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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人不自恋枉少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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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他妈醒酒。
作者有话要说：
叶俊晗浮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悲怆：“你尽管说！我承受得住！”
陆绍晖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第9章 英俊的第九天
虽然陆绍晖也想过要不要再去片场看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仅仅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不过一忙起来很快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那天清醒时说的“我尽量”真正成为了一句敷衍的话。
陆绍晖刚接手公司，再加上之前没接触过娱乐这一方面，许多业务都还不熟悉。他得忙着和形形□□的人应酬，桌面上等着他审批决断的文件总是一堆接一堆，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他真心想去看那人拍戏，也只能在肖秘书汇报近况偶尔提及时稍加留意。
“网剧《异世》拍摄进展良好，谢导说演员状态都不错，可能会比预计时间提前杀青。”
“《异世》剧组出了点问题，星辉娱乐派来的那个女二和化妆师意见不合起冲突，谢导在片场发火，耽误了半天左右的进度。”
“《异世》在网络上的反响还是不错的，官博上传了不少拍摄花絮，公关部的宣传也比较到位，从网友现在的反应来看情况良好。”
“《异世》……”
陆绍晖面前摊着一叠等待签字的文件，他的视线落在上面，一副心无旁贷的样子，实际上正竖着耳朵仔细听，似乎是想捕捉到某人的消息。不过耿直如肖秘书怎么会知道陆总心里在想什么，公事公办地汇报完剧组情况后就抱着文件夹站到一边，等待下一步的吩咐。
陆绍晖收回心思，迅速浏览完眼前的一摞文件，然后大笔一挥刷刷在最后签上字。肖秘看桌面上摆着的咖啡都凉透了，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地去茶水间换了杯热的回来。
“辛苦你了。”陆绍晖瘫着张脸点点头，将刚批完的文件整理好装进纸袋里，递给肖秘书，“这些送到策划部去，还有，财务部上个月的报表还没送上来，你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陆总。”肖秘书微微颔首，抱着文件带上门出去了。陆绍晖又翻了几页纸，然后有些烦躁地放下笔，几不可闻地长舒出一口气，往后仰靠在办公椅上，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咖啡，肩膀跟着放松下来。
咖啡醇厚的气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混合着浓郁的糖味和奶香，消去了不少本身的苦涩。陆绍晖从早上开始就不停地批文件没断过，这会儿终于得了个空档缓缓。他又吹着气喝了一口，抬手揉揉被蒸汽熏热的眼睛，然后一脸放空地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看。
啊……好累。陆绍晖看了一上午文件，现在满脑子都是密密麻麻的方块字，不得不再喝口咖啡冷静一下。没办法，虽然可能大概八成看起来让人想象不能，然而他就是喜欢各种少女心爆棚的甜食，哪怕喝咖啡也一定要加足量的糖。人生都这么艰苦了，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些甜甜的东西呢？陆总瘫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如是想。
所以让我喝秘制苦瓜茶的丑恶行径简直不可原谅！陆绍晖不由得又回忆起了被冰冷的苦味支配的恐惧，那种借由低温麻痹神经趁虚而入的诡计、那种在味蕾上炸裂充斥了整个口腔让人无所遁形的极致的苦涩……根本就是一辈子的噩梦！
向来波澜不惊的陆总在回忆起这段细节时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顺便搓了搓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
太恶劣了这人！
陆绍晖一边在心里怨念地画圈圈，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将一整杯甜得跟奶茶差不多的咖啡喝完了。他起身到茶水间洗杯子，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毕竟老中医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格外注重颈椎健康。
茶水间很安静，陆绍晖将杯子里的每一点咖啡渍都抠洗干净，倒扣到消毒柜里去。他抬手嗅了嗅，虽然很喜欢甜腻腻的咖啡，但并不代表喜欢手上也沾满了甜腻腻的味道。陆绍晖又用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洗了两遍手，才擦干了慢慢踱回办公室。
