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最高境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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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有些刺眼，舒乐眯着眼心却一凉。
　　他和魏允风互相招呼了一声，问了对方考试情况就有些没话可说。
　　一路上魏允风只是眯着眼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可是舒乐却能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刚才还满心兴奋的舒乐，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又走到了种满梧桐树的林荫道，舒乐终于先开了口，只是他还是尽量用了玩笑的语气
　　“你和夏明明在一起了？”
　　魏允风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舒乐停住了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被梧桐叶子几乎完全覆盖的天空。夏日的阳光就算是从树叶缝隙里漏出来，也异常的耀眼，可舒乐却没有眨眼。
　　“挺好的。”舒乐低下头看向魏允风，他笑了笑“那以后没人调侃我们了？”
　　魏允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舒乐靠过来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就立刻离开了。
　　“咱俩的恶作剧终于结束了！”


第12章　
　　魏允风如愿考上了首都大学。
　　他辗转了几个同学才得知舒乐考的也不错，进了他们当地的理工大学。
　　魏允风隐隐松了口气，内心又有些小遗憾。
　　可是回想起舒乐那一吻，他就心慌意乱，又觉得还是现在这样不用见面最好。
　　还好首都大学紧张的学习生活没有给魏允风留下太多思索少年情事的空间。学霸聚集的地方压力也成几何倍的增长，随着魏允风的精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学业里，高中岁月里的舒乐在他的回忆里也慢慢淡出了。
　　只是魏允风依然没有恋爱。当初的夏明明本就是个幌子，魏允风自觉自己喜欢的人应该和他本人差不多才对，夏明明那种类型的女生他可受不住。而现在，当学校里和他一样品学兼优的女孩子向他靠近时，魏允风却还是没有接受。
　　现在这么忙，也不适合谈恋爱，他对自己说。
　　*
　　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过到了第二年暑假。
　　自从上了大学，魏允风就很少回家。魏妈妈每次见到他说他瘦了好多，但是看着也成熟了一些。对此，魏允风总是笑笑不说话。
　　在这地方呆了不过两年，魏允风也没什么其他要好的朋友，于是便经常自己一个人出门。
　　天气炎热，魏允风没什么事好做，便在周边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附近凉爽的林荫道。
　　魏允风走在梧桐树的树荫里，总忍不住抬头向上看。无论是叶与叶的缝隙还是从中漏下的刺眼阳光，都让他感到亲切又熟悉，但是细看，却又觉得和那时不同。他看了许久，终于觉得眼酸，只好低下头揉眼睛，然后魏允风便看到前面模模糊糊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影和舒乐好像。
　　魏允风甩了甩头，待对方走近了再看，还真的是舒乐。
　　一年不见，舒乐长高了一点，脸上也褪了些许稚气，但大大的眼睛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舒乐也看到了魏允风，经过短暂相认，还是互相打了声招呼。
　　舒乐和以前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魏允风也说不上来。两个人之间淡淡的尴尬随着互相走近都被各自小心翼翼的藏起，舒乐自然的和他问了好，然后礼貌性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男生，舒乐的大学同学，刘明翰。
　　魏允风这时才转过头看向另一人，只见刘明翰长着一双桃花眼，脸上带笑，是个开朗活泼的帅哥。他和舒乐的关系显见是不错的，走在路上的时候便一直用手揽着舒乐的肩膀。魏允风和两个人聊了两句，眼角一瞟发觉刘明翰的手指时不时的在舒乐肩膀上画圈。他低下眼，没说什么。
　　在路上又聊了几句，几个人才告了别。
　　魏允风又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夏风带着闷热扑了他满脸，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闷。魏允风脑子里不时回想刚才和舒乐见面的场景，舒乐的变化，舒乐的表情动作，还有那个在舒乐肩膀上画圈的手。他边想边走，不由的感觉天气越来越闷。
