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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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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洵明白了余音的意思，眼里透出些狠劲儿：“我会一直待在奚棠身边，再不让他离开我半步。”
余音盯着祁默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半晌，点点头，不再兜圈子：“四年前奚棠刚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奚棠外表模样乖巧，却不肯配合治疗，甚至拒绝交流，因为他在幻象里看到的是你。”
祁默洵无意识地捏紧茶几上的玻璃杯，指尖用力到发白。
余音看到了祁默洵的举动，接着说道：“我慢慢引导他，他开始愿意和我说一些话，大多是你们以前在一起时的片段，只有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才会有些生动的表情，奚棠始终没有提起你的名字，只是用“他”来代替。我给他开药他不配合吃，吃了又吐，后来连饭也吃得少了，他现在的饭量应该也不大吧？”
祁默洵点点头。
余音接着说：“好在奚棠还有薛淮和梁盛管着，久而久之，治疗也积极了些，后来的两年里，我不断开导他，心理治疗配合药物，几乎已经算是把他完全治好了，但是…”
祁默洵心里“咯噔”一声。
余音继续说道：“过了两年，大概两三个月前有天晚上，他突然找到了我的诊所。我们两年里没有任何联系，他大晚上突然来找我绝不可能是为了叙旧，他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他一周几乎没怎么睡过，他以前也失眠严重，这次突然来找我，我猜他是又见到你了。果然，他跟我说，在一个酒会上，他又遇到了你。”
两个月前，正是祁默洵刚回国的日子，是哪次酒会也不言而喻。
“那段时间奚棠来我这儿很频繁，他那段时间好像总是见你，大多数时候见你，他是开心的，但有时候见了你之后就是一连几天整夜的失眠。”余音平静地说。
祁默洵想起了自己回国后对奚棠做过的混蛋事儿，恨不得回到那时候狠狠给自己一拳，把当时的自己打醒。
余音看了眼低着头的祁默洵，好像看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黑烟。
“我给他开药他不肯吃，他跟我说，只要你对他好一点，他晚上就能睡着，他不想吃药。”余音补充道。
祁默洵觉得自己再也听不下去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抬起头看着余音：“余医生，奚棠现在…”
话说到一半，祁默洵没了下文，好像他不说完，就会没事发生。
余音明白了祁默洵想问的是什么，想了想，说道：“奚棠现在还有些不稳定，但是他最近都没有来我这里了，我猜和你有关，你们和好对他当然是有积极作用，想要让他完全康复，只靠我的努力当然不够，让奚棠配合治疗，你是最佳人选。”
祁默洵低下头缓了缓心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奚棠最近白天嗜睡，晚上睡眠反倒不太好，有时候明明晚上…”说到这儿，祁默洵顿了一下，含糊地带了过去，“明明晚上已经很累了，他半夜还是会醒。”
余音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祁默洵口中的“晚上很累”是什么意思，低下头抿了抿唇，装作没看到祁默洵面露的一丝羞郝。
祁默洵深刻地记得，在他时隔四年把奚棠吃干抹净，要了奚棠四次的那个晚上，折腾到凌晨3点多才看着奚棠睡下，6点多的时候祁默洵醒了一会儿，一睁眼就看到奚棠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时祁默洵没在意，搂过奚棠亲了亲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不睡觉，奚棠只是说口渴了，祁默洵马上下床去厨房给奚棠兑了杯温水，喂奚棠喝了几口，重新躺回床上搂紧奚棠，然后呢？然后他还没等看着奚棠睡着，就先睡了过去。
第二天回想起这件事，再加上两个人和好后奚棠跟自己说的“以前生过病”，让祁默洵心生不安。在那之后的几个晚上，祁默洵都有留心观察奚棠，晚上折腾到很晚，凌晨醒来的时候，有时还是会看到奚棠睁着眼睛，望向窗外，或者看着天花板发呆。
