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是真的喜欢你-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股东们的所有动作跟表情都能尽收眼底,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就是上位者的感受。
  按理说,裴闻靳身为秘书,发完手里的资料就该退出会议室,但是这次没有,他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裴秘书,你是不是要出去一下?”
  说话的是唐远的大伯,唐宏明,除他爸以外,持股最多的就是对方。
  唐宏明五十出头,保养的不错,头发也染的乌黑发亮。
  由于唐家的基因强大,他跟唐寅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没到俊美的程度,稍差了些,年轻时候能算得上端正。
  现在老了,唐宏明看起来就是个成功商人的模样,不龇牙的时候有点儿威严,一龇牙,他那一口被烟渍侵蚀的牙齿顿时让他的形象分跌到谷底。
  哪怕穿一身定制西服,依然不能给他树立一两分华贵气质,倒显得邋遢,猥琐。
  这人吧,每天都是一样的吃喝拉撒睡,为人处事的风格却各有不同。
  裴闻靳是个不打无准备之战的人,他向来都是准备充分了才出手,不给对手还击的机会。
  面对唐宏明的质问,股东们的轻蔑,裴闻靳姿态沉稳,不徐不疾的给出解释,他说少爷这几天都是他照顾的,有他在,少爷要是有个什么不适,能够及时应对。
  合情合理。
  唐远不想这些人用藐视蝼蚁的眼神看裴闻靳,他拿起面前的那份资料对着桌子拍了拍,“好了,开会吧。”
  这是唐远进会议室的首次发言,股东们面色各异。
  唐远镇定自若的坐着,现在他爸的股权在他手里,他持股最多,股东们即便各种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会在明面上做的太过。
  股东们看过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叔叔伯伯们,你们看一下,桌上的资料是针对这次突发事件的方案,只是应急的,”唐远说,“后面会再根据实际情况做调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这一套是裴闻靳告诉唐远的,他原封不动的甩到了股东们面前。
  股东们都没翻资料,明显的不当回事。
  唐远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不过他没发少爷脾气,只是拧开保温杯的杯盖喝几口温开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耐心的跟他们耗着。
  诺大的会议室里静了下来,静的有点过了头。
  僵持了足足有五分钟,股东们开始翻看摆在各自面前的资料。
  唐远握着保温杯的手松开,偷偷的舒一口气。
  资料是裴闻靳写的,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唐远看过,也听他口头给自己讲述过,无论是对局势的分析,还是应对措施,一律都挑不出毛病。
  那是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了解裴闻靳的能力。
  不知道他爸是不是料到了将来会有这么一天,才一再退让,就为了把裴闻靳留下来帮他。
  唐远垂了垂眼皮,现在的他就是新手上路,势必要兵荒马乱一阵子。
  没有一个忠诚的人在身边,他肯定会死在路上。
  果然,股东们看完资料以后,都没提出什么异议,他们关心的所有东西都在资料里面,一一给出了相应的解答,太充分了。
  至于是谁写的,那无所谓,反正不可能是只会跳舞,刚成年的小孩能写出来的东西。
  唐远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他大伯不会不搞事情。
  唐宏明还真搞了事情,资料上的他没法做文章,就搬出来侄子刻意避开的那部分。
  “社会是很残酷的,一个人想找到一份工作,必须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哪怕是个刷马桶的,扫大街的,没有经验单位也不会要。”
  言下之意,唐远连刷马桶的扫大街的都不如。
  股东们看起了笑话。
  利益当头,什么亲戚,狗屁。
  唐远把杯盖盖上去拧紧,抬头看着他大伯,没表情,也没出声。
