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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猫被友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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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不信你,真的,不然我就不会找你来照顾我了。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一开始心理没调节好……”
    打到这里,沈华为难地顿了顿。之后为什么不说,自然是因为隐忍不发的情意。
    可这真的能说吗?此刻气氛本就不对,谭景和仍然如鲠在喉,不合时宜的告白是否会火上浇油,答案显而易见。
    沈华本想打个太极就过去了,没想到谭景和抿了抿唇,开口道:“那后来呢?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华几经踌躇,还是决定将真话和着一腔真心递出去。
    “我不想改变我们的相处模式……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快乐。”
    谭景和屈起手指,关节突兀地凸起,他说服自己再度读了一遍沈华的解释,一字一句深得能烙进他心里。
    谭景和听见自己的内心慢慢屈从的声音,难过与不甘争先恐后地摄住他的灵魂,他一时想不出任何粉饰太平的词句,只想遵从情绪歇斯底里一番。
    可他不能。谭景和看着沈华在空中不安地晃动的尾巴,看他几乎是惶恐地继续笨拙地打字,感受到了由衷的心疼。
    他让沈华为难了。
    这边沈华被谭景和的一声不吭吓得整只猫都不好了,连忙挽回道:我从头到尾都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欺骗你,也没想到这个举动可能会伤害到你……
    谭景和试着弯起一个体贴的笑容,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带着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促狭,顺利地将故事翻篇。
    不。
    谭景和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我不要这样。即使最后一丝希望即将化为乌有,我也要死个痛快明白。
    谭景和打断了沈华委婉的阐述,冲动而苦涩地说:“你不说……是因为不肯接受我吗?”
    沈华的瞳孔骤缩,之前发生的所有事被嵌入了最合理的解释,共同被一条隐秘的线串联起来。
    谭景和绵长的情意犹如一把阖上的纸扇,被掩映在重重遮拦里,如今终于细数摊开摆在他面前,扇面上的每一笔都写着情深。
    沈华从没有像此刻那么想变回人身。沈华想毫无顾忌地圈起谭景和,轻声告诉他自己心中也存有同样的一抹念想,嬉笑地逼问他图谋不轨有多久了,然后无论谭景和的回答是什么,都温柔地吻上去。
    可事实是沈华只能沉默地伫立着,在放纵与隐忍中挣扎。
    双向暗恋,本是皆大欢喜,如今却不伦不类地沦落成了进退两难。
    谭景和在尘埃落定的寂静里感到了无比的灰心,幸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灰飞烟灭,数九寒天的冷意深入骨髓,也冻住了他的脸,让谭景和连一个干巴巴的笑容都不能成型。
    谭景和很想像以前一样随意地把沈华抱过来,亲昵地把手埋在他温暖的皮毛里,等到谭景和的手渐渐被捂暖,就变成了安静地互享体温。但他现在不敢再做任何亲密的举动,怕所有的自然而然都被歪曲成别有用心。
    谭景和摩挲了一下发僵的手指,收回了不切实际的妄想,不再继续试图挤出一个笑容,疲惫地说:“你不必为难的。我不会纠缠不清,你也不需要感到抱歉,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对错。”
    只有飞蛾扑火和甘之如饴。
    沈华目不转睛地看着谭景和。谭景和的眼皮不堪其重地垂下来,只留了小小的一道缝隙,外界的光芒照不进去,内里的情绪也透不出来。
    沈华曾经觉得谭景和外表像徐徐流淌的水一样温和,又在某些时刻觉得他五官锐气逼人,但是现在沈华只觉得谭景和像一把布满锈迹的剑那样暗暗沉沉,没有半分光彩。
    沈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他恐慌十几年后不负责任的离去会狠狠地伤害谭景和,于是从现在做起,先一步把他害惨?
    他之前所有的假设都建立在一个前提——谭景和不喜欢他。
    所以沈华捂住心意是最好的选择。沈华心知肚明谭景和是个长情的人,他相信就算自己老死了谭景和多半也不会变心,可难道现在盲目拒绝地就能让谭景和转而爱慕他人?
