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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远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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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天气正好验证了小吉之前的心情,他更加难过了起来,觉得老天分明就是在和他对着干。
  手里手机地图的页面忽然变成了来电页面,上面三个大字:江临临。小吉接起了电话,江临临问:“在家吗?”
  小吉说:“嗯。”
  江临临问:“在家怎么不开灯?”
  “你在秋田蒲啊。”
  “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小吉答。
  “有什么地标?”
  “地图显示离家还有一公里,我走走就到了,你不用过来。”
  “这天快下雨了,我去接你。”
  “不会,至少还得一会,我不至于被雨抓住,不和你说了,我要看着地图找路。”小吉把电话挂了。
  不多时,江临临的电话又打进来,小吉二话不说,直接挂断。这么来回了几次,江临临那边终于消停了。
  其实地图上一早就显示只剩下一条笔直路线,小吉只是不想面对江临临。他清楚自己今天心情起伏巨大,说不准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吉终于赶在雨来之前回到家,打开门客厅居然亮着灯,江临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就说了能赶在下雨前到家的吧。”小吉率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吧,待会下雨不好开车。”
  “我今晚住这边。”江临临说,“赶我走?”
  “不是,我听江婶说你几年没住秋田蒲了,我以为你要回虹湾的。”小吉放下三口,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我前天不就住了?”
  “我忘了。”小吉仰头喝光了水。
  “你记得什么?”
  “喝水吗?”小吉问。
  “我问你记得什么?”
  “什么记得什么?”
  “你记得十年前,你走之前我和你说的话吗?”
  “不记得了,十年,太久了,我记性没那么好。”小吉抱起三口往楼梯走去。
  小吉踏上了楼梯,迈向二楼,还剩最后两节阶梯的时候,他听到江临临说,“我说过会等你,就算你忘了,我也会等你。”
  小吉停下了,转头看江临临,江临临也在看他,目光有些狠,小吉发现江临临绷着脸的时候一脸凶相。
  “你说的等我,是一边和女人谈情说爱一边等我?是不是我不回来,你们就谈婚论嫁了。”小吉说完,走完了剩下的两步阶梯,走向三楼。
  “不对,答错了,不该这么说。”小吉上楼的时候这么想,一阵悔意涌上来。江临临并不是个同性恋,十足的同性恋只有他而已。   
  自那晚之后小吉一直没有再见到江临临,交集再深的两个人想要见不到对方其实很简单,艰难的是为了维系一段感情不时地要抽时间见上一面,或者打一通电话。江临临可以不回江家,他们之间的主动权似乎握在江临临手中还多一些。
  小吉在没有江临临的这段时间潜心创作漫画,多亏了江临临的那些老照片,小吉的工作简单了许多,也快速了许多。工作室非常满意小吉的交稿速度,看小吉的稿子累积到了一定的数量,商量先将手头的稿子出书。故事正好进行到了一个可以停止的地方,小吉同意了。因为要商量一些细节,小吉这几天去虹湾区的次数频繁了起来,江婶看小吉每次顶着太阳坐地铁,说过几次让临临回来住,顺便接送小吉,都被小吉拒绝了。
  已经进入六月末,白葵越来越热,连早晨的太阳都有些烤人。江婶就在这样逐渐变热的天里,察觉到了小吉和江临临之间似乎闹了不愉快。
  直到七月初的一个周末,二人终于碰面了。
  秋田蒲发电厂的老厂长上个月病逝,江卢文成了新厂长,他离退休还有十多年,这一次晋升来得太是时候了,江卢文心里也高兴,准备大摆酒席宴请同事一同庆祝,只是老厂长上个月才办的丧事,江卢文考虑再三,最后只叫了交情较深的几个,在秋田蒲的家天下订了酒席。
  江卢文已经料到了晚饭必喝酒,不便开车,一早就打了江临临的电话让他来接人。江芝芝则和杨怀直接从虹湾去家天下。
  江卢文在车上和江临临聊起了秋田蒲新开发区的事情,小吉坐在后座听着,才知道江临临最近接下了这个项目,异常忙碌。江婶则叮嘱江临临好好休息,有空就回秋田蒲吃饭。说完看了一眼小吉,又说:“下个礼拜小吉耀回趟老家,你看能不能抽空送他去火车站。”又对小吉说:“我们这次就不过去了,明年清明再去。”
  小吉说:“今年清明你们也去了,这次没必要的,我自己去就行。”
  江临临在前座说:“下个礼拜打我电话。”
  小吉说好。
  因为堵车的缘故,四个人到了家天下已经接近饭点了。江芝芝和杨怀倒得挺早,接待起了客人。江卢文笑着走进包间,和众人开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吩咐服务员上菜。待到人都到齐,众人落座,有人问起小吉的身份,江卢文说是李崇仁的孩子。在座的都是老同事,自然知道李崇仁是谁,无一不惋惜当年那场事故,又因为很多年没有再提起过这个名字,众人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全然忘记了小吉的心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当年的事。小吉不可避免地又回忆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第九章

