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争渡争渡-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终还是杰母妥协,她说那行吧,我和你爸先走,你和妹妹应该不会受牵连,要走也容易。你留下来等到她读完大学,再跟她一起过来,我们也事先在国外准备准备,让生活走上正轨。
杰父本来不乐意,但阿杰十分坚定。
到底那时候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孩子,何况成绩很好,又一直受到老师和主任的喜欢,他是万万辨不清楚这喜欢到底有多少看在杰父面子上的成分。
就这样,阿杰的父母在两年前离开了国内,而阿杰则留在国内陪着妹妹,也试图证明自己。
第8章 (8)
但实际上人一走,茶迅速地就凉了。阿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借调的文件就在晨会上递给了他。
阿杰阅历尚浅,也觉着这像台面上说的是“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积累一点经验”而完全没有想到是要支开他。
到了分院,阿杰受到的待遇可谓是一落千丈。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好,所以几乎天天挨骂,做得最多,却做得最错。后来他也慢慢明白了,不是他突然表现差了,而是他即便表现得再好,也不会再有人去肯定前朝领导的臣子。
而今天和他一起被借调的年轻人已经回去了,还办了一个送别宴。
那名同事比他来得还晚,现在却已经可以收拾包袱,回到福利好待遇高的大本营,而阿杰呢——阿杰问了主任,但主任却还是那句话,我请示,我问问,等人事科的人来了,我帮你打听打听。
半年前就打听了,打听了半年却还是如此。阿杰大概明白自己是走不脱了,不仅走不脱,或许过几年分院也容不下他。
依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无非是让他识趣一点,给个面子和机会,让他自动请辞,另谋高就罢了。
送别宴上他喝了很多,喝得比主人翁还多。
那名同事叫小黄,喝到最后小黄也不忍心了,拉着阿杰到了侧旁,悄声说,等你妹妹过两年毕业了,能出去就出去吧。你也看到丘陵当下的情况,过几年指不定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
是,丘陵城已经被难民腐蚀了。资源被掠夺,治安被破坏,这已经不是阿杰认识的丘陵,而是一个被难民占领,即将倒塌的厄谢尔府。
他歪歪斜斜回家时,正巧与火炮撞见。火炮见着他身边没别人,照例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和火炮一起坐下来,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又喝了不少。
他的心里堵着一团火,而他希望酒精能为他找一个出口。
第9章 (9)
第二天醒来时阿杰已经回到家了,他的床边摆着一个桶,桶里有他昨天吐的东西。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过了,估摸着是昨天吐得太狂野,把衣服裤子弄脏的缘故。
他的脑袋晕沉沉的,想把昨夜的事回忆一下,最后的记忆也只停留在眼前晃着的酒瓶和火炮一众比呐喊还大的聊天声里。
阿杰在床上躺了一会,缓过劲来后走出卧室。
他正庆幸自己醉成那样还能拿个桶放床边和换衣服时,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火炮。
看来是火炮把他带回来,还顺便帮他清理干净。
火炮身上只盖着一件外套,是昨天阿杰换下的。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还有点冷。火炮比较壮硕,衣服只能盖住短短的一截。
听到响动,火炮也醒了。他一骨碌从沙发坐起来,问阿杰感觉怎么样。
“你把我弄回来的?”阿杰问。
“你喝多了,走不了路。”火炮笑道,抹了抹乱糟糟的头发。
阿杰点点头,随口道了句不咸不淡的谢谢。顺手指了指浴室,说你要不洗洗吧,我等会上班去了。
阿杰本想抽根烟,但烟味一起他又头晕得厉害,索性又把烟灭掉,坐在沙发的一侧闭目养神。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还可以沉沦三十分钟。