    不过是把本可以相守十多年的时光抹杀,伤人又伤己。
    沈华嗷的一嗓子把谭景和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屏幕上一号字体大写加粗地写了一个问句:你能放弃吗?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语言系统呈瘫痪状态,只打出这么个失礼的问法。
    沈华紧张得心如擂鼓,说不清希望听到什么答案。他既希望谭景和还未泥足深陷,又忍不住乞求一个放纵的借口。
    丢开所有的顾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谭景和波澜不惊地道:“放弃什么?纠缠你?我不会勉强你。”
    言罢,谭景和微微弯起眼,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但我不可能不喜欢你。”
    闻言沈华一蹦三尺高,感觉全世界的烟花都凑这一刻一起炸了,漫天都是五彩斑斓的炫目光辉。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打字,想将憋了许久的心意通通递给谭景和。
    谭景和眉心一蹙,不知又误会了什么,叹了口气,诚恳地劝道:“我暗恋你很久了,如果能变心,我早就变了。沈华,我喜欢你两年了。我这种人,能喜欢你两年,就能一直喜欢你二十年、三十年,直至岁月的尽头。我不想以此来绑架你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
    沈华就差热泪盈眶地抱住他嗷嗷叫我也是了,他玩命地敲击键盘。
    “我不是不接受你啊!!!我也喜欢你!”
    谭景和一怔,被气氛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稀里糊涂,他并不怀疑沈华话语的真实性,沈华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虚与委蛇的人。
    他们的感情真挚热烈,包容温柔,不会掺夹半点虚情假意和怜悯退让。
    沈华继续补充:我不说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才没说的!我之前完全没有疏远过你,相反还老是占你便宜,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谭景和还没从峰回路转的状况中回过神,已经先一步陷入了滔天的喜悦里。谭景和忍不住反反复复地看那几句直白的剖白,即使他一闭眼就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也还是能在每一次看过之后感受到新一轮奔涌上来的澎湃心潮。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沈华怕谭景和误会,略略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我不敢告白,我怕耽误你。我……不知道究竟多久我才能变回去。
    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去。
    谭景和将沈华曲折的心路走了一遭,醍醐灌顶地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傻缺,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害死我了。”
    沈华跳上他的肩,轻柔地用脑袋蹭谭景和的脸。
    补偿你。
    谭景和意会,抿着嘴徐徐笑了起来,眉舒目展,满面春风。
    笑得沈华心都化了。
    
    第13章 十三章
    
    其实在一起后也没什么不同,沈华仍然经常看着谭景和发呆,不过偶尔脸会被谭景和正气凛然地推开,并常附赠“看我干嘛,干正事!”等一本正经的指责一句。
    一般沈华就乖乖地撇开头“干正事”了。他在轻灵的风声中懒洋洋地摊开四肢,以天花板为幕布,将留存在心里的谭景和一点一滴的表情变化一帧一帧地投影出来,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独家的大片。
    沈华能揣着谭景和状似不动声色却悄悄抿起唇这一乐子笑一天,然后一边嫌弃自己飘忽的笑点一边兀自傻乐。
    他再也不用艰难地伪装,直接光明正大地和谭景和下棋。只要颐指气使地按住想下的位置,大咧咧地一昂头,自有谭小弟帮他落子。
    跟谭景和聊天聊多了,电脑输入法都默认了各种沈华常用的词汇,现在沈华只需要输首字母就能打出想要的词句,想要长篇大论叨个不停也不像以前那么辛苦。
    偶尔,沈华打字打累了,就直挺挺地往谭景和腿上一倒,四仰八叉地躺尸。这时候的时间像是停滞了,思绪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在空中打着旋,顺从地被带去不知名的远方。
    只剩下一片澄澈的宁静。
    谭景和还接受点歌服务,沈华只要坚持不懈地嗷嗷叫几声,再滚来滚去地卖个萌,谭景和就会把他想听的曲目都弹出来。
    有时沈华摇头晃脑地听,有时只是窝在谭景和脚边,静静地读着谭景和未宣之于口的脉脉心意。
    曾经沈华能够给予默契的应和,但现在却只能默默聆听。沈华对此感到过些许无力,曾经装作漫不经心地和谭景和提起过。
    当时谭景和的眼神很远,声音却很清晰:“起码你还在听。”
    最大的不同或许是亲近时的紧张一式两份地同时砸入两人心里,不再是一个人的情不自禁和心潮澎湃。沈华占便宜行为被抓了个现行,但谭景和对此没发表任何看法。
    ……脖子偷偷红了一片算不算?