　　心里堵得慌，魏允风不想溜达了便直接回到家。魏妈妈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听说只是自己出去逛逛，便奇怪道：“你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不是有个很好的同学吗？既然放假了为什么不和他见一见呢？好好的情谊断了多可惜。”
　　是啊，好好的情谊断了多可惜。
　　魏允风想了想，觉得自己之前确实是有些着像了。他为什么不把舒乐约出来见一见呢？
　　一年过去了，很多想法说不定早就变了，也许说开了他们又能和以前一样呢。


第13章　
　　舒乐没想到魏允风能主动约自己见面。
　　高中毕业那会儿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魏允风不会有别的可能了，所以他干脆的报了本地的学校，不想再和对方再有纠葛。但是当魏允风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舒乐却还是被拨动了心弦。
　　犹豫了许久，他最后还是和对方见了面。
　　两个人酣畅淋漓的在高中操场上打了一场篮球，跑进学校附近的甜品店喝汽水吃冰淇淋，虽然满头大汗却不减帅气，被路过的小姑娘们各种围观。本来还有些尴尬的舒乐，终于放松了一点，和魏允风聊起了高中时的人物风流，大学里的各领风骚。就这么说着笑着，竟然像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这样简单的聚会，让默默拆伙的两个人又默默和了好。
　　一整个暑假，舒乐和魏允风又变得像从前一样整日腻在一起，有时候是打球有时候是看电影，有时候是什么都不干的聊天，但是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有无限的趣味。
　　就这样一直到暑假的末尾，魏允风要开学了，两人约好在学校里再打一次篮球。
　　可是这次他们却遇到了刘明翰。
　　刘明翰好像是专门在这守株待兔的，他一个人坐在操场旁边的树荫底下，看见舒乐就打起了招呼：“这么巧啊舒乐，你也来打篮球？怪不得你这一个暑假都不理我，原来是一直和你高中同学在一起啊。”
　　舒乐看着刘明翰戏谑的眼睛，心里一阵发虚。
　　对方是他在大学社团里认识的人，刘明翰一见到舒乐就咬定他是个基佬，然后就开始对他各种穷追不舍。舒乐前一阵子被对方磨得不行，差点都要答应了，可是魏允风一出现他就把对方忘到了九霄云外。
　　舒乐这边还在纠结怎么调停，那边魏允风却和刘明翰对上了。
　　“既然也是舒乐同学，那就一起打球吧。”魏允风看起来还挺友好。
　　“行啊，咱们也比划比划。”刘明翰冲他笑了笑，眼里闪过挑衅的光芒。
　　舒乐看着两个人头皮一阵发麻，他转头看魏允风，见对方表情一如既往才松了口气。今天魏允风要回学校，他因为舍不得对方才把人又拉出来玩，不想却碰上这样的事。舒乐心里十分不安，从他明白自己性向之后经过的这一年，让他再也当不回以前高中的小霸王了。
　　特别在魏允风面前，他只能认怂，只能瞒着。
　　于是这次打球，让舒乐十分的糟心。除了一直防着刘明翰对魏允风公报私仇，还要尽量在魏允风面前遮掩刘明翰的底细。
　　打到快中午的时候，借口魏允风下午要走，舒乐终于找到机会让不和谐的篮球小队原地解散，然后他面不改色的对着刘明翰的委屈脸，和魏允风一起回了家。
　　到了魏家，两个人就各自洗澡一起吃饭。魏妈妈下午有事，舒乐便自告奋勇去送魏允风。本来一切都在舒乐的计划里，结果吃完饭他们一回到魏允风的卧室，对方劈头就问了舒乐一句：
　　“你和那个刘明翰是什么关系？”


第14章　
　　多么似曾相识的话，然而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却让舒乐笑不出来。他本以为今天已经糊弄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在这等着呢。舒乐低着头不说话，他想起高考完那一天魏允风看他的眼神，害怕说出来自己会再次失去对方，可是却又不想说谎骗他。
　　可是他不说不代表对方猜不出，魏允风一点不给舒乐逃避的机会：“你真的喜欢男生了。”甚至他用的都是陈述句。
　　舒乐微震了一下，还是低着头。他听不出魏允风声音里包含着什么情绪，可是他却还是不敢直接面对对方的脸。
　　他害怕在魏允风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
　　高中毕业那会儿舒乐还敢找借口亲魏允风，而如今当他一步一步在人群里变成一个异类的时候，他已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无知而大胆了。
　　“你喜欢刘明翰吗？”偏偏对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点没有停顿。魏允风在舒乐心里一直一个与人为善的模样，他从来不知道对方会这么咄咄逼人。
