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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故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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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好事情,坏事情,过后谈起来都很罗曼蒂克。——木心
双明星:尚必宁X池早,年下攻。一段解决婚姻危机的故事。
第一章
据说,当代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七十七岁,那就是两万八千一百多天。其中九成九,都只能归为平凡的一天,只有极少数日子会因为发生了特别的事情,而变成“特别的一天”。
那么,离婚这一天,应该能达成这个成就吧。
池早漫无边际地想。
此刻,他和尚必宁面对面坐着,尚必宁左手拿笔,正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字迹龙飞凤舞,粗看,是一串辨不出具体字形的线条,一如他在红毯或是别的什么需要签名的场合所划出来的签名。
尚必宁签完了字,把协议掉了个头,送到他面前。
尚必宁说:“我好了。”
池早低眉垂视协议上的字,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波动,默然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名字也签上。比尚必宁写得像字一点,至少依稀可辨三点水。
尚必宁说:“那就这样吧。”
他站起来,身边的沈悦给他披上一件风衣外套。
他交待说:“我下午有个拍摄,先走了。搬家的事,悦姐晚点过去帮我处理,可以吗?”
池早想,他对不熟的人才这么礼貌温和有距离。妈的。
池早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尚必宁:“可以。”
尚必宁就走了。酒店的地毯太高级,把声音都吸尽了,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但池早知道那本该是怎样的声音。
这时候总该有个回忆环节。
他于是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想起他们在FX公司面试,第一次见面时,尚必宁穿过练习室走廊的脚步声。想起他们后来在同一个选秀节目重逢,尚必宁每次走过他身边,去往自己座位的脚步声。想起那年冬天初雪,尚必宁从他身后跑过来的脚步声。想起他们结婚那天,尚必宁牵着他的手放肆奔跑的脚步声。想起他在家睡着,尚必宁开了门锁进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还有,尚必宁上一次从里家出去的脚步声……
而那竟然是他截至到今天的记忆中,最后一次听到尚必宁的脚步声。回荡在深夜里,从家门口,往电梯的方向。每远一步,他心里就空一点。听不到声音之后,整个夜都寂静了。
“离婚吧。”
那天,他们同时说出这句话。于是连商量的过程都省了,彼此达成共识。尚必宁随后就拉着行李箱去赶飞机了,饶是心中有片刻反悔的时间,也没有说反悔的机会。
这样的话开了口,就像微信的两分钟内可撤回,超了时便无力回天。
池早这么想了一会儿,他的助理舒筱筱抱着一堆衣服进来,表情小心翼翼,眼神可怜巴巴。
她小声说:“何总让我问你,完事儿了没。。。。。。完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去片场了?”
越说声音越小,自觉在老板刚离婚的节骨眼催人上工简直缺德,又是刚到池早身边不久,还拿不准他脾气,传完话已经预备好被开了。池早的脸色倒是无常,听了她的话,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池早说:“走吧。”
舒筱筱喜出望外,心中一热,对老板又同情又心疼又想吹爆。
这一天,好像一点也不特别,就和他们过去很多日子一样:匆匆见面、分开、各自去面对自己的镜头。
池早正在拍的一部戏,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二十七岁了,偶像出身,唱跳生涯即将进入末期。就国内娱乐圈这个环境,他今后无论怎么走,影视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他已经耕耘了几年但还没什么正经水花,正急于在这块获得认可。眼前这部戏就是个大机会。
叫《晚凝香》,精品IP改编剧,高口碑制作方,还有非常会做营销,做一部剧捧红一批人的制片人,这些基本已经可以保证这部剧的吸睛能力。何安娜帮他拿下的男二号,更堪称为他量身定做。
痴情名角儿,前期孤高绝尘,中后期为爱低到尘埃,结局殉国殉爱。配他戏曲世家出身,七岁开始至今没有冷落的舞蹈功底,多年的高冷美人人设,天衣无缝,安全又容易出彩。
今天的戏份在扮相上比较轻松,只是日常装。他过来换上衣服,气质就出来了六七分。剧组的主造型师还在给女主收拾,遣人来跟他说得等等。他点点头,说不用着急。
舒筱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杯奶茶,插了吸管轻轻放在化妆台上。关爱失婚青年的心,一览无余。
