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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骨科[娱乐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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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莫名其妙被睡就已经够惨了的,这会子又冒出来狗仔跟踪狂,她这个小师弟未免太流年不利了吧?是不是出门忘记烧香拜耶稣了?
拍摄间隙,史唐把安望君喊到一旁,指着他的脸,“小安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啊?”
安望君轻轻笑道:“没事,最近就是睡得不太好……”
史唐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哎哟,睡得不好要说唉,我让场务给你每天送点安神汤补补,接下来工作任务还很繁重,我怕你撑不下来唉……”
安望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谢谢史导好意,我没事的。”
“表弟睡得不好,可是我这个表哥给你压力过大了?”
背后传来油腻风骚的声音,安望君脊背一僵,回头看却是金杉。
金杉又推着他的金丝边眼镜:“下一场戏是我们两兄弟在东亚报社的初遇,我是准备好了,可是灵州表弟看起来精神貌似不太好?”说着还凑近了仔细看着安望君,“该叫化妆师多打点腮红,脸太苍白了点。”
金杉的脸近在咫尺,浓烈的古龙水味冲进安望君鼻腔,安望君后退半步,示意史导可以继续拍摄后,转身就去定点走位。
金杉唇角一笑,也迈步施施然跟上。
……
迎接空降副主编的东亚报社众人终于散去,谢灵州跟着谢灵峰进了主编办公室。穿着日式制服的谢灵峰头发梳得光可鉴人,熟练地给谢灵州冲泡了一杯印度红茶,十分亲昵地叙旧道:“刚刚人多,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聊聊。没想到七年不见,我的小灵州已经长这么大了,都是田中影佐亲自指派的空降副主编了。”
监视器前的史唐皱了眉头,因为金杉的台词应该是“表弟”,而不是“我的小灵州”。只是看他样子不像是记错台词,倒像是故意为之。
安望君也听得出来,只不过史导没出声,他也就懒得矫正金杉重新来一条。
史唐看安望君接下了金杉递给的茶杯,就示意这条可以过。
金杉推推金丝边眼镜,低头微微一笑。
……
塑料表兄弟虚假的问候总算结束,史唐宣布上午工作到此为止,休整一下下午再战。饥肠辘辘的众人瞬间各回各家。杜若蘅刚要来拉人,就看见这位金先生又拉着安望君不放手,非要请他一起去吃顿便饭。
安望君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金杉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再次不动声色地抽回来,借口自己最近肠胃不好,吃不了饭。
金杉啧了一声:“那你就该更要好好注意身体啊,正巧我知道有家海鲜粥店,他家养胃膳食粥是一绝,不如就去那家?”
安望君皱眉:“真不用了。”
金杉不死心,还想哔哔什么,杜若蘅直接插进来挡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直接对安望君说有人找,然后不等金杉寒暄,就拉着安望君离开。
安望君看杜若蘅穿着高跟鞋都能拉着自己健步如飞,不禁苦笑道:“学姐带着我跑路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杜若蘅简直就想朝天翻她一百个白眼:“那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安望君轻轻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
他这幅云淡风轻看破红尘的模样让杜若蘅一阵邪火翻涌,简直就想把他捆吧捆吧直接送到苏扬那里,附带一个硬盘的高清教学姿势,日得他以后再也不敢强行装逼。
事实上她的确这样做了:“我刚刚说的有人找,是真的有人找。”
然后安望君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街角。
杜若蘅清楚的看见,就在这一瞬间,安望君的眼眶就红了。
他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却在抬脚的下一秒,又缩了回去,抿紧着血色尽褪的唇,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辆车——因为,从车上下来的,只有乐行之一个人。
乐行之挠挠眼角,不尴不尬地打招呼:“那个小君啊,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安望君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车——车里不应该再下来一个人吗?
他垂下的手渐渐攥紧,
你就真的这么不想见我吗?
杜若蘅狠狠瞪一眼乐行之,乐直男从她戴着美瞳的眼里都看出了满满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刷屏初号字体,于是他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呃,我来主要是和你商量一下上次电话里说的,对,那个杂志拍摄啊……”
“你安排就好。”安望君一句话堵回去,哪怕乐行之这会让他签个卖身契,他也不会把他的视线从那辆车上挪开。
你会下来的对不对?你是来看我的对不对?