　　哎，还是不行。被逼问到这个程度，舒乐也不想隐瞒了，他叹了口气。
　　“刘明翰挺喜欢我的，也……对我挺好的吧。”
　　说完舒乐小心翼翼的抬头，便见魏允风点了点头，脸上崩的有点紧，声音却拔高了：“我问你喜欢他吗？！”
　　听上去甚至像在吼他，本来焦躁不安的心绪在舒乐心里立刻长成了怒火。他一个暑假委曲求全在魏允风面前小心翼翼，对方凭什么因为他舒乐的事情对自己大吼大叫，他喜欢谁被谁喜欢关你魏允风什么事？！
　　想到这舒乐猛地抬头直视着魏允风的眼睛：“我喜欢谁？我TM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他的眼睛这么亮这么炙热，还带着委屈的水汽，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把内心的一切展示在魏允风的面前。两人视线相接，这些天逃避了这么久的情绪一瞬间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冲击而出的爆发力让每个人都浑身颤抖。
　　魏允风猛地亲了上去，或者用啃更合适一点。他吸吮着舒乐的嘴唇，搅拌对方的口腔，用力的把对方锁在怀里，挤压在卧室的墙上。舒乐惊了一瞬，反应过来便紧跟上对方的步伐，唇舌激烈的回应之下，下意识的用腿摩擦上了对方的欲望。魏允风哼了一声，一手捞起了舒乐的大腿，寸寸相贴，热火升级。
　　魏允风的手伸进了舒乐的内裤里。
　　少年人的欲火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小风，妈走了，下午我就不送你了。”
　　魏允风胡乱的回了一句，直到听见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卧室里的两个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欲望因为惊吓早就过去了，留下了一地尴尬。
　　魏允风放开舒乐背对着他站到了一边，大口喘息平静自己。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在家里在距离父母一墙之隔的地方和舒乐做出了这种事。
　　他偏头看向舒乐，只见对方靠在墙上也在像他一样大口喘气。只是对方嘴唇鲜艳微肿，衣领被扯的歪斜，下面的裤子拉链也拉开了。虽然舒乐低着头魏允风看不见他的表情，然而愧疚感却还是就慢慢充满了心脏。
　　魏允风刚刚纠缠过舒乐的舌头不自在的舔了舔牙齿，压住了还沙哑着的嗓子：
　　“对不起。”
　　一动不动的舒乐被这句轻微的呢喃瞬间惊醒，他也背过身去抖着手飞快的整理起自己。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后，只感觉空气粘稠的让人张不开嘴，于是再也没有谁说话。
　　也不知道静了多久，舒乐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对魏允风道
　　“走吧，快到点了，我送你去火车站。”
　　*
　　一路上都很安静。
　　魏允风拿着票过了安检，终于鼓足勇气回头看去，却见舒乐头也不回的向反方向大步走去。
　　他手机“叮”的一声传来了一条短信：
　　From　舒乐
　　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一句简单的话，魏允风却像读不懂一样，对着屏幕一直看一直看。他没有回复也没回拨电话，就这么看着屏幕直到黑屏。
　　等到坐到火车上，他就趴在小桌上把脸捂了起来。
　　哭了。
　　他就这样默默哭着，哭到已经忘了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难过过。
　　从这一天，魏允风才知道原来难过到心痛不是虚指的修辞手法，难过真的会心痛，刀割一样的痛。


第15章　
　　魏允风大学毕业就出了国。
　　在国外呆了几年，事业做得不错心却还是定不下来。魏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便索性便辞了工作，又回到了父母所在的城市。
　　这些年魏允风都没在和舒乐联系过，却也没有谈过恋爱。虽然他好像一直过着正常人平淡安静的生活，但心里却有一块血肉被锁在了单独的角落，任它自生自灭。
　　他年龄不小了再加上工作也忙碌，并不适合和父母住在一起。于是只是周末的时候留在父母家陪着吃饭聊天。魏爸爸虽然已经退休在家，却也不是爱说话的性格。这就让魏妈妈显得唠叨了一点。
　　人到了这个年纪，父母最关心的总归是那几件事。魏妈妈就总是把让他找个对象的事情挂在嘴边。而魏允风对这种问题总是准备好一套台词，一被问起就以工作繁忙，缺少对象等等合情合理的理由回应过去，把魏妈妈堵的回回都说不出话，最后只好唉声叹气。
　　魏允风有时和魏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太太对电视剧很专注，总是看的目不转睛。就见她泛的白光的老花镜闪了闪，自言自语道