池早说:“好意心领了,我已经过了用奶茶稀释生活那点苦的年纪,你喝吧。”
舒筱筱有点不好意思。
早年池早贪吃,何安娜给他每一个助理都下明令,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奶茶是绝对不能碰的,一年都喝不上几杯。这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舒筱筱也接过严令。
可她年轻心热,想对身边的人好一点,即兴之下也就这点办法了。
唉。池早想想,心肠又软了,还是拿过来喝了一口。
一口就带出旧时喝不到养成的瘾,又想起过去偶尔能喝到的奶茶,几乎都是尚必宁看网红牌有了新款,偷偷给他带的。他总是偷偷地、匆匆地喝,被抓到了就把剩下的塞给尚必宁,嫁祸过去。
哪有不缠人的旧情,哪有不伤感的往事,奶茶因此被染上苦味。池早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叫舒筱筱给他拿剧本。读剧本,入戏中,是大好去处。
剧本读了十几分钟,造型师来了。
池早放下剧本,回过头,见造型师身后跟着自己的经纪人何安娜。这几天倒春寒,何安娜怕冷,穿得厚实,偏偏行色匆匆举止雷厉风行,显得够狼狈,但她自己一点也不介意。
造型师和他、和何安娜都相熟,对何安娜招呼了一声“何总”,就到他面前来干活了。
这两年来,他和何安娜的关系颇有些更年期老妈和叛逆期孩子的架势,感情深厚,气氛不合。加上今天心情实在不算好,他对何安娜的到来视若无睹。
何安娜也不在意,开口就是工作:“我和《白虎》那边聊过了,这个电影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但我估计,他们还是会放弃你选择他,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自然是指尚必宁。《白虎》本是他们第一次大银幕合作,还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双男主,偏黑色幽默的漫改,导演和制片方都具备不俗水准,宣传预定打口碑牌。
最近一年,尚必宁挑影视资源都乐于谈能让他们共同出演的,但最终只落实了这部《白虎》,导演和制片人都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本来,他拍完《晚凝香》就该进那个组秀一把夫夫档,公费谈恋爱。可谁知道,他和尚必宁离婚了。
当时想得很是浪漫,现在听着糟心得喉咙发涩。
对事态本身,池早并不意外。但他对何安娜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感到不满,心情一下子从刚才读剧本的状态里拽了出来,心头盘踞暴躁。
池早说:“我还没有说要退出,你为什么要去提这种要求?”
何安娜说:“难道你还要和他搭戏?”
池早说:“这跟我要不要和他搭戏是两码事,要演戏的是我,该做决定的是我。”
他抬起眼,不客气地瞪何安娜,说:“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去改变原定计划?我们的合同里没写着这一条。”
他把“擅自”两个字咬得很重,还拿合同说事。何安娜听完,气笑。舔了舔嘴角,叹一口气,神情跟给上初中的儿子说教一模一样。
何安娜道:“你心情不好,我明白。但是这件事,我和你商量之后的做法也会是这样,你不可能再和他搭戏。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现在再见到他,能不红眼睛我就算你good job……先别动脾气,我话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ok?”
池早的脸色变了。舒筱筱小心翼翼防了半天的那种痛苦神色,原本被他严严实实压在心底,现在让何安娜不给脸不留情地叉了出来。
像从水里叉出来的鱼,慌张无措,垂死挣扎。
何安娜不说话了,在池早身边静静待着,化妆间的气氛弥漫紧张尴尬。不久,何安娜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她便去接电话。打了不到一分钟,把舒筱筱叫来,当着池早的面交待她照顾好他。
舒筱筱连连点头,说:“嗯,好,明白,您放心。”
口气真诚,满含真心。
造型师察颜会意,也更温柔起来,给池早脸上扑散粉的动静轻得近乎不存在。池早实在不喜欢这个气氛,被同情,被小心对待,搞得他这点事有多难堪,他又有多脆弱似的。
他不需要这些,他需要一切如常。
何安娜向舒筱筱交待完,对池早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你如果累了,这部戏杀青以后,想休息一阵就休息吧。”
池早没有做声,何安娜走了。
舒筱筱看人走远了,挪过来,小声安慰池早:“早哥,何总也是想给你省省麻烦,她其实很关心你的,这是特地过来看你……”
池早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她立刻噤了声,眼珠子骨碌一瞪。
造型师见状,“噗嗤”笑出声,说:“母子吵架不用劝,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们池总心宽着呢,过一会儿就好了。”
池早说:“妆好了没,等下导演催了。”
造型师说:“好了好了。”最后扫了一下池早的脸颊,赞他“完美”,吆喝说,“吴老板上台咯!”