余音说道：“奚棠前阵子状态不好，现在处于恢复期，他自己也在慢慢调整，白天嗜睡，晚上突然醒来，都属于正常现象，你不用太惊慌，尽量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可以用一些安神的香薰辅助睡眠，或者，你们之间有独特的方式能让奚棠放松精神，也是好的。”
说完，看了看祁默洵，祁默洵反应过来余音说的“独特方式”指的是什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头干咳了几声。
余音接着说道：“奚棠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跟我沟通，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要有信心，你们的感情只会加速奚棠伤口的愈合。”
祁默洵抬起头说道：“谢谢你，余医生。”
余音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
送祁默洵出去的时候，余音顺嘴问了一句：“祁先生的妈妈最近睡眠还好吗？”
祁默洵点点头：“最近基本没怎么吃药，睡眠质量还不错。”
余音说：“嗯，那就好，都四年了。”
祁默洵说道：“是啊，都四年了。”
说完，祁默洵一愣。
余音见祁默洵表情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祁默洵摇摇头：“没事，最近我会和余医生保持联系的。”
余音说：“好的，有什么新情况随时跟我说。”
祁默洵下了楼，迟迟没有发动车子，坐着了好一会儿，才开车回了公司。
第三十三章 和解
奚棠下班时，祁默洵没有等在工作室外面，提前给薛淮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儿，拜托薛淮送奚棠回去。薛淮答应了下来，又恶狠狠地警告祁默洵别动什么花花肠子。
祁默洵无奈地笑笑，挂断了电话，又打给了奚棠。
响了一声，奚棠就接了起来：“喂？默洵。”
祁默洵听见奚棠的声音，勾起了嘴角：“糖糖，今天下班让薛淮送你回去好吗？老公有点事，晚上可能也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奚棠有些失落，说道：“好，那你早点回来。”
祁默洵说：“老公不在家也要好好吃饭，回家之后我要检查的，听见了吗？”
奚棠闷闷地说：“好。”
祁默洵又哄了奚棠两句，才挂断电话。
一路开到了祁家的别墅。进了家门，祁默洵把车钥匙扔在玄关处的小盒子里，换了拖鞋往里走。
刘妈正做着饭，看见祁默洵回来了，急忙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小洵回来了。”
祁默洵冲刘妈笑了笑：“刘妈，我爸妈没在家吗？”
刘妈说：“在的，先生一早儿就回来了，夫人刚回来，都在楼上。”
祁默洵点点头：“刘妈你先忙，我上去一趟。”
刘妈应道：“哎。”
祁默洵去浴室洗了个手，踩着拖鞋上了楼。
走到祁峰炀和左莉霖的卧室门口，祁默洵抬手敲了敲门。
祁峰炀起身走过来，打开门，发现祁默洵站在外面，有些惊喜：“小洵回来了？”
左莉霖看见祁默洵也很高兴，边往外走，边说：“小洵回来啦，正好一起吃个饭。”
刘妈已经做好了饭，看见祁家三口人下来，说道：“先生，夫人，小洵，饭菜已经做好了，厨房也都收拾利索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左莉霖点点头：“行，慢走，刘妈。”
说完，走向了客厅。
祁默洵也跟了过去。
祁峰炀看祁默洵不像是回家吃饭的，去泡了壶茶，在客厅坐下后，问道：“小洵怎么突然回来？有事儿？”
左莉霖心里一紧。
祁默洵点点头，看着左莉霖说道：“妈，我今天去余医生那儿了。”
左莉霖有些不解：“去那儿干嘛了？妈妈最近都没怎么吃药了。”
祁默洵说：“妈，余医生也是奚棠的心理医生。”
左莉霖动作一僵：“什么？”
祁默洵说道：“我第一次在余医生那儿见到奚棠时，也和你一样意外。”
左莉霖迟疑地问道：“那个孩子…他怎么了？”
祁默洵低头看着茶杯，说道：“四年前，我走了以后，奚棠心理出了点问题。妈，你的失眠症也是四年前才患上的吧？”
左莉霖无意识地抓紧了祁峰炀的手。
祁默洵抬起头，看着左莉霖说：“妈，其实逼走奚棠，你心里也觉得难受，是么？”
左莉霖不讲话，祁默洵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也后悔了，不该这么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孩子？”
祁峰炀想打个圆场：“小洵啊，咱们今天…”
