。
  “燕十三!你明明知道——”
  满身风沙的薛副帅从帐子外头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闯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漆黑黝深的药汁,泛起不停的涟漪。
  他放下药碗,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像是要借此驱散身上的风沙,过了一会儿方才凑到暗炉的跟前,对着脸色惨白的叶谋人道:“怎么了?谁又气着您了,我的叶大帅儿?”
  “燕十三、燕十三、燕十三!”叶谋人怒极,额头的青筋暴绽,俯下身咳嗽得整个人都躬成了虾子,仿佛要将肺腑给全副吐出来才肯罢休,“他竟敢!投降!他竟敢——”


第二十一章 西府海棠(下)
  薛映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叶小王爷呀,您当初既然选择了不绝他的路,便应该明白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燕十三虽然是一腔热血,可这人……总是会变——”
  “不是!不是!”叶谋人勉强从失序的心律与呼吸里缓过神来,双手死死地攥着薛映河递过来的双手,两眼通红地自下而上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燕玑他这不是要逼我,他是要传递出一个信号,逼老燕王与我决裂。他这是要逼死我西北啊!”
  “可是……”薛映河的脸上还有些犹豫。
  然而叶谋人像是终于从那种被逼到极致的疯狂困兽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勉强恢复了往常冷冽如冰泉寒潭的神态。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额头道:“你退下吧。”
  薛映河一向恭顺,可惜却在这个时候生了反骨似的,一把按住了叶谋人的肩膀,另一只手端起光瞧瞧都觉得苦不堪言的药碗,端到了叶谋人的面前,平静道:“王爷,燕王世子脑子有病,那是他的事情。您还是要保重身体的,来,把药喝了,听话。”
  叶谋人:“……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
  薛映河微微一笑,素来冰冷的眼睛忽然间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轻声道:“王爷,您是元帅,可是在吃药上,我才是行家。您说呢?”
  出于某些微妙的恐惧,叶谋人还是认了怂,乖乖地将自己不久之前才丢到送药人的脸上的药碗给端了起来,闭上眼睛送到嘴边缓慢地吞咽,黑褐色的药汁从嘴角的两边不住地溢出。
  “再溢出去,你就再多喝半碗。”
  “……”
  叶谋人的脊背瞬间僵硬。
  行吧,奶奶的,你管钱粮,你了不起!
  西府秋家的无线电早就被帝国的人给收缴了,燕玑在让秋家大小姐控制住所有人让人给帝国的军队开城门之前便传出了一道讯息。
  讯息传给了燕城,特意给的人便是老燕王。
  没有人知道老燕王在十二个姨娘相互打闹格外热闹的府邸里,坐在八宝太师椅子上听着天井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滴,滴滴答答,一直枯坐到了天明。
  等到天明之后,他终于是起身,站在湿漉漉的圆润青石堆砌之上,沉默着下了一道命令:将燕军撤出西北,即日拔营,奔赴西府。
  “燕玑是吾儿,一日是吾儿,那便一辈子都是吾儿。“
  过了半晌,只听得一声叹息。
  “真是个隔世的冤孽。“
  他说着这句话,手上却做着另外的事情。跟西北结盟是瞒着燕玑进行的,而现在,回到大周的燕玑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还出手逼迫燕老王爷在西北军的强大力量与燕十三之间做出一个抉择。
  西北的那只小狐狸以为自己知道了一切内情便可以稳操胜券,可是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老燕王心里那一杆儿秤早就对着燕玑偏心到了沟里。早偏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了,哪里还救得回来?