  唐宏明有点意外,他这个侄子娇身惯养,不知人间疾苦,是个十足的精贵少爷,被人巴结大的,哪里受得了别人侮辱,还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
  他以为刚才那句话就能把侄子激怒,目的也就达到了,没想到还能沉得住气,小瞧了。
  “员工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到月拿工资,领导者就不行了。”
  唐宏明扫一圈在座的诸位股东,最后将目光放在侄子身上,掷地有声道,“那么什么是领导者?如果拿一个企业当一支军队,领导者就是军队里的军师跟将军,不但有杀伐之力还有懂得运筹帷幄,一个领导者掌握的管理能力直接关系着整个公司的荣辱兴衰……”
  唐远有种在课堂上听课的错觉,还是很无聊的那种课,他关心的说,“大伯,歇会儿吧,快被口水呛到了。”
  唐宏明一口气没提上来,真呛着了,咳的脸上褶子都红了,他喝了几大口水缓了缓,说,“既然你在会议桌上叫我一声大伯,那我就唤你一声侄子。”
  “大伯知道你从小就学跳舞,跳的很好,又是拿奖又是各种第一,可是啊,会跳舞不代表就会管理公司。”
  有个圆不溜秋的股东出声附和,“是啊,这跟金融不搭边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股东也跟着表态。
  “年轻人喜欢拼搏,敢于尝试,勇于面对困难,这都是好的表现,但是小少爷,你坐的这个位置责任重大,不是来学习的。”
  “就算我们给你时间学习,让你慢慢摸索怎么当一个领导者,外面虎视眈眈的那些同行也不会给啊。”
  “虎父无犬子,这话是不假,我们也相信小少爷有过人之处,不过,小少爷,现在什么局势你也知道,眼下没那个时间让你来证明给大家看了。”
  “……”
  股东们心平气和的把现实一块块划出来搁到桌上,血淋淋的,散发着被权势熏染的恶臭味。
  唐远没说话,他下意识去看裴闻靳,像个被同学们欺负了的小朋友。
  裴闻靳冲他微一点头。
  唐远把放在桌上的手拿下来,塞到桌子底下抠动,“叔叔伯伯们,舆论导向是其他公司有意为之,我爸没出事,他在回来的路上。”
  少年在强撑着,瘦弱的身子已经摇摇晃晃,股东们都看在眼里,言词变得犀利。
  “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具体时间吗?”
  “别不是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后天又说大后天吧?”
  “这才短短三天,股市就下跌成什么样了,等你爸回来主持大局,黄花菜都凉了。”
  “机会向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你显然没有准备,我们怎么给你机会?”
  “公司发展至今,我们都认可且尊敬你爸,问题是你是你,你爸是你爸,你没有你爸那个手腕,学识经验胆识要什么没什么。”
  “你知道公司每年的项目运营……”
  耳边嗡嗡响,唐远头疼的厉害,眼前那些人的嘴脸都从一个变成两个,变了形,显得有些可怕,他不得不用力咬了下舌尖,抖动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喃喃自语,“我知道。”
  下一刻他就撕扯着嗓子喊,“我知道!”
  理智到达临界点,轰隆一声在唐远的脑子里炸开,他的左手抓紧右手,手背上的青筋突突乱跳,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疯狂的状态。
  唐宏明按耐住激动看侄子发火,只要他在会议室里撒野,又哭又闹,像个三岁小孩,那就拜拜了。
  就在这时,“叮”地一声响从角落里响了起来,传进了在场股东们的耳膜里。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向看,对上一双摄人的眼睛,不免都有短暂的惊愕,之后是难以形容的不舒服感。
  唐寅在的时候,这裴秘书总是不动声色,待人处事相当公式化,甭管对着谁,都一个样,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像唐寅不知道从哪儿造出来的一台机器。
  现在他突然像个人了,因为他身上有股子凌厉的气势。
  裴闻靳的拇指一扣,打火机里窜出火苗,他点燃叼在嘴边的烟,单手支着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勾勾唇道,“抽根烟而已。”
  即便在笑,眼里也没半点温度。
  裴闻靳不过是点一根烟的功夫,会议室里的氛围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也分散了股东们的注意力。