  小吉十八岁,高三。老家的奶奶多次在电话提过想孙子,所以小吉高考完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在老家陪了奶奶半个月才回秋田蒲。那个时候白葵只有一个火车站,还没修高铁,白葵到小吉老家要坐三个小时的车。那一年江临临在白葵大学念大一,赶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有大包小包要往家里带。十年前白葵的夏天一点也不逊色,热气从地底下钻出来,烤的人脚心都在发烫。江临临不情愿搭公交,打电话让江卢文开车来接人,偏偏江卢文一个同事出了事,他要顶替同事干活走不开身,没法子只好打了李崇仁的电话。
  李崇仁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打算同李妈去火车站接小吉,即使火车站和白葵大学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李崇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看看时间,离小吉那趟火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外面的日头又大,生怕江临临等得着急,打了方向盘决定先接江临临。
  大学在白葵的郊区,李崇仁为了省时间打算走高速,在上高速的路口上撞上了一辆大货车,夫妻双亡。两辆车撞上之前,李妈正笑着对李爸说:“一会小吉见到了临临准要高兴坏,这两人也挺久没见了。”这是李妈这一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吉在火车站等到天黑也没见爸妈来。火车站人来人往,永远都有人从远方来或者奔向远方去,川流不息。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个目的地,即使奔波劳累也无所谓,人活着总得有这样那样的奔头,奔完了这一个,再奔向下一个,忙忙碌碌,不得停歇。
  最后是江卢文来接的小吉,江临临也在车上,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李爸李妈去世的消息。小吉靠在江临临的肩头,那天,他突然找不到他的奔头。
  第二天奶奶和姑姑赶来了秋田蒲。奶奶育有一子一女,李崇仁五年前来了秋田蒲,女儿一年前跟着夫家移居外省,只剩下一个老人在老家,守着老屋子寸步不肯挪。奶奶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小吉很是心疼奶奶,拗不过固执的老人,答应跟她回老家。
  小吉去向江临临告别,江临临只说,我会等你的。
  小吉抱着骨灰在去白葵火车站的路上就在想,他会回来。
  小吉大学修的是一个冷门的专业,毕业之后,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小吉思考良久,决定要去学画画,于是他花了两年的时间,从基础学起。当时学习所需要的大笔费用,虽然奶奶没说,但是小吉能猜测到是江卢文提供的。小吉在这方面似乎很有些天赋,学了两年,小吉才开始找工作,工作了两个年头,奶奶倒下了。
  小吉其实一直有种感觉,奶奶原本在那场车祸之后就打算放弃生活,只是小吉让奶奶放心不下,成为了奶奶新的奔头,奶奶凭空多支撑了六年,原来这也是奶奶最后一个奔头。小吉有时认为自己很幸运,幸运就是一些适当的满足感,他的满足感是奶奶多出来的六年。奶奶临走前对小吉说:“小吉,奶奶很想多陪你几年,只是奶奶力气不够了。”
  小吉抬头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江临临,江临临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人在转动圆桌上的转盘,几道菜从小吉眼前飘过,升起了热气。小吉和江临临之间隔着数不清的热气,缥缈的云烟,挥散不开。等他做什么,回来又能怎样呢。小吉想,生活真是太朦胧了,该清楚的都不清楚。
  江临临突然抬起头,察觉到小吉的视线,朝小吉的方向看了过来。两人刚对视上,小吉就移开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眼前的菜。江卢文身边的一个叔叔正举着酒杯,对着小吉要和小吉喝酒。小吉苦笑,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江临临今天刚回秋田蒲,就被妈妈拉住问是不是和小吉吵架了。
  江临临说没有。
  江婶说:“我们家对不起小吉,你不要和他吵,多包容包容他,不要冲他发脾气。”
  江临临说:“小吉不需要我们这样,他要正常的家人,会闹矛盾,会吵架,事后会和好。他不需要我们小心翼翼。”
  江婶说:“但是我们得这样,你爸心里也能好过些。”
  “小吉呢,他不要好过?”
