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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三部曲之1_3-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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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扬进出在周海锋的嘴里,那个粗壮、勃大的硬物,带着每一次进出牵拉的粘液和暴起的青筋,颤动着吞吐在周海锋的唇舌间,单军无法形容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那不仅仅是视觉的刺激,远远不是,这在他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和真实重合的时候,单军的心里滚过的,远不是生理上的快感……
    他突然粗野地要拉起周海锋,他不希望周海锋为了回报他也做这样的事,周海锋却拒绝站起来,执拗地做着,生涩的动作和固执地反复,坚持……单军的胸膛高低起伏,脑海里是空白的,他只记住了周海锋含裹着他的面孔,那深深刻印在他脑海深处的每一个浪潮。
    水雾蒸腾的浴室里,单军的呻吟声,喘气声,和他紧紧抓着的周海锋的发根……
    高潮来临的瞬间,单军一把把周海锋拉了起来,下身狂乱地跳动着、失去了节奏般地喷发,像子弹般喷射在周海锋的身上,瓷砖的墙壁上,喷射在地上流淌的水流中……
    单军不容分说地抱过周海锋的头,毫无芥蒂地堵上他的嘴唇……
    镜子中是两个模糊着拥吻的身体,相贴的胸膛都是那么坚硬,滚烫,心腔里跳动着同样的烈火……
    周海锋给任勇打过一个电话。
    他几次要去看任勇,都因为新来的参谋长抓训练太密集,外出假一律取消,只好给任勇打了电话,询问他伤的情况,对上次的事情道歉。
    任勇听了说,没事儿,既然是误会,我不会怪他的。
    周海锋没有明说具体情况,可是任勇看了单军那晚上那样子,要说没感觉到什么,也不可能。
    那个年代的同志,绝大多数隐藏得很深。而任勇,也是其中一个。当初,任勇不是因为朋友的情面才帮周海锋。他全心全意地帮他,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
    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犯这个错的代价太大,他错不起。所以他一直隐藏得很好,和周海锋兄弟相处,从来没有流露过什么。他有固定的女朋友,已经谈婚论嫁,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一点不正常,也因为此,没有让周海锋察觉。
    但是人的感情如果能控制自如,就不叫感情了。
    以前周海锋还小,他可以把他当弟弟看。自从周海锋当了兵,任勇每次看见他,都是一种自我折磨。
    现在,任勇就算察觉到了,心里不平静,也仅此而已。他在社会上那么多年,穿着这一身警服,不会自毁前程。对他来说,一个男人的事业,脸面,社会的认同,远远比这见不得人的感情重要。
    所以任勇在电话里告诉周海锋,他要结婚了,日子定了。
    周海锋为他高兴,说只要能请到假,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周海锋问起他父亲的情况,任勇告诉了他。最后挂电话前,任勇突然说:“海锋,等等。”
    周海锋没挂,等着他继续说,任勇却没说什么。沉默了片刻,苦笑:“嗐,没事儿。就这样吧。”
    任勇把电话挂了,周海锋听见了一声叹息……
    司令部大院后头的山坡上,周海锋坐在那儿,看着山坡下被日光照射的军区。
    中午难得的给了休息时间,这里安静,无人,周海锋和任勇通完了电话,就坐在这山坡上。
    单军也坐在了他旁边。这个树木葱茏,被亭台掩映的山坡,在大院的后面,远离机关和人群,如此安静。
    周海锋把手里一张照片递过来,单军接在了手里。
    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老照片。只有半边的旧照片上,中年男人慈祥、温和地笑着。
    他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因为碰了它,周海锋和他动了手。现在,他把它放在了他的手里。单军注视着照片里的人,他早就应该猜到,那眉眼之间,和周海锋是那么相似。
    “另半边是我。”
    照片从中间一撕两半,锯齿还留着残破。
    “是我撕的。”周海锋说。
    单军扭过头,看着他。
    周成的坐牢,源于国营大厂的一场经济地震。
    在周海锋初二那年,他在华电厂里工作的父亲周成以经济犯罪的罪名被抓,很快就判刑入狱。这个沉重的打击让失去长子的家庭分崩离析。周成判了十几年,周海锋的母亲不堪生活的连番打击和周成离了婚,而刚刚十几岁的周海锋,对入狱的父亲充满了恨意。
    在他心里,他哥是烈士,是保家卫国为国捐躯的英雄,他人没了,留下的是不容玷污的荣誉。从小到大,周海锋什么都咬牙做到最好,为了不丢他哥哥的脸,为了像他哥一样成为父母的骄傲,可是,他敬重的父亲却成了一个罪犯,不仅葬送了一个完整的家,还玷污了他哥哥拿命换来的名誉,让一个战斗英雄沦为了罪犯的儿子!
