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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桌是爱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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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问讯室里,民警面无表情地问他,“债权人是红杉集团的张先生,他起诉了您。林晋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因为被列为失踪人,七年前和张先生的纠纷案判决后,一直是由你执行吗?你名下是否有你父亲的财产,是否对林晋的行踪有所隐瞒?”
“父亲留下的财产只有一小部分,已经由母亲代为悉数还完,后面的数目,是由我自己的个人所得来还的。行踪我不清楚,七年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林杭低着头,呆滞地盯着桌面。
“吴先生,也就是我们监控捕捉到的那个寸头嫌疑人,是张先生的代理,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主要负责向我收取还款,每个月十万,后面因为我母亲病了,改为五万。”
“但是!”林杭咬紧了牙关,紧了紧拳头。“吴某,有暴力催收行为,我有医院体检证明。”
正在做记录的民警抬了头。
“如果你们确认过了,去年10月份在学校操场上推我的人是吴某,我希望……你们可以……仔细核实这件事。”
民警翻了翻资料,叹了口气,“重点的还没有和你说,我们最近重新整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发现你父亲不只是欠款纠纷这一项。你父亲以投资的名义非法吸收存款超4亿元人民币,并转移到海外账户,资金链断裂后无法偿还款项,其中最大的债权人,也就是张先生,才向你父亲发起了诉讼。”
林杭霎时脸色苍白,额间沁出了细汗,“没有!我不信!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民警没有理他,“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要靠证据说话,你父亲这样的行为,简单来说,就是洗钱,你明白吗?”
林杭不可置信,疯狂地摇着脑袋,6小时的问讯结束,他整个人已经几乎瘫倒。蹲守在公安局门口的狗仔拍了一系列照片他都没有发现。
狗仔给黄毛小张拨通了电话,“你说,他会花钱买这个新闻吗?”
“会吧,这么大的事,关乎自己和全家的声誉,不买,等着自毁前程吗?”
新闻很快被放到了网上,但是,林杭已经完全没有精力注意网上的舆论,洗钱这种事,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父亲从小对他谆谆教诲,即使和母亲屡次吵架,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一点都不信。
舆论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快,林晋的案子和疑似洗钱就被网友扒出来。微博热搜爆了,服务器瘫痪三个小时。
恢复正常后,网友的评论如山洪暴发。
@网友A:我的天呐……你们知道林晋是谁吗?十年前国内屈指可数的影视产业富豪啊,也是林杭他爸!!我惊掉脑袋……
@网友B:父子俩合谋洗钱卖国?死'马'吧。
@网友C:林杭,出来说句话吧,到底什么情况,如果是真的,我可能要脱粉了。
@网友D:震撼我全家,所以之前什么运动会被撞,一波波的热搜都是自导自演苦情戏??
因为舆论太猛烈,电视剧《长夜》不得不删减掉最后几集林杭的戏份,而这几集,偏偏是当初他熬了几个大夜最重要的戏份之一!