  小吉喝了两杯之后,江家的大人都站出来制止小吉继续喝酒。小吉只好拿起杯子,一桌的人同时敬了一杯,喝完之后,杯子里就换成了饮料。
  继小吉不再喝酒之后,大家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小吉埋头专心吃起菜来。窗外天色渐暗,桌上氛围高涨,江卢文已经喝醉了。他和小吉之间隔着两个人,江卢文突然挤过两个人,拉住小吉的手,说:“小吉,江伯伯现在成了厂长,你留在秋田蒲,做我干儿子,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那年我求你奶奶让你留下,你奶奶六十多的人,中气足得很,扯着嗓门骂我,说和她争唯一的孙子。你知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奶奶一块留在秋田蒲,我和你婶婶还年轻,照顾得过来。谁知道,老人脾气大得不行,不仅把你带走了,连老李的骨灰也一并搬回了老家。”江卢文说着有些动情,眼睛泛红。中间的两个人开口劝说,江卢文打断他们:“你们别吵,你们不明白我和老李感情多深,这十年来我心里多愧疚。电话是我打的,他们夫妻是被我害死的!”
  江婶连同江芝芝都出声制止。江芝芝起身走到江卢文身边,在他耳边一直轻声说着什么,好一阵,江卢文又笑起来,说:“还是芝芝懂事,你小时候像个男孩子,我和你妈妈一直以为你长大嫁不出去,没想到,现在都要当妈妈了。”说完又大嚷着要找杨怀说话。
  桌上又恢复了嬉笑轻松的气氛,刚才的一幕被众人有心带过去,再没提起。
  江临临离开座位,走到小吉身后示意他跟他出去。小吉疑惑,跟在江临临身后走出包厢。
  他们一直走到了这条长廊的尽头,尽头有扇窗户,窗外是一个人工花园,花园内修了一个喷水池,几只水柱对着水池中央,碰到雕塑复又顺着流下,流回水池。就是那一池子的水,不停地喷出、落下、喷出、落下,像在演一出自导自演的戏,不知疲倦。
  江临临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小吉,他在小吉耳边说:“小吉,你是我们很重要的人,你是我们的家人,你就和我和芝芝一样。”
  小吉问:“家人吗?”
  “嗯,家人。”
  江婶在包间注意到江临临和小吉的举动,她对江芝芝说:“临临和小吉前几天闹矛盾了,你出去看着点,这会别吵起来。”
  江芝芝一边往包间外走,一边嘀咕:就小吉那性子还能和人吵架啊。推门走出包间,左右张望了一下,江芝芝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若有所思了片刻,退回来,关上门,对江婶说:“没事,正说着话呢,别担心。”
  江临临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他感觉他和小吉的体温融为一体,小吉说了一声:“江临,我好像醉了,我们回去吧。”
  江临临放开了小吉,小吉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通红,从脖子爬上了脸。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带起了酒气。江临说,嗯。
  酒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散,江临临掺着喝醉的江卢文上了车,刚关上车门,江芝芝疾走过来,说:“杨怀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出差,我今晚睡秋田蒲,和你们一块走。”说完拉开车门挤了进来。
  江卢文在前座,对刚坐进来的芝芝说:“芝芝,你走路不要那么急,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江芝芝说:“爸,你放心吧,我有数。”
  江卢文又说:“芝芝,等你孩子生下来,我在家给你带小孩怎么样。”
  江芝芝说:“爸,你得了吧,你员工怎么办,刚升的厂长,这就要做甩手掌柜了?”