    这种痛苦和憎恨,让周海锋无法原谅周成,在看守所,他一遍遍地冲周成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哥抬不起头!……
    周成面对儿子泪流满面的质问一言不发,只是无力地、深深地垂下了头……
    周海锋再也没有去看过他爸。周海锋对周成说,我看不起你。
    周成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手在颤抖……
    周海锋自暴自弃,逃学,打架,抽烟,混社会,从一个好学生变成了要被学校开除的人。他没日没夜地打游戏,在游戏里麻痹自己,在一场又一场斗殴中宣泄心里的愤怒和痛苦。
    如果不是那次赵锐把他从游艺机室中拽出来,周海锋也许会一直混下去,是赵锐冲他吼了那一嗓子,你是周海钢的弟,是我赵锐的弟!
    他重回课堂,考上了九中。
    周海锋独自搬了出来,住到了亲戚的旧阁楼里,不想打扰再婚的母亲的新生活,勤工俭学,养活自己。
    他只有一个念头,想离开这个城市,越远越好。他想当兵,用自己的血和汗水,来洗刷这份耻辱。
    直到高三,周海锋都没有再去监狱。他不让任何人提起他爸,也不去问他在牢里的情况,就像从来没有这个父亲。
    也是在那一年,赵锐突然回来了。赵锐找到了周海锋,告诉了他一件事。
    周海锋惊呆了……
    周成是替人扛罪。变卖国有资产牟取暴利的是厂里的领导,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只是办事,对内情毫不知情的周成头上。周成如果辩驳到底,领导会被判刑,但是他从中动的手脚,让周成也一定会被拖进去,只是会轻判。
    领导对周成说,如果你把罪都扛下来,我在外面,保你儿子上厂里的高中,送他上大学,毕业了留厂当干部,那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可是如果我跟你一起进去了,你儿子不要说将来留厂,连这个子弟中学我都让他上不下去。现在你坐牢已是板上钉钉,是多坐几年,还是少坐几年,这个账你自己算吧!
    国营大厂在当时是普通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的好单位。能让子女留厂得到体制内的铁饭碗,是这些老老实实的工人最大的愿望。
    周成隐瞒一切,顶了全部的罪。
    几年以后,这个领导再度犯案,最终还是被绳之以法。案发后,一直帮忙调查的赵锐终于从周成那里问出了当年的内情,赵锐请来律师试图翻案,但是为时已晚,能证明周成清白的证据早已散失,最后也无法改变结果。
    当周海锋知道真相后,陷入了深渊。
    他深重的自责,内疚,悔恨,都换不回事实的后果。几年的牢狱之苦,精神上的煎熬,周成在狱中患上了严重的脊椎毛病,被病痛所折磨。
    周海锋无法原谅自己,是他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这个代价,再也不能弥补。
    周成达不到保外就医的条件,周成自己也不愿意,不想增添儿子的负担。他抓着这么多年终于见面的儿子的手说,他就一个心愿,想看他当兵,当一个好兵,像他哥哥一样。
    周海锋在父亲面前发下誓言,他会带着军功章,回来见他。
    “小时候,我爸知道我喜欢吃荷包蛋,那时候家里没钱,他去给人拉煤,换鸡蛋,在面条里卧给我吃。”
    周海锋望着山下说,单军无声地听着。
    “我长得晚,小时候个儿不高,我爸就说没事儿,你看你爸我腰板这么直,这么大个儿,你将来还能差得了吗?”