舆论发酵前,林杭还能安全地坐在教室里,爆发后,他就是掉落在太平洋风暴中心不会游泳的沧海一粟,旋即就会被淹没。
全班同学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17班门窗紧闭,尽力维持着短暂的安全。
放学后,翟一旬腾空了书包,抓了一把又一把的粉笔灰放进去。黑色保姆车在校门口等着林杭,已经被记者包围得水泄不通。
翟一旬拉着他下了楼,这一次,林杭没有戴口罩,戴口罩就意味着逃避,他没有做过的事,他不信的事,他拒不承认。
校门口围堵着三十多家媒体和看热闹的一百多人,闪光灯无情又疯狂地照射着林杭的脸。
“让开!!”翟一旬在前面推着自行车,碾过记者的脚,努力开出一条通道。记者们更来劲了,立马抢前去疯狂怼脸,林杭被闪得只好拿手挡住眼睛。
翟一旬见状,从书包里抓起粉笔灰,糊向周围的镜头,飞扬的粉尘让人睁不开眼,还有的记者骂他弄坏设备,翟一旬飞快揽着林杭让他上了车。又在车前开道,好让保姆车能慢慢开出去。
每次都是还没有定论的事情,就被网络肆意猜测传播,人心啊,真是可怕。
还没有到家,林杭又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有记者找到了林妈妈的病房号,已经有不下十家媒体在病房外想要采访林妈妈。
没多久,林妈妈的病房照,就被曝光到了网上。
“可恶!去医院!”林杭重重地朝前座锤了一拳。
和记者争执到了凌晨一点,刚开始他还好声好气,到后面已经忍不住怒吼,几乎是乞求的声音,求他们不要再报道母亲。微博一天的闹剧暂时以一段林杭哽咽的短视频为句号告了一段落。
深夜,林杭在家无法入睡,因为有好事分子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家门,疯狂按着门铃。
第二天一早,还有人往他家的门缝里灌入污水,浸湿了整个客厅,桌脚、地毯、沙发脚……所有触及地面的东西都一片污渍,林杭原本计划今天在家整理官司需要的文件,结果只能将时间花在打扫卫生上,而脏水还在源源不断地灌进来……
他身心疲惫地倒在了沙发上。
第40章 衣柜吻
地铁灯箱、公交车站都已经卸掉了林杭的广告代言图。超话掉粉几万。微博掉粉十几万。各大营销号前几天还在使劲夸林杭,今天已经纷纷开始模糊其词批评林杭,说得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没有圈内人出来帮他说话,只有一张冷漠的警方发布,表示事情还在调查中,没有任何平息舆论的作用。
经纪人曾瑗的办公室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小王前天还在收礼物,现在已经在收刀片了。
按照约定,今天林杭需要再去公安局一趟,但鉴于他的身份,现在已经根本出不了门。民警、班主任、经纪人、翟一旬都前往林杭家门口。他实在是担心他的人身安全,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抑郁症的诊断书,只有翟一旬在他家里见过。
众人被门口的一片狼藉震惊掉了下巴,污泥、封条、涂鸦、烂菜,什么都有。民警按门铃,没反应。使劲敲门,没反应。
助理小王急匆匆地赶来,手里拿着一条围巾,是翟一旬送给他的那条。
“怎么样了!我在之前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了这个,好像是林杭的。”
翟一旬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疯狂地敲着门,仍是没有应答。翟一旬担心他出事,恳求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把门弄开,林杭太敏感了。
门锁终于被弄开,一众人等准备进去,翟一旬突然拦住了他们,“他心思很敏感,现在可能特别不好受,我是他同桌,我们关系很好,让我先进去试试吧,我劝劝他。”
民警点头,大家只好站在门外等,翟一旬拿着那条围巾,轻轻把门带上,走了进去。
客厅看起来被打扫了一半就没有打扫了,到处都脏兮兮,满地的纸巾和倒地的家居用品,狼藉至极。他转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人,只有主卧的门锁着。
翟一旬试探着敲了敲门,“杭杭,在吗?是我,别怕,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都不在,坏人都不在了,只有我,你出来看看我好吗?”翟一旬几乎是带着哭腔,想大声敲却又不敢敲,生怕惊了他。
过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心头一震,焦急地不行,把开锁师傅叫了进来,门开了后又让师傅出去。
房间空荡荡。没有看到人影。
他几乎是吓得抖了抖,到处翻着房间里的角落、浴室,突然,衣柜传来一阵微弱又尖锐的叫声,重复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翟一旬打开床边的大衣柜,杂乱的悬挂着的衣服下面,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躯。林杭双手捂着耳朵,屈膝缩在衣柜的角落里,旁边也全是散乱的衣架和衣服。他抽搐着喉咙,颤抖着身子,不停地重复那几个字,害怕到了极点。
衣柜只开了半边门,翟一旬心疼到颤抖,试探着轻轻地抓住他的小臂,轻声唤着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林杭却什么也不肯听,不停地挣脱。
翟一旬只好钻了进去,把柜门关上,和他一起重新埋进黑暗中。恢复了黑暗,林杭似乎获得了安全感,稍稍安静了下来,但还在不停地颤抖。
衣柜里空间狭小,翟一旬只好以跪着的姿势蜷着身子,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两只小臂,他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也抽泣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林杭怕成这个样子。
他颤抖着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点苛责的语气,“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半晌,林杭开了口,“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插手这些事啊!”
