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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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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镇诸侯,围将上来;金吒急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先将窦荣遁住。不知老将军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四回 文焕怒斩殷破败
兵马临城却讲和,诸侯岂肯罢干戈;成汤德业八荒尽,周武仁风四海歌。大厦将倾谁可负,溃痈已破孰能何;荒淫到底成何事,尽付东流入海波。
话说金吒祭起遁龙桩,将窦荣遁住,早被姜文焕一刀,挥为两段。可怜守关二十年,身经数百战,善守关防,不曾失利,今日被金吒智取杀身。正是:
争名树叶随流水,为国孤忠若浪萍。
话说姜文焕斩了窦荣,三军呐喊;只见木吒在关上,见东伯侯率领诸将鉴战声势大振,在城敌楼上,暗暗祭起吴钩剑去,此剑升於空中。木吒暗曰:“请宝贝转身!”那剑在空中如风轮一般,连转三转,可怜彻地夫人,一命呜呼。正是:
油头粉面成虚话,广智多谋一旦休。
话说木吒暗祭剑斩了彻地夫人,在关上大呼曰:“吾是木吒在此。奉姜元帅将令,来取此关!今主将皆已伏诛,降者免死,逆者无生!”众皆拜伏於地。今吒已知兄弟献关,同东伯侯姜文焕,杀至关下。木吒令左右:“开关。”迎接人马进了关,姜文焕查盘府库,安抚百姓,放了被禁马兆,感谢金、木二吒。金吒曰:“贤侯速行,吾当先往孟津,报与姜元帅;贤侯不可迟误戊午之辰,以应上天垂象之兆。”姜文焕曰:“谨如二位师父大教。”今、木二吒,辞了姜文焕,驾土遁往孟津前来。且说子牙在孟津大营,与二路诸侯共议:“三月初九日,乃是戊半之辰,看看至近,如何东伯侯尚未见来,奈何奈何?”正商议间,忽报:“金、木二吒,在辕门等令。”子牙传令来,金、木二吒来至中军,行礼毕,乃曰:“奉元帅将令,往游魂关,诈为云游之士,乘机进关。”把前事如此如彼,道了一遍。令:“弟子先来报与元帅,东伯侯随後大兵至矣。”子牙闻说大喜,深羡二人用计,乃曰:“天意响应,不到戊午日,天下诸侯不能齐集。”话说东伯侯大兵,那一日来至孟津,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东伯侯至辕门等令。”子牙传令:“请来。”姜文焕率领二百镇诸侯,进中军叁谒子牙,子牙忙迎下座来,彼此温慰一番。姜文焕又曰:“烦元帅引见武王一面。”子牙同姜文焕进後营,拜见武王不表。此时天下诸侯,共有八百,各处小诸侯不计,共合人马一百六十万,子牙在孟津,祭了宝旗,一声炮响,整人马,望朝歌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征云迷远谷,杀气振遐方;刀枪如白雪,剑戟似堆霜。旌旗遮绿野,金鼓震空桑;刁斗传新令,时雨庆壶浆。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正是:吊民伐罪兵戈胜,压碎群凶福祚长。
话说天下诸侯领人马正行,只见哨马报人中军曰:“启元帅!人马已至朝歌,请元帅军令定夺。”子牙传令,安下大营,三军呐喊,放定营大炮,只见守城军士,报入午门,当驾官启奏曰:“今天下诸侯,兵至城下,扎下行营,人马共有一百六十万,其锋不可当,请陛下定夺。”纣王听罢大惊,随命众官保驾,上城看天下诸侯人马。怎见得?有赞为证:
行营方正,还地兵山;刁斗传呼,威严整肃。长枪列千条柳叶:短剑排万斤冰鱼。瑞彩飘摇,旗色似朝霞;寒光闪灼,刀斧影如飞电。竹节鞭悬豹尾,方楞锏挂龙梢;弓弩排两行秋月,抓锤列数队寒星。鼓进金退,交锋士卒若神威;癸呼庚应,递传粮饷如鬼运。画角幽幽,人声寂寂。正是:堂堂正正之师,吊民伐罪之旅。
