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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如汀ABO-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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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个衣服就走。”
这么快。
宋卿饶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的眼珠震动着,手指发麻,嘴上怔怔地答:“哦。”
“我……”他清了清嗓子,“我送你吧,送你。”
侍南简短地回答:“行。”
后来侍南拿好行李,宋卿饶问他:“你已经找好房子了吗?”
“嗯,刚找好。”
这么全的计划。宋卿饶无意识地念想着。
两个人在清晨里一前一后走着。
宋卿饶觉得恍若梦中。
在公交车站牌等待的时候,他有些放空。
直到车来了。
侍南要走了,宋卿饶突然心慌了一下。
他上去握住侍南的手。
侍南也没挣开,只是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眼旁边稀稀疏疏的人,说:“他们都在看你。”
听到这话,像是有刺痛感,宋卿饶猛地缩回了手。
本是阴霾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些,像是一条分水岭一般,公交车朝着光明的地方行去,愈来愈远。
他还是走了。
他看着他走。
……
……
这场戏拍了三遍才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陆烟汀总是控制不住泪水。
郭凯耐心地跟他重复:“这段戏不用给那么大反应,大悲无声,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回过味儿来,最后你拉他那一下,那是你唯一的挣扎,知道吧。”
陆烟汀点着头,拧着自己的鼻子在踱步:“我知道,郭导,你让我自己想想。”
戏过了之后,陆烟汀并没有结束的感觉,他最近抽离情绪的时间耗得越来越久了,他知道自己并不快乐。随着演戏的时间增长,他的初衷已经产生了变化。过去他以为,只要可以演戏,能演戏,他就是快乐的,满足的。
可现在不是了。
敏感是与生俱来的,这样的人
,是没有办法做一件事想一件事的,他们无论做什么,大脑都无法停止思考,所有的情绪波涛汹涌,扰得人没有一刻清净。
丧或许是这类人的本质。
那天刷了大夜,郭凯在拍完游景阳单独的戏份之后,和陆烟汀聊了几句。
“明天拍退房,后天过一下三十九页。”
听到郭凯这么说,陆烟汀把剧本翻到了那页。
内容是简单的,宋卿饶怀疑侍南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才离开他。
郭凯的白手套这几日已经磨耗得指头处都透了,只靠几根稀疏的线绷着没有裂口,他从耳后摸出烟来点上:“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您想怎么拍,”陆烟汀坦诚地说,“这个剧情我是觉得俗了点,貌似谈情说爱都会有这样的桥段。”
“我没打算翻出新花样来。”郭凯摆摆手,咳嗽几声,吐出烟圈来,“不过他们别的醋吃的没有这个心酸,这个是真的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你知道最特别的是什么吗?”
陆烟汀想了想,说:“他对于两性话题很敏感,所以他猜侍南和女人有关系,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这是最绝望的想法。”
“嗯,”郭凯认可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能猜到的,你最近越来越在状态了。”
郭凯在夸他。
这是陆烟汀这一天仅有的那么一点快乐,他没有让自己笑得太开,只是浅浅抿着嘴笑了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话,就看见郭凯站了起来,指了指他:“回去好好想想,争取后天一条过,我去上个茅厕。”
他是个大忙人,刚起身,就围上来几个人,一伙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各种东西,陆烟汀发现自己是羡慕这样忙碌的人的,他端详了会儿,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施尖鸿……
陆烟汀的手划过剧本,这样的戏,他很难不想到施尖鸿。
算了,这是两回事,不能总借助外力来入戏。陆烟汀在剧本上扣了几下手指,他已经决定了,就是这部戏演砸了,他都不能让他和曲如屏的关系受到影响。
他必须要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
小赵和陆烟汀来到了东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陆烟汀看出来小赵累了,就对她说:“下次刷大夜你先走吧。”
“这不行的。”小赵揉揉眼睛,笑着说,“马上就过年了,大年三十你们是不是都得拍戏呀?”