翟一旬往前膝行了几寸,生气地吼道,“什么叫别插手?我特么现在是你男朋友!你妈现在在医院,你除了我你还能找谁!我会是你……一辈子的……未来的家人,你明不明白!”
“你一个高中生,能翻天吗!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涉及到的金额有好几个亿,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你能吗?”林杭沙哑着哭着,声音里尽是委屈和苦涩。
“老子是高中生,你特么就不是?!”
“如果说和我在一起,会给你带来无止境的麻烦,我们不如分手算了。”林杭几乎不带任何力气,淡淡说了句。
“林杭,你敢再说一遍分手两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拽出去绑到床上**八百回让你下不了床,你要不要试试!”
林杭踢了他一脚,被翟一旬顺势扯入怀里。翟一旬不管他如何拳打脚踢,只是自顾自地凶狠地吻着他的唇,脸上和手上被抓出了血痕也不肯放手。
过了会,翟一旬放开了他,哭着斥责他,“你总是觉得自己更早接触社会,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自认为比我成熟了,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自己有了麻烦害怕打扰别人,这不是真正的成熟!真正的成熟,是你真的放下了,敢于去面对了,愿意和你的亲朋好友一起,去面对所有的问题!”
林杭哭得断断续续,软弱无力地瘫在他怀里。
翟一旬把那条围巾塞到了他手里,让他用指尖触摸,“你摸摸看,这是什么。是那条你找不到的围巾,那天你哭着说你弄丢了,可是现在,它好好地回来了,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们一件件解决好不好。”
林杭停止了哭泣,抓着那条围巾。翟一旬又试着慢慢打开了半边门,立马有一条狭窄的光从缝隙里照进来。
“你看,天亮了已经很久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黑暗里。就算未来还有更多未知的黑暗,我也想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恐惧和没有方向。”
翟一旬慢慢把他从衣柜里扶出来,让他靠在肩头,一边给他擦着眼泪,忘了自己其实也哭红了双眼。
他吻了吻他的指尖,轻声地说,“你要健健康康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以后我会抱着你睡觉,睡觉前会亲亲你,起床之后也会亲亲你。你要等我到那一天。”
“我爸认识不少优秀的律师,咱们把事情理理清楚,找一个好律师,打一场胜仗好不好,我信你一定有委屈。”
良久,林杭站定,像醒悟了什么似的突然说,“我要追加被告。”
第41章 死亡通知
林妈妈被安置到了一间独立病房,楼下依然有不依不饶蹲守着的记者,林杭一来,全都啪啪啪地闪着相机跟上。
林杭瞪了他们一眼,推开了镜头。同行的记者都在原地顿足,要知道,这可是脾气数一数二好的艺人啊,他们居然第一次抓到了瞪记者的镜头,报道,必须赶紧报道。很快,林杭瞪记者的小视频又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病房里的输液瓶悄无声息地匀速滴着,两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去年12月底,我在巴黎参加活动的时候,见到了袁伯伯。”
林妈妈双眼惊讶万分,转而苦笑,“他出现了?呵呵,这么久了,终于心安理得地出现了?”
早在之前的每一次探望中,林妈妈就或多或少地和他说过,当年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参与的投资,被告却只有自己的丈夫,法庭判决后,两人都失踪海外,杳无音讯。
林杭往前坐了坐,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问,“所以,妈妈,这一次,我们不能再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我现在想要知道尽可能多的事情,辩护律师才能帮我们!”