“爸，你让我说完，”祁默洵打断祁峰炀说道，“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但是奚棠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和你们一样重要，你们是我爱的人，奚棠也是。”
祁默洵走到左莉霖身前，拉过左莉霖的手握在手里，说道：“妈，答应我，和奚棠和解吧，也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好么？”
左莉霖不再忍耐，终于哭了出来，她这么多年，一想到奚棠也会觉得心痛，可是四年后，当她得知奚棠和祁默洵又在一起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去找奚棠，让他再一次亲手结束他们的关系。
祁峰炀搂过左莉霖，给她一下一下顺着背，祁默洵拉着左莉霖的手，眼里有些亮晶晶的。
左莉霖哭了许久，在心里做了决定，回握住祁默洵的手，说道：“过年把奚棠带回来吧。”
祁默洵猛然抬起头，左莉霖看着祁默洵的眼睛有些怔愣，她已经四年没有从自己儿子的眼睛里看到光了。
祁默洵起身抱着左莉霖说道：“妈，谢谢你。”
祁峰炀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总归要有这一遭的，还好，祁默洵和奚棠都没有放弃。
左莉霖平静了一会儿，去楼上洗了个脸，祁峰炀看祁默洵想走，对祁默洵说道：“今天晚上吃了再走吧。”
祁默洵点点头。
祁峰炀问道：“担心他一个人在家？”
祁默洵说：“没事，我前两天从家里叫了个厨师，这会儿他应该也在吃饭了。”
祁峰炀说：“那咱们也准备吃饭吧，你妈妈已经把菜热好了。”
两个人往餐厅走去。
三口人难得地一起吃了个晚餐，气氛还算不错。
吃完饭，祁默洵坐不住了，祁峰炀挥挥手赶他走：“去吧，再让你坐一会儿你都能把房顶掀了。我和你妈妈下周去旅游，过年见吧。”
祁默洵起身说道：“知道了，玩儿得开心点，回头我给苏黎世那边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去机场接你们。”
祁峰炀点点头。
祁默洵看了看左莉霖：“妈，我先走了。”
左莉霖说：“去吧，回去慢点开车。”
祁默洵应道：“知道了，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迈开长腿往外走，上了车飞速往家里开。
到家已经9点多了，祁默洵关上门，走到客厅，发现奚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正在播着动画片。
祁默洵走到奚棠旁边，想把奚棠抱进卧室，刚起身，奚棠就醒了，两只胳膊自觉地搂紧祁默洵的脖子，刚醒，还带着点鼻音，软乎乎地说：“你回来啦。”
祁默洵低头亲了亲奚棠的嘴唇：“嗯，有点晚了是不是，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样要着凉的。”
奚棠的脸蛋儿在祁默洵的肩上蹭了蹭，说：“想等你回来一起睡。”
祁默洵把奚棠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在奚棠额头上吻了吻：“老公去洗个澡，宝宝先不睡，嗯？”
奚棠点点头，乖乖在祁默洵嘴上亲了一下：“去吧，我等你。”
祁默洵洗完澡，窸窸窣窣地摸上床，奚棠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感受到了床另一边的重量，奚棠醒了过来，一翻身，咕噜到了祁默洵的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了他的审问：“你晚上去干嘛啦？”
祁默洵捏了捏奚棠的耳垂：“回了趟家。”
奚棠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你回家了啊？”
祁默洵有些好笑地看着奚棠：“这么紧张？”
奚棠点点头：“你，干嘛去了？”
祁默洵把奚棠重新抱回怀里，亲了亲奚棠的眼睛，答非所问：“糖糖，过年跟老公回家好吗？”
奚棠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祁默洵：“啊？”
祁默洵笑着凑过去亲了奚棠一口：“怎么像个小傻子似的，想不想跟老公回家？”
奚棠抱紧祁默洵的腰：“想，想的。”
祁默洵把脸埋在奚棠的头发里：“那我们今年过年就回去。”
奚棠有点想哭，挣扎着从祁默洵怀里出来，上下摸着祁默洵，问道：“你怎么跟你爸爸妈妈说的？他们打没打你？打哪儿了？给我看看。”
祁默洵把奚棠的两只手攥在手里：“没打我，宝宝再摸就要负责灭火了。”
奚棠听完，乖乖收回了手，脸藏进被子里，背对着祁默洵撅着小屁股当鸵鸟。
祁默洵无赖地摸了一把，说：“晚了，宝宝自己把裤子脱了。”