“可能吧。”陆烟汀不甚在意地说,他看向空荡荡的天空,“都要过年了,也不下雪。”
小赵还没来得及和他感叹,就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她说了几句,把兜里陆烟汀的手机交给他,嘱咐道:“有点事儿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们啊,马上就过来。”
她离开时很不放心,看到了陆烟汀身后不远处几个工作人员,这才走了。
陆烟汀拿到手机,有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还和小赵抢手机呢。
是有好久没有看手机了,最近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晚上回去看会儿剧本就睡着了。早上在过来的路上也在睡觉。
陆烟汀打开微博,点开热搜榜。
他是活得专注,躲在戏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天翻地覆了。
第八十七章 双向晦暗
自打施尖鸿进组后,郭凯这部电影的热度就没下来过。
热度大爆是在前两天,媒体拍到了曲如屏的车在片场附近出入,于是国民c再度复合的话题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
娱乐小萌主:国民c再度复合近日,曲如屏的车被拍到经常出入施尖鸿拍戏现场,果然国民意难忘这部超长的电视剧还在连载,大家也在等待着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吗?
评论区:
一朵朵飞来飞去的花:这部剧还没完结么……
12345上山打老虎:求求他们俩快点结婚吧!
宝贝乖乖睡:不就是比谁活得久吗?看咱们谁先等到结局'狗头'
尖鸿哥哥的小棉袄:关注作品,远离私生活施尖鸿 昨天的昨天,施尖鸿 xxx代言人。
昨天的昨天破三十亿了吗:刚刚热评那个曲如屏的粉丝你死'马'了吗?'呲牙''呲牙'
曲如屏未曝光女朋友:'呲牙''呲牙'楼上你也是,你笑你'马'呢?大家去这位首页看看,又见倒贴论,你家多少奖杯我家多少奖杯,谁倒贴谁?抱走我们曲哥哥不约了谢谢。
……
热搜稍微在下面的还有一条:施尖鸿 医院。
xx娱乐:近日,施尖鸿被拍到出入xx市西街著名的人民医院,疑似再度因为身体原因而受到困扰。据知情人士透露,施尖鸿是因为曲如屏而旧病发作,近几日曲如屏被拍到屡次去《四季梦》的片场探班,两人疑似再度和好'图片''图片''图片'。
评论区:
亲爱的杰妮芙小姐:大家可以去国民超话看看,在去年就有传出施尖鸿病重的消息,说是施尖鸿腺体有很严重的病,已经全部坏死并且做了移植手术,完全丧失了生育能力,为了不拖累将家庭看得很重的曲如屏,瞒着他忍痛提了分手。本来我是不相信这样古早狗血的剧情的,但是国民粉真的分析的有理有据,我截了图大家看看。评论配图
掏出来比你大:热评第一愣是把路人都看哭了。
沙雕网友111:太扯了吧,你们都活在梦里呢??
郁舒的甜心小宝贝:国民出什么狗血剧情我都信。
有腿毛怎么了:别的不说,曲如屏是真的在一个什么节目里说过他把家庭看得很重,以后是一定要结婚生子的。可是施尖鸿就老是表示他不打算结婚,现在这么一想,真的好心酸啊。
……
……
施尖鸿的脸色是差的,即使化了妆,陆烟汀也看得出来。
化妆师还在努力挽救,施尖鸿神色淡淡的,拿着剧本和陆烟汀对台词。
“小宋,”施尖鸿语气轻松,带着些对客人的客套感,“合约还没有到期呢,你要是提前退了房,后面几个月的钱我是没法儿退给你的。”
宋卿饶此时是心灰意冷的,陆烟汀化了很憔悴的妆:“怎么都行,你看着办吧。”
施尖鸿看向他,关切地问:“你这么着急走,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算是吧,”陆烟汀设计了些小动作,他握着水杯,手指泛白,“家里出了点事,着急走一趟,以后应该不在这个城市了。”
“这样啊。”施尖鸿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大扇子扇了扇风,“那小侍呢,他也不住了吗?”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陆烟汀知道自己有些不在状态,他压住心绪,按着剧本说:“他早就走了。”
这段郭凯所添加的剧情里,施尖鸿扮演的角色是猜出了宋卿饶和侍南
的关系,所以话里有话。他觉得宋卿饶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出于某种心情,他说出如下的内容:
“走了?”