  燕军动了。
  百姓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全副武装的燕军动身向东行,名义上是去解救西府的“围困“。可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此去,只是为了将传说众的燕王世子给带回来。
  在燕军浩浩荡荡地抵达西府之前,被帝国的上层士官占领用作教管所的秋府之内,被软禁的燕王世子与秋府的大少爷手谈了一局,待到即将分出个胜负的时候却不经意地被燕玑给一把全部推翻。
  他说:“你手里的扇子很锋利,玉骨么?“
  秋子墨笑了笑:“不是,是铁。“
  “为什么不出手?“
  燕玑问的是他为什么不在四年前的大周国演上对宋诚动手,毕竟,他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秋子墨俯下身,用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道:“我吗?我的扇子是君子扇。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而今我君子一怒,应荡平天下之不平之事。所以说,扇出为太平,扇收,则天下太平。“
  他说着,将手中的折扇抛空一转,中指勾住了折扇的缝隙,如同圆月一般地旋转飞舞,好看得紧。
  “杀人扇,轻易见不得血的。“
  燕玑颔首。
  “那便,拜托了。“
  秋子墨收起扇子,起身离席,一连后退了三步。
  他站定,骤然一扯文人衣袍,腿裤布帛落定,山河寂寥。
  “我从前以为世子是个懒惫的人物,今日方才明白,原来您……是天下的胸怀。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今日为了与先生践行,子墨,义无反顾!“
  一拜两拜三拜——等到秋子墨收起那份大礼的时候,这才发现,燕玑原来坐着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
  朔北的西南方向是大片大片绵延起伏的青鸟林,青鸟林里是无数的青鸟,羽毛像翡翠一样苍绿。
  它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是却在这片土地上近乎被消灭殆尽。
  因为它们的羽毛,是装饰美人的帽子最靓丽的颜色,是勋章袖扣上最优雅的点缀。
  拔光了羽毛的青鸟跌落在了泥潭里,婉转的歌喉都唱穿,连琥珀般的眼眸也渐渐地黯淡,最终被恶臭的泥浆所包裹,化为了蛇虫鼠蚁的一顿果腹美餐。
  修长白皙的十指丝毫没有犹豫地插进了这方泥潭里,将奄奄一息的青鸟从其中捧了出来,小鸟儿满身的狼藉,更衬托着捧着它的那人眉眼艳丽。
  “少爷,诶哟我的大少爷哟!您可别管这小玩意儿了!它活不了的!北边快要打过来了!您要去哪里,小人将您快快地送到了,难道不好吗?别玩了!咱别玩了!给条生路啊大少爷!”
  褪去了一切身份伪装的燕玑神态从容,手里捧着这只不知道被谁给丢下来的小青鸟,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捧着小鸟儿,平静地替对方将羽毛上的污垢都给擦拭下去。
  没有人会相信,他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赶路。
  这里是朔北西南的青鸟林海,更是大周人与帝国人不甚分明的新界限。
  燕玑回头朝着带他过来的中年马车夫笑了笑,转头又继续与泥潭里被捧出来的小青鸟儿擦拭泥浆。青鸟的野性极大,也只有在这种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会顺从地趴伏在人的掌心。
  茂密的林子里忽然间响起一声冷冷的问话——“什么人在那里?”
  赶车的中年大叔瞬间露出了悔不当初的表情,整个人像虾子一般地往角落里不停地退缩,嘴里还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个赶大车的!”,他的手蜷曲进了袖筒子里,害怕得发抖。
  只是除他之外,这整片山坡就没有第二个按照正常的情形在活动的人了。
  燕玑手里捧着小青鸟,平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单手解下腰间的盛水葫芦给小青鸟湿润羽毛,一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远远地望了一眼站在山坡上风口的那个一身戎装的少年人,开口便是一句:“听说你们这儿的大当家的还是个光棍儿,我便寻思着,从外头抢了一个人来给你们做你们寨子里的压寨夫人。如今人已经备好了,端看你们敢不敢收留了,让你们大当家的来,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管事的少年人听着燕玑的话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听不明白,这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仿佛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居然如此的令人云里雾里?
  心里纳闷儿是一回事,表面上的场子要撑住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少年人心中自有成见,摆了摆手,让人将燕玑押送上来,他给老大送个口信,等待他的定夺。毕竟,敢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还冒头跑到青鸟林海里来的人,不是胆儿大过天想要发一笔横财的捕鸟匠,那就一定是别有所图。
  更何况……这个“别有所图”的人,他光这样瞧瞧,倒还真的不像是脑子里有坑的。
  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少年人并没有疑惑多久。
  因为传说中这片林海的大当家的出现了,怀里还抱着一只老母鸡,看着像是要去宰只鸡煮老汤喝。
  大当家已经这样走火入魔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煮鸡汤。
  真要算起来,大约是从那一天西府被燕军夺回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开始的。
  “赵三路?你不好好巡山你回来干什么?”