今天的文件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陆绍晖看了看表，中午十二点。虽然因为好好吃了顿营养均衡的早餐所以现在还一点都不饿，不过陆总表示根据中医养生之道，一日三餐那必须按时按量解决，工作反正只剩个收尾了，可以先缓缓，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于是陆绍晖心安理得地将没看完的文件放到一边，收拾好东西到食堂去。
公司待遇还是不错的，起码从伙食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这时候正是大伙儿休息吃饭的时间，食堂里挤了不少人，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声。
陆绍晖从来没什么架子，端着个托盘自己站到队伍最后面去。上次开过会之后公司里的人基本都已经认识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了，这时候前面有个小明星转过头来，看见陆绍晖似乎是吃了一惊，慌慌张张地想退出去让领导先来。陆绍晖抬手制止了他，淡淡地说了句“不用”，继续耐心地挺直了身板等队伍慢慢往前挪。
小明星紧张得都有点哆嗦了：我我我后面可是跟着总裁大人啊好紧张！
陆绍晖跟着人潮往前走，终于轮到他的位子了。食堂毕竟是大锅菜，再怎么清淡油水还是有点多，陆绍晖的视线在一排排盘子上扫了一遍，最后只点了凉拌海带丝和豆皮炒肉片，简直能淡出鸟来。他刷过卡，端着托盘往后看，紧接着一眼相中了角落里那张看起来很是清静的空桌子，抬脚往那边走。
就在陆绍晖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前一秒，一个人率先一步迈过去，背对着他将托盘放在被选中的那张桌子上。陆绍晖一愣，本来想要不拼个桌也没什么，结果刚想接近就被某个熟悉到不行的味道给熏了回来，继而青着一张脸原地站住了，果断掉头去寻找新的目标。
那人应该是正准备坐下，结果一侧身就看见即将离开的陆绍晖。叶俊晗看看自己老大落寞而萧瑟的背影，又看看餐盘俩黄黄绿绿的韭菜炒鸡蛋，顿时眼疾手快地端起托盘藏到了身后，同时出声喊道：“老大！”
这一嗓子喊得有些豪迈，就是俗称的大嗓门儿。周围各种猎奇的目光纷纷往这边投来，陆绍晖就是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冷冷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嗯。”
叶俊晗自己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然后殷勤地将位子让出来：“老大，你坐这儿，我另外找个地儿去。”
陆绍晖站得笔直笔直的，盯着他没说话，鼻翼抽动了两下，像是在嗅着什么。
叶俊晗都不带喘气的瞬间就把自己买了，急吼吼解释，一脸的欲盖弥彰：“老大我没有点韭菜真的！”
陆绍晖：“……”呵呵，我从刚才开始就已经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韭菜味儿了。
“呃……”叶俊晗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脚底不动声色地往后滑去，竟然是用的鬼步。陆绍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脸上顿时露出一个非常难以言喻的表情。叶俊晗还在端着盘子后退，看向陆绍晖的视线顿时变得慈爱又神情，“老大你坐，我走就是了，一定要好好吃饭。”
陆绍晖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妈的，这种突变的画风是怎么回事。
叶俊晗一秒入戏，完全没听见身后一大波人熙熙攘攘地走过。就在他即将撞向一个端着一满碗汤的人时，陆绍晖突然低喝道：“站住。”
叶俊晗顿时就跟按暂停键似的一动不动了。
不知道刚躲过一场惨剧的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陆绍晖禁闭着嘴，这才发现目前的状况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桌子，又看了一眼从被叫住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高难度造型的叶英俊同学，终于还是妥协地走过去坐下，然后冷冷地朝对面的位子扬了扬下巴：“坐那。”
叶俊晗愣了一下，紧接着抬头望天，一副相当欠虐的表情：“老大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所以记忆力不太好？我似乎听见有人跟我说你见不得韭菜，闻见味道也不行。失忆这毛病可大可小啊千万要重视，如果你……”
陆绍晖忍无可忍地加重了语气：“坐。”
叶俊晗迅速闭嘴坐下。
陆绍晖不再开口，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食堂里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吃饭。叶俊晗偷眼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顿时欢快地吃起了韭菜。