为了增加氛围,桌子上有个吱吱呀呀的老式电风扇在吹。
陆烟汀直觉那电风扇吹得施尖鸿很不舒服,他看见施尖鸿身上出汗了,风越吹,他汗越多,应该是冷汗。
可施尖鸿神色如常,话语像是平常的聊天,眼睛却锐利宛若剑刃:“我有次在楼下遇到小侍,见他正在扔一包旧了的东西,我多看了几眼,都是还可以用的,就说他这样浪费,但你猜猜,他跟我说什么。”
陆烟汀并不能很快地接上话:“说什么?”
“他说,他不喜欢旧的东西,用久了就会清理掉,小时候他的玩具用的时间超过半年他就不再碰了,就是他妈妈不给他买新玩具,他也不会再碰它们。”
台词早已熟记在心,陆烟汀是脱口而出的:“你想说什么。”
“我不觉得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就是没有新的,他都不会再凑合用旧的。”施尖鸿一字一句道,“但我可以说,他是个不恋旧的人。”
陆烟汀像是浮在半空中,表情全是出于本能。
周围的工作人员的神情都很古怪。
“老傅就是这么个人,以前是个小固执,老了是个老固执。”并没有到正式拍戏,施尖鸿只是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和这种人你是讲不了情面的,硬拉回来也不是回事儿,最后就是相看两厌,谁看谁都烦。”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不会再去找他了。”施尖鸿对陆烟汀说,“这辈子当时就这么收场的话,他心里或许还会有我,不用耗过柴米油盐那样琐碎的生活,也就不会混成现在这样。对这种不恋旧的人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及时止损,这样他心里还能有你一寸地方。”
这句,是他对同性恋的劝告:
“我们本来就不容易,别把永远看得太重要了。”
他说完这句,嗓子就哑了,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这显然是剧本外的动作,这时郭凯终于插了句嘴:“你们俩在这儿演啥呢?”
“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没一个人是在状态的。”郭凯把电风扇关了,对施尖鸿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好利索,全是冷汗。”
施尖鸿把烟吐了,剧烈咳嗽起来,陆烟汀下意识想去拍拍他,只是无从下手。施尖鸿起初还将就着说了几句话,后面越咳越厉害,他用手捂着嘴站起来要走,有个工作人员叫道:“呀,咳血了!”
陆烟汀愣了下,飞速去找卫生纸。
场面顿时乱了。
施尖鸿眉毛皱起来,接过助理的卫生纸抹了抹,对着那个工作人员语气极度冷漠道:“嗓门不小。”
郭凯和施尖鸿匆匆朝外面走去,副导演维持着场面,陆烟汀在原地站了会儿,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这天草草收尾,施尖鸿后面直接上车走人了。刘钊月亲自来接他,火急火燎地在车上跟他讲话:“我说什么来着,你就不该勉强自己,还嫌网上不够热闹吗?”
施尖鸿嗤之以鼻:“不治之症?”
“你也知道啊?”刘钊月重重拍了下方向盘,“这下好了,我看你还敢拖?再拖下去回头非晕倒在片场不可,救护车拉着你走,威风不威风?”
施尖鸿冷笑几声:“嗓子发炎都有人咳血,这些人是没生过病吗?”
刘钊月叹着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拿你生病的事做文章,他们就喜欢夸大事实,又不是天天在你身边的,可不就以为咳血是要了命的新闻。”
施尖鸿憎恶道:“人生得多无趣才会整天臆
想别人,一群迫害妄想症。”
“我看你是和自己过不去,别的不说,这次能老实点了吧,咱先把手术做了,那边大不了赔点钱,怎么样?也不能算完全对不住郭凯,还给他电影免费宣传了这么久,有你这个热度,他这电影我看不火都难。”
“随便吧,”施尖鸿兴致不高,“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
“你以前任性我都随你,这次还是听我的吧。”刘钊月意有所指,“这回要见的人也见过了,可以好好听话了吧?你小时候就不喜欢去医院,大了还没改过来这个毛病,施尖鸿小朋友。”
施尖鸿一阵恶寒:“别这么恶心。”
到了最后,他也妥协了,万分不情愿道:“早做早超生,来个痛快也好。”
刘钊月可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语调上扬道:“那我就联系吴医生了啊?”
