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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匹诺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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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起写作业打游戏，乔逸转头近距离看到没戴眼镜的小峰，太漂亮了，偶尔还会看入神。
乔逸夸他：“我发现凑近了看你，你可真好看。”
裴明峰被他夸得面红耳赤。
乔逸还说过好几次：“小峰你要是个女孩子肯定特别可爱，你要是女孩子我真想讨你当老婆。”
他那时候打死也想不到后来裴明峰长大以后会又高又壮啊！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啊！
裴明峰怎么会……？乔逸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裴明峰为什么在这么私密的地方放他们俩的照片？乔逸心乱如麻，就算他是个榆木脑袋，也能感觉到裴明峰依然是对他是不一样的。
特么又是钱包照片，又是公寓密码，又是卧室照片……
裴明峰还喜欢他？
当年……当年他们是为什么断绝关系的来着？
当时自机场分别已经过去将近半年，就在高考前夕，他爸妈刚离婚的时候，他很沮丧。裴明峰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周末，直接打到他家的座机上。
乔逸接起电话，问是谁，没人回他。
乔逸快把电话挂了，对面才磨磨蹭蹭地说了句：“是我……”
乔逸立即听出来是裴明峰的声音。
裴明峰说：“哥，我很想你。”
乔逸鼻子一酸，他最近过得也很难受，爸爸和小三跑了，妈妈受了刺激整天念念叨叨的，她难受，所以要让大家都难受。大半夜非要拉他去小三家楼下拿着大喇叭骂，小三没激出来，同楼别的住户受不了和妈妈打了一架。还让舅舅他们带着他去把爸爸揍了一顿，再和嫂子姐妹们把小三揍了一顿，全程拉着乔逸一起去，说是给他出气，乔逸只觉得很害怕。他看着个子高大、运动成绩又好，其实他从小到大都没跟人打架过，他只觉得又丢人又害怕，最近过得兵荒马乱。
乔逸“嗯”了一声，他那时候是有些想裴明峰的，他们在一起玩多快活……但要叫他想到裴明峰和他表白的事，他又实在是别扭。
裴明峰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地说：“对不起，上次是我吓到你了吧？你别不理我，我跟你道歉……”
乔逸闷声说：“我没有不理你。”
裴明峰：“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乔逸和他说：“小峰，我觉得你可能只是弄错了自己的感觉。你还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爱东想西想的，青春期就是这样的，过一阵子你就会自己想明白了，我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
裴明峰气恼地说：“你才比我大三岁，你说什么我还小？你大到哪去了？”
乔逸头回被怼，他没想到小峰离开他这才几个月居然还敢回嘴了。
说完，裴明峰马上和他道歉：“哥，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我就是一时生气，你别惹我生气。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乔逸冷酷无情地说：“我受不起。”
裴明峰泄气，沮丧地说：“我好想回去看你，但我一时回不了国。你要记得我。”
乔逸不说话。
裴明峰后来还给乔逸打过几次电话，问乔逸要不要也去国外他在的地方留学，有几家大学乔逸应该能申请上，等他上大学了再出来也行……乔逸没好意思说他爸妈现在离婚，家里已经没什么钱可以供他留学了，要是他成绩很好就算了，可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花一两百万掏空家底去国外镀金，毕业以后他得多少年才能把钱赚回来？压力太大了。
再后来，进了大学，裴明峰偶尔也给他打过几通电话，他都敷衍过去，觉得太别扭了。为什么裴明峰不能明白他的暗示呢？
大一乔逸生日那天，刚过十二点，裴明峰第一个打电话祝福他，还说要送他一件礼物，又不告诉他是什么。晚上乔逸请全寝室出去吃了顿火锅，回学校宿舍，远远看到宿舍楼下很多人围在那，一辆小货车停在那，车上全是花，好像是有人送花给男生示爱。