追过来的金杉远远就看见安望君站成了一根木桩,再一看,卧槽旁边的男人这踏马不是乐行之么!他撒蹄子跑过去,心里宛如中了三百万彩票的狂喜,面上还得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先是拉着安望君苦口婆心:“你怎么走得这么快?不想喝粥的话,我还知道有家面条店,也很美味。”然后再状若不经意地发现旁边的乐行之:“这位……这不是乐先生么!久仰久仰!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
乐行之一边心里檀木“这里哪里钻出来的傻叉”,一边敷衍地和他握了手。
金杉依旧在坚持他的请吃饭大计,安望君听得脑壳疼,刚要走又被金杉揽住肩膀,柔声细语温柔备至:“别干站着了,饿坏身体就不妙了。”
炎炎夏日,乐行之打了一个冷战,抖掉了身上三斤鸡皮疙瘩。
安望君微转身体想避开他,偏偏金杉就像势在必得似的,紧紧箍住他肩膀不放,面上还一副温柔大表哥的样子找话题和乐行之寒暄。
安望君是真的有点烦了,想见的人不想见自己,不想见的人偏偏就像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你上车,有话和你说。”
一道略耳熟的男声传来,满脑子想着和乐行之与安望君攀关系的金杉惊呆了,他一直没注意的路边那辆车,不透光的车窗摇了下来,里面坐的竟然是苏扬。
苏扬在车里板着一张棺材脸,惜字如金重复了一遍:“过来。”
金杉侧着身,没看见安望君眼里突然迸出的光彩,恍惚间以为苏扬喊的是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安望君已经借势甩开了他的咸猪蹄子,猛眨了好几下眼睛,快步上了车。
车窗再次摇上,车外三人各怀心思,面面相觑。
车里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光风霁月的心情,甚至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在车窗合上的一瞬间,苏扬就劈头盖脸地开训:“那人明显在占你便宜!你是不是傻子?我不在你身边看着你真的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我要是晚几天过来你是不是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安望君满怀的期待,被猝不及防地掀翻一地,揪着衬衫衣角的指节紧到发白。
苏扬骂完了才发觉自己又不过脑子说重了话,气得喘了好几口粗气。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千里追过来,各种道歉服软甚至是发誓保证的剧本排练了几百遍,谁知道临场发挥成这个屎样。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安望君突然开口,语气是要命的冷静。
冷静到苏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作多情,安望君的话就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他不止脸疼,还扇碎了所有全盘托付的情感与不敢说出口的期望。
“好。”苏扬点头,又连说了两个“好”字,他颤抖着长叹一口大气,无力地笑着说:“对,我是没资格管你了。”
安望君的手在衣角处重重的划了一道,搓得生疼,疼得他眼眶有点热。“……你的脚,好些了吗?”
想知道的话,你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分别这么久,为什么连个正眼都不给我?
“能跑能跳,死不了。”
无差别的毒舌攻击如今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安望君撇了撇嘴角,扯出一个笑,“那就好。”
苏扬看到如今已经快瘦成纸片一样的安望君,露出袖口的手腕瘦骨嶙峋,明明在白龙古镇的帐篷里他才刚刚夸过安望君长结实了一点……那个时候多开心啊,就算被坑了睡帐篷喂蚊子也开心的不得了……
这才几天啊……
苏扬努力睁大着眼睛,抿着嘴,似乎就可以借此把什么堵回去。再一看,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弟弟,脸色怎么那么差,就算是在高考最累的时候,在赶逍遥记进度最忙的时候,也不会憔悴成这样……
苏扬死死抠着车前座的皮套,恨不得抓下一块来。突然,他灵活的翻身,直接从后座钻到了驾驶位,放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
乐行之惊讶地看见他辛辛苦苦开来的车一骑绝尘,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剧组蜿蜒的小道上!
安望君被强大的惯性狠狠按在了座椅上,所有强撑出来的淡定与坚强瞬间破裂,“你在做什么!”
苏扬看着前方的道路,十分冷静的说:“不想车毁人亡,就系好安全带!”