施尖鸿:“你挺高兴?”
刘钊月:“是啊哈哈哈你小时候发高烧,我和俩助理连哄带骗才把你弄到医院,结果你在医院鬼哭狼嚎闹了一宿,我骗你有记者来了,你立马就安静了,护士都说没见过你这么会演戏的小孩儿哈哈哈哈哈。”
施尖鸿:“滚!”
……
……
曲如屏在驾驶座上关上车门,跟陆烟汀提议:“难得收班早,要不去吃一顿?”
陆烟汀是没有什么兴致的,他不想表现出来,轻轻地问:“去哪里呀?”
曲如屏一时没想起来饭店的名字,便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我找找。”
陆烟汀眼神复杂地看了曲如屏一眼,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咳出来。他胸口烦闷,朝外看去。
透过车窗,远远地,陆烟汀看见游景阳在远处模糊的背影。
是太入戏的缘故,他最近只要见了游景阳,心脏就会传来酸涩又深刻的痛楚。一时间,他实在移不开眼睛,直到眼眶都酸红了,才堪堪拉回神来。
他这时才想起什么,仓促地扭过头,就发现曲如屏正在纹丝不动地盯着他看。
第八十八章 缱绻夜话
“我觉得你开得有点快。”
陆烟汀抠着安全带,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
他们的车行驶在山下临海的公路上,天色渐晚,远方的暮色残卷着烟云。从这里回市区是绕了很远的路的,前后基本上没有什么车,这本该是一段充满安全感的路途。
车速其实不快,只是陆烟汀的心跳得很厉害,他知道气氛是不对的,曲如屏也不该是这种他没见过的样子,他已经胡思乱想了大半路了。曲如屏始终一言不发,陆烟汀偶尔会偷偷瞥向他,曲如屏不笑的样子是不够温和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冷漠,他过去却没有机会发现。
车速慢了些,曲如屏还是没有说话。
陆烟汀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没话找话:“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
“雪”这个字他咬得很轻,空气中好像有薄薄的一层膜,声音要是大了就会捅破什么,这让陆烟汀下意识控制着自己的嗓音。
曲如屏这时才说了自开车以来的第一句话,他在叫他:“陆烟汀。”
他们认识这么久,曲如屏从没有直呼过他的全名。陆烟汀眼睛一热,仓促地看向窗外。
曲如屏是没有情绪的,他的五官在暮色里显得虚幻,声音像垂在天边的苍苍老树,沉郁而清寒:“戏和现实,你分得清楚吗?”
在他问完这句话之后,陆烟汀总觉得眼前的夕阳瞬间黯淡了下去,寒峭的冬夜压着天边最后几缕烟迹直逼过来,冰海冻浪翻滚而至,轰然滚落的浪滴让陆烟汀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知道他是要哄他高兴的,他不想认为他们这是在吵架。
于是陆烟汀张了张嘴,艰难地说:“戏是假的。”
——“综艺也是假的。”
陆烟汀骤然看向曲如屏,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是真的,我对你也是真的!”
他的嗓子都哑了,耳边像是有琐琐屑屑的虫鸣声。千千万万的景色自曲如屏那侧的窗外闪过,最终汇成迷幻的色彩逝去,曲如屏的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像随时会随着它们抽离。
陆烟汀颓然地垂下手,呆呆地说:“他和你怎么能比呢?我不会因为这部戏就喜欢他……”
“就像当初喜欢我那样。”
曲如屏的补充有一种属于死亡的安宁。
陆烟汀眼眶红了,他急切地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你……”
他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吵架。
曲如屏太平静了,没有人吵架会这么平静。他好像早已洞察到未来的走向,他掌控着陆烟汀的所有情绪。
陆烟汀委屈到有些绝望,他忽然发现自己或许从来都不了解曲如屏。
“你不相信我。”
这话是幼稚极了,没有逻辑,也没有反击力,陆烟汀在座位上痛苦地缩成一团。
可这次曲如屏并不心疼他了,他说的话是似浓非淡的夜雾,月光从中经过,给人温柔缠绵的痛觉:“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那你呢?”陆烟汀失去理智般地快速反问他,“为什么忽然说要来接我?前几天不是还很忙吗,为什么又有时间了,就这两天?”