    如果沈华一直得寸进尺地到处摸摸亲亲,有一定几率触发谭景和恼羞成怒技能,会被一把抓过来揉来揉去。
    沈华变成猫了竟然也有痒痒肉,一开始总是四处乱蹬地张牙舞爪,被挠久了就败下阵来,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奄奄一息地举白旗。
    不过这幅死相并没持续多久,沈华稍稍喘个气就能继续生龙活虎地作乱,全然忘记了刚刚的怂样。
    谭景和有时都觉得沈华这是缓兵之计,示敌以弱。
    枝条抽出新芽,细细绵绵的雨开始陆陆续续地滋润大地,鲜亮的绿色大片大片地随着清风蔓延到各地。天气开始回暖,打牌唠嗑的大妈大叔们也结束了蛰伏,楼下复又喧嚣了起来。
    萧条的世界转瞬就恢复了大摇大摆的活力十足。
    沈华终于如愿以偿地和谭景和一同漫步在小径上。他得意地将之前的设想全部实现了一遍,只觉人生真是美满啊美满。
    沈华的猜想只错了一处。他在草地上乱七八糟地滚了自己一身草时,谭景和只是盘腿坐在一边笑看,没有阻止他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玩闹。
    他们还在楼下遇见了何屿。谭景和病好后各种公事私事都纷至沓来,使得他还没来得及正式跟何屿道个谢,此次恰逢偶遇,正好问问近况表表谢意。
    沈华昏昏欲睡地听了一会,果断在叫一声提个醒后就抛下闲扯的两人自己跑一边玩耍去了。
    谭景和注意了一下沈华离开的方向也就随他去了。沈华觉得当动物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尽情放飞自我,不需要被困在各种社交礼仪和人情世故里。
    能纵情欢笑,沉迷爱好,狭窄的心只需要放着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无所顾忌地把忧虑烦恼丢在脑后。
    沈华没想走太远,虽然他肯定不至于迷路或者跟某个小母猫跑路,但还是在谭景和目所能及之处为好。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遇上了同样被放养的一只狗。
    一只大型金毛。
    沈华余光一瞄到就打算改变方向了,虽然不知真假,但“猫狗不和”的传闻他也是听过的,沈华没兴趣来一场体型悬殊的猫狗大战。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个动作触犯到了那只金毛的神经,那只金毛立马兴致勃勃地追了上来,看样子特别想嗅嗅沈华身上的气味。
    沈华是拒绝的。如果他是孤身一猫,说不定就怂得躺平了,但现在谭景和就在不远处,有人撑腰胆儿肥。
    他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段,然而速度完全拼不过金毛,只好四爪并用地爬上了树。树下那只金毛不死心地守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他。
    沈华:呵呵。
    沈华摇头摆尾异常嘚瑟地喵了几声,休闲地坐在枝杈上等这只狗发完疯自己回家,亦或是不情不愿地被主人拉回家。
    然后他等来了谭景和。
    谭景和对这一猫一狗的对峙啼笑皆非,简直无言以对。
    当猫当得太久,沈华好像已经彻底摒弃了智商这种东西了。
    “下来吧。”谭景和拍拍树,朝沈华喊话。
    沈华就“是像炮弹一样直接把自己发射出去好”还是“先爬下树再窜到谭景和怀里比较好”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
    没见沈华有回应,谭景和误以为他在顾虑仍然虎视眈眈地傻立在旁的金毛,仰头似笑非笑地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已经下到另一根树枝的沈华闻言认真地想了想,顿时深以为然。原本的决定霎时间烟消云散,沈华用电视剧标准的殉情姿势毅然地向前一倒,准确无误地跌进了谭景和手上。
    沈华还没来得及变个姿势,就被谭景和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背。
    “要命不要了?突然砸下来吓死我了。”言罢,谭景和突然上下举了举沈华,口吻笑眯眯地转成了“我都懂”的心照不宣,“胖得站不住了?”