奚棠躲着祁默洵说道：“你别耍赖，你刚刚说完我就把手收回来了。”
最后到底是没扭过祁默洵，用手帮着他释放了一次，祁默洵才让奚棠睡觉。
第三十四章 配合治疗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只是祁默洵以为的“相安无事”。
奚棠觉得祁默洵最近怪怪的，这种情况是从前几天的一个晚上，祁默洵晚归开始的。
那天晚上祁默洵没去接自己下班，很晚才回来，洗了澡抱着他躺在床上，在他耳边说，过年带他回家，奚棠兴奋得好晚才睡着。
但是第二天，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两个人刚刚和好那会儿，饭后时间都是他腻在祁默洵的怀里，祁默洵这摸摸那亲亲，走火了就直接在沙发上扒掉他的裤子。但是最近一周，一吃完饭，祁默洵洗了碗就坐在一边低头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看奚棠两眼，然后再低头劈劈啪啪地打字。晚上也不会缠着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偶尔的一次，做的时候也好像不专心似的，剩下的大多数时候，只是老老实实地搂着自己睡觉，奚棠还没睡着，就先听到了祁默洵绵长的呼吸声，气得奚棠一脚把祁默洵踹醒，然后装作自己做梦了的样子，让祁默洵哄他。
一开始奚棠以为祁默洵最近有点累，默默忍了下来。但是时间一长，奚棠便觉察出了不对劲。
周五晚上，忙了一周，终于盼来了双休。
奚棠已经在祁默洵的努力下，吃得比以前多了一些，本来以为会有祁默洵的亲亲奖励，再顺便度过一个美好的周五夜晚。但是吃过晚饭，祁默洵照旧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敲敲点点。奚棠坐在一边，离祁默洵远远的，祁默洵竟也没有主动把他抱过来。
奚棠瘪嘴看着祁默洵，祁默洵全然没有感受到。奚棠想着想着，心里凉了半截，祁默洵，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啊。
越想越觉得委屈，奚棠气鼓鼓地去浴室洗漱完，9点多就进了被窝。
祁默洵在沙发上观察着奚棠的一举一动，看奚棠已经躺在了床上，一看时间，才9点10分，马上打开微信，点开和余音的聊天对话框，打字说道：
——余医生，今天奚棠也睡得好早，这才9点10分就已经准备睡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余音正被梁盛抱着亲，眼看着就要进行下一步了，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一手推着梁盛，一手拿过手机。
梁盛不满地问：“谁啊？”
余音把手机举到梁盛眼前：“患者家属。”
梁盛看到余音备注的“祁默洵”，又看到了聊天内容里提到的“奚棠”，便不好再说什么，自己郁闷地嘟囔道：“医生也得有夜生活啊。”
余音看梁盛的样子有些可爱，凑过去主动亲了梁盛一口，梁盛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余音看了祁默洵发来的微信，无奈地笑了：
——祁先生不用这么紧张，奚棠能睡是好事儿，就怕他睡不着，早睡说明奚棠的身体已经在适应健康的生物钟了
祁默洵接着问：
——他最近感觉心情也不是很好
余音回道：
——你们有空的时候多带他出去散散心，去周边看看风景，也能帮助他排遣负面情绪
祁默洵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他现在体质有点弱
余音回道：
——祁先生可以带奚棠去晨跑，或者游泳，用运动的方式慢慢增强奚棠的体质
祁默洵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那奚棠能适当地进行剧烈运动吗
余音没忍住，笑了出来，回复道：
——奚棠体力如果还是不太好的话，也不要太折腾他，不过如果不太激烈，倒是也不用压抑自己
祁默洵又跟余音发了几句客套话，才拿着手机起身回了卧室。
一进门就看到奚棠拿被子蒙着头，祁默洵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上了床想把奚棠脸上的被子掀开，怕奚棠呼吸不畅，手刚碰上去，就被奚棠躲开了。
祁默洵笑了笑，原来小坏蛋没睡着啊。
手上用了点儿力气，祁默洵唤道：“糖糖。”
奚棠没出声，手上却跟祁默洵较着劲儿。
祁默洵收了点劲儿，又唤了一声：“糖糖。”
奚棠依然没声音，被子蒙在脸上一动不动。
最近奚棠的脾气成直线状蹭蹭往上涨，祁默洵有些欣慰，以前那个娇气的糖糖慢慢回来了。