这不是公平的对峙,曲如屏始终保持着清醒:“你想说什么?”
陆烟汀那时还残留一丝理智,他命令自己停顿些时间再说话。
“他咳血了。”
陆烟汀微带寒意地说道,“收班早是因为他咳血了,人直接走了,可能是去医院了。”
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曲如屏反应平平,不予回话。
他今天做什么都好像是故意的
。
陆烟汀快要受不了了,他发现他不认识曲如屏了,这感觉太类似于最近演戏给他带来的无力感,他在爱的牢笼里歇斯底里,而曲如屏就在外面静静看着他,不会伤害他,也不会抱他。
“你很难过,对吧,你很心疼他。”陆烟汀近乎偏执地说着,他好像疯了,语无伦次又咄咄逼人,“你想他,关心他,你还是很在意他,来接我也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这几天进组了,你为了能看见他才来,是不是这样?”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不清醒的,他意识得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么没有气度和信仰,可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他知道曲如屏不开心,他也不开心,他一直都不开心。
他呼吸不顺,激烈地咳嗽着,强迫自己憋住嗓子问他:“他是什么病你知道吗?说不定他根本就没和你说实话,看他那个样子那么严重,你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是为什么跟你分手?他……”
陆烟汀身体向前一倒。
车停得毫无征兆,曲如屏向后抵到座椅上,微微思量,又将车开到了路边。
陆烟汀茫然地看着他,这一停顿,让他霎时忘了要说什么。
“他的病,我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曲如屏声音发寒,他鲜少用这种口吻对陆烟汀讲话:“你们根本搞错了重点,我和他要是不会分开,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不管……”
“这不可能的。”这话一出,闸门便彻底崩断了,陆烟汀的声音染上了浓厚的鼻音,“你们那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你又那么爱他,为他什么都做了。现在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吗?就是你们分开了,那么爱过的人怎么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们……”陆烟汀的嘴角撇了下去,哽着问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瞬间会想到他?”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苛刻和较真了,见曲如屏微微蹙着眉要说些什么,陆烟汀又把头偏开了,他抹着脸胡乱地说道:“算了,你不用回答我。”
话落,是静谧的。
原来他们在的环境是这样安静。
陆烟汀听到的全部声音,如鼓的心跳,竭力的呼吸,都是细微到离不开本体的声响。
他的灵魂失重了,沉甸甸地,在看着无理取闹、口不择言的自己,曲如屏说了什么,只是他听不见,他捂着自己的耳朵,蜷缩在车座上,死死贴着冰冷的车窗,发出崩溃的声音哀求他:“我们走吧,我们不说了……”
曲如屏碰他,他就很激烈地挣脱掉,到了后面,他在哭,摇着头语无伦次地说:“我要回去,我们回去,你就当这些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他后悔了。
他不该接那部电影,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们不是已经说开了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狭隘多疑的人,注定会偏执到无法拥有任何美好。
曲如屏沉静地给他抹眼泪。
他说:“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于是他不管他了,沉着脸放下手刹,抬离合。
车再次开起来了,陆烟汀木讷地贴着车窗,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呼吸嵌在窗里,结成了冰。此时夜色落幕,黑暗笼罩在他们上空,天空中乌云密布,“不会好了,”他这么想。
陆烟汀无意识地发抖。
再也不会好了。
到了家,陆烟汀失魂落魄地跟着曲如屏进了门,他走路都有些摇晃,浑浑噩噩地瘫坐到了沙发上。
曲如屏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显得疏远而冰凉。
陆烟汀哆嗦地发出要
哭出来的声音:“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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