吴老板是他在《晚凝香》里的角色,池早把自己装回角色的皮里,掸了掸身上的长衫,便上戏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章
今天一场中秋宴会的戏,吴老板受邀参加。此时吴老板已经含恨退出梨园数年,宴会上被为难开嗓,推避不开,只好应景唱一段《贵妃醉酒》。一张嘴,便遭女主角牙尖嘴利的姐姐奚落。
池早站在人群中被骂,面色尴尬眼神茫然,起初有几分无措,捻着手势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众人看热闹,窃窃私语。不知哪里来一句“戏子人贱心野”,落入他耳中。他无措的手指动了一动,手臂垂下来,脸上惶然渐渐收拢,整个人都沉静了。
还是挨骂,姿态已不同。
这和对戏时说好的演法不太一样,原定的情绪展现要比这个外放,冲突更强,力图表现吴老板的委屈,引发观众同情。演姐姐的女演员是业界前辈,知收放,懂衬托。见他换了演法,也调整了自己。
姐姐声调上扬,骂得更尖利,肢体上却往后佝,色厉内荏的姿态从另一个角度突出了吴老板的高洁。如此风骨遭势利小人任意辱骂,人见人怒。
这场戏演得收,憋得到位。演完了,两位对手演员都感到释放淋漓。姐姐下了这场,立即有助理给她补妆。池早懂事,上前感谢前辈方才有意相衬。
姐姐笑了笑,视线从助理手臂上方递过来,目光赞赏。
姐姐说:“咱们小池今天是心情不好了?”
接这些玩笑和寒暄,池早的反应很快。他眉眼一弯,嘴角上扬。那一张属于落难吴老板的脸近来削瘦,不笑的时候带着苦意,笑了,立即招来春风,染得眼角眉梢都灿烂甜美。
池早说:“哪有的事儿,世界和平,天气晴朗,心情怎么会不好?”
姐姐说:“那就好,今天的临场发挥很过瘾。”
池早甜甜地说是姐姐教得好,两人聊了一会儿,又各自拍下一场去。
虽然没什么重大场面了,但来来去去也费时间,一直忙到入夜,今日行程完成。舒筱筱来问他回酒店还是回家,他手上握着剧本,不知看到哪一段,三步并作两步去找导演。
池早说:“镜头还架着呢,现在月色好,要不我们把这一段再拍一次,你看以后剪片也多个镜头供选择。”
那是一个月下河边告别的镜头,台词量很少,重在意境。先前拍过几条,环境条件不尽如人意。导演听了他的话,一抬头,天上果然挂了明月,河边也近在百步之外。便答应了。
于是又用去小二十分钟。
下班不积极,心思有问题。舒筱筱估摸着,池早这怕是不太想回家,不然不会半点不急着收工。她抱着衣服跟在他身边,问题就不重复问了,上了车跟司机说去酒店。
池早却道:“回家。”
啊?舒筱筱嘴巴张成O型,有点窘,下垂眼天生透出沮丧。
池早又说:“这几天戏少,晚上都回家住。”
舒筱筱说:“哦。”
其实,回家的理由是胡扯的,回家的决定是刚才补拍河边那幕戏的时候做的。池早本不想回家,何安娜中午的话还在耳边,他怎么不清楚自己有几分定力?现在回那个与尚必宁组建的家,无非是自虐。
可他看得清自己。
月色清淡,河流平缓,他脑海中都是那年和尚必宁在选秀比赛中正式相识、相知,又手拉手战战兢兢一起跳进爱情河流的事。也许要怪那个录制现场也有河,尚必宁第一次亲吻他的头发,令他浑身战栗心跳如雷,也是在月下河边。
那年尚必宁刚刚二十岁,他二十一岁,正是横冲直撞不知死活的年纪,心里燃着火,眼中迸出光。这束光,一照就照入他们梦境最深处,引他们行世间疯狂之最,谈世界上最值得的爱。
及至此刻,池早依旧认为与尚必宁的爱情担得起“最值得”三个字。
所以他还是想回家。那是一切“值得”的具象表现,是他们疯狂的结果记录。他们离这个婚,匆忙而果断,财产分割之类的事情都没有仔细定夺,且不知那个家会怎么处置。而它还在一天,他就愿意回去一天。
回到家,家里已经有人。
沈悦在打包尚必宁的东西,没带外人,只有两个私人保镖,都是和池早很熟的。看情景,打包已经搞得差不多,几个巨大的行李箱堆在门口,就等着推走。
屋里自然是空了一大块。池早双手兜在大衣口袋里,口罩帽子都没摘,走进家门,无视了那一块空缺,只瞟了一眼那些行李箱。
池早问:“收拾完了?”