    “现在他腰佝了,直不了,只能弯着。狱里说,他晚上趴着才能睡,冬天,褥子被汗湿一层,疼的……”
    周海锋不说了,望着山下。
    他抱着腿,风吹过来,单军看着他的侧脸,他眼中凝聚的沉默,还有别的。
    那是他在强忍的东西,鼻翼扩张,和赤红的眼眶,都化为一动不动的坚硬。
    单军揽住他的肩膀,用力带向自己。
    他强行把周海锋的头按进自己的胸膛,抱着他,把他的脸按进自己的肩膀。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压抑的、微微颤动的肩头……
    
    第54章
    
    任勇来找周海锋的那天,周成在牢中被打了。
    监狱里多名犯人冲突,周成在混乱中被殃及打伤。一把年纪的老人,又是病残的身体,经不起,倒下了。任勇请了医务来看,如果脊椎的病情再严重下去,一两年内就有瘫痪的可能。
    周海锋不能眼看着他爸被这病拖垮在牢房里,监狱里有赵锐托过的人,周海锋去监狱的那两天,这人也跟周海锋说了实话,周成表现好,考虑明后年的假释名单里就有他,但是假释名额是有限的,而且在中国这种人情社会,有些东西不能放到台面来说,有突出表现的不止周成,名额就那么几个,能不能轮到周成,这个谁也不能打保票。
    最后这人对周海锋说,如果他在部队能拿到个军功,他作为军转干部,在争取名额的时候有个说头极力力争,考虑到他们家特殊的情况,兄弟俩一个是烈士一个现役立功,周成本人又已年老多病,再加上赵锐的活动,在为周成争取假释名额时,将有更多的胜算。
    “但是一定要快,时间长了,拖个两三年,你父亲那时候的情况就难说了……”
    单军想起了演习丛林中,周海锋赤红着眼睛抓着他的肩膀:我等不了,我等得起,他也等不起……!
    单军收紧了手臂,肌肉尽张,抱紧怀里的脊背。
    山坡上的微风里,单军低声说,这个周末,我们去看他。一起去。
    ……
    监狱在远离这个城市的郊区。
    单军见到了照片上的人。那和照片中挺拔、健朗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脊背,苍老的面孔。
    单军看着,也心里一酸。
    周海锋当兵后,周成第一次看到他带着朋友来,周成很高兴。周海锋说,爸,他是单军。
    周成憔悴的面容都舒展开来,不停地说,孩子,小锋在部队,就请你们多照应了。
    单军说,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海锋。
    探监室外面,单军静静出来,留周海锋和父亲单独说话。
    他向里看了一眼,确定里面的人没有注意,走到车边,拿出了藏在后备厢里的一袋袋东西,交给狱警,请他们送进周成的监室。
    离了探监室一段距离,单军对着狱警,停住了脚步。
    “我找刘狱长。我姓单,约好的。”
    回来的车上,周海锋一言不发,沉重的心事压在他的心上。
    回到连队,单军给警卫连的高连长塞了包烟,打了声招呼,说晚上有事儿请周海锋出来帮忙,一时半会回不去,要晚归宿舍了。高连长一口答应,推着他的烟说,军军你这是干什么,一句话的事,哪还要这样,当不起当不起。
    单军还是把烟塞他手里,说他是我哥们儿,以后要你费心,算我提前谢你老哥。
    高连长被他一声老哥喊着,受宠若惊地收下了。
    单军叫出了周海锋,说,带你去个地方。
    在那个高高的水塔下面,单军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顶端,对周海锋说,敢不敢跟我上去?
    这个水塔,在方圆数里,是当时最高的建筑。
    出于军事防务要求,这个军区大院的周围不能有过高的高层建筑,笔直的水塔就成了高度的中心。
    水塔上有军区大院的号角,每天嘹亮的军号声就是从这里响起,散向四面八方。
    这城市一个着名的作家曾在他的小说里描写这个水塔,在作家富有想象力和文学意象的笔下,它衬着天空壮丽的天幕,背后是朝阳的万道霞光,是那一代人所经历过的红色时代的标记,后来年代的人已经难以体会的情结,留在了他们的青春。
    单军是在这个水塔下长大的。这是他童年的阵地。小时候,每个军区大院的男孩都拿这个水塔打过赌,你敢上去吗?你敢我就敢!