乔逸当时还跟室友一起看乐子：“哪个狗逼艳福不浅，被妹子这么追？那妹子这么猛的吗哈哈哈哈。”
刚笑话完，乔逸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说他是花店的，有人为他的生日订了花问他在不在，给他送上门，请他签收一下。
乔逸当场脸色变了。
他把花都扔了。
裴明峰问他喜不喜欢，乔逸让他别再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冷声说：“裴明峰，你非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裴明峰说：“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要我去死都可以，你跟我说，你是真的希望我不要再联系你了吗？”
光是听裴明峰的声音，乔逸都能想象出他红着眼睛快哭出来的模样，但他觉得自己总是藕断丝连的实在不像话，他又不是没劝过小峰，要是小峰能收起过界的心思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可是世上绝大多数人是做不成恋人的话，就连朋友也做不成的。
乔逸咬牙，狠心地说：“是。”
裴明峰良久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乔逸一直记得他们沉默时裴明峰深重的呼吸声，犹如疾病发作，一声，一声，一声。
然后裴明峰异常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那是他们在重逢之前最后一次说话。
裴明峰的事，乔逸从没和别人说过。
他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追求的事有什么好宣扬？
乔逸花了很长时间，刻意让自己去忘记这件事，去玩，去笑，去结交新朋友，把旧人旧事统统抛诸脑后。
乔逸偶尔记起来，也会想小峰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可不成熟的少年人哪有资格谈论真心。
裴明峰这个人物因为长期不出现，慢慢从他的人生中淡出。
乔逸当然不会觉得裴明峰会一直喜欢自己，他说得那么狠，但凡是个有自尊的人都没办法继续追逐下去吧？小峰会慢慢忘记他的，就像他一样。又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了。
相框的玻璃上隐约倒映出乔逸自己的身影，是和照片上的少年完全不同的神态。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虽然在看到裴明峰钱夹里的照片时，他就有些这样觉得了，可继续佐证裴明峰可能这些年都在默默暗恋他，乔逸……乔逸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他跟仗着被他喜欢就骗他的崔小云有什么区别呢？
他真的要变成自己唾弃的人吗？
乔逸不禁陷入一脸茫然之中。
裴明峰正想和乔逸说话，乔逸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乔逸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我去接一下电话。”
乔逸离开书房，他也不知道该往哪走，接起电话，随便走远了些，推门而出，外面是平台花园。
妈妈问：“小逸啊，不是让你给妹妹打钱吗？你还没有打吗？”
乔逸说：“这两天就去，怎么了？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妈妈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今天我去买菜遇见了那个狐狸精他妈，在那炫耀那个小野种读书多好，考了全校第一，说你爸多么高兴，终于后继有人了。然后阴阳怪气说以前的那个儿子是个榆木脑袋，读书不行就惦记着打游戏，考个三流大学，工作也不好。她分明看到我了，故意这么说的，把我给气的……”
乔逸觉得自己真倒霉，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妈妈继续说：“我说你妹妹成绩好吧，她又说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不能继承公司，书读得再好有什么？还说什么女生不能学历太高，学历太高到时候嫁不出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当年我劝你用功读书你就是不听，找工作也图安逸，年轻的时候不拼一点，老了以后怎么办？你现在玩一分钟，等你老了你就得多干一分钟活。你看张嬢嬢他儿子，学历还没你高，人家敢拼，一年赚二三十万。而且你长得还比他好，你别不乐意听，你也只有那张脸能看了，不能找个好点的女朋友啊？”