陆绍晖默默摒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叶俊晗端着托盘在食堂的过道里后退，脚下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老大，这样的我是不是英俊潇洒而又帅气？”
陆绍晖对他投以关爱智障的眼神＋性冷淡的凝视：“闭嘴，坐。”
第10章 英俊的第十天
终于吃完的时候陆绍晖整个人都要窒息了，毕竟一边吞咽一边艰难地屏息换气屏息换气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叶俊晗倒是一副相当满足的样子，不但没有流露出任何愧疚之情甚至还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感觉自己一定是吃了假饭的陆绍晖顿时很想打人。
“老大，来来来我帮你端吧。”叶俊晗一脸殷勤地试图接过陆绍晖的盘子，然而被后者手一错避开了。陆绍晖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他现在只想快点放好盘子去多洗几遍手，毕竟对一个嗅觉满分的洁癖症患者来说到处充斥着油腻的空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叶俊晗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也没在意，耸耸肩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走出食堂的时候正碰见莫芸和徐晨峰迎面走来，叶俊晗第一反应是回头找隐蔽地点想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莫芸踩着恨天高噔噔噔冲过来，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狠削了一下：“叶英俊！你又跑哪儿去了你？”
叶俊晗夸张地皱起脸，露出个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表情：“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认为你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莫芸看起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刚拍完就看不见影儿了，谢导还和我商量着晚上要办杀青宴呢，结果你这主角先不见了，像什么话？”
“哦，反正也没我什么事了，就先回来了呗。”叶俊晗耿直地说道，顺便补充了一个听起来十分有道理的理由，“而且我想念公司食堂里亲切的味道了。”特别是韭菜炒蛋。
叶俊晗表示有个如此较真的助理真是不好玩。本来想着去剧组就没人管了吧，反正自家老大也不来，爱吃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结果莫芸以“万一陆总哪天心血来潮来了呢”为由，死盯着杜绝他的盒饭里所有出现韭菜的可能，甚至连他悄悄托人做手脚都被识破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莫芸被这番有理有据的抢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是。”徐晨峰从后面走上来，顺手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背后朝叶俊晗心照不宣地挤了挤眼睛，然后笑着和陆绍晖打招呼，“陆总，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嗯。”陆绍晖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看了叶俊晗一眼，从目前的对话来看这人显然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虽然陆绍晖不信费尽周章就为了吃顿韭菜炒蛋，不过多管闲事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他将托盘从小窗里递给厨房的阿姨，准备回办公室去把剩下的文件批完。
“老大！等一下。”陆绍晖刚要离开就被喊住了，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着叶俊晗满眼都是“你还想干嘛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样三番五次打扰我是会被neng死的我跟你讲”。
叶俊晗却对他犀利的目光浑然不觉。陆绍晖见那人突然就笑了，将四分骄傲三分紧张三分羞赧演绎得淋漓尽致，再加上状似不安的绞手动作，看起来跟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老大，我演男一的这剧下周六上映，你要有空记得去看看呗。”
陆绍晖顿时就被自己的脑补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当他对上叶俊晗那双充满了期待的亮亮的眼睛，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句不置可否的“嗯”。