    可是每个孩子嘴上都凶,却没有人真正敢上去。它太高了,只爬上十来米,腿肚子就能发抖。
    单军上去过。却没和任何人说。
    没有人知道他爬到过顶上,连王爷也不知道。
    现在,他带着周海锋,从水塔内部中空的楼板爬上,在最后的二十米,是在水塔外围光溜溜的墙体上,抓紧铁围的简易护栏,在高空的大风中,踩着悬空的铁板,凌空爬上高高的塔顶。
    当周海锋站在了顶上,被大风吹拂,眼前打开了一个豁然天地,整个城市都在脚下。
    璀璨的灯光在脚底飘浮,远处巍峨的群山,江面上大桥流动的灯影,如同横卧的光带,头顶藏蓝色的天幕铺着厚厚的云层,流动的云的飘动,都近得伸手可及。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有这样的美景,在这里俯瞰,宏大的军区大院也变得如此渺小。
    “心里有不痛快,就跟着我喊!”单军抓在扶栏上,支出半个身体,向着脚下的整座城市,向空中大声嘶喊,喊声凌驾在城市的上空。
    周海锋抓上栏杆,并排站在他身边,也放开喉咙纵声呼吼,他们痛快无忌的吼声穿越高空,被风吹散。高高的塔顶,凌空的栏杆上,两个年轻的男人嘶吼着,喊叫着,周海锋憋挤在胸中的东西,都在尽情的嘶吼中发泄、随风散去。
    “痛快吗?”单军转过脸,风把他的声音吹得七零八散。
    “痛快!——”周海锋重重呼出一口气,舒展了眉头。
    世界在他们的脚下,胸臆间是无尽的豪情,这个空中的高台,远离地面的高处,他们仿佛拥有一切,远离了忧愁烦扰,只有肆无忌惮的年轻。
    “你是这院儿里第二个上来的人。我从来没带别人上来过。”
    坐在塔上,单军说。
    他告诉周海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瞒着所有人爬上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知道了这儿铁定要被彻底锁上,当单军第一次站在这里,像刚才这样嘶吼时,他把所有的烦恼都忘了。
    “是个好地方。”周海锋坐在这里,像坐在空中,被盛夏的风涤荡着心胸。
    单军说每年国庆节放礼炮,别人都涌向房顶去看,他一个人偷偷爬上来,在这上头站着,满城的礼炮焰火都能看见,四面八方同时放起,像个360度环绕的超级影院,满天都是砰啪爆开的烟火,那才叫震撼,壮观。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
    单军回头看着周海锋。
    “今天,我不用一个人看了。”
    “你想干吗,”周海锋一愣,“在这儿放焰火啊?”
    “想让哨兵上来抓咱俩啊?”单军笑了。
    周海锋也笑了,笑容又渐渐隐去,心里的事压上来,他沉默了。
    单军看看他,站了起来。
    “听广播了吗,今晚上有流星雨。”
    那天的气象预报,说这晚上有个什么座的流星雨,会有密集的流星出现,有很多人专门跑到空旷的地方等着看,那是广播里说的。
    “听说,对流星许个愿,准灵。”
    周海锋一愣,明白了。单军带他上来,原来是看这个的。
    “你还信这个?”周海锋失笑了。什么流星许愿什么的,那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儿。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单军邪气地一笑。
    “还流星,就这天气,恐怕是白上来一趟了。”周海锋抬头看看天空。天公不作美,这是个阴天,云层很厚,什么也看不见,别说流星,就是颗不流的星星都看不着。
    “你就说想不想看吧。”
    “想啊。”周海锋看他想干吗。
    “想就行。看着啊。”
    单军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上。
    他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头卷起红光,单军胳膊一抡将烟扔向了天空。
    烟草燃着红色的火星,高高地划过天际,拖曳着红色光弧,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微弱却明亮的弧线,瞬间擦过了夜空,落向下面的水塘。
    “许愿了吗?”
    单军回头看周海锋,痞痞地坏笑。
    “尽管许!还多得是!”