“你不是说今年过年把你女朋友带回来给我看？想定下来结婚了？你就不能找个条件好点的啊？不是本地人，她爸妈下岗没正经工作，她工作也一般，你们到时候凑钱买了房子，穷得连孩子都不敢生。”
我可真是一无是处。乔逸颓丧地想。最难过的是他根本不敢和妈妈说，妈妈瞧不起的工作和媳妇儿都没了，不仅如此，那女的还是个骗子，把他这几年的积蓄都骗光了。
他怎么敢说？现在没说，妈妈都觉得他是个废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根本没办法想象妈妈知道这些事以后会怎样。
他无路可退，又骑虎难下。
乔逸回房间，裴明峰把他的行李搬到了一间卧室里，他的行李箱没上锁，被裴明峰打开了，帮他放东西。
好巧不巧，裴明峰正手里拿着一叠他穿过洗干净的旧内裤。
乔逸臊得直脸红：“我、我自己整理。”
裴明峰眼神无辜，抓着他的内裤不放：“我们都要同居了，我不能帮你整理衣服吗？”
乔逸：“……”
乔逸不知所措，他转过头，看到一张绝对能容纳两个人的双人床，愣了下。
乔逸后知后觉地问：“这是你的卧室吧？我住这里？”
裴明峰奇怪地反问： “我们恋爱同居，难道不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吗？”
乔逸：操！忘了这茬了！
第8章 自投罗网
你说裴明峰骗点别的什么不好？非要骗说自己是裴明峰男朋友。
乔逸真觉得自己是蠢，直接骗裴明峰说他欠自己钱不行吗？
现在想想，乔逸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脑残撒这个谎，明明还有很多谎可以撒啊，他那会儿到底怎么想的……真是个傻逼……
乔逸想到这要睡一张床，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初吻是被这个小兔崽子夺走的。
他和崔小云都没亲过嘴，只拉过手。他们同居的时候还真的没有睡一张床，倒不是乔逸没有色心，现在想想，崔小云压根没打算跟他好，所以推三阻四。
乔逸绞尽脑汁地想崔小云当初是怎么拒绝他的，崔小云说的是她比较传统，所以不想婚前发生关系——可他一大老爷们能跟裴明峰用这种娘唧唧的理由吗？
乔逸犹豫着说：“可、可是，你的伤还没好，我们睡在一起……我怕对你休息养病不好。”
裴明峰：“床这么大，没关系的。”
乔逸不好意思地说：“我睡相很难看的。”
裴明峰笑了：“哈哈哈……也没关系。”
乔逸捉急：“我还会抢被子的！”
裴明峰说：“那我们睡两床被子。”
乔逸怔了下。两床被子？两床被子那可以啊。裴明峰只是想睡一起，不是想做那什么吧。
但是……万一呢？
乔逸心里特纠结，他只是想骗钱，他不想出卖色相啊。
虽然都堕落。
现在网络信息那么发达，他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睡觉的……他还知道无1无靠、遍地飘0呢！
你说那又不是正经那什么的地方，怎么弄啊？
昨天他看到裴明峰屁股确实挺翘的，但他屁股再翘也是个身体硬邦邦也带把的男人啊……乔逸想象不出自己插一个男人的屁股的情景，想想就觉得挺恶心。
乔逸忽然想到了，他犹豫着说：“小峰，我不是有意见，你是失忆不记得了。我们还没发展到睡在一起的地步。”
裴明峰微愕，无法置信地问：“我们还没有上过床吗？那我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接吻呢？”
在国外熏陶过的小峰变得好直接啊！以前明明很害羞的！真是学坏了……乔逸恼怒地想着，踟蹰着说：“我们牵过手……”
牵手他还是勉强可以忍受的。
裴明峰明显有些失望，他皱起眉，盯着乔逸。
乔逸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裴明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乔逸吓得心脏狂跳：“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没有骗你。”
裴明峰困惑地说：“不应该啊，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更亲密……才牵过手我们就决定同居了吗？”
乔逸突然觉得非常别扭，国外那么开放，裴明峰绝对是有过经验了吧？听说基佬私生活都比较混乱的，不知道这些年小峰都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裴总，所以才这么坦然。说实话，他平时和老沈他们几个兄弟私下也经常开黄腔，没什么好装纯的，但这不一样，以前讨论的是男女，眼下这是男男，和他的世界观差太多了。