叶俊晗被组织拖走了，陆绍晖面无表情地往外撤离，一边在心里各种揣测。难道他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特地和我说这事儿的？只是时间没把握好不小心被助理和经纪人抓包了？不过话说回来不至于吧，这消息我肯定是知道的，如果真想提醒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难道不会更快？等等，他好像没我的号码，一个号码而已也不难搞到吧？既然如此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他有亲口情怀？
陆绍晖自己在那儿乌七八糟地脑补，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某人那极度欠收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分贝刚好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内：“哈哈哈哈小李啊，好久不见你又更成熟了。我那剧，对对就是我演男主的那个，下周六上映你记得来捧捧场啊。什么？你看过我剧照了？哎没有没有，也就一般帅啦，毕竟是整个剧组的颜值担当嘛哈哈哈哈……”
“……”陆绍晖的手在衣袖底下攥成了拳头。
紧接着传来的是莫芸的声音：“叶英俊你给我闭嘴！给你跟杆子还上天了是吧？要不要脸你？”徐晨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在打圆场，结果莫芸听起来更崩溃了：“都怪你！我看他不见了就催着去找，你偏说不急。哦你知道他要走？你知道他要走你不拦着他！明知道他是个人来疯还放他出去丢人现眼，你什么居心你？！”
知道真相的陆总默默黑透了一张脸：在这儿自作多情的我一定是脑子里进韭菜了。
之后陆绍晖又过上了被韭菜缠身的日子。《异世》正式杀青了，后续的剪辑工作还在紧张进行中，不过没这些演员什么事儿了，叶俊晗回来后大部分时间就呆在公司。徐晨峰给他接了几个广告，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其他拍摄安排，剩余时间就继续平时的各项基础课。叶俊晗基本上每天都会跑到食堂来吃饭，而且餐餐必点韭菜，更巧的是居然都能掐着点儿遇上陆绍晖。
陆绍晖点了粉蒸肉和清炒土豆丝，端着托盘先在食堂里四面环视了一圈，以确认会不会碰上不想碰上的人。目前情况安全，警报解除。陆绍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刚走到一个最偏僻的角落里坐下，眼前的桌面突然摆上了一个托盘，紧接着一张灿烂到晃眼的笑脸出现了：“老大，这么巧！又碰上了！”
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巧谢谢。陆绍晖皱了皱眉，看起来毫无波澜的脸皮底下已经是生无可恋：怎么到哪儿都能被他逮到？
叶俊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得到回应也毫不在意，一边掰开一次性木筷一边兴高采烈地问陆绍晖：“老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哦，今天是韭菜炒香干。陆绍晖闻着空气中源源不断飘过来的气味，居然冷淡地这么想着，浑然未觉自己对这个味道并没有多少抵触，已经进入了即将被同化的危险状态。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口气，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今天是我正式成为男主的倒计时第三天！”叶俊晗突然兴奋地宣布，然后将酱汁都浇到米饭上去，一边不断地叨叨逼叨叨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这就是事实，纵观又横观整个剧组，竟然没有一个人的颜值能比得上我的百分之七十。老大你是不是很期待？别急别急，大后天就能在看见帅气的我了，如果你实在等不及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近距离接触一下真人吧，这里光线不太好，效果可能会有点失真……”
陆绍晖铁青着脸放下了筷子：这饭没法儿吃了！上次就不该叫他坐下，当我死的还怎么着？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叶俊晗嚼着韭菜，无辜地朝突然站起来的自家老大眨了眨眼，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陆绍晖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别跟个智障一般见识，然而实在是没了胃口，端着盘子起身就想故伎重演，送回到打菜的师傅那儿去。
叶俊晗将嘴里的韭菜咽下去，伸手拦住了陆绍晖：“老大你又要还给师傅了？”
陆绍晖冷冷地俯视着他：呦，这都被你发现了？
“既然你不爱吃，那不如给我吧。”叶俊晗搓搓手朝他露出个笑来，脸上的表情羞涩又憨厚，“我不挑食，真的。而且我还在长身体，这点儿不算什么。”
陆绍晖：“……”去你的长身体！一大老爷们儿跟人家在那扮嫩嫌不嫌臊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叶俊晗羞涩地扭衣角：“老大，我还在长身体呢。”
陆绍晖跟没听见似的，专心翻看着手里的植物鉴赏大全。
——韭菜，别名壮阳草，具有补肾等功效，在中医里又称洗肠草。
陆绍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叶俊晗顿时觉得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有些凉。