话说纣王看罢子牙行营,忙下城登殿,坐问两班文武,言曰:“方今天下诸侯,会兵至此,众卿有何良策,以辞此厄?”鲁仁杰奏曰:“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目今库藏空虚,民自生怨,军心俱离,纵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具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厄。”纣王听罢,沈吟半响,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潜迹於其间?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高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厄。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仁杰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纣王曰:“此言甚是有理。”一面将圣谕张挂各门,一面整顿军马不表。且说朝歌城外,离三十里地方有一人姓丁名策,乃是高明隐士,正在家中闲坐,忽听周兵来至。丁策叹曰:“纣王失德,荒淫无道,杀忠信佞,残害生灵,天愁人怨,故贤者退位,奸佞满廷。今天下诸侯,合兵至此,眼见灭亡,无人代天子出力,束手待毙而已。平日所以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者安在?想吾丁策,曾访昔日高贤,传授兵法,深明战守,意欲出去,舒展生平所负,以报君父之恩;其如天命不眷,万姓离心,大厦将倾,一木如何支持?可怜成汤当时如何德业,拜伊尹,放桀於南巢,相传六百馀年,圣贤之君六七作;今一旦至纣而丧亡,令人目击时艰,不胜嗟叹。”丁策乃作一诗以叹之。诗曰:
“伊尹成汤德业优,南巢放桀冠诸侯;谁知三九逢辛纣,一统华夷尽属周。”
话说丁策作诗方毕,只见大门外有人进来,却是结盟弟兄郭宸。二人相见,施礼坐下,丁策问曰:“贤弟何来?”郭宸答曰:“小弟有一事,特来与兄长商议。”丁策曰:“有何事??请贤弟见教。”郭宸曰:“今天下都已聚集於此,将朝歌围困,天子出有招贤榜文,小弟特请长兄出来,共扶王室。况长兄抱经济之才,知战守之术,一出仕於朝,上可以报效於朝廷,显亲扬名,下不负胸中所学。”丁策乃笑曰:“贤弟之言,虽则有理;但纣王失政,荒淫无道,天下离心,诸侯叛乱,已非一日;如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虽有善者,亦末如之何矣。你我多大学识,敢以一杯之水,救一车薪之火哉?况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徒送了性命,不为可惜耶?”郭宸曰:“兄言差矣!吾辈乃纣王之子民,食其毛而践其土,谁不沐其恩泽?国存与存,国亡与亡,此正当报效之时,便一死可惜,为何说此不智之言?况吾辈堂堂丈夫,一腔热血,更不向此处一,又何待也?若论俺兄弟所学,讲甚麽昆仑之士?理当出去,解天子之忧耳。”丁策曰:“贤弟!事关利害,非同小可,岂得造次,再用商量。”二人辩论间,忽门外马响,有一大汉进来,此人姓董名忠,慌忙而入。丁策看董忠人来,问曰:“贤弟何来?”董忠曰:“小弟特来请兄,同佐纣王,以退周兵。昨日小弟在朝歌城,见招贤榜文;小弟天明,将兄名讳,连郭兄小弟,共是三人,齐投入飞廉府内。飞廉具奏纣王,令明早朝见,今特来约兄,明早朝见。古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况君父有难,为臣子者,忍坐视之耶?”丁策曰:“贤弟也不问我一声,就将我名字投上去,此事干系重大,岂得草率如此?”董忠曰:“吾料兄必定出身报国,岂是守株待兔之辈耶?”郭宸欢然大笑曰:“董贤弟所举不差,我正在此劝丁兄,不意你先报了名。”丁策只得治酒款待,三人饮了一宵。次早往朝歌而来,正是:
痴心要想成栋梁,天意扶周怎奈何?