乔逸想找个地方住，但不想和裴明峰睡一张床，被裴明峰一串话问下来心里很烦躁：“你不信就算了。”
还不如现在就被赶出去，他也不必一直提心吊胆。
裴明峰愣了下，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逸都觉得自己可真是恶人先告状，还敢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裴明峰像是大狗狗似的，说：“我一看到你我就想亲亲你抱抱你……我脑袋里隐约有些画面，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乔逸皱起眉，什么时候看过？好像是有？以前他在裴明峰住处玩，洗完澡都是直接套一条裤衩就跑出去晃悠的，还有回忘了拿裤衩进去？索性直接走出来，小峰满脸通红还被他笑话了。那时候他又不知道裴明峰是基佬。该不会是指当年的事吧？这都多久以前了。
乔逸不想再继续深入谈论这个话题了，从裴明峰的手里抢过自己的内裤，僵硬地转移话题：“我自己来整理吧。”
裴明峰“哦”了一声，站在旁边看着他，像是被主人嫌弃的大狗狗，眼神怪可怜的。
不过乔逸想不到借口不睡一个房间，所以还是把东西都往这个房间的柜子里整理。
睡一起就睡一起吧。
裴明峰看着不像是会强来的人，他也没打算长期骗人，就这两三天，这两三天他骗到钱就走，他觉得两三天总能找到理由搪塞过去。时间要是久了，裴明峰恢复记忆也不好办。要是裴明峰和他在旅馆碰到那个爬他床的变态那样……裴明峰是个病人，难道他还打不过一个病人？
乔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理行李，他不管走到哪，裴明峰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两步距离。他一转身差点撞上，真的像是被一只狗狗跟着，然后不小心踩到狗狗的尾巴或爪子。
乔逸莫名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只是裴明峰从小奶狗长成了大狼狗，他觉得好笑：“你跟那么紧做什么？差点踩到你。”
裴明峰说：“我就想看看你。我也没事做。”
乔逸说：“你去衣柜里拿身衣服，去洗个澡，好吗？小心点，不要碰到头上的伤口。”
裴明峰又乖乖地“哦”了一声，去拿了换洗衣服，洗澡去了。
乔逸趁机翻看裴明峰的卧室，他卧室连着衣帽间，一房间的名牌衣物，一柜子的领带，一抽屉的手表，连领针都有一大盒子。
看得乔逸目不暇接、啧啧称叹，他觉得这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值很多钱，但就是太值钱了，反倒不能下手，而且他也没有销赃途径啊。
乔逸才看了一部分，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他的死党沈贤打来的。沈贤是跟他大学同一个寝室的室友。
乔逸高考失利以后觉得没面子、从没联系过以前高中同学，再说了就算有联系他也够不上人家的档次，他们聚一顿就平摊几百几千的花销，消费能力就不在一个等级，根本没办法玩到一块儿。
乔逸现在关系最铁的一个都不是高中同学。
乔逸看到沈贤打来电话，有点预感不会是好事，接起来问：“怎么了？”
沈贤欲言又止：“老三啊，你找着新工作了吗？”
乔逸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浴室方向，低声：“还没……”
沈贤为难地说：“今天你嫂子查我帐，知道我没知会她就借给你五千块钱，发了很大火……我也不是逼你还，你先前还给我写了欠条说是年内还，我只是问问大概什么时候能还好，我好给你嫂子一个交代。”
乔逸心情沉重，说：“我快找到工作了，等过两天我弄到钱了就把钱还你。”
不管多深厚的感情，沾上钱都会受伤的。主要他还是欠钱的一方，是他对不住人家，乔逸真不想问人借钱。
沈贤讪讪地说：“你找着工作就好，慢慢来就行。”
乔逸知道沈贤说的是真心话，沈贤对兄弟确实仗义，当年大学的时候他们互相借钱都没这么尴尬，现在他有了自己小家，比起兄弟，自然是老婆孩子更重要。
有时候乔逸觉得很寂寞。
妈妈嫌弃他不争气一心扑在培养妹妹的事上，几个一起当单身狗的好朋友纷纷成家立业，他曾以为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骗走他全部积蓄。
没人在乎他。
他知道自己只是世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也奢望能有那么一个人，把他放在心尖，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乔逸又想到裴明峰，裴明峰也怪可怜的，那么有钱有什么用，脑袋摔出个血窟窿差点死了他爸都不问津，那些去探病也不见得是为了他这个人。