第11章 英俊的第十一天
虽然表面上一副“你说的我都不感兴趣呵呵我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看那种无脑又无聊的网剧”，然而事实证明日常洗脑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具体就体现在陆总的实际行动上。
每天这么鸡飞蛋打地闹着，周六很快就到了。中午两人又坐一张桌子上吃饭——其实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绍晖面无表情地想，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对韭菜的味道基本不会产生排斥反应了，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习惯还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叶俊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强行帮助挑食的陆总克服了心理障碍，他咬了一口煎得两面焦黄的韭菜盒子，一边不知道第几次地提醒道：“老大，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知道啊，今天不是我们好棒棒的比接力棒还棒的叶英俊同学成为主角一炮而红即将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喜日子吗。陆绍晖在心里叽叽咕咕将叶俊晗重复过无数次的台词念了一遍，表面上倒是一副“呵呵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瞅都懒得瞅你”的性冷淡模样，矜持地吃了一筷子清炒西兰花。
叶俊晗偷眼瞄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总裁大人，又瞄了一下，完全看不出他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下到底在想什么。既然捉摸不透，那还是再提醒一遍比较保险吧？叶俊晗这么想着，状似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老大你忘了？这样，我给你个小提示，其实今天是……”
“咳。”陆绍晖突然咳了一声，伸手指指叶俊晗的袖子。叶俊晗不明所以地抬起胳膊检查了一下，看不出哪里不对，只得疑惑地扬了扬眉毛：“怎么？”
“袖口，沾到油了。”陆绍晖沉着嗓子说，趁叶俊晗手忙脚乱地扯纸巾擦的时候站起身，毫不迟疑地转头就走。叶俊晗一看急了，也顾不上再端着，在他身后口不择言道 ：“老大你别躲在那儿不出声我知道你记得！首秀，首秀！今天！”
陆绍晖跟没听见似的，保持着一分钟九十步的速度稳稳当当往前走，只是在听见身后那人各种自燃的时候忍不住稍微往上勾了勾嘴角，下一秒就不见了，好像他的内心真的毫无波澜一样。
……结果还不是准时坐电脑前准备迎接某人的首秀了？口嫌体正直的陆总今天难得地准时下班，回家自己下了点蔬菜面，吃完就对着笔记本开文档修修改改，看起来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不过陆总表示他也不知道眼睛为什么总往右下角的时间那儿瞟。
简直有毒。
《异世》正式开播是晚上七点，正好也是新闻联播开始的时间。陆绍晖在支持自家艺人全面发展和提高自身道德素质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抛弃了每天雷打不动关心国家大事的惯例，踩着点儿挤进《异世》的首播网站里去。
新闻联播少看一天也不会怎样，大不了明天看看网页补回来。陆绍晖这么想着，强行无视心里那个嚷嚷着“难道不看这种无脑又无聊的网剧就会怎样吗”的声音，倒了杯水拉开椅子坐下，盯着屏幕上转啊转的缓冲进度条。
老中医养生说建议饭后半小时喝水，不多不少只能200毫升，并且要小口小口地喝。陆绍晖捧着个玻璃杯小口小口啜着，挺胸抬头坐在硬梆梆的小板凳上，一边观看网络电视节目一边暗中练习收腹运动，以防还没成为中年人就有了中年人的身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看着玩玩，至于原因，只是怕明天那个烦人的混小子问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又被念叨而已，根本就不是因为也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好奇。口嫌体正直的陆总如是想。
随伴随着一阵利器划破空气的呼啸声，陆绍晖眼前出现了一道横贯整个屏幕的白光，然后画面由暗转亮，如梦如幻的异世大陆渐渐清晰起来。无垠的土地和远方的山脉连成一片，所见之景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鸟雀啼叫着从天上掠过，很快隐入层层叠叠的密林之中。
嘿，这特效不错嘛，跟好x坞大片似的。陆绍晖满意地捧着杯子，顺便在心里赞美了一下帅气多金的自己：要不是老板有钱哪儿能搞出这么金闪闪的加特技呢科科。
叶英俊瞬间猛扑抱大腿：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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