他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长期以来遭受的暴力、跟踪、诽谤,但是,曾经的这些伤害,都将转化成保护他的证明武器。
“这个袁某,也有洗钱的嫌疑。”林杭律师翻着他提供上来的材料皱着眉头说,“吴某这种程度的长期暴力催收已经属于违法行为了,他的行为是不是由张先生指示的,要进一步确认。至于这个袁某,目前在海外,有些麻烦,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立案后,法院多次传唤都无法送达袁某,只好以公告的形式发布了传唤。消息一发布,长达将近一个月的网络谩骂才稍稍转移了阵地。
嘉映娱乐的CEO听到这个消息后腿都软了,袁某可是他们的大股东啊,现在深陷洗钱门,这个公司,自己捧起来的一众明星算是倒了大霉了。黄毛小张吓得已经准备收拾收拾滚回老家了。
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就扒出了袁某名下的公司、和林晋的关系,营销号一波又一波的轮番报道。影视产业圈几乎是发生了地震,两大圈内大佬疑似联合洗钱又成为了新的热搜。
网民们愤愤不平,影视产业遍地圈钱还敢明目张胆地转移财产,他们自发制作了抗议海报,要求提高影视从业人员的缴税税率,一时间掀起了全民热议。
事情传到了海外,这天,在旧金山国际机场准备登机的袁某,脚还没有踏上飞机,就被刑警带上了镣铐。
押解回国的当天,海关挤满了媒体,人们看到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于七年后再次现身,已是满面沧桑,眼神呆滞,甚至还朝镜头轻蔑地苦笑。
嘉映娱乐股票大跌,办公室的玻璃门贴上了厚厚一层纸,无人再敢上班。
开庭前,林杭收到了驻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发来的通知:经过美方的联合调查,终于找到了林晋。
但,已经是骨灰了。两年前,林晋在纽约一家私人公寓自杀,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骨灰仅做了简单的编号,被搁置在殡仪馆的仓库。
林杭看完通知的时候,脑子里轰过一阵强烈的电流,太阳穴上的青筋突起,他愤怒、震惊,他根本不信!
直到小王陪他飞赴纽约。在阴暗潮湿的仓库里,高高的储存架上,一排又一排的骨灰盒摆放齐整,工作人员取了林晋的给他,又调出了死者当年的死亡档案,那张有些发旧的照片上,父亲倒在血泊里。
那双手,那具躯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小时候给他买棒棒糖的父亲。
小王看着他,先是一阵眼神黯淡的沉默,接着突然跪倒在地,伴随着喉咙里滚出的含着哭腔的无力尖叫,林杭掩面痛哭。
悲恸欲绝穿心而过,这一刻,他再也想不起来父亲那张触目惊心的人生最后时刻的惨状。
他只想起来,10岁那年,父亲摔门而去,临走前替他理了理衣角,温柔地笑着说,杭杭要学会自己长大,以后照顾妈妈。
他想起8岁那年的夏天,父亲说要去对面买糖,那是一家要排很长队伍的店,他和妈妈就在街的这边等啊等,等了一个小时,父亲才举着糖盒回来。
可是现在,他等了七年,等来的却是一盒陈旧的骨灰。
“我还没有替你还清所有啊,钱没有,公道也没有!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丢下我和妈妈!!”林杭全身抽搐着,疼痛咬噬着他的神经,小王用力地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瘫倒在地。
开庭的日子定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天理昭昭,他要将自己所有的伤痛,他人的罪恶都曝光在阳光下。
翟一旬那天说,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黑暗里,是的,他再也不会躲了。
第42章 葬礼与初夏
下午一点,东江市人民法院外春日晴朗,柳枝新叶葱绿,一朵水红色的樱花落在了翟一旬的白色球鞋上。他请假来听庭审,一会就会见到林杭了。
这段时间里,林杭很少来学校,除了准备艺考,就是去律所。粉丝们脱粉了一波,没有了往日的热情,超话排名降了,电视剧结束了,连商务问询也都停止了。而在同学眼里,他不过是个有官司在身的普通学生。一切倒也清净。
同为被告的袁某戴着手铐被押进法庭,检方以洗钱、妨碍司法的罪名起诉了袁某。而因为林晋的死亡,林杭作为唯一继承人,被列为第三人,也必须出席庭审。
审判长重重地敲响法槌,宣布开庭。
“袁某,你多次利用林晋的银行账户进行非法集资、洗钱、逃避债务,是否属实?”