    沈华:“……”
    他有一堆想一股脑丢出去的反驳与吐槽,迫于现状却只能憋屈地气沉丹田用力喵一声聊表愤怒。沈华又一次想回起那个浮现过无数次的问题——我当时是瞎了哪只眼睛才会觉得谭景和翩翩君子?
    看这个误差程度,大概两只都瞎了吧。
    既然心灵的窗户打不开,那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打开心灵了。
    可惜现在“重获光明”为时已晚,沈华只好从善如流地将错就错了。
    一人一猫慢悠悠溜达了一圈。沈华偶尔会小碎步跑在前面,但在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会将步调调整成和谭景和一致的节奏,隔着一掌距离,齐步走在林荫下。
    这时沈华既不左顾右盼,也不嗷嗷乱叫,只是略略低着头,专心嗅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花香。
    与其说是暧昧,不如说是自在。
    不需要交谈,也不需要打闹,只要和你一起就好。
    沈华性子能动能静,动是常态。只有当某样引人入胜的东西出现,让他不住沉迷的时候才会静下来。
    沈华从未想过和另一个人一言不发地散步会是什么享受,他随便一列就能列出一长串更有意思的活动,散步连消磨时间都不够格。
    他本不是个会欣赏风景的人,大多数景色在沈华眼中都一个样。更别提小区里不过几丛灌木和几棵大树,非是伤春悲秋惯了的诗人大概都不会对此感兴趣。
    所以他不欣赏风景,他只欣赏谭景和。
    可见所有被认为枯燥无味的事情,只是没遇上一个让你愿意和他一起做的人。
    沈华揣着一怀心满意足,像巡视完毕的领导一样意气风发地回了家。
    进门直奔谭景和给他手工制作的吊床。
    这吊床自打出生就荣获沈华最爱宝座之一,与之并列的是谭景和的腿及能挨着他的任何地方。
    谭景和动手能力一般,做个吊床需要连文字说明书带指导视频双管齐下,就这样进度条也老是卡住。
    沈华在一旁看着拾足了乐子,不过同时还是自以为善解人意地道:“亲,网上多的是,淘宝一个就好,我不介意的。而且也没什么不同,能免了许多功夫。”
    谭景和罕见地飞了他一眼刀,直到完工之后才补了一句:“是没什么不同,不过我高兴。”
    事后沈华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傻。
    纯的那种。
    此吊床简陋的很,却常常得到沈华的临幸。谭景和干正事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摊在上面思考人生,一开始略略有点补救心理,但是很快,“这是谭景和亲手为我做的”的暗爽迅速淹没了一切,看这吊床哪都顺眼,每个节点都能拉出一段谭景和的制作经历,连瑕疵都分外完美。
    除此之外,沈华还有一个常用的床位。
    谭景和的床头柜。
    沈华不常洗澡,因此也不上谭景和的床,但是孤零零地睡客厅他也不乐意,于是强占了床头柜的一大片地。
    谭景和的书、笔、台灯全被凄凉地被挤到一边,被迫地众星拱月般呈半包围形式守卫着他。
    沈华的强行入驻其实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从心所欲。自从互通心意,沈华已经很少再在晚上偷偷凝视谭景和了。
    看也好,不看也好,那份不甘与孤寂都不会再次涌上来了。他可以平静地在经久不衰的淡淡喜悦中轻松入睡。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看着喜欢的人入睡,再在喜欢的人的陪伴下醒来这个充满诱惑的念头促使沈华跑进来吧。
    
    第14章 十四章
    
    沈华当猫当了一年有余,生活圈子被迫缩小了很多。但幸运的是,他感到孤寂与无所事事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虽然看起来像猫,但终究不是一只猫——例如,他几乎不舔毛。沈华从不满足于简单的吃喝拉撒睡,也不真正对彩色的毛球感兴趣,他仍然保留着身为人的思考能力和爱好。
    所以,就算沈华暂时被囚困在猫的身体之内,他的灵魂也是自由的。
    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去花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不必再挂心孔方兄。沈华将一直想看的书籍补了个遍,也再次有了一次性用好几个小时来思索一盘棋的机会。
    如果一个人能心无旁骛地将自己完全投入某件事,那么无论他境况如何,想来是都不会无聊的了。
    沈华不是特别喜欢交际的人,不过闭嘴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有闲扯的欲望。这时候他就跑去匿名论坛用大众马甲和别人唠唠嗑,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参与过一场争论。
    不过当争论变成掐架,他也就默默退出了。
    果然还是找谭景和比较好玩。