  江卢文笑起来,说:“不做了,累得很,带孩子多好,自己家的孩子,越带越亲。”
  江芝芝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厂长把。”
  江卢文没有再说话,睡过去了。
  江婶笑了两句江卢文,又说:“这喝了不少酒,明天起来又该难受了。”
  小吉看向窗外,车窗倒映处江婶和芝芝的身影,这是家人的样子。
  回到家,众人安排好江卢文睡下,坐在客厅聊天。外面忽然卷起狂风,时不时地两声闷雷。“要下雨了啊。”江婶说着,走上阳台关好窗子,以防衣服被打湿。
  “白葵一到夏天,天气就容易作怪,天晴的时候热死人,下雨从来就没有小雨。”江芝芝说。
  “更别说打雷闪电了。”小吉接嘴。
  “下点雨也好,这天都快热死人了。”江芝芝说,“江临,你也别回虹湾了,路上被雨截住多倒霉。”
  “嗯,我今晚住这,和妈说了。”
  “多难得啊,我们家四个人多少年没一起睡过这了。”江芝芝说,“小吉,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没回来,江临是不会住秋田蒲的。”
  “怎么又扯上我了?”小吉说。
  “在江临面前,我们家还没有人面子能比你大。”江芝芝说,说完忽然摸摸肚子,“诶,动了,动了。”又拉着江临临和小吉摸她的肚子。
  两只手贴在江芝芝的肚子上,感受胎儿的动作。
  “好奇妙。”小吉说,“小孩这么点大就会动了。”
  “废话,都八个月了。”江芝芝说。
  江婶关好窗子,在二楼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几个年轻人喊“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好。”
  江临临对着江芝芝说:“你都八个月了,杨怀没请产假吗?”
  “他们公司最近打算上市,关键时刻,他就没请。”
  “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江临临说,口气有点严厉。
  “都重要,没工作怎么养孩子。”
  “也该有点分寸,好几个月没见他来过秋田蒲了。”江临临说。
  “杨怀来的时候你都不在,自己还不是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杨怀,听说这次就半个月没来。”
  “我那是忙。”
  “杨怀也是忙。”
  小吉插嘴,“忙都是借口。”
  江芝芝问小吉:“小吉,你帮谁?”
  “小吉不用理她,孕妇都是傻掉的,幼不幼稚。”江临临说,“小吉当然是帮我的。”
  小吉黑线,“别扯上我,我只站在正义的那一方。”
  江芝芝:“。。。”
  江临临:“。。。”
  江家两个孩子大笑,江芝芝说小吉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小吉:“。。。”

  ☆、第十章

  外面的雷点越来越密集,雨一时还憋着没有下来,偶尔有闪电,窗外黑色的一片霎时亮了又暗下去。三个人都聊困了,各自回房洗漱睡觉。
  小吉回了自家,在角落里找到了三口,三口胆子屁点大,被几声雷吓得窝在角落。小吉将它拖出来,顺了顺它要炸开的毛。
  小吉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半夜三口被一声雷吓到,跳到小吉身上,小吉惊醒过来。雨终于下来了,小吉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路灯下能看见清晰的雨丝,顺着风的方向卷去,地面很快被打湿,水流声响了起来。
  李家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把红伞,在夜色中特别起眼,红伞打开了李家的院门,进了李家的屋子。然后,小吉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逐渐向阁楼靠近。
  是江临临。
  江临临看见坐在窗前的小吉,问:“你怎么醒了?”
  三口眯着眼睛趴在小吉腿上,小吉说:“三口被雷吓了一跳,跳到我身上把我弄醒了。”
  江临临走过来,在三口身上摸了几下,“这小东西,胆子还真小。”江临临说,“都是你把它养得这么胆小。”
  “它胆小点也没事啊,我就是要让它离不开我嘛。”小吉说,“你知不知道三口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它自己来的,你奶奶去世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小吉心里想,嘴上问着:“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你下礼拜什么时候回老家?”江临临问。
  “这大半夜的,还下雨,你就来问这个啊!”