　　“你就是找个男的也行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电视剧里的人，还是在说坐在旁边的儿子。
　　魏允风靠在一边摆弄着手机，装着听不见。
　　*
　　城市说起来也不大，可是魏允风回来这么久偏偏一次都没碰到过舒乐。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会突然兴起找回一切的冲动，可是一等到白天，对未知的胆怯又占了上风。
　　魏允风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守着一个回忆能自己过一辈子吗？
　　大概得过且过吧。
　　可能还是被老太太的唠叨触动了，那天下班，魏允风一个人拐到了城里的酒吧一条街，走进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gay吧。
　　像魏允风这样西装革履的正派穿法在酒吧里很少见，更少见的是他那种一丝不苟的帅气老成里又带出的几分茫然天真。
　　魏允风不过在吧台上了坐了一会儿，就已经黏住了不少感兴趣的目光。
　　他低头喝了口啤酒，只觉坐如针毡，感觉自己还是不大适应这样的环境，刚想起身买单却听到了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这位帅哥一个人啊？”
　　魏允风猛地回过头，就见舒乐站在他身后，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舒乐穿着一件开了两个扣的黑衬衫，下身套了窄脚的牛仔裤，右耳上嵌了一颗黑色的耳钉，带着一种神秘的性感，配合他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几乎无懈可击。
　　只是那笑在看到魏允风的时候慢慢僵在了脸上。
　　魏允风不懂那些gay圈里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本来如一团死水的心一看到舒乐就感觉活了过来。
　　“舒乐！”他激动的甚至讲不出别的话。
　　“魏允风……”舒乐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撩了撩头发，瞬间换成了一张久别重逢的笑脸。
　　*
　　舒乐带着魏允风找了一间清静的包间，聊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舒乐经历了许多事，他先是出柜被爹妈赶出了家门，自己在外面独自打拼，后来直到家里人终于妥协才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开了这家gay吧。年少时光一去不复返，却都留下了一身的坎坷。
　　两个人越聊越觉投机，却都下意识避开了各自的感情经历，只是聊一些过去无光痛痒的少年趣事，仿佛多年的知己老友。
　　而这样的开始让魏允风欣喜不已。
　　他又开始频频的来酒吧找舒乐，吃饭聚会，作伴聊天。只是这一次舒乐显得有些若即若离，对方始终和他保持在朋友那根线上，甚至还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止魏允风做出越界的事。
　　那天魏允风晚上在单位加班，却突然接到了舒乐的电话。
　　是对方朋友打来的，舒乐在外面喝高了，喊他来接人。
　　魏允风二话不说开车赶了过去。其实舒乐说是喝多了，却也不难搞，把对方弄上车之后对方也只是靠在座位上，反倒显得比平日里文静了很多。魏允风把舒乐送到楼下，看他脚步有些不稳，便又把对方扶了上去。
　　这是魏允风第一次进到舒乐的公寓里来，以前舒乐没邀他上来，他自己当然也不会提。
　　公寓收拾的还算干净，他把舒乐放在沙发上倒了水给对方喝，就显得有些无事可做。
　　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又叮嘱一通，魏允风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向外走。
　　刚走了两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了，别再走了……魏允风……”
　　舒乐的呢喃又轻又哑，几乎分不清他是真的在喊人还是在说梦话。
　　魏允风顿了顿，回过头捧住舒乐的脸看的仔细。这张脸虽然成熟了许多，但是那双看着自己会发光的眼睛却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低头吻了上去，温存没有片刻，两个人便激烈的撕扯起了对方的衣服，不知道谁一伸手，就把客厅的灯关了，留下一片缠绵的声息。


第16章　
　　舒乐早上醒来的时候先伸了伸腿，感觉到后面是干爽的但是依然难受。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一片红红紫紫的斑驳。
　　这不正常。
　　他勉强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贴在门缝向外面打量。从卧室门口刚好能瞄见厨房，而那个正在厨房里做忙活的男人果然就是魏允风。