火炮也不敢用他的浴室,有些腼腆地把他衣服放好,说自己回去冲个澡就好了,他没吐,所以没事。
阿杰没搭理他,宿醉之后浑身上下都很痛苦。
记得二十五岁之前,晚上喝了酒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一旦过了二十五,不仅喝高了得赔上一整天,就算熬个夜也不是睡多几个小时补得回来的。
火炮也没久留,和阿杰道别之后就带门离开了。临走前没忘把放钥匙的地方跟阿杰交代一下,最终还把垃圾桶的垃圾一并带走丢掉。
阿杰睁开眼,环顾着空荡荡的出租房,鼻腔里满是酒臭和呕吐物的腥膻。
他觉得他应该两年前就随同父母一起走的,或许证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这不是阿杰第一次动摇了,只是加上宿醉的力量,所以晃得比平时更厉害罢了。
第10章 (10)
说来也怪,自喝醉那次之后,有一段时间阿杰再没见到火炮。火炮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便阿杰两三点回到家,也没在熟悉的烧烤摊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过对火炮来说并不意外,因为他去看望他的弟弟了。
一年前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弟弟,原因很简单,弟弟上了大学之后不久,突然就再没给家里来过电话或信件,阿杰一度以为弟弟遭遇不测,火急火燎地追到了这里。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过来之后就在丘陵大学门口问了门卫大爷,又问了学校保安,最后抓着几个看样子像老师的男女,最终才打听到弟弟在哪个教室。
当时他弟弟正在自修室里,火炮也没好意思打扰。坐在教室外的一条长椅上等他出来,心里一块石头到底落了地。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在乎前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毕竟他把东西运过来了,也用得来的钱给弟弟买了点吃的用的。
出事的那个同乡不是他们村的,是隔壁村的,虽然出事的当天他也很慌张,但找到弟弟要紧,所以也没心情悲痛和懊悔。
现在见到弟弟的喜悦又冲淡了这份感情,以至于他只花了两根烟的功夫怀念了一下那个已经三十好几,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金钱乡却还没机会看清这里的一草一木,便一命呜呼的老乡。
不过这种情况在那几年是常见的。
火炮生在临国贫瘠的土地上,当他们的小国和这里的大国还是一体时,他们每年都能得到政府的扶贫拨款。虽然谈不上发家致富,但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而当国家分裂之后,这项拨款自然就不复存在了。一年的收成全看老天的恩赐,但就算风调雨顺,也只能吃个半饱。何况这两年不是旱灾就是虫灾,老人能走得动的都走了,年轻人就更不用说。
土地闲置,政府也不救济。他们所在的国家似乎就没有从灾后走出来,不要说生活在农村的人了,即便活在城市,也未必开得了锅。
火炮在的村还算好的,年轻人跑出去的年份早,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海外关系多,东边不亮西边亮,几年受灾没让他们吃不上饭,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想过出来,没想过像其他熊国人一样扒火车或挤集装箱。
但当弟弟真考上大学之后,事情就变了。大学的学费高昂得让人透不过气,仅凭那一点点的收成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微薄救助,根本不足以为继。
也就是那会,村里出去过的人说邻国的丘陵城好,遍地是金,只要肯去,准能捞得一大笔。再不济,也肯定比守着那几亩空天来得实在。
几个年轻人一合计,也慢慢动摇了。
加之第二年弟弟回校后就再联系不上,这一把火烧得火炮再坐不住,即便不留在丘陵城,也得确定弟弟没事了再说。
所以准确来说火炮只是一个偷渡客,他不认为自己是难民,至少不像那天阿杰喝醉后描述的那样。
想起阿杰迷迷糊糊说的那几句话,火炮也不太好受。不过这一切阿杰都不知道,而火炮也不愿意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到底阿杰也出于好心帮自己包扎过,知恩图报总比锱铢必较的人生要好过些。