  同时给了唐远整理思绪的时间。
  唐远逼迫自己从发狂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他抹把脸,平静的说,“我知道公司每个月的项目运营情况,我爸会给我看,年年如此,包括账目。”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是,我承认我喜欢跳舞,也的确从小就开始练了,这是遗传的我的母亲。”提起母亲,唐远的嘴角自豪的翘了翘,“她是一位出色的舞蹈艺术家。”
  他起身,手撑着桌面,“可我是唐寅的儿子,我的人生没得选择。”
  “报考舞蹈系是我跟我爸讨来的一点点自由,我爸什么样的人叔叔伯伯们应该都有了解,他做出的决定无论大小,都不能忤逆,所以我没有拒绝成功,只是跟他谈了条件,舞我可以跳,他要我看要我学要我知道的东西,我必须都要掌握。”
  唐远顿了顿,耸肩道,“舞蹈系跟金融管理是不搭边,不过,我对那个领域不是一窍不通,除了我爸给我找的那些顶尖专业人士,他也会亲自教我,公司这些年的所有项目运营我都知道,就连最近法国那边的分公司接了个项目,进展情况我也有接触。”
  他抿嘴,露出认真诚恳的样子,“如果叔叔伯伯们不信,你们可以考我。”
  股东们似乎没料到一个受了伤的小孩还能这么条理清晰,又或者是没想到他不是对公司运营一无所知,一时都没做出什么动作。
  唐宏明朝他斜对面的地中海使了个眼色。
  那地中海会意的开口,看似语重心长,实则是嘲讽,“我的小少爷,那只是纸上谈兵,不能说背几份资料就觉得自己能经营一家公司了,理论跟实践是两码事。”
  “我的小少爷”几个字让唐远跟裴闻靳的面色同时起了变化,前者是厌恶,后者是阴沉。
  唐远还是喜欢从裴闻靳嘴里听到这几个字,能让他浑身发软,血液沸腾。
  至于其他人说,那就算了吧。
  站了十来秒,唐远坐回皮椅上面,他的上半身往后仰,靠着椅背看这些个股东,随后将视线挪向地中海,苍白的唇角缓缓弯了起来,露出一抹干净纯洁,又乖顺到不行的微笑,“伯伯说的是有些道理呢。”
  地中海看得有点痴,眼里泛着绿光,跟饿死鬼似的,甚至吞了口唾沫。
  直到唐宏明重咳,地中海才收了露骨的眼神。
  唐远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他状似思考的摸了摸下巴,“要不我让叔叔伯伯里面的其中一位来暂时接替我爸的职务?”
  这话一出,股东们都坐直了身子,最为激动的就属唐宏明了。
  然而不等他说话,他那个侄子就皱了皱挺翘的鼻子,“可是要真那么做,就会被外界扣上趁火打劫的罪名。”
  “……”
  唐远屈着左手食指放到嘴边,牙齿啃了几下食指第二个关节,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拧着眉心说,“我不能让叔叔伯伯们的名誉受损。”
  “……”
  唐远的余光里,男人低头挠眉,似是很愉悦,他大受鼓舞,心跳如雷,“纸上谈兵确实是鬼扯,那就拿成绩说话好了。”
  该说的说完了,股东们却都没做出他想要的回应。
  唐远的目光挨个掠过他们,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是那种焦躁混乱的节奏。
  等待的过程很容易湮灭一个人的理性。
  唐远去了洗手间,远离那些仿佛能把他看穿的股东们,他这才发现西装里面的衬衫湿了一大块,全是冷汗。
  说到底就是没有自信。
  这个词没在唐远的人生里出现过,这是第一次,出场方式惊天动地,不给他缓冲适应的机会。
  地中海说的没错,理论跟实践不一样,本质上的区别极大,商场上的案例即便看的再多,分析的再透彻,也比不上一次亲自参与。
  职场新人也是只有理论,没有经验,可他们接触的工作岗位还在自己能应对的范围。
  唐远这个就是从山脚下直接蹦到了山顶,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攥紧一个机会,告诉自己,什么都有个第一次。
  没事,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形势就是,唐远头顶的天在晃,裴闻靳撑住了,他才不至于被砸成肉泥。
  有裴闻靳给他撑着,他才能有时间喘息,成长。
  身体一阵阵发虚,唐远为了不让在这时候自己倒下去,就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用冰凉的水洗刷整张脸。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唐远身旁,伴随着他大伯的声音,“小远,第一次参加股东大会,紧张吧?”