　　舒乐背过头靠在门上闭上了眼。
　　当再次遇见魏允风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不和魏允风上床，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长久的交往下去。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想到这舒乐叹了口气却反而笑了，这一切不是早就毁了吗？到如今还在担心那才真是太多余了。没有魏允风日子不是一样过来了嘛。
　　想是这样想，他却还是静悄悄的倚在门口看厨房里那个忙碌又欢快的身影，舒乐突然觉得其实在有生之年和魏允风好了一次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饿了吗？”魏允风听到动静转头向舒乐这边看了一眼，他笑了笑眼里的温柔让人心醉。“先去洗漱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他煮了粥，煎了蛋，还下楼买了油条豆浆和饭团烧麦，满满的摆了一桌，全是舒乐喜欢吃的东西。
　　舒乐看着这一桌就想起来他以前在高中给魏允风带早饭的典故，只好低下头对着粥猛喝，好不让对方看出什么异样。
　　“舒乐，你慢点。”魏允风抽了张纸把舒乐脸上粘的米粒擦掉，他低头眨了眨眼舔了舔嘴角，神情里带着忐忑不安和兴奋，但是最后还是看向了对方：“舒乐，我们在一起吧。”
　　“以前都怪我没有勇气，也不懂……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办法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就是忘不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请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魏允风真挚的看着舒乐，说出的话像求婚一样郑重。
　　舒乐定定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里闪闪发光的爱意，他突然笑了：“你没有变过，可是我变了呢？”
　　“在你站在高台上曲高和寡的时候，我却正在泥潭里打滚呢。”
　　舒乐看着魏允风紧抿住的嘴，故作轻松到“不说别的，魏允风，你知道我有过多少男人吗？”
　　魏允风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脸瞬间崩紧了，但是嘴上却还在硬气：“我不在乎，那都过去了。”
　　舒乐微微垂下头就看见魏允风的手紧紧的捏着纸巾在微微发抖，舒乐的眼睛彻底沉了下去，脸上出现了一抹自嘲的笑。
　　“其实，我在酒吧遇见你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你，我只是看你背影就打算约你了。”
　　魏允风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舒乐，他这个年纪就是再不通俗事也知道这个“约”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吧。”舒乐状若无意接着道，“这样说来我有不少男朋友长得和你都有点……”
　　“别说了！”魏允风粗暴的打断了舒乐的话，他两眼赤红的盯着对方几乎要把舒乐盯出个洞来。转头拿过外套和包，像逃命一样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
　　舒乐脸上再没了笑容，他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前，眼里慢慢渗出了泪花，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满桌的早点，勉力的笑了笑：“我得把这些都吃了，这些可都是魏允风买的呢。”
　　*
　　魏允风再次和舒乐闹翻了。
　　他和舒乐好像永远都是如此，就像两个圆，不过是有了两个交点而已，一旦过了交点随后便各自远方。
　　魏允风又回归到从前的平淡生活，只是内心的空洞再难以遮掩。当他去父母家里吃饭的时候，就被魏妈妈察觉了出来。
　　吃完饭魏允风像惯常一样，老头子遛弯，他就和老太太坐在一起看电视。
　　“你最近和舒乐怎么不来往了？”
　　“没什么。”魏允风不想说。
　　“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各自都有不同的经历，有分歧也是正常，关键啊是你还喜不喜欢他。”说着魏妈妈别有深意的看了魏允风一眼。
　　魏允风吃了一惊，他虽然没瞒着家里人自己重遇舒乐的事，但是却还没说他和舒乐有那种关系。
　　“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以为你瞒的很好啊，还不是我装不知道。你们大学的时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