第11章 (11)
火炮的目光转回教学楼,把阿杰的话挤出脑海,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弟弟身上。
火炮的弟弟叫山青,这小名听着就比火炮更像读书的料。
记得小时候弟弟刚会爬,带到村口小卖部的玻璃柜子上,一边给他摆了个金币,一边给他摆了支笔。
那是火炮他们村的习惯,火炮小时就爬向了那金币,还把金币放到嘴里啃。
弟弟则爬向了笔的那一边,似乎在那一刻就注定他将成为火炮家唯一的读书人。
火炮一直以山青为自己的骄傲,不仅是他,他的家人乃至整个村都以山青为骄傲。
只不过这份骄傲很快就出现了裂痕,因为当火炮一年前守在教室门口,满心期待地以为山青会惊讶自己的到来,并和过去一样给自己一个拥抱时,他只得到了一声近乎于冷漠的质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这段日子怎么不和我们联系?”火炮站起来,朝着从教室门口走出的山青迎去。
但山青的脸上只有惊愕,没有喜悦,如果火炮没有看错,还有一份深深的尴尬。
这份尴尬让他快速地瞥了一个女同学一眼,犹豫了好一会才向火炮靠近。
那个女孩反而很礼貌地朝火炮笑笑,知趣地低头离开。
山青长高了,长白了,衣服也整整齐齐,头发干干净净。他更像是阿杰的弟弟而不是火炮的弟弟,这也是让火炮骄傲的另一个资本。
他们家到底出了一个人模人样的孩子,那之前的投入和供给都没有白费。
火炮想抱一下山青,但山青往后躲了一点。火炮知趣地没有强求,有些无措地把双手插进兜里。他摸到了兜里的打火机和烟,掏出来递给山青。
山青眉头一皱,摇摇头,不抽。
那是丘陵城入冬的一天,寒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地响。这里的树大多是长青的,所以到了冬天也大部分都挂在枝头。可风的温度却是冷的,冷得火炮必须点根烟来暖暖。
他和山青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而山青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火炮问他在学校怎么样,学习紧不紧张,同学好不好相处,吃得饱不饱,穿得够不够。
山青面无表情地应着,一路上警惕地左右看看,似乎就怕遇见熟人,前来问他和火炮的关系。
火炮虽然从村里出来,但这段日子也慢慢明白这样的神色是在逐客。他是一个不体面的人,哪怕经过保安亭,保安都会多看他两眼。
他就是这青葱校园里误入的一只老鼠,让他比其他的参照物更加明显。
走了半个小时,火炮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出工了,“你有空跟家里联系一下,爸妈担心。”
山青“嗯”了一声,道了句那你多注意便扭头离开。
这便是两兄弟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而之后火炮知道了,他不会再轻易打扰弟弟的生活。
所以他都会找到人少的时候才过去招呼,后来买了手机,也一定提前知会山青一声,约好了在哪里、几点见面,三言两语问候完了,把该给的东西给一给,便不要逗留。
今天也是一样,他的兜里装着这个月该给山青的生活费。
他把它掏出来递给山青,山青也一如既往地、不咸不淡地道了句谢谢。
谢谢。
这语气和阿杰宿醉的那天很像。
火炮望着山青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看来丘陵城真是一个特别能同化人的地方,山青才来了两年,已经和火炮完全不一样了。
第12章 (12)
那一天火炮没有搭车,他沿着回去的路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住的地方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他推开门,飞机和不知道第几个女朋友正在吵架,一个枕头朝火炮飞来。
火炮抓住了它,随手把他丢在自己的架床上。飞机和那女孩也当没看到他似的继续吵着,吵到后来也不知道谁把桌面的水杯砸到地上,一摔门把战争从楼道口引到楼底。
火炮躺在床上发呆,望着霉点斑斑的天花板,听着楼底下飞机和那女孩尖厉的争执,尽可能放空自己。
其实他觉着飞机是个能人,至少比他能。他们混了一年多了,从卖假证变成卖盗版碟,再决定术业专攻一下把正规影片全换成四仔,有时候还打两份工,收了摊就背个小包包在几家酒吧门口候着,一个晚上下来也能得几百块钱。