  “嗯,顺便来看你。”
  “几个小时前不是才看过嘛!”
  “又想看了。”
  “江临临你。。。”什么意思啊。。。
  “你别订票了,我和你一起去。”江临临说。
  “你不是忙吗?”
  “快忙完了,我们开车回去,三个小时就够了。”
  “我还得在那呆两天,姑姑上个月回老家把房子租出去了,你要是和我回去可没有房子住,只有宾馆。”
  “宾馆就宾馆,你管我住就行了,只要不是睡大街。”江临临说,“不过你姑姑也太心急了点,你才刚走,房子就租出去。”
  “是她一个老朋友的孩子,在外面做生意亏了,欠了一屁股债,走投无路只能回老家,没地方住,姑姑就让他们住我家了。名义上是租,其实和白住没什么区别。”
  “你们李家还真是出善人。”江临临说,顿了一下,见小吉没接话,又说:“我们江家就出恶人,逮到你们李家人,吃定了。”
  “吃定了?你吃定了哪个李家人?”小吉问,口气略带挑衅。
  “吃定了李金吉啊。”江临临笑。
  “你才吃不定我。”小吉迎上了江临临的眼神,和他对视。
  江临临见小吉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倔劲又要冒出来了,江临临最怕的就是小吉的倔劲。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江临临真的被他弄怕了。
  江临临凑过去,小吉的脸近至眼前,江临临没停,嘴巴碰上小吉的,张嘴在小吉嘴上咬了一口,说:“吃到了。”
  小吉的脸顿时就变红了,他说:“这不算。”
  江临临问:“那要怎样才算?”说完又凑上去,亲上小吉的嘴,这一次流连了很久,撬开了小吉的牙齿,继续流连。小吉呼吸有些加重,江临临才离开,他说:“这样算吗?”
  小吉忽然结巴起来:“你,你这是,干什么!”
  江临临抱住小吉,又松了手,双手托住小吉的脸,又亲了一下,亲完又继续抱住小吉。江临临的声音在小吉耳边响起,“小吉,你好甜,我都亲不够。”三口挤在两人之间,叫唤了几声。
  小吉听完猛地推开江临临,扑上床,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了几簇头发,小吉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要睡觉了!”
  “嗯,那你睡,我走了。”江临临走过去从被子缝隙里摸到了小吉的头顶,说。
  小吉没吭声,江临临说:不给你关灯了,省的三口怕。下了楼,脚步一点一点地远了。
  小吉吐了一口气,钻出被子,待到脚步完全消失不见,他又跳下了床,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只留下一个角,他透过那个角看着外面,那把红伞出现在雨中,被狂风吹得有些变形,红伞忽然停下来,向着小吉的方向抬起,江临临似乎朝阁楼看了一眼,小吉心脏提起,屏住呼吸,直到红伞落下,继续在风雨中移动,小吉才松了口气。
  小吉后半夜失眠了。小吉并不是一点恋爱经验也没有,事实上他有过一次恋爱经历,就在回秋田蒲之前。两人是在小吉奶奶去世那段时间认识的,小吉奶奶过去是高中语文老师,对方是小吉奶奶过去的学生,读书时和小吉奶奶感情深厚,得知老人去世的消息,赶回老家祭奠老人,恰巧在白葵大学任教,小吉不知不觉在感情上对他产生了很大的依赖。两人好了一年,因为聚少离多,对方开始提出让小吉搬去白葵的要求,那个时候,小吉刚从江婶口中得知江临临谈了一个女朋友,小吉想无论如何不能在这种时候回白葵,至少要待江临临和他的女朋友感情稳定才能回去,因此一直拒绝对方的要求。二人自那时起,时常产生争执,拖拖拉拉了半年多,最后以分手告终。只是没想到分手之后,小吉还是来了白葵,而江临临也还是分了手,如今又这样,一切都脱离了小吉的预想。
  江临临回到,刚关上门,碰上了江芝芝从二楼下来,江临临问:“你怎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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