  他不理,继续洗脸。
  “紧张是正常的,大伯第一次的时候,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现在想起来怪好笑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怕的。”
  唐宏明洗着手,“年轻人是要磨练,要成长,要蜕变,那样的过程会很精彩,但不一定吃得消,扛得住。”
  他似是才想起来,“哦对了,你这几天抗的压力太大,可能还不知道,大伯本来持股百分之二十三,现在你奶奶的百分之十五落我手里了。”
  唐远知道,裴闻靳跟他说了,他愤怒的从水龙头底下抬起头。
  “别这么看你大伯,你奶奶那部分是她自愿给你姐的。”唐宏明说,“老人上了年纪,都喜欢贴心的晚辈。”
  “你要是像你姐那样一门心思围着你奶奶转,那百分之十五不就是你的了吗?”
  唐远凉凉的说,“怎么拿到的,大伯你最清楚了。”
  唐宏明不见丝毫表情变化,他拍拍侄子的肩膀,“你爸的事,大伯也挺难过的,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听天由命吧。”
  唐远挥掉肩膀上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擦脸上的水。
  “你这孩子真是……”唐宏明一副无奈的模样,“不要怪大伯不顾你这个侄子,这些年你爸就没顾我这个大哥。”
  唐远当他放屁。
  要是真没顾,早他妈蹲大狱了。
  “就刚才你在会议室里的表现来说,大伯挺惊喜的,有我们唐家人的架势,不错。”唐宏明话锋一转,叹口气道,“杞县那地方受灾什么程度,想必你比我们还要了解。”
  唐远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
  唐宏明透过镜子观察到了这个细节,眼里露出几分怜悯,“小远,你放弃股权,大伯送你出国,去了国外,你还是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如何?”
  唐远擦完了脸开始擦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擦着。
  唐宏明把准备的煽情牌一张接一张的打了出来,“大伯知道你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到了那里,一切照旧,你爸怎么疼你,大伯就怎么疼你。”
  唐远掀了掀眼皮,轻笑道,“增股不顺利吧?”
  唐宏明手里的煽情牌瞬间粉碎。
  张弓满弦,一触即发。
  唐宏明没有失控,他冷笑连连,“小远,大伯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指望裴闻靳能够帮你。”
  “你真是天真,裴闻靳什么样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大伯知道,他是头狼,食肉的,你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唐远心想,谁说我满足不了?我整个人都是他的。
  唐宏明抛出重磅炸弹,“裴闻靳一直是猎头公司的第一目标,你爸亲自请他来唐氏的,就这种待遇足以说明他的价值,这次公司发生变故,外面多的是橄榄枝等他收,这几天一波接一波,开出的条件好到你难以想象。”
  唐远擦手的动作倏地一滞,那个男人没跟他说过。
  侄子的变化被唐宏明看个正着,当他是慌了,言词就越发激烈,“你真以为他会顾忌什么名声?他那种人为了能往高处爬,别的什么都不在意,现在还没走只有一个原因,挑下家而已。”
  唐远不擦手了,他对着镜子抚平西装上的细痕,拖着受伤的腿慢慢朝外面走。
  唐宏明冲着侄子的背影说,“唐氏不是小公司,涉足的企业太多了,管理起来很累,你看你爸就知道了,你吃不了那个苦,大伯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喜欢跳舞就继续跳,跳一辈子都行,大伯养你。”
  这话说的很好听,字里行间都透着长辈的关爱,以及胸有成竹。
  唐远越听越头疼,要裂开了,他的步子就迈的更急更快,出了洗手间额头已经布满细汗。
  有所感应似的,唐远蓦地抬头,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高大男人,胸腔里有各种情绪在不停流窜,几个瞬息间全都转变成了委屈,他的鼻子一酸,眼睛就跟着下来了。
  会议室里被羞辱被嘲讽,怎么都没哭,这会儿怎么却控制不住。
  唐远在迷朦的视野里看到男人大步流星的朝他走来,接着是头顶响起一声叹息,他不假思索的说,“你为什么不跟我……”
  “嘘。”
  裴闻靳的视线从洗手间那里扫了圈回来,装作检查少年额角伤口的样子凑近,嗓音低柔的安抚,“先把会开完,晚点我什么都跟你说。”
  唐远回到会议室,眼睛湿润,眼角潮红,哭过了,又倔强的抿紧嘴巴,把腰背挺得直直的,这可比单纯的软弱要吸引人。
  有几个股东喜欢养男孩,这一出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手指头都白的跟玉一样,管什么东西啊,干脆当小宠物算了。
  在股东们各怀心思的注视之下,精致漂亮的少年突然对着他们弯了弯腰,额前几缕发丝从白色纱布里散下来,在半空中扫出让人心痒的弧度。
  少年的声音有点轻有点哑,“叔叔伯伯们,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席股东大会,有不周到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保证会比今天做的要好。”
  股东们被迷的一愣一愣的,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走了。
  一进办公室,唐远就脱了西装外套瘫进了沙发里。
  裴闻靳弯腰去给少年解领带,手被按住了,他微抬眼眸,“你在洗手间要问我的是这几天其他公司的邀请?”