话说丁策三人,次日来到午门候旨,午门官至殿上奏曰:“今有三贤士,在午门候旨。”纣王命:“宣三人进殿。”午门官至外面传旨,三人闻命,进殿见驾,进礼称臣。王曰:“今飞廉荐卿等高才,三卿必有良策,可退周兵;保朕之社稷,以分朕忧。朕自当分茅列土,以爵卿等,朕决不食言。”丁策奏曰:“臣闻战,危事也,圣王不得已而用之。今周兵至此,社稷有累卵之危;我等虽学习兵书,固知战守之宜,臣等不过尽此心,报效於陛下耳。其成败利钝,非臣等所逆料也。愿陛下敕所可以供臣取用,无令有掣肘之虞,臣等不胜幸甚。”纣王大喜。封丁策为神策上将军,郭宸、董忠为威武上将军,随赐袍带,当殿腰金衣紫,赐宴偏殿,三人谢恩。次早叁见鲁仁杰,鲁仁杰调人马出朝歌城来。有诗为证:
“御林军卒出朝歌,壮士纷纷击鼓鼍;千里愁云遮日色,几重杀气障山窝。被铠甲胄荷干戈,人人踊跃似奔波;诸侯八百暂离纣,枉使儿郎陷网罗。”
话说鲁仁杰调人马出城安营,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成汤遣大兵在城外,立下营寨,请令施行。”子牙传令,命众将出营,至成汤营前搦战。只见探马报入中军:“有周营大队人马讨战。”鲁仁杰闻,亲自领众将出辕门,见子牙乘异兽,两边排列三山五岳门人;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提火尖枪,立於左手。杨戬仗三尖刀,深黄袍,骑白马,立於右手。雷震子、金吒、木吒、李靖、南宦、武吉等,一班排立,众诸侯济济师师,大是不同。正是:
扶周灭纣姜元帅,五岳三山得道人。
话说鲁仁杰一马当先,大呼曰:“姜子牙请了!”子牙在四不象上,欠背打躬曰:“来者何人?”鲁仁杰道:“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权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獗,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撤回人马,速速倒戈,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入其穴,上成齑粉,悔之何及?”子牙笑曰:“你为纣王重臣,为何不识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满盈,人神共怒。今天下诸侯,会兵驻此,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昔日成汤德业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於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馀年,至纣之恶,过於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违天命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以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鲁仁杰大怒曰:“利口匹夫!吾以你为老成有德之人,故以理相论,汝等特强妄谈,此短彼长哉?独不思以臣伐君,遣讥万世。”即回顾左右曰:“谁为吾擒此逆贼?”後有一将大呼曰:“吾来也!”纵马舞刀,直取子牙。子牙傍有南宫,冲将过来,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丁策在马上,也摇枪冲杀过来助战。这壁厢武吉走马敌交锋,战未有二十馀合,有两伯侯鄂顺,纵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子牙营右边恼了一路诸侯,乃是东伯侯姜文焕,磕开紫骅骝,走马刀劈了董忠,使发钢锋好凶恶。怎见得好刀?有诗为证:
“怒发冲冠射碧空,钢刀闪闪快如风;旗开拱手姜文焕,一怒横行劈董忠。”
且说东伯侯走马刀劈董忠,在成汤阵前,凶如猛虎,恶似豺狼。子牙左有哪吒大叫曰:“吾等进五关,不曾见大功;今日至都城大战,难道束手,坐观成败耶?”言罢随登开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杨戬也纵马摇刀,直杀过阵内,这壁厢鲁仁杰纵马摇枪敌住。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只听得鼓振天地,旗遮旭日,哪吒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可怜正是:
明知昏主倾邦国,冥下含冤怨董忠。