但他知道他们融不进这里,不管是那些戴着红袖章的巡逻队,还是穿着警服拿着警棍的协警,哪怕是学校的保安甚至像杰哥那种衣着齐整的上班族,都会把他们看成异类。
连身份证都不用查,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黑人黑户。
是渣滓,是败类,是靠近了就能闻到臭味的老鼠屎,所以山青不想他靠近,杰哥也不想他靠近。
但即便是这样,飞机仍然找得到女朋友。
暂且不说那些女朋友靠什么吃饭,但至少愿意跟飞机,就是飞机比火炮能的地方。而且还愿意跟着他来这种三个人挤在一起,窗户还是用报纸糊了一层的破屋瞎搞,没有一点人格魅力估计是做不到的。
火炮显然没有飞机的魅力。
不过说来也是,飞机长得白净,也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有了钱穿成杰哥那样,看起来也和当地人差不离。
火炮就不一样了,火炮脸上有伤,皮肤又黑,头发又硬又短,还经常忘了刮胡子。
他记得自己走进杰哥家中的那一天,他甚至怕鞋底踩脏了那光滑无尘的地板。躺在沙发睡的一夜更是,要不是真冷得没办法,也没好意思盖杰哥的外套。
杰哥是多么美好又多么遥远的人,如果他真是山青的哥哥该有多好,那山青的路一定比现在好走,至少周末了还能回到与之相匹配的家中吃一顿好的,而不是打个电话都要躲躲藏藏。
第13章 (13)
火炮摸出烟点了一根,躺着把烟喷到天花板。
莫名其妙地,他又想起了杰哥那张脸,他也觉着自己可笑,不过那或许是他长那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了。
他对那双眼睛有印象,剑眉杏目,家乡人说这样的人在古时候是忠臣。对火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发光,那光似乎能照进火炮的梦里。
火炮同乡有个哥哥也有这样的眼睛,那可是他们村里的大帅哥。不过他的命显然没有杰哥那么好,五年前离开家乡后,就再没能联系到他。
直到去年才有一通电话打到村口,是警察局来的,让家里人去认尸。
火炮当时还陪着同乡几个人一块进城了,那一晚那家小医院几乎被家属的哭嚎声震塌了。
那小帅哥是在一次车祸中死的,撞上之后还被拖了几十米远。发生事故的地点是一条进山的单边路,人烟稀少。
听说刚被撞时还没断气,在半道上吚吚呜呜了好一阵子,一直到被人发现送进医院里才咽下气。
但受害者是找着了,肇事者却逃之夭夭。
小帅哥的家人揪着医生护士不放,又在走廊烧香,烧纸,搞得乌烟瘴气。医院的安保怎么劝都没有用,最终还是城区的警察把他们赶走。
第二天火炮就回村了,听说那家人后来还持续闹了几天,但当然,这和医院没关系,最后也不了了之。
传言很多,有人说是被隔壁村一个结仇的害死的,也有人说就是个事故,还有人说他大概是自己求死,毕竟在城里欠下的一屁股债是还不了的,死了那就不用还了。
只是这家伙缺德,也不死得干脆利索一点,不愿意直接从单边路跳下山完事,还非得扯上一个过路司机。
也就是这会他们才知道,这小帅哥之所以离开就没和家里联系,是没脸联系。刚去城里时他还是赚了点钱的,但不久后就染上了赌瘾,越玩越大,越欠越多。
现在报出一个天文数字,家里人也只能对他的死默不作声。
火炮觉着这是他们的劣根性,也是他们被这里人瞧不起的原因之一。有了钱不懂怎么花,不懂怎么留,所以钱到手了就是错,最终还是会回到有钱人的口袋里。
就像火炮明明记得自己倒卖那些玩意也是赚了点钱的,可不知为什么近两年前住这破地,现在还他妈住在这里。
飞机吵完了上来了,拍拍火炮的床伴,说别睡了,差不多到点出工了。
火炮把烟丢下床,侧头看了一眼四合的夜幕,应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
第14章 14
但这天晚上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半夜两点二十,大家都喝高了的时候。火炮照例出完摊后在服装店换了他的小背包,跟着飞机和几个朋友一起往酒吧走。
那段日子他们在东街兜售小丸子,一整条街有五家酒吧,基本上都归火炮他们的上头管。他们上头的老大叫冷叔,是个原住民,但手下多为他们这帮没身份的小年轻,也算是外来帮的一杆旗帜。
跟了冷叔,他们的货也就只能找冷叔要,出也只能在这五间酒吧出,就算再多走几步又见到一家发廊,那也不是他们的地方,所以宝贝不能卖到那里去。
否则遇上了同跟冷叔的兄弟还好办,顶多骂几句推搡几下完事,要不识趣地卖到了其他帮派管辖的地盘,事情就可大可小,不好办了。