沈悦点点头回答:“基本上吧,他说只收拾必用品就好了。”
池早望了她一眼,黑溜溜的眼珠透出冷淡态度,不知是对人对事。
池早说:“打开我看一下。”
沈悦为难:“早哥,这个不好吧。。。。。。”
池早说:“他本人在这里也不会拒绝,全部打开。”
就是无法拒绝,他本人才不来。沈悦腹诽,也不想挑战池早的心情,挥挥手让保镖开了箱。池早蹲下去,看看翻翻,拍了几张照片,就作罢。
池早问:“你们车在哪里?”
沈悦说:“他没来。”
池早说:“地下停车场,还是地面?”
沈悦无奈:“地面,就楼下。”
池早大步出门去,舒筱筱眼睛一瞪,愣在那里。
沈悦对舒筱筱偏偏头,说:“快跟去啊,你想你老板明天上热搜就走慢点。”
舒筱筱“嗷”一声,飞快跟上池早。
池早下了楼,借着小区路灯四下看看,便朝一辆卡宴走去。他近前,车窗降下来,堪堪降到可以露出尚必宁半张脸的高度。妆容还在,是池早最喜欢的可爱款。
尚必宁比他小,刚认识的时候在他面前装了好一阵的乖,骗宠骗爱,所以他后来总是对那个乖幼崽的形态念念不忘。可惜两人出道以后,尚必宁就越来越少用那个类型的造型,镜头下也不再那么爱笑,成天一副宇宙逼王的模样。
池早看他烫了小卷的头发,习惯性有点想摸。不过自然是想想而已。他近前,尚必宁开了车门,他便默契地钻进去。倒是吃了一惊——车上只有尚必宁,一个随行照顾和反跟踪的都没有。
池早随口问:“只带了悦姐?”
尚必宁说:“嗯。”
尚必宁不多言语,只看着池早,眼神询问有何贵干。“逼王劲儿。”池早肚里忿然暗损,脸上淡然不输对方,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过去。
池早说:“这个,还给你吧。”
尚必宁低头一瞥,眉头皱了皱。那是他给池早送的第一枚戒指,就在他们出道那年。
彼时选秀比赛结束,他们和其他几位成员一起成团出道,第一项集体工作就是拍一个广告。品牌方的预算很大方,他们全团去国外拍广告短片,在一家私人首饰店里,他为池早定制了这枚戒指。
它很素,暗纹,内圈刻着自己的英文名。自然是一对,他还有一只刻着池早英文名的。和后来送的首饰礼物比,这枚戒指毫不贵重。它的价值,都是情怀。
尚必宁说:“它给了你,就永远都是你的。如果你不想再要,可以随便处置,我不会收回来。”
稍停顿,又说:“我这边的也不会还给你。”
池早笑了,觉得尚必宁的话和这个造型很搭,像个别扭闹脾气的小孩儿。
可惜,也只是像而已。尚必宁说完这话,便转移视线,去看住宅楼。沈悦和来帮忙搬家的保镖都下来了,几个箱子一次性拿完。
尚必宁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池早攥回还不了的戒指,在手心滚了两轮,轻叹了一口气。
池早问:“宁宁,你以后还会记得自己心血来潮要和我结婚的心情吗?”
尚必宁倏然望向他,眼神诚实地闪烁了一下。这仿佛是一个卡喉咙的问题,尚必宁卡了半晌,也没有出声。沈悦已经将行李装上车,一群人都在车外等着他们谈完。
池早并不执着于答案,既然如此,就下车了。
“池早!”