    烟盒里的烟,被一根根点燃,打火机的火光中,充分燃烧的烟头,被单军一根根抡出去,在苍茫的天空划过道道红色的轨迹,像接连的红色流星,擦过天际。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看到塔顶的天空,他会看到一个个异样的光点,在天空闪过,那是烟头组成的流弹,是只属于这一片天空的流星……
    单军掏出烟盒里最后剩下的十几根烟,将它们并着头一一点燃,向天空扔了出去,十几道光弧在空中拉开,如同燃烧的箭矢,在短暂的刹那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单军的容颜,照亮了身后周海锋明亮的眼睛。
    背后是划落的光弧,单军向周海锋走来。
    “我的流星,一定灵。”单军低声说,轻抚他的脸。
    周海锋却没有回答,单军只看见了夜色下他的眼神。
    最亮的流星,落在单军的眼里。单军的心口,像被火星灼烫……
    他搂过周海锋,唇舌四合……
    在高高的水塔上,在阔大的天幕下,他们幕天席地地拥吻,没有顾忌,没有掩饰,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在军区大院的穹顶,他们像所有可以向世人宣告的爱人一样,吻得放肆,狂烈,而坦荡……
    
    第55章
    
    那个烈阳伴随着知了声的炽热的夏天,成了单军生命里最难忘的时光。
    这个军区大院,单军从小生长,每个角落都熟悉透了的地方,现在却遍布着秘密。他和周海锋之间的秘密。这秘密留在了很多角落,在那个夏天,那个在空气里飘散着青春年少和激情躁动的热烈的夏天,留在了这个庄严、美丽、神秘的部队大院。
    单军带着周海锋,走遍了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告诉他这儿发生过的有趣的回忆,每个地方,都想和周海锋分享。
    在这个城市的部队营区,种的最多的树是水杉。这种高大笔直的树木,就像北方军营里的白杨,挺拔,秀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城市的部队大院里,如果没有水杉,那就不是军营。它们就像军人一样,腰板特别直,特别硬。
    这个军区大院也不例外,在横平竖直的马路边,大楼旁,一排又一排的水杉树,夹杂着梧桐树,在夏天的烈日下,将整个大院笼进一片清凉。
    那天,单军就是这样靠在一棵水杉树上,等着周海锋。
    那是大院里一条幽静的道路,两边夹杂着水杉和梧桐树,层层叠叠的枝叶合蔓过来,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树廊,烈日的阳光透过枝蔓,星星点点地洒在地上,整条马路像遍布着闪烁的金子,发着耀眼的光亮,那些影子不断摇动,在沙沙的树叶声中,变换着形状。
    单军在路的这一头等着,直到周海锋从路的那一边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单军在很多年之后,想起这个夏天,总是想起这个场景。
    这个烈日下的这条林荫路,和从路那一端走来的周海锋。
    他穿着英挺的军装,走在梧桐树影下,阳光的斑点落在他的肩膀,在他的脸上摇晃着闪亮的光点,他就那样走向单军,穿过这条布满星光的道路,白色的武装绶带穿过他的肩膀,环系在他的腰间,周海锋远远地向靠在树上等他的单军笑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他,单军看着他渐渐走向自己,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单军的脑海。
    在今后的多少年里,他始终没有忘记这样的周海锋。他每次想起他,他都是这个样子,披着碎金般的阳光,在一个夏日林荫下的光影之中,向他走来。
    “看什么呢?”周海锋走到近前,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下。
    “看你啊。”单军吹了声口哨。
    “看我干吗?”
    “你好看呗。”单军一脸的流气。
    “再看我就收门票了。”周海锋军帽下的笑意,带着暑日的温度。
    “什么价?我听听。”单军顺着他贫。
    “那得看你想看什么了 。”周海锋笑,那微翘而有棱角的双唇,看得单军心猿意马,差点就把持不住。
    “你这是故意勾我啊……”单军眼睛瞄下去,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就看最好看的!”
    他一把往周海锋的胯间摸去,周海锋能让他碰着?在树影下的道路上,俩人笑着追闹成一团……
    单军后来问周海锋,你知道你刚才过来的那条路,叫什么名儿吗?
    周海锋说,这路还有路名?
    这条路的名字,有年头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在单军他们小的时候,就有了这名。不知是谁发现了这条道路特别美,到了夏天,阴凉里夹着遍地细碎的阳光,像洒满了星星,于是有大院儿里过去的那些孩子,管它叫星光路。时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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