所以火炮一直很自律,他是见过先例的。虽然这样卖会让他们吃得更多,赚得更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比他们早两个月来做这事的兄弟中有一个叫傻鸡的小子,鬼机灵,总能捞到别人地盘的油水。
他也曾游说火炮几个人一起跟着自己做,反正隔壁街需求量大,又经常货不够,价格还比他们的贵,质量却不见得好多少。所以他们的货出到那边,怎么说都能再赚两口。
他们是在平衡供需关系,有顾客为什么不卖,有钱赚为什么不赚,“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更不要和钱过不去”——这是傻鸡经常对他们几个说的话,而飞机是最动摇的一个。
谁都知道泡妞是要花钱的,飞机自然也比他们更需要钱。
但火炮不同意,火炮总推说看看,看看再说。他刚做这行没有多久,心里没数,还是怕坏了规矩。
也就是这看看,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几个星期前傻鸡又是故技重施,在隔壁街的小伙伴走完一遍后,又偷偷地溜过去了。他已经和几家发廊的人混熟了,大家也都知道从他这里拿会更便宜,所以基本也就等着他来。
可那一天傻鸡却被抓个正着,别人早就埋伏着,就等他拿着他的小包裹过去抓个现行。他还没能开口,发廊门口就被堵住了。
那一天傻鸡被提拎过来,当着火炮等人的面吞下了几袋小玩意。
他的嘴塞得满满的,眼泪和口水就这么溢出来。他们一人掐着他的脖子,一人用酒逼着他送,等到几袋玩意都塞进他嘴里后,他们才扬长而去。
傻鸡没有当场毙命,还摇摇晃晃走了一段。但听说他还没走到几百米外的桥就倒下了,像啤酒泡一样的白沫流了一地。
这也让火炮明白,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失去了讲道理的主动权。
第15章 15
飞机也没再和火炮提过自己想这么干,估摸着也是那天晚上被吓到了,后来连续几天连眼睛都不敢往隔壁街的发廊瞟。
但或许是今天争吵给了飞机以刺激,正当他们分散着走完第一轮,出到酒吧外面抽根烟歇会时,飞机没来。
火炮有点着急,抽完一根烟,又到飞机应该去的那家酒吧逛了一圈,但仍然没见着飞机的面。
“飞机去哪了?”他问其他几人。
其他几人摇摇头,都说没见到。
火炮也不敢细问,又点燃一根烟。可他的脸却不自觉地往隔壁街看去,盯着那几家散发着粉红色光彩的店铺,手心溢出了一点点的汗水。
还没等火炮纠结多久,一辆汽车就停在酒吧门口。上面下来了几个人,还有一个被拽着头发的女孩。
火炮一看,心都提起半截,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出工前和飞机吵架的那一个。
女孩脸上的妆已经被哭花了,高跟鞋也掉了一只。她一边被人推着往酒吧里赶,一边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火炮赶紧把烟丢了,想冲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没靠近就被一个拿棍子的人推开,这一推何其凶猛,差点把火炮推倒在地。
火炮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把女孩押进酒吧里。
其中一个叫猴子的把火炮扶住,重新递给他一根烟,眯着眼睛顺着火炮的方向看去,轻轻地道了声——“出事了。”
出事了,火炮也知道出事了。
现在他可以断定自己的朋友就在里面,而出的事必然是飞机和那个女孩一并闯下的。他有点后悔先前没有认真听他俩在吵什么,否则他还能想想办法。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在这里认识的全是和他一样屁都不敢放的小弟。
他就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飞机就没有一点自觉性,难不成他还真觉得在这异乡异地,犯了事别人还能饶他不可。
火炮的手变得冰凉,身子也不住地打颤。飞机是和他一起过来的,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们从光屁股就玩在一起,若真出了什么事,他真不知道回老家了怎么和飞机的家人交代。
他听着身后酒吧传来的喧闹,甚至不知道那些叫骂和呼喝和飞机有无关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