尚必宁喊他,声音穿过夜色灌入他耳中:“会,一直会。”
池早一脚踏进了住宅大楼,刚刚暗下去的声控灯亮起来。灯光柔和,他却觉得刺目过头,眼眶一胀,泪水盈溢,猝不及防。身后跟过来的舒筱筱下了一跳,不敢靠近。
池早敛神吸了口气,揩掉眼角的咸水。
舒筱筱说:“早哥,你难受的话,就……”
哭出来吧。台词总是这样。池早没让她说完,对她摇了摇手。
池早说:“你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以前,亲朋好友都说池早爱哭。参加选秀的时候都二十一岁了,在难过或激动的环节,依然爱掉眼泪,这还成了黑粉的黑点,网上至今能搜到他当年的小哭包表情包。而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轻易掉眼泪,已经记不清了。
除了在戏里,眼泪确实是陌生的东西了。以至于令人羞赧和难堪。
池早回了家,锁了门,没有特地打量大变样的空间,也没有刻意避开,回到主卧把自己摔进双人大床里。一切如常。他盯着天花板想,这就是一切如常。
也许是真的累了,他大脑空空不多久,就睡着了。
醒着不能释放的意难平,都挤到了梦里。
他梦到和尚必宁结婚的事。那是在威尼斯的黄昏,叹息桥上拍照的游客、许下一生诺言的年轻恋人来来往往,河里划船的船夫在唱《魔笛》,唱塔米诺王子的大团圆。
尚必宁抱着他的手臂,摇啊晃啊,笑容可爱又狡诈,忽然就拿出戒指。
尚必宁看着他,说:“天气这么好,我们结婚吧!”
天气这么好,我们结婚吧。这是他听过的最可爱、最快乐的结婚理由。可能是太天真太无邪了,他没有相信,于是回答“好啊”。
尚必宁便真的拉着他的手,飞快地跑到教堂里。仁慈万能的主啊,请原谅无知狂喜的人类,他们竟然在一家天主教堂许下不可一世的相守诺言,私定了终身。
梦在教堂静静燃烧的蜡烛火光中醒了,池早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大冷的倒春寒时节,浑身汗湿不知道是热还是冷。他觉得口渴,又感到巨大的空洞,呼吸牵连心脏,空洞中缓缓流淌状似悲伤的情绪。
他真的怀念那个抱着他胳膊撒娇骗婚的尚必宁。
第三章
《白虎》的筹备已经快要进入拍摄期,开机仪式的日期都定了,就等良辰吉时到来,主创人员齐聚。这个时候,主演之间出现问题,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何安娜那边和制片方提出要求,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尚必宁这里。尚必宁第一时间没有回复,隔几天,制片方便派人上门来面谈。尚必宁早在组合解散当年就独立门户,自己是老板,也是公司最重要的艺人,《白虎》现在参演与否,自然都要他个人做主。
制片方派来的姓廖,和尚必宁池早两人的交情不错,分别的交情也不错。这就有些人情上的为难了,这次上门来苦着一张脸,怨他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人在尚必宁面前,老廖说:“二选一,我肯定是看重你啊!你看你这些年一路高歌猛进,始终稳居流量第一线,干什么成什么,业内前辈、合作者,哪个不对你赞不绝口?我怎么舍得失去你?但那边是你媳妇儿,你得给我个态度,对不对?”
尚必宁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挺花样美少年的一张脸,深沉得跟小阎王似的,眉宇间总抹不去一股沉重感。
尚必宁问:“那边的原话是什么?”
老廖顾忌交情,当然没有把何安娜那句“有谁就没谁”直接往这边捅,私心也是想让他们内部谈谈解决。换演员本来事儿不大,这次最大的尴尬在于这两个演员关系不一般,偏偏他还是知情人士,何安娜都那样说了,聋子也知道里面问题不轻,刺激不是良策。
尚必宁见他不语,又说:“没关系,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想听听原话。”
老廖听了,咬咬牙问:“你们怎么了?情变了?”
尚必宁闻言,嘴角提了提,眼神里没有回答的意思。老廖看了,了然地点点头。
老廖:“我明白了。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你俩是不是无法挽回没可能再跑来跟我说要搞夫夫档了?是的话我马上就跟那边说抱歉。”
尚必宁说:“不必。”
老廖一喜:“你还能去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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