乔逸想到裴明峰他爸，接着想到裴明峰他爸没打电话，再接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裴明峰手机的通讯录没他的号码吧？
卧槽，这个bug太大了吧！
咋整！
乔逸匆匆忙忙离开了放各种贵重物品的衣帽间，回到卧室，趁裴明峰洗澡找他的手机。
没一会儿在裴明峰换下来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
乔逸按下home键。
指纹识别肯定不通过，得输入数字密码。
乔逸的心跳和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般急促杂乱，他盯着那手机屏幕，紧紧皱眉，想了想，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解锁成功。
按说他应该高兴，可他却莫名觉得挺低落的。
愣愣好一会。
乔逸打开裴明峰的手机通讯录，搜自己的名字，没搜到。
只搜一个“乔”字，却搜到了。
“乔哥”
乔逸点进去，是他大学时用的手机号。早就弃用停机了。
乔逸觉得自己点到屏幕的指尖仿佛微微发麻，他心头滋味万千：“……”
裴明峰从未忘记过他。
乔逸平复了一下情绪，冷静下来，把自己现在的手机号填进去。
但是，名称写什么呢？
写全名显得太不亲近，恋人之间该怎么写？以前他给崔小云的备注是“老婆”，但他觉得在裴明峰这给自己备注“老公”耻度也太特么大了。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乔逸心头一紧，得赶紧填上！
乔逸慌不择词，脸红羞耻地备注名称：亲爱的
妈耶！太几把羞耻了！！！
乔逸把裴明峰的手机塞回大衣口袋时，裴明峰打开浴室门出来。
乔逸同走出浴室的裴明峰打一照面。
他本来就因为干坏事在疯狂跳动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他瞪大眼睛——
裴明峰什么都没穿，一览无余，发梢肩膀挂着水珠，坦坦荡荡。
第9章 任君挑选
乔逸吓了一跳。
害羞倒是没什么好害羞的，大学时代男生们一个大澡堂里搓澡，什么屁股蛋子没看过。
但是——
乔逸缓过气：“靠，被你吓到，你不是拿了衣服进去吗？为什么不穿衣服？”
裴明峰怔了一怔，说：“忘了拿浴巾。”
神情自若。
不过，话是那么说，但不知道是不是裴明峰身材太好了，叽叽又大，乔逸莫名不敢抬眼看，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放哪。
他又觉得自己干嘛不能直视裴明峰，这样扭扭捏捏不爷们。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然后乔逸偷看了两眼，忍不住在心下感叹，身材是真的好。
他看到裴明峰随意地拿起浴巾擦身体，莫名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电影《游园惊梦》里吴彦祖洗澡的片段画面，晶莹的水珠淌在小麦色的结实年轻的肌肤上，沿着腹肌的线条落入隐秘之处。
还是班上女同学看的时候他不小心瞅见的，把那些小姑娘看得两眼放光、嗷嗷叫。
乔逸觉得……好羡慕啊！
乔逸以前总想着要健身，可是没钱也没空，他要是有裴明峰这个火辣的身材就好了，那得多走桃花运？
裴明峰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宽松的米白色毛衣和一件深蓝色牛仔裤，他头上有伤，没洗头，不过还干净，刘海放下来，使得脸稚嫩了许多。同先前他在同学会惊鸿一瞥的黑西装总裁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气质一下子变得纯净柔软，不再锐利强势。
裴明峰那样赤脚站在他身边，望着他，像是傻不愣登的大狗狗。
乔逸又有一瞬间觉得小峰真可怜，好生生地脑袋破个大洞，失去记忆。
乔逸瞧见他的发梢有些水气，担心他伤口沾到水，走到他身边，瞅他的脑袋：“低头，我看看。”
裴明峰乖乖侧头低下来给他看，他脑袋上伤口处剃掉一小块头发，缝了三针，他歪着脑袋说：“我带了浴帽的。”
乔逸摸了一把，是只有发迹边缘染上了水汽。
乔逸问：“我们是出去吃饭，还是在家做饭？”
裴明峰期待地说：“你给我做饭。”
乔逸去厨房，裴明峰跟在他屁股后面。乔逸对自己的厨艺挺有信心的，他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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