“你这样很危险!停下!”安望君刚说完,苏扬就因为要避让前面突然窜出来的车,向右猛打方向盘,安望君一下子就被甩向了左边座位,脑袋差一点就撞上了车门。
“我让你系好安全带!”苏扬的眼神都快冒火了,这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跑发出一声不符合身份的嘶吼,像王子的骏马突然发了疯,朝远方呼啸而去。
乐行之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一秒破产,被抛弃在街头。杜若蘅嫌弃地咳嗽两声:“接下来怎么办?”
金杉看看还没消散的汽车尾气,再看看旁边传闻中呼风唤雨的金牌经纪人,心里小算盘运算到快要死机,最后试探地问道:“不然,我们先去吃个饭?”
乐行之:“……”
杜若蘅:“……”
这辆发疯的银灰色轿车开出了影视城,直接冲上了绕城高速,进了上海城区,在车水马龙里一路穿梭。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两人的磨叽,于是全程畅通无阻,一个小时后,车子就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区,苏扬不由分说拽着安望君,回到了他在上海的家。
这套房子苏扬原本没打算买,后来实在不堪剧组里十八线小演员的半夜敲门求问剧本,这才唧唧歪歪买了一套小公寓,后来还抱着安望君哭穷了好久。高三的暑假,他在上海拍戏,安望君还来这里小住过。
现在安望君还能看见里面满满共同生活过的痕迹。进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串照片,那是十一岁的他为了给苏扬的高考求一个幸运符,背上书包爬了一天的山,去照片是安望君途中发回来报平安的,当时的手机像素还不是太高,放大的图片里依旧能看见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真切的幸福。
苏扬刚刚进门时,还拽着安望君骨头咔嚓的细手腕,恨不得把他丢在沙发上,关起来再也不让见人。然而在看见照片的瞬间,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扬和安望君在心里同时想,去年的夏天,两人在这里一起光着脚丫吃着西瓜的时候,可会想到现在相看两相厌的光景?
苏扬慢慢松开钳制安望君的手,让他在沙发坐下,偏着脑袋,心虚地不敢看他:“你先坐一会,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安望君突然有点想笑,心想这房子你都多久没来了,还能整出什么吃的。果不其然,苏扬在烧了一壶开水之后难为无米之炊,纠结地点起了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调研如果能像写文这样扯废话,早就写完了【并不】
一句对不起的事能纠结三章,我可真是跑题小能手……不过下一章正式确定感情啦,耶!
【老牛吐血ing】
第70章 好想急死你'2'
等外卖来的时间里,苏扬翻箱倒柜,终于在冰箱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半袋红糖,一看还没有过期,就着刚刚烧开的热水冲了一杯红糖水,“砰”地一声放在安望君面前的茶几上,冷酷无情地命令道:“喝了。”
安望君低头看了一眼这和杜学姐同款的暗黑大补茶,茶里正散发着一言难尽的浓香。他端起茶杯搅了搅里面还没有化开的糖块,幽幽问道:“红糖不都是女孩子喝来补气血的吗?”
苏扬没好气地顶回去:“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比女孩子好在哪里?”
安望君低下眼皮,看着黑红黑红的糖水,心底小小的温馨慢慢褪去 ,还是没忍住,抬头问他:“所以,你的这包红糖,之前是冲给谁喝的?”
苏扬语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望君明白了,眨了几下眼睛,苦涩一笑:“你下次带人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我的照片收起来,不然,被误会了不好……”
“或者是,”安望君低下头,终究没能抑制住哽咽,“你当时就已经把它收起来了……”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一直都在不争气的颤抖着,想不哭出声都很难了。
“你在说什么?”苏扬脑袋都快爆裂了,冲上去掐着安望君肩膀,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怀疑我之前带人回来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我TM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想我?我要是真能那么风流潇洒,我那天晚上干脆就该彻彻底底把你办了!!”