    有时候沈华非常庆幸他当初拜托的是谭景和。他们本就是兴趣相投的好友,能从科技军事扯到小说音乐,话题随手摘一个就能滔滔不绝地发散,话多得说也说不完。
    被隔绝的孤独与被遗弃的恐慌还没能真正长成就已经胎死腹中,在默契牌杀毒剂下散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就更不必说了。
    一个知己,是可以抵得上一群的泛泛之交的。
    沈华在吊床上愉快地伸展开四肢,本打算仰面朝天呼呼大睡的,却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谭景和隐隐约约的笑声。
    是被逗乐的那种笑声,不同于他平日里温和而长存的笑意,活泼得超出沈华想象。
    沈华还没搞清楚他为什么笑,内心已经先一步跟着也“嘿嘿”了起来。困意顿时销声匿迹,他在好奇的驱使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就看到屏幕上正全屏放映着一个四脚朝天、不住挪动,用身体来为地板做清洁的自己。沈华腿一软,恨不能躲到沙发下面冷静三秒,只想以头抢地自戳双眼。
    这都是他一开始摸不准猫的路数和谭景和的喜好时期的事了——自从发现谭景和大多数时候撸撸猫心情就能转好,沈华很少再卖如此浮夸的蠢了。
    可谭景和就是在他那段演技浮夸的时候给他录了最多的小视频!
    而这都是因为沈华当时无故失踪,谭景和以此作为一个联系的借口。当时沈华仗着马甲在身,撂爪就忘,暴露了之后又只顾着成天调戏谭景和,全然没有想起自己身上还挂着一堆黑历史。
    沈华头一回那么深切地体会到了何为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沈华粗暴地将电脑一把合上,然而谭景和像是不能好了,不仅没停,反而越笑越起劲,一边笑还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沈华,搞得沈华正气凛然的样子都要装不下去了。
    沈华挺胸抬头迈着四方步走了两圈,竭力展示他现在是如何的威武正经,沉着冷静。
    不过走着走着他就觉得现在走路带风的姿势是另一种羞耻play,愈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谭景和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华无奈地立定,一开始的羞耻倒是被谭景和笑跑了。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也就是为了逗谭景和玩,虽然现在的情况和沈华想的有出入,却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你开心就好。
    半晌谭景和才回归正常,颇为好奇地问:“你当时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华平时自己在内心肉麻一下就算了,是万万不会将其诉诸于口的。故而他高深莫测地说:“尝试一下不同风格。”
    谭景和闻言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道:“那你没能成功。你一直都傻得一脉相承,毫无革新。”
    不知道是不是春困秋乏的缘故,沈华近日很嗜睡。
    这种嗜睡与本人意愿毫无关联,即使沈华上一刻正全神贯注地思考人生,转眼就能昏昏沉沉。像是陷在泥沼里,即使仍能从层叠的枝叶间一窥天光,却已经被黏糊的淤泥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而那从枝缝之中堪堪漏出的一点光愈变愈浅淡,周围的事物也一同化成了形状各异的模糊色块,杂乱地互相重合又分离。这一场静默的错乱好像被无限延长,慢得沈华能把颜色流动融合的一点一滴都看得清楚,又好像只是匆忙之中的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淤泥缓缓裹上来,吞没了波诡云谲的一切,沈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拽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沈华沉入“睡眠”之后雷打不动,对外界一切声响动作都毫无反应。他就像是骤然断电了一样,切断得完完全全,沈华觉得这不像睡,倒是更像剥离。
    每次剥离的时间不定,沈华醒来之后也毫无异样,中间那段时间就像是被人拿走了,凭空续上了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现在。
    这种现象的出现的频率在增加,其中时间虽然有长有短,但平均时间一直在增多。
    不仅上不封顶,保底线还不断上涨。
    沈华没有告诉谭景和,虽然他知道也瞒不了多久。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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