“是。”他耸拉着眼皮,紧锁着双眉,不带犹豫地回答。
“你名下的12家影视公司,均存在偷税漏税行为,合计约20亿,是否属实?”
“……是。”袁某继续承认。
林杭漠然地看着他,想起上次在酒会上,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狡黠模样,令人反胃。父亲将他看作是多年挚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诱导父亲。
庭审结束了,法院最终宣判袁某十年有期徒刑,林杭则需要在清算完遗产后,替父亲继续偿还完剩余的金额,还好,不多了。
法院门口是焦急等待的各家媒体,这场轰动全国的案子里,两位影视圈内顶层人士加一位年轻偶像,每一个点都能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素材。
媒体人举着录音笔和摄像机,用飞快的语速问着眼前这个少年。
半晌,少年开头淡淡道,“我说假话的时候,你们不信,我说真话你们也不信,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 莞尔笑道,“我觉得我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关注官方发布就好了,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明天还要上学,不好意思了。让让。”
记者们哑然,看他拐出了法院,这一次,没有人再像从前那样,追着他跑。
走了一百多米,林杭看见翟一旬站在樱花树下。
他今天和林杭一样,穿着一件牛仔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两段白皙的小臂,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正拿着一瓶橘子汽水朝他招手,有樱花瓣飘落在肩头,他轻轻拂了拂。
“渴了吗?给你买的,天气越来越热了。”翟一旬把橘子汽水递给他。没有问他任何庭审的事情,也没有问他父亲的事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去年夏天他在做什么。说如果能早些认识,或许去年夏天还可以一起打打球,游个泳。
父亲的骨灰盒一直在家里好好地放着,庭审后林妈妈的身体也好了一些,两人特意将葬礼延迟到了庭审结束后,只为让林晋安心下葬。
公墓里绿树茵茵,阳光灿烂,和一行黑色衣服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参加的人不多,只有林家的五六个亲戚、林晋生前的好友和翟家人。林妈妈坐在轮椅上,翟一旬在后面推着她。林杭捧着沉甸甸的骨灰盒走到林妈妈身边,她温柔地抚摸着盒子,掩面哭泣。
林杭把那个糖盒和骨灰盒放在了一起,他希望,父亲来世,一定要过甜一点的人生。墓碑被安上了,黑衣服的悼念者们低头默哀。
林杭站在最前面,跪在墓前献了捧白雏菊,低头说着父子两的悄悄话。身后的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了呢,林杭不知道。但他确信,葬礼结束后,他有一股强烈的好好活下去的欲望,要贪婪又热烈地爱着这个世界。
什么名誉、热度,他也无所谓了,只想好好高考,好好上大学,以前,他总是替别人活着,现在,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
初夏的黄昏开始变得漫长,晚霞把一大团柔软的云都洇染成了橙红,操场上是三三两两跑步的学生,高高的白桦树耸立,宽阔的叶子将温柔的晚风裁成一段段,蝉鸣很有韵律。
翟一旬和林杭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有薄汗浮在翟一旬的鼻尖,两人刚打完篮球,林杭盯着他看,有些出神。
“我很喜欢晚霞的橙红,绚丽多变。”翟一旬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多躺了一会,橙红开始褪成薄藤色,微微泛着深蓝,几颗星星开始浮现。
“我喜欢那种浩瀚的蓝。像深海,像澄静的夜空。”
他们两个,一个就如晚霞般热热闹闹,总是有许多的惊喜或意外,让人有无法忘却的依恋感;另一个则像星空般沉静,好像有很多故事藏在他心里,摸不透却又为他着迷。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彼此吸引,走了一路。
“下半年就要高三了,你以后想做什么?”林杭侧头问他,眨了眨眼。
“我爸妈倒是没有限制我,我……可能是金融或者法律吧。想保护一个人。”翟一旬看着天边慢慢变幻的云,笃定的说。
“我以前,特别讨厌做公众人物,跳舞,唱歌,拍戏,没劲极了。因为我总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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