话说哪吒打死了都节而已。乃大言曰:“元帅所说,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过,为臣子者,必委曲周全谏诤之,终引其君父於当道。如甚不得已,亦尽心苦谏,虽触君父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总不失忠臣孝子之令名。未闻暴君之过,扬父之恶,尚称为臣子者也。元帅以至德称周,以至恶归君,而尚谓之至德者乎?昔汝先王,被囚里七年,蒙赦归国,愈自修德,以报君父知遇之恩,未闻有一怨言及君,至今天下共以大德称之。不意传至汝君臣,构合天下诸侯,妄称君父之过,大肆猖獗,屠城陷邑,覆军杀将,白骨遍野,碧血成流;致民不聊生,四方废业,天下荒乱,父子不保,夫妻各散。此皆汝辈造这等罪孽,遗羞先王,得罪於天下後世,虽有孝子慈孙,乌能盖篡弑之名哉?况我都城甲兵,尚有十馀万,将不下数百员,倘背城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汝等就藐视天子,妄恃己能耶?”左右诸侯,听殷破败之言,俱各大怒,子牙未及回言,只见东伯侯姜文焕,带剑上帐,指殷破败大言曰:“汝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当道,今已陷之於丧亡,尚不知耻;犹敢鼓唇弄舌,於众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馀辜,还不速退,免汝一死!”子牙急止之曰:“两国相争,不禁来使,况为其主,何得与之相争耶?”姜文焕尚有怒色,殷破败被姜文焕数语,骂得勃然大怒,立起骂曰:“汝父构通皇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吾虽不能为君讨贼,即死为厉鬼,定杀汝等耳。”文焕被殷破败一骂,一腔火起,满面生烟,执剑大骂曰:“老匹夫!我思吾父被醢,国母遭害,又是你这一班贼,播弄国政,欺君罔上,造此祸端。不杀你这老贼,吾父何日得泄此沈冤於地下也?”骂罢手起一刀,挥为两段;及至子牙止之已无济矣。众诸侯皆曰:“东伯侯姜君斩此利口匹夫,大快人意。”子牙曰:“不然,殷破败乃天子大臣,彼以礼来请好,岂得擅行杀害,反成彼之名也?”姜文焕曰:“这匹夫敢於众诸侯之前,鼓唇摇舌,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子牙曰:“事已至此,悔之无及。”命左右:“将破败之尸抬出,以礼厚葬,打点攻城。”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 子牙暴纣王十罪
纣王无道类穷奇,十罪传闻万世知;敌骨剖胎黎庶惨,虿盆炮烙鬼神惊。西风夜吼啼玄鸟,暮雨朝垂泣子规;无限伤心啼往事,至今青史不容私。
话说子牙命左右将殷破败尸首,抬出营去,於高阜处,以礼安葬毕,令众将攻城。只见纣王在殿上,与众文武议事,忽午门官来启奏:“殷破败因言触忤姜尚,被害,请旨定夺。”纣王大惊,旁有殷破败之子,哭而奏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岂有擅杀天使?欺逆之罪,莫此为甚。臣愿舍死,以报君父之仇。”纣王慰之曰:“卿虽忠荩可嘉,须要小心用事。”殷成秀领人马出城,杀至周营搦战。子牙在营中,正议攻城,只见报马报入中军,有将讨战。子牙问:“谁去见阵走一遭?”有东伯侯出班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姜文焕调本部人马,出了辕门,见是殷成秀。姜文焕乃曰:“来者乃是殷成秀!你父不知时务,鼓唇摇舌,触忤姜元帅,吾已诛之,你今又来取死地。”殷成秀大怒骂曰:“大胆匹夫!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吾父奉天子之命,通两国之好,反遭你这匹夫所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拿你碎片万段,以泄此恨!”骂毕,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姜文焕。手中刀劈面交还,二马相交,双刀并举。有赞为证:
二将交锋势莫当,征云片片起霞光;这一个生心要保真命主,那一个立志还从侠烈王。这一个刀来恍似三冬雪,那一个利刃犹如九秋霜:这一个丹心碧血扶周主,那一个赤胆忠肝扶纣王。自来恶战皆如此,怎似将军万古扬?
话说二将大战三十馀合,姜文焕乃东方有名之士,殷成秀岂是文焕敌手,早被文焕一刀,挥於马下,可怜父子俱尽忠於国。姜文焕下马,将殷成秀首级,枭回营来,见子牙备言前事,子牙大喜。且说报入午门,至殿前,奏:“殷成秀被姜文焕枭了首级,号令辕门,请旨定夺。”纣王闻言,心魂不定,忙问左右:“事已急矣,如之奈何?”左右又报:“周兵四门攻打,各架云梯火炮,围城甚急,十分难支,望陛下早定守城之计。”纣王未及开言,旁有鲁仁杰出班奏曰:“臣亲自上城,设法防守,保护城池,且救拈眉,再作商议。”纣王许之。鲁仁杰出朝上城守御不表。且说子牙见守城有法,一时难下,随鸣金收兵回营;子牙与众将商议曰:“鲁仁杰乃忠烈之士,尽心守城,急切难下。况京师城垣坚固,若以力攻,徒费心力,当以计取可也。”众门人齐曰:“我等各遁进城,应外合,一举成功,又何必与他较胜负於城下哉?”子牙曰:“不然,令众人进城,未免有杀伤之苦,百姓岂可遭此屠戮哉?况都城百姓,尽在辇毂之下,被纣王残虐,犹其惨毒备尝;今再加之杀戮,非所以救民,实所以害民也。”众门人齐曰:“元帅之言甚善。”子牙曰:“今百姓被纣王敲骨剖胎,广施土木,负累百姓,痛入骨髓,恨不能食其内,而寝其皮。不若先写一告示,射入城中,晓谕众人,使百姓自相离析,人心散乱,不日其城可得矣。”众将曰:“元帅之言,乃万全之策。”子牙乃援笔作稿,後人有诗,单道子牙妙计。诗曰:
“告示传宣免甲戈,军民日夜受煎磨;若非妙计离心膂,安得军民唱凯歌?”