奚棠不想把被子拿开，祁默洵索性遂了他，直接从被子下面钻了进去，凑到了奚棠面前。
奚棠没料到祁默洵会来这招儿，马上把头伸出了被子转到一边，摆明了就是不想理祁默洵。
祁默洵也跟着钻出被窝，没皮没脸地又凑到奚棠面前：“宝宝，生气了？”
奚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祁默洵笑着把奚棠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里：“怎么了？跟老公说说，老公犯什么错误了？马上跪键盘。”
奚棠紧紧抿着嘴，就是不开口。
祁默洵没再磨叽，低头吻住了奚棠的嘴唇，被奚棠用力推开：“你别碰我。”
祁默洵这次真真一愣，这是真生气了啊。
强行把奚棠转了过来，祁默洵说：“怎么了？生什么气呢？”
奚棠脸蛋儿鼓起来，眼睛看向别处。
祁默洵又吻了上去：“不说为什么生气，就把你亲到消气好不好？”
奚棠气得打了下祁默洵抱着自己的胳膊，挣扎着从祁默洵怀里出来，自己坐在床上，身上还裹着被子，皱着眉头气哼哼地说：“你说吧。”
祁默洵笑着问：“我说什么？”
奚棠心里委屈，又气呼呼的，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有别人的？你实话实说吧。”
祁默洵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今天。”
奚棠一瞪眼睛：“祁默洵，你真牛！”
祁默洵不顾奚棠的挣扎，笑着把奚棠抱进怀里：“宝贝儿，老公刚刚才知道原来我在外面有别人了，你说老公是不是得说是今天？”
奚棠说：“你别狡辩了，不敢承认是不是？”
祁默洵咬着奚棠的耳朵说：“宝宝为什么说老公有别人了？”
奚棠说：“你自己心里知道。”
祁默洵觉得自己没救了，连奚棠发脾气他都觉得可爱得紧。
祁默洵把奚棠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奚棠的眼睛说：“糖糖，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你好好跟老公说说，为什么这么想？”
奚棠低下头不看祁默洵，眼珠左右转：“你，你自己干了什么你最清楚。”
祁默洵说：“嗯，老公没有糖糖清楚，糖糖说。”
奚棠也豁出去了，干脆都把话说明白，也好过莫名其妙被甩。
抬起头迎着祁默洵的目光，奚棠开始了控诉：“这一周，你一吃完饭就坐沙发上看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还时不时看我一眼，生怕被我发现似的，都，都不抱着我了…”说到后面，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祁默洵看着奚棠笑：“还有呢？”
奚棠低下头：“还有啊，还有那个，你晚上也，也，也不跟我…也不碰我，”奚棠越说越不好意思，干脆吼了起来，“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外面有别人了！”
祁默洵听完，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了起来，难怪奚棠最近总是很早就睡觉，平时也兴致不怎么高的样子，原来不是心理问题的前兆。
祁默洵笑笑，奚棠真是停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不由分说把奚棠抱进了怀里，祁默洵一下一下亲奚棠的脸蛋儿：“这样就觉得老公在外面有别人了？”
奚棠一边躲开祁默洵密密麻麻的吻，一边努力抑制住声音的哽咽：“你要是腻了你就说，不用藏着掖着的，谁还…”
话说到一半，奚棠没了声音。
祁默洵低头看奚棠：“谁还怎么？”
奚棠努力把头埋进祁默洵胸膛，祁默洵感觉到了睡衣前襟的一片湿意。
把奚棠从怀里捞出唠，发现奚棠已经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祁默洵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吻掉奚棠的眼泪，一边说：“糖糖不哭，不可能腻，一辈子都不腻，糖糖听老公说，好不好？老公前两天去找了余医生。”
奚棠一下子停住了，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完了，祁默洵知道了他以前是个精神病。
一想到这儿，奚棠哭得更凶了。
祁默洵一边哄着奚棠，一边跟奚棠说明事情的原委：“本来没想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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