安望君被晃得一抖,一直堵在下眼睑的眼泪吓得接二连三掉下来。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的苏扬又恼又恨,磨着牙放开安望君,像扯哈达一样扯了快十张面巾纸,一点也不温柔的一手掐着安望君下巴,一手把安望君脸快要擦到变形。
“那是去年秋天,我过来拍广告的时候,着凉了一直肚子疼,行之那个混球恶作剧买的。”苏扬一边擦一边闷闷地解释道,怕安望君不信,又补充一句:“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安望君自是理亏,咬着嘴,抽抽搭搭好久,才抽出一句完整的话:“对不起,我这是气话……对不起……”
苏扬叹口气,“到现在为止,你走了整整十天……十天,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没良心的安望君哭得更止不住了:“……可是我也在等你的电话啊。”
苏扬擦他脸的手停了下来,抬头长呼一口气,觉得口腔里都有了隐隐的血腥味。
安望君一直低着头,瘦削的肩膀支棱棱架着衣服发着抖,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安望君以为自己会绝望、会后悔,可是现在胸腔里填满的都是难受,还有委屈。
十多年来,苏扬哪里能见得他这幅样子,头晕目眩间,所有的逻辑判断道德思考全都缴械投降。他深呼吸两下,竭力把声音压回哄孩子时的温声软语:“好,是我不好,我的错。”苏扬十分诚恳,并开始数列自己的罪状,“不该不给你打电话,不该一上车就凶你,也不该那么凶的拽你上楼……”说着还拉开安望君的袖扣,细细的手腕上果然还留着刚刚被大力握拽的红印。苏扬额头上青筋都快跳出来了,还得咬着后槽牙逼着温柔地道歉,生怕自己再口无遮拦。
现在的架势,何止是覆水难收,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蹦迪,一不留神就是火葬场大礼包买一送一。
安望君看苏扬拉着自己袖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轻轻抬手,把袖子重新放下来。“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自责。”
说着他抬起头,眼泪未干的眼睛望着苏扬,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的。”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事,我也不怪你的。
苏扬怎么会看不懂,握紧的拳像是握在了自己的心上,能捏爆心房,炸开一地血来。不敢为外人道也的感情颤颤巍巍发出了小嫩芽,被倾注而下的愧疚冲得摇摇欲坠。
如果、如果我现在抱抱你,我们会不会就能回到原来一样?
苏扬这样想,眼前的安望君也含着一筐眼泪这样看着他——你只要再想之前一样抱抱我,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以后怎样都可以,缠着你也行,从此离开也行,都可以。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苏扬试探着,轻轻擦去安望君眼睫上欲落不落的泪珠,手心下还是安望君温软的脸颊,自己上次这样抚摸的时候还是那天晚上,同样的手感,却是完全相同而又不同的心境。
“小君,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神经都万分紧张的两人恍如被捉奸在床,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安望君更是才恢复了一点点血色的脸又被吓得煞白,扭头缩回沙发里。苏扬心有余悸地瞪了一眼手机,是外卖电话。
“你先把茶喝了,我下楼去拿外卖。”苏扬强压下悸动,拿起钥匙快步出了门。
屋子里又留下安望君一个人,过了许久,一只苍白的手慢慢握住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红糖茶,近似虔诚。
顶着大太阳赶来的外送小哥前一秒还在抱怨,怎么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奇怪,一边要粥一边还要鲜菜,下一刻,在电视里荼毒万千少女的逍遥王爷突然出现,屁股着火一样拎了东西就走。
安望君以为苏扬只是出门拿个外卖,谁知道他不止拎着大盒小盒,还驮了一捆油麦菜两节莲藕两根猪仔排。在开门的时候还晃了一下,眼见着最上面的一盒草莓就要滑落,还好被安望君一个箭步接了回来。
苏扬看着那盒安稳无恙的草莓,偷偷舒了一口气,突然有点劫后余生般荒唐的想法。“你先喝粥,我去炖汤。”
安望君刚刚帮苏扬把外卖放在桌上,闻言忙问:“你不吃吗?”