话说子牙作稿,命中军官写了告示数十张,四面射入城中,或射於城上,或射於房室之上,或射於道路之中。军民人等,或拾此告示,打开观看,只见告示上写得甚是明白。怎见得?只见书上写道:
“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晓谕朝歌万民知悉: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保毓乾元,统御万国。岂意纣王,荒淫不道,苦虐生灵,不修郊社,绝灭纲纪,杀忠拒谏,炮烙虿盆,淫刑惨恶,人神共怒。孰意纣王,稔恶不梭,惨毒性成,敲骨剖胎,取童子肾命,言之痛心切骨,民命何辜?遭此荼毒,今某奉天讨罪,大会诸侯,伐此独夫,解万民之倒悬,救群生之性命。况我周武王,仁德素着,海内通知,本欲进兵攻城,念尔等万姓久困大火之中,望拯如渴;恐一时城破,玉石俱焚,甚非我等吊民伐罪之意。尔等宜当体此,速献都城,庶免杀戮之虑,早解涂炭之苦;尔等当速议施行,毋贻後悔,特示。”
话说众军民父老人等看罢,议曰:“周王仁德,着於海内。姜元帅吊伐,诚为至公。吾等遭昏君凌虐,深入骨髓,若不献城,是逆民也。”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居民,果俱要如此。直等至三更时分,一声喊起,朝歌城四门大开,父老军民人等,齐出大呼曰:“吾等俱系军民百姓,愿献朝歌,迎迓真主。”喊声动地。且说子牙在寝帐中静坐,忽闻外面云板响,子牙忙令人探问?左右回报曰:“军民人等,已献朝歌,请元帅定夺。”子牙大喜,忙传众将,令:“各门止许进兵五万,其馀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挤扰。如入城者,不可妄行杀戮,擅取民间物用,违者定按军法枭首!”子牙令人马夜进朝歌,俱按次而行,各按方位,立於东南西北,虽然杀声大振,百姓安堵如故。子牙将兵马屯在午门,诸侯俱各依了次序扎寨。话说纣王在宫内,正与妲己饮宴,忽听得一片杀声振天,纣王大惊,忙问官官曰:“是那喊杀之声?真惊破朕心也!”少时宫官报人宫中:“启陛下!朝歌军民人等,已献了城池,天下诸侯之兵,俱扎在午门了!”纣王忙整衣出殿,聚文武共议大事。纣王曰:“不意军民人等如此背逆,竟将朝歌献了,如之奈何?”鲁仁杰等齐曰:“都城已破,兵临禁地,其实难支。若不背城,决一死战,雌雄尚在未定。不然,纵束手待毙,无用也。”纣王曰:“卿言正合朕意。”纣王吩附整点御林人马不表。且言子牙在军中,聚众商议曰:“今大兵进城,须当与纣王一战,早定大事;列位贤侯,并大小众将,汝其哉!”众诸侯齐声曰:“敢不竭股肱之力,以诛无道昏君耶?但凭元帅所委,虽死不辞。”子牙传令众将,依次而出,不可紊乱,违者按军法从事。只见周营炮响,喊声大振,金鼓齐鸣,如天翻地覆之势。纣王在九间殿,听得如此,忙问侍臣?只见午门官启奏:“天下诸侯,请陛下答话。”纣王听罢,忙传旨意,自己结束甲胄,命排仪仗,率御林军,鲁仁杰为保驾,雷鹍、雷鹏为左右翼,纣王上逍遥马,提金背刀,日月龙凤开,锵锵戈战,整顿銮驾,排出午门。只见周营内一声炮响,排展两杆大红,一对对循序而出,甚是整齐。纣王见子牙排五方队伍,甚是森严,兵戈整肃,左右分列大小诸侯,何止千数:又见门人众将,一对对侍立两旁,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左右又列有二十四对,穿大红的军政官,雁翅排开。正中央大红伞下,才是姜子牙乘四不象而出。怎见得?有赞姜元帅一词:
四八悟道,修身炼性;仙道难成,人间福度。奉旨下山,辅相国政;窘迫八年,安於义命。收怪有功,仕纣为令;妲士献谗,弃官习静。渭水持竿,溪隐性;八十时来,飞熊入梦。龙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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