  唐远没料想男人这么直白,他愣住了。
  “不是想瞒着你,”裴闻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将领带从少年的衬衫领口低下扯下来放在一边,“只是你这几天承受的已经超过范围,想等你缓一缓再告诉你。”
  唐远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如果我们没好,你会不会走?”
  裴闻靳回答的干脆利落,一如他的作风,“会。”
  唐远动了动嘴角,世上有后果,结果,唯独没有如果,所以他的问题没什么意义,这个男人不骗他,合了他的意。
  他换了个放松的姿势,仰视着男人深刻明朗的面部轮廓,“我觉得我表现的不够好。”
  裴闻靳在少年的鼻尖上亲了亲,“会越来越好的。”
  唐远缠着男人吻了会儿,思绪乱飘,要是他爸面对目前的局势,会怎么做怎么说呢?
  肯定什么都不说,往那儿一坐,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能镇场。
  转而又一想,他爸在,不会有这样的局势。
  唐远不知道二三十年以后的他能不能做到他爸那个地步,眼下内忧外患,太糟糕了。
  想起来什么,他在男人的嘴唇上咬一口,“我大伯是不是也找过你?”
  裴闻靳承认道,“找过。”
  “别人请你,你可以拒绝,”唐远看着男人深邃暗沉的眼睛,“那要是你被人抓住把柄,以此来威胁你就范呢?”
  裴闻靳说,“暂时妥协,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唐远想起来了张杨,他腾地坐起来,“暂时妥协,那是不是代表你会暂时出卖我?”
  裴闻靳在旁边坐下来,用手搭在额头,很无语的样子。
  唐远自顾自的说,“那次你跟张扬周璇,我被蒙在鼓里,难过了很长时间,要不是碰巧看到张杨去机场接人,想看你戴绿帽子是什么样,我已经出国疗伤了。”
  他垂头抓住男人的大手捏了捏,“国外好多帅气的小伙子,指不定我一去,就跟哪个看对眼了,那你还跟个老爷爷似的在那布局,布的再好,我也成了别人的,你就只有哭的份儿。”
  裴闻靳严肃道,“我会吸取教训。”
  唐远噎住,他瞅瞅男人,深色西装一穿,特挺拔,特规整,特平稳。
  少年的目光很干净,那里面是清晰的迷恋。
  目光所过之处如被火燎,裴闻靳没有克制住的将他扣到自己怀里,捧起他的脸亲了上去。
  少年的唇柔软香甜,烟尚且能戒,这个已经食髓知味,戒不掉了。
  晚上六点左右的冬夜,夜幕已经彻底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雪还在下,比早上小,断断续续的,惹人烦躁。
  唐远没回家,他就在他爸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输液,昏昏沉沉的,精气神极差。
  裴闻靳走进来通知他说,张舒然的爸爸去世了。
  唐远愣怔了许久,他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看,上头没有张舒然的信息。
  出不出面?
  现在这时候,唐家处在暴风里面,他去了,无疑是在告诉外界看热闹的那些人,唐家跟张家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可如果被拒在门外呢?
  毕竟张家也不是只有张舒然一个人。
  要是真那样被拒在门外,那对唐家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唐远需要在做出决定前跟张舒然通个电话。
  一旦利益铺天盖地的混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