苏扬已经在麻利地洗菜:“我不饿。你一个中午没吃了,快喝点粥垫一垫,汤我用高压锅,很快就好。”
安望君摆盘的手停了下来,旋即放下碗筷,也钻进厨房,直接拿刀抽出砧板,接过苏扬刚刚洗好的莲藕,熟练地切成滚刀块。“那我们一起做,就快一点。”
苏扬是真拿他没办法,再纠结下去怕是汤炖好了能直接当晚饭。两人快速地将各色食材切好备用,排骨下锅焯水,最后一股脑都丢给高压锅。油麦菜洗净切段,热油爆香蒜末,大火快速翻炒。安望君还从调料柜里扒拉出来一瓶还没开封的耗油,苏扬直接用牙磕开瓶盖,给香气四溢的油麦菜再加一点鲜香。
恍惚间,两人都有回到了之前一起腻歪生活的错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我彼此都还在糊里糊涂的傻乐着,就这样一直黏糊到老,也不错。
可惜,在两人无意间视线相撞又不约而同地立即躲开时,他们就都明白,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鲜绿的油麦菜出锅,这下苏扬坚持让安望君端去先吃,他把草莓洗了就来。安望君也没再坚持,乖乖回到餐桌,红枣小米粥还是温的,安望君拿勺子搅了搅,慢慢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粥是甜的,甜在嘴里,却甜不到心里,心里到底还是有一扇门锁着,而钥匙,在苏扬手里。之前的十年,苏扬把门一直开了个小缝,安望君得以瞥见一缕天光,一点甜,一点明亮。而如今,这门到底是关是开,安望君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如果苏扬不想开,他自己真的没有力气逃出来。
我所有的力气,都在那年的夏夜里,在找你的路上,已经被透支殆尽了啊。现在的我,只能听你生,听你死,听你爱,却唯独不敢听你恨。
安望君吃着吃着,又笑了起来,低着头,眼泪又落进粥里,喉咙里满是酸苦的味道。
苏扬捧着晶莹剔透的一盘草莓回来,还没放下又是一通电话,乐行之找他。临阵携眷跑路的苏影帝这才想起,他好像的确丢了这么一号人。
然而苏扬此时根本懒得理他,“有事快讲,没事我挂了……嗯,在湖山路的房子里,你帮忙代他向剧组请个半天假,就说我带他出来有急事……你既然在那里,也打点一下,别让鸡零狗碎的人都觉得他好欺负……我知道是今天晚上的飞机!我大概,傍晚就送他回来吧……”说着苏扬低头询问安望君,“或者今晚我改个签……你怎么了?”
安望君依旧在低头吃他的加量眼泪混合小米粥,机械性地逼迫自己咽下去,吃完了就再来一勺,粥水吞进去,眼泪涌出来,水循环相当平衡。
苏扬觉得自己还在这边算时间,简直就是个傻子!苦逼的乐行之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今晚他不回来了!”的怒吼,就被挂了电话。和他一起紧贴着手机听声音的杜若蘅吓了一跳,十厘米的细高跟鞋直接钉在了乐行之脚上。
原本以为会是温情脉脉的一顿家常饭,莫名其妙又变回两人的冷战。苏扬坐在安望君对面,死死地盯着安望君,安望君依旧在十分努力地吃着那碗被稀释的粥,像服毒一样,艰难又悲壮。
苏扬实在是看不下去,抢下碗,额角的青筋快要炸开,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好几下,眼眶通红:“你心里不舒服,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
他快崩溃了,“我求你别这样……”
安望君腾地站起来,手背随意在脸上糊弄一把,“我、我去洗个脸。”根本不敢看苏扬,跌跌撞撞地逃到了浴室,哗啦啦地往自己脸上泼水。
而苏扬,一直在餐桌前站着,看着那碗无辜的粥,想把它瞪得能开口说话,告诉他安望君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什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苏扬心底有个小声音在说。同时,他的心底还有另一个清醒冷静的声音,在质问他凭什么,是真的想好了?还是一时兴起一时冲动?
他苏扬凭什么能对安望君接下来的人生负责?
安望君胡乱洗了把脸,下意识又回到了餐厅,停在苏扬身后,离他只有一步远。安望君只要伸出手,就能像以往一样挂在苏扬的后背上,在他耳朵里呵热气挠他痒痒,再被他一边狂笑一边甩在床上狠狠教育一顿。
可是现在,我只敢站在这里,离再近一步都没有胆量。
安望君觉得,自己有点像是逐日的夸父,一只追着他的太阳努力的跑啊跑,却在最后一步接近太阳的时候,怂了,不敢伸出手。
怕自己配不上你,怕自己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怕自己学不会怎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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