  少年人盯着大当家手里的母鸡,斟酌道:“卿老大,我巡山的时候撞见一个人。”
  “什么人?”卿尚德顿了顿补充道,“没事就不要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混进战区里,避免产生无辜的伤亡。”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大……可是那个人说给您抢了一个压寨夫人来献上。”
  卿尚德放下手中的母鸡:“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要是混进来打探消息的呢?”
  “不至于吧……”
  赵三路还没有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听见了背后一声凉凉地喊声,喊得便是他的名字——“赵三路,你不行啊。”
  那一边话音刚落,卿尚德就是惊愕之中转身,望着赵三路的背后,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勾魂夺魄的妖魔似的。


第二十二章 西北向(上)
  少年稚气未脱的赵三路骤然回过头,就看见燕玑一身文士的宽袍广袖,慵懒地趴伏在墙头,眼角微弯地觑着下方的两人。
  卿尚德暗中将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最后狠狠地拧了自己的腿侧一下,方才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里挣脱出来。
  他用眼神微妙地示意赵三路:“这就是你带进来的那位?”
  赵三路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即就蒙了,结巴着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你是……不对,”赵三路好歹也算是被燕玑注意到的人,少年是少年,可也不算是全然的无用,他镇定下来极为警惕地望着墙头的燕玑,“你说要给我们老大抢个压寨夫人,她是哪家的姑娘?”
  燕玑的衣衫散乱,轻笑一声,从房头一跃而下,三步两步绕过了赵三路的阻挡,走到卿尚德的跟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吐气幽微柔弱无骨地倚靠在了卿尚德的肩头。
  “你说呢?”
  卿尚德对赵三路的反应能力感到了一阵遗憾,没想到在这小子的脑子里还是娶媳妇比什么都重要。上辈子的时候赵三路就对给燕玑做媒这件事情特别热衷,如果不是后来燕玑故意让他看见了他们在办公室里亲热,怕是他还真的能够给燕玑拉个三房五房的媳妇出来。
  赵三路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搞不定这个来路不明的大少爷也就算了,卿老大为什么也搞不定?还任由这个男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你你你我我我……”赵三路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的,他就这样卡壳了好半晌方才憋出一句,“所、所以,你要给我们老大找的‘压寨夫人’是谁?”
  燕玑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
  “我。”
  赵三路:“……”
  你他妈在逗我?!
  卿尚德听完这段话也不再板着一张脸,反而对着赵三路点了点头,说:“乖,叫大嫂。”
  赵三路:“……”
  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大哥……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话音未落,燕玑踮起脚尖就捧着卿尚德的脸亲了一口。
  赵三路:“……”
  大脑一片空白的赵三路就这样望着燕玑跟完全配合他的卿尚德,感觉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被绷断了。
  卿尚德按住蠢蠢欲动的燕玑,勉为其难地对着赵三路解释了一句:“你应该见过的,当年其实是燕玑跟你说的让你去南府读书。你后来来了南府,我想燕玑也很高兴的。有些东西还是要让你在南府才能够学到,外面靠自己摸爬滚打学起来,总归是少了一丝章法。”
  大约是卿尚德脸上的表情太像一位慈祥的老父亲了,赵三路就这样保持着痴呆的表情站在院子里,一直站到跑出去指挥防御工事修建的郑老二的副官肖涵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跑来将他给拖出了卿尚德的后院。
  “肖、肖学长?”
  肖涵重重地拍了拍赵三路的后背,颇为沉痛道:“别问,问就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想。”
  赵三路:“卿、卿学长他——”
  “啊,豪门贵婿,人生赢家,别问,问就是爱情。”肖涵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赵三路的肩膀,作势就要离开。
  赵三路立马拉住了他的胳膊。
  “卿学长说……那个人姓燕——他难道就是——”
  肖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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